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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YY之作,不知道有人喜欢否……《我经历了战争》作者:ayooy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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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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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4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七章 本章长:244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3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39:00  

     
      “轧轧轧……”那是巴比伦的“塔亚”II型中型坦克。塔亚是巴比伦神话中的战神,巴比伦人给自己的坦克取这么一个名字自然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坦克的善战。不过“塔亚”I型坦克用他们的敌手也就是我们的话来说“实在是太破烂了”,在之前的多次战事中,“塔亚”I型坦克创下了许多的记录:最高首发命中起火率(60%)、最高首发命中丧失战斗力率(83%)、最高机械故障率(某次突袭中我军的主战坦克杀入敌阵,发现敌人的30辆“塔亚”I中只有3辆向我军开火,有8辆逃走,其余都静止不动。后来审问俘虏才知道,在多次沙暴以后,巴比伦这30辆“塔亚”I都出现了机械问题,其中有19辆的发动机出故障,所以闹出这样的笑话)、最薄弱装甲(虽然号称正面装甲厚度有150mm,但是其强度实在不敢恭维)、最低命中率(有过5辆“塔亚”I向我军一辆T70主战坦克射击25发无一命中的记录)……可以说“塔亚”I是集诸多弱点于一身的“经典垃圾”。后来巴比伦人痛定思痛,向希腊人引进了许多先进的技术,对“塔亚”I大加改进,现在的“塔亚”II型坦克就比“塔亚”I要进步多了。不过这对我们不是个好消息,如果说来的是“塔亚”I的话,我们也许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但是面对“塔亚”II我们就没什么机会了——虽然我们还在努力的寻找。
   
      “嗒嗒……”我和朱耀蹲在一个弹坑里面,用H64向前方蜂拥而来的巴比伦步兵射击。蒋宾达带着2营在左侧的一个沙丘下找到了不错的掩蔽阵地,正和几辆“塔亚”II搏斗,我则带着通讯班和凯尔特小队在这里坚守,同时指挥全局。
   
      但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全局可以让我指挥了,在仓促间布下的防御体系很快被巴比伦人的坦克撕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只得在弹坑甚至是平地上匍匐着,几辆轻型装甲车在各处机动,用车载的重机枪给各点提供火力支援,但是巴比伦步兵呐喊着向我们冲来,人数之众多让人为之咋舌。
   
      “咻咻……”子弹从我头上不远处掠过,发出尖啸声。望着前方那些狂奔而来的巴比伦人,我喊了一声:“开火!”自己也扣动了扳机,凯尔特小队那边立刻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前面的巴比伦人随之倒下一片。这时一辆“塔亚”II转过了它的炮塔,向这边瞄准。我忙低下了头,向那边的从胸前的弹夹袋里摸出一个弹夹来换上。这时坦克炮响了,炮弹落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爆炸溅起的沙土劈头盖脸的向我扑来,朱耀一下扑在我身上,好在弹片没有飞到这边来,两个人都没事。
   
      “谢谢……你自己也要小心,别太拼命了。”我把朱耀从身上推开,他脸上带着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从“塔亚”II后面的一个弹坑里喷出了一条火龙,火龙正对准“塔亚”II后方的发动机盖窜去,顿时烈焰腾腾而起。“塔亚”II急忙倒车,但是走不多远就停了下来,4个坦克兵从顶盖上爬出来,被我们的狙击手一枪一个,全部击毙。
   
      “干得好!”我刚挥了一下拳头,就看见大批的巴比伦步兵拥上前来,密集的子弹向刚才喷出火龙的那个弹坑下雨般倾泻而去。猛的一声巨响,弹坑里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完了……真他妈的……”刚刚亢奋起来的情绪立刻被一种无力感所笼罩,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硝烟弥漫在空气里,有一股辛辣的味道。经过一番恶战,居然也被我们干掉了5辆“塔亚”II,但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至少已经有一半人带伤,五十多人阵亡。新鲜的血腥味随着沙漠里干燥的风四处飘舞,我望着西边那一抹夕阳,期盼着赶快天黑。天黑以后,我们就有机会四散突围了。讲到单兵格斗,这些巴比伦人可没一个是我们这些特种兵的对手。
   
      “又来了!”李明礼轻声的喊着,“大家准备!”随后就是一阵上弹夹和上膛的声音。我端着枪,望着沙尘中巴比伦士兵的身影,他们猫着腰,向这边开着枪,互相掩护着向我们的方向挪动。后面的坦克用炮塔上的重机枪向我们吐着火舌,对步兵进行火力支援,打我我面前的沙堆里黄沙四溅。几颗子弹从我身边擦过,我不为所动,向一个我瞄了很久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砰……”H64的枪托重重推了我一把,对面那个巴比伦兵一头栽倒在地,头上的头盔也掉了下来,滚出老远。我想他是死了,因为我瞄的是他的心脏,而我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打!”乘着敌人坦克重机枪火力暂停的当口,凯尔特小队全体开始用炽热的火力来迎接向这边冲锋的巴比伦步兵,七十多把H64突击步枪火力全开,子弹如同暴风雨般向敌群泼去,顿时撂倒了一片。巴比伦人呐喊着互相打着气,但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火力压制,他们开始向后退缩。
   
      我端起枪,瞄准那个在坦克炮塔上手忙脚乱检查着重机枪的坦克手,那是个褐色头发的年轻巴比伦人,糊满了硝烟的脸上一脸的惶急。我打开三连发开关,扣动扳机。
   
      “哒哒哒……”瞄准镜里褐色的头发一闪,那个坦克手消失了。
   
      “砰砰砰砰……”急促的枪声在身边响起,同时有一阵撕肝裂胆的惨叫传来,我回过头去,看见朱耀端着枪口还在冒烟的H64,对我咧嘴一笑,他的前方20米处,一个浑身弹孔的巴比伦人四仰八叉躺在黄沙上,看来是被朱耀干掉的。朱耀拔下打光的弹夹,从弹夹袋里摸出一个新弹夹装上,对我说:“第三个!”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鼓励。朱耀的脸上满是黑黑的硝烟,被汗水冲开了几条,黑白交错的脸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微笑着转过身,又开始对着敌群射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随着巴比伦人的一阵狂射,朱耀原本正对前方的枪口忽然向上抬起,从他的后背喷出几朵血花,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向后倒去。我转过头,看到倒在弹坑里的他一动不动,胸前有一排弹孔。从背后穿出的子弹带出了大量的鲜血,正被他身下的黄沙迅速的吸干,而他大张的两眼已经失去了神采,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他那支H64突击步枪。
   
      “朱耀!朱耀!”我叫着他的名字,扑到他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
   
      没有脉搏。
   
      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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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4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八章 本章长:185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3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39:00  

     
      “靠!”我回过身,对着蜂拥而来的巴比伦兵抬手就是一梭子,把冲在前面的打倒了好几个,但是后面的巴比伦兵不怕死的又上来填补,他们用的都是希腊的捷哈特II突击步枪,从那特有的“哐哐哐”的枪声可以清楚的知道,我站在飞舞的子弹中,冷静的一枪一枪射击,接连打中了5个。
   
      这时一个小个子巴比伦兵借着同伴的掩护,在火网中找到一条路,居然摸到我的散兵坑左边,当我惊觉时,他已经抬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的头。
   
      那一秒钟我的反应是:这下完了!没想到死在这里!我望着那个巴比伦兵狂热的脸,等他扣动扳机来结束我的生命。
   
      枪响了。我惊讶的看到他的胸前爆开一个大洞,红色的血喷洒出来,溅了我一头一脸。那巴比伦兵瞪大了双眼,带着一脸惊讶之极的表情,缓缓的向我倒来。我身子一让,他就扑到在朱耀身上,一动不动了。
   
      在他身后,我看到了苏娜端着H64的身影,她正关切的望着这边,于是我冲她点点头,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擦掉一点血迹,就转过身去向巴比伦人倾泻我的愤怒。
   
      天已经黑了下来,沙漠里的黑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枪火和爆炸的火光来分辨敌我的形势。这时我们的各条战线已经被分隔开,只能通过步话机联系了。我和蒋宾达联系了一下,知道部队伤亡很严重,其实不问也知道,我身边的凯尔特小队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有22人阵亡,35人不同程度受伤。这是自凯尔特小队成立以来所遭受的最重一次伤亡。但是天黑以后,战场的形势开始逐渐扭转,一片黑暗中,我们士兵高超的作战素质开始显现威力,巴比伦人的几轮攻势都在我们狙击手极其准确的射击中瓦解了,敌人只能一边胡乱的向我们射击,一边在坦克的掩护下慢慢后退到安全地带。在我们的阵地前留下一片巴比伦士兵的尸体,还有几个伤兵在痛苦的呻吟,随着几声枪响,连呻吟声也没有了。
   
      “老大!老大!”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的是小晴惶急的声音,我转过身往后看去。看到几个黑影跳进我的散兵坑。借着前面一辆被击毁坦克上还在燃烧的微弱火苗,我看到了小晴被硝烟染成黑色的脸。
   
      “老大,她被打中了,我给她包扎了一下,可是血还在出来!怎么办?”被小晴和钱遥架到这里的是一个慰问团的女兵,她的右胸被子弹击中,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但是血还在不断外流,浸透了白色的绷带。女兵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流出一缕鲜血,双眼紧闭,要不是还有点微弱的呼吸,她看起来就象一个死人。我检查了一下伤口,知道子弹还在体内,不取出来的话十分危险。“医生!!”我叫着。
   
      “在!”苏娜的中国话的确已经很流利了,说得字正腔圆。她是凯尔特小队的医官,负责战场急救,听到我的呼叫她匍匐着从李明礼旁边开始向我这里爬。但是那是一片开阔地,还有坦克上的火光照着,她就这样慢慢爬过来很容易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
   
      我抓起朱耀的枪塞在小晴手里,“帮她掩护!好!开火!”
   
      “砰砰砰砰砰……”
   
      在我们向敌人射击的炽盛火力掩护下,苏娜一跃而起,紧跑几步,跳进我的散兵坑。几颗子弹追着她的脚步,在地上掀起几处烟尘,幸好没有打中她。
   
      “帮我照着伤口……”苏娜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塞到钱遥手里,自己在那手电微弱的光芒照射下在伤口里努力寻找着那颗子弹。我把那具巴比伦士兵的尸体推到散兵坑的前面作为掩体,和小晴一起注意着前方巴比伦人的一举一动。
   
      晚上八点四十分,我终于通过步话机联络到了蒋宾达,和他交换了一下情况,同时商量着突围的步骤。他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司令部说由于正面战事吃紧,已经没有余力向这边派出空中支援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司令部已经命令在萨里昆的22主战坦克师余部向我们的方向靠拢接应,另外,搜集到的情况表明,在我们前面的是巴比伦的第九坦克师,他们是在沙漠中迷路才来到这里的,因此暂时他们也不会有其他的援兵到来。
   
      “那么,我们到明天凌晨3点以后向西集中全部剩余兵力和车辆,发动一次攻击,打开口子,把所有的人都带出去。在这之前,要作好弹药的补给。”从下午4点多打到现在,很多人的弹药已经告罄了。
   
      “是!那么就在明天凌晨3点以红色信号弹作为信号,全团一起向西突围。你的凯尔特小队还顶得住吗?”
   
      “不要紧,我已经让3连向我这边靠拢,合在一起也有百十号人,应该可以的。”
   
      “一定不要死呀,老大。”蒋宾达的声音有点低沉。
   
      “你也一样。”虽然对蒋宾达忽然开始对我使用这个称呼有点不习惯,但我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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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4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九章 本章长:213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0:00  


     
      “好!取出来了!”苏娜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仍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兴奋。我回头看去,正瞧见她手中的镊子夹着一颗满是血迹的弹头,那尖尖的锥体轮廓非常明显是捷哈特II使用的7.6口径子弹。
   
      “你按住这里!”苏娜低声对钱遥说,钱遥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用沾满血的手死死按住伤口上方,苏娜这才俯下身做伤口的清创。我又转过头,望着前方黑暗的远处。小晴则在往弹夹里压着子弹,她捡过了一把捷哈特II,刚从几个巴比伦士兵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些子弹。我望着她小小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中摇曳,不由生出许多感慨:1870年在上海的餐厅一起吃饭时,谁会想得到,那个文静秀气、看到电影里的战争都会抵头捂脸的女孩会在5年以后跟我在巴比伦沙漠的一个散兵坑里并肩作战?
   
      “砰”,从右边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就听到一个人倒地的声音。我猛一转头,在右前方的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到几个人影。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探身就是一颗手雷,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黑暗中似乎躺下了几个人,我听到微弱的呻吟和喘息声,于是抓起身边的枪向那个方向乱扫了一通,枪火照亮了黑暗,我看到七八个巴比伦士兵正试图向我们靠拢,同时,在右边一个凹陷处趴着的三个凯尔特小队队员向他们开了枪,一时枪声大作,那几个巴比伦士兵顿时被全部放倒在我们的前沿。巴比伦人发现偷袭的图谋暴露,一时间轻重火力全部大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我身边的黄沙被瓢泼大雨般飞来的子弹打得漫天飞舞。我深深的低下头,把身体尽量的贴紧地面,左右都有人发出了惨叫,我知道还是有人被击中了。
   
      忽然间在敌人的火力点处发出了接连的爆炸声,巴比伦人的火力顿时大为减弱,我和小晴对望一眼,“迫击炮!”
   
      那是我们的迫击炮,蒋宾达发现我们的战线处在敌人强烈的火力打击之下,于是让迫击炮队向敌人响枪的地方发射炮弹。80mm口径的迫击炮弹准确的落在敌人的头顶上,顿时把他们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战线恢复了寂静,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是该准备突围的时间了。我通过步话机联络了附近的几个单位,让他们向我左边50米处的一处沙丘靠拢,同时命令他们尽量搜集弹药。但是得到的报告实在是不能让人乐观:在我左右的各单位都已经伤亡过半,弹药更是消耗殆尽,有一个连已经在使用敌人的武器了。
   
      发完命令,我给在散兵坑里的人下达了命令,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还有4个预备弹夹,每个弹夹32发子弹,现在用的弹夹里还有20发;4个手雷;一把S7手枪,两个预备弹夹,共20发子弹;一把步兵匕首。这其实是我和朱耀两个人的装备,如果朱耀没有死,那现在我们俩肯定都已经用完了所有弹药。
   
      小晴拿起了那把捷哈特II,她有3个弹夹,还有一把S7手枪和两个预备弹夹。我看看钱遥,她的腰里也有一把S7手枪,我示意她把枪准备好,她于是拔出枪上了膛,看她拉枪栓时那娇怯怯的样子,我有点皱眉:这样的腕力是控制不了S7的,恐怕一枪也打不准。
   
      苏娜也清点了一下,她有一把H64突击步枪,只剩最后一个弹夹,还有一颗手雷。我拿起两个弹夹给她,她望望我,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我一把把两个弹夹塞进她的怀里,然后转过身,低声对钱遥说:“战场上子弹不长眼,想平安回家的话,请你一定要听我的命令。”
   
      钱遥秀丽的脸上恐惧和兴奋混合在一起,她快速的点点头,表示同意。我抓起朱耀的头盔递给她,她默默的接过去戴在头上。我又看看小晴,对着坑口那个巴比伦兵的尸体指指,她心领神会的过去除下了他的头盔,戴在自己的头上。
   
      “好了,我掩护你们,苏娜,你和小晴一起把她架走。”我指指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兵,然后转过头去对着钱遥,“请你一定要注意要走之字形路线,速度要快,我一挥手,你就快跑,到那边沙丘后面那里卧倒。”看到钱遥点头答应,我对苏娜说:“你们先走,一、二、……”我看看对面的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但也隐藏着无数的杀机,但是打仗就是如此,不冒险是不行的。
   
      “……三!走!”
   
      苏娜和小晴闻声而起,架着那个女兵用最快的速度向沙丘后面冲去。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到了!看她们飞快的冲到目的地,没有招来敌人的枪击,我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短短的几秒钟还真是漫长的可以,我觉得手心里潮潮的,竟捏出了一把汗。
   
      “好啦……下面是你!记住!如果听到枪声不要转头不要迟疑,走之字形路线!”
   
      钱遥点着头,硕大的头盔在她头上显得很不协调。我定定神,一挥手,“走!”
   
      钱遥纤细的身影按曲曲折折的路线在迅速移动,我紧盯着前方,到现在为止,巴比伦人还没有开火,是他们没发现还是隐忍不发?我捏紧了握把,紧张的望着那一片黑暗。
   
      还是没有人开火。
   
      钱遥已经快跑到阴影部分,看来是没有大问题了。
   
      我刚要松一口气,“砰”,敌人的枪响了,接着就是人栽倒时发出的“扑通”声。这一枪立刻招来了凯尔特小队的火力压制,而大惊失色的我急忙回头去看,正好看见苏娜和小晴冲出阴影把倒在地上的钱遥拖入安全地带。我冲她们打了两个手势,询问钱遥的情况,苏娜打手势说伤在右臂,没有大碍,我这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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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4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章 本章长:182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0:00  

     
      凌晨2:45分,我这部分所有还能动的士兵和伤员都已经在沙丘后集结完毕。虽然巴比伦人多次对我们的移动进行扰袭,但似乎没有造成大的伤亡。
   
      我望望集结在沙丘阴影里的人们,他们在小声交换着情况,有些人在分配武器和弹药。我大约的估摸了一下人数,发现伤亡果然很重:在这里的加上轻伤员也只有大约300人而已。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眼下不能让士兵太过注意这个令人气馁的现实。
   
      “全部准备好!看到突围信号以后,由突击队在前,军官压后,伤员在中间,小心前进,不要引起敌人的注意!我们一定能冲出去,司令部已经派22主战坦克师来接应我们了!”我轻声发布命令,士兵们点着头。我向小晴和苏娜望望,她们一边一个架着那个女兵,钱遥受伤的右臂已经被包扎好,这时也跟在她们后面,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提着她那把S7,还有几个幸存下来的慰问团女兵围在她们身边,一个个脸色煞白,看来都被吓坏了。我想了一想,走到她们的身边。
   
      “待会跟我一起走。”我轻声对小晴说。她望着我点点头,苏娜还是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在看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用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
   
      “苏娜,千万小心呀。”
   
      她连连点着头,左手晃了一下手里的枪,“你也小心。DeLordesta!”后面一句是凯尔特语,但是我完全没有听懂。
   
      凌晨3点,一颗红色信号弹高高的划破了巴比伦沙漠漆黑的夜空。
   
      “开始行动!”
   
      士兵们立刻按照预先的安排开始向西突进,前哨的尖兵很快就和巴比伦人接触上了,顿时枪声大作,爆炸声四起。按照我和蒋宾达的计划,由蒋宾达带二营的一部在西南方向发起佯攻,我则带领大部分人从西北突围。但是这时虽然西南方向打得如火如荼,在我们前方的敌人却依然不为所动,继续用他们旺盛的火力迎接我们的突击。
   
      我跑在小晴前面开路,跟着前边的士兵们一边开火一边跑。流弹在耳边划过,带出令人心悸的尖啸声不时有人在黑暗中一头栽倒在地,就此再也爬不起身。李明礼和凯尔特小队剩下的队员散在女兵们周围,形成一个松散的防御圈。
   
      跑了15分钟,越过了好几道壕沟,我听着身后沉重的呼吸声,知道那些女兵已经快要跑不动了,她们毕竟不过是些演员,体能方面是没有办法和我们这些特种兵相提并论的。我回过头,让小晴让开,我伸手过去和苏娜一起架着那个受伤的女兵。正要迈步,前方不远处忽然发出了机枪连续发射的声音,一瞬间在我前面的三个士兵倒了下去,有一颗子弹打中我的头盔,发出“当”的巨响,我被它震得头晕眼花,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我感觉我们架着的女兵身子一颤,急忙低头去看,却只见她胸口多了三个小碗口大的弹孔,鲜血喷洒而出,一看就知道全部都是致命伤,她没救了。
   
      “啊!”苏娜急忙把她放下,还要给她检查伤口,这时子弹在我们身前的地面上飞舞,这里危险之极,我一把拽住她的右臂把她按倒在地上,紧接着她身后的一个女兵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卧倒!”我大吼一声,从腰间摘下一颗手雷,向机枪声的来处投去。
   
      “轰!”机枪哑巴了。
   
      “走!”我一跃而起,向前飞奔,后面的人紧跟在后面。
   
      我端着枪猛冲了一阵,忽然后面一声巨响,爆炸的冲击波在后面猛推了我一把,把我一下推倒在地。我爬起身回头看去,只见一辆“塔亚”II漆黑而又庞大的身影正迅速向这边逼近。不用说,刚才那一炮一定是它开的了。我们没有什么武器可以和它厚重的装甲对抗,最好的办法是乘着黑暗逃开。
   
      “小晴!苏娜!”好在还有人答应。她们两个都没有受伤,随着应声都跑到我身边卧倒,还跟来了一个钱遥,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中她居然也没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团员全死了!”钱遥的脸上全是硝烟黑一道白一道的痕迹,她的眼眶里全是泪水,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别哭了,跟着我!”我跳起身,向跟在坦克后面的一群巴比伦士兵一阵扫射,惨叫声中,好几个巴比伦士兵倒了下去。我看到李明礼和他的几个队员还在那里和坦克缠斗,忙高叫一声:“快走!”
   
      “是!”李明礼脸朝后一边开火一边向我靠拢,一群巴比伦兵正气势汹汹的向他冲来,我也开了枪,炽热的火力把他们向后压了压,李明礼终于得以脱身。
   
      “快走!”我高声喊着,“走啊!”
   
      在那个疯狂的夜里,在那里的所有中国军人,都在拼命的向西奔跑着,他们是在赛跑,与敌人赛跑,与时间赛跑,与生命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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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4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一章 本章长:210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1:00  

     
      身后遥远地平线的天空开始慢慢发白,黎明终于无可阻挡的降临了。
   
      连打带跑了快两个小时的我们全都累得气喘吁吁,士兵们在战斗中散得很开。这时我们终于跑到一块被几十个沙丘包围的平地,我抬头向四周望去,视界内只剩下了10个人。好在敌人好象也暂时已经被我们甩掉了,虽然远处还有突击步枪“哒哒”的连续发射声和坦克炮发出的沉闷爆炸声,但是至少眼下附近似乎是没有敌人的样子。
   
      “全体休息!注意警戒!”我一边喊着,一边放缓了脚步。所有的人都随着我的命令放缓脚步,向四周张望,寻找任何可能的敌人。
   
      我擦了一把汗,慢慢的走着,让剧烈跳动的心脏有个放松的机会。李明礼皱眉苦脸的跟在我后面,我当然也知道原因:凯尔特小队这次几乎全军覆没,现在连他自己在内,只剩下6个人了。我叹了口气,心里想好好安慰他一下,但是想起那些在这一夜苦斗中死去的队员们,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离我们远去,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发酸。
   
      “还有多少弹药?”我最后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没有了,就这最后一个弹夹。”李明礼指指自己手里的H64,他有点丧气,拍打着枪身,“还有22发吧?大概是顶不到冲出去了。”
   
      “傻瓜,怎么会?马上就到接应地点了。”我在脸上作出一个笑容,但是混合了一夜苦斗的硝烟和血痕,我想这个笑容肯定非常不中看。我自己也只剩枪里的13发子弹了,但我并不想告诉他。
   
      我走到苏娜身边,她正给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钱遥检视伤口。我看看钱遥的脸,本来就不合适的头盔这时早不知道甩到了那里,她灰白的脸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硝烟,被抹得一道一道的,看起来倒有点象我们常用的保护迷彩。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S7,但是身体似乎已经散了架似的瘫软在地,我想她以前可能从来没有这样剧烈的运动过,现在的样子就好象只剩下半条命了一样。
   
      “你还好吧?”我蹲下身,她听着我的话,连连点着头,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我又看看苏娜,她的样子比钱遥就要好得多,虽然也是疲惫不堪,但还没有那种垮了的感觉。我拍拍她的肩,站起身来,游目四顾,士兵们都纷纷坐了下来,喘息着面面相觑,他们也都真是累坏了。这时我才觉得自己其实也累坏了,背包的肩带勒的肩膀发痛,手脚也都有点发软,于是我用一只手撑着腰,慢慢的走了两步。
   
      “有没有水?老大?”是小晴,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这时来到我的旁边,借着东方曙光的微亮,我看着她满是硝烟污迹的脸,她的嘴唇已经全爆了皮。
   
      “给你。”这个水壶是朱耀的,里面大概还有两口水。我从皮带上摘下它时,心里一阵发酸:灌这壶水的人已经永远也喝不到这水了。
   
      “谢谢。”小晴接过水壶,拧开了瓶盖。她刚把水壶凑到嘴边,忽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我一脸惊愕的望着她倒在地上的身体,这时才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我忙转过身,看到身后的沙丘旁边探出了几个巴比伦兵的身影,我端起枪就是一个三连发,把打头的一个巴比伦兵打翻在地,这时周围的人都开了火。
   
      巴比伦人一边向我们开火,一边想爬上沙丘占据有利地形,李明礼急忙带着两个人冲过去阻止,一时间子弹横飞,枪声震耳。但是弹药的严重不足制约了他们的行动,没一会功夫,正面阻击的三个人已经先后被敌人打死,李明礼虽然抢先一步占据了沙丘,但是敌人人多,正好把他围在了沙丘上。
   
      乘着他们和敌人交火的当口,我抱着倒地的小晴飞奔到一个沙丘后面,苏娜和钱遥也紧跟在后。到了地方我放下小晴,苏娜就冲上来给她检查伤口,我则起身警戒着四周。钱遥流着眼泪两只手交叉着握在一块,望着小晴紧闭的双眼发呆。
   
      巴比伦人开始搜索我们了,他们分成好几个三人小组,在附近的几个沙丘旁边逡巡着。有一个小组就这样东张西望的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把H64调到单发,瞄准了领头的一个军官模样的巴比伦人。现在的我已经没几发子弹了,而且敌众我寡,绝对不能浪费,非得一枪一个不可。
   
      他们走近了……走近了……我的手心微微有点出汗,但是我还是瞄得非常准确:那家伙的脖子。打中脖子的话,只要一发子弹就可以打断他的颈动脉,中枪者必死无疑,就算没有打到动脉,打断颈椎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们继续接近了,50米……40米……30米……25米…………
   
      “砰”的一声脆响,我扣动了扳机,当先的那家伙脖子上顿时爆开一朵血花,他一声没哼就倒了下去。后面的两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又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后面那个巴比伦兵的胸口,把他一下打翻在地。中间的士兵端起枪向我隐蔽的方向开火,两颗子弹打在我身边的沙子里,“啾啾”的钻了进去。我不为所动,再扣一次扳机,一颗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他的面门,在瞄准镜里可以看到一瞬间他脸上的五官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血洞,那巴比伦兵随后发出了不象人类所发出的可怕惨叫声,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
   
      我知道这一下所有的敌人都知道了我们的方位,很快所有的人都会赶来,于是急忙转过身,俯身抱起小晴,对蹲着的苏娜喊了一声“快走,这里危险!”就撒腿拼命向边上的另一个沙丘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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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5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本章长:198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1:00  


     
      远远的听着巴比伦人用含糊不清的巴比伦语在那边喧嚷着些什么,我和苏娜、钱遥躲在一个沙丘的背面,不管怎样,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在沙子上留下的淡淡足迹吧?
   
      我放下小晴,她两眼紧闭,胸口的伤口边有一大滩血迹,苏娜靠过来仔细的检查,我警戒着周围,不时斜眼看看她们。我看到苏娜的手在颤抖,而小晴胸前的血迹还在扩大,一颗心也就不断的往下沉去:子弹击中胸口,不管是伤到肺还是心脏,都足以成为致命伤。难道在慧和陆宾之后,小晴也要随他们而去吗?我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感觉绝对很糟糕。
   
      “老大……”是小晴微弱的声音,我急忙蹲下身去,摘下钢盔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努力听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老大……陆宾来接我了……他来接我了……小屿……就交给你了……等他长大……你告诉他……妈妈对不起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晴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几不可闻,我几乎把耳朵贴在她的嘴上,才勉强能听到。她努力说完最后一句,似乎是抽搐般的痉挛了一下,我觉得有一股气息从她嘴里吐出,随后她的头向一侧倒去。
   
      我抬起头,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咽喉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我说不出话来。苏娜伏下身在小晴胸前努力按着,但我知道,无论是怎样高明的心脏起搏术,小晴也不会再醒来了。
   
      1875年1月22日凌晨5点,在离萨里昆60公里的沙漠里的一个沙丘的背面,陆宾的遗孀夏晴在把他们的儿子托付给我以后,走完了27岁的短暂人生。
   
      “呜呜呜……”从我的嘴里发出的声音简直如同丧家犬的惨嚎,滚滚而下的眼泪,滴在胸前的衣服上。咸咸的眼泪流过被风吹的干燥粗糙的脸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但这样的痛,和我心里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说对陆宾的死我帮不上任何忙的话,现在小晴的过世简直是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我先是保护不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连他的妻子也没有办法保护,我真是太没用了。
   
      “上校……”苏娜抬起她同样满是泪水的蓝眼睛,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我早已知道的事实,但是理智提醒我,现在还没有到任由伤心和悲哀占据人心的时候,还有几十个巴比伦人正在搜索我们,好把我们这几个最后的幸存者也全部抹杀。
   
      是鞋子在沙地里与沙子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敌人已经靠近了。我卧倒在地,伸手在身后打着手势,让她们都卧倒,一边在瞄准镜里寻找可能的机会。
   
      有二十多个人,分成3组,正向这里搜索着逼近。头一组有6个人,看他们互相掩护着缓慢推进,那丝毫不乱的阵形让我知道遇到了老手。他们仔细的搜索着,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顺着我们留在地上的足迹,慢慢的移动着。
   
      我努力的寻找他们的破绽,但是很难,他们非常小心的互相掩护着,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死角。我有点焦躁起来,枪里还有7颗子弹,绝对不能射偏,但是我能保证6枪全部中的吗?
   
      苏娜悄悄的摸了上来,她手里拿着小晴的手枪,我的心又一沉:她的子弹也打完了。我脑海中我们的死亡概率顿时急速的上升。
   
      “原来我就死在这里了吗?”脑中想着相当丧气的念头,一边在心里向现在不知是死是活的蒋宾达念叨着“对不起了,看来是要死了啊”这种似乎绝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考虑的事情,我盯着前方的敌人,有点自暴自弃的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离膛而去,射穿了当先一个巴比伦兵的肚子,他发出大声的惨叫,向前扑倒在地。另五人立刻转过身向我所在的方向开火,无数子弹打在地上溅起的沙尘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根据脑海中的印象,向一个事先已经看好的位置开了一枪,那里应该有一个敌人在的。
   
      “砰”……几乎同时与枪声响起的还有敌人的惨叫声。我立刻又转向另一个方位,扣动扳机。
   
      枪响了,但是没有反应,看来子弹是落空了,敌人在开火的同时在迅速的变换着位置,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还是能通过子弹的来路变化感觉到这一点,我分辨了一下,向枪声最激烈的地方开了一枪。
   
      没反应,落空了。
   
      子弹在我周围的地上跳着舞,一颗跳弹撕开了我右肩的衣服,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知道受伤了,但受伤的事实却让我更加沉着,我依然一动不动,举枪瞄准着前方。
   
      苏娜开了一枪,招来了对她的无数子弹。她匍匐着向后退了一点,于是子弹都落在她前面的隆起的沙丘上,打得黄沙四溅,子弹划破空气的“啾啾”声和子弹钻入地面的“扑扑”闷响响成了一片。
   
      这时我从眼角的余光瞄到另外两组巴比伦人正在向我们的侧后包抄,面对这样的情势我的脸上居然展开了一个笑容。
   
      “也许在力战后阵亡才是一个真正战士应有的死法吧?”我作好了战死的觉悟,转过头对着苏娜笑了笑。她望着我,脸上也展开一个笑容。
   
      “好吧,一个真正的士兵该知道怎样去死。”我在心里念着,对着第一个从沙尘烟雾中朦胧现身的身影开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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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5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三章 本章长:195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2:00  

     
      “啊!”中弹的巴比伦兵大叫了一声,居然没有倒下,继续向我冲来。我只得再开了一枪,面对他逐渐清晰的身影我瞄准得相当准确,这一枪正中他的咽喉,这次他只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还有两颗子弹。斜靠在沙丘的侧面,我连扣两下扳机,H64里最后的两颗子弹打翻了一个想从右边偷袭我的巴比伦兵。
   
      子弹是打完了,虽然手指还在下意识的扣着扳机,但是却只听到枪膛里撞针无奈的空撞发出的“嚓嚓”声。我苦笑一下,把枪扔在一边,拔出了腰里的S7手枪。
   
      “叭”,是苏娜在开火,我听到一个巴比伦人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和人体倒地时的“扑通”声。“她的枪法不错啊!”在心里赞叹着,我抬枪对着前方,“叭”,子弹打中一个迎面扑来巴比伦兵的肩膀,但是手枪子弹的动能实在太小,他只是晃了晃,咬着牙又扑了上来,我看到他那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倒难得的有点发怵。不过这是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一咬牙又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在连续被三颗子弹击中胸部后,他终于仰天吐出一蓬血雾,向后栽倒了。
   
      身后的苏娜在换弹夹,我转头看去,看到钱遥瑟缩在苏娜的背后,把自己的枪和子弹递给苏娜。她的脸上全是不安和恐怖,满头的汗水打湿了乌黑的头发,长发互相纠结起来,她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哐哐哐哐……”是捷哈特II连续发射的声音,巴比伦人终于开始扫射了,看来是不想再留我们的活口。子弹在我脚边飞舞,溅起漫天的沙土。我对着浑浊空气中的人影扣动着扳机。我已经无所谓生死,只想多干掉几个敌人。
   
      “啊”,身后的钱遥忽然痛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我知道她一定是中弹了,但是根本也分不开手去看她哪里受了伤,只是继续开着火。
   
      “咔”,一个弹夹打完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个手枪弹夹。敌人还在扫射,我和苏娜周围的黄沙漫天飞舞,根本看不见人影,但是我凭直觉知道一定有人在向我们靠近。于是我依然开了枪,“叭”。
   
      随着这声枪响,围绕着我们暴风般的火力忽然都寂静下来。一阵风吹过,漫天的黄沙随风散去,于是我看到了蔚蓝的天空,金黄的沙漠,还有在我们周围三十多米布成包围圈的一群巴比伦人。望着围绕着我们那些巴比伦士兵严肃又疲惫的脸,我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有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左臂,一阵剧痛传来,让我浑身打了个颤。开火的是个十来岁的巴比伦士兵,紧张不安的脸上满是惶恐,我抬手一枪,子弹打穿了他的喉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喉咙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用手捂着脖子上受伤的部位,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倒了下去,他身边的两个巴比伦人立刻扑到他身边,其中一个撕开一个急救包给他包扎,另一个则努力的按着他的脖子想给他止血。
   
      他完了,我的嘴边带着一股不屑的冷笑,在他倒下前,我看到他的指缝里有一条血箭在向外激射,他的颈动脉一定断了,这种伤在这种地方是无可挽救的,这家伙必死无疑。不过眼前报还得快,就在接下来的一秒,两颗打入我右腿的子弹让我发出很大声的惨叫。
   
      苏娜飞扑了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她的头盔早已经甩在一边,于是我看到金黄的沙漠背景里,她火红的头发闪动着。
   
      “很美。”我嘴里喃喃着,不去看自己右腿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抬枪又扣动了扳机。这次没打中,子弹擦过向我开枪的家伙飞到了不知哪里。也许是受伤的关系,手枪好象已经没原来那么轻了,控制上有点问题。
   
      “什么?”苏娜抬起头望着我,她没听懂刚才我说的。
   
      “我说你的头发……很美……”我又抬起枪,在子弹离膛的瞬间敌人又开火了,在刚才对我开火的那家伙向前栽倒的同时,两条火线穿过我的右胸,我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四处流动的血呛入了肺里,使我的呼吸立刻变得短促而困难起来。但我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要让这些巴比伦人看看,中国士兵的勇气和尊严。
   
      “苏娜……”她好象也中弹了,腹部满是殷红血迹的她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我的手再也拿不动那把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的手枪,掉了下来,落在她的身边。
   
      “苏娜……你很美……”我转过头去,望着她渐渐变模糊的脸,眼睛里只看到黄色的背景上一团拂动的红影。
   
      “……DeLordesta……”又是这句我听不懂的凯尔特语,但苏娜轻柔的声音仿佛天使的吟唱。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眼皮变得非常重,而身子却觉得分外的轻起来。
   
      我就要死了吧?原来死就是这样的吗?胸口的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太痛了,呼吸似乎也不再那么困难。我合上沉重的眼皮,感觉自己意识在不由自主的离体飞逝,眼前仿佛有许多人影在晃动。
   
      “慧……你来接我了吗……”我在嘴里喃喃着,但也许根本没有出声,因为我根本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这是我最后清晰的意识,随后我就陷入了无边的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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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5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四章 本章长:206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2:00  
     
      我醒来的时候,只是愕然的打量着雪白的天花板。随着一阵阵轻柔的风,一缕阳光不时透过飘动着的窗帘照在我的右手边。我试着想坐起来,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能动弹分毫。我抬眼望着旁边的窗,湛蓝的天空里有两只海鸥飞过。
   
      这到底是哪里?我肯定没有死,而这也不象是巴比伦的战俘营,我到底在哪里?
   
      “老大!你终于醒了!”是蒋宾达洪亮的声音,我转过头望着门口拄着双拐一脸欢喜的他。
   
      “这是哪里?”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1875年1月,中国远征军在“乌尔攻势”中遭到惨败,第二集团军全军覆没,战线上各主力部队均遭到重大伤亡,一个月内中国军队的损失达到创记录的50万人之巨,战线后退了1000公里,1874年下半年以来的战果几乎损失殆尽。钱隆接掌指挥后,通过中央突击集团军对气势汹汹意图一鼓作气“把中国人赶下海”的三国联军实施了一连串的军事打击,加上后续部队的到达和对前线散乱部队的整顿,到2月底,终于迫使敌人西进的脚步在付出了上百万的伤亡停滞下来,将战线稳定在圣雷吉斯以东600公里。在1875年3月3日,远征军在中路再次重创巴比伦军队,全歼其12个师18万人,同时给希腊支援巴比伦作战的部队以巨大损失,在这一战以后,在双方战线上继续进行的战斗暂时就只剩下小规模的交火了。
   
      但是“乌尔攻势”的破坏力远不止如此,军事上的失败迅速反映到国内的政治上,这次战役中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失败,使原来就已经存在的反战呼声演变成了反战风暴。1875年2月,整个中国陷入混乱状态,数百万民众走上街头,要求立即停止战争,恢复和平,全国各地进入瘫痪的境地。中国政府在财政上也已经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困境:由于连年浩繁的军费开支,国家一直处于一种慢性失血的状态。而这次国内的严重混乱造成了税收的断绝,使银根更紧缩到难以为继的地步。1875年3月,迫于国内的巨大压力,中国政府内阁宣布辞职,中国政府倒台了!
   
      当时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养伤的我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蒋宾达告诉我,那天我重伤昏迷后被巴比伦人俘虏;在被他们带回去的时候,22主战坦克师的人忽然赶到了,一阵交火歼灭了那一小股巴比伦军,救下了我。当时被救的有三人:我、苏娜和钱遥。我受伤最重,两发子弹洞穿右肺叶,大量出血引发血气胸,差点要了我的命,昏迷了足足两周才醒过来;苏娜小腹中弹,但是没有伤到要害,痊愈的比较快;钱遥背上中了一枪,打穿了肩胛,但是没有大碍。随后我们剩下的人都被22师救下,伤员就被集中送到后方的东丹岛来。蒋宾达他自己在作战中断了一条腿,由于单位伤员都送来此地,他也跟来了。“呵呵,记得那天我对你说一定要活着出去……看看,最后我们真的是都没有死。”他哈哈的笑着。
   
      但是,“特务团解散了。”蒋宾达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不爽。特务团撤消番号的原因是因为伤亡过重,无法补充。全团1000多人,生还的只有寥寥一百多人而已,而且个个带伤,于是司令部终于决定撤消这个曾经威震一时的单位。
   
      “是啊,小晴……朱耀……李明礼……汪林……”我掰着手指数着在这一战中阵亡的人们,心情格外的沉重。战争是残酷的,我也一向深刻的理解这一点,在罗马战争中我也经历过几次这样残酷的战役,恺撒山那一仗的伤亡比这次更重。但是,特务团有所不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原东丹岛训练营的成员,和我朝夕相处了3年,感情自然是特别的有所不同。想起那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在巴比伦沙漠那贫瘠的土地上,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2月11日,反战记者赵云明的著名反战文章《中国的未来和战争疯狂》在全国各大报纸上登载,没有转载的大概只有国防部的军报而已。一石激起千层浪,瞬时间中国各地的反战运动一下子高涨起来。但是我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看到这篇文章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吹着轻柔的海风,享受着海滩的阳光和新鲜空气的我读着那篇剑拔弩张对军队和政府大加挞伐的文章,心里的滋味是不消说了。我想中国军队里没有人会为那篇文章感到高兴:赵云明对军人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挖苦和讽刺,把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描述成杀人狂和精神病患者,而且对于司令部的描写,让人感觉到中国的军事机器是由一批白痴和低能在掌握着。文章本身写得慷慨激昂,但是赵云明对战场态势和战略的分析一塌糊涂,我觉得当希腊、巴比伦和美国的情报人员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好笑。
   
      1875年3月15日,在一片叫骂声中中国政府垮台,但在那之前,3月14日,国防部下了它任期内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给在这次“乌尔攻势”中努力作战的军官和士兵晋级。于是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升了一级:我升为少将,蒋宾达升为上校;苏娜则升了两级,从少尉升为上尉。我们接到集体晋升的命令是在3月18日,在政府垮台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效率传达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命令,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称赞我们的行政效率。不过晋级总是好事,虽然有一大帮反战分子堵着疗养院的大门大声叫骂,我们还是在疗养院的礼堂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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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53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章 本章长:206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3:00  
     
      我醒来的时候,只是愕然的打量着雪白的天花板。随着一阵阵轻柔的风,一缕阳光不时透过飘动着的窗帘照在我的右手边。我试着想坐起来,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能动弹分毫。我抬眼望着旁边的窗,湛蓝的天空里有两只海鸥飞过。
   
      这到底是哪里?我肯定没有死,而这也不象是巴比伦的战俘营,我到底在哪里?
   
      “老大!你终于醒了!”是蒋宾达洪亮的声音,我转过头望着门口拄着双拐一脸欢喜的他。
   
      “这是哪里?”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1875年1月,中国远征军在“乌尔攻势”中遭到惨败,第二集团军全军覆没,战线上各主力部队均遭到重大伤亡,一个月内中国军队的损失达到创记录的50万人之巨,战线后退了1000公里,1874年下半年以来的战果几乎损失殆尽。钱隆接掌指挥后,通过中央突击集团军对气势汹汹意图一鼓作气“把中国人赶下海”的三国联军实施了一连串的军事打击,加上后续部队的到达和对前线散乱部队的整顿,到2月底,终于迫使敌人西进的脚步在付出了上百万的伤亡停滞下来,将战线稳定在圣雷吉斯以东600公里。在1875年3月3日,远征军在中路再次重创巴比伦军队,全歼其12个师18万人,同时给希腊支援巴比伦作战的部队以巨大损失,在这一战以后,在双方战线上继续进行的战斗暂时就只剩下小规模的交火了。
   
      但是“乌尔攻势”的破坏力远不止如此,军事上的失败迅速反映到国内的政治上,这次战役中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失败,使原来就已经存在的反战呼声演变成了反战风暴。1875年2月,整个中国陷入混乱状态,数百万民众走上街头,要求立即停止战争,恢复和平,全国各地进入瘫痪的境地。中国政府在财政上也已经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困境:由于连年浩繁的军费开支,国家一直处于一种慢性失血的状态。而这次国内的严重混乱造成了税收的断绝,使银根更紧缩到难以为继的地步。1875年3月,迫于国内的巨大压力,中国政府内阁宣布辞职,中国政府倒台了!
   
      当时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养伤的我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蒋宾达告诉我,那天我重伤昏迷后被巴比伦人俘虏;在被他们带回去的时候,22主战坦克师的人忽然赶到了,一阵交火歼灭了那一小股巴比伦军,救下了我。当时被救的有三人:我、苏娜和钱遥。我受伤最重,两发子弹洞穿右肺叶,大量出血引发血气胸,差点要了我的命,昏迷了足足两周才醒过来;苏娜小腹中弹,但是没有伤到要害,痊愈的比较快;钱遥背上中了一枪,打穿了肩胛,但是没有大碍。随后我们剩下的人都被22师救下,伤员就被集中送到后方的东丹岛来。蒋宾达他自己在作战中断了一条腿,由于单位伤员都送来此地,他也跟来了。“呵呵,记得那天我对你说一定要活着出去……看看,最后我们真的是都没有死。”他哈哈的笑着。
   
      但是,“特务团解散了。”蒋宾达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不爽。特务团撤消番号的原因是因为伤亡过重,无法补充。全团1000多人,生还的只有寥寥一百多人而已,而且个个带伤,于是司令部终于决定撤消这个曾经威震一时的单位。
   
      “是啊,小晴……朱耀……李明礼……汪林……”我掰着手指数着在这一战中阵亡的人们,心情格外的沉重。战争是残酷的,我也一向深刻的理解这一点,在罗马战争中我也经历过几次这样残酷的战役,恺撒山那一仗的伤亡比这次更重。但是,特务团有所不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原东丹岛训练营的成员,和我朝夕相处了3年,感情自然是特别的有所不同。想起那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在巴比伦沙漠那贫瘠的土地上,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2月11日,反战记者赵云明的著名反战文章《中国的未来和战争疯狂》在全国各大报纸上登载,没有转载的大概只有国防部的军报而已。一石激起千层浪,瞬时间中国各地的反战运动一下子高涨起来。但是我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看到这篇文章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吹着轻柔的海风,享受着海滩的阳光和新鲜空气的我读着那篇剑拔弩张对军队和政府大加挞伐的文章,心里的滋味是不消说了。我想中国军队里没有人会为那篇文章感到高兴:赵云明对军人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挖苦和讽刺,把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描述成杀人狂和精神病患者,而且对于司令部的描写,让人感觉到中国的军事机器是由一批白痴和低能在掌握着。文章本身写得慷慨激昂,但是赵云明对战场态势和战略的分析一塌糊涂,我觉得当希腊、巴比伦和美国的情报人员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好笑。
   
      1875年3月15日,在一片叫骂声中中国政府垮台,但在那之前,3月14日,国防部下了它任期内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给在这次“乌尔攻势”中努力作战的军官和士兵晋级。于是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升了一级:我升为少将,蒋宾达升为上校;苏娜则升了两级,从少尉升为上尉。我们接到集体晋升的命令是在3月18日,在政府垮台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效率传达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命令,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称赞我们的行政效率。不过晋级总是好事,虽然有一大帮反战分子堵着疗养院的大门大声叫骂,我们还是在疗养院的礼堂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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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5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六章 本章长:222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3:00  

     
      关于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在1875年间的表现目前的记录不多,我也不太清楚。那一年其实我基本是在东丹岛渡过的,但是中间也抽空回了趟本土,到家乡去了一次。
   
      那是1875年的9月,战争基本上只在中国和巴比伦之间发生。而巴比伦发现没有两个盟国的援助,无论是经济和军事力量他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打仗要钱,但是当时巴比伦有60%的国家预算用于军费,虽然有希腊的经济援助,但是仍然不敷使用。而这时的希腊已与中国达成停火协议,巴比伦还要增派兵力以弥补战线上的缺口,其经济形势可想而知。军事上经过一次拿不出手的“1875年进攻”,巴比伦得到的只是中国人的嘲笑和自己心理上挥之不去的阴影,失去的则更多——60万有作战经验的主力部队被歼灭,其中有在希腊援助下好不容易建立的20个坦克师,空军损失更为惨重,新组建的12个轰炸机编队在中国久经沙场的空军眼中无异于在空中飞翔的野鸭,全队覆灭的命运几乎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1875年进攻”在6月以后就不再听巴比伦人提起了。而事实上,这一战役一直持续到7月,巴比伦人在留下了大堆的尸体、战俘和辎重以后,被彻底赶出了我方控制区,而我方也恪守与希腊、美国签订的停火协议,到达3月的控制线后就停止了继续的进攻,战线就这样稳定下来。
   
      之后的巴比伦虽然继续其全国动员的态势,但是其力不从心的疲态已经表露无遗。根据当时巴比伦报纸自己披露的情况,由于大量青壮年被征去当兵,巴比伦国内的缺乏劳动力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大量田地被抛荒,工厂停产,服务机构关门,而畸形庞大的军队控制了国内大部分的资源,民众的生活资料极端缺乏,这一年巴比伦的许多地方发生了大饥荒,由于存粮耗尽,人们“象冬天的苍蝇般在路边死去”。官员贪污空前严重,几乎“无贿不行”的社会状况让巴比伦舆论哀叹政治的黑暗。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巴比伦依然推行其战争政策,1875年巴比伦军队又征召了将近400万人入伍,弄出一个数额在700万上下的空前巨大的“空架子军队”(钱隆语)。这个庞大的武装力量中的几乎80%由没有或只受过一点点军事训练的轻步兵组成,空军只有区区不到10万人,海军则有80万人,剩下的全是陆军。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其中大概只有10到12个师有作战经验,装备也还可以;其余的几乎都是由低劣武器装备的新组建部队。士气低落,装备落后,训练不足,指挥混乱……以上都是巴比伦军队的痼疾,而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将会如何不用想也可以知道。
   
      9月,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于是我给远征军司令部打了报告,请求得到集体休假的许可(不给国防部打报告的原因是国防部不可能会批准,他们正在准备裁军和退役士兵的安置)。不到3天就得到了许可的答复。于是我就带着特务团所剩的人坐船回本土。在上海港登陆以后,我宣布就地解散,30天后还是在此地集合。
   
      站在上海港的码头上,我觉得一种回到家的感慨。1870年9月,我从这里离开西大陆,时隔5年,我又从这里回到西大陆。望着没什么大变化的码头,回想起这5年间的经历,真有如梦如幻的感觉。
   
      蒋宾达是重庆人,跟我顺路,而苏娜则是彻头彻尾的东大陆人,她并没有地方去,于是就跟着我一起走。我们在上海逗留了一天,住在陆军招待所。
   
      虽然军队的地位已经明显下降,但陆军招待所的规模没有什么改变。苏娜初到中国本土,对她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于是一路上她都一直在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作为中国最大进出口港和商业中心的上海,繁华的程度自然不是在沙漠边上的圣雷吉斯能够比拟的,苏娜睁大了眼睛,明显是被眼前的繁华和壮丽所震惊了。
   
      但是作为一个纯粹的中国人,而且又在上海住过相当长的时间,对我而言更多的则是唏嘘。上海的每条主要的商业街上都有我和慧留下的身影,旧地重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当初在这里携手同游的四个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孑然一身,形单影只,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
   
      上海的街景其实已经大不如前了,不景气的表现处处可见:只有一半商店还在正常营业,路边的人流也明显减少了。人们的衣着打扮以简朴居多,一个个行色匆匆。路上几乎没有穿军服的,但是同样也几乎没有成双成对的情侣,这在五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市面的萧条也造成了市容的破败,我看到不止一处的公用设施损坏后没有得到修理,于是变得更加破烂,路边的栏杆、扶手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久未得到保养和擦拭,这种情况在一向以重视市容著称的上海以前是根本见不到的。
   
      路上没有多少车,我们一起很顺利的到达了陆军招待所。门口的一个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门岗向我行持枪注目礼,我回了礼,提着自己不大的行李袋,走进招待所的大门。
   
      以前的上海陆军招待所是非常热闹的地方,因为全军参加海外作战或者得到调迁令的军官都会在这中国中阀。但是如今的中国80%的武装力量都已经部署在东大陆,这里自然是门庭冷落了。
   
      在大堂办理了入住手续,我回过头,看到苏娜盯着天花板发呆,我抬头看去,看到装饰着繁复花纹和图案的藻井,原来苏娜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中国风格的天花板,第一次见到就被迷住了。
   
      我和蒋宾达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是他过去拉了苏娜一把。
   
      当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陆军招待所。因为没有什么接待任务,陆军招待所的所长又跟我很熟,于是我们弄到了每人一间的特殊待遇。
   
      我不知道其他两人如何,那一夜的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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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本章长:218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4:00  

     
      第二天我们三个一起去火车站买南下的火车票。1875年8月以后,国防部连续出台了许多新规定。凡不是紧急军务和奉命,军官旅行不得乘坐飞机。这个规定作为削减军费的一条得力措施,让军事委员会的头头在报纸上很出了一回风头。同时推出的还有军队装备计划的暂缓实行(我一听到就皱了眉头,想象着钱隆在圣雷吉斯指挥部里暴跳如雷的样子)、军车汽油限额供应、削减海军出航轮次……等等一系列除了打击军队士气以外没有任何作用的办法。然后由报纸把它们吹成抑制军队规模,减少军费开支的良方和对策。
   
      在那段时间,咒骂军队和军队的主要负责人无能堕落卑鄙肮脏已经成为了一种时髦。每天都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大堆对东大陆军事情况的臆测和自以为聪明的各种“和平计划”,都是那些所谓的“军事专家”在西大陆自己舒适的家里,对着大比例地图,参考着错误百出的“前方最新战况”想出的一分不值的玩意。如果照他们的计划去做,唯一的结果就是东大陆上的几百万中国军队全部陷进地狱般的战场,而希腊军舰从此可以每天攻击中国的任何一个港口,三国的军队可以在中国领土的任何一点上登陆,而且我们还没有办法进行有力的抵抗。
   
      议会里有几个新进的“反战议员”提出了对钱隆的不信任案,认为他“正将东大陆远征军变成自己的私人武装”,迟早会出现“军阀化”,并可能造成“分裂和内战”,于是要求军事委员会立即予以撤换。军事委员会总算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到自毁长城的地步,于是立刻提出了反对案,我在上海的那两天正好是议会就此问题进行辩论的时候,我和蒋宾达、苏娜混在火车站大电视屏幕前的人群里,看议员们一个个在那里发表自己的观点和对策。赵云明也在其中,他对钱隆的看法是“战争狂”“杀人魔王”“军事白痴”,需要政府“不假思索的加以撤换”。我觉得这三点正好说明他的无知。东大陆战争是由前军事委员会策划进行的,当时的钱隆不过是个师长,没有参与制定任何相关的计划。在东大陆钱隆以“爱兵如子”著称,至于在战争中消灭敌人,如果不消灭他们,那么我们就会被他们消灭。如果打胜仗也是罪过,那没有人会去作战。至于“军事白痴”,我想任何看过赵云明《中国的未来和战争疯狂》的人都应该知道到底谁是“军事白痴”。如果真的按他说的立刻撤换钱隆,那中国的前途就真的是全完了。
   
      但是那时候不一样,人群中狂热的反战分子真是不少,他们聚集在大屏幕前,高声呼喝着“打倒军事独裁者”的口号,并把我们这三个唯一在场的军人围住,要我们立刻声明不参加任何“非正义战争”,“永远不到东大陆去送死”。开始我和蒋宾达还保持克制,不动声色。但是过了一会,有几个小子开始对苏娜风言风语,接下来还动手动脚,终于惹火了蒋宾达,冲了上去。以他特种兵团长的身手,这几个小流氓又哪里是他的对手,顿时被他打倒了四五个。于是四周的人群拥了上来,我们陷入了重围。好在警察及时赶到,给我们解了围。他们拘捕了几个小混混摸样的家伙,同时也带我们去警察局,说是“协助调查”,其实是录口供。我摆了军官架子,要求立刻给上海陆军总部打电话,同时告诉他们拘捕军官属于触犯军法,军队人员犯罪只有宪兵有权抓人。于是警察们软了下来,只要求我们指认了几个打头闹事的人。
   
      等我们把一切都弄完,天已经快黑了。回到招待所,没有买到票,饥肠辘辘又垂头丧气的三个人坐在招待所的大堂里。我看到蒋宾达笔挺的军官服上被撕坏的肩章,它可笑的搭拉下来,一直垂到到上臂的部位,于是我扯扯他的袖子,指指他的肩膀。蒋宾达转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懊恼的脸上做出一个丧气的表情,对我苦笑了一下,接着站了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苏娜……”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其实……你应该知道……平时人们并不总是这样的……”说实话我真为他们感到羞耻,身为文明人,居然当街调戏一位异族的女军人,还是一位上尉军官,他们给中国人丢的脸实在是不小。
   
      “哦……没什么。”苏娜低着头,“中国人也是人,人总归是有好有坏的。中国人里有晴姐和你这样的好人,也有象刚才这样的坏人,这很正常啊,凯尔特人也是一样的。用凯尔特谚语来说,这叫‘Rertydugrisrenilemei,tortyreeilcmilis’,就是这样。”她把右手搭在自己的右颊上,于是就摆出了一个很漂亮的姿势。
   
      “‘Rertydugrisrenilemei’?那是什么意思?”看到她看得很开,我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我们在为这些人渣拼命打仗,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平衡的。
   
      “神只有一个,人却个个不同。”苏娜理着自己的头发,雪白的手指在红色的发丝间拂过,非常引人注目。
   
      “啊……这样啊……相当于中国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对了,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在沙漠里,你跟我说的那句‘De……DeLor……’什么来着?”我敲着脑门,一时想不起那句凯尔特语的发音。
   
      “DeLordesta……”苏娜停了下来,望着自己的手指出神。
   
      “对!就是这句!”我也想了起来,“这句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了……”苏娜的脸忽然红起来。我想这句话一定有它特殊的含义,可惜凯尔特小队其他的队员已经全部倒在那片燥热荒凉的沙漠上,而在这位于西大陆本土的上海,要找一个精通凯尔特语的人,比找一条懂希腊语的狗还难。
   
      “苏娜……晚上有空吗?”我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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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本章长:227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4:00  

     
      那天晚上,我和苏娜穿着便衣在淮海路的一个酒吧里喝酒。
   
      酒吧里的人并不多,轻轻的音乐配合柔柔的灯光,是个让人感到相当惬意的环境。
   
      这个酒吧是我在1870年那个夏天的旧游之地,于是我告诉苏娜在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里,这里简直是一个小舞台,天天都有新剧目上演。
   
      苏娜见过陆宾,但那是在1873年战火纷飞的圣雷吉斯,她形容说陆宾是个“瘦而有精神的人”,但是我认识的陆宾并不瘦,是脸上总带着点坏笑,好象随时随地在冒着坏水的那种家伙。但似乎到了东大陆以后他变严肃了,因为苏娜说没有见过他和任何人开玩笑,尽管那是他在西大陆时的特技。
   
      “你呢?”喝了几杯酒之后,把上海的旧事箱底翻得差不多了,微醺的我望着苏娜微微泛红的脸,问道。
   
      “什么?”苏娜凝视着杯子里的红酒,酒吧里的灯光透过红酒,在她脸上洒下一片红霞。
   
      “关于你的过去,呵呵……其实我一直也不知道你的身世。”酒精刺激着神经,让我的兴致变得格外好起来。
   
      苏娜出生在圣雷吉斯的波卡区(该区在1873年中国军队与巴比伦军队的反复争夺中被彻底夷平,现在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滨公园),有三个哥哥,她是家中的乖乖女。父亲是凯尔特自治会的一个成员,分管文教方面,因此她受到了良好的凯尔特传统文化教育。
   
      1866年的时候,巴比伦政府宣布了新的征兵令,圣雷吉斯的凯尔特人中年满22岁的男子每两人中要出一人去当兵。当时苏娜的大哥米洛被征入伍,随即被派往北方的山地训练,但不久就在执行任务中死了。由于凯尔特族军人的抚恤金只有巴比伦族军人的2/3,加上官吏的盘剥,对她的家庭来说,米洛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1871年巴比伦第3枪骑兵师在东丹岛全军覆没,该师是巴比伦国内有名的精锐,全部由巴比伦族人组成,之前驻扎在圣雷吉斯的郊外。该师的覆灭引起了圣雷吉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映,一方面巴比伦人觉得丢了脸,于是在市中心集会,焚烧了中国国旗;另一方面凯尔特人相当高兴,也召集了集会,名义上是庆祝凯尔特节日,其实是庆祝巴比伦人吹破了“巴比伦军队战无不胜”的牛皮。苏娜和她的另两个哥哥——那撒和米尔斯也都参加了这个集会。集会到中途,巴比伦军警忽然包围了会场,借口非法集会,要驱散人群并逮捕首领。于是双方发生了冲突,凯尔特人向巴比伦警察投掷石块、玻璃瓶,巴比伦警察则发射了催泪瓦斯。这时城市其他区域的凯尔特人赶来声援,于是双方在市中心对峙了半小时。随即一群巴比伦狂热分子来到现场,他们用铁棍、匕首、大刀等东西开始向人群疯狂的挥舞,而凯尔特人奋起反击的时候,警察开火了。
   
      “当场就倒下了30多人,我那时只有18岁,真是被吓傻了。那撒拉着我向后面跑,我却呆呆的一动也不动,他一回头,正好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右眼……你知道的,当场就……”苏娜低下了头。
   
      自从那撒在那场街头冲突中丧生之后,苏娜和米尔斯就成了坚定不移的巴比伦反抗组织成员。但是巴比伦对于凯尔特人的监视很严,他们的组织采取的行动很少有成功的。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1872年中国在东大陆登陆为止。
   
      “一夜之间,圣雷吉斯街上就看不到巴比伦人了。军队慌慌张张的调动,而想逃往东方的人群挤满了火车站。其中也有不少凯尔特族人,他们听信了巴比伦人的宣传,把中国人想成了只会杀人的恶魔。”
   
      苏娜的父母在中国军队逼近圣雷吉斯的时候回乡下的老家去了(他们后来就在那里被巴比伦乱兵杀害,苏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很平静,但我知道她绝不好过),她和米尔斯则留在城里,一直到中国远征军进城,他们的反抗组织就全部投向了中国远征军,被编为“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的第一团,中国远征军又提供了大量的军火和装备,于是他们组织起来,开始接受正式的军事训练,并参加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苏娜讲这些的时候开始兴奋起来,她一口气喝完了那杯酒。当她讲起自卫团里的同袍时,脸上是一种混合着兴奋和哀伤的表情,因为他们几乎都已不在世上,留下的也只有在苏娜脑海中的印象而已。
   
      “那年9月以后我再没见过米尔斯,当时他带着20多人向东担任防御任务,后来敌人从四面八方来袭击,我想他一定是死了……”我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来安慰她,因为我看到两行眼泪从她面颊上滴落,“她哥哥她跟她的感情一定很好。”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人数最多的时候有大约3000人,分成两个团。这些人大部分都战死在后来的圣雷吉斯围城战中,只有不多的一些人活了下来,他们成功的突围或者隐藏起来,一直到中国远征军的再次到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参加了此后的战事,并大多数在战斗中伤亡了。比如我的团里原来的“凯尔特特别小队”,但是他们也都几乎全牺牲了。(1905年注:根据中国国防部最新调查,截止1905年4月,“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的前成员还有15人在世,其中也包括苏娜。)
   
      午夜,喝得迷迷糊糊的我和苏娜相互搀扶着从酒吧里晃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而苏娜几乎就没喝过酒(她以前的家教很严,是不准喝酒的)。这天讲起过去的事情,实在是一发而不可收,而两人的酒两又实在不怎样,结果居然到了双双喝醉的地步。
   
      从酒吧出来以后我不记得是我还是她叫了出租,也不知道是谁跟司机说的地址,因为那显然全部说错了——司机把我们拉到东郊的一个旅馆,而不是我们该去的陆军招待所。不过就是这个错误也是到第二天上午我醒来以后才发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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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5:5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九章 本章长:203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5:00  

     
      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第二天的中午,胀痛的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边赫然还躺了一个人,然后又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这是个电影里常见的桥段,被人称之为“生米煮成熟饭”。后面的镜头应该是女主角痛哭,男主角说:“不要担心,我会负责的。”如果他是好人,那么接下来女主角会和他拥吻;如果他是坏人,那么台词后面应该会有“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你的好日子过”之类老掉牙的台词。
   
      但我当时完全傻了,只是转过头去盯着苏娜,她还没有醒,一缕阳光透过旅馆厚实的窗帘打在她赤裸的肩膀上,她睡得很熟。我不知道当她醒来时看到这样的情形会如何反应,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她本来就很美,现在没有穿衣服,在美丽上又多了一份诱惑。久经战阵的她身上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伤痕,跟我好象一块补了又补的破布般的身体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柔和的曲线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被沙漠毒辣的阳光晒成棕色的皮肤更显出她的健康和匀称。我望着她,只觉得一阵目眩。
   
      后面的事我不便多说,毕竟现在苏娜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们没有按烂电影桥段的过场进行,这是可以肯定的。
   
      回到陆军招待所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蒋宾达用很暧昧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两个,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不愧是老大”以后递过来两张火车票。原来他在上午已经买了火车票,但是找不到我们两个,就一直在大堂里等我们。
   
      那时我的脸上烧得很厉害,我想平生大概没有比这一分钟更尴尬的场面了,我偷眼望了望苏娜,她的脸胀得绯红,低了头不敢看蒋宾达。蒋宾达笑了笑,又用力拍了我一下,转身去了。
   
      当晚我们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凌晨的时候我们到了顺阳,那是苏州郊外的一个小站,蒋宾达在那里换车去重庆。他提着一个大手提袋下了车,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顺阳车站的候车室里,然后我们的车就开动了。
   
      过了苏州以后火车继续向南,大约还有700公里就到了我的家乡南京,它是以前波斯的首都,原名叫波斯波利斯,1802年被中国攻占后改名南京,现在是中国南部的中心枢纽。
   
      我和苏娜并肩坐在头等车厢舒服的靠椅上,我指点着车窗外的景色,给她解说着这里的历史。1802年以前,这里是波斯的心脏地带,那时在苏州和南京之间的波伦山一线,中国和波斯陈兵超过百万,但是1800年中国和阿兹特克联盟对付波斯,中国一口气攻下了波斯在云岭山脉以北的全部领土,阿兹特克也在南方取得大捷,这就是著名的第二次波斯战争。波斯在两国夹攻下苦苦支撑了4年,实在无力再将战争支持下去,终于求和,割让了所有被两国军队占领的领土。在丢失了大片富饶领土,同时富有经验的军队几乎全部被消灭以后,现在的波斯已经变成了一个二流国家,依托云岭山,蜷伏在西大陆的西南角上,完全不能和15、16世纪那个强盛的波斯帝国相提并论了。而原来的波斯首都南京现在作为中国在南方的陪都,与上海形成一个庞大的经济圈,目前担负着中国45%的税收和生产额。中国远征军的部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原驻这里的南京防御圈抽调的(中国在第二次波斯战争中南下的军队是当时中国的全部精锐,战争胜利后就留驻当地,负责绥靖治安和向南防御波斯可能的反扑,这些部队后来大都经过升级,罗马战争时抽调了其中的约1/3前往北方作战。远征军组成时,更几乎抽调了南京防御圈的全部作战部队参加。先前小晴所在的第22主战坦克师原先就驻防在宁波)
   
      “我在东大陆的时候也知道波斯啊,他们好象是整天盘算着要侵略别人似的,打打这个,打打那个,总也没个完。”苏娜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说,她轻轻的靠在我身上,嘴里呼出的气息在我脸上缭绕,我觉得用“吹气如兰”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她就再好不过了。
   
      “呵呵……”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14世纪后期,波斯处于最强盛的时代,北扼中国,南控阿兹特克,罗马纳贡,西班牙称臣,虎视西大陆。为了抢夺东大陆的资源,也出于个人巨大的征服欲,波斯当时的国王克拉亚派出了15万远征军,于1388年入侵东大陆,被称为历史上的豪举。虽然最后远征军全军覆没,但是无损于波斯的强盛国势。波斯继续繁荣了约300年,并在1466年灭亡了早被它打得局促在西大陆西隅苟延残喘的西班牙。在这300年间,包括中国在内的西大陆国家无一不是在波斯的巨大阴影下提心吊胆的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到1712年,波斯与中国发生了战争,也即中国人所称的“第一次波斯战争”(波斯人则称之为“染料战争”,因为战争的起因是波斯觊觎中国重庆附近著名的贵重染料)。当时中国得到了全体西大陆国家的支持,于是奋起反击,这场持续20年的战争以中国的胜利收场,波斯损兵折将,遭受重挫,从此由咄咄逼人的攻势转为守势。这一次战争中国的著名将领卫青大出风头,他带领麾下4万铁骑,把波斯突入中国境内的十余万人马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搂着怀里小鸟依人的苏娜,一路指点着江山,评点着历史,不知不觉中,南京已经在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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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本章长:202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6:00  

     
      1875年10月19日,中国与巴比伦正式在巴比伦的首都巴比伦城举行和平会谈,对外公开宣称是为了“促进东大陆的和平进程”,其实局内人都知道,一方面当时的中国处于反战派占上风的时期,一方面巴比伦也已经到了没法再把战争打下去的地步,这样的谈判是必然辉发生的。巴比伦的舆论自然一窝蜂又开始赞扬政府的大度和对和平的向往,这样也好把巴比伦民众的目光从一片黑暗的社会现实上转移一点。
   
      那个时候我正和苏娜在南京。我的父母对苏娜很满意,虽然她是东大陆人,一头红发与高挑的身材都让她与中国女孩大相径庭,但是无疑的,苏娜娴熟的华语和周到的礼貌得到了两位老人的欢心。我母亲简直把苏娜当成了自己女儿,天天带着她在南京城里购物和游玩。
   
      我们也去拜访了陆宾家。陆宾的父亲早几年就过世了,她母亲和他姐姐一起住,陆屿也和她们住一起。她们的情况很不好,陆宾母亲有病,陆宾的姐姐离了婚,生活相当艰难。
   
      我们去的时候,小屿正在门口玩,他一看到苏娜,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亲近感,那种感觉,就好象遇到了什么非常亲切的熟人一样。我们简直无法想象,大盐湖小岛上那个一点点大的小孩,居然会对苏娜留有印象。苏娜也很激动,她是看着陆屿出世的,又是看着小晴去世的,于是在从陆宾的姐姐那里出来以后,她忽然跟我说:“战争快结束了,以后就不用再打仗了。我想,等我们安定下来,就把小屿接过来住,好吗?”
   
      我有点惊讶地望着她,我知道她自从上次受伤后,医生警告她已经不能怀孕了,而她一直是很喜欢小孩的。
   
      “好吧。”最后我说了一句。
   
      陆宾的姐姐跟我很熟,她听我们说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说:“我知道,陆宾是你的好朋友,小晴也是你的好朋友,他们把小屿托付给你,就一定相信你。我实在是没有法子把这一老一小照顾好……你也知道……我……”她说到这里已经是热泪盈眶,我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我把小屿带回了家,于是很快的他就成了我父母的掌上明珠。
   
      10月24日晚上,我和苏娜回到了上海。
   
      原定10月25日上船去东丹岛的计划在最后一分钟被取消了。原因是国防部有了新命令,在和平会谈期间中止一切军事调动。我很怀疑这样的命令是否必要,但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于是特务团剩下的100多人一起住进了陆军招待所,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所有的人都来恭喜我和苏娜,当晚我们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在聚会中我们交换了对后面形势发展的看法,大家都认为战争将要结束,我们将在东大陆占有相当大的一块地盘,虽然和军事委员会原先的计划相去甚远,但是能够越过大东洋远征,并站住脚,这本来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我们这些人则很快就会接到退役通知书,然后回到本土,干本来就在干的行当。
   
      我不知道我退役以后该干些什么,在1866年我参军以前,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退役军官应该会有退休金可领,而且少将的退休金据说很不少,我想到那时我正好可以当个社会的寄生虫,安静的和苏娜度过我的下半生。
   
      “中国和巴比伦的和平谈判进行了一个半月,1875年12月1日,中巴谈判结束,双方达成协议,以当前实际控制线作为停火线,双方向该线两侧各后退50公里,中间100公里就作为非军事区。中国向巴比伦支付100亿元,作为战争赔款;巴比伦则向中国提供巴比伦产的优质钻石作为交换。同时双方定于1875年12月31日在萨里昆东边的郊外交换战俘。”[摘自《中国战争史》第五卷上(首都出版社,1899年6月第一版)]
   
      我是在陆军招待所的大堂里和我的人们一起在电视上看着双方签字的。签约协议在停火线的谈判点举行,我在那大群的政府官员中看到了钱隆和赵云明,钱隆一身笔挺的元帅制服,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赵云明穿着笔挺的西装,神采飞扬,不断小声跟身边的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说着什么。他们站在一起,代表中国军队和中国政府分别致了辞。然后就是签字仪式,新上任的军事委员会主席吴德凯和巴比伦国防部部长在协议上签字,然后交换协议,然后是一个他们握手的特写镜头,整个电视屏幕上就只有他们互相紧握的两只手,这时大堂里除了电视里传出的掌声以外,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据说这一天中国和巴比伦各地都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有数千万人参加了游行和庆祝。人们欢呼、拥抱、哭泣,庆祝着多年未见的和平终于降临人间。这可真是欢乐的一刻,所有人的喧嚣汇成一个声音:“战争终于结束了!”
   
      陆军招待所冷冷清清的大堂里,所有的人都喝着闷酒,对于军人来说,和平意味着不用再流血和面对死亡,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在军队的生涯到了终点和尽头。
   
      那一晚大堂里有一半的人喝醉了,包括蒋宾达,虽然他以前是不喝酒的,但那天他还是狠灌了很多的葡萄酒。
   
      1875年12月1日,持续了3年的第一次东大陆战争结束了。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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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

第一章 本章长:275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0:00  

    1880年9月的时候,我正在东丹岛培西。
   
      这时第一次东大陆战争已经结束了五年,第二次东大陆战争还没有开始,经过5年的重建,培西城已经象模象样了。高楼林立,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市场上物资充足,一副景气不错的样子,这个崭新的城市已经完全无法和罗马战争时那个破败的培西联系在一起了。
   
      我去培西是为了参加一个老部下——特务团的一个中尉——郑略新店开张的典礼。郑略退役以后,在本土住了一段时间,终于离开西大陆,在培西开了一家军品店,专营各国的军事用品。他以前是特务团的侦察排长,对于各国的装备可以说了如指掌,做这一行也是发挥他的长处。
   
      一起参加他的典礼的有不少人,都是以前特务团的成员,但是蒋宾达没有来。当时他获命在东大陆祖鲁山地一带执行任务。那时的他是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特种任务总监,非常的忙。
   
      我正好去北京国防部开会回东大陆,经过培西,老部下赶来相邀,我不好意思推辞,于是就去了。
   
      典礼上大部分人都穿着军装,我一看都是熟面孔,自从特务团解散,原先的成员都分散到各部队去了。经过这几年,不少人已经退了役。但是他们看到我,还是立正敬礼。我一一还礼,问几句近况,发现大家都混得还不错。苏娜这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是1878年在上海结婚的),她跟在我身边,跟每一个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
   
      典礼结束是冷餐会,郑略在店堂里一字摆开了一排长桌,上面堆满了各种食物,大家拿着碟子各取所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愉快的聊着。
   
      “中将,你看希腊最近在凯尔特山脉一带增兵预示着什么?”那是培西当地一家报纸的记者,他到这里来采访新店开张的消息,却没想到会遇到我这个现役中将,前波斯边境冲突指挥官,东大陆远征军副总参谋长,喜出望外之余,一心一意想在我身上挖点什么新闻出来,于是从冷餐会开始就跟在我身后,不住口地问一些东大陆上的敏感情况。
   
      希腊人在凯尔特山脉南线增兵我当然知道,参谋部为此开了好几个会,准备了十几个预案。但是我也打定主意什么也不跟他说,于是我晃晃脑袋。
   
      “这是战略上的调整,我们也会做相应的调整,部队调动是任何一个军队所不能避免的,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我轻描淡写的说。看着那个记者一脸认真的在笔记本上刷刷的记着,心里想着新闻报道和事实之间的距离,觉得按捺不住的好笑。
   
      1880年8月,希腊军队在凯尔特山脉停火线南侧集结,总数达到15个师18万人。这是自1875年停火以来,希腊人在停火线附近最大的一次军事调动。他们的举动被我们发现以后,引起了司令部的高度重视,参谋部为这个设计了好几个行动计划,同时也向凯尔特山脉一线增加了不少兵力,同时下令一线部队保持高度戒备。
   
      1875年到1880年5年的和平,新政府的执政纲领是得到了很好的推行。国家有了喘一口气的机会,于是本土各地都在大搞经济建设,5年以来国民生产总值上升了45%,国民收入也大大增加了。原来的罗马领土已经基本完成占领工作,各地局势和缓,报纸上甚至出现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四海晏然”之类的标题。
   
      但是东大陆的情况完全不是如此。虽然各国敌对军事行动基本已经停止,但是小规模的渗透和反渗透、边境摩擦、越境侦察一天也没有停止过。说停火线一带“一夕数警”也不是吹牛,其中巴比伦人的小动作最多。这也没有办法,美国人与我们没有陆地边界,他们能做的只是派侦察机在祖鲁内海上进行一些偷偷摸摸的侦察,希腊人和我们的交界基本都在山区,复杂的地形和我们完善的防御体系让他们的行动很受限制。而巴比伦大为不同,和巴比伦的停火线在巴比伦沙漠中穿过,绵延达数千公里,平坦空旷的地形使他们有大量机会可以进入我方占领区。中国远征军司令部对此不动声色,调动了特种部队在各地执行清除任务,专门对付他们派出的间谍,双方在停火线附近的无声搏杀已经持续了5年,伤亡数以千计。所以每次在报纸上看到政府大弹“和平立国,和平外交”的老调,东大陆司令部的每一个人都会露出轻蔑的笑容:你要和平,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意见?巴比伦好几次派出所谓“民间武装”故意公然越过停火线,窥探我方的反应。不过这些“民间武装”每次都被我们以优势兵力包围以后驱逐出境。但有几次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双方在沙漠里大打出手,不过这些巴比伦人是以民间武装分子的身份出现,所以都没有装备重型武器,而且孤军深入,没有后援没有策应,在我军优势兵力优势装备的重压下,输的自然是他们了。这些冲突很少在报纸等媒体上出现,双方对这样的暗中较劲都讳莫如深,各自的司令部都不承认双方有类似的冲突,于是这样的冲突从表面意义理解也就没有发生过。
   
      不同于政府其他部门,军队对于各国的态度一直是非常谨慎和小心的。中国没有大规模裁军,和各周边国家之间相对紧张的关系也是重要原因。1878年5月的中波边境冲突中,波斯人20个步兵师越过云岭山脉,向华南平原推进。由于政府推行和平主义政策,当时中国本土兵力几经裁撤,下降到有史以来的几乎最低点。波斯人深入我国境内500多公里,居然没有遇到一支成组织有战斗力的中国军队。波斯人大喜过望,于是挥兵直指苏州,苏州城内顿时一片惊惶,但是北京对此束手无策:在本土居然没有一支成规模的军事力量。各地的卫戍部队虽然为数不少,但是分散各地。更要命的,如果真的爆发战争,本土目前的兵力根本无力与波斯做正面交锋。最后国防部下令立即从东大陆空运10个主战坦克师到苏州,同时停止各地裁撤军队的行动,重新编成了5个装甲步兵师,立即移往苏州一带。我当时奉命指挥这一次行动,波斯军队的前锋在苏州郊外与我军接触后发生交火,他们很吃了点亏。同时北京卫戍集团军(中国三大王牌部队之一)在其西方截断了波斯人的后路。在波斯人得知中国已经召回了东大陆的精锐部队,而且交手的结果证明两者实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以后,他们就乘着我国外交部向其提出抗议的机会就坡下驴,表示同意立即撤出所有“越界部队”(这样深入的“越界”历史上实在少见),并提出睦邻友好之类的陈词滥调。中国政府自然是照单全收,于是划定边界签定条约,中国和波斯又继续“永远友好“下去了。
   
      不过也亏得波斯人这么闹了一趟,席卷全国的“裁军风潮”也平息下来,人们终于清晰的认识到拥有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对于一个国家的生死攸关。虽然赵云明后来写了好几篇文章批判说在这次事件中东大陆远征军是故意向政府和人民卖好,但是没有什么反响。他又提出了几个整顿军队上层的议案,试图从指挥上阉割军队。但在议会经过激烈的辩论后他的议案全部流产,他本人在1880年初的改选中下台,反战势力也在改选中伤筋动骨,说话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响了。而军队则终于可以长一口气,重新站回到1875年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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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本章长:214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6:00  

    第二天我赶往比萨港,在那里上了飞回“粮仓”的班机。
   
      在飞机上看着新到比萨军事基地的几份前线通报,巴比伦人在停火线一带大玩花样,他们在中路集结了约15个步兵师,说是要搞军事演习,同时巴比伦的空军飞机几乎天天越界侦察。现在的停火线火药味很浓,远征军司令部已经向停火线附近的所有部队下达了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的命令,圣雷吉斯的空军轰炸机大队已经连续3天24小时值班了。
   
      苏娜翻着另外的几张军报,最近国内风平浪静,中国重整军力的计划正在稳步进行,并已经收到了很不错的效果。苏娜热心的不是这个,她已经升到中校军衔,现在的职务是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特种兵战术参谋,所以她对一些特种装备的研制情况和特种兵的战术问题明显要比其他东西关注得多。这时候她正很认真的读着一篇关于丛林地带特种战术使用情况的报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张报纸的背面是一行大字标题:“中国首架隐形轰炸机轰-3Y昨日试飞成功,将开始装备部队”,下面是一张飞机的照片,照片上是一架扁平外形怪异的飞机。当时我还跟苏娜说:“真是架难看的飞机。”正如很多人形容的那样:轰-3Y看起来就好象一把扭曲的泥瓦匠刮刀。
   
      我继续翻着报纸,军部的内部通讯上赫然登载着蒋宾达最新的情况报告,他在祖鲁山地的侦察任务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弄到了大量的情报,他的报告证实巴比伦军队正试图改变其部队训练素质低下和装备粗劣这两大痼疾,目前巴比伦最精锐的5个师正在祖鲁山地一带进行换装和重训。看来现在巴比伦人正在努力改变其糟糕的装备体系,他们开始在自己的军队里大量换装“荣耀”79式步枪,这种步枪是巴比伦人对希腊的捷哈特II突击步枪进行了一些改进设计出来的,质量比原来巴比伦军队所使用的“光荣”式要好得多了。不但如此,现在巴比伦人正在重新编组他们的装甲师,我们知道至少已经有25个装甲师装备完成处于作战状态,这些由希腊人加以指导和训练的装甲师拥有不错的火力和防御力,虽然没有经历过实战,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其实力相当不俗,看来以后不会再出现巴比伦人被我们的部队开着坦克如赶鸭子般追杀的情况了。
   
      国内版的新闻都是相当搞笑的消息:海军的一艘高速巡航舰“明杨号”在大东洋巡航时居然被一群没常识的希腊海盗当成了商船(高速巡航舰上没有炮塔,是以对空导弹和反舰导弹为主要武器的),这些海盗挥舞着诸如捷哈特II之类的轻武器,并用30mm榴弹炮向“明杨号”坚固的舰壳装甲开火,要求他们立即停船。这些海盗的下场可想而知:一枚“定海”反舰导弹准确的把他们送上了西天。报纸上还登载了“明杨号”当时拍摄的海盗们正在疯狂叫嚣,要求“明杨号”停船时的照片,望着照片上那些狂喜又愚昧的面孔,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另外一条消息是一位退役军官组织的东大陆巡回演出团在圣雷吉斯举行演出,由于演出场地只能容纳2万人,对于当地将近30万的驻军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于是顿时弄得一票难求。演出时有几十名工兵假装在场外执行修路任务,挖掘了一条地道,想要经过地道进入场内,但他们的出口却正在圣雷吉斯宪兵总监的座位下面,结果自然是这些工兵全部被逮捕。
   
      “钱遥?”我读着报纸上这位组织演出的前退役军官的名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慰问团的美女团长。她在五年前那个亡命之夜受了伤,和我们一起被送到东丹岛的陆军疗养院。在伤愈以后她就申请退役了,然后离开了疗养院。原来这以后她还是干着她的老本行,而且看来干得很不错,竟然能请出多位现在的当红明星不远万里的去东大陆搞巡回演出,真是混大了。
   
      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阿兹特克军方与我国进行军事交流的事情。他们的国防部部长试吃了我们的野战步兵口粮以后觉得非常适合阿兹特克人的口味,立即下令采购一批运往国内。并希望与我们的步兵口粮供货商签订进口协议,向我们进口野战口粮。我当然吃过我们自己国产的野战步兵口粮,味道是的确还可以,但是挺干的,吃的时候需要喝很多的水。(中国军队的口粮供货商是国内知名企业Ayooyoo集团属下的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他们一共提供了5个系列44个品种的野战口粮。从1855年开始直到现在的近50年间,他们一直承担着向中国陆军和海军提供野战口粮的工作。中国空军的野战口粮则由空军后勤处自己监制和生产)我最喜欢的是里面当作餐后甜点的巧克力,口感非常滑润,巧克力味道十足。虽然Ayooyoo集团下属其他的几个食品公司也生产许多种类的巧克力,我却始终觉得陆军野战口粮中的那一小条巧克力的味道最好。
   
      经过3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托那汪达机场,我一下飞机,就看到了钱隆的副官周为宁站在停机坪边上,身后是一辆门上漆着鲜明的“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标记和徽章的吉普车。他一看到我就奔了过来。
   
      “将军,快上车去司令部。”他一边从我手里接过手提箱,一边急急的跟我说。
   
      “怎么了?”我跟在他后面匆匆的走着,有点讶异地问道。
   
      “上车再说吧!钱帅在等你呢。”周为宁小跑几步来到吉普车边上,把我的行李往后座一放。我和苏娜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周为宁发动了车子,向机场外的公路疾驶而去。
   
      一直到上了公路,周为宁才对迷惑不解的我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巴比伦人攻击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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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本章长:236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8:00  


    “什么?巴比伦人疯了?”我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的确,巴比伦人选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是下策中的下策:他国内经济刚刚复苏,军队的编练计划还没有完成,选这时候开战?那不是找死吗?
   
      周为宁于是稍微讲了一下战场态势,和后来战史上记载的不同,当时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巴比伦人以20个坦克师和40个步兵师的兵力在9月9日拂晓分三路向我们发起进攻,并迅速突破了我军在中路的防线,目前还在向前推进。事实上巴比伦的前锋只有15个坦克师,但是他们已经有了装甲步兵师,虽然不很多,不过其作战效能已经大大提高了。而我们没有得到巴比伦装甲步兵师已经装备完成的情报(该项情报在巴比伦军事档案中被列为绝密,根据战后缴获的档案证明,当时的巴比伦军队一共装备了10个装甲步兵师),所以对敌人的推进速度和防御能力估计不足。敌人在1天内推进了100公里,沙漠平坦的地形明显帮了他们很大的忙,这可不是“1875年攻势”的时候了,我们没有准备相应的后手,一时间战线陷入了被动局面。
   
      一路走一路说,当周为宁的吉普车驶入司令部的时候,我已经对战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我走进作战室,里面一片繁忙景象,来来往往的都是参谋部的人员,文件、报告满天飞,通讯线路的声音响成一片,宽大的房间正中的四个大沙盘前有许多人在那里推演战况。我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浓烈的战争味道扑面而来。
   
      “你来了啊!”钱隆声音还是那么豪壮,但是时隔五年,他明显苍老了许多,虽然依旧是一派“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鬓边星星的白发和面庞上显著加深的皱纹,都说明他在这五年里身心所受的煎熬。看到我来他显得很高兴,总参谋长柳平,一个五十来岁胖胖的中将也走了过来跟我打招呼。
   
      “钱帅,战况如何?”我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就走到作战室中间的大电子沙盘旁边,一个参谋正在旁边操作,在沙盘上显示出现在的战况。
   
      “不怎样……”钱隆拧紧了眉头,“9日晚上巴比伦的第4、7、12坦克师在这里击溃了第三装甲步兵师,我军伤亡很大,现在的关键是纵深不够,我们对敌人的突破能力明显估计不足,另外,巴比伦人已经完成了装甲步兵的编成……”
   
      “哦?”我吃了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柳平,他点了点头,伸手在沙盘上指着:“巴比伦第2、4装甲步兵师今晨在这里与我军第33主战坦克师交火。”我低头看去,那里有一个上面标着33主战坦克师的蓝箭头由北向南插向巴比伦军队的侧翼,标着巴比伦第2、4装甲步兵师的两个红箭头则面向北挡住了蓝箭头的去路。“他们成功的组织了防御,挡住了第33师的进攻,显示出巴比伦军队在质量上有了相当大的提高。”柳平顿了一顿,接着说:“巴比伦的主力是第4、7坦克师,这两个师经过希腊人的训练和指导,在作战方面相当有一套。”
   
      “巴比伦人突然发起攻击,不会只为了这么一点点暂时的局部利益。”我说了一句,“他们肯定有更深层次的战略考量。”巴比伦人这次不宣而战,外交上是付出了相当代价的,如果不过是为了目前的这一点点战场优势,这个代价未免太高了一点。就目前而言,虽然他们暂时占优,但远征军全面动员的话,他们未必能占上风。
   
      “非常明显,”钱隆说,“你看这里……”他用一根教鞭指了指祖鲁山地南方的一带地方,那里没有任何巴比伦军队,而祖鲁山地上则有几个标示了番号的巴比伦坦克师,“这是个空档,我们完全从这里穿插到敌人侧后,阻止敌人的前进步伐。但是我们能这么做么?”
   
      我低头仔细看去,从军事角度而言,自然没有问题,我们可以集中在维鲁拉纽的部队在这个地带突入到敌后侧,这是攻敌之所必救,巴比伦的进攻立刻就要被迫停止,并且马上就要转入防守作战,我们在全局上的被动态势也就扭转过来了,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打破了与希腊、美国签订的停火协议上的条款:“中国遵守现在的停火线,不得进入巴比伦一侧,如有违反,该协议立即终止。”我们一出兵,希腊和美国马上就得到了借口参战。
   
      “这是巴比伦人设计的圈套,只要我们一出兵,就违反了停火协议,它们马上又是三盟国联合作战。这样的压力我们是否吃得消,是很需要斟酌的。”钱隆顿了一顿,指了指沙盘上巴比伦军队的南后侧,又说:“如果我们在这里采取侧翼攻势,可以略挫巴比伦的前锋,但也可以让前线的部队喘一口气,部队打得都很累了,在后援没有马上赶到的情况下,减轻正面的压力是很重要的。但是这不能决定胜负,如果巴比伦军继续推进,我们就无法保障萨里昆一带的安全,一旦萨里昆失陷,我们南部战线的基点就失去了,整个战线就要崩溃。”
   
      “我觉得应该在这里投入兵力,”柳平指着巴比伦北部的空档,“在南方投入相同的兵力只能略阻一下敌军的进逼,投入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打破敌军的攻势,让我们取得主动。相同的力量可以取得更好的战果,我们为什么不用?”
   
      “但是如果希腊人在南边撕毁停火协议,在凯尔特山脉发起攻势,我们不是要两面受敌?”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么,方帆你来看,”柳平指着凯尔特山上密密麻麻代表希腊军队单位的小绿旗,“希腊人早有准备,他们8月份已经调集了足够的兵力,并且做好了一切作战的预备工作,就等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发起攻击。”他收回了手,“我认为,这次巴比伦攻势是希腊人是和巴比伦人有协议的预谋中的一步。如果我们突破停火线到巴比伦一侧,希腊就有了借口,可以撕毁停火协议向我们背后插一刀,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巴比伦长驱直入以后,希腊依旧可以在他们觉得适当的时候向我们发动攻势,那时我们会陷入更被动的态势,与其我们被动,还是把被动给敌人去背,我认为还是要在北部投入兵力,可以一举遏止巴比伦的进攻,就算希腊、美国参战,我们做好准备,抢到了战场主动权,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这个么……”钱隆低下了头,盯着沙盘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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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本章长:279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9:00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初期,巴比伦军队凭借其突然袭击的优势和良好的情报保密工作,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从1880年9月9日到10月12日,巴比伦军队向前推进了1000公里,包围了萨里昆,前锋逼近圣雷吉斯。巴比伦上下一片欢腾,认为经过5年的励精图治,巴比伦军队的战斗力终于有了质的改变。巴比伦的媒体都乐观的认为战争将在明年,也就是1881年的年中结束,中国军队就是不被赶下海,至少也要退守托那汪达。希腊和美国也是一样,希腊人说装备希腊武器、接受希腊训练的巴比伦军队勇猛无敌、所向披靡,不是“可怜的中国人所可以抵挡的”;美国人则称由于得到了美国提供的在空军装备和战术上的帮助,巴比伦军队已经“占据了天空”,并且“随后占据地面”,并宣称他们“还将占据海洋”。类似的胡吹大气在这三国的报纸、电台、电视上不断的播放,搞得这三个国家人心浮动,人人都觉得战争已经打赢了,人人都以为中国人必然被赶下海,甚至还有人在报纸上宣称不能再让中国人偏安了,这次一定要进攻西大陆的中国本土云云。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快速推进”到底是怎么回事。巴比伦的前锋部队知道,但是有苦说不出;巴比伦统帅部的人也知道,但是他们被赋予了太多的殷切希望,只得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甚至希腊和美国的高层也对此有所察觉,但是在这样高歌凯旋的时候提出这样败兴的置疑,无疑将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他们选择了闭口不谈。
   
      还有一群人知道,那就是中国远征军司令部和中国军事委员会的高层。他们很早就做出了决策,并不断的加以实施,终于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巴比伦军队不是打进来的,而是我们被放进来的。9月10日以后他们这一路的“快速推进”,其实不过是占领了我们放弃的土地而已,他们不断推进,我们不断后退。在茫茫的巴比伦沙漠里,地形固然便于敌人的快速前进,也给我们的快速撤退、坚壁清野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而在我们没有放弃坚持抵抗的地方,巴比伦人就没有占到一点便宜。比如萨里昆,南方集群拥有足可坚持半年的物资和人员,在城市外围设立了三层防卫圈。坚固的工事和充足的准备,加上大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部队,巴比伦人对此就毫无办法。他们从9月28日合围萨里昆,一直到10月20日萨里昆解围,大大小小的打了几十仗,发起了无数次攻击,伤亡惨重之后,却连萨里昆最外围的防线也没有攻破。仅此一条,就知道所谓巴比伦人“高涨的战斗力”仅仅只存在于纸上。其实稍微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虽然每天各国的报纸上说当天天巴比伦军队又推进了多少多少千米,但是却看不到消灭了多少中国军队的消息,没有中国军队的伤亡数字,没有战斗,没有缴获,没有战俘……什么都没有。但是巴比伦人对此故意视而不见,因为巴比伦实在是太需要胜利了,他们高昂而脆弱的士气受不了任何一点挫折的打击。
   
      到1880年10月12日,终于到达了我们预定的反攻计划开始的时候。这时巴比伦有55个师进入了中国占领区,但是分散在从圣雷吉斯郊外到原来停火线之间将近1000公里的路上,他们一直在前进,但是其推进速度大大的放慢了,根据前线的侦察报告,其前锋部队疲惫不堪,弹药不足,部队间隙由于快速推进拉得很开。而且因为我们一直没有钻巴比伦人给我们准备的陷阱,巴比伦人的右翼,也就是北方战场上一直有很大的空缺,虽然后来巴比伦人也增派了几个师作为补棋,但是和中路和左翼相比,巴比伦军队右翼的实力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们的计划就是从此下手,从北方向南,沿停火线截断巴比伦人的后路,然后一举歼灭进入我方区域的巴比伦军队。这样做希腊和美国找不到借口参战,而巴比伦的精锐势必就此覆没,而我们由于内线作战的关系,不用调动大量的兵力,就足以完成包围和分割敌人的任务。
   
      这一计划由钱隆亲自拟定,也由他亲自指挥。10月12日这天,圣雷吉斯久未出动的中国空军忽然出现正在圣雷吉斯东面向西行进的巴比伦军队头顶,巴比伦所谓得到美国援助的空军力量一天之内就被歼灭过半,我们很快得到了制空权,轰炸机开始对巴比伦军队进行狂轰滥炸,造成了巨大的伤亡。随后钱隆亲自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从祖鲁山地西侧的集结点现身,向南发动猛攻。那天我在托那汪达的司令部里,好好领略了一番钱隆自己引以为傲的超强攻击力:中央突击集团军一个上午推进了100多公里,消灭了守备该地域的三个巴比伦步兵师近三万人,攻占了一个巴比伦野战机场,中国空军已经开始轰炸巴比伦的运输线。中央突击集团军狂猛的打击把巴比伦的守备部队全打懵了,真正达到了“望风披靡”、“势如破竹”的地步。他们扔下自己的装备和车辆,撤离了自己的阵地和营房,没命的向东——他们来的地方——奔逃。被打乱了部署的还不光是巴比伦的军队,还有三国的媒体,本来每天都报道的巴比伦军队推进情况,从这一天中止了;本来从来没有的战斗消息,从这一天开始羞羞答答的在报纸的版面上出现;本来从来没有的伤亡数字,从这一天开始露面;本来从来没有的死者名单,从这一天开始登载,并每天递增,占据越来越大的版面和空间,而本来每天都唱的胜利高调,却从这一天开始越来越低了。
   
      仅仅3天而已,中央突击集团军已经从北到南,完成了截断巴比伦军队退路的计划,比预计的还早了一天。进展如此顺利的原因,正如许多专家战后分析的,一是巴比伦军队前期打得太顺手,认为中国军队已经不行了,于是在遇到真正的中国主力发动全力进攻时,他们就非常不适应,接下来很快陷入混乱和惊慌状态;二是中央突击集团军强大的战斗力,作为中国军队的王牌之一,他们所具备的战斗力远在一般部队之上;三是空中优势的丧失,中国空军在开战后的仅5个小时就几乎控制了全部制空权,巴比伦的老式螺旋桨战斗机完全不是已经被空空导弹和喷气式发动机装备起来的中国空军的对手,事实上仅仅12个小时,在中国占领区上空的巴比伦飞机已经全部被击落了;四是战役布局上的不同,巴比伦的精锐几乎都集中在其前锋部队,其后续部队主要是一些国内守备师,训练和装备都没有办法和面临的强敌对抗。中国人“以铁锤砸鸡蛋”,获得胜利是丝毫不奇怪的。
   
      不消说,在司令部得到合围完成的消息时,整个司令部沸腾了,人们都在欢呼和雀跃,柳平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几个年轻的参谋拖着我,就在司令部里唱起了《远征军进行曲》,人们喧嚷着,都高兴坏了。
   
      的确,这一个合围合得太大了:我们一举包围了50个师将近60万人的巴比伦主力部队,而且截断了巴比伦人的后路,切断了他们的补给。南方集群收到了我们完成合围的通报,已经开始组织反攻,而我们从托那汪达抽调的大批部队也已经部署到巴比伦军队的北方,进入了攻击位置。从这个方向来看,巴比伦人孤军深入,如同一条长长的西班牙香肠,漫长的战线和宽大的部队间隙给我们的分割包围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巴比伦人给我们提供的这一道“香肠大餐”简直已经被放进了盘子里,就等着我们下口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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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3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本章长:252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0:00  


    歼灭巴比伦被围部队的作战计划代号是“野餐”,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做事就要大张旗鼓做到头的逻辑,整个作战区域被划分为4块,西部的行动代号是“早餐”,中部和东部分别是“午餐”和“晚餐”,而萨里昆附近的作战行动则被称为“点心”,整个行动计划的布置被称做“菜单”。1880年10月15日拂晓,“野餐行动”正式开始了。
   
      按司令部的分工,钱隆在东部前线指挥东部的“晚餐”,柳平前往维鲁拉纽的前线指挥部指挥中部的“午餐”,我在圣雷吉斯指挥“早餐”,南方集群司令朱良国负责“点心”。于是我和柳平分别在13和14日离开了托那汪达,前往各自的指挥部指挥作战。
   
      作战一开始,我调动了在圣雷吉斯的空军轰炸机大队对在圣雷吉斯郊外的巴比伦部队进行了彻底的地毯式轰炸。根据地面部队的报告,轰炸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混乱。巴比伦人发现失去了空军的掩护无法再继续前进,同时得知自己已经被包围,于是他们立刻开始转入撤退行动。巴比伦西部集群指挥部由一些相对还比较完整的部队做后卫,开始向东方移动,试图突围去和巴比伦中部的集群汇合。但是我已经调动了第9近卫装甲步兵师,第45、66装甲步兵师还有第5、第22主战坦克师担任阻击任务,这些部队在战区东段和巴比伦的东进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拥有强大的火力和空中优势,我军部队在这些阻击战中基本都取得了胜果。在这些部队里,以第45装甲步兵师作战最为顽强,他们连续作战10天,从“早餐”开始起一直打到行动结束,始终处在最前线的位置。他们扛住了巴比伦10个师的轮番攻击,没有后退一步。战后我去他们的阵地查看,在阵地前方巴比伦人遗弃的尸体、车辆残骸都堆成了小山,他们俘虏的敌军士兵数以千计,缴获的物资和军火后来装满了15个火车皮。一直到作战行动结束我们才发现,他们竟然和巴比伦全部25个坦克师中的8个交了手,而且全部都打胜了,这次阻击战仅他们一个师就挡住了十万巴比伦人,是他们本身人数的8倍,而该师损失的人数仅仅在2700人左右,是我多年以来见到的杀伤和损失比差距最大的一个单位。(鉴于这个师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在这次作战结束后我立即打了报告,到11月时他们被提升为第18近卫装甲步兵师,师长董成也升为中将,并被授予一级红星勋章)
   
      “早餐行动”在10月18日的时候达到了高潮,这一天巴比伦人孤注一掷,集中了几乎全部部队向我军的阻击阵地发起了疯狂的进攻。第66装甲步兵师由于阵地比较突出,遭到了他们的钳形夹击,伤亡十分惨重,在当天下午退出战斗。该师损失了80%的人员,阵地几乎全部被敌人攻占,在巴比伦人试图进一步突破的时候,第22主战坦克师及时补上,击退了敌人的进攻。不过当时的战况还是很危险,为了减轻正面的压力,我在圣雷吉斯的指挥部里命令其他各合围部队向巴比伦人的侧后实施全力打击,巴比伦人用两个装甲步兵师做后卫,对我们的进攻努力的进行反击。但是他们的弹药主要都拿去支持当面的突击行动了,结果这两个装甲步兵师的火力严重不足,在我们飞机和大炮的不间歇轰炸和4个主战坦克师的轮番攻击中伤亡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两个师活着走下战场的人大概不超过10个。不过这些经过编练的巴比伦士兵也的确表现出了不错的战斗素质,他们很少出现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巴比伦军队经常有的整队溃散的情况,也几乎没有以前常有的逃兵,基本上都按照战术配置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10月19日凌晨,巴比伦西部集群的突围努力以失败告终,在这次作战里他们损失了1/3的兵力和大约1/2的坦克、装甲车,而且本来就不足的弹药在这一天高强度的战斗中几乎消耗殆尽。耗尽了精力的巴比伦人剩下的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对从各方向步步进逼的中国军队只是作着象征性的抵抗。他们就好象草原上被狮子撂倒的野牛,虽然心有不甘,倒地后还在徒劳地刨动着四肢,但在强大的狮吻面前却也不得不屈服。到10月26日,巴比伦西部集群最后一个成建制的团被围后投降,集群司令饮弹自尽,“早餐行动”画上了句号。在这次行动中我们消灭了近20万巴比伦军队,其中有15万属于精锐级的部队。这些部队的损失对于巴比伦来说也许是无可挽回的——战后打扫战场时发现,这些部队基本都是由经历过第一次东大陆战争的所谓“基干部队”组成的,众所周知,巴比伦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经历了巨大的损失,在战争中能幸存的部队非常少,现存的巴比伦武装力量80%以上是由新兵组成。而如今这些由仅存的老兵组成的部队也在这里全军覆没,巴比伦国防部的痛心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在另外几个战场,10月24日,“点心”行动在凯歌声中结束,围困萨里昆的约十万巴比伦军队反而被本来属于包围对象的中国人杀得片甲不留。朱良国是个以战斗顽强闻名的指挥官,他的作战风格和他的为人一样,顽强好斗,在劣势面前不气馁,在优势时也不骄傲,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物。他用扎实的用兵方略布置了完美的反包围战略,经过一场恶战,他用萨里昆的八万驻军歼灭了包围萨里昆的十万敌军,创造了以少围多,以少打多的辉煌战绩。10月29日,“午餐”行动也宣告落幕,中国军队在柳平的指挥下六战六胜,擦着嘴心满意足离开了巴比伦沙漠这张大餐桌,巴比伦人心痛不已的给这顿大餐付了帐:11个步兵师,6个坦克师,5个装甲步兵师,3个炮兵团以及大量的辎重和给养(巴比伦中部集群负有掩护和运送给养物资的任务,所以拥有大量的军需和补给)。
   
      “晚餐”行动的结束就要晚得多了,由于这个战区最贴近停火线,巴比伦不断的派人试图接应被包围的部队突围,钱隆又不能越界对巴比伦人的集结点直接发动打击,这样就给给钱隆的指挥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是钱隆毕竟是钱隆,在强大空军支持下,他把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强大攻击力发挥到了极致,到11月7日整个“野餐”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消灭了包围圈里的巴比伦东部集群的所有25个师,还把巴比伦派出援救的11个步兵师也一起包进了饺子馅吃掉了。
   
      1880年11月8日,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宣布历时21天的“野餐”行动完成,中国新闻社在媒体上公布了这一战的战况和取得的战果,并发表了一篇社论《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这篇社论一发表,顿时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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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4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本章长:264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2:00  

    令人意外的,对这篇社论首开挞伐的居然不是外国人,而是中国自己的公民。以赵云明为首的反战派第一个跳出来唱反调,赵云明这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家报纸《中国新报》,那里就完全成了反战派的据点和大本营。按照他们的说法,《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是中国“疯狂的霸权主义者发出的对世界和平的挑战”,而且还完全不顾实际情况的说是中国远征军先攻击了巴比伦,而为什么巴比伦人能够深入中国方面区域1000公里却又语焉不详。当时三盟国的报纸都对许多《中国新报》的报道和分析进行了转载,并把赵云明称为“中国仅存的有识之士”,作为这场战争非正义性的证明,向自己国内的民众宣传。
   
      但是中国的大部分舆论还是倒向了自己的军方,中国陆军新闻社率先对“野餐行动”进行了连载报道,一下子就把国内民众的爱国热情激发起来了。巴比伦人鼓吹的“中国人首先挑起战争”的说法被批驳的体无完肤,北京、上海、南京都举行了游行示威,数十万游行者喊着“中国万岁”的口号,并在街道上焚烧了巴比伦的国旗。北京还组织了一个阅兵式,庆祝这次行动的胜利。接下来军事委员会发了一个公告,宣称中国人民爱好和平生活,但对一切挑衅行为都会予以“坚决和不留余地的反击”,“中国将接受任何形式的军事挑战”。跟着在军事委员会的推动下,议会几乎是全票通过了一项决议,也就是后来很有名的“12月法案”。这项法案赋予军事委员会在战争状态下对国内资源进行统一调拨的权力,同时宣布正式启动“中国防卫计划”。
   
      “中国防卫计划”其实就是现在执行的“大中国计划”,最早的雏形是我和柳平在1877年时做的一个“东大陆防卫计划”,就是设想在统一的政治领导下,对东大陆占领区的资源进行动员(其实根据1875年停火协议,从那时起,东大陆占领区已经是我国的领土了),从而尽量使战争本地化,不再动辄就要调拨本土的资源(浩瀚的大东洋给我们的补给带来的困难是普通人所难以想象的)。根据这个计划,远征军先是在吉格维亚下了很大的力气经营,建造了完整的军工体系,我们也终于可以在东大陆直接生产自己的装备了。而在之前的第1次东大陆战争,前线的每一颗子弹都要从西大陆调运而来,耗费在运输上的人力和物力十分惊人。而后我们彻底还改建了巴比伦人留下的交通系统。巴比伦人建造的交通系统十分混乱和不合理,经过我们的改进,效率和运能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在这次的“野餐行动”中,这个系统对于快速调动部队和物资就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甚至可以说是作战成功的关键所在。
   
      “中国防卫计划”是在“东大陆防卫计划”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展,总参组织了不少人进行了详细的规划和分配,提出了把全国分为四个战区,并在战区体系上对各种资源进行合理配置,使每个战区都拥有独立作战和互相支援的能力。到1890年的时候,这个计划把东大陆也纳入其中,全国分为9个战区,于是“中国防卫计划”改名为“大中国计划”,也就是现在正在执行的这个。
   
      1880年12月1日,巴比伦、希腊、美国的领导人在希腊首都雅典会晤并发表了所谓的《一致宣言》,宣布将“对中国政府及其国家武装力量”采取“无限制的攻击行动”,直到“摧毁这一威胁人类未来的强权组织”。东大陆时间当天下午2点,三国的军队从海上、空中和陆地战线都向我们发动了进攻,现在的书上把这次声势浩大的攻击称为“东大陆总动员”,仅从字面理解的话,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那天我正在圣雷吉斯的司令部开会,钱隆、柳平和朱良国都在,我们对各地传来的情报进行了汇总分析,一致认为一次大的联合进攻已经迫在眉睫——仅美国就在3周内向巴比伦境内增派了25个师(后来才知道其实是32个师,我们的情报不完整,漏报了7个),这是美国军队有史以来参加的历次战争中最大的一次投入。巴比伦和希腊更不用说,一个在乌尔集中了将近100万军队,另一个沿凯尔特山脉的停火线展开了60个师,凯尔特山下的希腊平原上,日夜不停的调运着数以万计的军队。停火线上的空气空前的紧张,各地都报告发现了大量的侦察人员,三国的侦察机更是无休止的在边境上逡巡。
   
      我们正在为预测敌人可能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起攻击而头痛不已的时候,一个参谋跑了进来。
   
      “报告!希腊领导人正在雅典的奥林匹斯广场发布宣言!”
   
      我记得钱隆当时皱了皱眉头,然后让参谋打开了收音机,于是我们全程收听了希腊人充满了恫吓和威胁的讲话。“在迫在眉睫的危险前面,一切协议都变得苍白无力,只有力量才是说话的工具”,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摆明了停火协议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废纸。
   
      希腊人的叫嚣告一段落之后,收音机里传出奥林匹斯广场上震天的掌声和欢呼,我们则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攻击时间已经由敌人告诉我们了。”柳平终于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预计攻击很快就要发起,好在各线都处于最高戒备,我们应该做好后手的处理准备。”
   
      现在有许多关于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书,很多都说我们在战前所做的大量准备是战争胜利的前提和关键,并据此断言,即使在1875年到1878年军队遭受政治打压期间,钱隆也没有放弃制定征服东大陆的计划。在这里我不得不说句公平话:钱隆和他的远征军司令部在这几年中没有制订过任何一个攻击计划,我们的配置体系都是防御性的。钱隆当时所头痛的是怎样维系军队的士气和纪律,怎样抓好训练和战备,同时保障东大陆各占领区的安全。他跟我闲聊的时候,常常自嘲说自己干的是“新兵训练所和城防司令的活计”。广义的来说,的确如此。不过在这五年里,有赖于钱隆的努力,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的确保持了高昂的士气和高质量的训练水平。1878年的波斯边境冲突时,我带领远征军的部队在苏州一带布防,和当地的驻军发生了一些接触,就发现西大陆本土常备军的战备水平和训练层次完全不能和东大陆远征军相提并论,即使是同样参加过罗马战争的军队也一样,当时我还为这个很感慨了一番。不过也亏得如此,我们得以在东大陆始终拥有一支强悍的劲旅。直到今天,如果你在街头看到穿绿军装和黄军装的军人时*,还是可以看出两者的差异:穿黄军装的皮肤一般要显得更黑一点,举动更有朝气和规范,身体也比较强健;绿军装的这些方面就要差一些了。
   
      1880年12月1日,三国军队倾尽全力攻击的,正是这支劲旅。
   
      也幸好是这支劲旅。
   
      *注:1893年中国国防部颁布的新着装规范规定,西大陆常备军的制服主色为森林绿,而东大陆常备军的制服主色为沙漠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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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5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本章长:232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0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09:00  


      “东大陆总动员”也许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在远征军司令部里,对于三国的军事力量能够在这样的规模上协同作战,对他们的指挥力量还是很钦佩的。
   
      关于“东大陆总动员”,去年我为了写这本回忆录去图书馆查资料。上海图书馆的一个馆员在馆藏书籍里给我查了一下,结果居然查到了400多本相关的不同书籍,让我很吃了一惊。后来他推荐了二十几本比较权威的,让我很亲切的,里面就有一本钱隆的著作:《防御与反击》,虽然是有关用兵学的著作,但是里面也有许多战例,相当部分的战例就是出自“东大陆总动员”战役。还有几本是当时我们的敌人写的,比如巴比伦总参谋部的一个参谋马拉扎.特希,他参与了整个战役的协同作战指挥,战后写了一本《黯淡的日子》,那是本充满了追忆和无奈的书,基调很感伤,给人的感觉更象是篇散文而不是一本军事书籍。美国方面当时的总指挥德里欧.凯文也写了一本回忆录,叫做《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美国人的书相当严谨,部队序列表、地图、作战经过一丝不苟,但是也很枯燥,如果不是我也全程参加了这一战役,我想我是坚持不到看完它的。希腊人似乎对著书立说的兴趣不大,竟然没有关于“东大陆总动员”的专著问世。不过我查到了希腊最高司令部的一本内部报告集,1881年的大部分报告都是关于当时正在进行的“东大陆总动员”战役的,所以也算是第一手的资料吧?那是本很厚的集子,大概有1200页,其中大部分章节没有经过翻译,我的希腊文水平又很一般,结果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很吃力。
   
      钱隆在《防御与反击》中说:“在‘东大陆总动员’战役中,防御,尤其是一开始的灵活防御,为后来的作战争取了大量的准备时间。可以说,没有一个得力有效的防御系统,我们是无法应对这样规模的全方位进攻的。”话是这么说,毕竟我们打胜了。但是在1880年的12月1日,谁也不知道我们的防御系统到底是不是“得力有效”,所以我和柳平那天在圣雷吉斯的指挥部里,为了协调各地的防御忙得焦头烂额。我记得最清楚的,美国人在北部祖鲁山地一带突破了我军防线,有四个机械化步兵师楔入我方战线25公里,与中路大举进攻的巴比伦人遥相呼应,声势非常惊人。偏偏希腊人在南方的进攻又拖住了我们的不少兵力,一时还抽不出机动部队去应付这些美国人。柳平在司令部里急得团团转,结果抓住朱良国要他马上从南部集群抽调兵力驰援。朱良国苦着个脸,本来就有些翘的嘴唇翘得更厉害了,打着哈哈求饶,说南部集群也很吃紧,“巴比伦在南边还有20万人没有动呢”这句话我听他说了不下十次,总之就是不肯抽调的意思。柳平没有办法,只得从托那汪达调出远征军最后一点老本——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配合在维鲁拉纽驻扎的4个机械化步兵师从北线直扑防线缺口。我看到他那样的用兵,也给他捏了一把汗,因为这么一来已经把维鲁拉纽所有的驻军全部都拉出来了,如果顶不住美国人的攻击,那他们可以一口气攻下已成空城的维鲁拉纽。
   
      不过近卫师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视。有赖于新建的快速调动系统,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只花了一天就从托那汪达赶到前线,当时美军还在推进,双方空军还在争夺制空权。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刚一赶到,就在那里的一座叫做“齐齐亚脱”的山丘旁边摆开阵势,美军先头部队刚推进到这里,就被他们迎头痛击。下面关于这次战斗的描述是我从德里欧.凯文的《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摘下来的:
   
      “美国人的推进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当在‘齐齐亚脱’丘陵遇到中国的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时,先头部队已经由于连续作战而感到相当疲惫了。中国的这个主战坦克师从山丘后面忽然发起突击,由近200辆主战坦克组成的进攻阵列几乎是无法阻挡的。虽然美国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还是无法阻止中国T-75重型坦克的履带碾过他们的阵地。在做了最后的努力以后,美国人收缩了他们的战线,向后撤退了。”
   
      其实德里欧·凯文对美军的战斗力做了很多的粉饰和夸大。当时美军是三盟国军队中第一个突破中国防线的,美军恰好在我们的薄弱处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长驱直入。部署在当地的防御部队无力与之对抗,于是纷纷避开其正面锋芒。之前几乎从未作过战的美国的装甲部队因此以为中国军队不过尔尔,在顺利推进的同时一股骄矜之气也大大的高涨起来。他们在经过‘齐齐亚脱’的时候甚至连侧翼侦察也省略了。身经百战的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竟然被人这样小看,真是件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但是经验丰富的中国军人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的师长是王祥云少将,他果断地指挥全师针对敌人的漏洞发起突击。猝不及防的美军猛然遇袭,顿时乱做一团,所谓的“顽强抵抗”其实是各自为战,打了大约10分钟美军就全线崩溃了。根据王祥云后来的报告:“美军单兵素质一般,协同较好,装备比较完全,但是没有作战的决心和毅力。作战时主要依靠火力压制,当丧失火力优势的时候士气下降极快。”这一战歼灭美军1500人,击毁各类坦克、装甲车85辆,美军的攻势为之顿挫。这一战的战果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任何的胜利都是非常需要。该战的胜利上报以后,我们立刻向各单位通报以鼓舞士气。于是这一场普通的遭遇战被夸大成一场规模宏大的战斗,后来还有几个电影是以这场战斗作为背景。但是在实际上,这次战斗的战术意义大过战略意义,因为在维鲁拉纽的四个机械化步兵师赶到的时候,美军楔入我军战线的突出部分已经注定了它的命运:被顶回去。不过这个过程还要双方付出大量的鲜血和时间。
   
      1880年12月1日,开战的第一天很快过去了。这天在原来的停火线两边倒下了上万人的尸体,但是远征军仿佛一个浴血的巨人,面对三个同样凶狠的敌人的进攻,他还在奋力的抵抗着,苦苦的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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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6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本章长:236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3:00  


    攻击发起后48小时,中国和希腊、美国、巴比伦的军人还在停火线附近的阵地进行着生死搏杀。指挥部里也是一片忙乱,各地要求增援的电话响成一片,虽然指挥部尽力的张罗,但也不可能满足所有的要求。
   
      关于防御的作战部署主要是我和柳平在做,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则由钱隆和朱良国在另一个作战室里制定。到12月3日早上的时候,我去钱隆的作战室,他正皱着眉在看着墙上的地图,地图上代表各国部队的红箭头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指向地图上我们控制的地域上几个重要地点,而代表远征军单位的蓝色条块则挡在箭头前面。一边的朱良国躺在沙发上,张着嘴睡得仿佛一个小孩。
   
      “别去扰他,这家伙累坏了。”钱隆头也不抬的说。我走到地图前,看了一看,然后指着中路说:“刚接到的报告,第25机械化步兵师在这里被巴比伦人击溃,现在巴比伦已经有5个师突破了我方防线进入我方区域。”第25机械化步兵师是在遭到敌军优势兵力包围后被击溃的,我知道第25机械化步兵师是钱隆指挥的部队,这个部队以作风硬朗著称,在“野餐行动”中担任阻击任务,打得很不坏。但是这次巴比伦人杀红了眼,在正面战场投入了不下280万的兵力,这样的密集兵力这样的攻击强度,就是铁打的部队也受不了。第25机械化步兵师真正是打到了最后一个人,抵抗到了最后一分钟(该师无人生还,从师长金德彰以下全部战死),从昨天午夜开始就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而根据他们的友邻部队的报告,他们似乎是连伤员也投入了战斗。本来应该赶到的增援因为敌人的炮击迟到了3小时,结果就只能在路上阻击敌人的进攻。但是巴比伦沙漠的平坦地形又给我们的阻击带来了很大的不利因素。
   
      钱隆的眉毛抽动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我想他心里当时一定是很难受的,但是这也没有办法,打仗就是如此,必然要死人,尤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间。根据各地的报告,一线部队伤亡都很大,敌人还在拼命攻击,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作战资源。我们这边可是差不多了,基本上能用的都用了上去,除了中央突击集团军还在萨里昆一带作为战略机动部队按兵不动外,在别的战线上,用朱良国的话说,真是“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钱隆低下头,说了一句现在被作为名言的话:“成功必然伴随着冒险,冒险带来的未必是成功。”他转过身把桌上一份划得乱七八糟的作战计划草稿递给我,说:“你看看这能不能用?”
   
      我记得当时我花了很久才看完那本厚达四十多页满是钱隆那龙飞凤舞字迹的作战计划草稿,看完的时候我的手都发颤了。因为我在最后一页看到这么几个大字:“最后预备:神飞。”
   
      “神飞”是什么?现在的人都知道,那是中国第一个核武器研究计划。1879年9月9日的时候,国防部向军事委员会递了一份报告,这报告只有4个字:“西瓜熟了。”其实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东大陆巴比伦沙漠里试爆成功。这个消息在当时属于高度绝密,只有最高层的军事领导才会了解其含义所指。在原子弹首爆成功以后,我们一共又生产了3颗原子弹,其中有两颗现在正储存在圣雷吉斯。
   
      使用“神飞”,那就是要用核武器这个终极手段了!1879年9月9日试爆原子弹时我去了现场,亲眼看到原子弹爆炸后腾起的巨大蘑菇云。之后也去看过放在爆心附近测试威力的坦克、装甲车和搭建的房屋、工事——一句话,那是无与伦比的摧毁力。爆心周围方圆十公里以内的一切基本都被扫平了,那些测试用的车辆都被高温灼成了一块块废铁,至于房屋和工事更是被一扫而光——如果那些灰尘还能算房屋和工事的话。后来在测试场当地后来测得的辐射比正常指标高了一千多倍,如果不穿防护服的话进入这一范围简直就是自杀。考虑到这一武器的巨大威力必然造成的可怕杀伤,还有对生态环境的极大影响,军事委员会一直对此秘而不宣。现在钱隆做了准备动用这一终极武器的准备,可见局势真的是坏到无可挽回了。
   
      “要用吗?”我当时死盯着这最后一页作战计划,心咚咚直跳,简直比第一次上战场还紧张。
   
      “如果局势真的坏到那样的话……”钱隆坐了下来,朱良国打着鼾,睡得正香。
   
      局势真的坏到那样的话……这种话是模棱两可的,但是这份计划上写的很清楚,首先我们在北方撤开一个大口,放美军进来,然后用中央突击集团军截断其退路,接下来把美军的先头主力吃掉,再用中央突击集团军向东发动反击,把巴比伦的主力击破。在此同时,用我们的空中力量,把南线的希腊军队削弱到无力突破我军防线的地步。把美军打疼,让他们考虑参战的代价;把巴比伦打死,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把希腊打伤,使他们没有办法威胁我们的行动——这个计划很大胆,也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它的实现,完全要靠我们部队的过人战斗力才能达成,出不得一点纰漏,而现在各部队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而且,第一步是相当危险的,如果美军的战斗力达到希腊的水平的话,我们不一定能截住它并把它吃掉,如果被他们打通了与中路巴比伦人会师的通道,那我们的东部战线就要崩溃,我们就要在数千公里的战线上撤退了。考虑到这样的可能性,钱隆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行的话,只能用原子弹给我们殿后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在国际上的声誉必然一落千丈,如果为了这个弄得和易洛魁、阿兹特克反目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有的瞧了。
   
      但是不这样做,我们就没有主动,没有主动这样挨打下去,再厉害的军队也受不了这样的长期失血。最后我们的战线必然是会崩溃的,事实上,根据对当时战况的估计,我们最多只能在现在的战线上坚守七天而已。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抬起头望望钱隆。
   
      他用两只手支住头,闭上两只眼睛,两个大大的眼袋让他看起来很憔悴。他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朱良国还在高声打鼾,一动不动的在沙发睡得很老实。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这个计划基本是他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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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7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本章长:240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6:00  


    “东大陆总动员”期间什么时候让人最担心?我想应该是1880年的12月5日,那一天,希腊飞机第一次轰炸了吉格维亚。
   
      其实凯尔特山脉并不很高,飞机完全可以飞越它,至于轰炸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吉格维亚自然也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而且这次轰炸造成的损失也不大。但是吉格维亚的军事地位很不同,所以当希腊飞机在吉格维亚上空投弹的时候,简直就象直接把炸弹扔到了圣雷吉斯的指挥部里一样:希腊人突破了我们的防空网!可以想象后面会如何?敌人的炸弹象冰雹一样在凯尔特山上我们的防御阵地上飞舞?
   
      我们能够守住凯尔特山,很大程度是由于我们的空军力量要比三国联军更先进更强大。他们无法用飞机直接攻击我们的阵地,而我们则具有空中优势,可以在空中削弱他们的兵力。现在好了,如果希腊人能够突破凯尔特山防线,那么他们很快就能抽调大批的兵力把吉格维亚攻下来。吉格维亚是我们在东大陆唯一的军工基地,如果失陷的话不言而喻对我们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就算吉格维亚不被攻陷,一个被包围的军工基地也无法给我们提供什么供应,相反还要调走我们本来已经相当紧张的兵力去解围,希腊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柳平接到了吉格维亚的告急报告之后,就立即向国防部要求抽调本土空军协助。国防部自然是同意的,但是把整队的空军大队转场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国防部要求有2~3天的时间。
   
      那天柳平找我去,我一进门他就塞给我一份厚厚的报告,然后说:“瞧瞧吧!怎么办?”这时他已经连续3天没睡觉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在作战室辉煌的灯光映射下简直是放着血光。我低头看去,才发现这下麻烦大了。
   
      那是份补给报告,第一页到第十五页都是关于这五天里前线物资的消耗情况的,我记得很清楚,用橙色标着“低库存”的有7、8页,还有用深红色标出的“告罄”,在一行行蓝色和橙色相间的文字里显得格外刺眼。
   
      “西大陆的补给船队正在东丹岛等待护航舰队,而该死的大东洋舰队现在还在海上和希腊人争夺制海权!空军因为要转场占用了大部分机场的跑道,运输力量下降到原来的30%,吉格维亚遭轰炸军工产量只剩战前的50%,库存只有这么点,前面还在打,真他妈的要命!”柳平拍着自己的脑门,我知道他快要被这些数字逼疯了,但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打仗就是打钱,没有作战物资,什么仗也打不赢。我们战前本来储备了大量的物资,打了一个“野餐行动”足足用了一半多,还没有怎么样补充,接下来又是这样规模的大仗,这五天的高强度作战下来,前线本来储备的物资自然是用的七七八八了。
   
      “南方集群的物资比较充足,先去那里调一点。”我想当时朱良国一定在打喷嚏,我和柳平遇到什么东西不够都要去他那里问他要,现在他看到我们俩就摇头摆手,满嘴就是“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了”。但我知道物资他那里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不多,但应个急还是可以。
   
      看柳平平静了一点,开始布置加强吉格维亚防空力量的安排,于是我直接到对面的作战室去找朱良国。意外的,这次他倒很合作,表示可以调拨一点物资支援其他战线,然后他又叹了几句苦经,无非是补给困难之类。我拍拍他的肩,不置可否的点了几下头,就退了出来,打发一个参谋去要通南方集群司令部的电话。
   
      南方集群的军需官叫刘拓,以前在42机械化步兵师干过,是个干瘦矮小的人,今年大概也有三十五、六了,以前在步兵师的时候跟我有些交情。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是沙哑,不过总算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6.6毫米子弹有,80迫击炮炮弹也有,105榴弹炮弹我们自己也还只剩一天用量,别的H64步枪还有15000枝,但是没有配套的装具……”他一一报出有的和没有的东西,我在清单上一项项打着勾或者叉,“军用口粮?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们现在的库存还有40万份,但是……”我当然知道他们的确是没有了,40万份口粮,只够一个十万人的集群吃两天而已,现在去调运的话可能车队还没有到就已经耗完了。但是野战口粮这是北部战线急需的,那里原来的粮食仓库在战斗中被敌人的飞机炸毁,现在的军粮全靠从维鲁拉纽抢运,但是还是严重不足,现在已经开始对部队的战斗力产生影响了。
   
      “军粮不足,真是搞笑啊……”我苦笑着用手指弹弹眼前的清单,忽然想起了来东大陆时看的报纸。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他们在东大陆有没有存货呢?
   
      “沈海!进来一下。”沈海是我的副官,一个高高大大的中校,二十八岁,以前在第56机械化步兵师担任作战参谋,从这次作战开始才调在我这里做我的副官。他有两条浓眉,大眼睛,国字脸,看上去是属于相当威风的那种,不过实际上他是很和善的一个人。“帮我查一下,圣雷吉斯有没有Ayooyoo集团的人在。”找找这些企业,也许能够有些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
   
      过了大约半小时,当沈海推门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在看参谋部刚拟的关于把南部集群部分物资运往各战线的运送计划。他不声不响的来到我面前,在桌上放了一份材料之后又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我拿起那个材料,这是一份关于Ayooyoo集团在圣雷吉斯分支机构及人员构成的清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Ayooyoo集团在圣雷吉斯有着很大的产业和投资,那份清单足足有8页,开列了包括Ayooyoo集团在本地的10个分公司不下300名员工的姓名、年龄和联系电话。我先仔细的看了一下各分公司的名字,“Ayooyoo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圣雷吉斯分部、Ayooyoo东大陆陶瓷有限公司、Ayooyoo刀具制造有限公司东大陆分部、Ayooyoo时装有限公司东大陆分部……”一排排的“Ayooyoo”搞得我的头有点昏,但是很明显,虽然有一个Ayooyoo好味道休闲食品有限公司,却并没有我要找的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我的眼帘,我的眼睛停在那一行上。
   
      “Ayooyoo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第三演出部总监钱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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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8 |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本章长:232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8:00  

     
      第二天早晨和钱遥的会面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本以为故人相见总要寒暄两句,没想到时隔五年,钱遥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的单刀直入,劈头第一句就是:“老大,有飞机直接回内地吗?”于是我又愕然地望着她,接下来我们都笑了起来,让旁边的沈海看的有点犯傻。
   
      五年前在乌尔城外,她也是这样的当面直接要求我带走她的演出团,虽然最后逃出生天的只有她,不过,这情形似乎也太过相似了一点。
   
      我笑了笑,问她一共有多少人。钱遥笑着坐下来,她穿了件黑色的毛皮大衣,里面是黑色的套裙,配上长发和本来就很动人的容颜,眼前这个干练的演出经纪人自己就象个明星了。
   
      “三十多个吧……呵呵……还是要老大多帮忙了。你知道的,民航都停了,总公司一天三遍催我们回去,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啊。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哪。”她姿态美好的翘起一个二郎腿,化过妆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尹颖那姑娘的档期很紧,本来到这里巡回演出完了,到9月又拍电影。好了,现在打起仗来了,这三十好几人都困在这里,出点事总公司还不把我骂死。”她摊摊手,身子侧了侧。“先把这个要命的主送回去,后面我也就无所谓啦,也不是没打过仗,谁还怕谁了?”说完她孩子气的一笑。
   
      “尹颖啊……呵呵……我这里还有很多她的歌迷呢,喏,就你旁边那个,”我一指沈海,他的眼睛从听见了尹颖的名字以后就一直放着光,“有空多弄几张签名照来,什么都好说了。”沈海听到我的揶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照片啊,这个好办,要多少都有。”钱遥从身边的一个小包里摸出一个小记事本来,“这位中校怎么称呼?”
   
      “沈海,沈阳的沈,海洋的海。”我说着,看钱遥在笔记本上迅速的写了几个字。“呵呵,别忘记了……哦……我找你来,还有一件事。”
   
      “是什么?你说吧,能帮上的我都帮。”钱遥抬起了头。
   
      于是我说了军用口粮的问题,又把我的考虑跟她讲了。
   
      “绝叫食品公司啊……他们在吉格维亚有个分公司的。”钱遥听完了,想了想说,“他们经理叫尚明,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吗?”
   
      “是吗?在吉格维亚啊……”我很是失望,吉格维亚昨晚又遭到轰炸,当地的工厂从今天开始疏散,除了军工企业全部都停工了,食品公司肯定也在疏散之列。
   
      “我现在很忙,没太多时间去联络,你可以的话,帮我联络到他,让他把公司搬到这里来。”沈海拿了一大叠材料进来,我知道差不多该对付下一步的补给方案了。“还有ayooyoo集团的其他公司,如果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好啊。那我先走了,帮我问苏娜好。”钱遥站起身来,对我笑着点点头,“再联络了。”她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一路走过走廊,引得在那里进进出出的军官们纷纷回头。
   
      “好了,”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的人丛中,我转头接过沈海递过来的材料,“车队出发了吗?”
   
      12月7日,钱隆开始实施他的计划,北方的七个机械化步兵师后撤了十四公里,给美国人让开了一条大路。美国人大喜过望,立刻在报纸上大吹“美国人的勇气打败了严寒和中国人”。他们马上调集了二十五个师,从祖鲁山地一线长驱直入,并试图向维鲁拉纽进军。但是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组织友邻部队打了几个漂亮的机动穿插,把美国正面推进的部队打得不敢正眼瞧人。发现向西是啃不动的硬骨头之后,美军只得向西南发展。那里是我们做好的口袋,美军的推进自然是格外顺利,于是一时间美国报纸上充满了所谓“祖鲁突破”之类自以为是的报道,甚至连德里欧.凯文的《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里都有“突破祖鲁山地防线”的专章。美国陆军在此之前有数百年没有好好打过仗了,这一代的军人对战场上的艰苦认识严重不足。据说在祖鲁山地与我军对峙时,许多美军士兵因为受不了无休止炮击带来的沉重心理压力而申请调离前线。德里欧.凯文在书中写道:“在整个战争期间,士兵脆弱的士气始终是让我们头痛的一大问题。中国人顽强的战斗精神、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他们出色的步兵战术常常把战斗变成我们的噩梦:他们常常乘着夜色摸到我们的战地周围,然后突然呐喊着从四面出现,使我们的士兵们在一瞬间认为已经被包围而引发士气的崩溃。有过很多次,中国人用他们拿手的夜袭夺回我们在白天用巨大代价占领的阵地。”“中国人擅长的坦克突袭是他们在白天的致命武器之一。中国人常常将坦克埋伏在一些丘陵的侧面,正面只安排步兵防御,当我们进攻其正面防线的时候,他们就把坦克绕到我们的侧后方,然后突然用最高的速度和最猛烈的火力袭击我们。据我所记得的,他们至少有四次用这一战术成功的击溃我们的进攻部队。在这样的战例中,我们的士兵很快的陷入了混乱的境地,他们很少作出反击而更多的选择逃走或者投降。”(关于美国人常常选择投降来代替抵抗,我深有同感。罗马战争时在恺撒山战役中,我们与希腊海军陆战队打了三天,竟然没有捉到一个战俘;而我军与美军在祖鲁山地交火的第一天,前线就报告俘获敌军55人——当时的美军正处于攻势,很多时候是压着我们在打。)
   
      因为打过了这样“痛苦的战争”,美国人把他们的这次所谓“突破”当成了苦战后的胜果。他们兴高采烈的,顺着钱隆给他们安排好的的路线,沿着一条通向南边的公路向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埋伏圈高速推进。朱良国当时在作战室的沙盘前这么说:“这群忙着赶去投胎的家伙,算他们聪明。”
   
      我记得当时柳平问他为什么说美国人聪明,朱良国接着说了一句,把整个作战室的人都逗乐了。
   
      “他们知道再过不了几天,地狱的大门口就会被巴比伦和希腊的白痴们挤满,所以趁早先去占个好位置。你瞧瞧这些美国佬的脑瓜子,真是好使得没话说了,我怎么忍得住不好好夸奖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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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8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本章长:218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0:00  

     
      美军的突破后来被证实其实不算是他们中了我们的圈套,或者说,那对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套。事实上,按照他们的计划,本来就应该是这么做的。德里欧.凯文在《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的第五章中写道:“12月7日,美军最高指挥部凝神静气,等着看希腊人的魔术。”而马拉扎.特希也在《黯淡的日子里》提及:“12月7日的下午,司令部在一片焦躁不安的气氛中度过,面对正面战场上数万人的死亡我们简直都已经麻木了,而现在一切都要有个结果,我们该做的,就是等待这个结果的到来。”
   
      无疑的,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他们的确是等到了。
   
      希腊人果然了不起,他们的情报工作做的比我们还要好,而且他们有一支快速而强大的军队。虽然我们早已经得知希腊人在凯尔特山一带集结部队,但是司令部里的人认为那是希腊人为了发起大的攻势所准备的突击力量。但是事实证明我们全体都被希腊人摆了一道,就在那天下午二点,希腊军队的十六个师在纳米亚海滩登陆,他们在海上舰队的掩护下,轻易的清除了海滩上不多的守卫部队,并在天黑以前向内陆推进了十公里,到晚上六点,希腊人已经有十个师成功上岸了。
   
      纳米亚海滩在圣雷吉斯以西约300公里的地方,东大陆在那里向大东洋突出了一大块,而纳米亚海滩就在这个突出部的尖端。在这个地方登陆有一个好处,就是向北可以切断托那汪达到圣雷吉斯的联系,向南可以策应对凯尔特山脉的进攻。
   
      这样的战略要地我们自然也是一直加以重视的,但是前期将近一周的苦战,各战线都要求大量的补给和援助,我们已经把这一带的驻防兵力抽调了很多。本来近卫第七主战坦克师就在此警戒的,但那时该师已经调往千里之外的东线,于是我们在司令部的地图上赫然发现,希腊人在这里登陆以后,无论往南还是往北,都没有部队可以加以阻击。而且效果还不止于此:希腊人在这里恰好可以和东边突破了的美国人相呼应,一起夹击中间的圣雷吉斯,那样的话我们的战线就要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南方的吉格维亚和萨里昆就会变成孤城。
   
      希腊人在这个时候下了这样的一步好棋,不能不说是选了最好的时机。现在我们不能去攻击美国人了,中央突击集团军应该立即被调往西部,以防止希腊人截断从托那汪达到圣雷吉斯的这一条我们最主要的补给线。但是这样一来,谁去对付那二十五个美国师?美国人没有希腊人的策应自然不会再孤军深入,他们会调头向东,从后面与巴比伦人夹击我们的东线阵地,这样他们至少可以围困我们在那里的四十万部队,而且完全击溃我们的东线防御。好处还不光只有这些,他们这么一来的话,在萨里昆的南方集群就被截断了退路,他们会被包围。而我们失去东线的四十万部队之后,我不知道我们在东大陆还有什么机动兵力可以调动去应付三国必然有的下一步攻势。即使使用原子弹,我们也不过是稍挫敌锋而已,原子弹的威力范围毕竟没有那么大的。
   
      国防部当天就下了命令,要求东大陆远征军收缩待援,放弃“不重要的地点”,“保证重要城市”,同时严令海军立即夺回制海权,保证海上交通线的畅通。那一次海军是很丢了面子的:希腊大军几乎在海军眼皮底下登陆成功,而海军不但没有能够阻止这样大规模的行动,甚至对此一无所知,还要我们去向他们报告希腊海军的行动讯息,海军的人是丢到家了。
   
      当我们收到电报的时候,远征军司令部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决断:从固守转为积极的活动防御。钱隆立即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顺铁路西进,马上投入对登陆的希腊军队的战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切断我们的补给线。朱良国当天就坐飞机直飞萨里昆,准备从那里撤退——虽然萨里昆防御工事非常坚固,可以在猛攻下坚守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被围之后,我们可以调动的力量里又少了一个重要的棋子。与其把他们丢在那里苦熬,不如在被围以前先抓在手里,这样一个强大的集群在灵活防御中所起的作用要比守住一个沙漠里的堡垒城市大得多。柳平则被分派想法撤退东线的防御部队,同时尽量减少撤退中必然会有的损失。这是个绝对的苦差,在数倍于己的敌人两线夹击的情况下撤退,还是在这样严重的局势下,难度比想象的还要大。但是柳平在作战会议上默默的接下了这个任务,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而我的任务是负责凯尔特山脉一带的防御,保证吉格维亚的安全。
   
      我记得那时的我对被分到这个任务是很吃惊的。因为凯尔特一带的希腊人经过增兵,绝对人数已经超过我方的一倍,炮火和各种武器的分布密度都远远高于我方,本土调来的空军虽然已经到位,但是还在与希腊的优势空中力量争夺这一带的制空权,希腊人登陆成功,现在士气正旺,眼看就要一鼓作气,猛攻凯尔特山脉阵地。要我在这种时候去接手这一大块重要之极的属于我方“侧腹”的区域防务,如果不是深知钱隆为人,真要怀疑是不是他要整我了。
   
      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看看其他的人:钱隆要做救火队长,去扑灭那正在纳米亚海滩上熊熊燃烧的希腊火种,朱良国要去萨里昆客串搬家公司,还要在敌人没进城前先把城毁了,柳平则被迫要在敌人的虎视眈眈下表演“脱身术”,努力保证不丢下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什么的。(这些任务的前后经过后来都在孙子军事学院作为范例编入教材,被作为战略战术的范例来加以讨论)没有一个任务是容易的,所以我当时也只犹豫一下,接下了钱隆的命令。
   
      1880年12月8日,“东大陆总动员”中最困难的一场战役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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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09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章 本章长:241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3:00  


     
      第二次见到朱良国是在近一个月以后,那天的中午当我在圣雷吉斯司令部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一个我几乎不认识的人了。如果不是他那依旧有点翘的上嘴唇,谁会把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家伙和半个月前有些偏胖的朱良国联系起来?
   
      不过想想他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天里做了些什么,这样的变化也就不足为奇了:他先率领自己南方集群的二十五个师在南线给了敌人一个漂亮的反击,把巴比伦人杀得丢盔弃甲——他一口气干掉了5个机械化步兵师!正当巴比伦人惶惶然以为他要进一步进攻巴比伦本土的时候,他虚晃一枪,掉头跑了。临走也没忘了摆巴比伦人一道,他向东北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弄得正和柳平缠斗的巴比伦中央集群顿时感到侧翼空虚,心里发寒,急忙调集兵力向南防御,他这才一口气把萨里昆的防御工事都炸掉,火速带着部队向西北的圣雷吉斯撤退。他亲自带了第44、52机械化步兵师和第67、69主战坦克师断后,巴比伦人发现原来他是虚张声势,派出二十几个师尾追,被他两下反突击又干掉了一万多人。巴比伦人吃亏吃得狠了,从此再也不敢靠他太近,只得在后面远远的尾随,倒好象在后面给南方集群送行似的。就这么一直送到离圣雷吉斯800多公里的沙漠里,这时已经进入了圣雷吉斯空中防御圈。用朱良国自己的话来说:“一下子我心定了。”于是他把部队展开,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沙漠里展开一场迂回突击,把十个主力师迂回到巴比伦人右侧,一个猛冲,在空军的配合下,就此把巴比伦人做前锋的第6、7机械化步兵师彻底埋葬在巴比伦沙漠里,顺手还把巴比伦的第19、34步兵师打得全军溃散。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巴比伦尾追部队个个吓得小脸煞白,向后没命奔逃,巴比伦司令部没办法,只得紧急下令全军后退二百公里固守待援。他这才带着部队缓缓退回圣雷吉斯。这次他转战近二千公里,歼敌约五万,击溃好几个敌军单位,而自己的损失不过五千多人,钱隆立刻通令全军嘉奖,同时把他部下好几个功勋卓著的师升级为近卫师。也就是在这次战役以后,朱良国就有了那个名闻遐迩的绰号:“沙漠响尾蛇”。
   
      不过朱良国没有在圣雷吉斯待几天,他稍做休整之后,就带了部队出发,去接应东线的柳平。
   
      柳平在这次战役中指挥最多的部队:东线部队有四十个师约四十五万人。但这却是这一战中最困难的战役——东部有近六十万的巴比伦军队,虽然战力不强,但是人数众多,而且此时后面还有二十多个美军师近三十万人在做战略包夹,柳平要保证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下平安撤退不溃散,又不能让巴比伦人一举长驱直入,实在是非常艰难的任务。
   
      柳平使用的正是钱隆后来在《防御与反击》中着重阐述的“灵活的机动防御”战术,他把部队分为三组,先收缩南线,放在自己的背后,顶住美军的包夹。巴比伦人正要从南方突破,却被朱良国吓住,不敢轻举妄动,柳平乘机在北方展开反攻,把他手里的主要打击力量——十五个主战坦克师和巴比伦军队展开对攻战,把战线向巴比伦一侧推进了四十公里,巴比伦司令部大惊失色,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里写道:“中国人的反击把新编第19师打得七零八落,他们非常强悍,善战到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另三个师在中国人的攻击下从前线溃退,几乎丢弃了他们有的所有装备,包括大部分的汽车、装甲车甚至步枪。在那一天里我们就有约三千人被打死,战线后退了十多公里。莫拉达司令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命令投入总预备队的一半用于稳定战线。但是司令部的人对这个都没有多大信心,我们都知道,中国人在攻击时投入的都是他们的老牌部队,那些人从西大陆的罗马一直打到东大陆的巴比伦沙漠,身经百战,他们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不是我们那些匆忙编成的新兵师可以比拟的。”美国人也承认:“中国军人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他们的战术动作快捷迅速,指挥官的指挥也非常灵活,在绝对人数不如对手的情况下,他们却能表现出比对手更强的战斗力。”美国人在包夹时遇到了他们“曾遇到过的最顽强的抵抗”,“中国步兵的决死精神令人钦佩”,“遭到了重大的伤亡”,美军有两个师在向我们战线发起的攻击中被打残,另一个师被认为受到了“不可忍受的损失”而后撤了。据说当时参加攻击的美军有一半人被打死,其中的222师师长托马斯.强也在我军的一次逆袭中被打死,直接造成了其部队的崩溃。
   
      但是高强度的作战造成了巨大的物资消耗,而柳平当时处在被半包围的情况下,几乎接受不到什么有效的补给。他给我打的电报说:“急需弹药和药品补给。”我派出空军给了他们一些空投,但是受到美国空军的干扰,成功投下的一些物资相对于他们巨大的需要而言绝对是杯水车薪。所以在一个星期之后,柳平把中路调到北方,在美军的后部发起了一个攻势,而原本处在攻击位置的主战坦克师则转入防御。柳平后来说这是他的“孤注一掷”,把所有剩下的作战物资都压了上去,如果这一次不能突破美军,他们就只能被包围,然后打一场无望的消耗战。
   
      所幸美军后卫部队本来就不强,而且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接到我的命令在美军战线外侧对柳平集群进行策应,在这一包夹攻击下后卫的美军部队很快就挺不住了,德里欧.凯文在《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里提到这一次作战:“后卫的44、45师和第6机械化步兵师都是战前编成的部队,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他们在这次作战中面对中国两大王牌部队的夹击,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敌军优势明显,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司令部命令以上三个师撤退,向友军战线靠拢。”其实其中的44师基本处于被全歼的地位,而45师和第六机械化步兵师也都在激战中损失惨重。尤其是12月14日晚间,我军对美军45师发起的夜袭,造成了美军惨重的伤亡,被美军称为“伤心夜”。远征军的士兵在晚上杀入敌阵,和美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历经二小时激烈战斗,45师伤亡竟达4000多人,无法继续立足,遂将残兵撤出了阵地。据说当时有许多美军士兵由于见到了战友在战斗中死亡的惨象,在下火线后陷入精神崩溃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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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1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三章 本章长:225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7:00  


      柳平在西方战线取得突破之后,12月15日晚上成功的与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会师。然后他开始将中路的部队沿这条通道向西撤退,同时将获得的物资补给送往东线阻击巴比伦人的阵地。
   
      这时候的美国人几乎处在被包围的境地,他们深入我方区域,后路被柳平截断,向西是我指挥的圣雷吉斯集群严阵以待,向东继续被柳平压制,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南,但是那里有条可怕的毒蛇“沙漠响尾蛇”朱良国正张着大嘴等着他们。美国人在这严重的时刻胆怯了,德里欧.凯文说“国防部一片混乱,有人悲观的预计这些部队将被中国人无情的消灭,我们的士兵将把他们的血流遍沙漠。我认为形势还没有到达那么坏的境地,但也不能排除将会出现重大伤亡的可能”。我的感觉是美国人把我们的力量想得太强大了一点,虽然我们的确有相当强的战力,但是在那个时候,可以说中国远征军处在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各处都吃紧万分,根本没有余力去发动一场歼灭战,把这三十多个师的美军干掉了。钱隆在之前的司令部会议上就提出要“虚张声势”,让敌人把我们想得过于强大,迫使他们不敢贸然采取冒险的战略。这个提议在柳平和朱良国的战斗中被加以实施,(朱良国的确把“虚张声势”用的淋漓尽致,据他说“摆噱头是我的特技”)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效用。
   
      为了防备我们的进一步攻击,美军总司令部命令该部被围部队“固守待援”,“停止一切攻击行动,收缩防线”,同时他们开始在外线组织空袭,配合地面部队的进攻,希望能够打破柳平集群在北方对他们的包围。也就是这时候,中国空军第十二航空大队(当时他们正负责这一段祖鲁山地的空中作战)进行了一场著名的空战“祖鲁山地空战”:他们在七天内击落了157架敌机,自己则损失58架,同时进行的反空袭对美军地面部队造成了重大的杀伤。迫使美军放弃在这里突破的图谋。当时的军报对这一战事进行了追踪报道,国内的各大媒体争相转载,各报纸的头版都登出了几名“空中英雄”的大幅照片。空军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据说国内许多年轻人因此而应征参加空军部队。而在同时参加对美军地面部队反击,担负着主要作战任务的柳平集群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宣传,尽管他们在7天内击破美军五次全力进攻,歼敌过万,但是只在军报的一个小角落里提到“东线集群对美作战取得重大胜利,获得战果”,连张照片也没有。
   
      时至今日,这一影响也没有什么改观。空军的这一段辉煌战史不断被提及,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电影也拍了好几部,1900年反映这一战事的《东北风》还囊括了当年度电影最高奖“飞龙奖”的“年度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剧本”、“最佳音乐”等各奖项,空军部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而陆军方面只有一部电影——《东大陆总动员》,虽然规模庞大,但是什么奖也没有得。现在的普通年轻人都不知道“祖鲁山地空战”配合的是一场怎样的地面战,他们只知道电影里所描述的空军战斗而已,完全没有顾及到当时的陆军官兵为这次战役付出的巨大努力和牺牲。
   
      到12月22日,美军意图打通通道的努力终于宣告失败。美军司令部自暴自弃的宣称“战事陷入困境”,要求国内“保持镇静”,一副听天由命的惨相。这是我从当时得到的美国国内广播中听来的,可想而知美国人对这些部队的前景基本是绝望了,不过德里欧.凯文在事后还是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说“不认为中国军队有这个能力可以把我们的部队全歼。但是坦率的说,当时的我认为有一半以上的伤亡属于比较合理的情况,而我在司令部里总的来说还是属于乐观派的。”
   
      柳平继续在东线顶住巴比伦人的进攻,同时不断的撤退部队,收缩战线。原来在西边顶住美军的部队也开始渐次被抽调撤退。美军察觉了这一情况,他们开始向南部战线的薄弱处发起小规模的试探攻击。当地的我军部队本来就已经所剩不多,因此美军获得了一些战果,夺得了一些阵地。这时朱良国的南方集群也已经撤退,美军南部战线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们开始和南部的巴比伦军队联系,同时东线的巴比伦军队也在南部取得了一些阵地(其实是我们的部队撤退了,他们的部队进入而已),一时间三方眼看可以会师,三盟国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三国的宣传机构马力全开,努力宣扬这次战役取得的“历史性战果”,虽然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胡吹大气,但我们还是在广播上听了好几天关于“盟军辉煌战绩”的牛皮。
   
      接下来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朱良国的“沙漠大反击”,巴比伦南方集团被打的没命奔逃,在沙漠里丢下了上万条人命,而且后续部队竟望风披靡到不见敌人踪影就自行后撤的地步(最厉害的一个部队居然一口气后撤了140公里,一直跑到司令部所在地才停下来,后来这个部队的指挥官以临阵脱逃的罪名被阵前枪决了),“巴比伦军人的脸都被丢尽了!”(当时一名巴比伦将军知道这种情况后由衷而言,关于是谁说了这句话,人选众说纷纭。据说最有可能的是当时巴比伦第20主力步兵师的师长沃卡伦将军,他在东大陆总动员后期的战役中阵亡)。这一战役对于美军的触动也很大,当时他们的物资已经不多了,于是怎样向巴比伦方靠拢被摆上了议事日程。美军自然不敢再去和南部的巴比伦部队会师,在他们看来,南方的巴比伦人虽然占领了萨里昆,却简直如同坐在火山口上一般,危险万分,精明的美国人自然不会去趟这个混水。于是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向东去和东线的巴比伦部队会合了。
   
      12月28日,美军开始向东部靠拢,他们的意图是和东线的巴比伦人会师,不过同时他们也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动作——他们是在战线的两端同时开始这一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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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1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四章 本章长:229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8:00  

     
      钱隆在西线对巴比伦登陆部队进行的扫荡相当顺利,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根据简报,到12月20日,中央突击集团军连战连胜,五战歼敌四个师近5万人,击溃希腊三个机械化步兵师,并夺回了登陆场,缴获了大量物资和装备,暂时将敌人驱离了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交通线。但是钱隆打回的电报却没有他一贯的神采飞扬。
   
      “敌大部南进至温泉关山口,现防御线已被突破。预计希军不日将在正面发起全面攻势,并在侧面包夹。方应全力固守凯尔特山一线,该线地位重要,一旦有失,吉格维亚危殆,全局即不可收拾。切记!”
   
      这是钱隆在12月21日打来的电报,其实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但他还是打了电报来,表示他对于此事的确是非常的挂心。
   
      希腊军队的确狡猾又善战,他们的登陆一举数得:第一是威胁我们的补给线,这是攻敌所必救的法子,果然我们不得不抽调机动部队全力对付。这样美国人和巴比伦人在东线就获得了主动,等于是逼着我们弃守东线和南线,差别不过是我们的实力在撤退时的损失大小而已。第二他们的登陆部队向南可以攻击凯尔特山防线的侧后,事实上,在防线的西段,靠近希腊城市温泉关一带已经由于受到两面夹击而崩溃了。希腊军队正通过这个缺口源源不断的从希腊平原进入凯尔特,可想而知,我们很快会遭到南方正面希腊主力和西方侧面正在不断加强的希腊军队的夹击,凯尔特山防线自然是岌岌可危。如果突破了凯尔特山防线,那居高临下的希腊军队可以一鼓作气猛攻山下的吉格维亚。吉格维亚是我们南方战线的基点,不能有失,我们当然会全力防御,这时美国和巴比伦再在东线发动攻势,我们两线作战,面对的都是敌人的优势兵力,无论远征军如何善战,也势必在这样沉重的压力下崩溃。用4个师的代价来做这样一件大事,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当时的希腊总司令部的确是非常的得意,他们在作战报告中称:“敌军已陷入我们的陷阱,无力回天”、“连日来凯尔特山部不断得到加强,敌中央突击军数次进攻,均为我军击退,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北线正面经连日炮击,已摧毁目标500多个,炮火准备再持续三天,可完成攻击计划所需的破坏任务”。看的出来,他们是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发起总攻的时刻到来了。
   
      我在圣雷吉斯的那段日子很不好过,希腊人在南线的压力十分沉重,炮击、小部队骚扰一天也没有停过。虽然制空权已经随着空军的加强被夺回,但是希腊人继续不断发起空中袭击,空战每天都在进行,空军的伤亡连日上升,地面部队更是一夕数惊——关键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希腊人要干些什么,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这种心吊在嗓子眼的感觉是最不好受的。
   
      还有一条是让我非常头痛的,那就是一直很严重的补给问题更加严重了。朱良国作战依靠的是他在萨里昆的物资库存,总的来说还好一些,钱隆和柳平的作战几乎全都要靠圣雷吉斯和吉格维亚的物资支持。吉格维亚在遭轰炸后几乎所有的工厂都停工,许多工厂都迁移到了圣雷吉斯,这几天刚刚在进行恢复性生产,产量不大,提供的军工物资根本不敷使用。吉格维亚原先还有点库存,那是为了支持凯尔特山防线准备的,我一点也不敢挪做他用。那么只能从圣雷吉斯调运物资,但是圣雷吉斯的库存不多,前期作战早就耗得七七八八,所以当柳平在东线打电报来说急需弹药补给的时候,我是从驻防部队那里把列装的弹药收回了拿去空投的,为了这个圣雷吉斯几个驻防部队的头和我闹得很不开心。不过从西大陆来的空运总算是恢复了,在空军的全力支持下(空军部长黄佳奇是钱隆在军校的老朋友,据说是向钱隆拍胸脯保证的),巨型运输机每天可以空运将近5000吨的物资到圣雷吉斯和油泉堡的机场,大概勉强可以支持约12个师一天的作战需要。我把它们几乎全部发往东线,那里的部队经过1个多月的苦战,已经陷入“没裤子穿”的境地,这是柳平12月中旬一次跟我通电话时说的,我记得他的声音沙哑疲倦又干涩,非常的模糊。那次通话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补给、补给、更多的补给,因为“前线已经全部换成巴比伦的装备了,你现在去看看,我们简直就是在打巴比伦内战”。因为没有充足的作战物资,部队的战斗力大大下降了,在柳平撤退战的最后几天,前线有几个地方发生了溃退,几百人被打死,上千人被俘,就是因为物资耗尽造成的。
   
      不过否极泰来,在饱经折磨的一个月以后,终于也有点让人产生信心的消息传来了。1月3日,海军传来消息,他们在亚述半岛以北500海里的洋面上终于逮住了希腊海军的主力,接下来双方进行了一次大海战。这次海军终于露了把脸,希腊航空母舰两艘被击沉,一艘重创,战列舰三艘击沉,一艘重创,此外还击沉了十几艘其他的大小舰艇,希腊海军在大东洋的舰队几乎被全灭。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次大胜!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驻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的海军联络官关向林——一个个子不高的精干海军少校,眼里放着光,脚步轻快得几乎是踏着快步舞的节奏来到我的办公室,把一份捷报放在我的桌上。他的海军白制服干净得一尘不染,闪亮的铜纽扣在作战室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还有那张红润的充满朝气的脸庞,都在向我们宣示着这次海军的巨大胜利。
   
      “不错啊……海军终于也打胜仗了。”
   
      “是!长官!”海军少校的身体挺直,绷得紧紧的。
   
      “那么,”我记得我当时很疲倦,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请你转告海军部,东大陆远征军急需的大批物资,现在正在东丹岛比萨的港口上待运,请无论如何在一周内运到托那汪达,拜托了。”说完我站起身,向这个少校敬了个军礼,“这是东大陆远征军全体官兵的请求,请你一定转达。”
   
      “是!长官!”关向林抬头望着我的脸回了一个礼,脸上满是骄傲和肃然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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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11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本章长:254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1:00  


     
      “东大陆总动员”到1881年的1月中旬达到了高潮,这时候柳平在朱良国的接应下近乎无损的撤出了东线的四十万部队,部队收缩到圣雷吉斯—维鲁拉纽一线防御。美国人虽然打了些阻击战,但是缺乏补充的部队没有什么士气,战斗的结果也就乏善可陈。巴比伦人远远在后“追击”,“收复”了不少我们放弃的失地。三国的报纸自然又登出了大捷的消息,但是在1881年那个混乱的年头里,捷报和败报其实是常常弄不清谁是谁的。
   
      有赖于海军大东洋舰队司令张可昕的全力支持,在1881年1月中旬,也就是海军的“亚述湾战役”获胜后不到7天的时间里,我们的补给航线终于畅通了。海军调拨了不少舰艇对运输船队进行护航,物资不久就平安抵达了托那汪达,包括枪械弹药、机械零件、油料食品、被服药物……五花八门的各种物资堆满了托那汪达的码头,钱隆派出陆航直升机部队对一些急需的物资进行抢运,部队在得到了充分有效的补给之后,战斗力很快得到了恢复。
   
      海路一通,原先困在圣雷吉斯的人们纷纷找门路坐海军的回船经东丹岛回本土去。我不等钱遥来找我,先给她安排了一下,很快就在一条驱逐舰上给她弄到了两个舱房,条件是尹颖要给舰上每个官兵签名。我的副官沈海对这件事非常的热心,很努力的特地抽出时间去各处协调,我又跟关向林打了个招呼,于是海军方面也相当配合,很快就全部摆平了。钱遥自然是很高兴,说要请我吃饭,但是我天天吃睡在作战室,哪里有时间特地去托那汪达,实在忙得脱不开身,末了是让苏娜代我去赴宴。
   
      海军舰队定在晚上出发,钱遥于是请苏娜吃午饭。Ayooyoo集团庞大得令人咋舌,他们居然在那样一个小小的托那汪达拥有一家四星级的酒店——“Ayooyoo梦幻之都酒店”。据说Ayooyoo内部人员出差、旅行必须要住本集团的酒店,因为有内部打折。钱遥拿了最高级的内部券订位,一直打到对折。(据苏娜跟我说,那个酒店很不错,但是我每次经过托那汪达都住基地的招待所,从来也没有去过。不过我去年去罗马旅行的时候,在那里的“Ayooyoo梦幻之都酒店”住了两晚,的确是非常好的地方。)席间钱遥介绍了两位Ayooyoo的分公司高层给苏娜认识,在别人都纷纷躲避战火回西大陆的时候,这两个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从西大陆到东大陆来了。后来他们跟苏娜一起回到圣雷吉斯,然后就来见我。
   
      就在他们来见我的那天,希腊军队开始在正面开始发起进攻,前线报告是“漫山遍野的希腊人在炮火掩护下向我军防线发起攻击”,现在我们知道当时希腊竟然在正面配置了60万人,3000多门火炮,1000架飞机,这样的一个空前巨大的规模,给前线造成的压力之沉重可想而知。东线的美军和巴比伦军队也同时进行策应,向我军的战线发起攻击,我军战线上柳平守北部,朱良国守南部,打得也是激烈异常。德里欧.凯文对此评论说:“中国人在柳平将军扎实的指挥下打得非常沉着,他们对我军的进攻并不意外,也一点不感恐惧。这些中国士兵刚刚获得了补给,士气高昂,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经典的撤退战。无疑的,1881年1月美国人在巴比伦沙漠遇到的,是一支经验丰富老到的军队。这对美军大部分的作战单位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我觉得这段话还是相当中肯的。事实是,在柳平和朱良国的联手防御下,战线处于胶着状态,敌人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并没有得到多少进展。
   
      钱隆按照预先的计划,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在温泉关山口一带针对希腊人的攻势对其侧后进行攻击,但是希腊人对这次攻击准备得非常充分,他们特地准备了八个机械化步兵师在那里对抗钱隆的攻击。中央突击集团军的攻击力虽然强大,但是面对希腊人这样的密集防守也是一筹莫展,从早至晚打了八个小时,只推进了不到两公里,个别地方甚至没有寸进,部队伤亡倒是不小,这在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钱隆要求空中支援,于是我抽出四个轰炸机中队对那一带进行轰炸,也没有收到明显的效果。
   
      下午三点左右,位于凯尔特山南麓,是我们防线最靠前的部队第57机械化步兵师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其实是在希腊人的疯狂攻击下被击溃了。该部队伤亡极为惨重,到晚上已经陷入敌人的包围圈内,到次日凌晨,师长董彬被敌人流弹击中殉国,57师残余的部队就此陷入混乱状态,不久即被消灭。该师12000人,能活着逃回我方战线的不过寥寥7、8人而已。而希腊人还在继续进攻,前线的急报一个接一个,我调了109机械化步兵师去前线支援,但是杯水车薪,敌人还在推进。晚上6点,我接到报告说希腊空军突破我们的空中防线,又一次成功的轰炸了吉格维亚。我忙打电话给空军联络官,他说空军出勤率已经全满,现在飞行员几乎人人都是连续作战十几小时,而且伤亡很大,空军方面已经不能保证吉格维亚的空中安全了。我无法可想,只是盘算着哪里还有空军的预备力量可以调用。
   
      在这样情况下来到司令部这两个人,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心绪接待。苏娜进来的时候给我说了一下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Ayooyoo西大陆通用装备制造公司轻武器销售部主管,还有一个是Ayooyoo弹药制造有限公司的研发部经理。他们是特地来做情况调查的,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属员,一共是四十人。
   
      “您好。”为首的一个是个瘦瘦的男子,声音相当文静,一张娃娃脸让他看上去似乎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放下手里的报告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他的手指很长,手则很绵软,跟我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根本没得比。“我是Ayooyoo弹药制造有限公司研发部的祁悦。这位是……”他侧过身给我介绍身后的人,“Ayooyoo西大陆通用装备制造公司轻武器销售部的主管,瓦茨.让.杰法斯先生。”
   
      “您好。”那是个身材不高的白人,一头黑发,眼睛很大,高耸的鼻梁,薄嘴唇,看到我转向他,脸上马上展开一个讨好的笑容。“我是瓦茨.让.杰法斯,很高兴认识您。”他伸出手和我相握,一边用流利的华语说着,“我是罗马人,您叫我瓦茨就可以了。”
   
      “瓦茨……听起来象袜子,不太雅相,我还是叫你杰法斯吧!”我上下打量着杰法斯,虽然原先的罗马属地已经完全被平定,现在已经彻底成为我国领土的一部分,原先的罗马人也都已经获得中国的公民权,但在东大陆这个战地上遇到一个罗马人还是让我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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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1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本章长:227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1:00  

     
      “你们要去前线?这个恐怕不能安排啊……”我皱着眉头看着刚拿进来的报告,希腊人的猛攻仍在继续,第79、82机械化步兵师按照预定计划打了一个小机动,在东边把敌人向后逼退了几公里,但是西边我们的防线又退守了不少,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钱隆派了两个师试图绕到希腊军队背后,但被希腊人识破,结果只是又展开一场没有多少意义的战斗而已。“前线现在非常危急,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作为战地指挥官,我要保证我国公民的生命安全。”话是这么说,这两个人的胆子却还真是不小呢。
   
      “我们公司制造的H64突击步枪一直在军队服役,反响不错,这次我们推出了H64的改进版H75突击步枪,希望能下发到部队,在实战中接受考验。国防部已经批准了,但是他们只发给了西大陆的驻军,那样程度的使用并不能完全反映枪械的优点和劣势,所以我们希望拿到东大陆前线来看看它在实战中的效果。”杰法斯的华语说的不错,连珠炮似的。
   
      “原来如此。”关于H75突击步枪的事我是知道的,国防部在1878年下令本土部队全面换装H75,而东大陆因为“运输不便”等种种原因,没有列装,部队还是在使用H64。不过波斯冲突的时候我在西大陆本土见过H75,外型不错,在射击精度和威力上也比H64稍有提升。不过战斗中人的素质比较重要,武器上这样一点不算很大的性能提高没有多大的实战意义。“你们的愿望是很好,但是我还是不能同意。这是一种风险很大的冒险,可不象上一次靶场那么简单。”
   
      “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许圆将军说他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祁悦忽然说话了。
   
      “海军陆战队?他们都在东丹岛的海军基地吧?他们怎么保证你们在东大陆前线的安全?”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东大陆远征军全部由陆军组成,海军和空军都只是协同作战,海军陆战队成立以来从来没有打过仗,编制也只有3个师而已。在东丹岛上晒日光浴的他们怎么能保证在东大陆凯尔特山上人员的安全?
   
      祁悦和杰法斯互望了一眼,然后杰法斯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和第二师已经到了托那汪达。”
   
      1881年初的海军高层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们把自己手里仅有的三个陆战队师中的两个派到东大陆来,事先没有征得远征军方面的同意。到了之后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而是待在托那汪达的港口帮忙卸货。在托那汪达驻防的远征军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忙装卸的,居然没有发现他们连应用的作战装备都带来了。
   
      随后海军方面的高层来给钱隆和我打招呼了。就在我见过了祁悦和杰法斯那天的下午,大东洋舰队司令张见昕亲自打电话给我,向我解释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海军陆战队以前几乎从来没有打过实战。东丹岛登陆的时候从登陆计划到实施作战全部是由陆军搞的(曾参加过东丹岛登陆的部队现在都属于远征军编制),在随后的东丹岛战役中海军陆战队出了一个通讯营,在海军陆军之间担任传递信息的角色,干的还不坏。但是在实际的作战方面就提不起了——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有一个连参加了比萨的攻城战,对手是当时士气不振,装备不整,战斗力已经相当弱的罗马守城部队(这些罗马人在陆军眼中是最菜的对手,一直被嘲笑为“面人部队”的)。海军陆战队和他们交手却吃了大亏,居然被人家一个反击打得七零八落,死伤了将近一半人,剩下的人仓皇撤退,最后还是陆军去把这些罗马人全部摆平。这件事当时在东丹岛上的各部队间流传了很久,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当时在陆军一线部队中人人都把海军陆战队嗤之以鼻,甚至军官骂部下无能都会说“你是从海军陆战队转来的吗?”海军陆战队因此成为陆军嘲笑海军的一个笑柄,据说连陆军部当时的参谋长也说过“海军陆战队是个绣花枕头”之类的话。
   
      这次海军在“亚述湾战役”大胜,长期以来海军无能落伍的名声终于一举扭转过来。海军希望能把海军陆战队战斗力低下的恶名也去掉,顺便让陆战队也接受一下实战的磨练,于是先斩后奏,直接把海军陆战队运到了东大陆,如果远征军方面不同意,他们就打算自己去前线了——不用说,这真是个相当胡来的计划,为这个钱隆和我都对海军发了脾气。
   
      不过发脾气是发脾气,我们现在的运输线被海军紧紧攥在手里,也不好太不给他们面子。末了钱隆同意让陆战队上战场,不过他自己不要陆战队跟他,“我这里都是高强度作战”,换言之海军陆战队是无法承受这样的作战方式的。朱良国在电话里拼命忍住了笑说:“我不用,我的小集团再缺人也不要海军陆战队来掺合。”柳平也说他部队充足,无需进一步补充——其实就是他每次都说要让部队轮换休整,真让陆战队去给他轮换,他又不干了。
   
      最后只剩下我,我想了想,只好让他们上凯尔特山去,那里是个兵力的无底洞,无论多少兵都可以往里填。好在是防御战,陆战队应该也对付得来。同时正好把祁悦和杰法斯都交给他们,海军陆战队用的全部都是H75,也符合他们的观察目的,当初是海军陆战队拍胸脯保证他们的安全,那现在就让陆战队去兑现他们的保证吧。
   
      第二天晚上,海军陆战队第一、第二师的师长许圆和左纯伟两位海军少将带着他们部队抵达圣雷吉斯。关向林到我办公室请求我接见一下他们,我有点犯懒,想要拒绝,又觉得不太好。恰好前线报告说希腊人在凯尔特山西部取得突破,部队顶不住了。我一转念,就推说军务繁忙,就请这两位马上带队应援。我把计划交给关向林带给陆战队,一边打电话给正在防线西部担任战术指挥的蒋宾达,告诉他这个情况。
   
      “海军陆战队吗?妈的……不管了!只要是兵就可以啊!”蒋宾达的声音嘶哑难听,看来他也对海军陆战队不抱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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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本章长:254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2:00  


     
      1881年1月17日,希腊人在我们的西部防线发动了总攻。那里本来是由第77、79、80三个机械化步兵师担任防御任务的,其中79和80机械化步兵师都是在1879年才由西大陆调防东大陆的,也就是说这两个师没有多少实战经验(1878年波斯边境冲突以后,国防部命令从东大陆远征军抽调一些“有战斗力和作战经验的”部队回西大陆,这些部队在回到本土后被拆散,然后以这些单位的官兵为基础组成新的部队)。在这次作战中,他们要承受希腊人从南方和西方两边来的重压,由于那里离温泉关不远,离吉格维亚倒是不近,我们的空军常常没有足够的力量掩护他们的上空,因此他们还要经受希腊人空军的疯狂轰炸,虽然有坚固的工事和掩体,但是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的。半个月中,这三个师减员都达到了一半以上,阵地也收缩到原来的40%。虽然核心阵地没有丢,但是态势是很不妙的。我也曾派出几个部队从侧翼给他们一些火力支援,但是效果不大。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们援军,可是我手头一共只有14个师约20万人,留两个师的预备队,12个师守全长二百公里的凯尔特山防线已经紧紧巴巴的,那里还有什么多余的机动兵力。所以说这次海军主动请缨,其实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海军陆战队是在1月16日晚上进入阵地的,随即开始布防,在支离破碎的阵地上搞了一晚上,把原来三个师的防御阵地接管了快一半(77、79、80三个师的作战人数这时已经下降到满员的一半不到一点了),那天晚上我给蒋宾达打了个电话,他唉声叹气,大意是说陆军要让海军陆战队来帮忙,实在是太过没有面子。然后我问他这些陆战队看起来能不能和希腊人打一场,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带着这最后两个师的预备队亲自上阵了。蒋宾达沉吟了一会,用他已经喊破的沙哑喉咙说了一句:
   
      “反正我拼了这条命就是,如果你动了最后的预备队,防线上其他部队的士气是要垮掉的。”
   
      我想这是我记得蒋宾达说过的最让我感动的话了,当时我只觉得喉咙塞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而蒋宾达接下去就把电话挂了。
   
      17日上午,海军陆战队的第一次正式战斗打响了,而对手就是三国联盟中最强的希腊军队。
   
      以海军陆战队在东丹岛对抗虚弱不堪的罗马军队时的表现来预计,我认为他们不会支撑超过一小时。参谋部里的其他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更悲观,我记得参谋部的一个中校参谋邓超送给我一份报告,报告上预计陆战队只能在防线上顶半小时,然后他们会全军崩溃。邓超的建议是立刻调集预备队驰援,同时联络钱隆在敌军侧后发起攻击,以减轻正面的压力。我没有完全照做,正如蒋宾达所言,作为最后的预备兵力,那两个师一动,整个战线的部队都会动摇,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士气上出点问题,崩溃的可能就不光是海军陆战队了。于是我和钱隆联络,请他发动策应攻势,同时和接近那一带第55主战坦克师联系,希望他们能够抽调一些兵力去西部防线协助防御。
   
      海军陆战队的实战表现并不象我们预想的那样差,事实上,比我们想的要好。他们的外围阵地在希腊军队连续不断发动的一波波攻势中一直支撑了两个小时,然后才开始支持不住后撤,就一个刚上战场以前也没有战斗经历的部队而言,他们干得很不坏。而且他们没有出现以前在东丹岛时那样的仓皇奔逃的情况,看得出来他们认真汲取了陆军在这方面的作战经验:他们在己方的火力掩护下沉着后撤,带回装备和伤兵。
   
      但是新手毕竟是新手,陆战队的士兵在作战素质和战术水平方面完全不能和陆军的老牌部队相比,陆战队的战斗力和希腊人相比还是相当弱的。相同大小的单位对战,虽然我方占据有利地形,陆战队对希腊人的攻击还是无法从容应付,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陆军老兵们出色的战术素养和强大的战斗力。77机械化步兵师在下午和79师做了一个战术配合,打了一个反击,夺回了几个在上午被敌人抢去的阵地。77师的士兵们以班为单位,利用战场上的各种掩蔽物,一直摸到敌人的鼻子底下,然后发动突然袭击。希腊人全没防备在他们如此的全面优势(人力、火力、空中优势)下中国人还能发起如此猛烈的逆袭,被打得手忙脚乱,结果丢失了不少阵地。
   
      这次攻击也给陆战队好好上了一课,据说海军陆战队第二师的部队那时正在那里附近自己的阵地上,看到陆军居然以十几个人的单位向敌人发起攻击,还打得希腊人狼狈不堪,一个个都瞠目结舌,这才算真正领教了什么是真正的战斗(自此以后,海军陆战队开始走向实战化,从他们在后来参加的几次战斗中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战斗力戏剧性的增强了)
   
      希腊军队吃了亏,随即发动空袭,开始对凯尔特山西部的防线进行狂轰滥炸。陆战队这时发挥了他们身为海军的长处:他们居然利用海军专用频道,召唤海军航母编队的舰载机。当时大东洋舰队的航母编队正在那一带活动,海军航空兵立刻对那一带的希腊空军进行扫荡。希腊空军没有料到中国人还有这一手,而且海军航空兵的水准还真不是盖的(他们拿到新机种的时间比陆军早,训练时间比陆军长,又有实战经验),把希腊空军打得抱头鼠窜,我们就此夺回了那一带的空中优势。海军还进一步对希腊军队的后方配置进行了轰炸。反正希腊海军的大东洋舰队在“亚述湾战役”中被全歼,海军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自然是肆无忌惮了。希腊军队在海军的猛烈轰炸和钱隆的全力攻击中逐步崩溃,到18日凌晨,希腊在凯尔特山防线西部发起的攻势完全瓦解,在那一带顽强阻击钱隆长达半月的希腊机械化步兵师在来自海上的空袭和战列舰剧烈的炮击中陷入混乱,在19日被钱隆一举歼灭。钱隆进一步进逼温泉关山口,在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强大攻击力面前,希腊人几乎无法组织起一个有效的抵抗。与此同时,大东洋舰队司令张见昕再次派出战列舰对温泉关港口和内陆一些要地进行炮击,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混乱,希腊人的配置被完全打乱了。
   
      希腊政府对他们一直得意的“西部突破”以这样的惨败收场大惊失色,他们在电台里谴责中国海军的“不人道行为”,声称“造成了和平居民惨重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同时对中国军队进行诋毁,辱骂他们是“杀人的猪猡”什么的,但就在那时,圣雷吉斯的参谋部里却正在欢声雷动,人人都在庆祝这次胜利。我们已经熬过了最困难的时刻,现在主动权已经转回我们手中,很快希腊人就会领教“吃不了兜着走”的辛辣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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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4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章 本章长:210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3:00  

     
      “报告!”看着眼前两个穿着蓝色海军陆战队制服的人,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是谁了。不过杰法斯那张罗马人的脸实在是特征分明,于是我很快想了起来。
   
      “祁悦!杰法斯!”听到我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两人都喜形于色,对视了一眼之后,杰法斯上前一步说:“我们这次的前线之行非常成功,这有赖于方将军的大力支持,我们是特地来道谢的。”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就放在我桌上。
   
      “啊!这个可不行!”我立刻板起了脸。杰法斯和祁悦这次前线之行在海军陆战队的保护之下果然毫发无损,连他们的四十个属员都没有一个受伤的,平平安安下了火线,本来是件好事,但是如果这个成为行贿和受贿的理由,就实在太过……
   
      “方将军,这不过是点小小心意……”杰法斯觉得有点尴尬,讲话顿时小声了许多,“我们这次观察任务非常成功,已经拿出了H75和H64的对比报告,想请您看一看,只要您同意,我们就可以……”
   
      我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这些商人就是这样,惟利是图。H75和H64的对比报告出来,只要我签字表示内容属实,那么Ayooyoo的军火公司马上可以向国防部和议会发动游说,最后通过换装决定。东大陆远征军将近百万人,换装的话至少需要60万支H75。60万支H75突击步枪!每支的造价算它只有500元的话也有三亿元,再加上配件、工具等等之类附加品……这个大定单接下来,杰法斯的那个Ayooyoo西大陆通用装备制造公司真是要赚翻了。
   
      “报告我可以看,东西我不能收。”我头也不抬,把那沉甸甸的盒子拿起来塞还给杰法斯。他还想塞回来,但是腕力明显远不如我,被我一把塞进他怀里。“如果情况属实,我会签字,但是如果情况不实,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签的。”
   
      “这个……”看着两人一脸尴尬站在那里的呆样,我倒觉得有点好笑。
   
      “走吧,我会抽空看你们的报告。”我低下头,按了下桌上的铃,然后继续处理堆在我桌上的大堆文件。门外的沈海听到铃声打开了门,让一脸尴尬的两个Ayooyoo集团高层人员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西线的希腊人发动的‘末日攻势’失败的消息不久后传来,之前趾高气扬了好几天的希腊联络官罗耶上校好象被谁放了气,一下子没有了神采。司令部立即控制了消息,不让这个消息传到前线去。
   
      希腊的战败与其说是中国人成功的做了一次陆海空协同,倒不如说是因为希腊人漏算了自己海军的失败。战前的计划书上这个时候的大东洋东部海域应该牢牢控制在希腊海军手中的,但是一次该死的‘亚述湾战役’在两天里就把三个国家数百万人几年的准备都给摧毁了。希腊人在西线节节战败,退守温泉关,他们原先预备的准备对中国发起攻击的战略预备队都被抽调去抵挡钱隆在西线的猛攻了。正面的攻势依然是僵持,但是没有西线的策应,想要依靠这样正面仰攻拿下中国人防守严密的凯尔特山防线,无论是谁都知道是个幻梦而已。而中国人现在拿到了制海权,他们在东大陆的军队每天都在得到从他们西大陆本土来的源源不断的加强,这是在前线的每个美国军人都有切身体会的——根据当时的报告,中国人的火力在1月中旬时比1月初加强了50%,他们空军的出勤率也大大提高了,天空基本上被控制在中国人手中。在这样的时候,我们继续维持这样一个旷日持久的攻势有什么必要么?前线每天都有美国人在哀号着死去,中国人在他们的名将柳平将军率领下,团结的仿佛是一个人,他们的防线根本无隙可乘。我们只是在每天白白浪费美国纳税人的金钱和美国士兵的生命而已。
   
      1月22日,中国人发起了反击,包围了了第33师。在经历了24小时的激战后,中国人拒绝了33师余部投降的请求,他们残酷的用铺天盖地的炮击将这个师剩下的所有人——包括伤员、非战斗人员——全部化为乌有。为了这个,司令部向中国人发起了交涉,要求他们按国际战争法则办事,但是中国人却指责第33师的部队曾袭击过中国人的医疗队,并将该医疗队的全部成员杀死。中国人自称是为了报复才这样做的,并宣称第42师也有同样的劣行,故而也将拒绝接受该师任何成员的投降——中国人用高音喇叭每天在战线上播放这个通告,第42师当即有1/3的人提出调职要求。这个师此前参与过多次战役,是以作战顽强著称的部队,如今却在中国的心理威吓下土崩瓦解。而这只是我们士兵动摇的一个缩影而已。在北线靠近祖鲁谷地一带的防线,每天都有数十名我们的士兵向中国人投降,他们大部分人是听到了中国人的广播或者拿到了中国人在前线上空所投下的成千上万的宣传材料,对战争的前途感到悲观失望才这样做的。
   
      我们也做了一些反宣传,但是基本不起作用。国内的反战呼声倒在逐日增加的伤亡和失败主义情绪中逐渐高涨起来。
   
      司令部里开始有些奇怪的声音响起,认为战争已经打输了,我们应该在没有损失领土的情况下和中国人谈和。1月29日,议员罗杰斯所提出的与中国人单独媾和的提案在议会以78票对42票被否决,但是这样的消息无疑的只会增加中国方面的士气而已。”
   
      以上文字摘自美国前陆军司令、巴比伦战役总指挥德里欧.凯文的回忆录《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第十二章《转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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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4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章 本章长:265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3:00  

     
      朱良国常说:“打狗要追着打,打到死为止,打人就不可以这样,应该是往死里打,不给他逃走的机会。”他也常常嘲笑巴比伦司令部的指挥能力,说他们“只有镇压自己国内老百姓的能力”,这话是有所指的。1881年2月以后,巴比伦国内反战反饥饿的呼声日益高涨,迫在眉睫的生存压力使很多巴比伦人放弃了虚无的民族主义观点,毕竟巴比伦沙漠以西的地带并不是巴比伦自古以来的势力范围,放弃与否他们并不看重,倒是眼前黑暗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让他们十分关心。
   
      各城市的反战风潮迫使巴比伦政府采取暴力手段镇压,他们调集了一些后备部队进城,采取了诸如戒严、军管之类的措施,好几个地方还发生了流血事件。依靠重兵弹压好不容易把国内的不同呼声压了下去以后,巴比伦政府重新回到战场态势上来,这才发现大势不妙。巴比伦仿佛一个并不高明的牌手,在前期他已经出尽了所有的王牌,到1881年2月底的时候终于陷入了无牌可出的困境。
   
      这个时候的巴比伦以一个摇摇欲坠的财政状况支撑着一支人数将近七百万的庞大军队,政府主要是靠借贷和发行债券在过日子。持续了半年的攻势把巴比伦人在战前准备的物资和兵力消耗殆尽,到这个时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强弩之末了。根据当时巴比伦国防部的报告,截止1881年2月,巴比伦在前期的战争中伤亡总计超过一百万,其主力部队损耗之重,已经不能保持第一线部队的战斗力了。钱隆对希腊本土的攻势迫使希腊人动用战略预备力量进行防御作战,无法再顾及对巴比伦方面的协助。巴比伦军队在和朱良国南方集群连绵不断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而没有办法得到充分的补充,巴比伦军队到2月中旬就已经没有进攻的后劲,不久就开始被迫转入防御。
   
      相对于陷入困境的巴比伦人,朱良国的优势却越来越明显。在1月以前的苦战中,朱良国的部队损失不小,但是在恢复了海上运输以后,大量的补给从西大陆运到,人员、物资……一切需要的东西到手以后,配合朱良国那支久经沙场的部队,南方集群的战斗力高涨起来,在巴比伦人无力进攻的时候,朱良国摆开了架势,终于是轮到他动手了。这条在之前的战役中以善于虚张声势攻敌不备的“沙漠响尾蛇”终于正式出手,其毒牙令巴比伦人为之胆寒不已。虽然钱隆严禁各战线擅自出击,但是在3月初,朱良国在自己的战线上一连做了好几个机动,把巴比伦人的前线配置打得千疮百孔,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这时候的巴比伦人用“畏敌如虎”来形容也不过分,有许多新上战场的单位在中国军队发起攻击以前就自发后退,始终与中国军队保持距离,不敢或者很少与中国军队发生火力接触。尤其在朱良国以果断的决心和强大的火力吃掉了巴比伦前线用做支点的几个老牌部队(诸如第5机械化步兵师、第九主战步兵师等等)以后,巴比伦人对中国人已经是望风披靡了。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在互相壮胆,而当敌人真正袭来的时候,就仿佛一群受惊的羚羊,在狮子扑来时只会惊慌的逃窜而已。
   
      1881年3月3日,各方面的指挥官在圣雷吉斯开会,决定下一步的战略。
   
      “我方情况报告:
   
      我们已经摆脱了被赶下海的噩梦,从西大陆本土运来的补给正源源不断的到达,充分掌握制海权的好处完全显露出来。补给问题至少在目前已经不是问题了,从西大陆运来的约二十万人已经补充入在前期战事中人员损失严重的部队,我军人数重又回到1880年9月前的水平,而且部队经过实战的洗礼,战斗力更胜往昔。战场上我们已经扭转了被围攻的不利态势:美国人在我北线部队的铁壁防御面前吃了大亏,现在得到了希腊人在西线失利的消息,士气消沉,事实上已经处于一种单方面停火的情况下了。巴比伦前段时期连番发起猛烈攻势,现在其主力损失惨重,余部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战,虽然巴比伦军在东线依然保有数量巨大的部队,但是无论从战斗意志和装备水平都无法和我军相比,基本上无法对我军形成威胁。南线我们在凯尔特山防线顶住了希腊人历时两个多月的猛烈进攻,虽然部队伤亡比较大,但是能顶住就是胜利。钱隆的中央突击集团军在温泉关的攻势对希腊本土形成的巨大压力,迫使希腊人在希腊平原到墨比河一带保留重兵,防止我军突破。这样一来牵制了希腊军的主力无法展开,有利于我军在其他战场进行攻略。
   
      敌方情况报告:
   
      目前三国盟军处于到达临界点以后的僵硬状态。最有余力活动的大概是希腊,根据情报,他们尚约有70万兵力在希腊平原待命,而其全国总动员的话兵力还可再增加200~300万。其次是美国,第一线美军经过前期的连续战斗减员很大,目前尚有十五万人。美国本土兵力有五十万左右,但尚未宣布动员,动员后其总兵力可能可以达到200万~250万之间。最后的是巴比伦,巴比伦国内已经宣布动员,现在其总兵力约七百万,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巴比伦国内政局不稳,经济十分萧条,庞大的军队支出对其国民经济的压力可以说十分致命。”
   
      以上是一个简报,摘自当时司令部内部印发的一个很薄的情况简介小册子。《中国战争史》上对当时各国的军力和经济情况有很透彻的分析,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查阅那上面的详细材料。
   
      我们当时掌握的情况没有现在的丰富,但是根据战场上的经验和自己战场的情况,最后得出了一样的结论,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反攻的机会,而反攻的对象,正是目前支撑得最为辛苦的巴比伦。
   
      对于巴比伦,多年的战争使我们已经对这个老对手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巴比伦是个有着浓重民族主义色彩,沉迷于过往荣誉而对现实世界有点认识不清的国家。巴比伦军队的训练和装备在三国中是最差的,但人数是最多的。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却没有一个很好的指挥系统,其国防部的命令前后冲突,含混不清,许多时候是互相矛盾的,没有一个系统的指挥思想,用钱隆的话说就是:“听天由命的把部队摆上战场,如同赌博般等待战斗的结果出现”。这样糟糕的指挥使这支军队在与我们的战争中损失十分惨重(根据战后的统计,巴比伦军队前后损失人员五百四十多万,损失的装备价值一万二千多亿元,而战争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其他方面损失更是无法计数),也最后促进了它的灭亡。不过残酷的战争也替巴比伦锤炼出几支劲旅,但是一直到战争后期才出现的他们对于大局已定的战局起不了什么回天之力,只是在一片乱战中焕发出几片异彩后就此消亡了。
   
      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在1881年3月3日举行的联席会议最后的决议是确定了对敌作战的先后次序和方式,同时确定了后期的战略方向。在此之后,第二次东大陆战争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一次会议所确定的战略进行、发展和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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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 本章长:251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4:00  

     
      1881年3月5日,远征军在南部与巴比伦交界区域开始正式发动反击,这一行动全权由朱良国指挥。“沙漠响尾蛇”的毒牙犀利非常,在他的指挥下南方集群的战斗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巴比伦军队当者披靡,本已千疮百孔的阵线顿时崩溃,巴比伦军队损失超过5个师,战线后撤了将近100公里,而动摇和恐惧的情绪更如毒液般渗入整个巴比伦军队,在巴比伦军人的眼中,远征军简直成了死神的化身。身在巴比伦指挥中枢的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中写道:“3月9日一天之内,我在军事学院的同班同学中就有6人在前方阵亡,当我看到他们名字的时候,意识到从3月5日中国人开始反击以来,我的同班同学中就已经有一半人在作战中阵亡了。”“我不得不从沙盘上拔掉第55步兵师的旗标,在心里为卡布尔.罗托拉默哀,他是我在巴比伦军事学院的同班同学,第55步兵师的作战参谋。第55师在3月15日被中国人穿插包围后遭到猛烈空袭,中国人宣布抓到了344名俘虏,并宣布‘55师的师长及其幕僚已在战斗中被击毙’。可怜的莎米,她和卡布尔的孩子只有5岁。卡布尔是3月5日以来我阵亡的第24个同学了。”
   
      这自然是因为我们采取的“火力打击”新战术引起的后果,由于大东洋航线的畅通,补给源源不绝从西大陆运来,我们的部队得到了战时曾有过的最充足的供应。我们终于可以打一场不必在后勤上操太多心的战争,于是司令部下了命令,要求多使用火力打击,以减少伤亡数字(国内反战派一直在叫嚷着士兵的伤亡数字过大)。因为有充足的弹药,前线部队开始了其奢侈的反击行动,诸如用铺天盖地的炮弹和炸弹把敌人的阵地彻底夷平之类。相对于我军在这种战术下微不足道的伤亡,巴比伦军队损失十分惨重,突出的表现就是战俘减少了,而毙伤敌数字急剧上升。虽然巴比伦不承认,但我们每次在战场上清点所得的战果都要比巴比伦官方媒体确认的损失要多得多。
   
      3月中旬我去南方战线视察的时候,曾经过一个被我军攻占的巴比伦阵地的时候,由朱梁国派来陪同的一个中校说:“在这个阵地上巴比伦至少损失了700人。”
   
      我问他数字从何而来,他说来源于清点战场上遗留的“相对完整的尸体”。我望着眼前那一片被炮火彻底犁过犹如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的地面,相信当时这里“相对完整的尸体”一定不多。
   
      我们的这一战术在当时受到国内反战派的猛烈抨击,被认为是“浪费金钱”、“非人道”,《中国新报》登出了一张死去的巴比伦士兵的照片,那张照片上这名士兵的下半身被炸飞了,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基本保持完整,被烧成焦黑的双手犹如两根枯树枝,而他无神的眼睛则大睁着望向天空。这就是那张很有名的新闻照片《死亡的士兵》,后来得了中国新闻奖的。一般的评论都说这张照片突出了战争的恐怖和残忍,呼唤着人性的回归。我看过许多关于“东大陆总动员”的书都用这张图片做封面,这大概是因为这张照片几乎是“东大陆总动员”战役中最有名的一张照片的缘故吧?
   
      可能是我看的尸体太多了,我对这张照片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我经历的战事中比这个要惨的场面比比皆是,我不知道对敌人如何采取人道的杀戮方式,但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要保证我们自己子弟的生命安全,就不得不对敌人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如果我们不用这样的手段,那么只剩半截身体躺在那里望着天的可能就是我们。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没有使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而如果运用自己的战略优势都是不被允许的,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仗,等着被敌人枪毙算了。不过当时的确出现了许多浪费现象,关键是很多战场指挥官不懂得合理分配火力,只是单纯的“用炸药覆盖整片目标区域”。现在如何正确的在战场上分配压制火力已经被列入军事院校的标准教材,这也算是“东大陆总动员”对我军军事技术的发展作出的一个贡献吧。
   
      3月17日,我和朱良国在一个前哨基地碰头。这里离原来的停火线已经很近,前方的部队还在推进,这个原先的补给点成了中转站,经过的汽车、装甲车、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响成一片,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的士兵们有的徒步,有的搭车,扛着H64向着东面前进。远处不时传来沉闷的声音,那是先头部队在对巴比伦人的阵地发起攻击。
   
      在基地西面一个沙丘后面的阴影里,我看到坐着数百名巴比伦战俘。他们都睁大了眼睛,安静地看着我的车队经过,周围则有十几个我军士兵在看守着。这些战俘大部分衣衫褴褛,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军装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很多人身上带伤,绑着乱七八糟的绷带。大部分战俘神态安详,有的在交头接耳,有几个在抽烟,有的则躺着闭目养神,大概是听天由命了吧?看起来对自己以后的命运都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那是巴比伦第55步兵师的俘虏,一共是344人。”来接我们的是朱良国的副手田登,他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的时候在圣雷吉斯司令部情报科干过情报官,和我很熟。“现在的巴比伦人真是不行了,虽然以前他们就很差,但现在是更糟。这个55师还算不错的,跟32师还打了一场。上次17坦克师遇到一个225师,坦克刚开过去,还没有开炮,就看到巴比伦人从掩蔽处跳出来,把车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要搞自杀式攻击呢。敢情一半是投降一半是逃跑的,最后几乎一枪没放,就把这个师干掉了。你真该去看看,那才叫开眼:上到4、50岁老头,下到14、5岁小孩,整个一老弱病残部队,穿什么的都有,最少的就是穿军装的……”
   
      我听着田登口若悬河的介绍他们的战果,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巴比伦人搞全国总动员,编成了30个国民师,编号从220到250,全是这些不堪一击的老弱部队,装备又差又没有经受过必要的军事训练,连军装也不齐,许多士兵连枪也没有,自这次反击开始以来,至少已经有7个这样的国民师被击溃了。我不禁想起罗马战争后期那些同样军装不齐在我们的装甲车前没命奔逃的罗马士兵来,他们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吧?看来巴比伦真是气数尽了,这样一个号称大国的国家居然也弄出这种穷形恶状来,实在是……
   
      “欢迎光临我的地盘!”在被作为指挥所的一个大帐篷门口,穿着一身野战服的朱良国在欢迎着我们,我哈哈笑着跳下了车向他走去。他看上去气色不错,满面红光,简直比在圣雷吉斯的时候还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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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章 本章长:211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1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11:00  

    “哦?”我注意到朱良国领子上的领章,三颗金星,是上将军衔。“升官了?”
    “呵呵……这个先不谈,你先跟我进来。”朱良国一把把我拉进他的帐篷,“来,你站在这里。”他把我按在他办公桌前的一个折凳上,自己嘻嘻哈哈的跑到桌后,然后一板脸:“方帆,军号L-2443758,军衔中将!”
    我被他弄糊涂了,傻楞楞的坐在凳子上抬头望着朱良国在那里表演。随后跟进来的沈海跟田登目睹了这一幕,沈海也呆在那里,不知朱良国搞什么鬼。田登强忍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朱良国身后站定,向我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那不是朱良国的领章吗?他新升了上将军衔又怎么样?
    “……贵官在长期以来的战斗中作战勇猛,指挥得宜,战功卓著,深得部下爱戴……”朱良国用一本正经的官腔念着手里的一张纸,我听着听着倒好笑起来,他一直是最讨厌官样文章的,今天怎么这么有胃口的自己来念了?我干脆把双手抱在胸前,看他玩什么花样。
    “……根据以上,我,作为中华共和国陆军上将,特在此传达国防部8156号令!自1881年3月16日起,晋升陆军中将方帆为上将。”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纸,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快憋不住的笑容,弯下腰,“喂,你该起立的。”
    “啊?哦……”我已经彻底被他搞晕了,于是站起了身。
    “升级要向我敬礼啊……给点专业精神好不好?”朱良国的脸上终于忍不住绽开一个笑容,不过还是努力撑着不大声的笑出来。他身后的田登早忍不住得笑出声来,他只得转过身去,但“吭哧吭哧”的闷笑声还是不断的在传来。
    我犹犹豫豫的向他敬了个礼,然后看见朱良国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小的金星,开始往我的领子上别,我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说:“你干吗?”
    “靠,给你升官啊!搞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朱良国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很快的把两个金星别好,然后向我伸出手,“向刚刚诞生的方上将表示祝贺!”
    跟他握完了手,朱良国才把国防部的升迁令给我看,这一批升的正是我们这三个:朱良国、柳平和我。他是16日晚上接到的空投信,自己先给自己升了官,然后再在我面前“耍了一把官威”,据说他严令田登不得向我泄露有关升迁的事,不然就要怎样怎样之类。我听来听去,最可怕的惩罚也不过是罚他一口气喝两升水而已,不过田登很守命令,真的是一个字也没有吐露,搞得我象傻瓜一样完成了我的升迁仪式。
   
    不知道是不是巴比伦人打算给我们这批新升的上将一个下马威,在我接到升迁令的第二天,我们开始遇到巴比伦的几个真正可以称得上王牌的部队。
    3月18日,我在朱良国的指挥所。他请我帮忙参谋一下后续的作战问题。这时我们已经向东突破了停火线,南边的兵锋直指萨里昆。根据情报人员的报告,由于我军的逼近,现在的萨里昆一夕数惊,守军风声鹤唳,兵无战心,看起来萨里昆简直是唾手可得了。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通讯参谋跑进来递上一个报告,让我和朱良国都大吃一惊,原来第46机械化步兵师居然在东线的攻击行动中被击溃了,伤亡十分惨重。
    朱良国吃惊是正常的,46机械化步兵师是他的家底部队,那是他一向引以为豪的不过几个得力部队之一。当时他指挥的南部集群一共有15个师,中坚部分只有5个师:分别是第17、29、31主战坦克师和第10、46机械化步兵师。这5个师跟他从西大陆调来至今,参加过几乎全部由他指挥的战役,战功赫赫,人员装备也是他的集群中最好的。在到目前为止一直进展顺利的攻势中,忽然传来这样的精锐部队被消灭的消息,无论是谁都会感到诧异和惊奇的。
    “我要详细的报告!敌人的番号!指挥官和战局态势图!”我很少见到朱良国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几步蹿到电子沙盘前,看着上面的战场情况。“第77、95机械化步兵师立刻就地布防,准备好应付敌人的进一步突击!”我凑了过去,忽然发现低头仔细研究地图的他头上居然微微有点汗光,和他之前一直指挥若定的神态真是大相径庭。
    我也是很吃惊的,之前的作战会议上我们判断当时的巴比伦军队已经虚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了,所以会议决定向巴比伦全力一击,准备一口气把它干掉,这样可以吓住美国,同时也给希腊巨大的压力。之前的战事也证明了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而如今忽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我们的主力部队居然被成建制击溃,这即使在以前巴比伦部队全盛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却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这是什么?是巴比伦人的回光返照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是希腊人派出的支援部队参加了对我们的反击?之前的第一次东大陆战争时希腊人就曾派出大量部队协助巴比伦,如今巴比伦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希腊人再次伸出援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最后得到的详细报告却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第46机械化步兵师是在巴比伦的两个坦克师:第90坦克师和第92坦克师的夹击下被击溃的。这两个师采用大迂回的方式,乘46机械化步兵师向巴比伦第90坦克师的阵地发起猛攻时,巴比伦第92坦克师从其后侧翼发起攻击,在第一波突击中就成功消灭了第46机械化步兵师的师部及其直属部队,失去统一指挥的46师虽然继续坚持抵抗,但始终无法顶住敌人优势兵力的攻击,终于在15个小时后被击溃。临近46师的第77师几次试图靠近,均被巴比伦人击退,终于造成了这次伤亡总数超过4000的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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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二章 本章长:2693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10 21:2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10 21:25:00  


    关于在“东大陆总动员”战役后期巴比伦方面出现的几个王牌部队,现在有不少人研究,也有很多关于这些师的书,相对的,对我方王牌战史进行研究的人倒不多。据我想来原因也许是因为人心总是偏向弱者吧?当时的巴比伦军队在一片乱战中节节败退,输得惨不忍睹,在这一片惨败中忽然出现一两个亮点,自然格外引人注目一些。
    巴比伦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其实一共是5个师,我查阅资料时曾看到过一本巴比伦人写的关于王牌师的书《帝国的返照》,书中罗列了被巴比伦认为是王牌师的部队,前后居然一共有17个之多。但是作为对立面的我来说,值得尊重的敌手始终就是那么几个而已。
    1881年3月,第一个巴比伦王牌登上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历史舞台,出手不凡,居然一举折断了“沙漠响尾蛇”的一根毒牙,让朱良国引以为“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挫败”。这就是巴比伦第92坦克师,就是现在常常被称为“霸王枪”的那个师,师长是奥拉达.克.索布尔。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个师编成于1879年底,全师官兵原先均在希腊斯巴达军事基地接受希腊式的训练,并完全使用希腊军队的标准装备,某些地方甚至超过了希腊军队的现役部队。该师的师长奥拉达.克.索布尔,当时不过38岁,是巴比伦贵族家庭的后代,1867年在巴比伦军事学院战略研究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是真正科班出身的职业军人。我见过他的照片,笔挺的军服,大眼睛高鼻梁,一头棕发梳得整整齐齐,是个非常帅气的巴比伦人。索布尔家世代都是军人,他继承了家族的荣誉,也成为一名巴比伦军官。这个师原来预定在希腊训练3年,准备在完成训练后拆编,在原来基础上扩编为两个师,从而成为“真正巴比伦自己的精锐坦克师”的种子。但是战争的局势让巴比伦人不得不取消了这个计划,该师在1881年初回国,随即就上了战场,开始正式与我军交手。
    1881年3月的朱良国率领被称为“常胜军团”的南方集群发动对巴比伦的第一轮打击,所向披靡,几乎战无不胜,大家都有点松懈了,而且当时巴比伦的军队也着实不争气,大部分都不堪一击。忽然在这一群败兵中涌出一个强手,不光是巴比伦人,连我们也觉得精神一振。当时的90坦克师装备的全部是希腊最新式坦克“斯巴达—I”,火力和机动性远胜巴比伦自产的“塔亚”II坦克。如果被他们就此长驱直入,倒是可以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当时的朱良国在指挥所里急得团团转,46师溃散以后,在指挥所和前线之间我军只有三四个小单位部队,根本顶不住敌军以这样的规模发起的重拳一击。如果巴比伦人持续进攻,那指挥所只能向后撤退,同时调动其他方面的部队前来阻截。虽然我军兵力厚集,他一个师的攻击力量再强也有限,顶是肯定顶得住的,但这么一来,南方集群的攻势将就此终止,然后就要转入防御,整个作战计划就全乱套了。所以说奥拉达.克.索布尔绝对是有着精明的战略眼光,他选择了最好的时机在关键部位上给了我们一下重击,迫使我们改变计划来应付这个变化,而他一举夺得了战略上的优先权。
    不过事态的变化却出乎我们的意料,92坦克师在击溃46师以后居然停止了推进。3月18日晚上我和朱良国通宵在指挥所里跟整个参谋部的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许多战术花招一个也没用上,朱良国不失时机的调来了第39主战坦克师,从北方对巴比伦90坦克师发起猛攻,巴比伦92坦克师给予90师一些火力支援,配合其从39师的猛攻中脱身,这时朱良国又调动南线的第17主战坦克师试图迂回到敌人后面去,17师前方是巴比伦的第221国民步兵师和第241国民步兵师,这两个在巴比伦军队中也属于杂牌得不能再杂牌的部队忽然遇到了南方集群中首屈一指的劲旅,下场可想而知:第17主战坦克师一战全歼这两个杂牌师,巴比伦方面伤亡约5000人,被俘12000人,剩下的都逃散了;我军伤亡仅约100人。
    这么一来巴比伦第92坦克师其实已经陷入我军两面的包夹中,处于非常不利的态势。3月22日,这杆巴比伦的“霸王枪”一个横挑,向39主战坦克师发起佯攻,正当39师准备迎战而停下了推进脚步时,奥拉达带着他的部下迅速向东移动,跳出了我们的合围圈,从容撤回己方阵地。
    指挥部得到奥拉达率部跳出包围圈的消息时已经是午夜了,朱良国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靠在他的座位上,出了很久的神。我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有这样的对手固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对手太多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我和朱良国一直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奥拉达没有乘胜追击,那样的话他绝对可以完成之前的构想,把整个战略局势翻盘。但是这个疑问一直到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在巴比伦国防部的档案中才得知前后始末,而一般的书上都没有提及这个赫赫有名的“霸王枪”开山第一仗为什么只打了一半就草草收场。
    原因很简单:补给不足。
    当时的巴比伦面临的补给困难情况较之我们之前所遇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国的国力充实,西大陆本土自开战以来没有受到任何战争破坏,国民经济运转正常。只要有足够的运输力量,以中国本土的国力,应付这场战争的消耗并不为难。而巴比伦则大不相同了,前后两次总动员和我军的推进造成的破坏以及巨大的难民潮对其经济的冲击是极为巨大的。巴比伦在战前也算不上是一个一流强国,其科技力和生产力排名都比较靠后。虽然有希腊的大力援助,但我们连续不断的给予一连串痛击,巴比伦国势摇摇欲坠。在我们发起这次攻势时,巴比伦的国内经济已经跌入百年来的最低点,以这样一个残破的经济力量却要应付这样一个空前剧烈的战争,巴比伦实在是无力支撑,虽然外场还努力撑住一个场面,但是内部的空虚必然反映出来,这次奥92坦克师的按兵不动,正是巴比伦物资匮乏,经济凋零的一个反映。
    奥拉达和他的师虽然有着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他们是自己携带了可维持作战一周所需要的物资来到战场的,在与46师的作战中,虽然他们取得了胜利,但是46师的顽强抵抗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军火和弹药,等到46师溃散的时候,他们其实也已经陷入了无粮无弹的境地。奥拉达在原地发报,要求国防部立即调拨作战物资给予补充。但是巴比伦政府掌握的物资实在是太少了,国防部四处搜刮,好不容易拼凑到了足够的物资,竟足足花了四天的时间。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哪里等得到这样缓慢的补给?92师虽然一直顶在原地期求补给到达,但是战场态势很快从对他们有利变成他们被我们包围,奥拉达总不能硬挺等死,只得后撤。据说他在后撤的途中终于遇到了送补给物资的车队,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们迟到了”而已,但我想在当时他心中的苦涩是无以形容的:让就在眼前的敌人逃走,让唾手可得的胜利化为一场惨败。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一场本来必胜的战斗却败在补给不足上,这实在是个让人窝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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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三章 本章长:2283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10 17: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10 17:20:00  

    整个4月,巴比伦的整个西部边境都在朱良国的猛烈攻击下簌簌发抖,“沙漠响尾蛇”在巴比伦沙漠里大展雄威,4月12日,我军收复萨里昆;4月16日,突破巴比伦西部防线,4月22日,前锋到达乌尔以南40公里处。4月28日,巴比伦国防部宣布“在经历了一系列光荣而伟大的战斗后,巴比伦军队在让侵略者付出沉重代价后光荣地撤出巴比伦沙漠战线”。而事实上,巴比伦武装力量遭受了南方集群发起的连续不断的痛击,是在经历了一连串惨败,丢失了五十多万人以后,才撤出了整个巴比伦沙漠的。这个战役在巴比伦方面称为“4月战役”,我们则称为“巴比伦沙漠东部突击战役”。这个战役的辉煌战果是不用说的,第一就是大量消灭了巴比伦的有生力量,包括巴比伦著名的沙漠作战部队在内都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巴比伦的正规军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丢城失地不说,人员的损失和对士气的打击都是无可弥补的;其次是我们得到了非常好的战略态势:我们控制了整个巴比伦沙漠,南线直逼希腊国境,东线已经推进到巴比伦平原边上,美国人虽然盘踞在北边的祖鲁谷地,但是被我军军威震慑得动也不敢动,希腊人还在温泉关和钱隆缠斗,无力东顾,我们获得了放手对巴比伦一击的最佳机会;第三就是给我们赢得了大量的宝贵时间,当时从西大陆调拨来的大批人员和装备、物资都正在圣雷吉斯进行整编(后来担任作战主力的几个集团军——第一、第二、第三整编集团军——都是那时编成的),我和柳平两人分别被任命为中部集群和北部集群的总指挥,并做了最后的战略分工。
    在我管辖的中部集群编制内的,是以下的几个部队:
    第二整编集团军:第12近卫主战坦克师 第15主战坦克师 第29主战坦克师 第128机械化步兵师
    侧卫部队:第5主战坦克师 第22主战坦克师 第55主战坦克师 第67主战坦克师 第68主战坦克师 第77机械化步兵师 第79机械化步兵师 第80机械化步兵师 第112机械化步兵师
    直属部队:第113机械化步兵师 “霹雳”特种作战大队
    编成中还有一些辎重部队和运输部队,一共是14个师20万人。
    正在整编的时候,海军又来打了招呼,于是海军陆战队的两个师都暂时归我管辖,继续他们的“实习”。这个是张见昕在打电话时跟我说的,他把海军陆战队在东大陆参加军事行动称为“实习”,自然这是客气的说法,在经历了多次与希腊军队的血战后,陆战队的这两个师的战斗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已经不逊于陆军的其他部队了。但是海军方面还是希望他们能继续得到更多的实战经验,因此在由海军方面给予他们补充之后,又特地来打招呼,希望能把他们摆在一些能与势均力敌之敌交手的地方,以达到练兵的目的。对于这样的要求,我是感到很难推脱的,尤其是当海军提供了大量的援助之后。
   
    在朱良国的猛烈攻击中,巴比伦国内开始出现一些灭亡前的征兆,首先就是国内的民众对国家的前途几乎已经失去了信心。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在巴比伦这样一个舆论几乎完全被政府操纵的国家,人民想要听到一点不利于政府的消息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在从巴比伦沙漠以西逃往巴比伦本土的难民带来的信息和吞吞吐吐的政府公报中报道的地名中,傻瓜也知道中国军队已经占了上风,中国人的脚步离巴比伦峰(巴比伦峰在巴比伦城西边不远处,一直是整个巴比伦民族的象征)越来越近了。
    如果说人民只能消极的等待灭亡到来的话,政府对这个情况却是有深刻理解的。巴比伦一向以当今世界上连续时间最长的政权自诩,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这个“大巴比伦民族共和国”的政府也开始缓慢的分裂了。政府官员们开始逐渐分为三派,分别是要求继续独立自主的民族主义派和依靠外国势力的亲美、亲希派。
    民族主义者们大部分都是些中下层官员,他们都有着浓厚的民族主义思想,对战争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热情,想要依靠大量吸收人民参加军队来增强军事实力,用消耗把我们拖垮,或者是发动全民战争,把巴比伦全国变成一个大战场。但任何了解当时战场上实际态势的人都知道这种幻想绝对是痴人说梦,在中国这样一个强大、资源丰富、人口众多的国家面前,想依靠拼消耗用人力去面对我们经验丰富装备精良数量众多的军队,那不过是种自杀行为而已。当我军进入巴比伦本土以后,由这些民族主义者组织的大批民兵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绝对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大,在我们最后成功控制了几个主要城市后,散落各地的这些民兵不久就被我们分别消灭了。
    亲美派和亲希派就没有那么多做不完的梦。亲美派主要是些在美国留过学的政府官僚,主张在依托美国的基础上进行和谈,保留巴比伦的独立地位,结束战争。他们是比较务实的,他们的选择也是美国人想要我们走的路之一。(事实上,当时巴比伦政府和我国的秘密和谈已经进行过多次,但是都由于巴比伦要价太高而没有达成协议)但是这些人主要是文职官员,虽然职位高,但在战争状态下其权力受到军方的很大压制,没有很大的回旋余地,所以他们的影响力并不大。
    亲希派则是完全另外一种打算,这些人几乎全是军人,都在希腊受过训,他们也认为战争已经打输了,但是不能让国家灭亡,因此指望在希腊人的支持下通过军事上的僵持使我们接受无法消灭巴比伦的事实,然后坐下来和谈,至少要保留巴比伦在圣乔亚以东的半壁江山。根据战后缴获的巴比伦秘密材料来看,当时亲希派已经开始准备巴比伦城陷落后的迁都事宜,比如在圣乔亚山脉以东的萨马拉构筑军事要塞,准备作为战败时的军事据点继续顽抗(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原子弹,不然的话一定会放弃这样无谓的准备),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他们开始频频与希腊方面接触,要求希腊给予支援。希腊人给了一些援助,但是据我所知,数量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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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2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四章 本章长:2496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23 15:2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23 15:24:00  

    1881年5月4日,我和新编成的中部集群司令部班子到达位于乌尔郊外50公里处的一个叫做勒温凯亚的小村庄,开始正式接手对巴比伦进行“死亡之吻”。
    巴比伦军队在经历了南方集群整个4月的“蹂躏”之后,元气大伤,这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机动兵力了。但是南方集群在这样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作战后也是疲惫不堪,急需休整。这时刚刚整编完成的中部集群就开始接手这个向巴比伦人继续保持攻击态势的任务。
    “死亡之吻”是中国远征军对整个巴比伦本土作战计划的名称,其核心任务是在1881年10月以前攻占巴比伦首都巴比伦城。根据总参谋部的预计,如果此前攻占了巴比伦城,那么巴比伦的民心士气会彻底崩溃,后面的战事将十分顺利。而超过这个时间,希腊就有可能会在我们的压制下缓过一口气,从而对巴比伦提供必要的援助。那样的话,巴比伦又可以撑下去,战事势必要迁延时日,而前届政府曾遭遇的反战风潮可能就要重现,“倒台”将是这届政府挥之不去的梦魇。这种情况是政府也是军委所不愿意看到的,谁都知道上次的反战风潮对军队建设造成的严重后果,所以命令非常明确:迅速、完整的攻下巴比伦城,早日结束战争。
    要攻占巴比伦,首先要打开巴比伦的门户“永恒之城”乌尔。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中国远征军发起的那次失败的攻势就是针对乌尔进行的,那次惨败直接造成了包括整个第二集团军在内的近十万人的伤亡,连最高指挥官戚继光元帅也在乌尔城下因局势严重而诱发心脏病发作猝死,说乌尔是中国军队的“伤心城”也不为过。
   
    我从装甲车上下来,走进已经布置完成的作战指挥部,身后是一大群参谋和各部门的人员。他们急乎乎的奔进指挥部,找到自己的岗位,开始把各种各样指挥作战用的仪器、地图、图表等塞满这件并不很大的屋子。刚刚还寂静无声的指挥部在二十分钟后已经人声鼎沸,当你站在这些总是在慌慌忙忙跑来跑去的人之间时,仿佛自己仍然身处圣雷吉斯的陆军基地指挥部一般。
    我走进总司令官办公室,沈海正跑来跑去指挥几个勤务兵把作战地图挂起来,把各种文件、报告分类放好,忙得满头是汗。我绷着脸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整理着桌子上刚交来的前线情况报告,眼梢瞟着外面来来去去匆忙的人群,心里很是感慨:1875年1月17日晚上,我带着特务团从这里拼死杀了出去,最后活着回到国内的只剩下一百十二人,四肢完整的更是只有七十多个,我最好的朋友陆宾的遗孀、我养子陆屿的亲生母亲夏晴在这次惨败中丧身沙漠,我自己也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时隔五年,如今我带着这样庞大的一个部队——十四个师,作战部队十八万人——重又回到这里。巴比伦啊,你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补偿我们所失去的东西?
   
    这个时候前线正在换防:南部集群的部队向中部集群的部队交防后撤出阵地,回后方休整。整个前线一时间沉寂下来,中国军队连日来的猛烈攻击忽然停止,似乎转入了防守。
    这个变化让被打成了惊弓之鸟的巴比伦军队很不适应,他们试探性的开始了一些回击,在某些地方取得了一些小胜利——其实不过是因为部队换防,多少总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巴比伦人在捡了一些便宜之后,发现正面的中国军队已经不是让他们畏之如虎的南部集群了,换上来的是个新编成的中部集群,被“沙漠响尾蛇”咬怕了的巴比伦人顿时放下心来。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里写道:“5月开头的那几天,中国军队的攻势和缓下来,在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这几乎成为一个大家都盼望着的转折点到来的信号,所有的人都认为,中国人到达了他们的界限,他们的精锐部队在发起了连串攻势后需要休整,现在是他们巩固阵地转入防御的时候了。”“莫拉达司令很高兴,他下令在乌尔集结物资,准备在对部队重新编成后向中国人发动一次攻势。现在想想似乎完全不可能,但当时包括我,参谋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顶住了中国人的进攻,正在迫使他们转入防御,这场战争中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胜利终将属于我们。”“第92坦克师在乌尔南部发起了一次攻击,中国人的抵抗比想象中猛烈得多,他们的战斗力和火力丝毫没有减弱。虽然最后92师还是取得了胜利,但是这次战斗让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但没有跟其他依旧乐观的人说。”
    马拉扎.特希在这里提到的那次92坦克师的进攻我记忆犹新。那是5月6日,中部集群的第79机械化步兵师接到命令向前推进十五公里,对巴比伦的防线进行侦察和搜索任务,同时肃清前沿阵地。正在79师将动未动的时候,“霸王枪”出现了。
    “巴比伦军队装备的希腊‘斯巴达—I’型坦克很强悍,他们以优势兵力从我军右翼突破阵线,指挥部组织力量反击时又遭到他们另一个分队从中路发起的突袭,指挥部被打散,全师指挥失灵,陷入混乱状态。敌人随即进入追击,我军在遭受连续打击后,指挥系统基本瓦解,各部队指挥官开始各自指挥部下后撤。”
    这是我从该师师长黄悦在战后的总结报告中摘下的句子。79师在这次战斗中被击溃,后撤40公里,伤亡超过4千人,是中部集群编成后的第一场大败。如果不是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在侧翼对92坦克师作牵制性攻击,奥拉达.克.索布尔本来有很好的机会可以全歼第79机械化步兵师。但我们后来缴获了奥拉达对这次战斗作的报告,其中也提到“中国人在作战失利的情况下也没有陷入混乱,作战顽强而有章法”、“中国士兵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该新集群的部队素质比‘响尾蛇集群’*的要低,他们明显是处于同一水平的一线精锐部队”。也就是因为有这份报告的有利证词,黄悦在军事法庭上被宣布无罪释放。
    我不认为中部集群以这样的一场失败开始我们的巴比伦战役是许多人认为的那种不吉利的开端。一个失败的开始可以让人正视困难,从而面对困难做出自己的正确选择,最后解决它。79师的失利使部队中那种轻狂不可一世,认为巴比伦军队不堪一击的轻敌思想没有了市场,各级军官都开始认识到,巴比伦军队并非都如我们之前所遇到的那样无力,他们开始思考怎样在保持优势的情况下扩大战果,而不是为了追逐战果而冒险进攻。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进攻乌尔,这个“巴比伦的城门”,这个“永恒之城”。
    注:当时的巴比伦军队将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南方集群称为“响尾蛇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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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3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五章 本章长:2750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1 12:5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1 12:58:00  

    乌尔战役在1881年5月9日下午开始打响,现在许多书都不同意这种说法,而把这一战役的开始日期提前到5月6日,也就是从79师的惨败时开始计算。我作为这一战役的指挥官,是支持将5月9日作为开始日期的,因为这一天我军先头部队开始正式进入乌尔城区。
    1875年我曾在远处张望过那模糊的乌尔城,当时第二集团军已经攻入了城区,虽然报告说各处都发生激烈的战斗,但是在城外的我望见的,不过是一片静寂的建筑而已,虽然有很多地方冒着浓烟,不时传来炮声,但总体上那时乌尔城受损不大,远好过成都保卫战时几成废墟的成都,比罗马战争时刚被我们攻占的罗马也强得多。
    1881年我再次来到乌尔城外,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片景象:大片的废墟向东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触目所见,竟然没有一个建筑物是完整的,据说城里甚至没有一棵高过两公尺的树。我看过参考资料,知道1875年第二集团军在乌尔几乎是被巴比伦和希腊的飞机炸光的,不过他们的空军在炸光了第二集团军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城市炸得稀烂——全城75%的区域被摧毁。战争结束后,巴比伦虽然高唱“重建乌尔永恒之城”的口号,但是糟糕的国民经济情况和庞大的军费开支还是把这个口号变成了一个泡影,乌尔城在这几年里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经过5年的风吹雨打,那些废墟变得更加破败了而已。
    5月9日下午2点多,第22主战坦克师在乌尔城北20公里处与巴比伦第237国民步兵师发生接触。第22师的师长苗文杰在报告时说起这个237师就一肚皮火,把它叫做“神经师”。我想这个237师大概是22师所遇到的最难缠的巴比伦部队了,虽然是杂牌国民师,但是这个师全部由巴比伦城的狂热民族主义分子组成,打起仗来几乎可以用“疯狂”两字来形容:步兵身背高爆炸药扑向我军坦克的场面屡见不鲜;士兵们在钢盔上缠着醒目的红色巴比伦头巾(表示决死的精神)在阵地上布防,全然不顾会不会暴露目标;最疯的是这个师的士兵们都背着著名的巴比伦弯刀,所以有时甚至还会出现“大刀队”结队向我军防线冲锋的中世纪战争场景……237师的种种疯狂行径在前线是作为笑谈流传的,不过“神经师”的名头也因此而相当响亮。5月9日那天22师虽然很快就将其击溃,但始终不能全歼该师,最后237师伤亡过重开始后撤,退入乌尔城区,而22主战坦克师也尾随其后,进入乌尔城。
    巷战,向来是战争中对步兵最残酷的战斗。我永远不会忘记攻打罗马时经历的残酷时光,那个寒冷的冬天里罗马城的残垣断壁和遍地的尸体至今仍如在眼前。但是进入乌尔之后,我忽然发现,虽然时隔多年,地点甚至不在一个大陆上,季节也由冬季改到初夏,战争却始终是战争,所有的要素依然没有什么大改变。22师进入乌尔城区后第一天,似乎无处不在的巴比伦狙击手就造成了上百的伤亡。22师不得不呼叫炮击、轰炸,最后停下了继续推进的脚步。到5月10日,苗文杰一下午打了十二个电话到指挥部,要求增派援兵。
    第二天我们在南线的攻击得手,第67主战坦克师在南方发起的攻击成功,占领了巴比伦的一个军事基地,全歼了在那里布防的一个巴比伦步兵师,摧毁了设在当地的雷达站,乌尔和巴比伦的通讯线路被切断了。同时空军出动最新型的轰-3Y隐型轰炸机对乌尔进行了大规模的轰炸。那天我站在指挥部门外,向东边的那片灰蒙蒙的废墟望去,只听见沉闷的爆炸声不断传来,脚下的大地微微的颤动,告诉我飞机投下的是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废墟里腾起了一些烟柱,高高的直上云天,和灰色的天空连在一起。而身后的指挥部里一片繁忙,都是空军报告命中多少目标和造成破坏的情况,
    后面的十多天,我们一直在和乌尔的巴比伦军队缠斗。当时巴比伦在乌尔有7个师的兵力,其中有4个整编步兵师(第34、37、201、237步兵师),两个坦克师(一个就是第92坦克师“霸王枪”,另一个是第106坦克师),还有一个新编的轻步兵师叫做国民警备队第3纵队,不过是些游击队的综合,战斗力不强。第22主战坦克师进入乌尔城后4天,整个第二整编集团军进入了城区。在空军的大力支持下,巴比伦完全丢失了制空权,随后是轰-3Y隐型轰炸机的轰炸加上地面部队优势兵力的进攻,被巴比伦人吹嘘为“本土第一坚城”“永恒的巴比伦防线”的乌尔在我军如此巨大的优势和沉重压力面前土崩瓦解。到5月22日,巴比伦第92坦克师乘我军第5主战坦克师尚未绕到乌尔城东,连日阴雨中国空军停止空袭的机会,突然撤退,其余的34、37、237步兵师则随同在后。同时第201步兵师集合本部队和第106坦克师的残余兵力加上那个所谓国民警备队第3纵队,向我军发动反冲锋。位于前锋第22主战坦克师首当其冲,当时的报告还以为巴比伦援军到了,所以才有力量发起这种全力以赴式的反冲锋。那几天连日阴雨,22日这天雨下的特别大,巴比伦人乘着瓢泼大雨向我军阵地发动冲锋,在雨幕的掩护下与22师发生激烈战斗。苗文杰组织了防御,顶住了巴比伦的反扑,同时呼叫空中支援,第二整编集团军的第15主战坦克师也向他们靠拢。激战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左右,巴比伦人一共进行了十四次攻击,最后参与反击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余下的不到1000人再也没有勇气再向我军发起攻击,于是他们乘着雨夜从阵地上撤退,分散到各处继续抵抗。在这次战斗中巴比伦人损失了约7000人,我军也伤亡了4000多人,双方的阵地由于反复争夺伤亡惨重,阵地上的泥浆都被血水染红了,数千具尸体泡在红色的泥浆和血水之中,5月的天气造成尸体很快开始腐烂,冲天的臭气搞得那地方简直令人无法涉足。第22主战坦克师经此一役,伤亡过重,丧失了继续进攻的能力,只得在原地固守待援。巴比伦的损失比我们更大,似乎做了一回赔本买卖,但其实巴比伦人的这个金蝉脱壳玩得是不错的,他们撤退的部队除了34师在撤退途中遇到了第5主战坦克师而被追歼以外,其余的都逃了出去,平安返回巴比伦控制区域。这样就给以后的战斗保留了一支有生力量,从这一方面而言,巴比伦国防部还是有战略眼光和全局观的。
    乌尔战役并不随着巴比伦主力的撤走而宣告结束,巴比伦各部队的残兵依然在乌尔的各个角落里继续对我军进行抵抗,但是随着23日第5主战坦克师在乌尔东方的合围成功,乌尔完全陷入了包围,中国空军甚至把控制制空权的区域一直扩展到乌尔以东100公里的地方,巴比伦残兵的补给路线被彻底截断了。之后的战事就纯粹是扫荡了,各自为战的巴比伦残兵被一一消灭,直到5月30日,乌尔最后一个巴比伦连队剩下的53人向我军缴械投降,乌尔战役结束。
    我是5月24日进入城区的,当时城区还在肃清巴比伦残兵,连绵的阴雨天气给巴比伦狙击手创造了很好的机会,他们的活动十分猖獗,我乘坐的装甲车就曾多次遭到枪击,从24日到30日,司令部警卫连有3人被打死,7人受伤(此后一直到6月中旬,乌尔城内的狙击手才算被全部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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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0 06:3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六章 本章长:2570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1 13:0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1 13:03:00  

    在乌尔战役期间美国人的动向是很微妙的。德里欧.凯文在《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中提到乌尔战役正在进行的时候,“我们试图向乌尔靠拢并提供援助,但是糟糕的天气和缺乏供应使我们止步不前”,“连续阴雨使士兵们怨声载道,而最前线甚至缺乏最必要的补给,例如子弹和食品”“中国人始终在祖鲁一带保持强大的兵力,为了保证安全,我下令部队达到最高警戒状态”。根据这个说法,美国人是很想帮助巴比伦的,但是天气和供应情况还有敌情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我并不这么认为,美国人完全可以做,而且可以做的很好。在东大陆总动员前期的战争中他们甚至敢正面与柳平的几十个作战师在宽大的战场上交锋,而且连续作战达好几个月之久,当时他们的供应情况只有比现在更糟,而且也遇到了多次恶劣天气,那个时候德里欧.凯文却只在书中对美国军人的善战和耐劳表示赞赏,怎么过了不到一年,美国人就变得如此娇贵了?在乌尔战役这种关系巴比伦生死存亡的时候,作为离战场最近的盟军却按兵不动,美国必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美国当时在祖鲁谷地一带布置了40个师,几乎是美国全国兵力的2/3,兵力相当厚集,装备也还不错,供应不能说充足但也过得去。在乌尔战役时如果他们从北方发动一个大的策应攻势,对我们无疑是个很大的牵制。我为这个很伤了一番脑筋,特地从维鲁拉纽调了几个机械化步兵师担任我军北方的防御,为了这个还跟圣雷吉斯的总司令部很扯了一番皮,但末了却几乎没有派上用处。
    现在我们知道,原来是为了政治上的考虑,美国人甚至不惜放弃了盟约上规定的义务。巴比伦政府内部的亲美派在军队里一直不得势,巴比伦军队几乎全部是由亲希派把持的,亲美派毫无发言权。而在中国向巴比伦本土大举进攻的同时,希腊在钱隆中央集团军的沉重压力下,在温泉关一带陷入苦战,而凯尔特山脉一带则由加强了的北部集群防守,柳平指挥防御战的水平真是炉火纯青,希腊人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而中国空军则利用吉格维亚的机场对希腊本土不断发动空袭,炸得希腊人虚火上升,却又无可奈何。希腊无力东顾,巴比伦亲希派依靠本国力量又独木难支,美国于是在这个时候伸出了诱惑之手,想要巴比伦投向美国怀抱。但是亲希派都是些死硬的军人,死活不肯答应美国让亲美派进入巴比伦军队的要求,美国人一气之下,干脆放巴比伦人一个鸽子,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美国人可能以为巴比伦人守得住乌尔,只是要经受巨大的损失而已。但是他们明显高估了巴比伦军队的作战能力,同时又低估了我们的决心,结果中国军队以23000人伤亡作为代价,只花了一个月就攻下了乌尔。乌尔陷落之后,巴比伦平原顿时门户洞开,乌尔东南不到300公里的地方就是巴比伦城,我们离巴比伦峰和巴比伦海都不远了。
    在乌尔陷落之后,美国人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在战略上的失策了。6月1日我们发布攻陷乌尔的消息之后,美国人的供应状况在一天内转好,天气也不是问题了,我们在祖鲁一带布置的“重兵”也不再是威胁,德里欧.凯文在书中写道:“乌尔的陷落是盟国的一大悲剧,我们没有想到中国人的攻势竟会如此猛烈。无论如何,我们要尽我们的力量帮助巴比伦盟友抵抗这些如潮水般拥来的中国人。”
    美国人的确做了,证明在他们想做的时候,他们还是有这个决心和能力的。6月2日,美军15个师开始南下,想乘我们立足未稳,趁火打劫捡个便宜。但这时我们已经可以从棘手的攻城战中腾出手来,应付姗姗来迟的美国人就变成小菜一碟了。美国的这15个师在空军隐形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中损失惨重,又遇到我军的截击,在丢了两个师、南进了100公里不到之后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6月10日,美军半路折回他们在祖鲁的防御阵地,就此不敢南窥。
    这一战美军伤亡数字不详,我方估计他们的伤亡数在7~8万之间,但美国官方只承认“有数千人阵亡”。德里欧.凯文为这一战列了专章《南下》,他对当时美军的困境有一些相当细致的描写,同时也隐晦的提到美军的伤亡远超过官方数字“数千人”,他在提到当时美军第4机械化步兵师与我军第90机械化步兵师的交火时写道:“(6月8日)晚上11点钟马修(马修.K.特里克将军,美军第4机械化步兵师师长,德里欧.凯文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他说他们已经被包围,中国人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发动进攻,到处都是枪声和中国人疯狂的呐喊声。我在电话里也听到了那一片简直不象人类所发出的喊声,部队之前的报告中多次提到中国人在夜战中非常善于使用呐喊和虚张声势这类心理战术,但那是我第一次亲耳听到这种凶狠的呐喊,它给人的感觉就是顿时心凉了半截,感到非常恐怖和害怕。”“我立即派出部队驰援,但是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以前,第4机械化步兵师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除了寥寥300多人逃出那块几乎成为地狱的地方以外,该师其余的人员不是被击毙就是被俘。”“马修受了重伤,由他的副官上尉米歇尔.凯恩斯把昏迷的他拖上一辆吉普车,拼命冲出重围。马修在回到我方后接受了抢救并最后活了下来,他的左腿完全被炸断,身中五弹,医生说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但我说他能活着回到我方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战后米歇尔.凯恩斯从乱军中成功拯救身受重伤上司的英勇行为在美国广为流传,并在1901年被拍成一部叫《残酷的夜晚》的电影,影片“生动再现了1881年6月8日晚上美军第四机械化步兵师在祖鲁卡拉奇那山谷的惨败”和“当时出现的许多感人的人物和事件”。美国退伍军人协会将这部影片评为“最贴近战争现实的影片”。
    米歇尔.凯恩斯当时驾驶的那辆被中国军队的子弹打得满是弹洞的吉普车现在陈列在华盛顿的国家战争博物馆。米歇尔.凯恩斯本人还活着,他于1895年以上校军衔退役,现在是费城乡下的一个农场主。)
    美国人吃了大亏,意味着巴比伦亲美派把持军队的图谋完全失败,面对我军兵临城下的严重局势,他们开始动摇,开始放出触角要和我们议和。但这时候巴比伦民族分子出现了,他们一连暗杀了好几个主张谈和的巴比伦议会议员,把亲美派的议和声浪压了下去,同时叫嚣着要把整个巴比伦化为“战斗的国土”。这些民族主义者组织了不少民兵向我军先锋部队发动袭击,但那种自杀式的袭击无论在战略还是战术上都没有什么大意义,也没有受到什么效果。
    亲希派大概是这个时候巴比伦政府中头脑最清醒的一派了,他们一边安排防御,一边开始加紧准备迁都事宜。因为他们很清楚,面对如此强大的我军,巴比伦城的日子是不会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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