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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玩具小贩卖20支仿真枪一案出现巨大转折!在经历了一审二审10年有期徒刑、再审4年有期徒刑的判决之后,昨日,越秀区法院对该案作出第四次宣判:越秀区检察院以案件证据发生变化为由撤销了起诉。
3 O4 ^( g; Z% j2 t, m3 m) l" d2 U南都讯 玩具小贩卖20支仿真枪一案出现巨大转折!在经历了一审、二审10年有期徒刑、再审4年有期徒刑的判决之后,昨日,越秀区法院对该案作出第四次宣判:越秀区检察院以案件证据发生变化为由撤销了起诉。
& e5 I) t6 { I9 `! ^5 r0 m“最后也没说我有罪没罪……”玩具小贩王国其对这一判决结果感觉迷糊。宣判一结束,他就问法官,得到的答复是:“撤诉了就是无罪。”' b6 Z& T& d }
[庭审]
5 y5 `8 z- A0 i法官告诉他:“撤诉就无罪了”* A9 v% D. I4 E' x* J1 I
昨日,越秀区法院对王国其案进行宣判。' X; L. c9 g* _4 M" H) w) g
“怎么没看到检察院的人来?”0 Y, M. f4 a- t# L) Z
上庭后,王国其发现,今天的判决与平日有些不一样。已经经历了三次判决,准备迎接第四次的他对法庭程序已了如指掌。
* H2 e, U; k# g: ?尽管检方的人未到,宣判却照常进行。王国其看到,越秀区法院法官拿出几张纸念道:“在诉讼过程中,广州市越秀区人民检察院以本案证据发生变化为由,于2014年11月17日向本院提出要求,撤回对被告人王国其的起诉……本院裁定如下:准许检察院撤回对被告人王国其的起诉。”
& W* r8 B- I9 ]对这一判决结果,王国其有些迷糊。宣判一结束,他就上前去问法官:“没有宣判有罪还是无罪,我到底有罪没罪?”1 G1 q7 i4 _ l# m! b* s
法官答道:“我没说你有罪。”7 X' g8 R" k& e# [: G
“那撤诉是什么意思?”, P. [# f8 |- [# j
“撤诉就无罪了。检察院已经撤销了起诉,你可以去行使你的权利。”
! u& ~6 V$ h6 Y8 T. { V* J如释重负的王国其在回家的路上反复琢磨法官的话:“应该是说我可以申请国家赔偿了吧。”1 X: c8 [' i; m& Z3 j- N
[办案方]
8 G# w: C6 }, \省高院研究了一年发回重审! x. n6 y$ Z6 q4 a
2009年10月,广州一德路玩具市场小贩王国其被警察带走。此前三个月,他还是河北邯郸的一个建筑工人,卖掉了家里的猪和粮食,来到广州投奔妻姐王书爱。
" x- }- q# M' g1 ~7 f, z' P) e最开始,他在一德路的玩具城赊账卖气球、玩具飞机,最后改卖仿真枪,这些仿真枪贵的两三百元一支,便宜的30块钱一支。据王国其回忆,顾客多是玩野战游戏的白领,还有家长给孩子买。2 T; z- B( r6 n* N
被警方抓获时,他被缴获了20支仿真枪。
: \ V" H+ _$ ^; |% d& Z2010年3月,妻子王书可在越秀区法院开庭时才知道,丈夫卖的仿真枪,被鉴定为了真枪。“20支枪形物中的18支被认定为非制式枪支,其他两支被认定为仿真枪”,鉴定报告称。
% ~- V4 h5 \& H. J3 S7 D- I越秀区检察院在法庭上指出,王国其的行为构成非法买卖、运输枪支罪。法院以此一审判处王国其有期徒刑10年。根据刑法规定,买卖、运输枪支10支以上,就算情节严重。而达到情节严重的量刑是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10年,已经算最轻的刑期了。
" @' @6 i& z( e% v听到被判10年刑期,王国其震惊得当庭嚎啕大哭:“那种枪是塑料子弹,我还打到过自己的腿,就一个红点,真的不伤人。”他提出了上诉,但2010年12月广州市中院二审维持了越秀区法院的判决。 _4 [2 s/ `: d _' ?" h7 o
王国其继续申诉。2012年8月,广州市中院启动了案件的再审程序,八个月后,王国其的刑期从10年改成了4年,判决理由是王国其案社会危害性较小。由于改判的刑期低于法定刑以下,案件要经过省高院复核,最高院核准才能生效。/ A" _: w4 N* n( _
2014年6月,广东省高院用了一年的时间,将这个案子研究得底朝天后,并未复核通过广州市中院的判决,而是裁定:撤销一审、二审、再审三个判决,发回原一审法院越秀区法院重审。至此,王国其案再次回到了原点。
' H. o& m4 h; P u0 `, d) F' f[当事人]( ^2 T f1 V V
出狱后倍感压力“逃”回老家
/ h+ q8 e/ C) v从被抓到出狱,王国其在牢狱里整整坐了4年。! j2 N) i& o6 ^+ n# Q4 r& W% c! `0 P$ I, H
狱中4年对于王国其来说,异常艰难。他的工作是焊接电脑线,由于能按时完成任务,表现良好,他获得了二十多个嘉奖,但他从来没有申请过减刑,因为申请减刑的前提就是要承认自己有罪。他很孤独,总觉得自己跟狱中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真的罪犯,我不是。”
% C4 \; {6 D9 S4 K/ l1 d5 N3 _2013年10月,王国其坐满了广州市中院再审判决的4年刑期,但由于该判决一直没有核准生效,王国其以中止执行、取保候审的名义跨出韶关监狱的大门。王国其出狱之后被家人接回到了位于一德路的出租屋,妻子王书可和两个儿子见到他抱头痛哭。
; Q; y: ^8 m: r7 P' ]% \“出来之后真的是倾家荡产了,两个孩子辍学基本上成了文盲,家里还欠债累累。”出狱之后的王国其感到了压力。# B! E" s. t \' {# z
为了谋生,王国其开始在一德路摆地摊卖新年剪纸,一张能挣一块钱左右,后来又改卖水饺,他和王书可起早贪黑当了数月走鬼,因为收益不佳关张。 a0 ~7 Q7 k- w7 x6 \' Z
“感觉孩子也瞧不起我。”自感抬不起头的王国其只好提出回老家找工作,看能不能做回原来的泥瓦工。就此,出狱不到一年的王国其再次与亲人分离,一个人“逃”回到了邯郸农村的老家,与84岁的老母亲作伴。
( ~" y3 c( R1 L( W* _2014年4月18日,王国其半年的取保候审到期,广州市中院发出了解除取保候审决定书,王国其的身份显得更为尴尬:那个减刑的判决尚未核准生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V( ?+ z+ |* D# z" j! F
如今,王国其终获自由。) r% i5 A& L1 v- ^3 o$ Y: H
昨日宣判后,辩护律师周玉忠表示,本案证据自2010年以来一直未变,五年后以证据改变为由撤诉似无事实依据。“案件诉讼长达五年,争议的焦点是涉案的仿真枪到底算不算枪,以及王国其到底有没有主观故意。裁定撤诉使得法院失去了对这一核心问题进行裁判的宝贵机会。”& G3 M$ l0 S: F0 e3 v4 n; ?
王国其案
2 h6 C8 s+ _, Y/ W5 x大事记
0 {4 B" v" }/ \' o. v# q( R2009年10月19日* {* z/ W, ]! c: m
王国其被警方拘留。/ S; B* C3 e3 K2 u
2010年5月13日
; U! D' L& }# a; z" t7 w+ K越秀区法院以非法买卖、运输枪支罪,一审判处王国其有期徒刑10年。
" n8 g) L* V. S) P! M" M0 n2010年12月20日
- {7 M7 {$ L+ Z' V0 D广州市中院二审裁定维持越秀区法院原判。
/ M, ^6 z! V) r) O& p1 L2012年8月20日6 I* J& Q4 c. R8 E
广州市中院决定再审此案。
% k( _% G Q6 p0 @7 e2013年4月16日
* Y$ e: N5 z P, \( E: W) M广州市中院再审改判王国其有期徒刑4年,由于低于法定刑,需报省高院复核、最高院核准。& F ?5 N2 A. y
2013年10月18日1 L2 ^$ y3 a6 w( k# m& @ z
王国其以中止执行、取保候审的名义出狱。
, ~: Y9 l2 e4 ?( J# M: c8 E2014年6月4日$ i; l6 w* p9 C
广东省高院撤销中院的再审判决,发回越秀区法院再审。
" R0 D* [; E$ m. i' z# |2014年11月26日
! N: L# O, q* W" s, v% X& i越秀区法院裁定,准许越秀区检察院撤回起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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