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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警察情人(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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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7 13: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睁开眼看着床对面的钟,已经十点了。睡懒觉的感觉就是爽,这已是我三年来的习惯了,虽然直接的后果是导致我微微的发福。
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立时照了进来,眼睛的瞬间不适却很舒服。慢吞吞地穿好衣裤,按班就步地走到卫生间拉了泡尿,刷了牙,洗好脸,把洗脸水用来冲了马桶,节约用水,利国利民嘛,更何况现在的自来水太贵了。
“老公电话,老公电话……”手机暧昧的铃声响起,拿起手机,是公司里打来的,说有客户找我。
十分钟后我已驾车到公司,从楼梯快步跑到四楼的办公室,只花了两分钟就把客户打发走了,心情不觉一阵的轻松,大概又可以下班了。
我在保险公司上班,是客户服务部的,主要就是解决一些纠纷与投诉问题,客户不满意时,我这调解专家就要随时上阵。开始做的第一年还好,勤勤恳恳的,做事认真,但从第二年起就变老油条了,做事吊尔郎当,能拖就拖,但做事的效率却出奇的高,在我眼中,这连哄带骗的工作很适合我。这个工作我已干了五年了,工资是低了点,月薪两千元,不过性价比挺高的,现在我一年上班下来,平均只有两个小时一天,还不包括双休节假日。这工作虽然没什么钱途,但好歹也是一份工作的,有人问起你在哪上班啊,我则可以说我在保险公司上班,于是一般人都会说好工作,好工作。因为这工作自由,可以每天跑这跑那的,消磨我无聊的时光,所以对这份工作我虽然不在乎,但还是有点珍惜的。
公司在这个商业城市中有着良好的业绩,在市级公司中,业绩一直保持着全省第一。
我懒洋洋地躺在办公椅上,对边上的小鲍说道:“兄弟,中午上哪?”
小鲍整理着手中刚发下的新条款,想了一会儿:“到商贸区的红高粱吧,那里新来的几个妹妹都还有点味。”
我笑道:“要不要在她们当中找个老婆,你这光棍还想光到几时,你也不学学我,我女儿都五岁了,你要是在我那年龄结了,小孩已经可以上二年级了,你想想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多可怜,你还不快点给他找个妈妈?”
小鲍放下手中的活,伸出手来对我道:“好了,走吧,我们的客户要等急了。”我们上班时间出去办私事时都这么说的。
我从裤袋中摸出车钥匙扔给了他,小鲍高兴地一把接了过去,两人一起下了楼。营销部的刘天已在下面等了,这小子的鼻子很灵,每回都能逮到我们赚白食。
小鲍看着我那辆黑奥迪脏兮兮的车身,笑骂道:“又一个星期没洗了吧,这么懒,洗车场在公司边上也不去洗,怪不得你老婆不高兴和你在一起。”
我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对小鲍道:“我那是为国家做贡献,现在用水这么紧张,我才不浪费宝贵的水资源。”
刘天坐在后排,凑了过来:“对,老张这是为国家做贡献,不过人生几何,把嫂夫人也搭进去也太不值了。”
我横了刘天一眼,得意道:“为了祖国的未来,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小鲍一边开车一边说:“真是想不通,你老婆嫁了你这地主,还教什么书,她怎么就这么放心你,不看着你,不怕你花心啊?”
我把坐椅调到了最适合我的位置,得意地笑着:“这就要看我张某人的手段了,你们可要好好学学,以后可用得上的。”
刘天噫道:“得了吧,你那一套,我在小丽那试了好几次了,怎么用都不灵光。”
我凝重地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和小鲍同时笑起:“那是你笨。”
刘天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红高粱的布置每天都是这样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每天好像都在过年似的。我们在大堂拐角处的老地方坐下。来得早时,我们都坐这张台,因为这里可以看到进来的每一个人,而别人却不大会注意到这儿,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看美女的需要,孔老二说,食色,性也,我认为他老人家的总结对极了,吃东西和看美色是不能分开的。

一个穿着火红工作服的服务员妹妹热情地端着两碟小菜风风火火地过了来,小鲍盯着她放肆地看着,那服务员妹妹不好意思地把目光避过小鲍,把菜单递给了看上去老成持重的我,刘天见他那模样,用筷子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迫使他将目光收回,戏谑道:“小鲍,别把眼睛看花了。”
小鲍定了定神,对服务员妹妹说:“有什么新菜?”
那服务员妹妹显然是刚来的,生涩回答道:“请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小鲍看着她的背影,道:“身材挺好的,可惜样子只是一般啦。”
刘天又在他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一般,一般也看这么久,没品位。今天你要陪我喝酒,不然你休想我家小丽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笑笑,对已经回转来的服务员妹妹道:“妹妹,来半斤高粱烧,一瓶大可乐。”说完将打勾好的菜单递给了她。
菜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妹妹为我们倒上了酒水,刘天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高粱烧,看他那样子真是爽到天了,真搞不明白,酒真的有这么好喝吗?在保险公司的五年来,我是久经战阵的,酒没少喝,却从未认为酒好喝过,不就是含有酒精的水吗,眼一闭,把酒倒入喉咙灌下肚就完事了。多年下来,我酒量是越来越好,已很少喝醉,只是越来越讨厌酒了。
喝了一口可乐,还是这玩意容易入口,虽然是垃圾饮料。
大堂内钢琴的声音响起,我瞟了瞟那弹钢琴的妹妹,虽然不能算是美女,但她的穿着打扮给人以一种很清纯的感觉,大概是本地音乐学院的学生吧。
小鲍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弹钢琴的妹妹,好像对她很有意思样子,我开心地吃着烤猪蹄,不去打扰他,让他过过干瘾也好,可怜人啊,三十好几的,老大男了。
刘天则边喝着酒边发着牢骚,都是些关于公司内部斗争的事情。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的职业好歹是个寓公,在保险公司做事只能算是第二职业吧,所以对公司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利益,一般都置身事外,与我不相干,但世上存在的像我这样的人毕竟只是一小撮,在求名求利的利益心驱驶下,人们理所当然地要选择斗争,谁让我们现在这时代是竞争的时代呢。
吃饱喝足,我们起身向门外走去,那服务员妹妹小跑着跟了来,小鲍看着她,对我们说道:“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老远跑来,是不是要我的名片啊?”
我踢了他一脚,笑道:“花鬼,想得美,她是新来的,定是要叫你掏钱买单。”
果然,那服务员妹妹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对不起,老板,不知你们谁买单?”
我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了我的一张签了名的名片,递给了她,道:“我买单。”
她接过名片看了看,见我没动静,生硬地摆了个请的姿势,嘴上道:“张老板,收银台在那边。”
我们三个一动不动,她显得十分窘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僵下去,对她道:“你将单子附上去就行了,我是这的老客了。”
她犹不放心地看着我,幸好这时领班徐小姐走了过来,对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那服务员妹妹道:“小杨,这位是张老板,你去收银台结账吧。”
小杨听了徐小姐的话才疑惑地走了过去。徐小姐笑脸道:“不好意思,新来的,不认识你们,不过下次不会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我们故意跟她开玩笑的,再见。”
“三位慢走。”徐小姐职业化地有礼貌地跟我们道别。

二、喧闹
下午我与小鲍在郊区的渔记鱼塘钓鱼。我认为我是这世上最诚心的钓客,因为我钓的鱼都是自己拿回家做鱼汤给女儿吃的,不像有些人,自誉为钓客,视钓鱼为一项乐趣,自己却从不吃鱼。
后天是星期六了,每个星期与女儿相聚就这么一天多点的时间。菜市场上的鱼我从来不给女儿吃,对这口自己看着鱼儿长大的鱼塘才是我所中意的。
不一会儿功夫便钓上了九条尺把长的鲫鱼,看来差不多了。我收拾好鱼竿,看了看小鲍的战果,这小子也有七条了。他见我收了,也知趣地结束了战斗。
回到家将鱼儿养入了玻璃大鱼缸中,我心中美美地想着,将它们饿上两天,星期六晚上女儿就可以喝上鲜美的鱼汤了,想起女儿,心中不觉一热。女儿生下时我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做父亲的感觉,随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我们之间更象朋友。
腰间手机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刘天的,我接了起来:“哈啰,有事快讲,没事挂机。”
“老张,晚上去蹦迪?”刘天的声音响起。
“不去,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断然道。
“老张,最近兄弟口袋紧,再说今晚是我女朋友给小鲍介绍女朋友,你怎么也要赏个脸。”刘天揣揣地说。
我犹豫了一阵子:“好吧,不过你去给我买两个耳塞来,我讨厌那里的声音。”
“遵命,老大,我马上去办,白白。”刘天高兴地挂了电话。
我无聊地打开电脑,上网看了一会儿新闻,感觉肚子有点饿时,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关了电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觉有点感慨,这么大的房子,大多的时间就我一个人住,真是浪费,老婆学校那边虽然有时会过去一下,但我更多的时候宁可呆在家里。
烧了碗清汤面,只放了点盐,吃多了饭店里的菜,这东西的味儿绝对不是山珍海味所能比拟的。
刚将车发了起来,才猛然省悟不知要到哪,忙拿出手机拨刘天的号码,电话那头响起刘天的声音:“老张,我们已经在这了,你来了吗?”
“去你的,我怎么知道什么地方,说吧,地点?”
刘天愣了一下,旋即醒悟:“我怎忘了,你对这条路子没兴趣,我们在新青年,就是工行总行对面。”
“知道了。”挂了电话,驱车过了去。
新青年门口大得有点夸张霓虹灯闪烁着,刘天在门口等着,一见到我,兴奋叫道:“老张。”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小鲍对那妹妹可有意思?”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在这事情上,我永远看不透他,真是高深莫测。”说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副耳塞来。

我接过来扯掉了外包装,塞进了耳朵,进入迪厅,声音自然小得多多了。
看着在五彩灯光下忘情地扭着屁股的红男绿女,我想我是跟不上这个时代了,虽然我才二十七岁,但与现在的年轻人已有明显的隔阂,犹其是在玩这方面。
他们坐的台子很小,四个人刚好,看来我是多余的了。小鲍与刘天的女朋友在吃力地说着什么,我问刘天:“给小鲍介绍的那妹妹呢?”
刘天张了张嘴,我一句话也听不清,我摆了摆手,示意未听清,刘天说了好几遍,我才醒悟耳中塞着东西,忙拿下了一只耳塞,只听刘天说道:“上WC了?”
我点了点头,对刘天说:“我到吧台那边去了,你们玩吧。”
坐在吧台边,要了一支孔雀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这里的气氛真的很不适合我,心中不禁生起了莫名的烦燥。
转头朝刘天他们那边望去,却被到处骚动的人群给遮住了,刚要收回视线,眼睛却不听话地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她的动作干净有力,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跟着音乐的节奏尽情地摇摆着矫健的身姿,短短的碎发象吃了摇头丸似的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到处张扬,那脸蛋,那身材,我不自觉地嘿嘿笑着,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想不到今天还能看到一个美人儿,真是有眼福。
一曲终了,音乐打住了,刚才摇头摆尾跳舞的人各自往自己的台子走去,迪厅里面立时充满了嘈杂的人声。
那女人朝我这边走了来,我对她笑了笑,她却没反应,真没面子。
她向服务员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我愣了一下,天,她喝这个,她的美丽在我心中不禁大打折扣,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走到刘天那边,四个人都在,谈得正欢,竟然没看到我站在边上。坐在左首的妹妹我不认识,大概是刘天女朋友小丽要介绍给小鲍的女人吧。
我拿掉了耳塞,装作偶遇的样子大声道:“喂,兄弟们,有朋友啊,介绍介绍。”
小鲍与刘天忙站了起来,刘天对她女朋友说道:“丽丽,给老张介绍一下你朋友。”
丽丽与她朋友也站了起来,我看了看那妹妹,姿色倒还过得去,只是不知脾气如何,未待小丽介绍,我已伸出了手,对那妹妹说道:“你好,刘天与小鲍都是我同事,我叫张漠,同事都叫我老张。”
那妹妹大方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那感觉很温软,十分舒服,只听得她软软的声音:“你好,我叫宋菲,叫我小宋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道:“你们玩,我先走一步了,这儿真的不适合我,再见。”给小鲍使了个眼色,往门外走去,临走不忘往吧台看了一眼,那美女还在喝酒。
在门口我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小鲍跑了出来。一见我,便讪笑道:“老张,不好意思,以后我一定要存钱,吃光用光的思想可要不得。”
我笑了笑,道:“我们兄弟还谁跟谁,有事你就说,干嘛还拐弯抹角地找刘天向我支声?”
小鲍讪讪道:“其他事我当然会开口了,可这找朋友的事,叫我怎么开口呢。”
我大笑道:“都吹了这么多了,还装嫩。”我拿了二十张百元币递给了他,道:“这次中意了吧,以前你好象从没缺过钱的。”
小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钱接了过去,道:“我一定会还你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得,”我下了决心,难得小鲍有中意的妹妹,我干脆好人做到底:“车钥匙要不要?”
“那就多谢了。”小鲍兴奋道。
我将车钥匙丢给了他,叮嘱道:“我以前教过你的你可记紧了。”
小鲍握紧了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坚定道:“不成功,便成人。”
三、艳福
走出喧闹的迪厅,习惯地走到了停车场,才猛地想起车钥匙都给了小鲍了。我笑了笑,暗自埋怨自己的记性,是不是脑子有点生锈了,看来年纪大了脑子是不行了。看了自己的车一眼,正要离开,却见一个人从迪厅出来,我眼睛一亮,不正是那迪厅中见到的美女吗。
我看着她,她朝我的车走去,她要干什么?
天,真是惨不忍睹,她竟然趴在我的车的车头上狂吐起来。我忙跑了过去,她呓了几声,竟已沉沉睡去。我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反应,真倒霉。
算了,我就做回好事吧,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遇到坏人可是很危险的。我将她架了起来,幸好,她自己身上吐的倒没多少,思想挺好的,把自己喝的东西大部分都奉献给了我的车。我取出餐巾纸帮她大致擦了擦,这时四周竟然静悄悄的没人。
我扶着她,犹豫着,是给她开个房间呢,还是带回家?
路灯下,我盯着她美丽的面孔,这么美的人儿,叫人不起非份之想还真有点难,我决定给她开个房间,可是摸了摸她的口袋,只有五张百元币,没摸出身份证来,总不能用我的身份证给她开房间吧,那要人误会怎么办,我还不想挑起家庭纠纷呢,还是回家吧,那儿才是我自己的地盘。
拦了辆出租车,在车上给小鲍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下把车先冲洗一下再开。
扶着捡来的美人儿往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扔,上楼到房间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我可不敢让她上我房间睡,万一老婆这个时候回来怎么办。她浑然不觉,犹自沉睡着。我端详着她美丽的面容,有一种想上她的冲动,但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便停止了这种念头。
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的全是那女人的影子,想着她明天醒来会有什么反应,几次压抑住上她的冲动,不断地告诫自己,她要是只带病的鸡怎么办,我可不愿得不偿失。
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阵子,终于有了天光,看了看钟,六点多了。走下楼,那女人已坐在沙发上,两眼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中直发毛,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大胆。
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醒了。”
她点了点头:“这是你家吗?”
“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醉酒是很危险的,我不知道你住哪,只好带回来了。”我现在不充好人还什么时候充好人。
“谢谢,那我走了。”看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哪有谢我的意思。
“好吧,不过你走之前能不能把头发梳一下。”我好心地提醒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这样出去给熟人看见了误会怎么办,在别人心目中我可是个好青年。
她用手拢了拢头发:“洗手间在哪?”
我指了指左边的门,便顾自坐下看报纸。
十来分钟后,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改颓唐之色,眉间隐约还有那么的一丝威严,给我的感觉是她绝不是鸡。
她冲我笑了笑,我一呆,那笑绝对可以搅起我心中的火,想不到她可以这么漂亮的,那眼神,那气质,比之那些脸上画了美丽图画的明星们犹过之而无不及,我昨晚怎么就没发现呢,我现在开始后悔没有上她。
她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我昨晚是不是很难看?”
我忙说:“怎么会呢,要是难看我也不会捡你回来了,要知道,象你这样醉酒,就是相貌一般的女孩子也很危险的,报纸上这种事情多了。”
她望着客厅中那幅喷绘的全家福,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家人?”
“是,我爸爸妈妈,老婆小孩。”我回答。
“看来你过得挺舒服的,就你一个人住吗?”
“你怎么象查户口啊,我不一个人可不敢把你带家里来。”
“你昨晚把我带这儿来到底安了什么心?”她盯着我说,那眼神好似要看到我的心坎里似的。
我笑道:“当然不安好心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真实的女人,象你这样的人任何男人见了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很后悔没有上你,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还真有点怕她的眼光。
她吁了口气,显然已经断定我昨晚没对她做过什么,口气明显愉悦道:“谢谢,那我走了。”
“我送你。”
打开了防盗铁门,又打开院子的铁门,头伸出去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时,才让她出去。
她回头看了看我的房子,笑道:“你这儿独门独户的,你就是在里面杀人也没人会知道。”
我无奈地笑道:“被人杀也没人会知道。”
“再见。”
“再见。”我机械地说。
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四、邂逅
今天是星期六了,女儿已在“我的幼儿园”全托两年了,这儿收费是全市最高的,在这里一年,绝对抵得上普通幼儿园的五年,我虽然有点钱,但也不想这样折腾,可找遍市区,还真找不出一家环境比这好的幼儿园来,还是将就着吧。
女儿见到我时,满脸愉悦地跑了过来,一声也不哼,紧紧地抱住了我。
“开心吗?”我关切地问道。
“哼。”女儿点了点头。
这时女儿班主任姚雪微笑着走了过来:“维嘉很乖的,同学们都叫她小老师了。”
“独立能力有没有进步?”我看着眼前还有点稚气的孩子王问道。
“象她这种表现已经很可以了,她现在不关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能帮小朋友做事呢,是不是啊,维嘉?”
我看了看女儿,她充满稚气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看来小孩子总是经不住表扬的。
女儿在汽车后排抱起了玩具熊坐好,嗲声说道:“爸爸,妈妈今天回来吗?”
“不回来,你跳舞学得怎么样了?”
“不好玩,天天都是那么几个动作,我要学武术。”
我从后视镜看着女儿,柔声道:“维嘉乖,你先学跳舞,你跳舞学好了,爸爸亲自教你武术。你看看武术班的那几个小朋友,有几个学得好的,还不如你们舞蹈班的,你说是不是?”
“对了,”一听到赞扬女儿立时十分兴奋:“武术班打拳打得最好的是老师,可我们舞蹈班跳舞跳得最好的是我,这是老师说的,她说我跳舞跳得比她好。”
我讶然:“就是,那你还是好好学跳舞吧,等爷爷奶奶回来,你就跳给他们看,他们一定会表扬你的。”
“那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我含糊道。
我开着车,许久没有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女儿本事好,已经睡着了。
女儿喝着香浓的鱼汤,看她那津津有味的样子,我问道:“幼儿园的饭好吃吗?”
女儿却不理我,顾自喝着,半晌才对我说:“有的时候好吃,有的时候不好吃。”
我关爱地看着她:“是那几个菜你不喜欢吃吧。”
女儿狡黠地笑着:“是的,要是天天有鱼汤喝就好了。”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鱼汤天天喝也会不好喝的。”
女儿茫然地摇了摇头:“爸爸煮的真的很好喝,不会不好喝的。”
我微笑:“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女儿低头喝着鱼汤,再不理我,她的眼中现在只有鱼汤。
日子不觉过了一个月,我的心却一天天的空虚起来。父亲电话打来,他们果然在三亚的海边买了一幢别墅,正在装潢中,还在市区买了五间店面,告诉了我别墅的电话号码,叫我把身份证传真过去,说要办房产证,叮嘱我有空过去住一段时间。天下有这样的父母,我也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人说富不过三代,自改革开放以来,父亲是中国最先富起来的人之一,父亲说他爷爷就是富农,既然赶上了共产党的好政策,在他手上更是要继往开来的。可惜他养的儿子却是庸碌之辈,能将他的产业保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可不是一般的强的,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就是傻的,父母亲也会义无反顾地罩着我一辈子的。
无聊地拿起电话,给老婆办公室挂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老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女儿好吗?”
我冷笑着:“没妈的孩子会好到哪去,你辞职吧,家里又不缺你那几个钱。”
老婆软声道:“我是对不起你和女儿,我不在家,你多担待一些,我这个班明年要高考了,辞职的事怎么也要等我把这个班带出来再说,好不好。”
我无奈叹了口气:“好吧,再见。”挂了电话。
对老婆,我是又恨又爱。她现在是教坛新秀,很多论文在全国性的教育刊物上发表过,也没少获奖,是市一中的重点培养的对象。市报对她的评价是:在家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在校是个好老师。当时我看到这张报纸时,以我的好脾性,也忍不住把它撕了个粉碎。报上说得对极,可是她一年有几天是在家中渡过的,如果不是嫁给我,恐怕早就离婚了。
脑袋晕沉沉的,那天被我带回家的女人又出现在脑中,我有一股想见到她的强烈愿望,但茫茫人海,到哪找去?
手机响来,是小鲍的,传来小鲍焦急的声音:“老张,我驾照被扣了。”
“这么不小心,怎么违章了?”
“超速,南城路。”
“这么倒霉,我都从没在那看到警察过,好吧,把处罚书上的民警名字报过来。”
“杨金木。”
“知道了,白白。”

我马上打了我姑父手机,他是交巡警大队的指导员,这种事当然是当仁不让地找他了。
手机一直不通,真没面子,直接去找他了。
打电话叫来小鲍,直奔违章处理中心。现在开车比以前难开了,不再是罚款了事,还要扣分,办学习班,扣证已是寻常之事了。
看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来接受处罚的驾驶员,看来驾驶员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了。
直上五楼指导员办公室,没人,问旁边办公室的人,我晕,上济南去了,去向济南的交警学习了,连与我有一面之识的大队长也一起去了。
我无奈地对小鲍道:“我的两大王牌都不在,下面的小兵我可不认识,这次算了,等他们回来再来吧,不就是扣点分,罚点钱,扣证是不会有的。”
小鲍笑了笑:“没关系,我找公司老徐去,他战友是刑侦队的,有几分面子。”
出了处罚中心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我眼睛一亮,呼吸几乎停窒,不正是我晚上经常想的美人儿吗。
她也看见了我,向我走了过来。
我笑道:“你好,又见面了。”
她笑着看着我:“到这办事?”
我指着小鲍:“我朋友的驾照被扣了,来找熟人,熟人不在,你也来办事啊。”
“是啊,你把处罚单给我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小鲍忙不迭地将处罚单递了过去,美人儿看了看:“还好,今天早上的事,还不会输到电脑去,你们等我一下。”
有门,我和小鲍互相笑着看了一下。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有点发呆,看来我们还真有点缘份,她危难时我救她,我有事时她帮我。小鲍膝盖轻轻地顶了我一下,一脸的坏笑:“老张,看不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么漂亮的妹妹?”
我微笑着没有回答。
小鲍有点急了:“老张,别这样高深莫测,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以前见过罢了。”
“不会吧,那她干嘛对你这么好?”
“她对我很好吗?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你的驾照,她可是为你去办事的。”
“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啊,这种事,关系如果不是很好,谁会揽到自己身上呢。”
这时,她走了来,笑着晃了晃手中驾照的副证,小鲍满脸堆笑地跑了过去。
她将驾照递给了小鲍:“鲍文起,以后小心点,还好及时,不然已输到电脑扣分了,罚单已收回作废了。”
小鲍忙不迭地说“谢谢。”
“我还有点事要办,再见。”她转身又朝处罚中心走去。
“再见。”望着她的背影我若有所失。
“走了,老张。”小鲍催促着。
“你先打的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我决定留下来等她,我不想再放过机会了,最起码也要和她成为朋友。 “好吧,再见。”小鲍异样地看了我一眼,知趣地去坐车了。
我无聊地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时间过得特别慢,等人很折磨人,但等她更是折磨人。
皇天终究不负我,她出来了,我心情一阵激动,脸上挤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一见我,大方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等你。”
“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午饭。”
“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是我请你,那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那你请我吧。”我打蛇顺棍上。
她犹豫了一阵:“好吧。”
我指了指我的车:“我的车在那边。”

我们朝车子走去,我心中固然激动,脸上却是一脸的平淡。
目的地,红高粱。
我要了个包厢,只点了几个素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点素菜,可能是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吃清淡的吧。
包厢中服务的是上次我和小鲍,刘天来时见过的那个新手小杨,不过现在看她熟练的样子已经是老手了。
“张老板,这几个菜够了吗?”
我厌恶地看了小杨一眼,我现在才发现“老板”这个词太庸俗了,一定要跟他们朱经理讲一下,以后叫我应该叫“先生”。
我把菜单递给美人儿:“有什么补充的吗?”
她接过菜单,柔柔地说道:“你点的菜已经够了,我喜欢吃素一点。”
“就这样了,快点上来。”我接过她手上的菜单还给了小杨。
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看着我,那腼腆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大方。
菜上了来,我们还没有说一句话。
小杨为我倒了啤酒,为她倒了酸奶。
我拿出一张名片,签上了名字,递给了小杨,她乖巧地接了过去,全然不见了生涩。
我看着酒,才有了话题:“你那天是不是头痛了一个上午?”
“是的,你怎么知道?”
“一般醉酒都这样,何况你喝的是二锅头。”
她惊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喝的是二锅头?”
我笑道:“那天我就坐在吧台边,我看见你在喝酒。”
她恍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那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没有,是你找我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我那车的车头吐,我走到的时候你已经睡过去了。”
她红着脸,半晌道:“那天真要谢谢你。你姓张对吧?”
我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喉咙:“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未自我介绍呢。”
“刚才那小姐叫你张老板,你不姓张姓什么?”她轻笑着。
我讪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脑子是越来越迟钝了,还是年轻好。”
她“扑哧”地一笑:“你说话怎么象老人家啊。”
“我们公司的人都叫我老张,我不老不行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终于切入了我急于想知道的正题。 “我叫李朝霞,张老板呢?”
我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只是一个小职员。”
她微笑着看了看我的名片:“还真是个小职员呢,不过看你过得挺潇洒的,这地球上恐怕也没多少人比得过你啊。”
我实话实说地自我介绍着:“我是二世祖,赚钱的是我爸妈,我是这社会最典型的寄生虫。”
“你不能这么说的,其实你是好人,真的,象你这样的人还真不多了。”李朝霞说得很诚恳。
我汗颜,有人说我是好人。我讪笑着:“你不要这样说,我那天其实并未安好心。”
“是嘛,”李朝霞说的很平淡:“可是那天你什么也没做,所以你是好人,法律的界定就是这样的,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无语。
用完餐,李朝霞急着到收银台想要会账,收银台却说已经买单过了,弄得她一头雾水,疑惑地看了看我,我们始终在一起的,不会是我买单的,我解释道:“可能是我熟人吧,我们走吧。”
临别时,她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


五、移情
晚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自与李朝霞见面后,我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恋爱的感觉。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也不管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上了李朝霞。如果这次我没有遇见她,可能我会慢慢将她淡忘,可是命运却让我再次遇见了她,让我不能自拔。我默默念着她的手机号码,怎么也拨不出去,我找不到有什么理由找她,更何况她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找她,她会怎么想……
我头痛欲裂,沉沉昏睡过去。
“老张,你看上去很憔悴,怎么啦?”小鲍关心地看着我。
我挤出了一丝笑:“没事,最近有点睡不好。”
小鲍坏笑着:“是不是那天那个妹妹啊,如果是我,也会这样的。”
我踢了他屁股一脚,骂道:“还是管好你的宋妹妹吧。”
小鲍笑得更狂:“看来我说对了,要不然你何必恼羞成怒呢?”
“小鲍啊,小心祸从口出啊。”我阴阴地威胁。
“老张,这儿又没外人,咱哥们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小鲍和我套起了近乎。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我问道。
“是啊,我们不是好朋友,还谁是好朋友。”小鲍摆出一副和我关系很铁的样子。
“好朋友是干什么用的?”我继续问他。
“当然是拿来出卖的。”小鲍终于知道了我的意思,忙不迭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不过用得着兄弟我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记住这话,说不定哪天我真要叫你赴汤蹈火呢。”我邪笑着。
拨了个电话到红高粱。
“你好,红高粱大酒店。”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接朱总办公室。”
“好的,请稍等。”
“你好,红高粱。”传来的是朱纪才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张漠,我要投诉。”
“啊,张少爷啊,你投诉谁啊,我马上叫她滚蛋。”
“妈的,老子投诉你啊,今后我到你餐厅来,服务员不许叫我张老板,要叫先生,知道吗?”
“好吧,我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我们这儿做生意的人太多,前几年一直到现在还都流行叫老板,看来是要改了,那太俗气了。”
“你也知道俗气,下次再不改的话,我可不到你那吃了。”
“别,你可要给我报恩的机会,这样才对得起你爸爸。你这意见很好,可以提升我酒店的品位,不如你来做这里的老板,怎么样?”
“得了吧,你舍得,你不怕你老婆打死你。”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还要包二奶吗?”
“兄弟,饶了我吧,那可全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什么时候气管炎又犯了,是到外面花了被你老婆捉奸在床了吧,不然你怕什么。”
“兄弟是有心无胆啊,倒是你,有这个条件。对了,我想把红高粱卖了,你有没有兴趣。”
“好好的,干嘛卖掉?”
“我这是可是变着法儿生钱,趁现在红火的时候卖个好价钱,我再开一家。我们这的人都图个新鲜,一定红火,等这边红高粱败了,我再买回来,叫新红高粱,老店新开,这样我就有两家酒店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资啊?”
“你打的算盘挺响的,真是奸商啊,就是算盘落空也不会亏,我可不敢赚你的钱,好了,没功夫跟你扯了,今年的年夜饭我们不上你那吃了,不要给我们留包厢了。”
“这怎么行,你们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怎么看不起你了,我们上海南岛吃去,给你省点。”
“还真上那边去了,我有空也过去看看。”
“那你去吧,再见。”
“再见。”
真无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手机响起,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号码,我一激动,按错了键,把电话给挂了,忙拨了回去。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不想接我电话啊?”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有点咄咄逼人。
“怎么敢呢,是见到你这号码太激动按错键了。”我解释道。
“我说呢,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就这么不给面子。”
“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打你手机吗?”
“我是有老婆的人,你这不是在勾引我吗?”
“喂,我要脸红的。你下午有没有空,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能与你这个大美人在一起,没空也有空了,到哪?”
“你敢不敢去。”
“有大美人陪,刀山火海也去得,什么地方啊?”
“保密。”
“吊我胃口,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行,我还有事,你一点钟在有家超市门口等我。”
“好啊,到时你拿一枝玫瑰还是一本杂志啊。”
“你以为是地下党接头啊,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再见。”我望了一眼小鲍,他忙把脑袋耷拉下去。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对小鲍说道:“我下午有事不来了。”
“知道了。”小鲍含糊应着:“不过,你的名片我用完了,再给我几张,我什么都不知道。”
“敲诈我,”我阴阴道:“哪有用这么快的。”
“人家也有女朋友了吗,说真的,用你那法子吃饭比我们钱总签字还潇洒,吃完饭把名片一递,让人看得一乍一乍的,多长脸,我估摸着宋菲就是看上了我这点,都沾着你的光了。”小鲍讨好地说着。
“几张?”我摸出了一叠名片。
“五张吧。”
我在五张名片上分别签上了我的大名。
坐在洗车场边上,一边让人擦皮鞋,一边看着我的爱车洗澡。这时公司钱总的车也来洗澡了,钱总肥胖的身躯从红旗车里钻了出来,我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钱总。”
他打着哈哈:“小张啊,我好象有个把月没看见你了,最近挺忙吗?”
“我有什么忙的,你见不到我是你太忙了,我可是经常看见你的,不过都是背影。”
钱总看着我的车:“公司打算买新车,和你一个牌的,你看这车怎么样?”
“一分钱一分货,还有什么说的呢。”
“你今天怎么来洗车啦,我天天来洗车,可都没碰到你。”
“要是这洗车的钱公司能给我报,我一定天天来。我的车好了,客户还在等我呢,再见,钱总。”
“再见,你忙去吧。”

六、好人
来到有家超市,才十一点钟,停好车,在超市旁的食为先小吃店要了一碗大排面,三两口便解决了,一看时间,不禁有点后悔,吃这么快干什么,才十一点十五分。
逛了一下超市,给女儿买了两盒水彩笔,三张儿童歌曲的CD,就到超市的休闲吧喝茶了,看时间差不多时,才走出超市。
车边上有人站着,正是李朝霞,手上拿着一大袋东西。怎么这么早,女人不是有迟到的习惯吗?
我按了一下遥控器打开车门锁,李朝霞朝我笑了笑,便坐到副驾驶室了。
我钻进了车,一边发车一边对她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你打个手机来就不要等这么久了。”
“其实我是看你起身了才早一步下来的,并没有等你。”李朝霞俏皮地笑着。
看着令我震撼的笑,我用面无表情掩饰着自己:“你监视我?”
“别说这么难听,我是偶而看见你,你看看,我要买这么多东西,可没时间监视你。”
“目标?”
“城西福利院。”
我开着车,眼睛斜睨着她:“想不到你还是个慈善家,你在那工作啊?”
“不是,不过我喜欢到那儿去,等下可能有事要求你,你可不能拒绝。”
“你的事,我哪能拒绝呢,什么事,先透个底,万一我做不到,那脸丢大了。”
“不行,不过对刚才的话你有权反悔。”
“激将法啊,你还真行。”
“对不起,谁让你是好人呢。”
“那到时再说吧,我可不想丢脸。”
福利院的绿化挺好的,四周虽然没有名贵的花草树木,却让我更觉得舒服。我拎着李朝霞的大包小包,边走边道:“我可是第一次到这来,不过感觉挺好的。”
李朝霞面有喜色:“真的,但愿你能喜欢这地方。”
李朝霞亲切地与这儿的护工打着招呼,看来这儿的人她都挺熟迎面走来一个胖胖的女人,看见我们,忙过了来,亲切地和李朝霞握着手:“小李啊,又来了。这位是?”
“金院长,他是我拉来的赞助,张漠张老板。”
“你好,你好。”金院长象捡到宝似的一个劲地与我握手,也太热情了吧。
我虚假地敷衍着,心想,这福利院的油水倒挺足的,能把这院长养得跟我们钱总一样胖。
金院长陪着我们不耐其烦地介绍着这几年来社会啦,政府啊,对这儿是怎么怎么的关怀。
我敷衍着:“是啊,是啊,我们公司每年都要捐款捐物的。”
李朝霞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搞错了,你们那是捐给贫困山区的。”
我脸红了一下:“是吗,我不知道。”
不远处隐隐传来幼儿的哭声,我问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小孩子怎么不上幼儿园呢?”刚说完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李朝霞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都象你啊,有幼儿园好上。”
看着李朝霞恶狠狠的样子,我心中却十分受用,真是贱啊。
金院长嘿嘿笑着,拉着李朝霞的手:“张老板真是幽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吧。”
我正想说话,李朝霞已接过话茬:“我们快走,不要理他。”说完挽着金院长的手向那哭声处走去,我忙快步跟上。

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阵抽搐,社会的世上的怪胎怎么都集中在这儿了,有白眼的,豁唇的,呆的,傻的,缺胳膊少腿的……十几个小孩子,就是没一个正常的。我脸上虚伪地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朝霞,心中歪笑着,这儿好比那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对比度真高。
那些怪胎,不,有李朝霞在应该说是小家伙。他们看见我们,在哭的几个小家伙也不哭了,傻笑着口齿不清地叫着“阿姨”向李朝霞扑去,走去,爬去,真是惨不忍睹。我尽量地忍住心中的不适,傻笑着对正在与那些小家伙亲热的李朝霞说道:“小李啊,你买的东西是给他们的吧。”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朝霞转过头来对我一笑。
我忙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
出了福利院,我的心脏才开始加快起来,背心有微微的冷汗,大概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吧。坐进车里,长吁了口气。
朝霞看着我笑道:“张老板,感觉怎么样啊?”
将车发了起来:“我晚饭会吃不下的。”
“想不到你还挺老实的,我第一次到这儿也是这个感觉。这样吧,晚饭我请。”朝霞豪爽地说着。
“你耍我啊,不过美人儿相请,我是很愿意奉陪的。上哪?”我不禁热血沸腾。
“现在是四点二十分,就上上次那家红高粱吧,要是又有你的熟人,我就不用付钱了。”她的算盘打得挺好的。
到红高粱时才四点五十分,我公司下班时间都还没到呢,吃饭是早了点。
领班徐小姐看到我们,马上走了过来:“先生,小姐,晚上好,欢迎光临,请问是要包厢还是大厅?”
先生果然比老板好听多了,我微笑道:“包厢。”
领我进了一个小包厢,里面的布置很新,看来是刚装潢的,有点浪漫的气息。我们面对面坐了,徐小姐在我们之间点了两支蜡烛,熄了灯,有礼貌道:“两位用点什么?”
我不客气地点了一只大龙虾,两客鲍鱼,两客鱼翅等等海鲜,嘴上犹道:“有没有熊掌啊?”
“先生,对不起,本店违法的事是不做的。”
我笑了笑,示意她出去。
李朝霞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你有钱,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摆阔?”
“怎么会呢,你说你请客的。”
“你。”朝霞瞪了我一眼,在我看来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好啊,你今天下午说还有事求我的,什么事啊?”
“你也看到了,那些小家伙才是这个社会最可怜的,那个豁唇的,我想你能不能做点好事,出点钱,让他动个手术。”
我盯着李朝霞看了半晌:“你是不是孤儿院出来的,这么有爱心?”
“不是,你不要瞎猜了。”
“现在社会上不是有很多人愿意收养孤儿吗,他们怎么没人收养?”
“你要不要收养?”
“不要。你要不要?”
“我没这个能力。其实收养孤儿跟买菜是一样的,先买的人把好的都挑走了,挑剩下的就没人要了,我们下午看到的就是挑剩下的。”
我凝望着她在烛光里眼中的些许泪花,抓住她的手装激动:“你很伟大,不如我们开一家孤儿院吧。”
“真的。”她眼中掠过一丝惊喜。
“真的,我们收养孤儿,让社会上有几个闲钱的人来献爱心,我们则宣传他们怎么怎么的有爱心,一定能赚钱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你,”她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幽幽道:“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好吧,不过我的爱心还没这么泛滥,但你的忙我一定帮,我是在帮你。”
“那我是不是又欠你人情啦?”
“没有,只要你能经常陪我吃饭,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一本正经地装深沉。
“你是不是看上我啦,有钱人没好东西。”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没钱人一样不是好东西。”
“好了,不跟你说了。”
菜上齐了,朝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我看着她,心中发着感慨,古人诚不欺我也,美人儿当前,当真秀色可餐,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朝霞拿手巾擦了擦嘴,对我笑道:“其实我喜欢吃肉,犹其是海鲜,谢谢你啦,这餐你先请好不好?”
“只要你开心,有什么不好的呢,吃饱了吗?”
“没有。”
“那再点几个。”
“不用了,我请你蹦迪好不好?”
“好啊,就让我张某人也年轻一回。”
走出红高粱,朝霞对我笑道:“这店是不是你家开的,又不要钱?”
“不是。”其实走时我将名片放在桌上了,自然有人会收拾。
“那为什么不用付钱?”
“保密。”我也要吊吊她的胃口。

七、阳萎
迪厅的音乐不再嘈杂,甚至有些悦耳。
我笨拙地扭着屁股,学着朝霞左右摇摆,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惹得朝霞直笑。
朝霞拉着我的手到吧台处大声喊着:“请你喝酒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喝酒。”我大声回答。
“不行,我上次欠了你一个人情,你今晚一定要喝醉,我送你回去。”
我咬咬牙:“好吧,不过我不喝二锅头。”
“好,那你要什么?”
“五粮液,醉了不会头痛。”我从口袋拿了一叠钱给她:“等下你付钱。”
“五粮液有吗?”我问酒保。
“还有两瓶,要吗?”那酒保回答。
“是不是正宗的?”我怀疑地说。
“保证正宗,假一赔十。”酒保坚定地说。
“那来瓶假的。”我笑着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拧开瓶盖,闻了闻,对朝霞说道:“付钱。”
“谢谢,五百八一瓶。”
我拿酒润了润嘴唇:“想我怎么喝?”
“随便,在二十分钟内喝完就行了。车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回去。”
“你会开车?”
“就你会啊,快点,我还要报恩呢,你可要给我机会的。”
我将车钥匙给了她,一昂头,将两瓶酒灌了下去,对正看着我发楞的朝霞说道:“快走吧,等下要发作了。” “你真喝下去了。”朝霞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跑去。
我躺在床上,脑子异常地清醒,记得在大学时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我第一次醉酒的时候骗来的,那时我一口气灌了半瓶四十几度的武洋大曲。纸上得来终是浅,绝知此事须躬行,从那以后我才知道酒后吐真言这话绝不适合我,酒后行骗才是最真。
李朝霞细心地照料着我,我觉得十分幸福。
她摸了摸我的头,在酒精的带动下,头有点烫,感觉着她细腻的手上传来的冰凉,十分的舒服。
“你还醒着吗?”传来朝霞关切的声音。
“唔。”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警惕地回答着。
“我喝醉酒那天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没有。”
“为什么,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吗?”
我痴痴笑道:“不是,我是张漠。”
“你对我了解吗?”
“不了解。”
“我喜欢你。”
我心一颤,这是真的吗?我无语,我怀疑这句话。
“为了我,你能跟你老婆离婚吗?”
我茫然地看着床对面老婆的婚纱艺术照,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我目光离散地看着李朝霞:“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朝霞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好人。”
我再不敢理她,闭上眼帘,装作睡过去。
陡然一惊,朝霞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静静享受着,她的手最后在我胯下停住了,生涩抚摸着。
我的心扑扑地跳着,产生着强烈的欲念,可惜下身就是没有反应。
李朝霞吁了口气,对装睡的我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呢,还把你当好人,原来是这样,真是好笑。”
我心中充满了怒火,李朝霞,我一定要上你。人说酒能乱性,可我却是酒后性无能。人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具有酒后清醒的能力,却失去了酒后性的能力,以致于朝霞认为我是性无能。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
李朝霞端来了一碗浓浓的姜汤,我喝了一口,诧异道:“生姜哪来的?”
李朝霞拿过了一张纸条:“你老婆留的,冰箱里有很多菜。”
我看着纸条:“老公:我回来过了,这星期女儿我去接,想我的话到学校来,星期六星期日开运动会,我有空。”
“你老婆在哪个学校教书啊,她的字挺好的。”
“市一中。”
“重点中学,这么厉害。”
“一个没有家的女人。”我伤感地说着。
“你这样说是不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啊。”
我看着她的假面,想起她的手在我身上的大胆,半晌才道:“说,你有没有趁我醉酒占我便宜?”
李朝霞脸一红:“你怎么这样说话,哪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
我笑道:“那你脸红干什么?”
“哪象你这么厚脸皮,跟你的名字一样,又粘又韧。”
我嘿嘿笑道:“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意思。你的名字有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天边的朝霞,可望不可及吗?” 李朝霞看了看我,忽然站了起来:“我走了。”
“等等,那个修补嘴唇的手术要多少钱?”
“两万吧,具体还要看情形而定。”
我走到房间保险柜中拿了两刀钱,对朝霞道:“这两万你先送去,不够跟我说一声。”
“谢谢你。”朝霞眼眶有点红。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对了,这是昨天多下来的钱。”朝霞将钱放入了我手中。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爱又恨,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看到过一个故事,有个女人用出卖肉体得来的钱资助孤儿。朝霞不是,我可以肯定。我想过跟踪她,可没有捉住机会,对我来说,她是个谜。
两个星期没有跟她联系过了,我想通过时间我会将她忘记的,虽然她对我的伤害有点大。
我在电脑上打着无聊的年终总结,新年又快到了,又一年,我又少活了一岁,乐观点的说法是又向天公挣了一年。
手机响起,是李朝霞。
“你好,我是张漠。”
“张老板,我今天很高兴,我请你吃饭。”
“好啊,上哪?”
“你家,菜我买,我来烧,好不好?”
“你会烧菜?”
“你怀疑我。”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没问题。”李朝霞十分自信。
“晚上见,白白。”
“白白。”


八、醉梦
李朝霞做菜确实不错,手艺和我妈做的差不多。
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什么事这么高兴?还做菜给我吃。”
“小强的嘴唇补好了,有人表示要收养呢,谢谢你。”我发现这话她说得很诚挚,她的快乐大概是在这方面吧。
“那要恭喜你了。”
“喝点酒庆祝一下好不好?”
“算了,酒又没有什么好喝的,喝点饮料吧。”
“我想喝五粮液,我想知道五粮液喝醉后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朝霞眼睛瞟着酒柜。
“你自己去拿吧,不过别喝醉了,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我心中却巴不得她喝醉,却又不得不装好人。
朝霞提了一瓶五粮液过来,我拧开瓶盖,给她倒满,嘴上关心道:“少喝一点。”
朝霞尝了一小口,皱眉道:“怎么这么难喝?”
“酒本来是这样的,你一点一点喝,这叫品酒,那是酒仙级的人做的事。你那天喝二锅头那喝法叫灌酒,那酒灌下去是不是有点甜?”
“是啊,你以前也是这样喝的吧。”
“岂止,我现在也这样喝,一般尽量不让酒碰到舌头,直接灌到喉咙里,所以我不喜欢喝酒。”
“你那天两瓶一下就喝光了,我还以为你是酒鬼呢。”
“对了,你那天什么事这么开心,跑到那儿去喝酒。”我笑道。
朝霞却黯然:“那天福利院的一个小孩死了,我想不到他会死的,他很乖的。”
不就死个人,又不是自己亲人,要这样对自己吗?是太有爱心了吧。
我劝解:“死就死了吧,佛家说早死早超生,轮回后说不定你在哪儿又能见到他。”
“不说了,”朝霞给我挟了一口菜:“佛家有这样说吗?”
“说是没有这么说,不过佛经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此,我只是做个总结罢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代宗师,能见到你真是万幸。”
“得了,你还不如说我脸皮厚呢。你的菜做得很好,跟你妈学的?”我漫不经心边吃边说。
朝霞脸色明显地一黯,我怔了一下,我又说到她的痛处了,她搞不好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不然怎会有如此的反映呢。
“不是,”朝霞刚说完又道:“是的。”
“喂,今天是你开心的日子,别这样,说说你的事,我对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殷切地看着她。
她勉强笑了笑:“你面对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是不是觉得有点神秘。”
“是的,和你相处,甚至有点刺激。”
“那你还问什么?”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越有人想知道,我心里难受啊,我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吧。”
“有点神秘感不好吗?刚才你也说过,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有这么严重吗?”我打着哈哈。
“威胁一下你不行啊,这还是你的原话呢。”
“吃,吃,这么好的菜剩下可惜了。”我转变了话题。
“你喝点好不好?”
“哪有这样劝酒的。”
“那要怎样劝?”
“你先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这叫先干为敬,要是别人不喝,你再干一杯,别人还不喝的,你再干,一直干到他喝为止。”
她仔细地听着我的淳淳善诱:“那我试试。”
“别,你就是把这瓶酒都喝光了,我也不喝的。”
“那你试试。”朝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是甜的。轮到你喝了。”
“我不喝。”我断然道。
“那我喝。”朝霞以一杯灌了下去:“你喝不喝?”
“我不喝。”
……
看着她酒力发作的妖娆样子,我心痒痒的,我对她再没有了隔膜,即使她喝再多的酒。
她酒醉,我则心醉。
……
抱着怀中的美人儿,我犹自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朝霞醒了过来,和电视上类同的情节的反应差不多,拉来被子盖住了不着寸缕的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象才认识我似的。
厉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装作惶恐道:“对不起,朝霞,我是男人,没有人能挡住你的诱惑的。”
朝霞泪流满面,脸皮有些变形,却有着异样的美,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你这变态,你用什么东西搞我。”
我眼中星星直冒,点燃了我的火,掀开被子,将朝霞压在身下,邪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柳下惠,鲁男子一样是性无能?”
“你不是阳萎?”朝霞吃惊地看着我。
“你以为我酒醉那天你做什么我不知道?”
“你没醉?”朝霞更为惊恐。
“醉了,正因为这样那东西才醒不来,可是这世上有种人,身体再怎么醉,他的脑子是不会醉的。”
“你是伪君子。”朝霞已完全将我当成陌生人:“你坏了我清白。”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忍住了想再次上她的冲动。
朝霞轻轻推开我,找回了自己的衣裤穿了起来,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跑了回来:“钥匙。”
我扣好了西装的扣子,想搂她,被她推了开去,想不到她力气这么大,干嘛不把防盗门掀了呢?
屋中又只有我一人了,心脏还在强烈地跳着,我是和朝霞有了一夜的缠绵,可又怎样,她从此不再会理我。我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对朝霞做出这种事来,想想事前却是真的很想。
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机响来也不接,我真的很混蛋。
……
给朝霞试着打了十几个电话,她见是我的手机号码就不接,用另外的电话打,一听我的声音哼都不哼一声就挂了。
我百无聊赖,一切都是我的错,最致命的,我不知道她住哪。如此过了两个月我才渐渐恢复过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更重要的是我还要过活,我还有老婆,女儿,爸爸,妈妈……他们都需要我。
他们真的需要我吗?老婆不需要我,她心中只装着学生,女儿需要我,但每个星期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爸爸妈妈需要我,他们赚钱需要我来用……
我定了到三亚的机票,趁着年轻是要出去散散心了,老呆在一个城市有碍健康啊。
星期天晚上就把女儿送到了她班主任姚雪的家里,对她不好意思道:“我明天出趟远门,下星期没回来的话维嘉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没关系的,维嘉很乖的,你放心吧。”姚雪挺爽快的,谁让我逢年过节的就送她东西呢,她好意思拒绝吗。我从袋中拿出了张存折:“这里有五千元钱,密码就是维嘉的生日,你知道的,要用钱的话麻烦你取一下,有急事你就找她妈妈。”
姚雪接过存折看了看:“我知道了,维嘉我会照顾好的。”
我按门牌找到了爸妈的别墅,有两层半,这才真的是别墅,因为它座落在海边,独门独户,最重要的,这里够大,看面积有一千多平米吧。
按了一下门铃,门铃的喇叭响起了声音:“你好,请问找谁?”
“这儿是张颂远家吗?”
“是的,主人不在,请问先生是哪位?”
“我叫张漠,是你家主人的儿子。”我对着监视探头道。
“原来是少爷,请稍等,我就下来开门。”
我只好等着,真麻烦,可视门铃都装了,怎么开门还要人下来。
铁门徐徐向一边缩进,眼前是个笑容可鞠的黑瘦的女人,三四十岁光景,一见我,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少爷好。”
真受不了,怎么象到了旧社会了,不过这称呼我喜欢。
我瞄了她一眼:“这门上面不好开吗,还要人跑下来?”
“对不起少爷,门是遥控的,不过少爷第一次来,我跑下来开这样应该有礼貌点。”
“你认识我,就这样放我进来了?”
“我看过少爷照片,不会错的。我叫陈楠,少爷叫我名字就好了。”说着接过了我的行李。
“我爸妈呢?”
“老爷跟太太进城去了,我马上去打电话,他们早就念叨少爷了,只是没想到少爷这么快就来了。”
“不忙,我先休息一下,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本地人。”
“是吗?”我有点惊讶:“你们好象都经过培训啊?”
“是的,少爷,我们都是经过新时代中介公司培训后出来的。”
“新时代?”我哈哈大笑:“我怎么好象一下子回到旧社会了,不过我喜欢。对了,你们这批人要有什么条件吗,这新时代不会什么人都培训吧?”
“是什么人都培训,不过最后都要经过考核,以考核的实际成绩让雇主来决定工资。”
“你的工资是多少?”
“两千,是最高的。”陈楠有点自豪。
“不错,和我工资一样高。”
“少爷,洗个澡吧,我给你去放水?”陈楠的眼神探询地看着我。
“好吧,你去吧,这房子我好好看看。”
这房子里面装修得挺豪华的,比我现在住的好多了,看着就是爽,看来爸妈的观念已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开始学会享受了。
电子浴缸?去还真老土了,我第一次用这玩意。
看着水上飘着的花瓣,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朝霞现在怎么样了?
九、为善
海浪的声音很好听,要是朝霞一起来听就好了,一想起朝霞,我怎么也睡不去,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朝霞的手机,通了,心中一阵激动。
响了三声长音,电话接了起来:“喂。”
“是我。”我刚说完,那边电话又挂了。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我苦笑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在自怨中沉沉睡去。
阳台上海风舒服地吹过,不时的有白色的大鸟飞过,要是有气枪就好了,这么多鸟随便打几枪定能打下几只来。远处一辆吉普车开来,邻近阳台上的陈楠已喊了起来:“少爷,老爷跟太太回来啦!”
“是吗?”我欣喜地跑了下去。
自动铁门缓缓地打开,我喜滋滋地看着爸妈下车。快半年没见了,现在终于见到了。
爸爸一见我,阴沉着脸:“死小子了,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想高兴死你爸啊,我心脏可不大好。”
“爸,妈。”当面叫与在电话中叫感觉就是不一样。
“漠漠,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妈妈关心道。
我苦笑了一下:“还能几个人,云英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维嘉我想下次再带来。”
妈妈看着我:“对云英你要迁就一点,她也不容易啊。”
我恼道:“她嫁给我这么好的人还想怎样,我已经够迁就她了,我叫她辞职她嘴上答应着可就是不辞职,唉,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呢,以我家的条件你没学坏我已经谢天谢地啦,还强求什么呢,对了死小子,你有没有在外面乱搞?”爸爸总是不放心我。
“怎么敢,”心中却又想起朝霞,眼中有着一丝的忧郁:“我们回去说吧。”
爸爸边走边拍着我的肩膀:“有心事啊?”
“没有,”我连忙否认:“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有过心事啊。”
“还说没有,”妈妈笑道:“你什么事情瞒得过我,说吧,什么事,没事你也不会瘦了。”
“我瘦了吗?”我摸了摸脸:“是睡眠不足,我以后注意点,玩电脑其实玩多了也不好玩。”
“是这样啊,自己的身体可是要自己保重的,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到老了就跟我们一样,得的都是死不了,治不好的绝症。”妈妈苦口婆心地说着。
望着客厅高高的吊灯,心头怎么也静不下来,朝霞的影子怎么也抹不去。
“死小子,是不是钱不够用了又不肯开口。”爸爸拿了遥控器开了电视。
“不是,你儿子虽不会赚钱,可也不是乱用钱的人。”
“好了,我也不来管你,有什么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该花钱的地方花,不要舍不得,反正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趁着年轻多花点,老了走不动时想花钱也难。”爸爸斥道。
“知道,爸,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天再热一点就好回去了,对了,上次老楼电话打来跟我说了捐款的事,说你只肯捐四百九十九元。”爸爸看着我,显然很不满意。
“五百上报纸,我不想上报,就这样。”我有点不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好像还怪我捐得太少的样子。 “你啊你,怎么说你呢,要是我啊,一分都不捐,拿我们的钱做好事,名气他们得了,我们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自己找个值得帮助的人,他还会感激一阵子呢。”爸爸的话使我一阵愕然,爸爸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现在知道享受了就为富不仁了。
“那我亏了,公司这边也捐了四百九十九元。”我低下了头,不就是这么点钱。
“其实,”爸爸叹了口气:“做一个慈善家是很好,可以帮助人,又可出名,出名的事我可不想了,枪打出头鸟,政府要对付你可是很简单的,只要操操你的家底你就完了,想想我们那时富起来的有谁没偷税漏税过,到时你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现在安分点是最好的。钱我有,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钱层层下放后最后到谁的口袋了?”
“不会被人贪污了吧?”这种事多了。
爸爸摇了摇头:“你还记不记得和我一起在沙漠种过树的胡伯伯?”
“有点印象,你们还有联系啊?”这胡伯伯叫胡汉升,我小时候经常用胡子扎我,这深仇大恨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通过其他战友找到我,向我借一千元钱。”爸爸眼神很深邃:“他可是硬汉子,不轻易开口的,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家肯定出大事了,开始时还不肯说,我再三逼他,才知道他老伴得了癌症,是晚期的。”
“一千元钱怎么够医?”
“他们根本就不想医,农村里靠种种田怎么医得起,他跟我明说了,他们只是想等死,他根本就不想还钱,所以找我借。”爸爸说着眼中有了点泪花。
听着胡伯伯的故事,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那胡婶现在?”
“晚了,都去了。”
“怎会这样,胡伯伯可没有癌症啊?”

心病,他是憋不下心中那口气啊,老伴一走,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到的时候他走了。”
“什么气啊?”
“就是那些资助款,老胡家是够到资助条件的,他们村拨了两万资助款,村支书的弟弟摔断了腿,得了八千,村长妹妹的婆婆瘫痪在床,得了八千,其他的都是有关系的穷人分了,才胡也有,是一百,就找村里理论去了。”
“胡伯伯不是轻易开口的吗?”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你以为老胡象你爸爸这样有钱吗。到了村里,倒好,村长支书都在,全不卖老胡的账,都说这钱分得合理,反正村长支书都把钱分下去了,没有贪污一分,叫他有本事到上面告去。”
“是没贪污,钱分下去分得很合理。”我冷笑道。
“老胡当年要是听我的话留在城里就好了。”爸爸懊恼道:“去做什么倒插门的女婿干嘛,受气啊”。
“书上不是都说农民很朴实吗?”
“屁,那是书上说的,朴实是有的,不过绝对不是老胡那村子。”爸爸若有所思道:“对没有厉害关系的人是朴实的,可是一旦有人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就相反了。”
“胡伯伯怎么侵害村里利益了?”
“他不跟他老伴回去就不侵害村里利益了,他一回去,村里要分他田对吧,他生了两个儿子,这样村里就要分他四个人的田,他要是不回去,就不要分他四个人的田,对不对?”
“对。”
“他为什么做上门女婿?”
“定是胡婶家人丁不旺。”
“对,所以村里人就要欺他们。”
“其实他该早点找你,你开辆轿车去看他一下也不至于如此啊。”我想起了爸爸给我说过的一件事,我小外公也是上门女婿,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们,有一次我一个当派出所所长的舅公要到那边公干,外公托他带点东西过去给小外公,在小外公家的门口闲坐了一会,并擦了擦手枪,没想到过了些时候小外公写信来感谢舅公,说从那天以后村里人都很看得起他了,还做了村里的文书。
“晚了,”爸爸懊悔道:“他在部队里那么行,我以为他在村子里也行的,想不到晚景悲凉啊。”
“他两个儿子呢?”
“那是两个畜生,穷是穷,可穷得一点志气都没有,一点都不象老胡。”爸爸眼中有些愤怒:“老娘卧床,没人过问。”
“不会这么绝吧?”我惊道:“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也好啊。”
“那是他们媳妇好,生儿子给别人生了,不知道他们老了会怎样。”爸爸突然笑道:“不过老胡的后事是十分风光的,我和战友们是开着车去的,二十几轿车,整个村子都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看不起的老胡在死后会这么风光,这么多城里人给他送行。”
“那又怎样,人都没了,现在都提倡厚养薄葬。”
“不一样,老胡一下子成了村里最好的人,他的两个儿子倒是风光了一回,村里人都去巴结他们。”爸爸嘿嘿笑道:“老胡夫妇葬在最豪华的公墓里,我们就回来了,老胡那个村子与我们再无一点关系。”
“这么说慈善总会在执行过程中还有漏洞?”
“所以,经过老胡这事后我才不放心,做好事我自己去找,那样踏实。”爸爸开心道。

[ 本帖最后由 三哥 于 2005-8-17 13: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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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3 | 只看该作者
十、梦魇
海边的月色特别漂亮,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从小到大,我从未象现在这样忐忑不安。我发现我喜欢上了李朝霞,这对我的家庭来说是致命的。
想起朝霞在蹦迪时的热情奔放,醉酒时的妖娆,在福利院时对孤儿的爱心,再就是她给我的神秘感,我只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其他的一无所知。可能这种神秘感才是吸引我的最大原因,我特别想见到她。
一下飞机,寒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温差也太大了点。
这儿一切没变,唯一变的是我的心。
“维嘉很乖,”姚雪边说着边从手提包里拿出存折还给我。
透过窗户看着正开心地玩着的女儿,我心情也好了点:“姚老师,谢谢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姚雪满脸的笑意:“要不要我把维嘉叫出来?”
“不用了,看她这么开心我也开心了,我先走了。”
“慢走。”
给老婆打了个电话,省得她挂念,云英很优秀,但她绝不是一个好老婆,我突然有了跟她离婚的念头。
小鲍与刘天为我接风洗尘。
看着小丽与宋菲,我喝了一口五粮液:“你们把老婆都带来了。”
宋菲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小丽大方地站起:“老张,我先敬你一杯。”说完也不等我有反应,已将自己杯中的酸奶喝了下去。
我斜睨着刘天:“你教的?”
刘天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
我对小丽轻笑道:“你这叫强奸。”
小丽豪不示弱:“在你没喝之前叫强奸未遂。”
“好,我就吃点亏,让你……啊。”看着红着脸的小丽,我暧昧地笑着将酒灌下,我第一次觉得酒这么好喝。
“老张,这趟远门有没有什么礼物带回来啊?”刘天厚颜无耻道。
“没有,”我笑道:“我们这现在什么东西没有,还要大老远的带,而且带回的都是我们这儿产的,累不累。”
“话不是这么说,千里带鹅毛,礼轻情义重啊。”刘天大发感慨。
“让我想想,”我思索着我有没有鹅毛之类的东西带回来:“有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飞机票:“这东西要不要?”
“要,”刘天不假思索道:“我要来回双程的。”
“拿去干嘛,又不能擦屁股。”

传承
2004年2月29日
老婆一放寒假我们一家三口就到三亚。
老婆真的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媳妇,只可惜只是在这寒假的二十几天里,物以稀为贵,我只有好好惜了。
女儿一下子适应了这边的环境,跑上跑下的忙得紧。老婆对陈楠的称呼很不适应,对我不悦道:“怎么象回到旧社会了,能不能让她改个称呼?”
“不行,”我笑了笑:“你就当回到旧社会吧,现在流行返古。我们要去贿赂某位官时,一般称呼他儿子为公子。”
“挺肉麻的,”妻不满道:“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想,你就好好呆着,做你的贤妻良母外加好媳妇,还有就是少奶奶。”
妻神情一黯:“我知道亏欠你很多,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谢谢你。”
我不忍道:“你不要这样子,好象我欺负你似的,爸爸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又会来说我。其实说真的,要不是爸爸妈妈罩着你,我真不知我们现在会怎样了。”
妻贴在我怀中:“我们有矛盾,但我们并没有磨擦。”
“怎会没有磨擦,这几天我们不是天天在磨擦吗。”
“你,”妻羞道:“下流。”
看着妻的小儿女般的娇羞态,我心下大悦:“你如果觉得吃不消,我再娶个小老婆好不好?”
“好啊,”妻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小心爸爸打断你的腿。”
“嘀。”
传来汽车喇叭声,是爸爸回来了。女儿已兴奋地从楼梯边上的滑梯滑了下去。爸爸也真绝了,在楼梯边还做了个滑梯,说这样下楼方便,想来这样人性化的设计在全地球也不多。
爸爸见到维嘉特别兴奋,一把抱起维嘉就用胡子去扎,我心中一怵,想起小时候的待遇,现在还心有余悸。维嘉欢笑着用小手挡住了爸爸的下巴,祖孙两人就在院中嘻笑着,好象我们不存在似的。
半晌,爸爸才抬头道:“儿子,我有点事跟你说。”
妻将女儿抱了过去。
书房内,爸爸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语重心长道:“儿啊,你真的要这样混下去?”
我低着头:“爸,我一向清闲惯了,真的没你那本事,就是守成也有问题。”
“但你不会是败家子,”爸爸凝重道:“我让你到保险公司上班,就是要培养你处世的能力,我们家的产业太分散了,管理起来实在是吃力,我年纪也大了,你迟早要接手的。人说富不过三代,我不指望在你手上有什么发展,但不管以后如何,你终究要接过去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应该懂的。”
“爸,你不要指望我,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什么苦,我没上进心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养我,如果不是有个好爸爸,我那点工资我还真不知怎么活呢。”
“你过的是太平静了,可你到底为什么活着,你想过没有?”
“我不知道。”
“算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希望不要太迟。”
在海南过年很平静,没有亲戚来拜年,只有几个爸爸新交的本地的生意上的朋友来拜访过。爸爸要的就是这份平静,多少年的奔波已让他的心疲倦了。
我很苦恼,以我的能力,爸爸的担子能接得下吗?想起爸爸处理事情时的繁杂模样,我头都大了,我是懒人啊
十四、弱势
架不住爸爸的唠叨,还好大年初八就要上班的,初六就跑了回来,女儿则留在了那边陪她爷爷奶奶。
一回来就到超市买了一大箱的青春宝,这东西沉默了几年最近又流行了。
开车往亲戚家一户一户地送,礼节可是不能少的,传统嘛。我做事情的效率的确是够高的,十三家亲戚一天完工,绝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这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来,很久没来饥饿的感觉了。老婆回了娘家,她这么忙,她爸妈也需要去关爱一下,还是找小鲍吧。
“老张,回来了。”手机中听小鲍的语气他显然很兴奋,不知有什么高兴事。
“我饿了,你那儿有没有饭吃?”
“你快过来吧就要开席了。”
“有亲戚啊,那我不过来了。”
“不是,是宋菲,就我们家几个人。”
“好吧。”原来是新媳妇上门了。
小鲍家就在园丁新村,他爸妈都是教书的。
看着小鲍爸妈那高兴劲,显然对宋菲很满意。
“怎么,小张,还买东西啊。”小鲍爸爸老鲍客气地说着。
“应该的,应该的。”我说着将两盒青春宝放在过道边上,转头对宋菲道:“新媳妇上门啊,怪不得叔叔阿姨这么开心呢。”说得宋菲满脸通红,当着二老又不能反驳,看着她那样子,我快意已极。
“老张,看她脸都红了,你就饶了她吧。”小鲍怜惜之情可见一斑。
“好,好,还没过门就这样了,以后可不能得气管炎啊。”我哈哈笑着。
宋菲脸更红了,只是小鲍爸爸妈妈笑得更开心。
“明天什么节目?”填饱肚子我躺在小鲍的床上问小鲍,宋菲已经勤快地去帮她的公公婆婆收拾碗筷了。
“后天要上班了,我想到钱总家里去一下。”
“你还没去啊?”
“你不也没去吗。”
“我是不会去的,我辛辛苦苦为他干活,过年还要给他送礼,那还真划不来。”
“那是你,我还想再呆几年,我的前途是光明的。”
“对了,什么时候结婚?”
“五一,饭店已经定好了。”
“还要这么久?”
“证已经领了。”小鲍神秘道。
“这么快?”
小鲍嘿嘿笑着:“这叫速战速决。”
“还速战速决呢,也不看看你的年纪,还有脸说呢。”
……

初八上班,我可没有迟到,天门红嘛,第一天上班怎么能迟到呢。
钱总笑容可掬地站在公司大门口发着红包,过了年又肥了点,听小鲍说钱总在年初三时为了一笔大业务喝醉酒挂了两天点滴,真是可怜,我有点同情他,做一把手不容易啊,拿身体做本钱,我是决不干的。
拿到红包给小鲍使了个眼色,小鲍会意地朝公司外的停车位走去。
车边上是刘天,挎着一只黑包,笑着朝我们挥了挥手。小鲍笑道:“你好象也想溜,是不是太早了。”
“得了,你们不是一样,第一天上班不就是做做样子,报到一下就得了。”
“走,上车。”
刘天坐进车里才问道:“什么节目?”
“不知道。”我与小鲍同时道。
“你们真无聊,不如到小丽的美术馆吧,那儿在办新春书画展,有我的画呢。”刘天不无得意道。
“算了吧,就你那点水平,骗骗我们还行,还不是靠小丽的关系才挂上墙的。”我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你们没看怎么知道,这两年我可是访遍名师,悬梁刺股,孜孜不倦,苦干加巧干才有所成就的。”刘天毫不示弱。
“是干小丽吧。”小鲍进行了人身攻击,我与小鲍同时哈哈大笑。
“你们,”刘天很愤怒:“到时看了就知道了。”
“好好,我们相信你了,到时会给你面子的,怎么说也是一场兄弟。”我总算给了刘天一点甜头。
“小鲍,停车。”刘天喊道。
“快开过去,前面撞车了,等下堵车就麻烦了。”看着路边围着的人堆间隙中透出的一辆轿车的模糊轮廓,我立即纠正了刘天的错误。
车子绕过人堆在小鲍认为不会被堵的距离停了下来,刘天从包里拿出了DV摄像机向人堆冲去。
我们在车上等着。
“怎么了,刘天又迷上这东西了?”
“年前刚买的,新开的茅坑三日香,他天天出门都背这东西,好象记者一样。”
“这东西好啊,日本佬色情业这么发达这东西可是功不可没的。我们不如去看一下,刘天能拍到什么好东西。”
刚下车就听到人堆中传来的尖厉的女人骂声,看来是个泼妇,我不禁同情她的老公,为她老公祈祷。
“这女人这么凶啊,好象只是骂骂,如果女人打架才好看呢,刘天拍下来的话绝对经典。”小鲍兴奋道。
我的二奶是警察十五、二奶
对姑父的处理那老妇自是感激得很,临去时还对我笑了笑,我看得出那笑容里的感激之色。
“小子,东西丢了就走,也太目无长辈了。”姑父点了一根烟。
“哪敢啊,谁叫你不在家。”我忙辩解道。
“好了,今晚到我家吃饭吧。”
“好啊。”这时刘天与小鲍走了过来。
“是我同事。”我介绍道。
“哦,”姑父看着刘天手中的DV摄像机:“你都拍下来了?”
“是啊,”刘天兴奋道:“这么精彩的节目拿到电视台肯定得奖。”
“这带子不要给别人知道,晚上你们一起到我家来吧,把带子带来。”姑父神色有点不自然。
“姑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朝霞的人。”我想好了腹稿不失时机地问道。
“认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鲍很中意她,想打听一下。”朋友是这样出卖的。
姑父仔细看了看小鲍:“算了吧,那冷美人,说句泄气话,你不会成功的。记得晚上来。”姑父上了警车。
我很兴奋,姑父定是认识李朝霞的,今晚就想法子套一下他,定能有所收获的。
“1727,违章停车,快开走。”是警车喇叭里传来的姑父的声音。
“你姑父真有意思。”刘天把DV摄像机放回了摄像包。
“恭喜老张,有线索了。”小鲍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得了,晚上到我姑父家吃饭,你们去不去?”
“去去,”小鲍忙不迭道:“以后证被扣也省得找你这个中间人,省得欠你人情。”
“我去的,你姑父还叫把带子带去,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刘天皱眉说着。
“好了,晚上去了再说吧。”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刚才这件事上


十六、买椟
妻又到学校去了,我又变成了寂寞的单身汉。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竟有无所适从之感,在姑父家受姑父的升官大计的影响,倒把打探李朝霞的正事给忘了,我总觉得自己记忆力在减退,没有以前活络了。
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胡乱地按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跳过,这年头,还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过过场的东西。
一则花店的广告吸引了我,过几天就是所谓的情人节了,想起情人节我心中就不快。妻对情人节是很重视的,总想我能在那天送点什么,制造点浪漫,可那天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在制造浪漫,秉承物以稀为贵的原则,我认为2月14日制造的浪漫是最不浪漫的。再者,我一直认为情人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我们有七月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就够了,这点我一直保持着正统,不过洋节。想想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去过洋节呢,我们的春节这么热闹,为什么西方人不过我们的春节呢,这是典型的崇洋媚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我以为,妻是妻,情人是情人,情人可以成为妻子,但妻子只是情人的过去式,是不能混为一堂的。
不过广告中的水晶盒倒挺漂亮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明天去看看,就在2月13日制造点浪漫吧,既能讨妻的欢心,又不违反我的原则。
伊人花屋,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人,是个小姑娘,个子小小的,大概就一米五左右吧,如果不是看到她老成的笑意,我还以为是童工呢。
她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便忙着插花。我很满意她的服务态度,不象有些地方,一进去就有人走过来:“欢迎光临,先生要买什么?”看都没看就要你买,是很扫兴的。
花儿都挺漂亮的,我只认识玫瑰,郁金香,太阳花,满天星,康乃馨,其它一概不识。
那小姑娘走了过来,好象跟我很熟络似的:“想要什么花,送女朋友吧。”
“我是看了广告才来的,我是来看那个盒子的。”顺手拿了一枝玫瑰闻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好象花都是这种味道,为什么玫瑰就代表了爱情呢。
“哦,在这边。”小姑娘指着角落里的一只纸箱。
“怎么放那里,不放出来?”
“刚到的货,还没拆呢。”小姑娘说着把那纸箱的封条撕了,拿了一只出来,撕去外包装递给了我。
水晶盒是长方形的,晶莹剔透,中间镂空成一朵玫瑰的形状,很精致,很简单,但其做工的精致却是无法挑剔的,至少以我的眼光来说。
看着水晶盒幻出的七彩光芒,这的确是个漂亮的盒子。小姑娘拿了一枝玫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水晶盒打了开来,将那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轻轻放入,合上盖子,立时又是另一种迷幻般的感觉,这东西拿来哄女人真好。
“多少钱?”我有点爱不释手。
“这水晶盒叫玫瑰之约,是我们花店特意为情人节定做的,因为数量不多,所以价格有些偏高,要是买的话你就是这玫瑰之约的第一位顾客,但不打折。”小姑娘想吊起我的胃口。
“多少钱?”我又问道。
“1999元,别的地方没有的。”小姑娘很得意。
“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个价其实也没什么赚头,做得太少了。”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几岁了?”
小姑娘脸红了一下:“二十五。”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冒昧的。”
“没关系的,要不要包起来。”
“好的。”这东西就拿来哄老婆吧,想了想,对那姑娘道:“再给我一个吧。”想起李朝霞,我应该送给她一个的,世界这么小,我一定可以碰到她的
十七、男友

妻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窝在床上睡懒觉,妻的声音有点哽咽:“老公……”
听着她的声音,我倒有点慌了:“什么事啊,有事快说。”
“老公,你真好。”妻的电话已经挂了。
我朝墙上的电子万年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了,什么?我再看了一眼,今天是2月14日,那个所谓的情人节,那么依妻刚才电话打来的语气上判断,她应该是刚刚才收到的,定是那花店的那个女人,叫她不要在情人节送她还要在情人节送,做生意的人怎能这样出尔反尔呢,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我能跟一个长得这么小的女人计较吗。
手机“嘀”地响了一下,是妻的短信:“老公,情人节快乐!谢谢你的礼物。”
情人节,不知李朝霞在哪里?我还真的挺想她的。
手机又响起,不是公司有事来催吧。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接了起来:“你好,我是张漠。”
没有声音,是谁打这种无聊的电话,浪费我的感情,浪费我的青春,真是罪大恶极,手按挂机键的同时,隐约听到一声:“喂!”
我触电般地来了精神,这不是李朝霞的声音吗?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想不到她会给我打电话,随即兴奋起来,今天是情人节,难道她想让我当她情人不成

探病

买点什么好呢?还是买花吧,一个会买花的人他的品位是与众不同的,意识是超前的,虽然我不喜欢花,认为花不能吃是它的最大罪过,但人总是会变的,我也高雅一回吧。
朝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我等她等了两个小时。
“走吧。”朝霞迫不急待道。
我忙把车子里的康乃馨和领带拿出:“不好意思,领带我一直都系不好,你能不能帮我系一下?”
朝霞默默地接过,熟练地三两下就好了,递了过来:“自己套吧。”
我把康乃馨朝朝霞一递:“你先拿着。”
朝霞打的领结在我眼中简直是艺术品,软软的东西原来是可以这样棱角分明的,虽然套在脖子上感觉有点揪。
小心翼翼地跟着朝霞走入传染科的2号病房,我还真有点怕,听听传染两个字就够怕了。
“表嫂。”朝霞对坐在病床边上的女人小声叫道。
“你来了,你姨娘刚睡。”朝霞表嫂压低了声音。
“医生怎么说?”朝霞关心地问道。
“医生说最好上省城医院,”一丝忧愁爬上了那女人的脸:“主要还是钱,在这儿已用得差不多了。”
“要多少钱?”
“不知道,不会少的。”
“朝霞。”病床上微弱的声音传来。
“姨娘,”朝霞忙走了过去:“我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还没睡过去呢。”老人声音很小:“你说带朋友来看我的,你朋友呢?”
“哦,我忘了。”朝霞满脸的笑魇对我道:“张漠,过来,我姨娘想看看你呢。”
该我表演了,挤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走到病床边老人家的旁边,正要开口说话,可是看到朝霞姨娘的模样时,我整个人都怔住了,笑容僵在了那儿,怎么会这么巧,这老人家不正是那天被宝马车刮擦了一下的卖菜老人吗,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怎么了。”朝霞发现我的表情不对。
“没什么,”我忙笑脸对朝霞姨娘道:“姨娘,你好。”
“是你啊,”老人笑了,对满脸羞红的朝霞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朝霞疑惑道:“姨娘,你认识他啊?”
老人摇了摇头:“不认识,他一定会对你好的,听姨娘的话,你也老大不小了。”
朝霞回头瞪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我,转头与老人说着家常话儿。
我则在床尾看着病人标签。姓名:何芝兰,性别:女,年龄:51,护理级别:特级。
不会吧,老人家看上去是六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看也看不出是51岁的人啊,是不是写错了。
“张漠,”是美人唤我:“你先到车上等一下,我就下来。”
“好吧,”对床上的老人家安慰道:“姨娘,你好好养病,能好起来的,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好的。”老人看上去十分开心,在朝霞咬牙切齿恨恨的目送下我走出了病房,当然不忘向朝霞的表嫂道一声别了:“表嫂,我先走了。”
朝霞表嫂笑呵呵地目送我去,我不知道朝霞现在的样子会是怎样的,但不管怎样都会是很美的。
在车上听着轻柔的轻音乐,怎么也想不通朝霞跟她姨娘的感情怎会这么好呢,突地想起朝霞以前的一言一行,莫非……

女人真的很烦,美女也不例外,CD的音乐已经第二遍响起,我美丽的人儿还没有来,让我好等。
朝霞坐进车子看着我的眼神很冷,象要将我杀了似的,当然,她是好公民,不会干犯法的事。
“上哪。”我揣揣地问道。
“随便。”朝霞看着窗外,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车子在一家茶馆门口停了下来:“我想跟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吧。”
茶馆包厢中我要了两杯铁观音,这时朝霞冰冷的脸喝铁观音是最适合的。
“我姨娘要我嫁给你。”朝霞冷冰冰地说着。
“真的。”我兴奋道,但随即便冷了下来,因为朝霞的眼神会杀人。
“你说,为什么我姨娘对你会这么好?”话还是那么冷。
“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她只说你是好人,听她的不会错的。”
“你没跟她说我已经结婚了吗?”
“我能说吗,只要她高兴我就很开心了,说到底,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朝霞眼圈有点红。
“你们怎么象母女,到底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怎么说呢,我爸妈在我十三岁时车祸走了,那时起我就跟着姨娘过,她对我很好。”
原来是这样,跟我猜的倒是差不多。
“这样啊,我看病床床尾上的标签你姨娘51岁,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朝霞黯然道:“姨娘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的,姨父去的早,我有两个表哥,一家的生计全压在姨娘身上了。”
“那你一定过得很苦了。”
“没有,我原先住的房子拿来出租了,我是靠这点租金念完大学的。”
“你念的是哪个大学啊?”
“不说了,你倒给我说说我姨娘为什么说你是好人的,在我看来,你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朝霞恶狠狠地说着。
“谁知道你这么大胆,趁我酒醉连我那地方也碰,还说那些伤我自尊的话,我是气不过才做下对不起你的事。”我脸上现出懊悔状来。
朝霞冷哂道:“那又有什么,我死人都硬得多了。”
我打了个冷颤,怎么这么冷,包厢中好象是开了空调的。
“原来你是学医的,在哪个医院上班啊?”
“火葬场,整容的。”朝霞没好气道。
我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朝霞得意洋洋的眼神,我拼命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朝霞在骗我。
“你还没告诉我我姨娘为什么说你是好人?”朝霞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是这样的,有辆车刮了你姨娘的三轮车一下,我说了句公道话,让人赔了你姨娘的菜钱,你姨娘真的没跟你说吗?”
“没有,”朝霞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改观:“我嫁给你你要不要?”
我大是受宠若惊,心中乐意已极,但现实终究是很残酷的,我摇头道:“我是很喜欢你,要是重婚无罪就好了。”
“你喜欢我什么?”朝霞盯着我看。
“好看。”
“就这个。”
“就这个。”
“如果我毁了容呢?”
“如果你在我认识你之前毁容,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但现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说的都是真话?”
“现在是的,但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变呢。”
“好,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你有空吗?”
“随时候驾。”我坏坏地笑着

回光-

兴奋之余,我失眠了,我终于知道了那种想睡觉却又处于亢奋状态下是多么的痛苦。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我用心地去投入,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与朝霞在一起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更不敢去想,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摸不透朝霞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给了我一个谜,其实这个谜很容易解开,我可以直接去医院找她姨娘,找她表嫂,找我姑父,但在这一切快浮出水面时,我又不想解开它,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朦朦胧胧的,有如那雾里看花,又有如那水中望月,我不知朝霞是怎么想的,但我的确曾经拥有过她,虽然对我来说那并不光彩。
  相思使人愁苦,失眠更让人难受,我以前八次的失恋从来没让我这样过,每次失恋,我都会好好招待自己,让自己大吃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切从新再来过。我与朝霞是什么关系?我不懂,我搞不懂,我也不想懂。在她心目中我是什么,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剪不清,理还乱。

  朝霞没理我,一整天都没有电话,我傻瓜一样等了一整天,我等着与她一起去拍婚纱照,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耍我,突地,我想起了她姨娘,莫非……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姨娘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原来她姨娘真的去了,我心中有点失落,她姨娘活着多好,她会在朝霞面前说我的好话,可敬的老人家。

  查房的医生走了过来,见我呆着,便问道:“你找哪位啊?”

  我指了指那张病床。

  “哦,今天早上救护车送省城医院了。”

  我眼睛一亮:“省城哪家医院?”

  “这我不清楚,要到车队查一下。”

  “谢谢。”老人家活着真好,我又有了希望,我为老人家祈祷,我保佑老人家能恢复健康,我想,那些泥塑的菩萨和钉在十字架上自身难保的裸男所拥有的功能我也应该有的。


现在回家睡觉是我最佳的选择,因为现在我很想睡觉。

  手机铃声把熟睡的我吵醒了,醒来真好,醒来就可以听到朝霞的声音:“张漠,我是李朝霞。”

  “你在哪?”

  “省城,你那儿有没有十万现金?”

  “有,什么时候用?”

  “你能送过来吗?我回来会还你的。”

  “哪家医院?”

  “医大附院。”

  “我马上来。”

  闻着保险箱中飘出了油墨香味,这味道真好,想起一个月后又有房租收,我心里美极了。我数了二十刀钱,放入旅行包,朝霞,我来了,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会错过的,看到时朝霞拿什么还我,是钱?还是感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我这是拿钱买感情吗,书上都说拿钱建立的感情是不巩固的,但是有多少不是拿钱建立的感情被金钱摧毁,我突然觉得金钱应该是万能的,只要运用得当,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做到的,人定能胜天,有了钱的人更是能胜天,这件事了,我一定把爸爸的事业接过来,我突然对自己有了信心。

  高速公路的狂奔让人畅快,但一下高速,我就成了路肓,我不喜欢举着牌子导路的人,因为我听公司驾驶员说过,这些年城市变化太快,导路的有很多地方也不认识,还要下车问。还不如找辆出租车前面带路。

  在出租车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医大附院,其实离高速挺近的。

  在停车场停好车,给朝霞打了个电话,便在车上等她。

  朝霞看上去很憔悴,我痛惜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老远让你过来。”朝霞满是歉意的话让我心花怒放,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千古名言。

  “我带了二十刀来,不知够了没有?”

  “现在是够了,谢谢你,回去我会还你的。”朝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信纸来,显然早已准备好:“我写张借条。”

  “算了,”我握住了朝霞的手,感觉真好。

  朝霞把手抽了出去:“不要这样!”

  我心一沉,突然感到我与她很陌生,我是在自作多情,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干笑道:“你姨娘现在怎么样?”

  “还好,幸亏送到这里及时。”朝霞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能去看看她吗?”

  “好吧,姨娘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走吧,再说了。”

  我提着旅行包跟在朝霞后面到住院部交了十万元钱,朝霞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看来她姨娘的病不容乐观。

  病房比较热闹,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一个是曾经见过的朝霞表嫂,另三个想来就是朝霞的两个表哥和另一个表嫂了。

  “还没醒来?”朝霞当我不存在似的。

  “没有。”朝霞的一个个子高一点的表哥边说着边看着我:“你是朝霞的朋友吧?”

  “你好。”我微笑地点着头与他握手,他的手很粗糙,很有力量,显然是干重活的手。

  “我是朝霞大表哥,我叫许大平。”他指了指边上的男人:“我弟弟许小平。”

  “你好。”我连忙与许小平握手:“我叫张漠,弓长张,沙漠的漠。”

  我转头看着老人家,病床上方挂着许多瓶子,瓶中的液体有乳白的,黄的,透明的。

  朝霞轻轻地摩挲着她姨娘的脸,眼泪噙在眼中,悽美已极。

  我拍了拍朝霞的肩膀:“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话说完的时候,老人家眼睫毛动了动,慢慢睁了开来:“朝霞,你来了。”她朝我微微一笑:“你叫张漠是不是?”

  “是啊。”我轻轻一颌首:“姨娘你放心,现在医药这么发达,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说得象真的一样,好象这世上真的没绝症似的。

  “谢谢你。”老人家轻轻说着,伸出抖索的手来把朝霞的手牵了过去:“张漠,你过来。”

  我忙到老人家跟前。

  老人家真好,她把朝霞的手塞给了我:“朝霞就交给你了,你答应我好好待她,好不好?”

  我坚拽着朝霞略显冰冷的手,心中甜蜜极了:“姨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老人家沉沉睡去,很是安祥。

  “我们出去吧。”我拉着朝霞的手轻语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对不起,我陪你去吃。”朝霞任由我拉着。

  “你们吃了吗?”对朝霞的家人我也是很关心的。

  “你们去吧,我们都吃过了。”许大平满脸带笑地挥了一下手

饭票

一出病房,朝霞就把我的手甩开了,我讪讪笑道:“上哪吃?”

  朝霞也不搭话,把我领到了医院边上的一家小吃店:“你吃吧,我吃不下。”

  “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多少要吃点的。”我也不管朝霞想不想吃,对跑堂的道:“喂,来两碗大排面,要大碗的。”

  伙计的手脚挺快的,不一会儿功夫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大排面。

  “我吃不下,都你吃好了。”她的眼神略显憔悴。

  “那你把大排吃了吧,你不是喜欢吃肉嘛?”我心痛地看着朝霞,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朝霞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你吃吧,我看着呢。”

  不再说话,埋首吃起来,我的原则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孽待自己的。

  朝霞手机响起,她看了一下,整个人显然有点兴奋:“你在医院大门啊……我在知味轩……好,你过来吧。”

  看着朝霞嘴角噙着的笑,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记住你是我男朋友就行了,知道吗?”朝霞吩咐道。
  “知道,老公都行。”说这话时心中快意已极。
  朝霞愠怒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寒颤,说错话了,显然已经勾起了她的某项对我不利的回忆,再不敢多嘴,只想尽快将碗中面条消灭掉。
  店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红衣女郎,环顾四周,锁定了我这边向我走来。朝霞站起迎了过去,两人死命地抱在了一起,还好不是跟男的,我舒了一口气,继续埋头苦吃。
  “你好。”那女人向我伸出了手:“你就是张漠吧。”
  我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挤出点笑容呆呆地伸出友好之手,入手甚是滑腻,不觉紧了紧。
  “不用这么用力吧,想表示你有力量吗?”那女人挺豪爽的,性格很外向。
  “我姐,李红霞。”朝霞笑着介绍道。
  “不象。”我摇了摇头:“漂亮倒是都挺漂亮的,怎么就一点不象呢。”可能是堂姐吧,我想着。
  她们相视笑了一下,李红霞已牵着朝霞的手大剌剌地坐下了:“恭喜你了,朝霞,终于找到长期饭票了。”
  朝霞红着脸不语。
  李红霞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我:“我说张漠,你那个漠字是冷漠的漠吧?”
  “不是,是沙漠的漠。”我还摸不透李红霞的脾性,不过她说话这么大大咧咧,定然是个好相与的人。
  “不就是同一个字嘛。”李红霞笑道。
  “对,是同一个字,我又没说你错。”我笑道。
  “朝霞,这个人你要小心点,很奸的。”李红霞还真不会给人面子:“我看这个人长得又不怎么样,你怎么就看上他了?”李红霞笑得很欢,这话在她嘴中说来听着象在开玩笑,又象是说真的。
  “不会的,红霞。”倒是朝霞维护着我。
  我感激地看了朝霞一眼,对李红霞道:“李大姐还是饶了我吧,我脸皮儿很薄的。”
  “谁饶你,说,你怎么勾引我妹子的?”

我没脸红,朝霞倒脸红了。
  “我们是一见钟情。”我深情地看了朝霞一眼胡说道。
  “什么?”李红霞惊道:“世上真有这事?”
  “真的。”我一本正经,神态自若地说着。
  “朝霞,是不是真的。”李红霞犹自不信。
  朝霞无奈点了点头:“是真的。”
  “你小子真有种,不知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有这福气。”李红霞打了我一拳,有点痛,我还真无福消受,这女人,怎么这样啊,与她的外表一点都不符。
  朝霞抿着嘴笑着,显然已习以为常了。
  “红霞,你找到饭票没有?”朝霞为我解围。
  “没有,都是临时的。”李红霞看了看我:“朝霞,能不能把你这张饭票让给我。”
  “你喜欢拿去好了。”朝霞笑得有点得意。
  “好啊,张漠,你听到了,朝霞把你送给我了。”李红霞还真不客气,我就这样当作饭票被她们送来送去,我还真是东西了。
  “对了,朝霞,你住哪?”
  “医院边的邮电招待所。”
  “什么,”李红霞踢了我一脚:“你怎么搞的,让她住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我早上刚来啊。”我还真比窦娥还冤啊。
  “推推推,就知道推,你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要勇于承认错误。”
  “好好好,我坦白,我有罪,我马上改。”我还真怕了她:“大姐啊,这附近有什么好点的?”
  “过一条街就是香格里拉。”李红霞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贵宾卡递给了我,她人其实挺好的,还能想着为我省钱:“打六折。”
  “我马上去。”离李红霞远一点倒是真的,抓起旅行包就往门外走去。
  开车很快就找到了香格里拉,拿身份证开了三个标准房,肉够痛,花的是我的钱啊,不过只要朝霞喜欢我也无所谓了。
  给朝霞打了手机叫她过来,没想到一挂电话,她们两个已站在我后面了,把我吓了一跳,速度也太快了吧。
  “土财主,带我们去看看啊。”李红霞嘴里没一句好话,怪不得找不着饭票。
  “我来帮你拎袋吧。”李红霞挺乐于助人的。
  “别,”我忙道:“我自己来,不麻烦大姐了。”这可是我在省城的全部家当啊。
  “是钱啊,要这么小心?”李红霞不悦道。
  “是啊,大姐要是闪了腰那我罪过可大了。”我半真半假地说着。
  “其实省城的宾馆也不过如此,和我们那边差不多。”我看着大气而又洁净的房间道:“价格就差远了,打了折还我们那边便宜”。
  “张漠,这里是省会城市,管你们的,这是档次问题,你不要搞错了。”李红霞不依不饶道。
  “大姐,你在哪上班啊?”
  “什么?想拉关系啊,没门。”
  无趣,最好不要跟李红霞说话,跟她说话是自讨苦吃。
  “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是李红霞的声音。
  万岁,早就好走了,我一阵兴奋,如释重负。
  “张漠,把那两个房间退了吧,没必要花冤枉钱的。”朝霞声音软软的,好听之极。
  “那你表哥表嫂住哪啊?”
  “还住那,其实那儿离医院近得多了,我们是来给姨娘看病的,不是来享受的。”
  “好吧。”我给总台打了个电话。
  “张漠,我去姨娘那儿了,你休息一下吧。”朝霞已出了去。
  我决定恶补一顿好觉。
  刚要去见周公,却是恼人的电话铃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响起。
  “先生,要小姐吗?”声音很嗲,很动听。
  不会吧,现在是早上,按理,这个时候不是她们上班时间啊,我没好气地温柔道:“你好,我建议你还是找你爸爸好一点,我很困了,请不要打扰我。”便挂了电话。
  电话铃声又响起,真烦,也不要这样前仆后继吧
3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3 | 只看该作者
往事

接起来骂骂人也好,传声筒中响起刚才那女人的声音:“喂,我是李红霞,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想跟你谈谈。”
  “是你啊,说吧,什么事。”原来是李红霞,如果我是操守不佳的人不是上了她的恶当了,让她抓了把柄定然没好日子过的。
  “我在大堂,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你上来好了。”她要谈的定是朝霞的事,其他的事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李红霞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张漠,我想跟你谈谈朝霞的事。”
  李红霞一副关心的模样,看来她对朝霞倒是挺关心的。
  “朝霞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你能出多少?”李红霞单刀直入道。
  “钱不是问题,只是朝霞不会向我要的,刚才交的十万朝霞还非写借条给我。”说着我把借条从旅行包里拿出来递给了李红霞。
  李红霞描了借条一眼,不悦道:“你是男人,为什么不会主动一点。”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我能怎样,我喜欢朝霞喜欢得要命,虽然现在朝霞有困难,但我总不能用钱去砸她吧。在我认为爱情就是这样恍恍乎乎,你说爱情是纯洁的吧,可没有金钱基础的爱情又显得那样的苍白,浪漫需要金钱筑就啊。以前对爱情有着执着,认为爱情不需要金钱,那是多么的愚蠢,贫贱夫妻百事哀,不需要金钱的爱情只有无知的小女孩看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中毒,当面对现实时,后悔莫及。可是只一味地金钱攻势,那爱情又显得太俗了,凡事都要有个度,我认为我已经掌握得很好了,朝霞坚持要写借条时我就由她了。
  我接过李朝霞手中的借条,一声不响地撕了。
  “这才乖嘛,说吧,你到底能出多少,不够我会筹点的。”
  “钱我有,问题是朝霞敢不敢要。”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霞不是跟你说了吗。”
  李红霞哂道:“算了吧,这么大的事,依朝霞的性子一定会先问我的,不声不响的突然冒出个男朋友来,我猜你是在朝霞的追求者之一,可能朝霞看你稍微顺眼一点,叫你来当临时工,让她姨娘高兴一下,她姨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朝霞了。”
  “我不是临时工。”在没有得到朝霞的最高指示前我一定要把戏演好,我也不希望自己是临时工。
  “你们上床了?”李红霞问得也太直接了。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事实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朝霞以前有个男朋友,关系很好,模样比你俊,个子比你高,身体比你壮,可朝霞连手都没让他碰。”
  听着李红霞的话,我心里酸酸的,对朝霞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亲情

睡觉是一件很美的事,今天运气真好,手机没响,电话也没响,醒来时有点累,睡得太累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13:27,已经下午了,不知道朝霞怎么样了,连午饭也不叫我吃,亏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

  没事干,还是到医院看一下老人家吧,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不容易,最重要的当然是她对我这么好了。

  买东西是没必要了,老人家生这么重的病能要什么东西呢。

  病房中朝霞不在,朝霞她姨沉沉睡着,只有她的两个表嫂在侍候着,见到我时两人模样怪怪的,看我提着旅行包,便讪讪笑问道:“你要回去啊?”

  “还没回去,朝霞呢?”可能在招待所吧。

  “出去了,你待会儿吧,就会回来的。”

  “哦,姨娘还好吧?我到外面等,人多空气不好。”

  拨了朝霞手机,那边接了起来:“张漠,你现在在哪?”

  “你在哪啊,我在医院。”

  “我在香格里拉大堂,正要上去找你呢。”

  “我马上过来。”

  朝霞正坐在大堂边的沙发上,满脸的憔悴,又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心中一痛,早上的朝霞和现在的朝霞怎么象两个人似的,如再这样下去,朝霞的美丽一定会不复存在的。

  “怎么了?”我心情再好不起来。

  “到房间谈好吗?”朝霞有气无力的慵懒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令我精神为之一爽。

  朝霞坐在床边上,一副随时想睡去的样子。

  我给她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谢。”朝霞接过轻轻呷了一口,将茶杯随手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怎么了,是不是你姨娘的事?”我关切道。

  朝霞抬眼看着我,眼中尽是凄迷之色:“张漠,你说亲情跟钱哪个重要?”

  “我不知道。”这问题问我还真把我难住了。

  “你,”朝霞气苦道:“如果你至亲的人需要很多钱你会不会把全部家当都给他?”

  “不会,我为什么要给他,他自己没钱吗?”我爸爸就比我有钱多多了,我家那些亲戚也都是有几个钱的。

  “不跟你说了。”朝霞站起来就想走。

  我忙将她拦了下来:“刚才见你这样子,跟你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朝霞看着我:“那你告诉我。”

  “站在我的立场讲的话,亲情比钱重要。”

  “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苦笑着问道。

  “你还有人性。”朝霞赞道。

  “错了,那是因为我家有点钱,所以我可以这么说,真要这样时,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朝霞诧道:“那站在我的立场呢?”

  “钱应该比亲情重要。”

  “你胡说。”朝霞流泪了:“为了姨娘,我能把自己房子卖了,为什么表哥就不肯卖他们的房子,他们怎么说都是姨娘亲生的。”

  “你错了。”我大胆地拿出面巾纸将朝霞脸上的泪擦去。

  “什么地方错了。”朝霞茫然地看着我。

  “你对你姨娘的感情我知道,可是你是你姨娘的话你会怎么想?”

  朝霞一震,半晌才不情愿道:“不医病。”

  “你是不是跟你表哥表嫂吵架了?”

  “嗯。”朝霞低着头。

  “这种事其实报纸上有很多,你表哥已经算不错了,有的人被儿女置之不理才可怜啊。”

  “那我该怎么办?”朝霞茫然地看着我:“总不能看着姨娘死吧。”

  我笑道:“你看看我额头上写着什么字?”

  “没有字啊?”朝霞怎会变得这么笨。

  “五个字,我是有钱人,看到没有。”

  “你这人,”朝霞笑道:“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老婆那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的,这些其实是我的零花钱。”

  “什么,你私房钱有这么多啊?”朝霞不信道。

  “你知道我们那的首富是谁?”

  “电视上经常露面的贾得贤,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啊,难不成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没有,他算老几啊,他比我有钱是一定的,但他怎么能跟我爸爸比呢。”我得意道,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摊到了一个好爸爸。

  “你爸爸是不是叫张颂远?”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诧异:“你打听过?”

  “你认为我不应该好好查查你吗?”朝霞苍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但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一定是想起那天的事了。

  我干咳了一声,忙把话题转开:“钱你就不要担心了,早上李红霞来过,叫我主动一点。”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

  “你,”朝霞气苦地看着我,突然软道:“你这样帮我是为了什么?”

  “那天我对不起你,”我做出一副赎罪状:“其实,我早已经爱上你了。”

  “你,”朝霞身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你是有家室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因为你,我才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是什么滋味。”

  “我不想做第三者。”朝霞冷冷道

孽缘

  听着朝霞的话,我虽已预料到结果,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舒服,讪讪地坏笑着看着她:“我只是说喜欢你,并没叫你做第三者啊。”

  朝霞一怔,轻轻缓了一口气:“张漠,我们真的不可能的,你是属于乖宝宝型的,都当爸爸了,不要小孩子气了,好不好?”

  我晕,感情朝霞是把我当小孩子耍了,看着此时充满了母爱的朝霞,美丽已极,我不禁恶向胆边生,一把搂过朝霞强吻了下去……

  怎会是这样的,我简直难以置信,被反剪双手的滋味并不好受,再怎么说我张漠也是练过几个月的,竟如此轻易地被朝霞制住了。

  “张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朝霞语重心长地说着,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我感到很窝囊。

  我试探道:“你心中真的没有我?”

  朝霞明显地颤栗了一下,手上松了许多,半晌才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感情我不可能承认的。”

  我轻轻挣开被朝霞制住的手,坐了起来,看着茫然的朝霞,心中一痛,顺势搂住了她,她再无刚才的强悍。

  我抱紧了她,就在这一刹那,我百感交集,我做了什么?我这样做对吗?

  或许我该抱怨一下我们之间这段迟来的孽缘,我已深深地陷进去了,我已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家庭,我错了吗?可我真的喜欢朝霞,并不只是挂在我嘴上的朝霞长得好看而已,那是发自内心的。我这样对我妻子公平吗?我与她是为了爱而结合的,我不知道那时是爱多一点还是青春的冲动多一点。我很奇怪自己,长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家庭,对什么都能一笑而过,漠不关心,如果不是这样,在为自己生计奔波的话,还会去搞什么婚外情吗?我想那是决计不会的。

  我们静静地相拥着,却听得“咕咕”的声音传来,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

  “你午饭没吃?”我怜惜地问道。

  朝霞尴尬地轻轻推开我,脸红道:“嗯。”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责怪道:“你姨娘知道你这样会心疼的。”

  “我真的吃不下。”朝霞嘴硬道。

  “现在一定吃得下了,你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我拾起了电话:“喂,餐厅吗?……什么,晚饭时间没到……我不管,给我烧碗稀饭来,快点,什么叫宾至如归,小心我投诉你。”

  “你这么凶啊。”朝霞看着我,美极了。

  “这是我真面目,你看清楚了。”我笑道。

  “我想也是,你这人乍一看真的很老实。”朝霞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我。

  “那是,那是,其实这天下间真正老实的又有几人。”我忙把全天下人都拖下水来。

  “其实你还是比较老实的。”朝霞真好,能为我说好话。

  “叮咚!”门铃响来,朝猫眼一看,是个服务员,端着一碗稀饭,还有一碟小菜,看来他们的反应还挺快的,跟我性格差不多,做事能推就推,不能推时就快速地把事情做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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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4 | 只看该作者
山庄

我醒来时,朝霞早已梳洗好,在边上看着我。

  “醒了,好点了吧?”朝霞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我去冲个澡。”我起了身,身体还是有点疲惫。

  “哦,”朝霞拿来了一只袋子:“你的内衣。”

  我看了看,心中颇为感动,这些东西我出门时都没带。

  “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

  “我这里没事,你到你姨娘那去吧。”

  “去过了,现在已经十点了。”

  “什么?”我拉开窗帘,果然外面已经是大好的天了。

  冲着澡,心中若有所失,要是朝霞能陪我一起冲澡就好了,可怜我昨晚又做了一次柳下惠,鲁男子。

  穿好朝霞为我买的幸福牌内衣裤时,门铃响了,我忍不过打了个嗝,胃翻腾了一下,有点恶心。

  我忙穿好外套,朝霞才去开了门,果然是李红霞。

  李红霞坏笑着看着我:“还没醉死啊!”

  我讪笑道:“就差了一点,我从未喝过这么多酒。”

  看来示敌以弱应该是明智的选择,谁知道她下次会怎么整我。

  “专家说了,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李红霞和朝霞说着正事,幸好如此,我是怕她了。

  “我先回去了,这里你就多担待些。”

  “说哪的话,我们姐妹谁跟谁,你姨娘就是我姨娘。”李红霞说得很真诚,我都有点感动了,对她的恶感都差点全消失了,幸好我想起她的真诚是对别人,绝不是针对我的,她只会想着办法让我出糗,真不知是不是妒嫉朝霞才会对我如此的。
  再到朝霞姨娘病房时,我感到有些异样,朝霞表哥表嫂看我的眼光好象全变了,还是那先前的诚挚,只是我总觉得那目光中有些许的假样。
  临去时我把旅行包里的钱都交了医院,许大平看着满是感激,却无意外之色,定是李红霞跟他们说过什么。
  刚回家,手机就响了。
  “张少,我是朱纪才。”
  “什么事,我忙着呢。”
  “新饭店开张,过来捧个场。”
  “好啊,开在哪?”
  “城东阳明山,圆月山庄,怎么样,这名字够气派吧。”
  “搞什么搞,你把饭店开山上去了?”
  “是啊,你晚饭时过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好的。”
  横竖没事,四点钟就沿着阳明山圆月山庄的指示牌在山路上绕来绕去,到目的地时,眼睛一亮,这纯粹是西式建筑,朱纪才吃饱了没事干,在山上搞这东西,说什么也应该古典一点嘛,搞得不仑不类的。
  停好车,朱纪才已迎了过来:“来了!”
  “来了!”
  “来,参观一下我的饭店,又说错了,是山庄。”
  我笑道:“没错,不就是饭店嘛。”
  山庄分三层,占地面积却很大。顶楼是餐厅,透过落地大玻璃,一边是山色,一边却是城市的高楼大
  “张少,这边请。”朱纪才笑着指了指一个包厢的门。
  看着朱纪才的笑,我心却一紧,不知会有什么事会发
  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惊喜道:“爸爸!”
  “死小子,这两天到哪去了。”爸爸沉声问道。
  我心一凉:“上省城玩了一下。咦,妈妈怎么没来?”
  “她在海南。我已经替你辞职了,跟钱经理说过了,你明天到公司交接一下。”
  我愕然,爸爸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不过辞就辞了吧,连辞职信也省得写了。
  “谢谢爸爸!”我油腔滑调道:“这次回来要住几天啊?”
  “晚上就走,这里我的股份是30%,老朱的股份是40%,剩下的归你,经理你来做,我也不指望你什么,赚了赔了随你的便,这条件够好了吧。”
  “好好!”我忙答应着,管他,反正有老朱顶着,我怕什么。
  “我的担子你迟早要接的,你不接我找谁去。”爸爸笑着:“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一阵叹息,我的自由时光从此不再,只是没想到还来得这么快


迷情
 从机场回家时已九点多,想起父亲的白发,我心中就有股酸楚,人生如白驹过隙,太短了。看来我真的应该发奋图强,要改掉懒散的毛病。
  电话响起,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妻的。
  “张漠,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妻说话很平静。
  “正想打呢,这不,你先打过来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随口哄她道。
  “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这几天都在泡小妹妹,你说我开心不开心。”我嬉皮笑脸道。
  “是嘛,有中意的带回来让我看看。”妻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欢,她又认为我说的是玩笑话了。
  “好的,这星期天你回不回家?”我要确定一下时间的安排。
  “不回家,你带女儿过来好不好?”
  “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们星期六,星期天补课是违反规定的嘛?”
  “知道,这种事民不告官不究,高三学生的最终目的就是考上大学,考上重点。素质教育说的是好听,但我们这的学生不是北京上海的学生,不考高分拿什么跟人家拼。”
  “知道了,不就是都想上那破大学吗,现在的大学生垃圾一样的多,读完大学出来都七老八老了,真知道学的什么东西。”
  “好了,就你牢骚多,你不也是大学生吗?”
  “这不一样,你是保送生,我可是从后门走进大学校园的。”
  “自己不努力,亏你还有脸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辛辛苦苦上了大学,学的那点东西又都是那么简单,以我的基础也可以学得那么好,真不知是教材太简单还是我天资高。”
  “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有屁快放,你不要吊我胃口。”
  “注意用词啊,过不过来随你,你不过来的话我自己去接女儿。”
  “好吧,我星期天,不,星期六就过来。”
  “再见。”
  “再见。”
  刚挂下电话,手机又响起,我一阵兴奋,是朝霞啊,看来我还真是大忙人。
  “张漠,你在哪?”听着朝霞柔柔的声音,我心中甜滋滋的。
  “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现在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我现在还在表哥家。”
  “好,”我心中一荡:“就过来。”
  其实打个的就行了,她这样做定然是想我了,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车到城效结合处的金岭村,朝霞已在路口等我。
  朝霞坐进车来,冲我蔫然一笑,我真想好好抱抱她。
  “上哪啊?”
  “和平巷。”
  和平巷是老城区了,车子开不进,只能远远地停在和平路路边。
  巷子两边的房子都是苏联样式的平房,大概是五十年代的房子,路灯很幽暗,照着和平巷7号的门牌。
  “你住这里?”
  “嗯!”朝霞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股好闻的气息立时传了来,和朝霞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灯一亮,我眼睛也一亮,这就是朝霞的闺房了。里面东西摆放得简洁明了,书桌上摆放着两个像框,左边那一张是三个人的,中间那人显然是十几岁时的朝霞,她边上的一男一女定是她父母了。另一张是朝霞,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样子十分英武。
  “不爱红装爱武装,朝霞,这艺术照哪照的,好象我们这的照相馆没警服的。”我拿起照片问道。
  朝霞愣了一下,笑道:“是你不知道吧。”
  “这倒是,现在照相馆什么道具没有,很多都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嘴上说着,眼角早瞟向朝霞了,此处这么幽静,又是孤男寡女,对着朝霞这样天生丽质的美女,我还能想什么呢。
  “朝霞!”我热切地呼唤着她。
  朝霞一触到我的眼神,立时低下头去,娇羞状却让我一览无余,显得更是美艳。轻轻搂过她,往她嘴唇上吻了下去。朝霞身子轻轻一颤,象征性地推了我一下,便任由我吸出了她的香舌,木然地任我为所欲为。
  我的情欲已高涨到极点,急促地呼吸着只想尽快地占有朝霞,一路攻营拔寨,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进入朝霞身体时,她哭了,也不知是她内心深处的不情愿还是幸福的眼泪。我才不管这些,舔着她的眼泪,她的眼泪更刺激了我要征服她的欲望,在我已燃烧着的欲火更为猛烈。我此时只是一匹发情的野兽,什么爱情,什么怜香惜玉,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我自私地只想满足自已膨胀的欲望。
  当我嘴角含笑满足地醒来时,朝霞犹自沉睡。欣赏着朝霞美丽的睡姿,心中不觉对她有着一份歉意,昨夜的欲求不满,让我好似又回到了五六年前身体处于最颠峰时的状态,不知疲倦的征战,让我忘却了现在慵懒的身体,我此时的精神还处在最兴奋的状态。
  朝霞醒来时,看我的眼神却让我感觉有些陌生,在我想象中,她醒来时应该小鸟依人般投入我的怀抱的。
  “醒了。”我搂过她,手儿轻抚着她滑润的背肌。
  “几点了?”朝霞推开我,护着胸前的羞涩,找寻着属于她的衣物。
  “早着呢,才七点半。”我悠闲地说着。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今天还要上班呢。”朝霞快速地穿着衣服。
  “我送你吧。”我慌忙穿衣。
  我穿好时,朝霞已梳洗好了,我从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女人,尽管是在要迟到的前提下。
  朝霞开车的速度很快,全然没了我所认识的娇柔文雅,我坐在副驾驶室心慌慌的,迟到就迟到了,没必要这样拼命吧。
  车子一停,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再见。”朝霞看了我一眼,匆匆下车朝她单位大门走了进去。
  她原来在这地方上班,当我的眼睛扫过大门边上的牌子时,心中不觉一窒,刚才只盯着路,倒没注意到了什么地方,这里竟然是公安局,是我小时候教师问我们长大当什么时我回答说长大要当警察的地方,原来朝霞还真的是警察,我还以为那张照片是艺术照,我心中一片茫然,我昨晚做了什么,心中又有一阵沾沾自喜的感觉。
  傻呆呆想着不知什么东西,后面的一辆警车催来,我才踩了油门离开。


困惑

 在小鲍的帮助下交接很顺利,其实我的工作大多都是小鲍做的,交接只是个形式。
  小鲍兴奋地打了我一拳:“这下有口福了,张经理。”
  我不屑道:“你敢来我就狠狠宰你。”
  “去,当个破经理就了不起了,怕我吃穷你。晚上为你准备欢送宴,你来不来。”
  “我不来你们欢送谁啊?”
  “来就好,大伙都想你买单,谁让你舍弃我们呢。”
  “什么地方,不如上我那山庄吧。”
  “不行,那地方以后去,今晚上绣湖边的大排档,不准带老婆,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话一出口,我心中马上后悔了,晚上我还想和朝霞说说话呢,难不成今晚又要做柳下惠,鲁男子不成。
  今晚的月亮真是圆,时有云层飘过,怱隐怱现。绣湖的风景真是美啊,湖水在路边路灯的映射下显得碧波荡漾,全然没了白天时的浑浊,风儿吹过,湖边的垂柳随风起舞,好一处风光。
  平时说得来的十几个人已陆续到场,我迫不及待地边吃着盐水花生边打招呼,我今晚是主角,拿东西垫底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什么话也不要说,今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不把老张灌醉,以后可能再没机会了。”小鲍说得很悲壮。
  “对,我们先敬老张一杯。”众人附和着。
  这种时候我是当仁不让了,因为推托是没有用的,公司里谁不知道我的酒量。
  拿出男子汉气概来立即一杯见底,真是痛快。
  众人嬉笑着又一个一个来敬我,为我送行,搞得生离死别一般。好虎架不住狼多,人没醉,膀胱先是不了,向众人告了声罪,往湖边走去。
  一泡撒尽,当是神清气爽,啤酒哪能醉人啊。湖面的风吹来令人特别的爽快,此时我心存大志,感慨地想着,男儿汉大丈夫,平生就是要撒尽五湖四海。
  十一点时众人才散去。
  小鲍坏笑道:“老张,怎样,还回得去吗?”
  我晃了晃微晕的脑袋:“你们当我是尿桶啊,你闻闻这美丽的绣湖,是不是有点臭了。”
  “这当然了,有这大排档存在的一天,就有这湖受的了。有你老张这么会喝的人,这湖迟早是要废的。”
  “都是这些大排档惹的,提供这天然的厕所,我们城市的明珠就这样天天被人糟蹋。”我感慨道。
  “得了,这不是我们小老百姓管的,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地把它搞臭,当官的自然就会重视了。”小鲍说得很可恶,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呢。
  “你这还是做好事啊,真是用心良苦,那什么改善环境贡献奖就非你莫属了。”
  “那是当然。我们这样子都不能开车了,你自己找个人送回去吧,不要逞能,我打的。”小鲍带着满身酒气朝路边走去。
  他们倒好,无车一身轻,打个的就行。我坐进车里,找谁?首先想到的就是朝霞,不如今晚再到她那猫一夜。
  朝霞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后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又醉了。”朝霞关心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想到你那儿。”我仗着有点喝醉酒直截了当道。
  “好吧。”朝霞答应得挺爽快。
  我眼睛的余光却看见朝霞的眼神带有一丝的鄙夷之色,她看不起我。我心中苦笑,她并没有爱上我,她昨晚却是欲迎还拒地跟我上床的。
  “算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心好不好?”我不想让她看不起我。
  “到哪?”朝霞语气有所转变。
  “阳明山。”我不假思索地说着。
  朝霞开着车在山道上熟练地转来转去,在离圆月山庄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停了下来:“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饭店,你来过吗?”
  我笑笑:“我今天辞职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这工作很自由吗?”朝霞不解道。
  “自由是自由,但男人总要有自己的事业的,你说是不是?”
  朝霞赞许地点了点头:“象你这样混下去人只会越来越懒,你什么时候开窍的。”
  我闭上眼睛,仔细地想着,总不能跟她说是我爸爸逼的吧,微笑着装深沉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时就这样想了,虽然我生活无忧,但我知道,我这样的活法你一定不会看上我的。”
朝霞愣了一下:“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指着山庄:“那时我就策划这地方了,我现在是圆月山庄庄主,你做我的庄主夫人好不好?”
  “是二夫……”朝霞猛地顿住:“不说了。”
  “朝霞,你原来在那地方上班啊,是内勤吧。”
  “不是,刑侦二队,侦察员。”朝霞静静地看着我。
  我还是惊讶地瞪着两眼,半晌才道:“没想到。”
  猛地想起李红霞来,问朝霞道:“你那个同学是不是也是警察?”
  “是的,她在省厅。”
  我嘿嘿干笑道:“想不到我跟警察打上交道了。”
  “警察很可怕吗?”朝霞冷然道。
  “不是,象你这样的就很可爱。”我忙道。
  “我们回去吧。”朝霞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好吧。”
  不知怎地,朝霞整个人看起来怎么就变得那么陌生,她是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我有点迷惘。
  车在我家车库停好,朝霞轻声道:“张漠,你自己上去吧,我要回家了。”
  “是嘛。”我摁了一下遥控器,车库门徐徐关上了。
  “你干什么?”朝霞语气中有蕴怒之意。
  “有些话我们还是说清楚来好。”我单刀直入。
  “好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朝霞冷冰冰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这是一个原因,反正还有原因的,我一下子说不出来。”
  “张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学别人在外面金屋藏娇?”
  “不是!”我断然道,虽然我心中隐隐有这种想法,但绝不能表现出来,我不想让朝霞看不起我。
  “那为了什么?”朝霞逼问道。
  “我真的说不出来。”看着朝霞,她看上去很冷静,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的心底并不平静。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朝霞神色有些黯然。
  我心中的滋味并不好受,我隐隐地觉得,我在朝霞心目中并没有什么份量,为什么我现在才有这种感觉呢?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还是挑起了我们之间这个敏感的话题。
  朝霞苦笑了一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假话,一般来说假话比较动听。”
  “你这人!一开始时,我真的有点喜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对我做了那事我还是说服自己原谅你,可是昨晚,昨晚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朝霞有些哽咽。
  “是我不好。”想起昨晚的事,我是有些后悔,昨晚我是爽了,可我只顾着自己,全然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想起昨晚朝霞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内疚。
  “我只是你发泄的工具。”朝霞低声泣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拒绝,我以为……”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跟你是什么关系了。我想拒绝,可我的心却告诉我不能拒绝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纵容我?”
  “我爱你,我爱上你的钱了。”朝霞痛哭起来

我脑中一片空白,朝霞怎么会这么坦白呢。我是用钱在砸她,相信她也明白,其实两人心照不宣也就是了。我用钱砸她我也不愿啊,但想想我除了有点钱,我还有什么是值得朝霞爱的呢。

  “你不爱别人的钱爱我的钱,说明我还不是一无是处的,你能爱我的钱,你心中到底还是有我的,我已经受宠若惊了。”我轻轻扳过朝霞身子。

  朝霞却捂着自己的脸不让我看她,但到底还是停止了哭泣。我蛮横地拉下她的手,看清她雨打梨花似的娇媚样子,嘴巴已忍不住吻了下去。

  良久,朝霞才推开了我。

  “我送你回去吧。”我想想还是送她回去的好,虽然我还想要她陪着我,但我今晚是一定要装正人君子的,以弥补我昨晚的过失。

  “你酒醒了?”

  “根本没醉,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你陪我。”我老实道。

  “现在不需要了?”

  “你心情不好,还是先回去吧。”

  “好吧。”

  朝霞答应了要回去,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你等一下,你把钱带走吧。”也不管朝霞答应没,拉着她从车库边门往楼上卧室走去。

  打开墙壁内的保险箱,里面飘出熟悉的浓郁油墨香味,我深深吸了一口,这味道真好。

  朝霞惊诧地看着里面一刀刀的钱:“你喜欢在家里放钱啊。”

  “我觉得这是一种艺术品,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可每一张都那么可爱,天天吃饭会吃厌,但这东西却是怎么看也不觉得厌烦,你说对不对?”我对朝霞发表着我的见解,要是以前我是决计不敢跟她说这样的话的。

  朝霞点了点头:“你象个守财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方?”

  “因为我喜欢你!”我盯着朝霞:“真的。”

  朝霞慌乱地转过头去,我拿过旅行包数了四十刀钱装了进去,拉过朝霞的手:“走吧,我送你。”

  ……

  看着熟悉的朝霞房间,我却不敢留下来,尽管心中想得要命,嘴上却言不由衷对她道:“朝霞,我走了。”

  朝霞低着头“嗯”了一声,我此时多么希望她能出声挽留我,但没有,我苦笑了一声,又说道:“我走了。”

  “嗯!”朝霞还是这样。

  “再见!”

  “再见!”朝霞机械地说着。

  站在门口,脚却抬不动,心中还有一些的希冀,希望朝霞能开门挽留我。我第一次感到时间的流动是如此的苦涩,我的心也是苦的,朝霞对我只是有一种报恩的心理,她开始时可能喜欢过我,但当我的钱为了她而砸出的时候,她就再没这种喜欢我的心了。

  “我爱你,我爱上你的钱了。”朝霞当时说得多么无奈,她应是个清高的女孩,昨晚在我面前竟为了钱而放下自尊,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朝霞了。我没来由的心中一痛,我都做了些什么?是我让她不快乐的,我深深地自责。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会怎样做呢?我有些恨自己,我心中的答案竟然是我还会那样做。

  我一定要让她快乐起来,不让她感到我的阴影。

  回头望了望门,还是走吧,她一定不想看到我,看到我她会徒增压力的。我决定走,就是朝霞要我留下我也不回头。

  刚走了两步,听见后面开门的声音,我不回头,又走了两步,终于走不动了,但我不回头。

  “张漠。”听着朝霞的呼唤,心脏竟加快起来。

  回头,将朝霞搂在怀里,心头激动已极,她还是想留我下来,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朝霞!”我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嗯!”朝霞轻声道:“我没听到你走的脚步声,出来看看。”

  我的心一下冷到了极点,我想我此时面色一定十分苍白。

  还好,朝霞将脸贴在我胸前,还有一丝温暖,我将朝霞推开:“我这就走。”

  “不想走就留下吧。”朝霞淡淡地说着。

  我一阵激动,眼泪差点流下来,抱紧朝霞,往里走去。

  “张漠,你付出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朝霞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探询。

  “我不知道,我这人也许有些神经质,但我做的我不后悔。”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朝霞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迟早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吧。你难道不爱你的妻子?”

  “我爱她。”我的确是爱我妻子的,但我终究已经出轨了。

  “你还爱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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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5 | 只看该作者
“对。”

  “你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我心中一片茫然,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算了,如果你知道怎样处理那你就不是我喜欢的张漠了。”

  朝霞一语有如石破天惊,我难以置信道:“你真爱我?”

  “我真的爱你。”朝霞抱紧了我:“我觉得你是个可靠的人,唯一不足的是你已经结婚了。而我,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狐狸精。”

  我淡淡笑了一下:“明明是我做错的,为什么要骂你呢?你别傻了,要有人骂你,我一定会维护你的。”

  “真的,”朝霞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要是你老婆找上门呢?”

  我一时语塞,这种事情绝不是我想见到的,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自古红颜皆祸水,张漠,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有一天会来的。”朝霞说得很冷静,好似就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似的。

  我不敢想,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抱住朝霞痛吻了下去。

  “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朝霞推开我,冷静得有些可怕,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渴望知道,又害怕知道。

二十七、责任

  
  朝霞在我怀中竟然很快睡了去,抱着朝霞,心中却想着妻,她是没有朝霞长得好看,我很喜欢朝霞,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妻离婚的念头,对妻,我觉得我有责任对她好。

  与妻的结合原因可能是为了得到宏伟大厦写字楼三成的股权,但那时是我真正变成有几个钱的人的开始。而妻也由于嫁了个有几个钱的人,在学校中身价倍增,各种荣誉接踵而来,但她说是她努力的结果,我则不以为然,认为是钱的作用。

  那时有次市报报导了妻为了祖国未来,把全校十来个特困生的学杂费全包了。其实那也用不了几个钱,那几个特困生是祖国的未来吗?我很怀疑,还不都是学校为了塑典型,为了自己学校的名声搞的。但人一上过报纸就不同了,她有了点小名气,却苦了我,她要维持那“得之不易”的荣誉,只能比别人更努力工作。我觉得那是她的悲哀,但她却不以为然,她说这是她的职责,作为一个老师最基本的责任。

  最惨的是爸爸对她竟然很支持,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我对妻不管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她在我最困难最无聊的时候肯嫁给我,这些足以让我感激她,我怎舍得抛弃她,过河拆桥呢。

  但眼前的事实是,《婚姻法》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同时拥有两人,现在最起码也要将妻蒙在鼓里,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三点时朝霞醒了来:“你还没睡?”

  “睡不着,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

  “我在想,我和你,我老婆三个人能不能和睦相处。”

  “不可能。”朝霞断然道:“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的。”

  “那你呢,你明知道我有老婆的。”

  “那是我傻,正常的女人是不会这样的。”朝霞眼睛有些湿润。

  我怜惜地拥着朝霞:“你不正常吗?”

  “你说我正常吗?”朝霞反问道。

  我们相拥无语,但在我骨子里却希望朝霞不正常,这样我才能拥有两个人的感情,至少现在是这样。

  良久,我对朝霞道:“是我害了你。”

  “没有,”朝霞淡淡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朝霞的不正常了,她的话中包含着某种交易。

  “明天我到山上去看看,后天到我老婆那儿去一下,她好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对朝霞说着我的行踪。

  “后天我到姨娘那去,你放心跟你老婆去好了,我请了三天假,如果你想我就来找我好了。”

  “真的!”我有些兴奋。

  “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不如现在快乐点。”朝霞突然变得很现实,我却觉得有些可怕。

  朝霞突然起身,从写字台抽屉中拿出了我送她的玫瑰之约。

  “你那天送我的,我一直没打开,我现在想看看是什么?”

打开来,那朵玫瑰已枯萎,朝霞笑了:“你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我,那天是情人节,你一定是在情人节前买的,对不对?”

  “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买了两份?”

  “对,我老婆一份,是我第一次在情人节送她礼物。”

  “其实你一点都不懂得浪漫。”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骗骗我你只买给我一人呢?”

  “我骗不来。”要是朝霞知道那朵玫瑰是妻亲自栽的不知她会怎么想?我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我怎么不骗人了?还有一点恶作剧。

  朝霞把玫瑰之约放回了抽屉,从写字台下面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来,是把很旧的小提琴。

  “我给你拉首曲子好不好?”

  我眼睛一亮,想不到她还会这玩意。

  曲子柔和而悠闲,声音很动听,这玩意我就不会,对朝霞不禁生出莫测高深之感。

  “你为什么不去考艺校啊?”

  朝霞神色一黯,抚摸着小提琴:“我上不起艺校的,只能拣便宜的警校上。”

  “你的选择很对啊,上艺校最没出息。”我安慰她道。

  “你怎么这样说啊?”朝霞反驳我,显然她的骨子里还有那个梦。

  “艺校大都是成绩不好的人上的,那是上大学的一条捷径。”我搬出了这条歪理。

  “我成绩就很好。”朝霞很不满我说的话。

  “所以你没上艺校。”

  我的话让朝霞有些气结,恨恨地盯着我,突然道:“从现在开始我全心全意地爱你,好不好?”

  我怔了一怔,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心中高兴已极,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总会来的,希望你做好准备。”朝霞说得很平静。

  朝霞已将后果想得很清楚,我也十分渴望她的爱,即使她心里真的不爱我,但她能在表面爱我,我也很满足了。

  “我们这算不算爱情?”我问朝霞。

  朝霞钻入被窝,把头枕在我肩头,轻语道:“不管怎样,总还是有一点的,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我心中的一丝丝不安竟完全不复存在。

  “还有一点时间,你要不要?” 朝霞抚摸着我的小腹。

  “不要。”我断然拒绝,手却在朝霞身上到处游走。

  “你懂得怜香惜玉了?”朝霞抓住了我的手:“痒死了。”

  “不是,你不知道我阳萎吗?”我苦笑道。

  “你不是说没喝醉吗?”朝霞不解道。

  “我沾不得酒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沾酒就没用。”搂过朝霞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这是秘密,不要说出去。”

  “你有毛病,你叫我说给谁听去。”朝霞轻笑道。

  “是啊,除了我,你还真的不能说给别人听呢,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能保全的秘密。”

  突地肩头一痛,竟是朝霞咬了我一口:“你当我是长舌妇啊。”

  我慌忙搓揉着肩头,惶恐道:“你快看看,有没有留下牙印?”

  朝霞抿嘴笑道:“看你急的,你以为我没分寸啊。”

  “很久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灿烂了。”我叹道。

我想通了,人生无非是在经历生与死,怎样生与怎样死,你说对不对?”

  “你能勘破生死,我也就放心你了,跟哪个高僧学的?”

  我将朝霞抱得紧紧的,生死岂是她能勘破的,只是她抛弃了自己的思想,在她心底定然是十分悲哀的,这是我的错,我心中却又有些沾沾自喜。

  “你不知道顿悟吗?”朝霞嘴角有一丝自得的笑容。

  “什么时候啊?”

  “就刚才,”朝霞说道:“随着音乐我想了很多,我已经历了多次的生死了,从爸爸妈妈,从姨娘,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就象我们的爱情是那玫瑰之约里的玫瑰,虽然玫瑰已枯萎,但不管怎么说,它都代表了爱情,它总是在这盒子里装着,我会让它一直在盒子里呆着的。”

  我心为之一痛,这也叫顿悟?还不如说是心死。

  脸上挤出些笑容,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

  “嗯,”朝霞应了声:“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梦到爸爸妈妈了?”

  “知道,你刚才还叫出来了。”我顺着朝霞口风骗道。

  一听到朝霞提起她父母,我心中有些罪恶感,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女儿现在的状况的话,定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

  “真的!”朝霞惊道:“我好象没这个毛病的,那以后要有什么秘密不是守不住了?”

  “傻瓜,骗你的,谁叫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做什么梦啊?你做什么梦我怎么会知道?”我笑道:“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我发现你很会骗人,以前骗姨娘,骗红霞时我不觉得,现在我有这感觉了,你是不是真的很会骗人?”朝霞悠悠道。

  “骗人有时是善意的,有时是不得已为之,有时是为了骗自己。”

  “张漠,”朝霞轻轻叫了我一声:“以后我们都要做骗子了。”

  我心中突地感到了沉重,是啊,我和朝霞以后都要当骗子了,我要骗老婆,骗家人,还要跟着朝霞骗她的亲人,再以后还要骗朋友,骗同事,骗!骗!骗!我感觉我的头有些大起来,那是一种什么生活啊?唯一不用骗的只有朝霞了,这恐怕是在骗自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骗她呢?我又不是没骗过她。

  “我们还有回头路好走吗?我们就是骗子。”我苦笑着,其实就算有回头路,我也决计不会打算走回去的。

  “没有,我们是在吃毒药,唯一能延缓毒性的就是一起骗人,而慌言终有一天会被揭穿的,我们等的就是那一天。”

  这就是自称勘破生死的朝霞,她何偿又不是在骗自己呢?

  “我会尽量做个大骗子的,你不要悲观,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都是有责任的。”

  “你有很多责任的,我只能算是一部分,我不会奢求什么的,你放心好了,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说一声就行了。”

  朝霞说得淡淡的,其中的意思却让我十分明了,说真的,我却是从心底喜欢她现在的态度,这么好的情人到哪去找啊?但我终是明白,朝霞并没有从心底真正喜欢我,接受我,她也有她的责任,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姨娘,那个真心实意地要把朝霞的终生幸福交到我手上的善良老人。不知她知道真相会怎样?我们是永远不能让她知道真相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吗?”

  朝霞嫣然笑道:“是的,自古男儿皆薄幸,至少你现在对你老婆已经如此,只是问题没有明朗,你还能欺骗她一时。”

  想想也是,对朝霞道:“我不会抛弃她的。”

  “不抛弃她好象是你对她的一种恩惠,一种施舍,你的心理真可怕。”朝霞的话重重撞了我一下,对妻如此,对朝霞我又何偿不是如此。

我整个人好象赤裸裸地展现在朝霞面前,多聪明的人啊,可她却又偏偏往我的陷阱里跳,对她,我不禁又爱又敬又怕。

  “我,”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痛苦道:“我真的象你说的这样,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会,”朝霞的手抚着我的小腹:“你好减肥了。”

  “那我们天天去爬山,好不好?”我的手已忘乎所以地攀上了朝霞胸前的双峰。

  朝霞娇哼一声,贴身抱紧了我,使得我无处下手。

  “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之间没有浪漫可言。”

  朝霞贴着我胸口的脸让我觉得痒痒的,我们之间没有浪漫可言,我们只能这样偷偷地在一起,一个搞不好就会掀起大浪,却让我感到异样的刺激,想起一句千古名言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朝霞不解道。

  “没什么?”这话怎么能跟她说呢,搞不好就会伤害朝霞的自尊心的。

  “你说,一定要说。”朝霞往我乳头上咬了一口。

  又麻又痒又痛的,让我痛快已极,忍不住转身将朝霞压在身下,打算掀起了她的睡衣,以牙还牙。

  却不知怎地,朝霞反将我压在了下面:“你说不说?”

  我无奈道:“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好吧,”朝霞放开我:“我永远不生你的气。”

  我抱过朝霞,深情道:“你不要这样,这样就不是朝霞了。”

  “我懂,”朝霞的脸在我胸前磨挲着:“谢谢你,张漠。”

  “你谢我什么?傻瓜。”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懂我。”朝霞声音有些哽咽。

  “我是懂,可我又不想放过你,我是不是很卑鄙?”我苦笑道。

  “是的,但我愿意。”朝霞将眼泪擦在我胸前的皮肤上:“我应该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你还没说刚才动了什么坏心思呢?”

  “我想起一句千古名言,你真的不许生气。”我又重申了一遍。

  “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你说吧。”朝霞装出一个笑容来。

  “是什么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你自己去造句吧。”我还是很隐晦地说道。

  “我知道了,”朝霞点了点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爸爸不是男人?”话一出口,我才发觉又说错话了,忙道:“对不起。”

  “没什么,其实都过了十几年了,时间可以让人忘记的一切的。”朝霞脸色很平静。

  “我会好好爱你的,是很自私的那种。”我微笑道。

  “我知道,我也很自私的。”朝霞拥着我狂吻起来
二十八、任职

  

  在离市公安局不远处朝霞环顾四周后才放心地下了车去,从今天起我们就要过这种地下生活了,最紧要的是不能碰到熟人,不然很容易穿帮的,到时对她对我都不好。

  到了圆月山庄停车场,只稀稀拉拉地停了几辆外地牌照的轿车,看来这几天试营业的业绩并不好,不过连外地车也能找到这里,说明这里还是有点知名度的。

  走入大堂,迎面走来的是红高粱的领班徐小姐,定是朱纪才带过来的,对于一个新饭店来说有经验的员工是很重要的。

  “张经理,早上好!”徐小姐很有礼貌,看来朱纪才已经交待下去了。

  “早上好,老朱呢?”我问道。

  “还在休息,301房。”徐小姐轻声说道。

  “好啊,我去看看。”说着就朝楼梯走去。

  “张经理,等一下,他夫人也在。”

  “这样啊,有早饭供应吗?我还没吃。”

  “有,餐厅在那边。”徐小姐领着我朝餐厅走去。

  “是自助餐啊,菜色好象太少了。”看着那几个菜色我不满道。

  “客人也少啊,还没做广告呢?”徐小姐说道。

  “为什么不做广告?”我有些不悦,早做广告早点有收益,赚钱就是要趁早,真不知老朱是怎么搞的。

  “我也问过朱总,朱总说等这里的经理来了再说。”

  我这才恍然,我是这里的经理,看来这些事他们都留着我来做啊,我还想悠闲一点,看来指望朱纪才是没戏的。

  我终于意识到我在这里的身份了,对徐小姐道:“你吃了吗?”

  “还没有。”

  “那好,坐下陪我吃早饭吧。”我命令道。

  徐小姐看了看我:“酒店的规定是员工不能在非员工餐厅就餐的。”

  “我知道,我叫你吃你就吃吧。”

  “对不起,张经理,我不敢破坏规矩,要是朱总知道了,我只能另找活了。”徐小姐微笑着,好象让她在这吃饭是对不起她。

  “是嘛!”我看着她:“你现在是红高粱的员工还是圆月山庄的员工?”

  “圆月山庄,朱总让我在这边当你助手。”

  我“哼”了一声:“我想知道你现在的上司是谁?”

  徐小姐脸色大变,一时不知所措。

  我叫过服务员要了两碗鸡汁粥:“坐下吃吧。”

  徐小姐才缓过神来对我说了声“对不起”才坐了下来。

  我心底很得意,这就是立威,以后定能好好管教员工的。盯着徐小姐的胸部看着,徐小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叫徐蓉啊。”她胸前挂的工作牌上的字比较小,看起来有些吃力。

  “嗯!”徐蓉舒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到你能来当这里的经理的。”

  我听着徐蓉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琢磨着到底是哪不舒服了。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徐蓉也知趣地不来打扰。我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叫我张经理就象以前到红高粱就餐时服务员叫我张老板一样,俗。现在经理满天飞,在保险公司时单枪匹马也叫客户经理呢,多没意思啊。叫张总,是好听些了,不过总不够派头,对,应该叫张董,这样应该派头一些,这里有三个人的股份,我当董事长想来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以后叫我张董,知道吗?”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对徐蓉道。

  徐蓉愣了一下,已经会过意来:“知道了,张董。”

  “这里可以正常运作了吗?”我这才切入正题。

  “可以了,员工有些是新招的,有些是红高粱那边过来的,管理应该跟得上的。”

  “哦,我办公室在哪?”

  徐蓉一阵愕然,旋即道:“是307房间,我带你去吧。”

  经过301时,我对301的门踢了两脚,徐蓉笑着看着我。

  “试试门的质量。”我笑着示意徐蓉快走。

  进了307,走道上已传来朱纪才的咆哮:“什么人啊,吃饱了没事干,没事踢什么门?”

  我笑着坐在办公室的大椅上,拿起电话拔了过去。

  “老朱啊,是我。”

  “这么早来啊,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朱纪才挂了电话。

  “张董,还有什么事吗?”徐蓉道。

  “没事,你有事去忙吧。”我站起来,拉开窗帘,欣赏着山色。

  五分钟后朱纪才过了来:“你这么早来干嘛,害我睡不好觉。”

  “不会吧,你昨晚几点睡啊?”

  “是早上三点吧,搓麻呢。”

  “赌博啊!你老婆知道了又会说你了。”

  “犯法的事我不做,小搞搞拉。这次是奉旨行事,是我小舅子和他公司的同事,外面那几辆轿车就是他们的。”

  “什么,原来一个客人都没有啊,我还以为有几个呢。”我有些失望,再怎样客源也不应这么少啊?

  “这里前景是好的,很多烦琐事我也为你做了。你爸爸说了,叫你不要指望我,有什么事放开手脚干。”

  他们这是在逼我,我只能拼了。记得保险公司营销员转行时的名言:我们可以把无形的东西推销出去,有形的东西就更不在话下,保险公司出来的人,什么生意都会做。我应该可以的,再怎么说我也混了这么多年了,更何况爸爸为我打下了这么好的基础,说白了他已经给我造了一台造钱机器,我只要开动就行了。

  “我知道了。”我定下心来,看来不好好干是不行的。

  “还有,我打算长住这里。”朱纪才抚了抚下腭的几根胡须。

  “监视我啊。”我有些不悦,既然叫我放手干,又不放心我。

  “怎么说呢?”朱纪才认真道:“我是有点不放心你,再说我还是这里的股东,你要为股东负责的。”

  “我知道了。”我也认真道:“我会勤快的。”

  “那我走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空气好啊,我也想多活几年。”朱纪才笑着走了出去。

  透过玻璃窗,望着远处变得渺小的喧闹的城市,我现在的工作目标,就是赚城里那些人的钱,把他们的口袋掏空,我恶狠狠地想着。

  真该怎么做呢,我一下子又茫然起来,全然没有了头绪。对现在手下的人,我根本不熟悉,可以说这些人都是朱纪才的人,我不禁想起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来,对,换人。

  这人又怎么换?我哪有人来换啊,我想得头都大了起来。不去想了,我现在感觉挺孤独的,赚钱不容易啊。

  明天朝霞要上省城了,现在这里这么忙,明天妻那儿去不去得成都不知道,挺想她们的。

  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忙拾起电话拔了朱纪才的手机:“财务谁管啊?”

  “这个你放心了,先我那边的人兼着,没问题的,其实你只要做好对外的宣传工作就行了。”朱纪才心不在焉地说着。

  “知道了,再见。”看来我是瞎担心了,这里有朱纪才已经绰绰有余,爸爸只是要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罢了,不然我还真是多余的人。

  我终于还是想起了一个人来——刘天,营销专业毕业的,我为什么不问问他呢?好歹也是好朋友,这时候不利用一下还什么时候用啊?

  打他办公室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刘天:“老张啊,这么快就想我了,真让人感动啊。”

  “没事谁会想到你,我想让你帮我策划一下,我对这东西可一窍不通。”

  “不可能,饭店你又没少上,笨蛋也知道一些。”

  “知道,什么价廉物美,薄利多销,可到底怎么做啊,你过来看一下,或者干脆那边辞了来帮我,怎么样?”

  “那个再说了,我会过来看的,给你些建议,不过还是要靠你自己,我只能帮你一时啊。”

  “知道,等我有了头绪一定把你一脚踢开。”

  挂了电话,在山庄内巡视了一遍,虽然没客人,但服务员都各就各位,已进入状态。

  我在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事,我还以为自己会很忙的。

  大堂上徐蓉坐在服务台看着杂志,我走了过去,她看得津津有味,竟不知我走来。

  “徐蓉。”我叫道。

  徐蓉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张董!”

  “坐,”我笑道:“我有些东西问你一下。”

  “哦。”

  “这里什么时候生意好一些?”

  “一般是晚上,中午时间除了双休日,其它时间没什么生意。”

  “客房呢?”

  “现在还没什么人住,一般来说吃完了晚饭就回去了,很少有人在这里住的。”

  “你说这是为什么?”

  “缺少娱乐吧。”

  “是嘛!老朱呢?”

  “朱总进城了,他晚上回来住。”

  “哦,这里你照应着点,我也要进城,再见。”

  “再见。”

进了城,还真没事干,真无聊,谁知道刘天的方案什么时候能给我。对他我很放心,他经常有奇思妙想的东西,让人拍案叫绝。

  没事打了朝霞电话,想约她吃午饭,结果很顺利。

  我特意选了一家我经常经过却从未吃过的福临门大酒店,以前听公司同事说这里还不错的,而以我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大吃四方,有好的东西就要引进。

  要了个包厢,看着电视等着朝霞。

  朝霞十二点钟才来,一进门就不好意思道:“我迟到了。”

  我笑道:“美女迟到是正常的,来,坐。”

  “今天那边第一天上班怎么样?”朝霞关心道。

  “没有头绪,就不去想了,先溜出来再说。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我想明早五点钟的火车走。”

  “我送你吧,晚上就去,好不好?”

  “你现在还这么空啊?”

  “有人做事处处亲为,那是劳禄命,我不一样,我是懒人,懒人一定会想出办法让自己偷懒的。”我看着朝霞:“其实是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

  “是嘛!”朝霞低头喝了一口八宝茶:“我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不值得你这样的。”

  “你什么都不要说,反正我喜欢你。”伸手抓过朝霞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朝霞看着我,突然道:“这几天你多陪陪你老婆。”

  我点了点头:“我会的。”

  包厢门开了,服务员门不敲就进了来,我有些火。要是刚才我吻朝霞的手时她进来会怎样?要是她刚好认识我们两个又会怎样?我不禁火道:“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那服务员妹妹愕了一下,随即出了去,关上门轻轻敲了三下,我喝道:“进来。”

  那服务员进了来,把菜放好,对我道:“老板,对不起。”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朝霞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在自己饭店啊?”

  “有点,”我笑道:“她这样很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事。”

  “你,”朝霞笑道:“快吃吧,吃完了早点走,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

  “不要这样草木皆兵,相信这个世界是很小,但总不会这么巧。”将一片鱼肉放入嘴中:“何况,我们在一起吃饭又能说明什么呢?”

  “哦,我下午要早点去上班,有点忙。”

  “那快吃吧。”

  ……

  两人刚出包厢,迎面走来个小伙子,见到朝霞愣了一下,朝霞也愣了一下,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李队,”那小伙子道:“这么巧啊。”

  “小王啊,”朝霞面不改色:“你也在这吃饭啊?”

  “这里是我姐开的,过来蹭饭呢。”小王笑着看了看我。

  我也微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我现在到局里去,你走没有。”朝霞若无其事地说着。

  “你们先走吧,我等下就过来。”

  “再见。”

  “再见。”

  我感到小王的目光一直目送我们走出店门,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点。我看过一篇小说,有个当官的和他的情人都是到邻县幽会的,平时则装作不认识,小说的结尾是没人发现他们的事情,这个故事值得我们学习。

  坐进车里,朝霞将车发起,狂奔了一段路,才舒了口气:“还好。”

  “他叫你李队啊,你还是队长?”我对朝霞大感兴趣。

  “是副队长,其实这头衔得来挺不光彩的。”

  “你还会耍手段啊?”

  “这副队长来的有些莫名其妙,过了好几天我才明白过来,我是沾了红霞的面子。”

  “李红霞,她这么有面子吗?”我不解,她是朝霞同学,她那性子,就算在省厅,再怎么奋斗也不可能当大官啊。

  “她有个好爸爸,就象你一样。”

  我恍然,现在最铁的是同学关系,妻的学校每年都有计划外招生,总有那么些分数低得可怜的学生千方百计地想进市一中,为什么?那些家长的前瞻性可不是一般的,他们的目的竟然是让自己的孩子拥有这里的同学资源,为今后打下基础。

  “她爸爸是什么官啊?”

  “公安厅厅长。”

  “难怪,”我说道:“这也是你领导向上层发出的信号,我听你的话,对不对啊?”

  朝霞不置可否道:“太复杂的东西我不想懂,那是别人的事情。”

  “晚上我送你过去好不好?”

  “好吧,那六点走。”

  “送你辆汽车好不好?”

  “不要。”朝霞断然道。

  “为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

  “知道了。”我悻悻道:“刚才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刚才吃霸王餐。”我笑道。

  “你这人!”朝霞莞尔:“钱我叫小王带去好了。”

  “现在他一定替你付了或免费,你没听他说那是他姐开的吗?”

  “钱一定要给的,我不想欠他人情。”

  “不给人家拍马的机会?”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就是吃了这个亏。”朝霞横看了我一眼,当真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我嘿嘿一笑,心中满是幸福和得意。   

二十九、构思

  

  从省城回来时已十点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朝霞能接受我的六十刀钱,却不想要我给她买辆车,这可能是不想太招摇,可在省城时却坚持要住招待所,不肯住宾馆,这要让李红霞知道了我准没好日子过。

  到了山庄,徐蓉还没睡,这么晚还在大堂不知忙着什么?

  “今天生意好吗?”我问道。

  “餐饮还可以,客房不行。”徐蓉静静地看着我。

  “你还没休息啊,没事早点睡吧。”我觉得她挺敬业的。

  “今晚我值班。”

  “那你忙吧,再见。”原来是她值班啊,我说怎么这么好?

  “张董晚安。”徐蓉对我笑了笑,挺甜的。

  刚睡去就被手机铃声吵了醒来。

  “老张,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是刘天。

  “我明天到公司拿好了。”

  “老张,明天星期六啊,你最好现在到我家拿,我明天要出去玩。”

  “上哪?”

  “不知道,小丽吵着要我带她出去玩,说我一点都不浪漫,你说女人心思是不是太多了,我们都睡一张床了还跟我来说浪漫。”

  “这是你的不对了,睡一张床你应该更爱她的,千年修得同床眠,不容易啊。你爱好太多,但总要抽点时间陪陪她的,女人是要哄的,除非你想甩她。”

  “没这心思,可有时总觉得她挺烦的。”刘天道:“喂,老张,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女人了,你老婆教的?”。

  “不是,生活感悟啊。女人都是这样的,你就将就着过吧,要不,你明天到我这来实地考查一下,我这里也有点好玩的,你看看再给我个方案怎样?”刘天这小子一个就这样了,我要应付两个,我比他累多了,他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也好,我可想不出到哪去,远了太累。”

  “那就这样说了,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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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5 | 只看该作者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我的三角生活才刚刚开始,今后的道路怎么走,一定要有个长远的计划和打算。陷入现在这个境地,我不后悔,如果能够重来,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生活。这几年皇帝的戏拍得很多,我相信大多数男人会向往这种生活的,是男人谁不想三妻四妾,这年头,这样的事太多,不过听到的都是失败的例子,但我想,如果成功了,别人是听不到的,就象见义勇为一样,如果死了人那就是大事,没死人就是小事了,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同样的事,只是死没死人的问题。

打开电视,又是在做那个康熙吃饱了没事干在私访的戏,这部戏看一两集还可以,看多了特没意思,皇帝真的一点事没有,带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一个俏丫头,一个太监一个和尚到处招摇,一点都不为自身安全考虑,也不怕别人将他老婆抢了去给他戴绿帽子,如果做皇帝到了这份上,真是悲哀。不过这都得怪导演,太脱离现实了。

  换了个频道还是清装戏,叫尚方宝剑来着,我不得不佩服这部戏的编剧。也不知道清朝哪个皇帝曾经发行过尚方宝剑,还这样冠冕堂皇地拿出来现宝。不过都是戏说,随他去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开着电视催眠倒是挺不错的,效果跟政治书差不多。

  醒来时天色已有些发亮,关了电视,打开窗户,山上的空气和城里的就是不一样,挺不错的。

  电话响起,是徐蓉。

  “什么事?”

  “有客人要见你?”

  “什么人啊?”

  “不肯说。”

  “叫他进来,我已经起床了。”

  进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剃了个平头,腰板直直的,看样子就知道是从部队里煅炼出来的。

  “你好,我叫郑东。”他以洪亮的声音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不觉间也挺直了身膀:“有什么事吗?”

  郑东递过了一张名片:“我看你这里是新开的,环境也比较清静,想在你这儿呆几天,不知方便不方便?”

  我看着名片,是邻市D市反贪局的:“好吧,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会尽量保密的。”

  郑东接过我的名片瞄了一眼:“看来跟张董打交待不累。”

  “这些天你就放心吧,客房这边没什么生意,试营业期间,还没打广告呢。”

  “那我先走了,可能今天晚上就过来。”

  “随时恭候。”

  “再见。”

  “再见。”

  我坐回椅上,他们还真会找地方,欺负我这没生意啊,找到我这来,也真有本事。

  打开监视器,看着停车场上郑东走进一辆轿车离开了,只剩下了我一辆车,心中真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停车场的车摆满了,我就可以歇着了。

  一辆出租车开进停下,一男一女肉麻兮兮地手挽着手下了来,正是刘天小两口,来得还真早啊,我忙迎了出去。

  “先吃早饭吧?”我接过刘天递给我的方案。

  “不了,我们先去爬山。”小丽兴奋道,好象这辈子没爬过山似的。

  “先到里面坐一下,我交待一声,等下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们。”等下我要到妻那儿去一下,她就是这脾气,一点点小事也喜欢当面说,专门在电话中吊我胃口,我已经习以为常。

  入内我与徐蓉交待了一声,便往妻学校而去。

  妻正在寝室批改作业,一见到只有我一人有些不悦:“怎么不把女儿接来?”

  “太早了,下午再去接。”我笑笑:“有什么事啊?”

  “哦!”妻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将门锁上:“是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妻转身抱住了我,脸上充满了妩媚,勾引道:“要不要?”

  “要!”将妻抱起扔在了床上:“你准没好事,不然你出卖什么色相。”

  妻刚想张嘴,我已吻上了她的嘴,手不老实地脱着她的衣服。

  看着妻强忍着不敢叫出声来,那模样更是不堪。我快意已极,象偷情般寻求着别样的刺激。教师寝室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差,我最难忘的是有一晚在妻这里住,竟听到了对面的一个女老师的叫床声,尽管他们将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响,但一点都没用,那本不该让别人听的声音却让我听了个明明白白,想不到对门那貌不惊人的王老师叫床的声音这么好听,我还把已睡熟过去的妻也叫醒来听,让她后怕不已,我们只要在她学校欢好,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开始还有点刺激的感觉,但后来我总觉得不能尽兴,来的也就少了。

激情过后,我拥着她道:“现在说吧。”

  妻贴着我的胸口:“我想到西部去。”

  “是嘛。”我推开了她,穿好衣裤。

  我与朝霞恋情正酐,按理说妻能离开一两年我是求之不得的,但她说要到西部去,我却于心不忍,那地方能去吗?

  “我知道你不想我去,那你说话啊。”妻忍受不了我的沉默。

  “为什么要到那边去,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要钱有钱,要名有名,何必到那边受苦呢?”我十分不理解妻的想法。

  “我真的很想去,我觉得那边才真正需要我。”妻幼稚地说着。

  “你以为没有你地球就不转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冷冷道。

  “你!”妻眼中满是泪水,却没有流下来。

  “你最多多捐点钱嘛,也一样是做贡献。”我委婉道。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妻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从嫁给你后,我就觉得你对钱有特殊的偏爱,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为了钱跟我结婚的。”

  我心一痛,妻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当时我确实存有这样的动机,结婚对我来说是与爸爸的一笔交易。

  “你作为一个妻子,一个妈妈,你平时做了什么,到西部,你没有资格说。”我恶狠狠道。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你能不能迁就我最后一次?”妻软语求道。

  我搂过她,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傻瓜,你应该将爱心放在自己家人身上,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到那边去了又能怎样?以你一人之力能改变什么呢?我们应该赚钱,然后到那边盖学校,盖很多很多学校,好不好?”

  “嗯!”妻点了点头:“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啊?”

  “多想想女儿,想想我,就不会了。”我笑着想以亲情牵动她,让她放弃如此幼稚的想法,毕竟,报纸上宣传的西部太穷,太落后,我们这边的人过去定会水土不服的。克服那边的困难其实很容易,只要不去就没困难可言了,何来克服之说呢。

  “我想过了,可是你对女儿这么好,我放心啊。”妻的话有些让我气结。

  “你就算在那边呆个一年好了,你就不怕我移情别恋吗?”我提出了女人最敏感最害怕的问题,看她怎么接招。

  “我相信你,你是很花心,但你只是嘴上说说,从来不会行动的。”妻对我表现出了高度的信任。

  “你这么相信我,”我苦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正常的男人。”

  “我自己的丈夫,我为什么不相信?”妻豁达地说着。

  “谢谢你的信任,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准去。”我阴笑着:“当然,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家庭的话。”

  听着我的威胁之语,妻脸色苍白,半晌才无力道:“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道:“把女儿接回来一起吃午饭,下午我要到山上,你跟女儿回家还是跟我?”

  “你说呢?”妻望着我,有些回复过来。

  “跟我去吧,你也应该去看看的,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

  “好吧,我们一起去接女儿,然后到山上吃午饭。”

  “走。”

  女儿是接来了,却吵着要去啃得起。啃得起和卖老当一样,都是洋快餐品牌,全球有很多连锁店,据说在离啃得起不远的地方肯定有一家卖老当,他们对骗小孩都有一套,我倒是要好好地研究一番,他山之石,可攻金玉嘛。

  幸好来得早,省去了排队的烦恼。女儿要吃儿童套餐,看她样子完全是冲着儿童套餐的玩具去的,我则要了个汉堡,妻则只要薯条,说要留着肚子到山上再吃,我真服了她了。

  啃得起的东西并不便宜,自从啃得起在本市一开张,那些自称什么什么正宗的炸鸡店都关门了,其实吃起来味道都是一样的,关了门的炸鸡店的东西不比啃得起差,相反价格比啃得起的便宜多了,而啃得起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还在广告上一个劲地吹什么神秘配方,大概这就是品牌了,大家吃的其实都是广告宣传费,真是冤枉啊。

  而据我所知,啃得起的经营方式又比卖老当灵活得多,我听小鲍说卖老当的经营方式太死,上次他陪大学同学去吃,那时竟然一直放着卖老当的广告,一遍又一遍的,吵得不得了,小鲍叫服务员把那东西关了,那服务员竟傻兮兮地说这是总部的规定,一定要放的,小鲍火起,把一个收银台给砸了,害得人家打110,事情竟然以小鲍道歉而结束,真是好笑。

  女儿哪是想吃东西啊,只是一个劲地玩着玩具,害得妻只好吃女儿的儿童套餐,到山上能再吃的话我还真服了她。

  “这东西凉了不好吃,你也吃点。”妻有些惋惜这些东西。

  “洋垃圾就是垃圾,还是我们传统的好吧,凉了味道照样好,有的还更好,哪象这些东西,一凉就软绵绵的,味道全失。”我有一句没一句道。

可是女儿喜欢啊。”妻笑吟吟地望着女儿。

  “那是洋垃圾从精神上征服了小孩,我一定要好好学学。”我略有所悟道。

  “你是要好好学学了,整天一副吊尔郎当的样子,这次总长大一点了吧?”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学,我现在什么都学,再不学就不行了,我发现我脑子比以前不好使了。”

  “好学没错,千万别学坏啊,很多人都是从你这年龄学坏的。”妻意味深长道。

  “听说学坏很容易,太简单的事我是不屑做的。”我摆出一副高姿态来。

  “我们走吧。”妻拿纸巾抺了抺手。

  “走吧。”我抱起了女儿。

  女儿到山上后处处透着新鲜,我是不是应该在山上办个真正意义上的游乐场,再招些幼师来骗小孩子。我真想不通啃得起与卖老当那鸡窝一样大小的供小孩玩的地方怎么也能吸引小孩,家长小孩还一定要脱鞋才能进,让脚上的细菌相互传染多不好啊,简直是在摧残我们祖国可爱的幼苗,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构想着心中的蓝图,开饭店就是要有人性化,处处为顾客着想,让他们钱多花点,心情愉快一点,下次想花钱的时候还到这里来花。   

正文 三十、大略

  
  刘天两口子下午两点多时才回到山庄来,徐天直叫累,于小丽却兴奋得不得了,大叫好玩,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玩?

  我们在办公室闲坐着,女儿是第一次见到于小丽,对她处处透着新鲜,两人很快就已玩到一起去了。

  “老张,我那方案你看了没有?”刘天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点坐相也没有。

  “没看,还放在车上呢。”我不好意思地笔笑了笑。

  “你这人,做事怎么还这样,现在是为你自己做。”妻在旁不满道。

  “知道,你去拿一下吧。”把车钥匙给了妻:“在副驾驶那箱里。”

  “哦。”妻接过钥匙听话地去了。

  “打广告,依我看就抓住这儿的特点,空气好,还有,圆月山庄嘛,就意味着晚上这儿的月亮比外国的还圆。”刘天说着他的构想。

  “我中午是到啃得起吃的,不知那儿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我问刘天道。

  “方便,快捷,是他们的特点,还有他们特能骗小孩,确切地说是哄小孩。”刘天想的和我差不多。

  “这里虽然是西式建筑,但绝不能卖西餐,还是应以中餐为主,西餐为辅。看看城里开的饭店,在开张之初都还好,但很少有坚持一两年的,这固然和我们这的人吃新鲜的心理有关,但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掌握顾客心理,想要长远发展,必须处处为顾客着想,这话只要做生意的谁都会说,但真要做起来又真的有几人?”刘天继续说道。

  “这我知道,这地方只要广告打出去,生意定然会好的,但久了就很难说,我担心的就是这点。”我说道。

  “这里发展前景是很可观的,山上资源很丰富,山泉长年不竭,我看可以建个小水库,这里大多的地方都是山高路陡的,真正把这山玩遍的人就不会多,可以搞个野外生存训练,还可以搞婚宴,别出心裁一点,在这举行婚礼一定会成为一种时尚,一切都慢慢地来,就是那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感觉吧。”刘天说着他心中的想法。

  “很好,刘天,你过来吧,那边辞了算了,又不是国家公务员,那点工资到哪都能挣的。”如果刘天答应就好了,有他在,我会省不少力气的。

  “我今天看了一下,这里很多东西都是空白,我是有点心动了。”

  “那你就过来吧,我又不会亏待你。”

  这时妻进了来,把刘天的方案递给了我,就出去陪女儿了。

  我大略看了一下,写的虽是大展宏图的东西,却找不出一条适于山庄发展的,写得和今天说的格格不入,当是闭门造车之作。

  “怎样,不入眼吧。”刘天笑道。

  “是不适合我这,我相信你多住几天还会有好主意的,公司那边就请几天假吧。”

  “为了你,我还有什么说的呢。”刘天很爽快地答应了:“反正明天也休息。”

  “那你就多看看,在保险公司对你来说是屈才了。”我吹捧着他,希望他能动心。

  刘天犹豫了一下:“走是迟早要走的,只是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那地方学的东西应该差不多了,正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我很怀念保险公司,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我感叹道。

  “得了吧,你出来才几天,你拉我过来无非是想偷懒,你那性子我还会不知道。”刘天一点也不给我留情面。

  我嘿嘿笑道:“知道就好,我是自由惯了,不想有什么东西拴着我。”

  “你享福,我受罪,真是好兄弟。”刘天笑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欢笑道。

  女儿玩了整整一天,早早地就睡了,我搂着妻,心却飞到了朝霞那里,不知她怎样了?想起朝霞,眼中不觉流露出一丝温柔。

  “张漠,你这眼神我好几年没见到了,你对我真好。”妻激动道。

  “是嘛。”我淡淡一笑,要是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话,我怀疑一向温柔的妻会不会把我给撕了呢?

  “你在想什么?”妻问道。

  “我在想我们以前,这么多年了,我们竟然结婚这么多年了。”

  “怎么,嫌弃我了。”妻笑道。

  “怎么敢啊,你那时肯嫁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不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吗?”

  “现在想想是太短了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肚子大起来吧。”妻怨道。

  “谁让你这么快就跟我上床了。”我反驳道。

  “是你强奸我。”妻找着她认定的理由。

  “你又没反抗。”温柔地吻了妻一下。

  “你!”妻撅起嘴道:“就是你强奸我。”

  “好,是我强奸你。”不客气地将妻压在身下:“我做过的事我会负责的。”

  “知道你是好人,张漠,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好吗?”妻深情道。

  “不可能,我属于我爸,我妈,女儿,我属于全天下。”我叫嚣道。

  “你这个人,为什么不哄哄我,非要钻牛角尖,情人节能送我礼物,我还以为你学会浪漫了。”

  “怎么会呢,有位哲人说过,浪漫的人是最糟糕的。”

  “谁说的,是你说的吧,专门搞些歪理。”妻笑着揭我的短。

  “那是,你这批学生毕业了就辞职吧,你答应过的。”

  妻的脸色立时变了:“张漠,求你,不要逼我。”

  “好,好,不逼你,笑一个。”我笑着,要是我没有遇见朝霞,我想我一定会逼她的,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妻很可怜。

  妻感激地抽泣道:“谢谢你。”

  “夫妻本为一体,说什么谢啊,以后我都支持你,好不好?”我善心大发:“当然,你还想到西部的话我是不会支持的。”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妻带泪娇笑着。

  “以前我太空,想你多陪陪我,现在我也忙了,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时间,顺水人情我为什么不做?”我不假思索地笑着说出了我的理由。

  “你真好!”妻的手已主动在我身上抚摸起来。

  ……

星期天的生意比平常好得多多,但总不尽人意,照此下去连成本都收不回,但我充满了信心。

  刘天又写了个方案给我,这是他实地考查过再写的,处处与山庄的发展相呼应,真是个人才啊。

  接下来是钱的问题,山庄账户上倒是有两百万,如果依刘天的计划,资金缺口还很大,找了朱纪才,他说他不管,叫我自己想办法。我不可能自己垫钱,我那几个钱已算得上是个小富翁了,但和这山庄的投资相比,却是小巫了,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的钱也是不经用的,我那点钱还买不起一架飞机,想想书上说的富人的奢侈生活,我远远比不上,虽然爸爸很有钱,但他做事一向很低调,他对我的要求也是如此。

  “只有两百万。”我无奈对刘天道。

  “胖子不是一天就能吃成的,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成为胖子的。”刘天胸有成竹道。

  “我却是想立马让它生钱,看来我是太性急了。要不,找银行贷点?”我终于想到了银行。

  “不用这么性急的,现在还在试营业,我还真没见过试营业了还不打广告的,人家饭店在装修时就开始打广告了。”刘天不解道。

  我嘿嘿干笑一声:“这山庄买过来时就是半拉子工程,倒是装潢花了一千万,以前那业主听说是省里什么大官的公子,开始时很看好这地方,后来又觉得不行,就转手过来了。”

  “说到底你还是没信心啊。”刘天说中了我的痛处。

  “有你我就有信心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笑道。

  “当前我们要做的就是以战养战,边赚钱边投资,相信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人间乐园的。”刘天满怀信心道。

  “可不要变成红灯区啊!”我语重心长地说着。

  “那是得一时之利,要做就做万世不朽之基业。”刘天意气纷发,好似有傲视天下之志。

  “对!”我拍桌道:“那你就做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有没有搞错,是你做还是我做。”刘天笑道。

  “你做。”我拨了总台电话:“叫徐蓉到经理室一趟。”

  徐蓉很快就来了,我对他们道:“从今天起徐蓉掌内,刘天掌外。”心中不觉一阵轻松,原来做事可以这么简单的,怪不得美国那个姓克的总统闲暇之余还有时间泡妞,我还以为做一把手很忙的。当然,我现在不用对付饭局,领导忙大多都是忙在饭局上的,那时间可是私人时间,用的是自己私人的身体,为了事业,就是要奉献,对当官的我可是佩服得紧。

  刘天和徐蓉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张董,没事我先走了。”徐蓉道。

  “好吧,我和刘天还有事要商量一下。”我笑着道。

  刘天看着徐蓉的背影,道:“她的手挺软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蕴怒:“你们不要在工作中搞出什么关系来,不然你家那口子会找我拼命的。”

  “不会,我对小丽的感情坚如磐石,倒是你要小心一点。”刘天毫不示弱:“徐蓉是属于内媚的那种人,你们呆久了我倒是怕你不知觉间喜欢上她。”

  “这倒也是,开始看她时不觉得怎样,可久了我可能真会犯错,这可不行,你帮我想想办法?”心中想着朝霞,徐蓉再怎样怎能跟朝霞比呢?

  “这好办,”刘天比划着手作刀状:“只要把你中间那条腿割了就没事了。”

  “好啊,”我笑道:“咱哥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我请客。”

  “还是你去吧,听说现在泰国这方面的技术最好,世界领先啊。”

  “熟能生巧,什么时候真去一趟,去玩过的人都说那边是男人的天堂。”我有点想加入泰国国籍,那边的法律好象男人可以讨好几个老婆的,但也只能想想,妻和朝霞接受的并不是泰国的教育方式,她们如不肯跟我,在那边就算讨上一百个老婆也是了无生趣的。

  “那好啊,这里正常下来我们就去。”刘天高兴道。

  “带不带小丽啊?”我大笑,上天堂带老婆一定是了无生趣的事。

  “当然带,不带怎显我对她情深意重啊。”刘天的回答令我一阵愕然,他对小丽还真情深意重啊,不会是骗我的吧?

  “今天就到此了,我送你们回去。”

  “好,走吧。”

  将刘天小两口送回家,把妻送到了学校,都说教书辛苦,这样没日没夜的当然辛苦了,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教些什么东西,想当年,我读书时就不用这么辛苦,哪象现在,提倡素质教育了还这样,我那时可不知道什么叫素质教育,可我素质就是这么好,没的说的。

  车上的收音机在这个时段又重复着烦人的万里骗增高鞋垫的广告,听说电台的广告比电视广告还赚钱,是有道理的,那些乌七八糟的包治百病的医药广告电台都敢播,好象骗死人不用偿命似的。

  把车转到了红高粱,打了朱纪才手机,他正在办公室,我上了去。

  “张董。”朱纪才笑道。

  我把刘天的方案递给了他:“你看一下行不行?”

  朱纪才接过大致翻了翻:“你自己去办吧,有什么事你自己决定好了,今晚我不过去,你不要让你爸爸失望。”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我随口道。

  刘天在星期一就辞了职,速度真是快,下午的时候刘天已经在山庄了。圆月山庄的董事会办事效率是很高的,是中央集权制,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从来没有这样大的权力过。我任命刘天为市场部经理,徐蓉为餐饮部经理,两人分工合作,有事汇报,无事不要来打扰。

  我是个懒人,把权力下放给了他们,他们在做什么事,我只要知道就行了,我想,这就是领导的艺术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刘天说得很有道理,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让他们慢慢玩吧。我能用人就是我的本事,我用对人那就是我的运气了,让他们劳碌去吧,对年轻人有好处。

  郑东很给我面子,我这里生意一冷下来,他就带了五辆轿车驻了进来,那声势好象有很大的案子。

  一空下来,脑子就都是朝霞的影子,我心中真的有她的,不知道她在省城怎样了,我交待了刘天与徐蓉一声,就驱车赶往省城。


三十一、心愿

  
  见到朝霞时,她当着她表哥表嫂的面狠狠地抱住了我,泪流满面:“张漠,我姨娘没事了!”

  我紧紧抱住激动的朝霞,我比她更为高兴,只要她姨娘在,就意味着朝霞还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朝霞是我掌中的宝,我绝不会放弃她的。

  “我想去看看姨娘。”我微笑着。

  “再等等吧,姨娘需要休息。”朝霞很体贴她姨娘的。

  “你们出去走走吧,有我们在呢。”许大平笑容满面。

  “对,你们不如去拍婚纱照吧,让妈醒来也高兴高兴。”许小平更是好人,他的话真是说到我心坎了。

  “好吧,”朝霞转头对我道:“张漠,可以吗?”

  我握住了朝霞的手,兴奋道:“我时刻准备着,现在?还是明天?”

  “明天吧,今天太仓促了。”

  我在香格里拉开了一个房间,谁知道李红霞什么时候又会来。

  大白天的,朝霞主动地和我欢好,这是我想都没想到过的,看来她真的很兴奋,如果她天天都这样,我一定会被抽干的。

  “我们到哪家影楼?”朝霞赤裸着身子偎在我怀中。

  “就到偎偎新娘吧,他们的广告做得特别好:亲爱的,让我们的性生活从偎偎新娘开始。”这是天天在电台上喊的广告,是连锁店,省城也有。

  “有你这样说的吗?”朝霞笑道:“就依你,这家吧。”

  我打了电信局查询台,问来电话号码,与影楼约好了明天去拍婚纱照。

  朝霞坐起穿衣服:“我去看看姨娘,她醒了就跟她说一下,让她高兴高兴,可能会好得快点。”

  我大是不以为然,心中想着,如果她姨娘没了牵挂可能会死得快点,不过这话可不敢跟朝霞说。

  “我们一起去吧。”我也起来穿衣。

  医院里朝霞姨娘已醒了,见到我与朝霞也不说话,只是抓过我们的手叠在了一起,我对她笑了笑:“姨娘,我会好好对朝霞的。”

  她听了我的话后又睡了去。

  朝霞摸了摸她姨娘的脸,对我道:“看来姨娘对你比对我还好。”

  “对我好也是因为你,不是为了你,何必对我这么好啊。”老人家爱屋及乌的心理我是知道的。

  “我现在感觉很幸福,”朝霞在我耳边轻声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我无语。

  偎偎新娘婚纱影楼很气派,不过生意看上去不怎么好,没几对人在拍。

  服务员妹妹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王小姐,你们这儿生意不怎么样啊?”我看着服务员妹妹的胸牌道。

  “生意很好啊,有好几对到外面拍外景去了。”小王熟练道。

  “我们只要快点。”我望着朝霞笑了笑。

  “请先挑婚纱吧。”小王笑容可掬。

  朝霞看着我:“你来挑吧。”

  我随手一件件指着,小王都记录了下来,末了向我建议道:“这些都是高领的,要不要挑几件低胸的?”

  我看着朝霞,征询她的意见。

朝霞摇了摇头,我很满意,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朝霞的低胸照,那地方只属于我一个人,对小王道:“就这样了。”

  我是第二次了,摆姿势已有些熟练,而朝霞真的是个美人儿,只是上了点淡妆,她优雅的姿态无论怎么摆都是一种美,所以摄像师拍照出奇地快。完了王小姐又向我们推销外景,我与朝霞都还不敢如此大胆,真要遇到熟人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朝霞的要求下,一套五吋的婚纱照已先冲洗了出来。朝霞看着照片,爱不释手:“等下就可以给姨娘看了。”

  将她送到医院,朝霞很无情地对我说道:“张漠,你回去好了,晚上可能红霞要来,你们还是少见面好。”

  “好吧。”我爽快地应了声,听到红霞两个字我还真有些怕。

  在省城逛了一下,给女儿买了些玩具,突然手机响了,号码有些熟,想不起是谁。

  “你好,我是张漠。”

  “老张,你是不是在省城啊?”一听声音才知道是以前公司的陈逸。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反射性地看了看四周。

  “真是你啊,我看到你了。”陈逸笑道。

  “是嘛,你在哪?”这个世界还真小。

  “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说,你们什么关系?”陈逸恶狠狠道。

  “是我相好,怎么样,吃醋了吧。”我懒洋洋说着,心中却是大惊。

  “去你的,我都快嫁人了,吃你什么醋,回去我去问一下你老婆好了。”陈逸真是可恶。

  “好啊,是我表妹,很漂亮吧,你有没有自卑啊。”我僵笑着。

  “去你的。我在省公司搞培训,你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就走。”我只想快点离开省城,听她口气是想搭顺风车。

  “真的,”听她声音有些兴奋:“那你过来接我一下,真是太好了,回去我就买彩票去,准能中大奖。”

  “在哪啊?”我想哭,怎么就事与愿违呢?怎么就让她给缠上了呢?

  “你刚才呆过的医院,我来看同学,还以为看错了,打你电话还真是你啊,真是天助我也,快点过来啊。”

  “好,十分钟就到,你在大门等一下。”

  “白白,不见不散。”

  为什么?朝霞心疼我不让我见到李红霞,可她万没想到我会在错误的地点碰到陈逸,老乡啊,怎么可以在这儿碰到呢,还让她见到了我和朝霞在一起,我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还好,陈逸上车后再没提这事,可能觉得比不过朝霞,真有点自卑了,真是谢天谢地,让我虚惊一场,看来她已经相信了我的话。

  回到山庄我冲了个澡,一天的疲惫尽去。

  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是徐蓉。

  “张董,这么快就回来了?”徐蓉笑道。

  “什么事啊?”

  “广告词刘经理已经想好了,我拿过来让你看一下。”徐蓉递过一张纸来。

  “嗷呜……圆月山庄”我嚎着广告词。

  徐蓉听我念得声情并茂,已抿嘴笑着。

  “是刘天想出来的?”我问道:“他人呢?”

  “他进城了,是他想的,他说这广告要在电台播的话一定会引起共鸣,成为美谈的。”徐蓉还在笑。

  “饿狼传说还是色狼传说啊,不过这样也好,这狼嚎就我来嚎吧,刚才我叫得象不象?”我笑着。

  “象是挺象的,不过有个人学得更象。”

  “谁?”我问道。

  “住102的郑先生,他真有趣,中午时在总台看了广告词就嚎了一下,声音比你的雄浑多了,刘天说一定要请他录音。”徐蓉一点不给我面子。

  想起郑东和我说话时的声音,确实比我宏亮多多,他在这办案,这点面子总会给的。

  “这事我跟他说一下,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圆月山庄在我的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刘天投入了十二万分的热情,天天想着让客人心甘情愿地掏钱的主意,真是个好军师,看来我是识人有术。而那则广告更是哄动,妻对我说她们学校的学生时不时的都会来几声狼嚎,埋怨我都把小孩子给教坏了。

  朝霞已将她姨娘接回来,她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医生说如果调理得好的话姨娘还有十来年。”

  我安慰道:“能挣一天是一天,只要开心就行了,我看你倒是最不开心的,你姨娘见你这样也会不开心的,不开心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了,可还有件事我很头痛。”朝霞低着头。

  “什么事,我一定能解决的。”我自信道。

  “能吗?”看朝霞的眼神明显地对我不信任。

  “我说可以就可以。”我强硬道。

  “姨娘问我什么时候摆酒席。”朝霞淡淡地说着,显然她是不奢望的,我们之间毕竟有见不得人的成份。

  我不语,这事还真的难办,举行婚礼是肯定不行的,那不是暴露我与朝霞的关系于天下吗?不过搞个结婚证什么的倒不是难事,现在做假证的人这么多,随便找个电话打一下就成。

  “我看我们先搞本结婚证吧,哄哄你姨娘先。”

  “这也好,不过现在最好不要找做假证的,正在专项整治,一个不好会弄巧成拙的。”朝霞的话让我放弃了找做假证的人的念头。

  想起小鲍路子比较野,不如找他想想办法。
7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6 | 只看该作者
一个电话打去,小鲍就跑了来。

  在我办公室坐定,他递了我张名片。我瞄了一眼,原来这小子升官了,现在是客服部的经理了。

  “请客,”我毫不留情道。

  “客当然是要请的,说吧,有什么坏事找我?”小鲍挺了解我的。

  “我想搞本结婚证,你有没有路子?”

  “什么?不会吧,你搞重婚?”小鲍十分惊讶。

  “我也不瞒你,你也见过的。”

  “是她,你找到她了?”小鲍满脸的羡慕。

  “你想哪去了,我们是假结婚,她姨娘病了,对了,她姨娘你也见过的,就是上次被宝马车刮了的那老人。”

  “这么巧啊,她姨娘生病关你什么事啊?”

  “她没爹娘,跟她姨娘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本来她找我是做临时工的,现在她姨娘病好了很多,想让她跟我结婚,所以我想先搞张结婚证,你看有路吗?”我尽量保持着平和。

  “这事,挺感动的,你不会来真的吧?路灯、电线杆上不是很多嘛,打个电话不就成了。”小鲍不屑道。

  “听说公安局正在专项整治这,我不想冒这风险。”

  “让我想想。”小鲍从口袋拿出通讯录翻了起来。

  “妈的,”小鲍兴奋地合上了通讯录:“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谁啊?”我有些高兴,看小鲍样子定然有眉目了。

  “我爸爸的一个同学。”小鲍笑道。

  “你爸爸同学干这个?”我有些惊讶,最惊讶的是他爸爸同学干这还让人知道,也太不小心了。

  “你放心好了,两瓶五粮液就搞定了。”小鲍笑道。

  “好,我要空白的,名字我自己来填,怎样?”我小心道。

  “好办啊,不过你把照片给我,可是要盖钢印的。”小鲍提醒道。

  “好,照片明天给你,这事就交你了。”

  下午约了朝霞到邻市D市的一家照相馆照了结婚照,人生真是太美好了,回来路上,车子收音机中又传来了郑东那惨厉的狼嚎声,叫得就是比我好。

  小鲍办事的效率出奇地快,早上给他照片,下午他就把两个红本本拿来了,和我与妻的结婚证对比了一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破绽。

  “和真的一样啊?”我拿出水笔填上我和朝霞的名字,身份证,持有人姓名,参照我和妻的结婚证加上了个编号。

  小鲍得意地笑着不说话。

  “你爸爸这同学造假这么厉害,很专业啊。”我由衷赞道。

  “什么啊,这本来就是真的。”小鲍忍不住道。

  “怎么做到的?”我问道。

  “很简单,他在镇政府就是负责登记的,中午一般不回家,我拿了两瓶五粮液就把他搞定了。”小鲍很是得意。

  “他没问过?”我小心道。

  “我偷的,总行了吧,少两张纸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行,说吧,怎么犒劳你?”我大笑。

  “我想结婚了。”小鲍郑重道。

  “不是结了吗?”

  “那是法律上的,举行婚礼是属于道德上的,告诉亲朋好友我已经结了,不要再给我介绍对象。”

  “是不是宋菲肚子给你搞大了才良心发现啊?”我大笑。

  “我是这样的人吗,不过她真的有了。”小鲍不好意思道:“所以她妈妈要我把婚礼办了,省得让别人说她未婚先孕。”

  “酒席放我这吧,会嫌远吗?”我这生意虽已有很大的起色,但还没有举行过婚礼。

  “行,就等你这句话,打几折?”小鲍贼笑道。

去问刘天吧,他鬼主意多,说不定能免费呢?”我笑着盘算着,就算小鲍请三十桌,每桌一千元,也不过是三万,算送个人情也值,何况以刘天的脑袋定能双赢,打广告总不能一直靠那声狼嚎吧,刘天定会让小鲍现身说法的。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多了,不过你可不能贴钱,那样就不够朋友了。”小鲍还挺注重朋友两个字的,不过怎么算计小鲍是刘天的事了。

  在朝霞房间把结婚证交到朝霞手上时,朝霞笑道:“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骗自己了。不过姨娘要是让请酒怎么跟她说?”

  我沉思了片刻:“你告诉他们我是做什么的?”

  “我只跟他们说你是上班拿工资的,主要收入是靠房租。”

  “那很好,你就跟你表哥说,为了你姨娘的病,我把这几年的储蓄花差不多了,炒股票又亏了,没钱办什么婚礼,让他们体谅一下,等以后有钱了我们一定补办,怎么样?”

  “那就先骗一下,不过你这样说是不是太伟大了,万一我表哥良心发现把房子卖了也要给我们办酒怎办?”

  我笑道:“你认为有这样的可能吗?”

  “有,因为你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了,他们可是把你当财神了。”

  “那就换个说法,就说最近手头有些紧,不想办得太简单,怎样?”

  “好吧,不过我当心到时候你怎么骗,我觉得骗多了也不好,会让人怀疑的。”

  “走一步是一步,先骗你姨娘吧,她才是你最重要的。”我语重心长道。

  朝霞眼一红,抱住我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你难道不是我最重要的?”

  我摸着脖子上的牙印,朝霞心中到底有我了,再咬我一口也值,这一瞬间我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看你怎么骗你老婆。”朝霞娇笑着,妖艳的样子看得我心猿意马。

  “大不了我出差一趟。”我满不在乎地抱起朝霞往床上扔去。

三十二、升官

  
  朝霞姨娘也不再逼我们办婚礼了,日子倒过得风平浪静,我们尽情地享受着这种生活。

  小鲍定于五·一结婚,全由刘天去安排了,他倒是落了个清静,好象刘天是新郎似的,天下哪有这么悠哉的新郎,我羡慕不已。

  小鲍与宋菲的婚礼举行得很顺利。刘天在这方面的确是天才,不惜大价钱从省城一家大酒店挖来一个司仪,那幽默风趣的用语和临场的急智令我大叹不如,认为这钱花得值。等小鲍小两口表演完后又有请来的专职歌手演唱喜庆歌曲,这真人演唱和放唱片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还有少数民族的婚俗表演,让人大开眼界,处处欢声笑语,整个婚礼搞得象联欢会,宾主尽欢。

  本来象婚礼这种东西一般酒店八点来钟就可以结束的,却因为刘天策划得太过成功,搞得九点钟才勉强结束,他们是高兴了,那些服务员可不怎么高兴,明显士气不振,虽然表现得还是很卖力,但总让我有种强弩之末的感觉,为了激昂士气,我不得不宣布:“今天算双倍工钱。”

  还真是灵,他们的气质立即变了,给人的感觉已焕然一新。

  “有没有请电视台啊?”我问刘天,这么好的场面不请电视台直播一下还真可惜。

  “没请,请他们干什么。没必要花这笔开销。”刘天顶了我一句。

  “为什么?”我不解。

  “我个人认为我们做得太好了,要是电视台一播,名气太大我认为不好,我的目的是做口碑,让客人自己宣传去。”

  “也好,不过这样下去生意太好怎么办?”我担心道。

  “那生意太好时再说吧,那可是以后的事。”刘天信心十足地拿出了个本子:“这些是开销,收小鲍多少钱?”

  我拿过本子看了一下:“才三万五,这么便宜?”

  “你想多少啊?”

  “那唱歌的,那些演戏的都算在内了?”

  “你以为请的是大牌啊,唱几首歌又不要多少钱,唱歌演戏的人多的是,现在说得好听了,是演员,隶属于知识分子,在以前不就是戏子。”刘天大笑,好象这样说心理会很满足似的。

  “倒也是,其实这个行当是最没前途的,真正出名的也没多少人,不过一出名就有钱了,跟中奖似的,这么多人往这条路上挤,能拼出一条路来也不容易啊。”

  刘天却怔怔地发着呆,半天没反应。

  “怎么啦?”我问道。

  “我在想,这儿是不是太小了?”刘天道。

  “才没几天你就嫌庙小了?”我有些不悦,他也太好高骛远了,我这还没真正搞好就想别的东西了。

  “不是,我在想要赚大钱还是要到大城市去。”

  “有机会的,先把这儿搞好来吧。”我笑道:“小鲍那儿就收成本吧,省得认为施舍他,心里不好过”。

  “知道,其实他那客服部经理做得也不开心。”

  “哪个单位都一样,勾心斗角的事都有,正常,他真做不下去再说吧,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对了,去劝劝小鲍那些朋友,闹洞房不要太晚,人就是重色轻友的,有新娘了还要这些朋友干什么?他们能代替新娘上床吗?”我邪笑道。

那我走了。”刘天走出了我办公室。

  “我过去看一下”。我对卧室里的妻喊道。

  “别太晚了。”妻关心道。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去看看小鲍,别让人欺负了。你去不去?”

  “不去,我还要备课。”妻真是好老师,放假还有课要备。

  通道上没人,我闪入了隔壁309房间。

  反锁了门,朝霞已扑了过来:“你才来,让我等这么久。”

  我借着小鲍的名义多开了个房间,还把朝霞骗了来。

  一起洗了个鸳鸯浴,今天是我最荒唐的日子,老婆就在我房间隔壁,而我在我老婆隔壁陪情人。

  今天我特别神勇,朝霞在我身下娇声不断,却更激起我的神勇。

  两人瘫软在床上,喘着粗气。

  我抚着朝霞白嫩的肚皮:“会不会有孩子啊?”

  “你要不要?”朝霞脸上有些异彩。

  “要!”我笑道。

  “不可能的,”朝霞黯然:“除非我辞职。”

  “那你辞职吧。”我高兴道。

  “不行,我喜欢这工作。”朝霞的话让我有些失望,怎么跟妻一样啊,世上能做的事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我过去陪我老婆了。”我笑道。

  “你说什么?”朝霞眼圈一下子红红的。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忙哄道:“对不起,我老婆是后来才来的,我不知道她要来,她本来说不来的。”

  “那你去陪她吧,我要睡了。”说着拿过被子一盖,转头再不理我。

  回房时女儿已沉沉睡去。

  “才回来啊。”妻抱怨道。

  “没办法,都是老同事。”掀开被子,却见妻一丝不挂地睡着。

  我苦笑道:“对不起,刚才到相好房间去了,都用光了,早知这样就先跟你做了再过去。”

  我发现有时说真话会好过一点,反正妻不会信的。

  “你这人,”妻幽怨道:“又喝酒了,怎么就有这个毛病。”

  钻入被窝,抱过妻,对她道:“有个七十岁的富翁,娶了个年轻的姑娘为妻,新婚之夜,那富翁在妻子面前伸出了五个手指,那妻大惊,你一晚要五次,那富翁摇了摇头说,你要哪个手指头?喂,你要哪个手指头?”

  妻轻轻咬了我一口:“脏死了,你这变态,我才不要,快睡吧。”

  这些天朝霞一直没理我,电话打去总是推说有事不肯见我,定是恼我了,想来我做得也实在太过分了点。

  五·一长假一过,朝霞倒主动约我到江滨公园的茶室见面,我十分高兴,暴风雨终于过了。

  “那天的事我对不起你。”一见面我先主动承认错误再说。

  “算了,我说过不生你的气的。”朝霞喝了口茶,她挺大度的。

  “来,这朵花送你。”我小心地从口袋拿出刚才在公园摘的一朵蔷薇。

  “乱摘花,罚款五元。”朝霞接过花笑着嗅了嗅。

  我忙从口袋翻出五元钱递了过去。

  朝霞看了一眼放入口袋:“我们局换领导了。”

  “很正常啊。”

  “不正常,太不正常。”

  “怎么回事。”我想起姑父说要搞个一把手玩玩的,该不会是他吧。

  “本来几个副的竞争激烈,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局长宝座竟让交巡警大队的指导员林爱国给坐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想不到姑父还真说到做到了,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

  “你以为你是谁啊?”朝霞笑道:“不过这林爱国挺可爱的,今天刚上任就放起火来,得罪了不少人。”

  “怎么了?有没有烧到你?”我关心道。

  “还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肯定会有大动作的,不过他也太大胆了些,位置还没坐暖就动手。”

  “这么不得人心啊?”我笑,真不知他想搞什么?

  “其实他做得也没错,我们局是要这样的人这样来一下,最近几年社会风评并不好。”


也只有他敢这样干,再不上去就要退居二线了,大刀阔斧一下也是应该的,就象有人知道自己的死期,在死前尽情享受,生命才不虚此行。”

  “你认识他?”朝霞有些惊讶。

  “是我姑父,你没打听清楚吗?”我挑战地看着朝霞,她把我爸爸的名字打听来,我以为她已把我家都了解清楚了。

  “你,”朝霞脸红了一下:“不跟你说了,幸好没说他坏话。”

  “其实他人很好的,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只是有时转不过弯来,他竟然会不相信做官是靠三分本事七分关系的真理,所以资格是老了,却上不去,这次总算开窍了,不过最多至此为止,岁月不饶人啊。”

  手机响起,刚说着林爱国这电话还真是姑父打来的。

  “张漠,晚上给我留个包厢,我请客。”

  “好啊,局座,有没有请我啊?”我笑道。

  “你知道了?”

  “知道,这么多亲戚,可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想想也挺悲哀的,亲戚中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去年有个表哥结婚,妻要包红包,我问她要干什么,她才惊讶地问我你这事不知道?

  “谁让你不合群,有事晚上再说了。”姑父挂了电话。

  “是你姑父啊?”朝霞道。

  “是啊,挺嚣张的,说晚上到我那请客,也不要这样庆祝啊。”

  “只是一两个人吧,谁会笨得明目张胆地请客啊?”朝霞点醒我道。

  “这也是,那晚上我不到你那去了。”

  “谁要你来。”朝霞嗔道。

  跟姑父一起来的人竟是徐锭徐副市长,看两人的亲热程度怎么也想不到曾是对头。

  “这是我外甥,张漠。”姑父给徐锭介绍道。

  “你好,徐市长。”我伸手道。

  “小张啊,一起坐吧。”徐锭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让我大感受宠若惊。

  姑父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也不客气地坐了。

  姑父其实是在汇报工作,一点也不避我,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要杀就杀,不要管这么多,我会尽全力支持你的,对那些老油条先狠一点,肯定会有人来讲情,再松一些,那时面子给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这就是工作方法。”徐锭对姑父面授机宜道。

  姑父连连称是。

  徐锭转而对我道:“小张年轻有为,今天我们交个朋友,有什么事难办的事找我就行了,我跟你爸爸也算老相识了。”

  “那就谢谢徐市长,我敬你一杯。”我举起盛着五粮液的酒杯,他跟我爸爸老相识?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干杯。”徐锭爽快道。

  徐锭很看重我,倒象我是市长似的,搞得我一乍一乍的。

  送走徐锭,姑爷在我办公室喝茶。

  “你爸爸摆了我一道。”他有些不高兴。

  “怎么啦,局座。”看来他这个局长的位置定是爸爸出过力的。

  “柴进说话了,我现在在市领导眼里可是大红人。徐锭看得起你,是他知道这回事,你在他眼中比我红多了,要是掌握了你,还真是奇货可居啊。”姑父叹了口气。

  “爸爸这次为什么要帮你,他可是一向教导我要收敛的。”我不解。

  “我也不想他帮我,可他说柴书记年纪大了,没几年官好当了,再不用一下就没机会了,再说我也年纪大了,再不上也没机会了。”

  “那就上呗,谁怕谁啊。”我笑道。

  “倒是你,眼睛要亮点。你要是有点官,我看你现在立刻就升了。”姑父笑道:“我们局的一个女警就是这样,听说当时她自己也搞得莫名其妙,过好些时我那前任找她谈话后才回过味来,原来她有个关系好点的同学的爸爸是省厅厅长,她自己没好好利用,倒是我那前任不知怎么知道说也不说一声先把她提了。”

姑父说的定是李朝霞,我故意问道:“那你升不升她的官啊?”

  “我现在有大树,靠她干什么,不过她真要有本事,我也不会埋没,象我这样埋没了这么多年,可惜啊。”姑父不胜感慨。

  “你早点说话我看省厅厅长都是你的了,谁让你这么老了才转过弯来。”我不客气道。

  “想想也有道理,高处不胜寒,依我那脾气前些年就是上去了也做不来,还是你爸爸了解我,见我大彻大悟了才不失时机地帮我一把。”

  “什么做不来,上去了自然就做得来,你以为你比你官大的那些人笨啊?”我大笑。

  “这也是,”姑爷眉头一皱:“小子,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目无尊长。”

  “是我错了,改天再向你赔罪。” 我陪笑道:“你现在官大了,我这边生意照顾一下,当然是生意淡的这段时间。”

  “想的美,我有什么好处?”也不要变得这么实际吧。

  “全力从精神上支持你。”我笑道。

  “有没有一点实际的。”姑父眯着眼。

  “多给你开发票报销,怎么样?”这可是两不亏的办法。

  “算了,你也想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就知道腐蚀,我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我狂笑:“但不代表以后啊。”

  “吐不出一句好话。”姑父给了我一个暴栗:“老实说,你现在生活有没有腐化?”

  “有啊,跟你们局的一个女警在搞婚外恋呢。”我笑道。

  “你不要在外面乱来,让我抓着你的把柄有的你受。”姑父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到时要真出了状况可不要怪我,我可是说了实话的。

  “知道,不知云英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这也要管?”

  “她叫我姑父比你叫我姑父甜多了,知道没?”姑父没好气道。

  “这样也行啊。”我苦笑。

  早上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美梦中惊醒,也不知是谁扰我清梦?

  “张漠,还没起来吧?”是妻的声音。

  “知道我没起床还吵我,什么事啊?”我不耐烦道。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快说,我还想睡呢。”

  “我昨夜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什么事?”我马上来了兴趣。

  “昨晚有个学生发高烧,等打好吊针已经两点多了,结果回来时看到副校长从一个女老师房间出来。”

  “他有没有看到你?是哪个副校长?”

  “占为民,那老师是曹玉珍。”妻道:“他也看到我了。”

  “是那离过婚的女人啊,寂寞难忍啊,也难怪。不过你倒是要小心点,最能攻击人的是男女之事,说不定他一急先发制人攻击你,你要做好反击的准备。”我笑着胡乱揣测着。

  “没这么严重吧,别人的事我才懒得管呢。”

  “人无伤狗意,狗有伤人心,你怎么还这么单纯,怪不得会被我骗上床,要知道被人知道这种秘密的话会令当事人寝食难安的,换了是你你会怎样?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我跟朝霞的事被人知道的话我也会寝食难安的,我倒是无所谓,朝霞一定会没面子在公安局呆下去的,虽然我想让她辞职,但为了这不光彩的事辞职就太没面子了。

  “哦,那我挂了。”

  他们那个副校长真是太不小心了,是大意还是运道背呢?反正在他心中定然是很不舒服的。妻不是长舌妇,这种事除了跟我说是不会跟别人说的,看来那姓占的有这样的把柄被抓在妻手上,以后在工作中一定会十分照顾妻的,如果姓占的心理正常的话应该如此的。

三十三、绯闻

  
  现在山庄的生意蒸蒸日上,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并不过份,我有些得意,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炫耀了一番,爸爸还是那句话,劝我做人要收敛,我唯唯称是,我现在做人的确很收敛,我正在收敛钱呢。

  生意虽好,却没鬼上门,这就是结交徐锭的好处了,想起徐锭就想起他那二奶,就觉得徐锭没品位,不过对我来说徐锭这人还是挺实在的,好象真的和我做朋友,什么东西都没提,可能这样的人才是最阴险的。

  我在市区的江滨绿廊预定了一幢三层的住宅,独门独户的那种,本地很多人叫那住宅叫别墅,我觉得那是他们没文化,没见识,充其量只是高级一点的住宅,怎么可以叫别墅呢?那房子是以朝霞名字登记的,有时我是觉得很对不起她,对她的亏欠我只能用钱来还,她不要也不行。

  公安局在姑父整治下还真改朝换代了,听朝霞说不听话的人都流放到乡下派出所去了,姑父的那些老部下大多都提了,朝霞言语间对姑父很不满,如不是碍着我,可能早被她批得体无完肤了,我觉得有必要对朝霞教育一下,自家人怎能不帮自家人呢?姑父不知道,朝霞可是知道的。

  “你不服也得服啊,他怎么说也是你们局的一把手。”我把车停在树荫下劝她道。

  “可他做事实在太专横了,这样的人当一把手我怎么能服呢,局里有人已经写联名信,检举他的过失。”

  “他可是好人,你签名了吗?”我问道。

  “没有,本来想签的,可想想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姑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朝霞笑道。

  “你对他真的意见这么大?”

  “他做事的风格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我让你看段录像,其实我很欣赏他做事的风格的。”我从车后座拿过笔记本电脑,打开朝霞姨娘被车刮的那个文件,我要教育朝霞对领导要尊重,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事要求到他。

  看完录像,朝霞赌气道:“难怪,姨娘这么看好你。”

  我笑笑:“对我姑父的看法有改观了吗?”

  朝霞点了点头:“现在觉得他挺可爱的,对了,我工作要忙起来,局里以前很多的规章都要认真遵守了。”

  “我听过他的工作思路,很多地方还要改革,有的你们忙了。”我笑道。

  “你很开心啊?”朝霞不悦道。

  我忙脸一沉:“我怎么开心得起来,这就意味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减少很多。”

  “晚上到姨娘家吃饭,她说好久没见到你挺想的。”

  “知道,买点什么好啊?”

  “随便你,你买什么姨娘都很高兴的。”

  “1727,违章停车。”从倒车镜上看到后面开来一辆豪华警车。

  我大惊,正是姑父的声音,一踩油门飞快地跑了,在拐角处一个刹车:“快跑!”

  朝霞忙下了车跑入树林。

姑父警车在我前面停了下来,笑嘻嘻地下车走了过来。

  “你小子跑什么?是不是在车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姑父笑道。

  我也下了车:“是啊,刚和一个小姐谈好价钱,看到警车我做贼心虚,就跑了,想不到是你啊,局座,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那人呢?”姑父问道。

  “那边是马路,这边是树林,当然是跑树林里去了,要不要去追啊?”我大笑。

  “你小子,又黑白讲,其实在你那些表哥表弟中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从小就循规蹈矩,最近你那生意怎样啊?”

  “好,好得不得了,什么时候一起庆祝一下你高升,现在总没关系了吧?”

  “再等等吧,局里有人写联名信告我呢。”姑父笑得很得意:“信我都看了,看我怎么整他们。”

  “你不会做人这么绝吧?”姑父定是受了徐锭的影响。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以后工作好做现在就应该狠一点,我没有退路好走。”姑父发狠道。

  “那我回去了,你忙。”

  “对了,张漠,你姑姑想到你山庄住几天,这几天送礼的人太多,你姑姑头疼病又犯了。”

  “知道,等下我带她过去好了。”

  “那就交给你了。”

  看着姑父车子远去,我吁了口气,看来我应该再买辆车,这辆车认识的人太多,迟早要出事的。

  打了朝霞手机,朝霞奔了过来,她并没走远。

  “刺激吗?”我开着车问道。

  “有点,不过总让人提心吊胆的,还是少来几次,不然年纪轻轻的心脏病搞出来可不好。”

  “你们那事发了,幸好你没签名。”我笑道。

  “他还真搞独裁啊,和市里领导都串通好了。”朝霞笑道,语气间对姑父已大大改观。

  “等下我带我姑姑到山上,说这些天送礼的人太多,她头疼病又犯了。”

  “当官就是这样,听局里人说局长家里现在不好进。”

  “众人瞩目啊,我在想怎么没人找我啊,我可是一条好路子。”我得意道。

  “那我回局里说说,包管天天有人请你,现在不是没人知道,聪明的人是不会现在来凑热闹的,等过些日子我就不信会没人找你。”朝霞给我分析道。

  “我还是低调一点好,认识我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危险,我想再买辆车,你建议一下,买哪种?”

  “买商务车吧,空间大点,没有压抑的感觉。”朝霞说道。

  “你想得真周到,”我邪笑着看着朝霞:“我也喜欢空间大的车。”

  “不许你这样笑!”朝霞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立即把脸一拉,停止了笑:“这样总行了吧?”

  “行,你变脸还真快,记得晚上过来。”

  把姑姑接到山上,跟徐蓉交待了一声,吩咐厨房做了几个素菜,就带上菜向朝霞姨娘家去。

  朝霞姨娘精神好多了,人似乎也年轻了几岁,一见我便笑得合不拢嘴。

  “姨娘!”我甜甜地叫着。

  “张漠,朝霞没一起来啊?”

  “她还没来吗?我打电话问问。”

  刚想打电话,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朝霞下了车。

  “怎么这么晚?”我问道。

  “开会。”

  餐桌上朝霞姨娘一个劲地劝我吃菜,末了才对我道:“你们算是结婚了,可总少了点什么,张漠,什么时候我想跟你爸妈见见面,你们都结婚了,我却连亲家都没见过,这算哪门子事啊?”


我大惊,忙笑道:“他们对朝霞很满意,他们也很想见见你,前些天回来过,刚好你到省城去了,这次估计要过年才能回来,双方家长没见过面我们就把证领了,还真说不过去。”

  “那再说吧。”朝霞姨娘有些失望,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爸爸妈妈说的,就等过年吧,过年的时候他们是一定不会回来的,这点我是十分放心的。

  “我和朝霞的婚礼我想搞得排场大一点,只是现在手头有些紧,酒店那边工作又忙,一时抽不出时间来,只是让姨娘这样等,心里很过意不去。”我花言巧语道。

  “只要你对朝霞好,我也放心了,婚礼什么的倒在其次,朝霞我一直当自己亲生女儿看的,朝霞能嫁你这样的人,我死也瞑目了。”老人家真是好骗,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不过她想见我父母是一定要让她见的,不知到哪找两个假冒的来混过去。

  朝霞在边上甜甜地笑着,也不搭话,时不时地扫我一眼,也不知是夸奖我慌话说得好还怎地?

  告别她姨娘,坐上车,问朝霞道:“今晚我们上哪过夜?”

  “还是到我那儿吧,不过你这汽车不要停路边了,日子长了我怕不好。”

  “倒也是,是要小心点,那我停家里去,再打的过来。”我也越来越怕这车会泄露我与朝霞的秘密。

  送朝霞回家后我把车开回了家,却见楼上灯亮着,妻怎么会今天回来呢?幸好没将朝霞带来。

  上了楼见妻一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发愣,好象不知道我回来,坏了,难道她知道我跟朝霞的事了?

  我忐忑不安地走过去拍了拍妻的肩膀,温柔试探道:“怎么了?不开心?”

  妻一把抱住我在我怀中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脑中一片混乱,该来的总要来的,不知她发现了什么?不知能不能把她骗过关?

  “怎么了?”我又一次地忐忑不安地问道。

  妻还是哭,她不跟我吵,却让我心中更为不安,我宁可她跟我吵,省得花心思骗她,哄她。

  “老公,”妻在我衣服上将眼泪擦去:“真的被你说中了。”

  “什么事啊?”我吁了口气,原来不是我和朝霞的事,我真是做贼心虚,以后就算真的碰到这种事,我也应该当成没这回事,泰山崩于前而眼不瞬,骗人不如先骗己,打死我也不承认,死不认账。

  “现在学校里都在传我的谣言。”妻看着我的眼睛。

  原来是这回事,我心中有些火,一定是那个副校长搞出来的,他怎么这么笨啊。我阴阴道:“是你和哪个老师的新闻啊?”

  “你怎么这样说,是政教处的何苗,他跟占为民有意见。”妻说道。

  “看来他主要的矛头是指向何苗的,他错了,他错在不应该把你扯进去,他为什么要扯你呢?”我舔了舔嘴唇,我一向随和,还真没有人惹到我的头上过。

  “那我应该怎么办?”妻探询我的意见。

  “谣言止于智者,随他去吧。”我淡淡道。

  “哦!那我就当不知道了,沉默是金。”妻自以为是道。

  我气苦,我这种话妻竟然也接受,这世上哪来的智者,而世人最感兴趣的便是这种绯闻。

  “每个小团体都存在斗争,事已临头,不出声是没用的,明天你把何苗约出来,我跟他谈谈,我就不信整不死姓占的。”我笑着。

  “好吧,我听你的,”妻点头道:“你笑起来看上去很阴险。”

  “是嘛,”我将妻抱起扔在了床上:“我要看看你有没有红杏出墙。”

  “你不要这样,我是有老公的人。”可怜她眼泪未干,苦苦地哀求着我。

  “老婆别人的好,孩子自己的亲。”我狞笑着扑了上去。

  云雨过后,妻满足地偎在我怀里,满脸幸福样。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朝霞的。

  我惴惴地看了妻一眼,接了起来。

  “你还没过来啊?”朝霞温柔的声音道。

  “我家里有点事,不过来了。”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真的没时间吗?”朝霞有些急。

  我看了一眼妻,她没动,好象睡着了:“明天好了。”

  “哦。”朝霞挂了电话。

  妻猛地抬头看着我:“是女孩子啊?”

  “是啊,我相好。”我笑道。

  “声音挺甜的,到底什么人啊?”妻有些期待。

  “姑父当局长了,我也红起来了,都是拉关系的,你不知道啊?”

  “知道,可是他当局长关你什么事?”

  “裙带啊,姑父正在改朝换代,肯定有很多人的利益受到损害,当然要找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会找你。”

  “你在外面真的没相好?”妻好象想到了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啊,还很多,我还想将一夫一妻制改成一天一妻制,你看怎么样?”我大笑。

  “你真恶心,不跟你说了,睡觉。”妻盖上被子转身不理我。

  看来妻又当我在开玩笑,我心中大笑,我可是跟她说实话的。

  “我下去一下,电脑放车上了。”我想问一下朝霞到底什么事。

  “哦!我等你!”妻迷糊道。

  坐进车里,忙拨了朝霞电话。

  “刚才是不是你老婆在啊?”朝霞问道。

  “是啊,她学校有人造她的谣,出绯闻了,我得帮着她。”我解释道。

  “那明天跟你说好了,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好好陪你老婆吧,我要睡了。”

  “再见。”

  一大早把妻送到学校,嘱咐他中午把何苗约出来。便急忙去接朝霞了,也不知有什么事,真搞不懂昨天车上为什么不说,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什么事啊?”看着朝霞一脸的凝重,真不会被我料中了吧。

  “是这样的,昨天开会我们队长挨批了,估摸着今天要被发配了,他人很好,你能不能跟你姑父说说?”朝霞看着我的脸色。

  “他在那信上签名了?”不听话的人当然要发配,没什么好说的,我是姑父的话也会这样做的。

  “他是从部队转业的,不会搞关系,别人找他签名,他一冲动就签了,其实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关系。”朝霞解释道。

  “他让你来找我的?”我问道。

  “不是,他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他挺冤的,他做事很认真,很勤快,不然我哪有这么多时间陪你。”朝霞认真道:“算我求你”。

  “冲这句话我确定他是好同志,我帮定他了。”我大笑,只有这样的好同志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跟朝霞在一起,万一换个懒一点的队长或让朝霞当了队长,我还有什么戏啊。

  “他叫韩有功,怎么说就看你了。”朝霞淡淡笑着。

  “只要你高兴。”我吻了一下朝霞,掏出手机打了姑父电话:“我是张漠。”

  “知道是你,什么事?”

  “你手下有个叫韩有功的,是我同学亲戚,不知道你是我姑父,想你手下留情。”

  “是他啊,这人本事是有,可是不听话我也没办法。”

  “我让他向你写效忠书总行了吧?”

  “好吧,让他知道怎么回事也好,等下叫他到我办公室找我,还好没宣布,算他运气,我也省些麻烦。”

  “那谢了,再见。”挂了电话对朝霞得意道:“成了,早上让他到我姑父办公室一趟。”

  “你能量越来越大了,想不到你连公安局内部调动也能干预啊,”朝霞笑道:“张衙内。”

  “只是适逢其会罢了,你跟他说好了,他是我同学亲戚,注意,不要曝露我们的关系,就说,怎么说呢?就说我老婆是你远房表姐,你知道这层关系才顺手帮他的。”关系网可比互联复杂,不是谁能搞清楚的。
三十四

我到妻学校门口时妻已经约了何苗在几个学校老师诧异的眼神中坐进了我的车里。

  “张老板,这事还真对不住你,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云老师了。”何苗笑吟吟地看着我,好似看到了曙光。

  “狗没人逼也咬人,真是大笨狗。”我脚踩油门向红高粱驶去。

  “实说了吧,其实我跟校长是一路的,校长快退休了,我跟占为民实力相当,他在局里有人,我也有人,他是想把我搞臭。只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卑鄙,他跟曹老师那档子事学校也不是没人知道,有好几个老师看到过他半夜三更从人家房间出来。”何苗愤愤道。

  “晚上我请客,能约的老师都约来,我来澄清这件事,看看有没有效果,没效果的话我还有其它法子的。”我想起了徐锭,这种小事总不要找他吧,自己能搞定就自己搞定,真不行让姑父出面给占为民安上个嫖娼的罪名,想来很简单吧,他不是很维护妻吗?

  “让张老板破费,真不好意思。”何苗讨好地笑道。

  “你要是当了校长我老婆还要靠你关照呢。”我笑着,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我想再请一些老师家属,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经他们的口出来的,他们这些人在学校很多都是无所事是,无聊得紧的。”

  “好啊,”我高兴道:“姓占的怕也是借了他们的嘴,这样也好,大家公平一点玩。”

  晚上来了四十多个人,有很多是老师家属,看来何苗在学校还是有人缘的。

  “今天请大家吃饭只是为了澄清一件事,就是最近你们学校盛传我老婆和何老师的绯闻,大家都听说吧,要是在娱乐界肯定已经上报纸了。”

  老师们和家属们一片哄笑。

  “这都是你们学校某人编出来的,大家也心中有数吧。主要还是我老婆的错,她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看到你们学校的某个领导从某个女老师房间走出来,结果有条狗来咬人了,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众老师和家属们又是一片哄笑,好象他们都与谣言无关似的,他们都是智者。

  “今天我,作为受害人家属,只是向大家澄清事实,并不是对某人进行攻击,真有人对号入座的话那是他自己的事,大家给我做个证,到时不要说我进行人身攻击。”

  台下哄笑一片。

  何苗发言了:“本人也是受害人,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凄惨啊!云老师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我是第一个不答应,今天只是向大家澄清一下,谣言止于智者,相信大家都能擦亮眼睛,看看那条狗是谁?”

  何苗说到后来有些狠,看来是个当官的料。

  “一顿便饭,请随意。”我举杯大笑。

  老师们也不客气,席间更是议论纷纷,矛头直指占为民,何苗和老师们套着近乎,好似校长就是他了。

  晚上搂着妻做了个好梦,梦见我与妻,朝霞三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你睡觉喊什么啊?”妻见我醒来就问我道。

  我背上冷汗淋漓:“我也会说梦话?”

  “是啊,你说云英找虾,找虾的,叫我找什么虾啊?”妻笑道。

  “哦,我梦到山庄刚买的虾找不到了,客人偏偏一定要吃虾,可是服务员又一个都看不见,刚好你来了,只好叫你找了,你找到没有?”我绞尽脑汁解释着,看来年纪大了是不行,连梦话也学会说了,这可不好,会吓死人的。

好吧,星期天我到菜市场找,很久没烧菜给你吃了。”妻歉疚道。

  “好啊,我送你到学校,你看看战局进行得如何?给我打电话。”我起身穿着衣服。

  “哦,我想占为民定然会恨死我的。”妻慈悲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是他疚由自取,由不得人。”我冷冷道。

  “你好象从未做过这种狠事?”妻象刚认识我似的,不知昨晚怎么没认出来。

  “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深情道。

  其实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凭空被人污老婆红杏出墙,孰可忍,孰不可忍。

  “真的?”妻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真的怀疑你在外面有过女人的。”

  我心中大惊,依然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我不会乱来的。”

  “有时觉得你很变态,不过我放心。”妻轻轻咬了咬我的耳朵,放开了我。

  送妻到学校,回来路上我觉得我是个很成功的人,我做事无往而不利,不觉有些沾沾自喜。

  朝霞打来电话,说韩有功晚上想当面谢谢我,问我方便不?我想回绝,又觉得太不尽情理,见见这朝霞顶头上司也好,就定在圆月山庄了。想想这几天在忙什么?尽是些这种事。在脑中有个不好的兆头,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把自己搞得象个特务似的。

  中午时妻打来了电话,她带着哭腔:“张漠,出大事了,曹玉珍割腕自杀被送医院了。”

  我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她割腕说明她做贼心虚,承认了和占为民有那回事,洗清你的冤屈,很好啊。”

  “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人家已经这样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妻言语中充满了对我的不满。

  “妇人之仁,对这事负主要责任的是姓占的,他应该为这事负责,我没有责任与义务同情她,我心中只有你,你知不知道?”我对妻义正辞严地说道。

  “我知道了。”妻挂了电话,真不知她现在的心情是如何的,有报复后的快感?还是对那曹老师的同情?抑或在想着我对她疯狂的爱意?

  我大感痛快,这样一来更有姓占的受的了,那些三姑六婆的言语杀伤力还不是一般的大,真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竟能逼曹老师自杀。虽然姓占的和我没有直接的仇恨,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到云英的头上,要知道,云英是我老婆,我结发之妻,我原配,是我的女人。

  手机又响起,是个陌生电话,接了起来,是何苗。

  “张老板,你真厉害,今天就有人受不了了。”

  “死了没?”

  “没有,死了不是没戏了。”看来何苗骨子里也是个冷血的人。

  “主角有什么反应?”我关心道。

  “还能有什么反应,不过他日子定然不会好过,校长打算上报教育局开除他。”

  “也好,这完全是他自找的。”我吁了口气,这事就算告一段落吧。

  “不过我建议校长不要开除他。”何苗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欢。

  “随便你,那边看来没我的事了吧?”

  “我能搞定,多亏了张老板,改天我请客。”

  “好,再说吧。我不希望有不利于云英的言语出现,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那再见了。”

  “再见。”

三十五、暗伤

  
  星期二一大早就和许大平一起送朝霞姨娘到了省城,朝霞说她局里有事走不开,让我有些失望,还好到省城医院时李红霞没来,我很开心。

  检查有些繁复,在医生们的尽力下,到下午时还没好,说还要观察一晚上,便由许大平在医院陪护,我则到香格里拉开了个房间,我不想陪朝霞姨娘,论孝道那是许大平的事。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很自然在掏出手机给朝霞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

  “我在你房间门口。”朝霞说道。

  “真的,”我高兴地忙跑去开了门:“没人啊,你是不是走错了?”

  “这你也信啊,我又不是超人,会飞啊。”朝霞笑得很开心。

  “那我挂了。”我很失望。

  刚躺回床上,“叮咚”门铃响了来,我大惊,该不会是李红霞吧。

  我忐忑地往猫眼上一看,高兴得不得了,竟是朝霞,而且是一个人,没有我所担心的李红霞,她还真没骗我。

  门一开,兴奋地一把将她拉了进来:“你是不是想高兴死我?”

  把她往床上一推,饿狼般扑上去嘴对着嘴儿便狂吻起来。

  许久才分了开来。

  “有空啊?”我笑着。

  “没有,队长出来办案,我顺便跟出来了。”

  “假公济私啊。”伸手就想扒朝霞衣服:“他不是到这办案吧?”

  “不是,”朝霞挡开我的手嗔道:“他是到D市办案,今天我们上街光明正大地玩好不好?”

  “好啊,我有些兴奋。”跟朝霞在家乡除了在房间都要小心翼翼的,省城就不一样了,认识我们的人的出现的概率太低,又是晚上,我决定跟她光明正大一下。

  “姨娘那边我不过去了,明天让她高兴一下好不好?”

  “好啊,只是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啦?”我捏了捏朝霞的鼻子。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向你学的。”朝霞笑着把鼻子移开把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

  “走吧,大小姐。”我站起把朝霞拉了起来。

  我虽然讨厌逛街,但第一次和朝霞一起逛倒是挺新鲜的,我完全沉浸在朝霞的快乐中。

  我们象是刚出囚笼的鸟,相互比翼,在大街上亲热之极,回头率好象很高,可惜都是盯着朝霞看的,但偶而也有几个漂亮女人向我看来,让我不至于太失落。

  天公也真是做美,竟下起小雨来,给我这并不浪漫的人增添了些浪漫的气息,我们的心情自是愉快至极。

  不觉已行到省城人心目中的明珠月亮湖,虽已近十点,但湖边的游人还是不绝,看湖光荡漾,让我想起家乡的绣湖来,这儿的水比绣湖美得多多,湖边上没有大排档,真是太美了,搂着朝霞,看着湖光,我心情大好,陡然有一股冲动。

  在湖边找了个偏僻处,拥着朝霞吻了一下:“我生平有个大愿望,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怎么会呢,是什么愿望啊?”朝霞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你看这月亮湖的水,是不是比我们那的绣湖美?”想起绣湖的水我心中就有些痛,那可是我小时候游泳过的地方。

  “是啊,怎么,不会是想到这里游泳吧,这里可是严禁游泳的。”朝霞很替我不能实现愿望感到惋惜。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我笑着,不知道朝霞知道我这个愿望后会不会说我。

  “这里还有很多人的。”朝霞看着我推开了我向后退了一步。

  “很快的。”我拉下裤子拉链,朝四周看了看:“现在没人。”

  “你想干什么?”朝霞厌恶地看着我。

  我这才醒悟朝霞一定误会我想在这里和她野合,想想好笑,也不理她,走到湖边,三尺瀑布一泻而下,与这湖光溶为一体,我毫不保留地向美丽的月亮湖奉献了刚刚还和我是一体的身体的最重要的组成——水份。

  “好男儿不能于五湖四海荡舟,但也要在五湖四海抒尽平生之意。”我将裤子拉链拉好了来。

  “你真变态,”朝霞红着脸啐道:“原来这就是你的愿望。”

  “不好吗?”我习惯性地要去搂朝霞。

  朝霞躲了开去:“你真讨厌,今天我是不会理你了。”

  朝霞说完向着湖边的小路奔跑,我笑着忙追了去,跟美人儿赛跑一下也是挺好的。想起上大学前的暑假,我跟高中时的体育老师练拳击,基本功的训练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天天跑一万米,那时累得够呛,不过效果显著,到大学参加军训时就不显得累了,而且在与同学的追闹中,我一直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充沛的体力让我很有王者的风范。

不过今不如昔,我的脚已酸软,身体已疲惫,朝霞放慢脚步回头看着我,在幽暗路灯的灯光下满脸的挑衅之色。

  我实在跑不动,只好停下脚步扯着干干的喉咙喊:“投降了,跑不动了。”

  朝霞轻笑着走了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笑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你看看你,五百米都没有啊。”

  背上有冷汗流下,我不服道:“当年我可是跑过一万米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回去吧。”朝霞靠在我肩膀上。

  “我口渴得要命,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吧。”我提议着,此时我感觉我嘴中好象已没有水份,不会是刚才放光了吧?

  “好吧,你真的要好好锻炼了,整天就知道开汽车,连路也不走,你这是亚健康状态。”朝霞关心道。

  “知道,不过开汽车也是一项运动,走这么多路还真是累了,看来是要好好锻炼一下。”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放弃运动呢?再过几年,妻与朝霞都要进入那传说中的虎狼之年了,岂是我现在的身体能应付的。

  “你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的?”朝霞指的是我往湖中排水份。

  “都是跟人学的,你不知道我刚才征服了月亮湖吧?”我笑着骄傲道。

  “这也叫征服,你这是污染,月亮湖因为你而蒙羞,省城人要是知道你干这事,非追着你打不可。”朝霞不屑道。

  “没人会打我,这年头见义勇为的人已经绝种了,谁来管我这小事,说不定他们自己也是这么干的。其实我这样做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征服。有人蹬上了洗马腊鸭山,报纸和电视还争相报道,说他征服了洗马腊鸭山,有人开汽车冲过了快断流的荒河,又说他征服了荒河,我在这湖里做的事,你说是不是月亮湖被我征服了?”我大言不惭引经据典地侃侃道。

  朝霞想了想道:“如果那样叫征服的话,你是征服了月亮湖,我没意见,恭喜你。”

  “谢谢你能理解我,你真是太好了。”我坏笑着看着朝霞,心中想着,我还征服了你呢,我的女人。

  离湖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家烧烤店,隔着玻璃窗看里面布置得还算整洁,便与朝霞携手进了去。

  “欢迎光临!”一个服务员妹妹远远看见我们就微笑着向我们打着招呼。

  我冲微笑着冲她点点头,里面十多张台子已有四张有人坐了,我与朝霞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先生要点什么?”那服务员妹妹递过菜单。

  “先来扎现成的果汁,快点。”我看着菜单嘴巴越来越渴。

  “好的,菠萝汁可以吗?”服务员妹妹温柔道。

  “可以,快点就行。”我有些不耐烦。

  “二号台菠萝汁一扎。”她朝服务台喊了声。

  立即又有服务员拿了一扎菠萝汁来,为我倒入杯中,我一阵牛饮,真是爽。这才想起还有朝霞来,忙问道:“你要点什么,自己点好了,我是什么东西都会吃的。”

  “哦,”朝霞看了看菜单:“也没什么好吃的,就随便上吧。”

  “来扎芦荟汁吧,其它随便。”我冲服务员道。

  “好的。”那服务员妹妹笑了笑,就下去了。

  我握着朝霞的手,望着朝霞那浑然天成无可挑剔的脸蛋,心中感慨万千,为什么命运要将朝霞赐给我呢,想起高中时的班主任陶老师,因为我成绩上不去,私下对我说读好书就是为了将来赚大钱,娶美女。当时我诧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结果我勤奋了好几天,但我马上又醒悟了过来,我爸爸这么有钱,我还在乎这个吗?又故态重萌,以我聪颖的天姿保持着中等水平,勉强能通过开后门考上大学。后来听说陶老师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他跟班上的学生说了同样的话,不过那次是在全班同学面前说的,被开除后还跟教育局打了官司。

  我温柔笑看着朝霞,对朝霞的爱意越来越浓,真想与她马上回到宾馆立即与她欢好一场,整个地占有她。

  触着我的目光,朝霞害羞地低下头去,真是有趣,朝霞现在还知道害羞。

  这时店门被推了开来,探进头来的是个长得很甜的妙龄女郎,她环视了一下店堂,对门外喊道:“快进来,这里很空。”

  朝霞也朝她看去,对我笑道:“瞧你眼神,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哪能,”我收回目光:“长得是很甜,可是再怎样也比不过我家朝霞。”

  “我真有那么好吗?”朝霞娇嗔中明显很愉悦,又朝那少女看去。

  突地转过头来,脸色很不正常,我疑惑地朝门那边一看,原来跟在那少女身后的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气势十分迫人,好似浑身散发着正气,这大概就是言情小说中所说的少女杀手的原型吧,我如果是同性恋者,我一定会喜欢他,我心中恶想着。

他朝我们这边看来,我冲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我要是同性恋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喜欢上我了,心中又是一阵恶笑。

  突地他脸上的笑僵住了,朝我这边走了来,却视我为无物,对着朝霞兴奋道:“朝霞,真的是你。”

  一股仇恨立即充满了我心间,朝霞这两个字岂是什么人都可以乱叫的。

  朝霞尴尬地笑了笑:“这么巧。”

  完了,又遇见熟人了。

  “这位是?”他疑惑地看着我。

  “是我男朋友。”朝霞又对我说道:“他叫苏洋,是我大学同学。”
8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6 | 只看该作者
你好。”苏洋热情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站起身敷衍地与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量,加上他的相貌气质,如果此时我没想起我还有几个钱的话,我定会自形惭秽的。

  跟苏洋一起来的女人贴上了苏洋,挽着苏洋的手示威性地看了一眼朝霞,我心中有些好笑,她是在向朝霞示威吧,她的男人比朝霞的男人优秀。我又何偿不是如此,我的朝霞比苏洋的女人优秀。

  “是你女朋友?”朝霞看着那少女问苏洋道。

  “是我朋友,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苏洋言语间有些闪烁,对朝霞却十分关切。

  那女人眼神一黯,显然对苏洋的话很不满意,却又不敢作声,真是可怜。

  “朝霞过得很好,难得碰到,不如一起坐下喝一杯吧。”我笑着,心中却恨恨,我的朝霞要你来关心吗?

  “谢谢,不用了,苏洋,我们走吧。”那少女嗲声道。

  “哦,那我们先走了。”苏洋依依不舍地看了朝霞一眼,向我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好似有很多无奈,但我却感觉到了敌意,我是不是吃醋了?

  “再见。”我有礼貌地与他们道别,与这苏洋最好永远不见。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中总有一根刺似的,再没有了刚才的心情。

  “张漠,我们回去吧。”朝霞话语间显然也没了心情,我则更为不快。

  朝霞手机响起,朝霞看了一下来电,“是红霞。”便接了起来。

  “红霞就到。”朝霞挂了手机对我说。

  “好久不见了。”我挤出了一丝笑,我现在突然很想见到李红霞。

  朝霞无语,喝了一口我为她倒上的芦荟汁。

  我吃着烤羊腰子,对朝霞道:“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你知道吃什么最补吗?”

  “不知道。”朝霞不置可否。

  “吃脑补脑,吃人补人,吃人是最适合我们的。”我笑道。

  朝霞终于有了一丝笑:“有你这样说的嘛,不过照这个逻辑确实吃人是最补的,你吃过吗?”

  “我吃过,我吃过你。”我心情大好,想起和朝霞床第间的乐事,刚才的不愉快竟烟消云散。

  “你这人。”朝霞满脸通红气啫啫地看着我:“狗嘴吐不出象牙。”

  “却能吐出你的舌头。”我大笑,想起朝霞的丁香软舌心中就会不怀好意
三十六、惆怅

  
  李红霞进了来,她还是穿着一身的火红,不过是款式变了,好象她真的是天上的红霞似的。

  她们见面总要先来一个同性变式的拥抱。

  “有没有欺负朝霞?”这是李红霞给我的问候语。

  “哪敢啊,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我笑道。

  “是吗?”李红霞看着我吃剩的一个羊腰子:“你们男人就喜欢吃这东西,真是讨厌。”

  我尴尬地笑笑:“随便点的,他们上我就吃了。”

  朝霞笑看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好象很喜欢看我与李红霞扯似的。

  “还真是有钱的大爷。”李红霞讥讽着转头对朝霞道:“刚才我碰见苏洋那坏种了,还低声下气地向我打听你呢,看来他对你还不死心。”

  我一听李红霞这样说脸都绿了,那苏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大感兴趣地看着李红霞,期待着下文。

  “我们刚才碰见过。”朝霞淡淡道。

  李红霞看了看我:“这小子现在有几千万身价了,不知有些人会不会寝食难安啊?”

  李红霞好似把矛头指向了我,我心中十分不高兴,他苏洋有几千万身价关我什么事,好歹我也能算个有钱人,难道朝霞曾经跟他有一腿,我心中十分不舒服,怪不得刚才朝霞表现得有些失态。这李红霞也真是的,这事怎么可以当我的面说呢,想起她以前所说的酒色财气四关,难不成又在考我,李红霞当真是亡我之心不死,我什么地方惹上她了?

  我无语,拿起一串羊肉吃了起来,苏洋有几千万身价算什么,我好歹也是有几百万身价的人,我不知道爸爸这几年值多少身价,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想,而他也从未跟我提起过,我想肯定比苏洋值钱的,。

  朝霞却幽怨地看了红霞一眼,好似怪红霞多嘴似的,红霞笑笑,对我道:“怎样,土财主,心里有没有不舒服啊?”

  我坦然一笑:“你吃什么,我请客。”

  “好吧,今晚你们小心点,这段时间主要抓黄赌毒。”李红霞暧昧地看着我们。

  “我们领过结婚证了。”朝霞顶了红霞一句。

  “什么,那要恭喜你们了,什么时候办酒席?”李红霞高兴得很,好象是她领的结婚证一样。

  “最近张漠手头紧,等手头宽了想排场搞大点。”朝霞主动承担了撒谎的任务。

  “好啊,到时我来给你当伴娘。”李红霞向朝霞预定好了伴娘的角色。

  “好啊,欢迎之至。”我笑道。

  李红霞却瞪了我一眼:“我是给朝霞当伴娘,不是给你,你高兴什么?”

  真是自讨没趣,我再不敢说话。

  一静下来,朝霞和红霞也好象无话好说似的,真不知她们搞什么鬼?

  临别时李红霞才跟我们说过段时间要到我们那公干,我一听,坏了,到时她一定会到公安局的,万一露了朝霞结婚之事,那我们不是完了。

  “我们结婚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你不要说出去,我想给大家来个惊喜。”朝霞撒谎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好,我不说,不过到时有很多人会失望的。”李红霞笑道。

  我吁了一口气,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残喘,我真不知到时怎样收拾残局,再不敢想下去。

  与朝霞手挽着手一路无话回到宾馆,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那苏洋跟你有什么关系?”在床上云雨过后我问朝霞。

  朝霞脸色煞白,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我心中更痛:“算了,睡吧。”

  “张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不如找个时间让红霞跟你说好不好?”朝霞抓着我的手有些抖。

  “算了。”我拼命地抑制着心中的猜测,今天要是没碰到苏洋就好了,我们的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为什么就碰到苏洋了呢?

  我猛地将朝霞压在身下:“为什么不能你自己说?”

  朝霞更显娇软无力:“那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信?”

  我亲了朝霞一口,惨笑道:“我不信你还去信谁?”

  “那好,你不准生气。”朝霞咬了咬牙。

  “我生过你的气吗?”我尽量地温柔地笑着。

  “他是我初恋。”朝霞歪过了头不敢看我。

  我心下释然,笑道:“这在大学很正常,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会计较这些的,只是苦了你,我真的不想放你,我爱你。睡吧,朝霞。”

  “不是这样的。”朝霞似还有话说。

  “不用说了,我心里清楚的,明天还要送你姨娘回去呢。”我用嘴封住了朝霞的口,不让她再说话。

  朝霞用她的舌头回应着,似乎有些不甘心。

  一大早就有人来按门铃,可能是许大平吧,我蒙头又睡。

  醒来时对面床上坐着的赫然是李红霞,我大惊失色,幸好昨晚我还穿回了一条短裤,不然还真是赤裸裸了。

  “你醒了。”李红霞的声音很温柔,让我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朝霞呢?”我将被子拉了拉,确定了一下整个人都在被子里,没有春光乍泄才放下心来。

  “到医院去了,我给你说说朝霞跟苏洋的事吧。”李红霞淡淡道:“你们男人就是这么小气。”

  “我喜欢朝霞,对她的过去我不会计较。”想起朝霞昨晚的表现我心中恨苏洋恨得要死,却要跟李红霞故做清高地说着这样宽容大量的话。

你错了,”李红霞道:“其实朝霞跟苏洋没什么的?”

  “朝霞都跟我说苏洋是她的初恋了。”我将了李红霞一军。

  “你闭嘴,”李红霞喝道:“你听我说好不好?”

  “好的。”我打了个寒颤,刚才还以为李红霞脾气变好了。

  “朝霞和苏洋看上去是不是挺般配的?”

  我不禁点了点头,他们两个在一起称之为金童玉女并不为过,但随即滔天的恨意又在心中燃烧。

  “苏洋从小到大一直是我同学,我们住一个大院,他爸爸现在是省财政厅厅长苏护。”李红霞顿了顿,看着我的反应。

  “有点来头。”我不屑道。

  李红霞又道:“我知道朝霞喜欢上苏洋后我就极力阻挠,说了苏洋很多坏话,朝霞才终于跟他分手。”

  听着李红霞的话,我眼放光芒,照她这么说要是没有李红霞,我是得不到朝霞的,我应该好好谢谢她的,不过她这样做是不是她自己看上了苏洋,所以将他们拆散。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李红霞看着我。

  “没有,你对朝霞这么好,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的。”我诚挚地望着她为她开脱,什么理由我才不管呢,李红霞这样做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好同志。

  “是啊,我从小就看不惯苏洋,我觉得苏洋的作风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而且事后证明,苏洋真的很花心,在两年中他竟然换了十几个女朋友。”

  “这样啊。”我却想着可能是他得不到朝霞的爱才这样吧,如果朝霞当时跟了他可能他不会这样,去,我怎么会为苏洋这花心鬼开脱呢?

  “苏洋警校毕业后直接去经商了,以他的来头,相信聚敛钱财是很容易的,我想我也能。”李红霞笑道。

  “高官子弟,不经商别人也会送,当然容易了。”我终于找到了一条看不起苏洋的理由,却连带李红霞也说进去了。

  “去,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李红霞有些不高兴。

  我忙讨好道:“你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啊。”不过谁知道呢,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我就不信没人找李红霞这条路,朝霞毕业不久就能当个队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知道就好,看着你,我倒想起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故事来。”李红霞若有所思。

  “如果你不介意,我要穿衣服了。”我心中十分不悦,那故事中的花魁不就是个婊子嘛,把我比做卖油郎我无所谓,把朝霞比做婊子可不是我能接受的。

  “快穿吧。”李红霞想来看出了我的不悦,转过头道:“其实你这人很敏感的。”

  我三两下穿好衣裤,对李红霞道:“好了,希望你以后不要用这个故事来比喻我和朝霞。”

  “知道了,小气鬼。”李红霞讪讪道。

  “不过你能拆散他们对我个人来说我很感激你。”我笑道。

  “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拆散啊,好象我在棒打鸳鸯一样,我只是为朝霞好,要知道,就算苏洋不花心,他们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李红霞有些得意。

  说真的,此时我很感激李红霞,真不知道如何感谢她,不过她如果知道我跟朝霞的真相的话,我怀疑她会不会杀了我,她能让朝霞和苏洋分手,却不知朝霞只是从一个狼窝中走出,又走向另一个狼窝。

  “那我怎样,我跟朝霞算不算门当户对?”我笑着,我怎么算跟朝霞也不是门当户对的。

  “勉强可以吧,你是土财主,朝霞的容貌怎样也不会辱没你吧?相信你对朝霞会从一而终吧。”李红霞怎么喜欢看表面呢?

  “从一而终,”我大笑:“其实我很好色的。”

  “看得出,不然也不会拼命追朝霞了,能追到朝霞很不容易的。”李红霞对我好象有些佩服。

  我是花了些力气,与其说朝霞是我追到的,还不如说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我与朝霞变成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是朝霞看得起我,我会好好珍惜她的。”我再一次地向李红霞保证。

  “知道,还是样子丑一点的男人可靠。”李红霞抿嘴笑着。

  “你说什么?”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胡子昨晚才刮过,怎么看我也不是样子丑的男人吧?不过比起苏洋那家伙我是丑了一点。

  “看来你很自恋。”李红霞笑道。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不然怎么这么喜欢跟我作对?”我突然大胆道。

  李红霞脸红了一下:“我看你不光自恋,还自作多情,你除了有几个钱,有哪点好?”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这人真的一无长处。”

  “知道就好,我要上班了,记住你的话。”李红霞拿起她的红色皮包朝门外走去。

  “不送。”我喊了一声,我发现李红霞并不可怕,只要我不怕她她一定会怕我的,其实她长得也挺漂亮的,只是心理实在让人有些不能捉摸,以她对朝霞关心的程度已经能上同性恋级别了,要是在古代,以她们的交情,搞不好就是二女同嫁一夫的格局,我美美地想着。

  冲了个澡,人立即神清气爽起来,朝霞一定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心中渴望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去问她,我们维持着现在的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

  中午是李红霞请客,为我们送行。这次李红霞没有为难我,她终于转性了,看来上午谈话后她对我的看法有所改观。

  我开着车,路上我和朝霞竟没说过一句话,看来我们有些生分了,回去一定要跟她促膝长谈一番,不管怎么说朝霞在我心中都是有份量的,我是绝不会放弃她的,也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安顿好老人家,送朝霞到单位,我便上了山。

  停车场停了将近一半的车子,看来生意很好,停车场还要扩建。

  刘天走了过来:“老张,回来了。”

  “这停车场是不是要扩建了?”我皱眉道。

  “我现在没什么事了,生意太好,都自己上门,看来我好功成身退了。停车场你就看着办吧。”刘天自认为很潇洒地耸耸肩。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是不是我们的瓶颈?”我看着如画的山色,说出了我心中的担忧。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看城里的那些饭店,开张时何等热闹,可过不了一年,却门可罗雀,前车之鉴,不过朱纪才那红高粱这几年还算可以。”刘天说道。

  “事物的发展定然有一个度,不如什么时候把圆月山庄卖了。”我想以现在的势头圆月山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败家子,”刘天骂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过安逸日子。”

  我笑笑:“我只是说说,自己花过心血的地方哪有这么容易放弃的。”但想起圆月山庄是从省城那什么高官公子手上转来的半拉子,人家就懂得放弃,让爸爸拣了个便宜,我有些佩服他们,一个懂得放弃,一个有眼光,别人放弃的东西也敢要,被用做对我的试金石。

  刘天大笑:“你这是杞人忧天,现在圆月山庄才刚刚开始,印钱的机器才开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忧郁了。”

  “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走吧。”被刘天一说,我觉得我是有些忧郁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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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敌

作者:ywzhangjian
躺在办公室大椅上,昂头望着天花板,竟然什么都懒得做,我是不是厌倦这种生活了?难道我不喜欢朝霞?没理由的,我清醒地告诉自己我没有。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什么也不想,浑浑睡去。

门铃响来,把我吵醒,朝监控器上看了一下,是朱纪才。

打开门,朱纪才乐呵呵地进了来。

“什么事啊,看把你乐的?”我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躺。

“以前把这地方卖给我们的那小子又找来了,想把这里买回去。”朱纪才顺手从包里拿出一支中华烟来,闻了闻,坐在沙发上撕了起来。

“他肯出多少?”我现在这么厉害,随便再经营几家,一定生意红火,红火了我照卖。

“出再多也不卖。”朱纪才笑笑,用手搓揉着烟丝。

“你是不是钱多啊,不抽烟也不要这样糟蹋啊?”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还学了这个习惯。

“吸烟有害健康,我是深恶痛绝的,不过我还要支持国家税收。”朱纪才慢悠悠地说着:“这地方我们买的时候那小子还吹嘘这里很有潜力,可一出手又跟人说这里一文不值,他想买回去,门都没有。”

“事实证明这里是不错,只要价钱合适,为什么不卖,跟钱过不去可不好。”只要他诚心买,就得狠狠宰他。

“钱他肯定出得起,不过他说他放弃这里是他当时决策失误,这小子倒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说什么什么地方做错了就要从那个地方纠正过来,不象你。”朱纪才哈哈大笑。

“说了半天,他是谁啊?”我虽然没本事,可我最听不惯有人比我好。

“叫苏洋来着,省财政厅厅长公子,有些来头吧。”朱纪才终于把烟整支的撕光,只剩了个烟蒂。

“苏洋,”我一听这名字头都有些大起来,怎么会这么巧:“我们这里虽然经济发达,但终究比不得省城,他到我们这来干什么?”

“搞不清楚,听说这家伙身价有几千万了。”朱纪才把烟蒂也撕成了一丝丝的:“在省城有好几个公司。”

他不会是为了朝霞吧,想想也不可能,谁吃饱了没事干为了女人到这来投资啊?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那依你意思,他就是出再高的价也不卖。”我阴沉着脸恶狠狠地说着,别人可以考虑,苏洋是绝对不行的,在我潜意识中我已将苏洋当成对手,我能得到朝霞,在我的意识中已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你现在做得很好,不过你并没有用心去做。”朱纪才笑着把烟蒂和烟丝放入了烟灰缸。

“其实我真的不懂饭店这一行,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谦虚道。

“你做得好了,你爸爸肯定要让你去打理他那个摊子的,到时你把刘天留下吧。”朱纪才真是贪得无厌。

“不可能,把他留下我还能唱什么戏?”我笑道。

“你真是没良心,我把酒店最好的厨师,最好的服务员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给我个人?”朱纪才大笑。

“你是大股东,你占了四成,你出这些人也是应该的。”我毫不留情地回击着。

“好,算你狠,晚上什么节目?”朱纪才问道。

我想起朝霞来,是不是要上她那儿去?我突然觉得我心中好象只有朝霞,没有朝霞我好象就不能活了,她在我心目中真有这样的份量吗?在我想来,我最爱的人应该是我自己。

“没节目,上网,游戏。”我答道。

“这样也好,你爸爸还打电话来问我你有没有在外面花,让我关注你一下,男人有钱就变坏,看来你还没变。”朱纪才的话让我吓一跳,爹爹这么远还关心我,真让我受之不起,看来还要小心点,爸爸那代人最恨的就是搞婚外情的人。

“你不也没变。”我恭维道,谁知道他变了没有。

“我是变过坏的人,你就不一样,我哪能跟你比啊?”朱纪才回首往事不胜唏嘘。

“我要回家一下,你回城吗?”我决定还是去陪朝霞。

“我今晚睡这,红高粱生意最近走下坡,我想跟刘天聊聊,你小子还真有眼光。”朱纪才对我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回复[90]:我开着新买的商务车回了趟家,给妻打了个电话,现在好了,我每天都要关心关心她一下,妻只道是她出了那事后我特别关心她,如果她知道我的目的的话,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妻说自杀的那个曹老师已出院,辞职不干了,而那个占为民被撤了职,却还呆在学校,灰溜溜地做人,没有一点男子气。

出了这种男女之事,这辈子想当官已经难了,姓占的已没有前途,我有些同情他,可怜他,当然这是我作为胜利者特有的姿态,不然我为什么要可怜他?我觉得我现在有些邪恶,以前一直过得太安逸,在保险公司一直与人无争,现在对这些争斗我竟然有些热衷,可能是我不喜欢窝里斗吧,对外人,我绝不容情。苏洋俊逸得有些妖的脸又浮现在脑中,我为什么要找他斗,难道是为了朝霞?潜意识中他就是我的敌人,没有理由,我也不想有什么理由,也可能他只是我的一个假想敌。

把车停在了和平路。

朝霞的房间灯亮着,她已经回来。我用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小偷一样地进了去。

朝霞坐在梳妆台前,在幽暗的灯光下看着镜子发呆,我心一紧,她在看自己,她看到自己后她的心一定会觉醒,那样的话她可能会离开我,我恨不得打碎那镜子。

“你来了。”朝霞头也不回。

我心很冷,走了过去。

朝霞猛地回头,我看着她的样子猛地倒退了三步,才醒悟过来:“你在做面膜啊,吓了我一跳。”

“好了。”朝霞将面膜轻轻撕下:“红霞送我的。”

“她对你真好。”我笑笑走过去把朝霞的手放在我心脏部位。

“跳得这么厉害,看来真吓着你了。”朝霞忍着笑。

“等下我一定要惩罚你。”我不怀好意道。

“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想着那事?”朝霞看着我,整了整我的领子。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跟朝霞在一起好象不是吃饭就是上床,女孩子最想要的是浪漫,我没有,有的只有对朝霞龌龊的心思,尽管我认为自己真的很爱她。我又想到了苏洋,他一定是个会制造浪漫的人。

我低头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嗫嗫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只想着自己。”

朝霞搂着我的脖子,温柔道:“性爱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我苦笑道:“生理上倒是其次的,主要还是心理。”和朝霞在一起,我都会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好似征服了朝霞就征服了全世界,朝霞就是我的全部。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朝霞体贴道。

“好吧,不过这个膜你以后不要贴了,你皮肤这么好,用不着那东西的。”我最讨厌女人化妆,尽掩其自然本色,就是面膜我也不喜欢。

“知道了,我不用就是。”朝霞眼中显然有不满之色。

我与朝霞之间好象有了隔阂,就象两个不同年龄段的人,这一切都是从遇见那该死的苏洋开始。

搂着朝霞沉沉睡去,竟然再没有一句话。

一早回到山庄,山庄的生意还是很好,一切都没变,望着天上的白云,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是我的心情罢了。

我跟朝霞怎么了?我想不出来,我们之间好象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心却堵得慌。
手机响来,没有来电显示,接了起来,是姑父。

“什么事啊?”我懒洋洋问道。

“徐锭被双规了,可能有人会来找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知道吗?”

“还真出事了,你的话真准啊。”我不得不佩服姑父。

“还不是那女人坏事,我挂了,还要开会呢。”姑父挂了电话。

徐锭被双规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没给他送过礼,倒是他对我频频示好,不过这在别人眼里我一定行过贿的。

我懒洋洋地躺在办公室大椅上,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一切富贵繁华如过眼云烟,生也好,死也好,什么都好,我无聊地想着。

“笃笃。”是敲门声,我习惯地朝监控器上看了一下,是徐蓉。

“请进。”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张董,这些是这个月的财务报告。”徐蓉拿了一叠纸给我。

“你说吧,”我懒得看,将报告在办公桌上一扔。

徐蓉本有些微笑的脸上立时有了拘谨:“照这个速度,一年就可收回投资,前景很好。”

“知道了,好好干,年底红包少不了的。”我先给了她一个泡沫。

“我听员工私下议论说董事会想把山庄卖掉,希望张董能给他们澄清一下。”

“把山庄卖掉,我怎么不知道?”我看着徐蓉,显然她也很想知道答案,真不知这消息是

谁放出的?

“人心浮动,这样下去不好。”徐蓉说道。

我看着徐蓉,良久,徐蓉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低下头去。

“你结婚了吗?”我问道。

“没有。”徐蓉大概想不到我会问这个吧。

“如果真把山庄卖了你会怎么办?”

“真那样的话我回红高粱,朱总总不会不要我吧。”

“你跟他们说,在这里做满一年,工作表现好的,给他们买养老保险,家里真有困难的,打报告上来,董事会查明情况属实的,给相应补助,总之,做圆月山庄的员工,我就当他们是自己家里人,我不会亏待他们的,想走也可以,工作交接清楚,我不会扣他们工资,合同期满的还多发一个月的工资,去留自便。”我想我的政策是不是太宽松了。

“真的,”徐蓉笑道:“其实你不扣他们工资他们都很知足了。”

“那你下去吧,我想静一会儿。”我心中还似有石头似的。

“哦。”徐蓉转身离去,看着她走路时背臀的曲线,是挺有味的,刘天说她内媚,看来有点道理。

打了刘天电话,叫他过来一下。

刘天很快就来了,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你找我真是难得,有什么事啊?”

“我想来点浪漫的,你有什么点子?”我想让自己变得浪漫一点。昨晚和朝霞在省城确实很浪漫,只可惜却遇见了苏洋,变得一点也不浪漫。

“是和嫂夫人啊,其实我这人也不懂浪漫,某位名人说过,浪漫的人是最糟糕的,不过浪漫这东西动动脑子还是能想出来的。”刘天吊着我的胃口。

“那是我说的,可是现在我需要糟糕,可我想不出来,上上公园,看看电影,那都是老土了。”

“不就是出人意料,别出心裁,自己想去,你又没付我点子费。”看来刘天也想不出什么。

我想了半天,竟然想到了和朝霞在汽车上欢好,我哑然,这也算是浪漫的事吗?

“没劲,还是吃饭吧,选个有情调点的地方。”刘天烦燥道。

“这我还要问你?中午我出去,这边你顾着点。”

“废话,你什么时候顾过?”刘天不满道。

“也对,那以后都你顾着吧,我想到我爸爸那去一下,好久没见到他了。”想起送爸爸走时他的斑白头发,我的责任心又有了点,我想是不是应该离开朝霞一段时间,久别胜新婚嘛。

“随便你,这边你就放心好了。”刘天淡淡道。

晚上约了朝霞到市区新开的一家叫顿饱的屁杀饼店,这儿有异国气息,我想它能不能带给我浪漫呢?

屁杀饼店来的人并不多,看来很适合我们。

与朝霞还是没有什么话,看来除了在床上,跟朝霞话都没了,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对朝霞的,难道这就是对她的爱?

两人吃完了牛排,朝霞就说吃好了,刚端上的屁杀饼碰也没碰。我勉强吃了一块,还不如妈妈包的麦角好吃,价格却比牛排还贵,一点不经济实惠,这种地方只能偶而来之,是不能常常光顾的,西方美食终是比不得我们的,在宣传中还说怎么怎么的好吃,吃了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开在外国的中餐馆生意能红火,而在国内的西餐馆则不能大众化,只能让人尝尝异国风味,开开洋荤。

什么浪漫?在我看来,一点都不浪漫,相信朝霞也感觉不到任何浪漫的氛围,我有些想笑,我是学不会浪漫的。

到朝霞住处还是习惯性地和她上了床,是不是上床才和她有话说呢?

三十八、处女
“这两天你怎么了,看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朝霞搂着我脖子关心道。

“没什么。”我在朝霞脸上亲了一口:“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变了,从见到苏洋开始。”朝霞的观察力挺敏锐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我真的搞不清楚。

“红霞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苏洋没什么关系的,红霞跟我说你在吃苏洋的醋。”朝霞毫不留情道。

我终于抓到了事情的中心点:“我是在郁闷,为什么要红霞跟我说而不是你呢?”

朝霞脸色煞白:“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处女?”

“怎么会呢?”我大惊,朝霞怎么会说到这个问题上呢,当日我趁朝霞酒醉占有她时是发现过这个问题,可我真这样嫌弃她我早就嫌弃她了,何必在她身上花本钱呢?

“原来男人真的是这样的。”朝霞苦笑。

“怎么会?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对你是真心的,何况我也不是处男。”我看似潇洒地说着,心中却已隐隐作痛,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朝霞一提,我对苏洋又恨了起来,恨不能杀了他,原来我心中的爱恨是可以这么强烈的。

“是嘛,”朝霞苦笑道:“你真的不在乎?”

这话无异于在我伤口上洒了一把盐,脸上异常地扭曲起来,是男人谁会不在乎呢?我恨恨道:“我是在恨苏洋,象你这么好的人他为什么要放弃,没有理由的。”

“你,”朝霞看着我:“你不相信我,我跟苏洋真的没什么关系的。”朝霞随即狠命地摇着头:“我不说了,越说你越不相信。”

我狠狠地搂住她:“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不相信你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哼!”朝霞苦笑道:“我十四岁就不是处女了。”

“什么?”我大惊,旋大怒:“是谁干的,我劈了他。”

“是我自己干的,你劈不劈我?”朝霞朝我冷冷道。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你怎么做那傻事呢?”

“我不小心可不可以?”朝霞怒嗔着,美艳已极,看得我心跳加速。

“可以,可以。”我忙不迭地点着头,心头松了很多。

“我那时是很喜欢苏洋,红霞对我说苏洋是坏种,我不相信,红霞就说了高中时苏洋的事,苏洋那时就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后来分手了,原因是因为苏洋说她不是处女,可能人家也有跟我一样的经历吧,那以后我就跟苏洋分手了,再也没有找男朋友的念头。”朝霞说完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好象要直射到我心灵深处。

听完朝霞的话,我顿觉全身轻松,就象一下子去除了千斤重担,原来我的心病竟真的如朝霞所说,拥过朝霞吻了上去。

朝霞缓缓推开我:“可是我真的被人强奸过。”

我心又立即跌到了谷底,怒吼道:“是谁,我杀了他。”

“是你,是你这个混蛋!”朝霞低泣着捶打着我的胸脯:“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满意没有?”

受着朝霞的粉拳,虽然有几下有些疼,却幸福已极。幸好苏洋有那处女情节,也幸好红霞知道苏洋那事,不然朝霞一定会吃苏洋的亏的,我现在竟一点也不恨苏洋了,只要他能出大价钱,圆月山庄卖给他也无所谓。拥有朝霞,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朝霞懒懒地趴在我胸前:“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小气?处女膜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很重要,那是征服一个女人的里程碑,就象爬上了洗马腊鸭山的第一泡尿,让自己知道已经征服它了,是第一个,但是他知道有人比他先在山上撒了尿,他心中定有阴影,认为自己不是第一个征服者。”我不知道这话对朝霞有没有伤害,她听了我这种论调会不会恼我。

“变态,你们男人真可怕,不知道人类在进化的时候为什么不让男人生个处男膜呢?”朝霞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你希望这东西长在男人的什么位置?”这可是学术性的问题,要好好研究一下的,说不定哪一天真能找到合适位置安放,就象修复处女膜一样简单。

“想不出来。”朝霞认真道。

“你是男人的话会怎么看这个?”我摸着朝霞的秀发。

“大概也会这样吧,不过女人也是一样的,只有我这种心态不正常的人才不会吧。”朝霞说得有些凄苦,全然没有了笑意。

我心一痛,怜惜道:“你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但我喜欢你,很自私的那种,我不会放你,永远不会。”

“你是恶魔,”朝霞狠狠地在我大腿上拧了一下:“没有一点怜惜之情。”

我强忍着痛,把朝霞压在身下:“怎么没有,把你交给别人我怎么能放心,我只有每天都看着你心中才舒坦,才觉得对得起自己。”

“你变态!”朝霞骂道。

将朝霞的睡衣强行撕了开来:“我是变态,为了你,我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你跟你老婆离婚。”朝霞冷冷道。

“不可能。”我兴奋地一口朝朝霞胸前的嫣红咬了下去。

“你还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伪君子。”朝霞紧抱着我骂道。

“对,我还是强奸犯,你是警察,你抓我啊。”强行吸出朝霞的香舌,哪容得她再说我。

在互相谩骂中,很快进入了状态,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粗重的喘息声,灵魂已全身心地投入在灵与肉的交溶中,我与朝霞的情感再一次地得到了升华。

末了,两人瘫软在床上,我从未感到如此累过,也从未有如此痛快淋漓过。

“朝霞,我在江滨绿廊给你定了房子。”我看着朝霞,看她有什么反应。

“我不要,我这儿就要拆迁,今天字都已签了,有一个一百三十平米的大套。”朝霞竟还不接受我的馈赠,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你钱够不够花?”我关心道。

“我的工资已经够我花了,张漠,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东西?”朝霞看着我笑。

“只是想把你绑得牢一点,我爱你有时竟然觉得胜过爱我自己。”我邪笑着。

朝霞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肌肤:“我知道你想养金丝雀,我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能满足你吗?”

“不能,我要整个身心地占有你,不光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灵魂,还有以前那个朝霞。”我忘乎所以道。

“以前那个朝霞?”朝霞嘲笑我道:“她早已毁在你手里了,你还找得回来吗?”

“是找不回来了,所以我只想好好地珍惜你。”我深情地注视着朝霞。

“是嘛!”朝霞笑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有时是疯子,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真的变疯子?”

“可能吧,你很久没去福利院了吧?”朝霞可能真的会变成疯子,但我是绝对不会的,我一定要对朝霞好一点。

“姨娘生病以后我就没去过了,什么时候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朝霞的心又活了起来。

“好吧,过几天我可能要到我爸那儿去一下,徐锭被双规了,他二奶惹的祸。”我徐徐说道。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活该。”朝霞毫不留情道。

“其实他跟我还有点交情,我那里的生意很多都是他照应的,对我也很照顾,可惜,他没得到回报就进去了。”我惋惜道。

“你跟他真的没关系?不要到时把你也扯进去。”朝霞有些焦燥。

“我什么东西都没送过,连最大众化的行贿都称不上,再说他省里也有人,不然怎么坐得了这个位置,就象文革时一样,有造反派,就有保皇派,这是两个势力的斗争,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依我看,徐锭官位是不能保了,真有问题也关不了多久。”我思路异常地清晰,看来我有当政治家的天赋。

跟你不相干就好,我累了,睡吧。”朝霞在我怀中竟睡了去,看来她真是累了。

想着徐锭那二奶开的宝马车,徐锭定是贪了不少,虽然我平时也痛恨贪官,他们是国家的蛀虫,但和徐锭总算有些交情,对他却是恨不起来,也不知徐锭之事会如何收场?

悄悄地送朝霞去上班,车子换过胆色也壮了很多。今天的天气真好,随着心情的改变,看什么都顺眼起来。

回到山庄,已有很多客人在晨练了。我停好车,看着他们,有的在跑步,有些人在爬山,有的在压腿,我相信更多的人在房间睡觉,生命真是美好,如此多姿多彩,我应该多多运动了。

最吸引我的是一个老头,看他精神状态极佳,站在一块方石上玩着太极拳,如行云流水一般,与公园中看到的老头老太绝不相同,什么地方不同我看不出来,看来这老头还是此道中的高手。

我想起网络上的玄幻小说,常常有主角练着太极拳一不小心就成了神仙般的人物,真是好笑。

那老头打完了拳,显然发现了我在看他,笑咪咪地对我道:“我这老头摸鱼拳打得怎么样?”

我微笑道:“很不错,你打的和我在公园中看到过的好象有些不同,但说不出来。”

“其实拳是一样的拳,只是打的人不一样罢了。”老头笑道。

“这拳能打架吗?”我想起被朝霞几次莫名其妙地扭住胳膊一直耿耿于怀。

“你说呢?”老头莫测高深道。

“据我知道的,太极拳本来就是打架用的,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变健身了,说什么延年益寿?不过有些太极拳宗师都死得很早,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些都是我初中时武术杂志看了后的感想。

“你说这个社会人人平等吗?”老头笑道。

“平等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我发现自己又有了哲学家的天份。

“哈哈,”老头笑道:“有人教拳为生,有了名气又怎样,任何事都不能太过,过刚则脆,拳练千遍,千遍了又如何,能成高手吗?不能,最多损伤自己的身体,不早死才怪。”

“你能教我吗?”看来这老头有些高手风范,跟他练练太极拳也不错,说不定真的哪一天能不让朝霞扭住胳膊了,我在朝霞面前唯一的致命伤就是打不过她,虽然原因可能是我舍不得打她。

“随便了,我还要在这住三天,你有时间就来好了。”老头不置可否。

“老人家贵姓啊?”我才想起还没问老头姓名呢,忙又道:“我叫张漠,弓长张,沙漠的漠。”

“我是来这山上找药的,没想到这山上还有宾馆,看来这山上的草药迟早是要没的。”老头颓唐道。

“你是中医啊。”我有些仰慕,这些年电视和报纸把中医宣传得太神了,可真要找那么神的专家却找不到,不然朝霞姨娘也不要换肾了。

“爷爷,你在这儿啊。”一个女孩声音传来。

我扭头看去,那女孩奔跑着走了过来,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时光要是能倒退五六年的话我一定会追她。

“懒虫,才起床啊?”老人笑着,眼中充满了慈爱。

女孩子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娇声道:“爷爷,有外人在你也这样说我。”

“不是外人,是我新收的徒弟。”老人看了我一眼。

“哦,又收徒弟了,”女孩笑着,对我大方道:“我叫于兰,你叫什么?”

“我叫张漠,弓长张,沙漠的漠。”这女孩看来挺大方的,爽朗天真的性格看起来倒象是温室里的花朵。

“张漠,我住311房间,有空过来聊一下,我已经十年没回家乡了。”老人感慨着。

“你是本地人啊,我还以为是外地的。”我想不到于老会是本地人。

“是啊,少小离家老了回,家乡话我只听得懂却不会说了。”老人感慨万分,唏嘘不已,也只有他这样的老人家才能感受得到这种叫什么来着的东西。

“师父找什么药啊,这山上没听说过有什么药啊?”我还真没听说过。

“是一种叫野人参的东西,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吧,我小时候这山上很多的,真奇怪,那东西就这山上有,我翻遍植物书籍,就是找不到,那东西可能对一种病有特效。”老人显然有所隐瞒。

“这边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山里面可能有,要不要我找几个人陪你去找?”我有些好奇,长这么大我从没听说过有野人参这东西。

三十九、成长

“不用了,这山我熟,小时候的印象还深刻得很,城市变化了,这山总不可能变吧。”于老笑呵呵道。

可能不变吗?我听爸爸说以前人们都要上山砍柴,砍的人多了近的山就没柴了,定要到深山才有,可现在还有谁会上山砍柴啊,地形是没变,但植被却定然变化了很多,不过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随他去吧,当下笑呵呵地客气道:“要不要找个助手?”

于老犹豫了一下:“不用,我跟我孙女就够了。”

我看看于兰,她那娇样会爬山吗?我十分怀疑,但总不能落了人家面子,再说人家的事关我什么事,毕竟我与他们只是萍水之交,什么徒弟师父只是嘴上好听罢了,当下掏出了两张名片双手恭敬递过:“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好了。”

于老眼中有些诧异:“想不到,我还以为你是这里客人呢?”

于兰却笑道:“这里是你的还是帮人家看场子的?”

于老笑笑:“小孩子就是没学问,你看看名片不就知道了。”

“后面没跟头衔啊。”于兰不解道。

“头衔有什么用,那是用来唬人的。”于老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了,跟你一样,故意就一个名字几个号码,这样更能唬人。”

于兰大笑,娇美如花,我想到了朝霞,她笑得比于兰好看多了,想起朝霞,我嘴角突起一丝柔情似水的笑意。

于兰看着我呆了一下,却红着脸低下头去。难道我的笑竟有这样的魅力,等下我一定要好好照照镜子。

“一起吃早餐吧。”我提议道。

“好吧,有些地方可能要你帮忙。”于老不客气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客气地回答,能帮的自然要帮,不能帮的我也帮不了。

席间我才知道于老竟然是首都中医研究院的院士,我大吃一惊,这种人本身没什么权力,但因为他们的专长和高层领导走得近,相当于以前的御医,挺吓人的。

看着我的样子,于老示意我把手伸过去。

我把左手伸了过去,于老两指搭上了我的脉门,闭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于老才道:“你身体太虚了,要少近女色。”

这也能号出来,我有些佩服他了。眼角余光却窥见于兰鄙夷的目光,看来她定是将我当作好淫之徒了,不过想想也是,每次和朝霞在一起,除了她月经来的那几天,没跟她欢好过我还真睡不着,还要对付妻,真有的我忙的,我忙为自己澄清道:“没办法,老婆太漂亮,忍不住。”

于兰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年轻人收敛一点好,古人认为一滴精十滴血是有些扩大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于老呵呵笑着喝了口豆浆。

“我倒是觉得是太少运动的缘故。”我喝了一口鸡粥。

“你天天这样运动难道运动量会少?”于老饱含深意道。

这老不正经的,这话他也说得出口,而且不当他孙女的面说的。要是年轻人说的我倒感觉不到什么,可这话在老人家口中说来就太那个了。

“爷爷,你在说什么?”于兰埋怨着,显然她也听出了什么。

“我忘了你在这了,不说了,不说了。”于老忙不迭对于兰道。

我笑看着他们祖孙,说道:“看来我是要改改了,身体到底是自己的。”

吃完早点到了于老的房间,于老递给了我张名片,果然上面和我的名片一样,只有个名字和一些号码,原来于老叫于得水,真是好名字。


于老详细地问了我这几年家乡的发展变化,感叹着世事的变迁,并尽了些作为师父的义务,教了我几式太极拳。

在于老嘴中,太极拳并不难学,不就是太极图阴阳的变化,手脚跟着太极图协调地比划就是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什么三十二式,六十四式都见鬼去吧,我就喜欢这样的教法,很有武侠书中无招胜有招的味道。

于老还传了我练太极拳的最厉害的四个字:“用心去练。”这可是真传啊,做任何事时都乱适用,四个字也太容易记,不过还是要看我有没有时间去练了。

下午于老和于兰要到山边上转转,谢绝了我的陪同,看他们那眼神,还真怕我跟去似的,我这么懒,会陪他们去吗,我只是客气一下罢了,他们的事于我有什么好处呢?

马上到了星期六,晚上来了一拨熟人,是妻学校的何苗,如今他当了校长来请客的,那些老师都围着他转,何苗看见我马上收敛了很多。

“张老板这里可是日进斗金的宝地啊。”何苗恭维道。

“哪有何校长管的人多啊,你既然来了,就是看得起我,算我的了。”我客气地说着。

“这可不行,怎能让你破费呢,来,我们一起敬张老板一杯。”何苗亲自为我倒了杯葡萄酒。

大家起身举杯,我一杯而尽,看来今天又不能与妻欢好了。

何苗亲自送我出了包厢门,附在我耳边道:“我打算让云老师当教学处主任,张老板有什么意见吗?”

这不是意味着妻又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这怎么行,但转念间却点头道:“很好啊,她的能力教育局长也是能做的,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我明天就搞人事调动,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了工作的协调性,没办法。”何苗故作清高道。

“那是你的事,我老婆当官了我请客,你这个大校长不要不来就行了。”我笑道。

“哪能呢,张老板的面子怎么会不给呢。”何苗笑得很欢。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和何苗招了招手,回了办公室。

妻正在上网看新闻,听到我的声音问道:“这么早回来,对了,有没有喝酒啊?”

我搂过妻:“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妻忙推开我:“讨厌了,又喝酒。”

“何苗当校长了,你不过去祝贺一下?”

“算了,我跟他不是一路的,就喜欢拉班结派,和占为民都是差不多的人。”妻冷冷道。

“那不一样,最起码他不敢得罪你。”我哈哈大笑,何苗做人有一套,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电话响起,是总台打来的:“张董,有两个客人一定要见你,问什么事也不说。”

“让他们到会客室等我,对了,叫保安陪他们去。”对神秘的客人我想还是防一手的好。

“有事啊,”妻站起来吻了我一下:“快点回来。”

“知道。”

会客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不过都挺精神的,一见我便道:“你就是张漠?”

我点了点头:“两位找我有事吗?”

两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个工作证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们是反贪局的。”

一定是徐锭的事了,我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保安出去。

“说吧,你跟徐锭是什么关系?”胖子冷冷道。

“你这是在审讯犯人吗?”我笑着有恃无恐道。

“你放老实点,信不信把你关上几天?”瘦子恐吓道。

“对不起,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会告你们恐吓的。”我学着电视上的台词。

“你,”那胖子语音突然变软道:“我们也没办法,只是例行公事,请配合一下。”

“就是,别这么凶嘛。”我笑着,看来我明天就找个律师去,看着电视上的有钱人,不管犯事没犯,面对警察的传讯,总是说找我律师去,多潇洒。

“能不能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情况?”瘦子也好言道。

“这么晚了,明天吧,我老婆还在房间等我呢。”跟你们走,我白痴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胖子道:“那你把情况说说清楚,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好吧,问吧。”我懒洋洋道。

“徐锭跟你有什么关系?”胖子软语说着,同样的话,语气不同,听起来就是不一样。

“你们说的是徐市长吧,我听说他被双规了,我跟他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有一次徐市长偶而到我这山上来,看了以后对这儿很满意,想把这儿发展成渡假村,甚至旅游区,现在的领导嘛,你们也知道,最喜欢的事就是出政绩,出政绩了就好升官,倒是他先来巴结我了,我也知道他的意图,也就没送他什么东西,不过请他吃了几顿饭,不知这样构不构成犯罪?”我洋洋洒洒地来了一篇长篇大论。

你还知道他的一些什么事?”瘦子显然对我的话不感兴趣。

“徐市长给我这儿介绍了很多生意,虽然我没有给徐市长回扣,但我还是挺感激他的。他的事嘛,不是我这小老百姓管的,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想不通要搞徐锭的问题怎么会搞到我这来?

“没有了,谢谢你的合作,我们告辞。”两人站起了身来就想走。

“能不能留张名片下来,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呢?”想这样走啊,没那么容易,总要留下姓名的,工作证在我面前晃我怎么看得清呢,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哦,我忘了。”胖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样式和郑东的一样,我接过,胖子叫孙大用。

瘦子也递了张过来:“有事请跟我们联系。”

“好的。”瘦子叫朱午,这名字真好听,猪跳的舞,肯定很漂亮。

我开了门,礼貌道:“不送了。”

想打电话给姑父问一下情况,但一拎起电话又放下了,这些人不会监控我的电话吧?算了,明天亲自跑趟城里跟姑父当面说比较好,顺便到朝霞上班的地方看看,她办公室在哪我都不知道,枕边人总要好好关心一下的。

一夜无事,早上进来很正经地打了十五分钟的太极拳,用心打的拳还真的有些累,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于得水和于兰,不会是退房回去了吧,一点也不把我当朋友,回去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亏我还吩咐总台免了他们任何费用,悻悻地驾车直往公安局而去。

路上才想起今天是活期天,不知道姑父上不上班,按道理是应该上的,电视上的公安局长都是很忙的,有破不完的案,好象整个公安局就一个局长在干活似的。

由于反侦察的需要,用公用电话给姑父打了个电话,他还真在办公室。

姑父的办公室看上去很简朴,虽然有电脑,有传真机,但总体看上去却象八十年代的设备,没有一丝局长的气派,简直是丢公安局的脸,丢政府的脸。

我对姑父大笑:“不会是大贪官遮人耳目吧,你前任留下的东西再怎么旧也不会这么寒酸啊。”

“我让下面科室瓜分了,我要节约每一分办案经费,当然,我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姑父笑道。

“昨晚反贪局的人来找我了,一个叫孙大用,一个叫朱午的。”我切入了正题。

“别管他们,徐锭快没事了,除了作风问题,其他都不会有事,估计会来个党内警告。”姑父给我泡了杯茶。

“厉害,什么人罩着他啊?”看来徐锭还真有些神通。

“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不然怎么就有人跑出来罩他呢?”姑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新茶,你拿回去尝尝。”

“没事就好,”看着报纸包着的茶叶,我不满道:“这黑黑的什么东西?”

“不好的东西我会给你?张大少。”姑父恼道。

“好好,我收下,谁知道你从哪贪污的。”

“现在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看当官的人好象都是贪官,说什么随便杀十个当官的,只有半个是冤枉,当官也难啊。”姑父叹着苦经。

“知道了,那半个冤枉的人定是你了。”我喝了一口茶,怎么这么苦啊,不满道:“你给我的茶叶不会是这味的吧?”

“怎么会呢,好茶叶是拿回家自己用的,我办公室只能是这个味的,这才和环境相配啊。”姑父哈哈大笑。

“那我先回去了,过些天我可能要到爸爸那去一下,有什么东西要进贡的?”

“死小子,你还真当你老爹是皇帝啊,再拿两包去。”看姑父那样子有些心疼,可能这茶叶真的是好东西,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那就谢了,再见。”

走在通道上,给朝霞打了个电话,她在家里,我立时赶了去。

朝霞正在整理着房间,把一些小东西往纸箱里放。

“这么快就搬啊?”我关心道。

“有些东西先收拾一下,今天不用陪老婆吗?”朝霞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

“想你了,来看看你。”我拿出纸巾来仔细帮朝霞擦去脸上她未曾擦去的汗。

“真奇怪,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玩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的那一套啊?”朝霞笑我道。

“那是别人,我只有一面彩旗,糟糠之妻不下堂,其实我挺保守的。”我大言不惭地说着。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帮我干活。”朝霞扔过了一块抹布。

“都要拆了,东西搬走就是了,干什么活啊。”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你搬哪啊?”

四十、大山

“要你管,你真以为是我老公啊。”朝霞自那晚我与她疯狂后总算有了一些性格,但绝不是以前的性格。

“结婚证可是真的。”我提醒她道。

“对,是真的,你已经犯了重婚罪,什么时候去坐牢啊?我会来看你的。”朝霞笑嘻嘻道。

“民不告,官不究,你什么时候讨厌我了就去告我,一定能如愿的。”我从朝霞后面一把抱住她,她竟咒我坐牢,我一定要惩罚她。

“搞开,我手脏呢。”朝霞扭动着腰肢,却撩拨着我的心弦,真想立即与她欢好。

“不是还有两个月时间吗?这么急干什么?我买的房子就快交付了,你搬进去吧。”我的手已经从她胸前衣襟伸入,游到了老地方。

“然后你把我养起来,让我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地下夫人。”朝霞为我设想道。

我烦燥道:“你不要说了,我心中也苦,你拉个曲子给我听吧。”

“哦!”朝霞听话地拿出小提琴。

我终于听出了是什么曲调,这是梁祝,经典的爱情悲剧,听说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剧不是他们不能结合,而是化蝶后生出了许多小毛毛虫。我与朝霞的爱情会以悲剧收场吗?我头有些痛起来,我绝不允许悲剧发生。

一曲终了,我鼓起了掌来,我不知道朝霞的小提琴有多高的水平,我只知道朝霞拉琴的姿态很美,声音很动听,这就够了。我决定送朝霞一把小提琴,她一定会高兴的。

“一起吃午饭吧。”我提议道。

朝霞还是不给我面子:“你就知道吃,不行,先把活干完了。”

我一把抱住朝霞,往床上扔去,朝霞杏目圆睁,叹气道:“你的心思是不是都在床上了?”

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浪漫,我的心思确实只在床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我帮你干活吧。”

“对,这才乖。”朝霞满意地笑道。

“你这么爽快就签字了,有什么优惠条件没有?”我关心地问道。

“无条件,谁让我们是公家的人呢,什么地方都一样,第一批签字的肯定是有单位的人。”朝霞笑道:“这样也好,有新房子住,比原来还要大。”

“不就一个套间嘛,这些地方政府拿去肯定比你们多赚十几倍,甚至更多。”我不平道。

“那又怎样,这儿不拆的话永远不会增值,你怎么也有这种仇富心理,见不得别人比你赚得多啊?”朝霞又在收拾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我沉默了半晌:“你说得对,还是你眼光看得远,你这样有天份,不如辞职帮我吧。”

朝霞笑着摇了摇头:“我喜欢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我也感激你,但我不会辞职,我虽然不怎么认真投入这份工作,但我喜欢这工作,就象你喜欢钱一样,哦,说错了,就象你喜欢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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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7 | 只看该作者
“那万一我们的关系暴光呢?”我笑道。

“那你就去暴光吧,我马上辞职。”朝霞笑看着我,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好吧,我等下就到电视台,向全市父老乡亲宣布我们的关系。”我威胁着,虽然明知这对朝霞构不成威胁。

果然,朝霞说道:“那你去吧,记得把结婚证和婚纱照带上。”

“知道了。”拿起手中的抹布默默地干起活来。

中午时吃着朝霞炒的菜,很久没吃她炒的菜了。朝霞殷勤地侍候着,好一个贤妻,要是让她生个小孩就好了,那样她就不得不辞职,我坏坏地想着。

既然来了我是不会放过朝霞的,吃饱了没事干与她欢好了一场后才把她送到她姨娘那儿。生活真是累,还要上山陪老婆女儿。

一入山庄大门,徐蓉跑了过来:“张董,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311跟313的客人昨天没回来,房也没退,看监控是往山里去的,会不会有麻烦?”徐蓉有些焦急。

“先到我办公室吧。”

我找出于得水的名片,拨了手机。

“你所拨的手机已关机。”

我忙了拨了于兰的手机,话筒中传出的是同样的声音。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得水在首都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在我这小地方也算是大人物了,万一真的出事定会连累到我这山庄的名声的,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山庄可不能因为于得水受影响,我马上向徐蓉命令道:“叫上体力好的保安,男服务员和厨师,进山搜,叫刘天快点赶回来,万一真找不到他们你马上打电话给朱总,叫他跟我姑父说一下,让警察帮帮忙,这事不要说出去。”
哦,我马上去办。”徐蓉匆匆而去。

阳明山横亘在城东,制约了城市向东的发展,却是可以开发旅游业的,这几年爬山的人多了,但真正深入山中的人却是不多,于老一定是去找那所谓的野人参了,一个老骨头,一个大城市里来的姑娘,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十来个人组成的搜救给真能找到他们吗,或者找到他们还被他们埋怨,他们好端端的一点事也没有,这都是可能的,但我不能想这么多,为了山庄的名声,我必须找到他们。

带上刘天刚从城里带来的指南针,砍刀,两人一组进山搜索。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很不稳定,看来真要开发这座大山还要跟电信局联系一下。

跟我一组的是保安黄飞虎,个子挺高的,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比我还没用,刚爬了一座山就喘得不行了,真不知道保安公司是怎么把他招进来的,不过让他看看大门是挺好的,威武啊。

我和颜悦色道:“你回去吧,趴下了我可背不动你。”

“谢谢张董。”黄飞虎高兴道。

我挥了挥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决定回去就把他退回去,把那些保安都退回去,我自己招过,什么素质。

没走多久,我自己也走不动了,舌头干干的,我真怀疑我能不能走回去,看来身体素质很重要,无论在什么场合,回去我一定要好好锻炼,最好能回到二十二岁那时的状态。

山很秀美,休息过后我继续往山里深入,我怀疑我会不会也迷失在其中,搞不好明天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

水壶的水被喝完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我看了看指南针,回去的话要走夜路,肯定比白天难走,我走了一个下午,真在回去定会累死我的,不如夜宿深山,还好这年头山上已没有豺狼虎豹了。

拿出手机,竟然有一格信号,我忙打电话回山上。

接电话的是徐蓉:“张董,于老已经找到了,摔断了腿,已经送医院了,只是于兰还没有找到,怕是迷路了。”

“我还在山里,我一下子回不来了,你跟我老婆说一下,这里信号很差,叫她不要担心,进山的人都回来没有?”

“还有两个没回来,只好等明天再进山了。”徐蓉无奈道。

“好吧,明天多派些人进山。”我挂了电话。

感觉着山风的凛冽,身子抖了起来,有点冷。忙做了些热身运动,又感觉有些渴,看着压缩饼干和空壶,我欲哭无泪,叫我怎么吃啊,在眼皮直打架中睡了去。

梦中有水声传来,可惜是梦中,我缓缓睁开眼来,这不是梦,真的有水,我忙向水声处跑去。

一块大石后面竟是条小溪,可能白天时水不多所以没声音吧。我忙把水壶灌满,撕了饼干的包装和着水吃了个饱,只可惜这山里因为我扔的压缩饼干的包装而有了白色污染,以后要是有实力开发这山时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清理出去。

我突地有些后悔,我怎么把饼干全吃了呢,我明天吃什么啊?我恨不得吐一点出来留着明天吃,但想想胃酸的滋味也就算了。

山上星光迷人,要是朝霞在就好了,如此美景,要是能与佳人在此野合,是多么浪漫的事啊,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浪漫的好主意,真是不简单,省得朝霞说我只喜欢在床上。其实我们还可以在车上,新车买来这么多天却还不曾一试,真是可惜了,要是朝霞穿上制服,那就更有味了,不过朝霞可能说这是变态的想法,不会同意,不过这何偿不是一种情趣呢?

打了个饱嗝,又灌了一壶水,说不定我顺着水流能找到于兰呢。

突地大石边一个黑影动了动,看着那和人一样大的身躯,我吓得大叫起来,谁说男人不会尖叫,这恐怕是我一生中分贝最大的尖叫了。

那黑影也大叫起来,声音显然比我大多了。

我一阵惊喜,是于兰。

两人看着对方,惊喜地抱在了一起。

于兰突地推开了我:“我肚子很饿,有没有吃的?”

我看着她,她真是可怜,衬裳多处划破,看上去很狼狈。

我摸遍了全身口袋,竟意外地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来,是我买给女儿的那种,一定是女儿放进来的。

于兰眼睛放光,拿过去就啃了起来,我怜惜地着她,她真的饿坏了。

吃完了于兰问我道:“有没有了?”

“没有了。”我却不争气地打了个嗝,忙补充道:“饼干刚才都被我吃完了。”

“你,”于兰凶狠地盯着我,象要把我吃了似的,但随即冷静下来流泪道:“有没有看到我爷爷?他脚摔坏了。”

她总算想起还有她爷爷来。

“你放心,他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那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我爸爸交待呢。”于兰用手擦了擦眼泪。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手机呢?”我问道。

“真倒霉,爷爷的手机摔坏了,我新买的备用电池竟然一点电都没有,幸好你还记得我们,不然我们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于兰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也真是的,说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往山里跑,好不容易有你们两个朋友,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办啊?”我情深意切地说着,要不是为了山庄的名声,我才不往这山里跑呢。

“爷爷摔坏了脚,我又背不动他,想出山求救,可我自己却迷了路,看到你真好。”于兰喜笑颜开道:“只是没有吃的你罪大恶极。”

“这山这么大,怎会没有吃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有山有水,饿不死的。”我劝道。

“那你给我找吃的?”于兰撒娇道。

“好吧,好吧。”我双目在溪里借着星光搜寻起来。

竟有好多虾,费了好大劲被我抓了五只,小是小了点,能吃就行。

“生的怎么吃啊?”于兰吞了一口口水,却是不想吃。

“生的怎么不能吃,你醉虾吃过没有?”我引导她道。

“没有。”于兰摇了摇头。

“那你苹果桔子总吃过吧,还不都是生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动物是可以生吃的,生鱼片我看不说也罢,她连醉虾都不曾吃过。

“那怎么一样,你先吃来我看看。”于兰终于忍不住饥饿。

虾肉确实好吃,有些甜,嫩嫩的,挺爽口的。

于兰学着我的样子生吃了余下的四只,却不怎么高兴:“怎么办,我肚子更饿了。”

“我倒是挺饱的,要不要我吐出一点来。”我恶心道。

“少来啊,你想想办法。”于兰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其实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的,当年我们最可爱的人在老山猫儿洞打战时没吃的还吃自己的屎,自己的尿呢。”我鼓励于兰道。

“好了,我不饿了。”于兰怒视着我。

“这法子挺灵的,等天亮了我给你找吃的。”我说道。

“哦,谢谢你,我有点冷。”于兰盯着我的外衣。

“好吧。”我将外衣脱下给了于兰。

“谢谢,你冷不冷?”于兰披上我的衣服关心我道。

“不冷。”我能说准吗,总要拿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来。

“那就好,不然挺对不起你的。”还真亏她说得出来。

“找到那什么野人参没有。”我关心道。

“没有。”

“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我好奇道。

“不跟你说,爷爷不让我说的。”于兰撇撇嘴。

“不说也好,这山我就要开发了,到时候我拔光这里的野人参,看你们有怎么办?”我威胁道。

“那你不要说出去,爷爷怀疑这东西对爱死病有特效,想带回去研究一下。”也不知道于兰说的是真是假,爱死病是必死的绝症,要真有药能治好或者能更好地延缓生命,一定能发大财的,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听于得水说野人参只有这山有,要真那样这山不是成宝山了。
四十一、失身

天亮了,我们迫不急待地想出山,外面的世界不管怎么说也比山里面好。

我兴奋地向原路跑回去。

“你等等我。”于兰叫道。

“快走啊。”我十分不快地看着她,怎么一动不动啊。

“我的鞋破了。”于兰哭丧着脸看着我的皮鞋,难不成她连我的鞋也不放过。

我脱下了她的鞋,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什么破地方买的,这种烂东西也买。”我顺手扔了她的鞋。

幸好我的鞋肯定比她大,她穿了也没用,便故作大方道:“穿我的吧。”

“哦。”于兰还真的点了点头。

我把牛筋底的皮鞋脱了下来,于兰试了试,高兴地走了起来,没几步便哭丧着脸道:“不能穿啊,太大了。”

我大呼庆幸,不然有的我受了。

我忙把于兰脱下的鞋穿上,生怕她改变主意,但看着她光光的脚,总要带她出去的,总不能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吧。

“把你衣裳脱下来裹脚吧。”我想出了个好主意。

“你真聪明,”于兰看着我:“还是脱你的吧,我一个女孩子家要是脱了成何体统。”

她还是要打我主意,我不屑道:“又不是叫你脱光,再说你就是脱光了我也不会打你主意。”

于兰也不屑道:“除非你不是男人,我很难看吗?”

“很漂亮啊,可是我老婆,我情人都比你漂亮。”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哦,你还有情人啊,怪不得爷爷说你身体虚,原来是这样啊,一定是秘密情人吧,出去我就跟你老婆说出来。”于兰得意道。

“我现在就杀了你灭口。”我狠厉道。

“你敢,快把衣服脱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就先替你瞒着。”于兰终于给了我下台的余地。

我将衬裳脱下扔了过去,于兰把外套还了我,坐在石头上撕了起来,却撕不动,才想起我来:“过来帮忙啊。”

在我帮助下,终于把她的脚裹好了。于兰试了几步,倒也还好使。

我掏出手机来,竟然没有信号,我想走段山路肯定会有地方有信号的。

拉着还走得不怎么稳的于兰往来路走去。

一见有信号时,我忙打了回去,徐蓉说已经有二十个人进山了,我说我已找到于兰,让他们回去吧。徐蓉答应了,问我在哪里?我说我还在山里,估计回来要下午了,叫她放心。

刚挂了电话,于兰又喊起饿来。

我环顾四周,哪有吃的,刚好有只大蝗虫飞过,我忙跑去捉了来,我初中时就吃过蝗虫腿,味道咸咸的,很好吃。

我折下蝗虫腿,掏出打火机烫了一下,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咽了一口口水,把蝗虫腿递了过去:“先吃点,等下看看有什么别的东西。”

这次于兰没有拒绝,接过去就吃了下去,可是这么点东西怎么填肚子啊,害得我又捉了很多蝗虫,我还看到了一只野兔,可我怎么捉得它住啊,我只能欺负比它更小的小动物。

我拿着指南针一直往西走,于兰不愧是中医世家的,她竟然找到了甘草,嚼着甘草,让我们又有了些精神。

“不对啊。”我看着绵绵的大山和快落山的日头,我昨天可是只走了半天,今天有于兰在,可走得再慢也应该出去了吧?

“怎么啦?”于兰显然也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么长时间应该走出去了。”我沮丧道。

“再走走吧,可能翻过那座山梁就能看到出路了。”于兰给我打气道。

“好吧,也许成功就已经在眼前,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我一下子又充满了信心。

但失望总是伴随着我们,山过去还是山,我怀疑,阳明山有这么大吗,大不了我横穿了过去,从地图上看应该是D市的,我们大不了从D市坐车绕个圈子再回来,可问题是我们明明是朝西走的,应该到不了D市的。

又过了一夜,早时幸好我看到了桅子花,花没有开,都是花蕾,但这已经够了,花淡而无味,却有淡淡的芳香,在这种情形下已经算得上是美食了。

我们走啊走,走啊走,走得手机没了电,又迎来一个黑夜,难道我们是在绕圈子,我有些恐惧起来,这里不会是和百慕大三角差不多的地方吧,可这里从没有飞机失事过,也没人失踪过。

我筋疲力尽地躺在一块平地上,我只想休息,睡觉,吃东西。

“我再不想走了,让我死好了。”于兰叹气道。

“再走走吧,也许过了这山梁就能看到出路了。”我用她的话鼓励她道。

从袋里取出花蕾,对于兰道:“先填肚子吧。”

花蕾在袋中闷着香气更为浓烈了。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的死期,你在临死前想干什么?”于兰突然问道。


我笑道:“这样的话一定要干自己平时不敢干的事。”

“都是些什么事呢?”于兰又问道。

“杀人,把自己最恨的人杀了,放火,把自己最看不过眼的东西烧了,强奸,把自己最喜欢的而又得不到的女人强奸了。”我大笑。

“如果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你又知道必死的话你会干什么?”于兰又奇怪地问道。

我看了看于兰,笑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那我问你我应该怎么办?”于兰郑重其事地问我。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怎么办,翻过这重山,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我尽量地让自己回复一点信心

“你还在痴心妄想,我早已没信心了。”被于兰一说我也觉得没信心了。

“好死不如赖活,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的,我们坚持住一定能出去的。”我希望奇迹出现。

“两天了,半个人影都没有,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于兰继续无情地打击着我本已脆弱的心。

于兰见我没理她,又说道:“我们来说说自己最喜欢的人吧。”

我脑子立即活络起来,一想起妻,朝霞,可爱的女儿,脸上不觉露出了微笑。

“你说话啊。”于兰催促道。

我的快乐我一定要说出来,憋在心里这么久了却没人分享,我高兴道:“我爸爸很有钱,但对我很严,但他又管不起我,可是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于兰好奇道。

“他先给我钱用,让我大手大脚惯了,然后突然断了我的经济,只给我生活费。”我笑道。

“这招果然很毒,你妥协了?”

“没有,作奸犯科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但我会忍,我就是不妥协,跟他耗着,直到我结婚,他才给我钱花,你说我胜利了吗?”

“二世祖,这东西也拿来炫耀,说说你的情人吧。”情人显然是世人最感兴趣的东西。

“好吧,她是个警察,怎么样,够不够酷啊?”

“去死吧你,你不怕惹火烧身啊?”

“她是为了钱才跟我的,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想着朝霞,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为我担心呢,或者根本不知道我的事。

“为了钱,亏你说得出口,还互相恩爱呢。”于兰不屑道。

“你不懂的,她本来就有些喜欢我,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可能会是个悲剧,可是妙就妙在她最爱的亲人得了尿毒症,需要钱,而这个时候,我慷慨解囊,成全了她,让她对我死心踏地,心甘情愿地跟我,而又不要我跟我老婆离婚,你说这样好的情人上哪找去?”

“说这种话还沾沾自喜,她做你情人已经是个悲剧,还亏你说得出口。”

“要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和她的事,只要我们觉得幸福,关别人什么事。”我不悦道。

“人渣。”于兰骂道。

“人渣就人渣了,无所谓。轮到你说了。”我不高兴道。

“好吧,我爸爸是首都中医研究院的院长,很有学识,人却是老古董一个,还不如我爷爷开放,他一定要我嫁给他的一个学生,说他虽然穷,但很有学识,很有前途,本来我是有些喜欢他的,可是我爸爸一逼,我就越来越讨厌他了,说什么我也是研究院的研究员,我就不信他比我有学识。”

“等等,研究员是什么学历啊?”我不解道。

“什么学历,进那里的起码是博士。”于兰得意道。

“你是博士?”我惊道。

“不相信,等回去我拿张名片给你,不过好象回不去了。”于兰笑道:“我是什么家庭,我是什么才智,都象你们啊,要按班就步地上,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原来教育体制是可以这样的。”我觉得我白活了,以前听说过少年大学生,原来是真的,我白白地不知把多少时间浪费了,如果有人提点我,以我的资质一定也能成少年大学生的,说为定我现在也是博士了。
你才知道啊,”于兰继续说道:“所以我就跟爷爷出来散散心了,找那什么野人参,现在想来倒有些后悔了。”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我笑着对于兰道。

“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于兰警告道。

“我想睡觉!”我大笑着睡了去,睡好了明天才能有力气找路,找到了路才能和妻和朝霞在一起。

真是累了,迷迷糊糊中抱着朝霞,朝霞真好,我在这山里她也来陪我,真是温馨。

一阵山风吹来,把我冷醒了来,怀中确实抱着个人,这里除了于兰还能有谁?我忙把她推了开去。

“你干什么?”于兰怒道。

“你干什么?”我更是愤怒,她怎么这样,我张漠虽然好色,但有时也很正人君子的。

“你真的这么君子,我就不信。”于兰将破衣服脱了下来。

“喂,你别乱来,要着凉的,我已经有两个女人了,我不想再有第三个。”我大惊,虽然我的三人世界让我累,但我不后悔,可是四人世界的话我是万万不敢的。

“看来你真的很君子。”于兰笑道。

我舒了口气,她再脱我可能真的会熬不住的,我已经好几天没欢好了,要是有酒就好了,喝上一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可是你却同时有两个女人,真是可恶。”于兰气嘟嘟地说着,那样子还真有些好看。

“那又怎样,你再这样小心我强奸你。”我恐吓道。

“你敢?”于兰挑战的眼神看着我。

“不敢,快睡吧。”我懒得理她,也不知她是疯了还是变态了。

“我今天要替天行道,做那古今女子都不敢做的事。”于兰恨恨道。

“什么事啊?”我一惊,该不会废了我吧,我可没得罪她,相反我还救了她,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怎么成功。

“我要强奸你。”于兰郑重道。

我大笑:“强奸我,别做梦了,我强奸你还差不多。”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于兰怎么会变得这样的,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再大的刺激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又想睡去。

“张漠,我今天一定要强奸你,除非你杀了我。”于兰恶狠狠地说道。

我这才感到问题有些严重,于兰真的有些变态,听说在某一方面有专长的人都有神经质。

“你是有知识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况且我已有老婆,又有情人,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她们的事情的。”我一本正经道。

于兰扑了过来,揪住我的领子,问道:“我漂亮不漂亮?”

我忙点头道:“漂亮。”

“比你老婆怎么样?”

“差不多。”

“比你情人呢?”

“差远了。”

“你,”于兰气道:“我就是要强奸你。”

我火起,将她压在身下:“我先强奸了你。”

于兰脸上一脸恬静,好象要等我强奸她似的,我放开了她:“不要疯了,明天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我从小就听爸爸的话,尽管有时不想听,但我还是听他的话,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于兰低泣道。

“有人管你不是很好啊,自己不用动脑子,这种日子很教人羡慕啊。”这还不至于造就她的变态吧。

“可我总想自己给自己拿主意,我就认真学习,想学好了本事就一定能自己做主了,可我还是生活在爸爸的影子下,从来没有改观过,这一次我只想做回我自己,希望你能成全我。”

我托起她下巴,突然笑道:“你真的想强奸我?”

于兰点了点头:“我们已身陷绝地,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强奸你,为什么强奸案都是男人强奸女人,而不是女人强奸男人呢?”

“因为女人是弱者。”我笑着,看来年纪轻学历高的人在某些方面是很弱智的。

“你错了,我不会是弱者的,从现在起,我就当我死了。”于兰抱住我强吻了过来。

我大惊,叫道:“天下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要选我?”

“笨蛋,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不找你找谁去,况且你又那么坏,我一定要强奸你。”于兰狞笑道。

我心里虽然抗拒着,生理上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我犹豫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些条件。”

“强奸你还跟我谈条件,不过你可以说说是什么条件?”于兰好奇道。

“你强奸我后如能出去你不得再骚扰我,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我不想负任何责任,最后不能把我有情人的事说出去。”我说出了三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话除了最后一条应该反过来说的。”于兰咬文嚼字道。

“对,是反过来说。”我将于兰压在身下:“现在我想强奸你,母色狼。”

不行,”于兰拼命地反抗着:“你休想。”

“算了,”我放开了她:“小孩子家不要想这么多,你爸爸这样对你也是为你好。”

于兰哭泣道:“看来我做人真的很失败,你真的这样对我不屑一顾吗?”

“怎么会呢?”我看着于兰,小心道:“我们并没有身陷绝地,你的想法很好,等真的身陷绝地再说吧,最起码,我们现在还饿不死。”

“可是我心意已决,定要强奸你。”于兰发狠道。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牙也好几天没刷了,身上脏得很,你真强奸我的话,吃亏的还是你啊。”我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不管。”于兰抱住我,象发情的母兽,向我扑了来。

两人溶为一体,看着于兰痛苦的表情,我大惊:“你是第一次?”

“第一次又怎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于兰竟疯狂地加快了动作。

真是刺激,在天为被,地为床的荒野之地,我在半推半就下,被女人强奸了。

于兰穿好衣裤,大笑道:“我终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爸爸,你要是知道他是个卑劣的人的话,一定会气死的。”

我整理好裤子,怀疑道:“你是不是在说我?”

“就是你,你这人渣,用情不一的人渣。”于兰怒视着我。

“你变态,知道我坏还缠我。”于兰真是难以理喻,跟初次见面时完全是两个人。

“是我强奸你,你不要搞错了。”于兰嘴硬道。

“知道了。”我吃了一些花蕾,爬上了山梁,眼前的一切让我难以置信,是海市蜃楼吗?我定睛看着,不是,那是圆月山庄啊!我哭笑不得,怎么会是这样的?

正文四十二、心计

我打着手势招呼于兰上来,于兰却打着手势叫我下去,我只好下了去。

“干嘛不上来?”我兴冲冲地问道。

“我走不动。”于兰幽怨地看着我。

我心一荡,把我强奸了还说自己走不动,真是好笑,没办法,叫我背我可背不动,毕竟这是山路不是平地,只好扶着她上了山梁。

“你混蛋!”看着山对面的圆月山庄,于兰大声吼着。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我甚觉委屈。

“什么便宜都给你占了,爸爸知道的话会骂死我的。”于兰哭道。

我大惊失色,她怎么变化这么快,她真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话叫我怎么有颜面见我老婆,见我的朝霞。

看着她伤心地哭着,倒象我强奸了她一样,我心中有些害怕,如果她说我强奸她的,恐怕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怎么说于兰性格有些变态,什么事都会干出来的,根本不是她嘴中所说的听她爸爸话的乖乖女。

“不要哭了,你爷爷还在医院呢。”我突然灵感来了,就象朝霞有她姨娘,里面的关系真的是很微妙的。

果然于兰擦了擦眼泪:“你陪我去看爷爷。”

“那我们走吧。”我有些高兴,她终于暂时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些白痴。

突然于兰盯着我的脚,眼睛直勾勾的,我吓了一跳,难道我脚边上有蛇不成?眼睛余光瞟了瞟,什么也没有啊,我舒了一口气,一定是于兰又在发疯了。

于兰走了过来,蹲下身去,小心的抚着一株植物。

难道这就是野人参?这东西毫不起眼啊。

“喂,挖出来看看。”于兰焦急道。

我找了块尖尖的石头,那东西的根果然象人参,看来这东西要是冒充人参的话比胡萝卜什么的强多了。

于兰小心地包好,吁了口气,泪如泉涌,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看看边上还有没有?”于兰说道。

“那里很多,好象都比这株大。”我指着不远处:“要不要都挖来?”

“不要,先留着,这地方你还找得到吧?”于兰担心道。

“你当我白痴啊,离山庄这么近,闭着眼也能找到,你们还到深山去找,真是踏破鞋子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什么不费功夫,你知道我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吗?”于兰哽咽道。

我心一荡,毫不示弱道:“我的代价才大呢,被一个女人强奸,身为男人,你说我有多痛苦?”

“你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把你的事告诉你老婆。”于兰气道。

“问题是她会相信吗?倒是跟你的事她可能会信。”我不无得意道。

“你,”于兰怒道:“果然不是好东西。”

“走吧,大小姐。”

我和于兰气喘吁吁地从山庄后门绕了进去,服务员看到我们,都高兴地围了过来,我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来到办公室,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我忙让徐蓉先陪于兰回房间。

姑父看着狼狈的我:“这么不小心。”

我看着屋中的陌生人:“他们是?”

“这位是市府办的叶秘书,”姑父指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又指了指另一个高个子道:“这位是市委办的程秘书。”

怎么都是当官的来看我,我有些受宠若惊。

“哦,”我向他们点了点头:“先到包厢坐吧,看我这身衣服……”

“请各位跟我来。”刘天对众人说道。

众人鱼贯而出。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好担心你。”妻幽怨地说着关上了门。

“你怎么不去学校啊?”我记得今天妻应该在学校的。

“你,”妻眼角含着泪水:“我有心思上课吗?”

我脱光了衣裤:“对不起,我也挺想你的。”

洗澡真是舒服,妻卖力地为我搓着背。

“怎么有这么多人啊?”怕是已经报警了吧。

“你知不知道失踪的是什么人?”

“知道啊,怎么了?”我不解道。

“于院士进医院后,惊动了市长书记,都忙着讨好呢,进山找你们的人起码有上千了。”妻说道。

“什么?我怎么没碰到?”我和于兰走了两天没碰到人啊,突然想到一个假设,难不成我和她早就走出大山,只是在原地打转,而搜山的人都到山深处去了,可我有指南针啊。我想得头都有些大了。

“说,你有没有跟她做过什么?”妻笑着问道。

“没有,人家可是博士。”我是没跟她做过什么,不过她倒是对我做了。

“这两天辛苦你了,晚上我陪你。”妻温柔道。

“算了,走了两天路,三只脚都软了。”我站起来擦干了身子。

“陪你又怎样,你脑子只会想那事。”妻斥道。

“好吧。”我不想让她有所怀疑。

刚出门,竟有人拿了话筒到我面前:“你好,张董,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能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我看了看这张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熟悉的脸:“不知道,我想休息,再说吧。”

包厢中大家都夸我,说我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特别是两个秘书,对我更是殷勤。

我脑子乱哄哄的,我倒是个人物了。

进山的人陆续回了来,徐蓉找来说于兰有事要我过去一下,我感激地看了徐蓉一眼,忙跟她到了于兰房间。

我看了徐蓉一眼,徐蓉会意,便出了去。

于兰洗过澡后看上去很清秀,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昨晚的母色狼。

“什么事啊?”我问道。

“你做的好事,我要是怀孕自怎么办?”于兰温柔地看着我。

“你自己去买点药吧,大堂小超市就有。”我指点她道。

“好,那我去买了。”于兰站起抬脚就走。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我去吧。”于兰买避孕药,就是我跟她真的没关系也会让人有遐想的。

不一会我就回了来,于兰听着我的指点把药吃了下去。

“坏了,你去拿不是一样嘛,要让人想到我们两个,要死了你。”于兰急道。

“放心,我汽车上拿的,本来是给我那位准备的,没想到倒让你先用了。”我笑道。

于兰横了我一眼:“是给你情人准备的吧,整天尽想着那事,天生的坏蛋。”

“走吧,那些当官的还在等着呢,你爷爷名气这么大啊?”

“你才知道,我要你送我去看爷爷。”于兰拿了那野人参用布包好放入了一只塑料袋。

于兰一出门,立即就有人围了上来,问寒问暖,好象于兰是他们的亲人似的。

于兰无奈地笑道:“我想到医院看我爷爷。”

“好啊,我们已安排了专车了。”叶秘书笑道。

“不用了,我坐张漠的车就行了。”看来于兰赖上我了。

“那慢走。”两大秘书顺着于兰的话道。

妻过了来:“走吧,我要到学校去。

“大嫂好!”于兰甜甜道。

“你好!”妻笑着拉着于兰的手,好似两姐妹似的。

“走吧。”姑父向我挥了挥手。

姑父前面警车开道,我还从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警车看上去是挺威风的,什么时候我也搞辆来玩玩。

“那开车的好象官有点大。”于兰对我道。

“是公安局一把手,你们怎么这么有面子?”我笑道。

“谁知道,爷爷名气虽然大,但在首都从没这样过。”于兰困惑道。

“小地方,不能跟首都比,随便下来个人都是大官,象你爷爷这样的人都是跟大官打交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谁知道以后的事呢?”我笑道。

姑父开着车直往市中心医院去,我却把车一拐,开到了妻学校。

“你是老师啊?”于兰对妻道。

“哪能跟你比,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博士了。”妻由衷道。

“走了,不要卿卿我我了。”我叫道。

“喂,你老婆我见过了,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情人啊?”于兰还想着这事。

“带你去见你爷爷了。”我不满道。

“知道了。”于兰拽紧了手中的袋子。

高干病房中,于得水的床头摆满了鲜花,还有一个护士两个人,这两个人挺眼熟的,原来是电视上见过的。我摸了摸鼻子,不会花粉过敏吧。

于兰一看到鲜花,就对护士叫道:“小姐,麻烦你把这些花拿到门外。”

“哦。”年轻的护士就立即动了手。

“爷爷!”于兰娇声扑在于老身上。

“见到你真高兴,有没有伤着?”于老关心道。

“没有,你的脚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于兰摸着于老打着石膏的脚。

看着祖孙两人,两位在电视上经常露面的人对我笑了笑,便出了去,真是识趣。

于兰朝我一努嘴,我乖乖地把门关上了。

于老看着于兰拿出的东西,手有些颤抖:“就是这东西,哪找到的?”

于兰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离那个破山庄没多少路。”

“是嘛。”于老笑道:“我真是白费功夫了,还跑那么远去,那时有多少?”

“有点多吧,有一大片的。”于兰说道。

“我们明天就回去。”于老兴奋道。

“这怎么行,你的脚?”于兰关心道。

“我没有多少年好活了,过一天就少一天啊。”于老的话很让人伤感,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却又让人感到豁达。

“爷爷,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于兰娇声道。

“好,好,爷爷一定活他个一百岁。”于老笑道。

看着他们祖孙两人,我也不好意思呆了,转身想出去。

“张漠,”于老唤道:“这次多亏你了。”

“哪里,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怎么说也是我那的客人。”我憨笑道。

“你那山庄产权是怎样的?”于老问道。

“股份制,我占四成。”我老实道。

“我是想知道你那边上是不是属于你们的。”于老关切道。

“差不多吧,其实这大山很来钱的,我正在筹备搞一个野外生存训练基地。”我试探着,这野外生存训练基地我现在还没有资金办。

于老眼神有些凝重,半晌道:“能不能缓一缓?”

“为什么?”其实我心知肚明,于老肯定是为了那些野人参。

于老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爷爷,你就跟他说了吧,他不答应看我怎么收拾他。”于兰狠狠地盯着我。

“放肆,”于老严厉道:“哪有这样跟人说话的,现在是我们有事求着人家,快道歉。”

“没什么啊,我不会放在心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会尽量帮忙的。”我笑道。

于兰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于老拿出了野人参:“我怀疑这东西能治一种病,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死也瞑目了。”

于老看着我的反应:“于兰跟你说了?”

“爷爷,是他逼我的。”于兰没等我否认就投降了。

“小孩子就是藏不住东西,”于老笑道:“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东西对那病肯定有效。”

跟我说预感,我还预感自己是皇帝呢。但那山回去后我一定要全部承包下来,搞个五十年,五十年也差不多了,五十年后我都快八十了,反正又不要多少钱,就是放着也亏不到哪去。

“爷爷,你又来说预感了,要让人家相信才好啊。”于兰不好意思道,看来她也不怎么相信他爷爷。

“会让人相信的。”于老庄重道:“只是不知要多久,也许一年,也许一百年。”

又是空话,不过回去后我也要拔根野人参去找人看看,有没有研究价值,真这样的话我可奇货可居了,想着从天上掉下的钱,我就乐开了怀,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期限的。”我笑道。

“三年。”于老道。

我沉吟道:“两年。”

“好,两年就两年。”于老很高兴:“这事不要让人知道。”

“知道,不知要是成功了我有什么好处?”这种事还是说清楚好,虽然有些虚无飘渺。

“给你两成股份。”于老看着我,好象要直视我的心灵。

“四成。”我狠狠道。

“你太狠心了吧。”于兰不满道。

我漠然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好,四成就四成。”于老笑道:“其实这事是虚的,有人信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虚就虚了,对我没损失,真要成功了,于老不是说了,那野人参只有这山上有,我要是把这东西卡了,还不是我说了算。

“我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我虚伪地喜滋滋道,就象我已经真的拿到了那四成股份一样。

于老却很高兴:“要不要签份合同?”

“不用了。”我笑着,我只要掌握了那野人参,你们能逃出我的手掌吗?

于老有些不悦:“这种事怎么开玩笑?”

我忙道:“好,那我们就签。”

“这样才对嘛,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于老显得十分高兴。

我这才醒悟定是被他算计了,他不想让我开发这阳明山,签合同定是想套住我。

我走出病房门时,站在门口的竟然是韩有功和朝霞。

“你们怎么在这。”我问道。

“局长叫我们来这儿看着,市领导不想让人打扰于老休息。”韩有功笑着。

“我还以为保护证人呢。”我大笑。

朝霞却冷冷地看着我。

“张漠,”于兰开了门,看了看朝霞,楞了一下,对我道:“还好,你没走,你车上那笔记本借我用一下。”

“好,我就去拿来。”我应道。

“我跟他去拿吧。”朝霞对于兰笑了笑。

“你们干什么的?”于兰问道。

两人出示了证件,韩有功道:“市里领导想让于老好好休息,让我们做门神的。”

“怪不得这么清静,谢谢你们了。”说着又多看了朝霞几眼。

车门刚关好,朝霞就把我按倒在椅上:“死人,出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想叫我担心死啊?”
我抱住朝霞,吻了下去,滋味特别的好,久别胜新婚,刚分开几天就有这种效果,要是分开更久些,效果不是更好吗?

“好了,电脑我拿上去,晚上你过来吧。”朝霞深情道。

我苦笑一声:“再说吧,我老婆也说同样的话。”

“哦,”朝霞失望道:“我忘了还有她了。”

“你有些瘦了。”我抚摸着她的脸庞。

“能不瘦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你。”朝霞眼中有些泪。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让你担心了。”我拿了纸巾擦去朝霞眼角的泪,有人想我是多么幸福啊。

“那我走了。”朝霞整了整衣裳,拎了电脑下车往病房走去。

我目送着她,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在朝霞后面,还回头对我笑了笑,不是于兰还有谁?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正文四十三、算计

回到山庄,立即召来刘天和徐蓉。

“没什么事吧?”刘天关心道。

“我会有事吗?”我笑道。

“有什么事啊,不会只是找我们谈谈心吧?”刘天最知道我的心思了。

“我想把那些保安都退回去,自己招一批人。”我说出了心中所想,那黄飞虎也太弱了,身体比我还差。

“不好吧,于老是两个保安发现的,还背了回来。”徐蓉反对道。

“一个月后全退,”我狠狠道:“找他们的毛病,叫他们没话好说,另外找到于老的两个保安多发他们些奖金,做得好的当然要奖,做不好的就是要退,这叫奖罚分明。”

“好人坏人都你做了,一个月后定能如你所愿。”刘天奸笑道。

徐蓉低头不语,女人就是女人,我想起徐锭说过的话来:该杀的就要杀。

我对徐蓉使了个眼色,徐蓉会意,便出了去。

“你写个报告,我想把阳明山整个承包下来。”我对刘天道。

“这事要不要跟老朱说一下。”刘天犹豫道。

“我会跟他说的,你写就行了,你也不要问为什么,我有我的道理。”

刘天看了我一眼:“好吧。”

晚上时于兰打来电话说她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我到了医院,朝霞与韩有功已经不在了,守在门口的是我见过的小王和另一个女的。我报了名字他们便放行了。

于兰果然病了,躺在另一个高干病房中,她没骗我。

我摸了摸她额头,关心道:“烧还没退啊?”

“都是你,让我着凉。”于兰幽怨道。

想起那光景,我淫心大动。

“不许淫笑。”于兰狠狠道。

我立即拉下了脸。

“坐!”于兰突然温柔道。

我坐了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你情人真漂亮,怪不得看不上我。”于兰有些幽怨。

“你都看到了?”我真是不小心,怎么没注意到这条尾巴呢?

“是啊!”于兰得意道:“平时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一定很累吧?”

“是啊,还是你理解我,我实在喜欢朝霞,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那天向你炫耀后我心里好多了。”我感激地看了于兰一眼。

“要是我加入的话你会不会累死?”于兰笑道。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会!”

“这个游戏很有趣,你老婆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而你的朝霞知道你是有老婆的人,她还死心踏地地跟你,当然她不知道你现在又有了我,而我又知道你有两个女人,你呢不让人知道你和你的朝霞的关系,又不能让人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说好玩不好玩?”于兰竟把这么大的事说成是游戏,也只有这个变态的人会说出来。

我摇了摇头:“我一定会死得很早的,而且肯定是得心脏病死的。”

“三妻四妾不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吗?”于兰笑道。

我摸了摸于兰的额头:“你有没有烧坏?”

“不会的,其实我最喜欢发烧,我觉得我发烧的时候脑子特别清醒。”果然变态,不,应该说是变异,世上怎会有喜欢发烧的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喜欢死的人都有,更不要说发烧了。

“真的?”我不信道。

“信不信由你。”于兰拿过我的笔记本:“合同在桌面,你打印出来跟我爷爷去签吧,你们两个真好笑。”

“高收入都是伴随着高风险的。”我说道。

“你有风险吗?对你来说好象不在乎这点所谓的风险吧?”于兰不满道。

“你爷爷的脚什么时候能好?”我忙转开话题。

“再好一点我们就回去了,张漠,你这几天都来陪我好不好?”于兰装着清纯诱惑道。

“那我总要有理由吧,不然我老婆那儿怎么说,再说明天搞不定又是朝霞来当门神。”我有些恨自己,不能直截了当地就拒绝了。

“你不是我爷爷徒弟吗?向我爷爷请教太极拳啊,你还是我爷爷的合作伙伴,不过这倒是见不得人的,爷爷非要搞得神秘兮兮的。”于兰牵过我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商业机密,就你这张嘴,先跟我透露了。”我笑道。

“你的皮肤真好,都快赶上女孩子了。”于兰摸着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

真是白痴,她倒是忘了自己在发烧。

是你自己太烫。”

“哦,知道了。”于兰打了个呵欠:“我想睡觉,睡过了就会好了。”

“那我不打扰了。”我拎起笔记本就想走。

“没良心的。”于兰骂道。

“怎么了?”我不解,我总不能陪她睡觉吧。

“过来。”于兰看着我,那眼神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于兰拉过我吻了一下:“走吧,宝贝。”

我心情复杂地走出了病房,脑子乱哄哄的,巴不得于兰快点回去,她这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个人躺在床上,今天谁也没来陪我,妻说学校有事走不开,看来她又恢复了以前的节奏。朝霞那我也没去,实在太累了,两天的奔波,浑身的肌肉终于酸痛起来,酸酸痛痛的,很好的感觉。

后半夜发起烧来,看来我也逃不过这一劫。

打了徐蓉电话,叫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进来的是两个人,徐蓉多长了个心眼,叫了一个服务员陪了来。

我躺在床上,无力道:“去拿个温度计来。”

那服务员精灵道:“我就去。”就跑了出去。

“要不要上医院?”徐蓉关心道。

“先量一下吧?”我看着徐蓉,见她满脸通红,很可爱。

服务员拿了一根温度计来,我看着怪怪的,问道:“是肛表还是口表?”

那服务员愣了一下:“张董,我不知道。”

徐蓉笑着接过温度计道:“雅玲,你下去吧。”

“哦,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叫一声。”那个叫哑铃的服务员出了去。

“张董,这里没买过肛表,你放心吧。”徐蓉笑着示意我张嘴。

半晌,徐蓉看了看温度计:“张董,你还是上医院吧,三十九度八。”

“好吧,司机在不在?”我问道。

“已经出车去买菜了,刘经理回城了,要不我打电话叫刘经理回来?”徐蓉探询道。

“不用了,你陪我上医院吧。”我掀开被子穿衣服,徐蓉忙把脸转了过去。

走到停车场,一阵山风吹来,我身子一颤,挺冷的,双脚无力,摇摇欲坠。

徐蓉忙扶住了我,靠在徐蓉身上,倒挺舒服的。

将车发了起来,问徐蓉道:“你怕不怕?”

“不怕。”看着徐蓉铁青的脸不怕才怪,她坐的可是一个发着高烧的病人开的车。

其实发烧开车的感觉也挺好的,就象喝酒三分醉时开车的感觉,自我感觉良好。

到医院时徐蓉才舒了口气,看来路上是一路担心着来的。

我对徐蓉笑了笑,趴在方向盘上睡了去。

我醒来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于兰,她笑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徐蓉一见我醒来,欣喜道:“张董醒了。”

于兰说道:“你让我担心死了,你睡了三天了。”

“什么?三天。”我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徐蓉的笑,我才有些明白过来,一定是于兰耍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还真是三天了。

“你没什么事,就是身体虚,经不起大浪。”于兰笑道。

我有一阵失落,我老婆怎么不在这儿?

“张董,我先回去了,于小姐说她在这儿照顾你。”说着怪怪地看了于兰一眼。

“好吧。”我坐起身来摇了摇脖子,睡久了还真有些痛。

看了看四周,我笑道:“我还是第一次住高干病房呢。”

“有钱什么人都可以住,有什么稀奇的。”于兰冷冷道。

“你好了?”我问道。

“好了。”于兰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果然她的手有点冰。

“你爷爷好点了吗?”

“没有,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走吗?”于兰果然聪明,有时候白痴也很聪明的。

妻气喘吁吁地赶来时,已经八点多了。

于兰看了妻一眼,和妻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去。

“对不起,昨晚没陪你,我本来想陪着你的。”妻趴在我胸前歉然道。

“我们之间还要说这吗?”我温柔地看着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天星期几啊?”

“星期四啊,你有什么事吗?”妻关心道。

我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星期日,我被于兰耍了。妻知道后大笑,问我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跟你开这种玩笑干什么?”

我笑道:“看上我又好了,她是大知识分子,不是我这种半拉子的知识分子。”

妻释然,问我道:“要是她看上你你会不会跟我离?”

女人心思真是多,我大笑:“那也要等人家先看上我再说,问题是我看得上她吗?”

妻大是受用,女人真容易哄。

妻见我没什么大碍,又回去忙她的教育事业去了。

拔掉吊针,我起身舒了舒筋骨,还是酸酸痛痛的很舒服,信步走到门外。

“你怎么在这里。”朝霞惊道。

“我也来住几天,从小到大除了我妈生我时,我还从没来住过。”我笑道。

韩有功也走了过来:“我们真是有缘啊,这地方也能经常碰到。”

“那是,那是,到我房中坐一会儿?”我邀请道。

“不了,我们在执行任务呢。”韩有功坐回了长条椅上。

我对朝霞笑了笑,朝于老病房走去,于老一见我很高兴,还为我搭了脉:“年轻人要好好锻炼啊。”

“是啊,这几年我都有觉得老的感觉了。”我瞄了于兰一眼。

于兰漠然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种心理要不得,很容易变老的,你看看我,人是老了,可我有一颗年轻的心。”于老握着拳头在我面前挥了挥。

于兰忍不住笑道:“那你不给我找个年轻的奶奶?”

于老脸色立刻暗了下来:“小孩子家不要乱说。”

“哦!”于兰不服地应了声。

我看着他们觉得气氛不对,马上提出告辞。

“再坐一会儿,我这孙女都给我宠坏了。”于老笑着挽留我。

“我去休息了。”于兰横了我一眼,便出了去。

“呵呵,小孩子,没办法。”于老笑呵呵地看着于兰的背影。

“不小了吧?”真是奇怪老说于兰小。

“是不小了,都二十二了,可是在我眼中她总是小孩子啊。”于老叹了口气。

我想起于兰跟我说过的话来,她真是可怜,从小到大定然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一面是父亲的严厉,一面是爷爷的溺爱,怪不得她这么变态,不过我好象有点喜欢她了,但在心中却抗拒着,千万别去招惹她。

突然头有些痛来,对于老道:“我有些舒服,再聊吧。”

于老点了点头。

门外只有韩有功一人,朝霞不知跑哪去了,两人相互笑了笑,算打过招呼了。

我刚到病房外,却听得里面传来清脆的欢笑声,是朝霞的于兰,我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于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位好!”我打了个招呼,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冷一些。

“你好,张董。”朝霞倒有些热情,不过张董两个字又让人显得有些生分。

于兰看了我一眼,笑道:“那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我苦笑着看了朝霞一眼,朝霞似有所觉,望着于兰的背影消失:“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跟我到车上拿电脑的时候她就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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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8 | 只看该作者
“什么,”朝霞有点惊慌:“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要不要杀了她灭口?”我笑道。

“你去杀啊,不过看在你救过她的份上她不会乱说吧?”朝霞犹豫地看着我。

“她鬼灵精怪的什么事干不出来,我巴不得于老的脚快点好。”我由衷道。

“哪有这么快的,你还是早点出院吧,看见你真难受。”朝霞说道。

“我也一样,我下午就走。”我说道。

“回去注意休息。”朝霞温柔地说着。

终于好好休息了两天,除了到于老那儿签了合同后医院我再没去,于兰也没有来打扰我,我真希望她把我忘了。

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下午时接到了于兰的电话,说晚上她请我们全家,以答谢我对她的照顾,让我务必把老婆女儿也带去,不然有我好看。

我还能怎样,只能先这样了,尽量称于兰的心愿,她手中有我把柄,难道我真杀她灭口啊?

带了老婆女儿,来到这个叫天然居的新开的茶楼,在服务员妹妹的带领下,到了十三号包厢,我想着,今天不是星期五吧,肯定不是,因为妻不上班,女儿也没上幼儿园。

进包厢门时,看着和于兰有说有笑的朝霞,我没有惊讶,似乎这才符合于兰的性子。

“你好,李队长。”我笑着朝朝霞打了个招呼。

“你好,张董,这位是尊夫人吧?”朝霞明知故问。

“是啊,云英,这位是刑侦队的李队长。”我镇定地向妻介绍朝霞。

“你好,李队长。”妻与朝霞握手道。

“云老师,叫我朝霞吧。”朝霞满脸的和气。

“朝霞,”妻犹豫了一下:“你这名字真好听,不过人更漂亮。”

“哪里,还是云老师气质好。”

听着两个女人的相互恭维,于兰抿嘴笑着得意地扫了我一眼,我恨不得杀了她,脸上却又要强装出笑脸。

我要了瓶五粮液来,我只想喝酒,妻劝我不要喝也没用,她只好随我高兴,朝霞则看了看于兰,默然无语,于兰最是活跃,拼命地劝我喝酒。

没几杯我便不行了,看来心情真的很重要,我趴在桌上,脑子清醒地听着她们三人的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好象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女儿也去凑热闹,时不时地问上几句。我只希望她们早点结束,可是人生不如意事真的是十有八九的,结果可想而知,我也懒得理她们,走到沙发边一躺就睡了去。
妻推醒了我:“走了。”

我睁开眼,三个女人都看着我,女儿则在朝霞怀里睡着了。

我高兴道:“好,回家吧。”

于兰却是不肯:“云姐姐,把你老公借我用一下好不好,两个小时就够了,我想看看这里的夜景,说什么我的祖籍是这儿啊。”

妻爽快道:“好吧,一晚上都没关系。”

朝霞对妻道:“张董,你放心吧,我送云姐回去。”

她们倒好,都相互称姐妹了,见我喝过酒,对我真的再放心不过。要是把事情挑明,恐怕要天下大乱,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正文 四十四、解脱

作者:ywzhangjian
我将车开得飞快,发泄着心中对于兰的不满。

“停下!”于兰喝道。

我一个急刹车,对于兰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于兰却大笑:“你不谢谢我还埋怨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一家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团聚。”

我听得火起,一把搂过于兰,手儿已掐在她脖子上,恶狠狠道:“谢你,我想杀了你。”

“好,有本事你杀啊!”于兰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算了,”我松开了手:“怕了你了,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去了,做你的三奶好不好?”于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于兰的话吓了我一跳:“别吓我,你是高级知识分子,我是个势利的生意人,你不要作践自己好不好?”

“作践,我就是要作践自己,那天的事你就没责任吗?没良心的东西。”于兰忽地又哭了起来。

“我是有责任,可如果你是男人有这么个美人非要跟你做,你做不做?”我心虚道。

“不做,”于兰断然道:“送上门的好事一定有阴谋。”

“那你有什么阴谋?”我问道。

于兰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我不想做乖乖女,当时人家真的没什么信心了,从小到大,我从没受过这么大的苦,我只想做自己平时不敢想,不敢做的事,还有,是你教唆我的,你说什么杀人,放火,强奸之类的,我想想杀人就算了,放火没什么意思,只好选择强奸你了,也不知道是谁真的得了便宜,还这样对人家。”

我的头大了起来:“说好我不负任何责任的?”

“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于兰搂着我的脖子:“我跟你说好你杀了我我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你说你如果杀了我你还要不要负责任?”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烦燥之极。

“很简单,这几天都要听我的话,反正没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回去做我的乖乖女,再不会来烦你,好不好?”于兰眼神近似于哀求。

“好吧。”在于兰软硬兼施下我终于还是心软了。

“好,今天你强奸我。”于兰兴奋地变态道。

“不行,我不跟你玩变态游戏。”我斩钉截铁地说着,虽然心中也有些想,但我今天喝酒了,我是一定要做正人君子的。

于兰把椅子放平,诱惑道:“你来不来?”

“好吧,我带你到一个地方,这儿不好。”我朝她笑了笑。

“快点。”于兰笑看着我,好象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也不理她,直往中心医院开去。

“你到这干什么?”于兰不解道。

“干什么,看你爷爷。”我下了车,拉开副驾驶室车门,对于兰喝道:“下来!”

“不下。”于兰看着我,眼中有些泪水。

我冷哼了一声,将她拖了下来,拉着她往于老病房走去。

突然手一疼,于兰竟咬了我一口,我忙松开抓着于兰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我自己会走。”于兰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朝病房跑去。

我吁了口气,头却更大了,不知道于兰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听天由命吧。

给朝霞打了个手机,朝霞没接,忙又给妻打电话,妻说朝霞在我家里,晚上跟她睡,叫我回山庄好了,还温柔地叮嘱我开车要小心点。

我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我将车停在路边,什么事都不想干,除了不停止呼吸。

我闭目躺着,这是什么世道?我与妻无忧无虑地过着活,忽然有那么一天,天上掉下个朝霞妹妹来,于是我分别和妻,和朝霞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又有那么一天,忽然又冒出了一个介乎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于兰来,她把好好的一缸水给搅浑了,她把妻,朝霞,还有她自己都莫名其妙地搅在了一起,让我迷失了方向,使我迷惘,让我痛苦,又感觉有些刺激,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会让我更痛苦。


迷糊间,有人敲着我的窗玻璃,是个打扮妖艳的女子。

“什么事?”我摇了一点点玻璃下来。

“要不要打炮。”那女人露骨地笑道。

“滚!”我没好气地骂了声。

“凶什么凶?”那女人也没好气道。

我凶厉地瞪着她,将车发了起来,作势就要撞她,吓得她连忙向路边人行道跑去。

我哈哈大笑,将车往医院开去。

打了于兰手机,她挂了三次才接起来。

于兰闷声不响地坐进我车里,看也不看我一眼,还在生我的气呢。

“说吧,怎样才不生气?”我一本正经地问她,说到底我还是怕她,怕她捅出什么篓子来。

“把你老婆离了,把你情人赶走,那我已就不生气了。”于兰淡淡道。

“不可能,我是个重感情的人。”我怒道。

“呸,你重感情,真是好笑,你真要重感情在山上也不会把持不住了。”于兰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我严肃道。

“我对你真的没吸引力吗?”于兰眼角有些红。

“有,怎么没有,我可以跟人去说,我玩过的学历最高的女人是个博士。”我气她道。

于兰脸色大变,开了车门就想下,我忙拉住了她,我说得是太过了,一下子竟忘了自己找于兰的目的。

“放开我。”于兰恨恨地盯着我。

我强行关好车门,搂过于兰,在她的挣扎中吻了过去,良久,我说道:“第一次看见你时我的确对你动过心,但那只是一瞬间,因为你的模样任何男人看见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可是我是有老婆的人,自从有了朝霞后,我已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你偏偏要送上门来,世上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我不相信在山里时你真的已绝望。”

于兰看着我:“其实是你在勾引我,你不该跟我说你有情人,还对老婆好,让我觉得你是很有担当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负责任,我甚至觉得朝霞做你的二奶也是很幸福的,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累,我做什么事都是爸爸给我安排好的,博士,博士又怎样,还不是木偶一样被人耍来耍去,我只是想做一回自己,可是一不小心就做成那样了,你还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心有多痛,我不知道回去后我会怎样过活,我只是想有个人能呵护我,在山里的两天,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两天,那时的感觉,那时的心情,真的很好。”

看着于兰恬静的表情,我有些为她所动,我的感情已一分为二,现在难道要一分为三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于兰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可拒绝她她这人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特别是针对我的,为了自己,不如先顺着她,等她回去了,随着时间她定会把我忘记的,在她爸爸的安排下,她最后还是要嫁人的,过着平凡的生活,只是不知她回去后性子还会不会和原来一样,做她的乖乖女?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像我这样的人,最后吃亏都是女人。”我警告道。

“我已经吃亏了,你不觉得吗?”于兰落寂地一笑:“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知道,是我错了。”我顺着她的话说着,事实上我是占了便宜。

“你早点回去吧,你老婆怎么这么放心把你交给我?”于兰温柔道。

我不想跟她说出我的秘密,便道:“她跟朝霞睡在我家,你要不要去睡?”

“什么?”于兰大笑:“真是太有趣了,回去我就把你的事写成小说,好不好?”

“那是你回去后的事,你去睡吧,也不早了,我要回山上去。”总算暂时把于兰稳下来。

“哦。”于兰下车恋恋不舍地去了。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暂时风平浪静了。

刘天的关于承包开发阳明山的报告很快批了下来,那批保安退了回去,都换成了自己招的人,这些人一个月后也将有一半要淘汰。


于兰老实了许多,不再跟我捣蛋,怎么看都是乖乖女的形象,朝霞则谨慎了很多,两人这些天很少见面。

在于老的指点下,这些天来我把太极拳已练得十分纯熟,我喜欢上了太极拳,我喜欢太极拳那行云流水一般的感觉,那是一种视万物为无物的感觉,心中只有自己,很符合我的自恋心理。

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于老明天要回去了。我躺在办公室大椅上,悠闲地摇着,这些天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下午时于兰来了,我心里早有准备,她一定会来的。

办公室里间的床上,于兰在我身下淫荡地叫着,我尽情地玩弄着她,今生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

在我近乎变态的摧残中,于兰身上除了脸都留下了我的齿印和我给她的乌青,高潮过后,于兰犹自紧紧地抱着我,不舍得分开。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坏了。”于兰在我耳边道。

“你真要听你爸爸的话,嫁给你爸爸的学生?”我有些不舍,我喜欢上了于兰身体,但我不可能养着她,她跟朝霞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想嫁他,这事再说吧,也许有一天会碰到一个比你坏的人,我就嫁了。”于兰笑道。

“我很坏吗?”我的手在于兰身上到处游走。

“在外面有女人的男人都是坏男人。”于兰给我说了这个公式。

“原来你喜欢坏人啊?”我恍然。

“其实我只是想气气我爸爸的,可真的做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张漠,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于兰的话让我痛苦不已,我怎么知道她该怎么办?我最多只把自己当成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我还是咬咬牙道:“你有很多种选择,跟你爸爸彻底决裂,要么就乖乖听话,还有就是阳奉阴违,闷声不响地让人琢磨不透。”

于兰高兴道:“你真坏,就喜欢教坏人,就阳奉阴违吧,这比较符合传统的中庸之道。”

“好了,穿衣服吧,呆太久了不好。”我提醒她道。

“知道,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一边要做事业,一边又要在两个女人中间周旋。”于兰边穿着衣服边说道。

“有时是觉得累,不过却有一种成功的感觉,可是这种成功感却又不能跟人说,憋在心里难受,有你就不同了,我可以说给你听,这样心里就平和多了。”说着这话心中果然平和了许多。

“我回去后你要多给我汇报战果,我很关心你的。”于兰笑道。

“好吧,不过不要给我添乱子。”我警告道。

“只要你乖乖的,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你添乱呢。”于兰抚着我的头发。

“我送你回去。”我笑道。

“好啊,明天你要送我们到省城上飞机。”于兰得寸进尺道。

“市里没安排吗?”我不解,那帮领导不是很喜欢讨好于老吗?而且做得很人性化,很艺术。

“就要你送,你不肯吗?”

“怎么会不肯,可是如果市里当官的都安排好了,我这样不好吧。”

“我不管。”于兰朝洗手间走去。

一会儿便高兴地出了来,对我喊道:“走了。”便开了门。

我习惯性地朝监控器上看了一下,想喊住于兰也来不及,门口正准备敲门的赫然是穿着警服的李朝霞,真是漂亮,我竟是第一次看她穿着警服。

“你们在干什么,大白天的还挂着请勿打扰。”朝霞狐疑道。

“朝霞姐,张漠他欺负我。”于兰哭丧着脸。

“是嘛,要不要报警?”朝霞看着我笑了笑,她跟我说过,她也怕了于兰了,显然是不会相信于兰的话。

“算了,饶了他这回吧。”于兰笑着拉着朝霞的手:“你也来找张漠啊?”

“找你,明天有暴风雨,你爷爷决定提前回去,快走吧,就等你了。”朝霞催促道。

“哦,不过我要你们两个一起送我。”于兰又恶作剧道。

“好,那就我们送你了。”好歹是最后一回,我与朝霞对视了一眼,朝霞也是这样想的吧。

“坐我的车吧。”朝霞开来的是姑父的豪华警车,市里领导对于老还真够重视的。

医院里于老坐在轮椅上和市领导一一握手告别,边上有秘书在拍着照片。

一路上,一溜的五辆警车,前面开道的警车只闪着警灯,很人性化地没有拉警笛,怕吵着于老吧。比较刺耳的是前面车上传来的叫挡道车让开的催促声。

真是威风,再值钱的车也比不上警车,在都市中它无愧为车中之王,我有了搞一辆警车玩玩的念头,在地球上,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到省城郊区的国际机场时,才不过五十分钟,要是按规矩开车,我最快也要八十分钟。

临下车时,于兰对我道:“你真这么狠心,东西也不送我一点?”

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一点钱,要我送她什么啊?

看着姑父的豪华警车,我笑着对朝霞道:“把行李厢开一下。”

朝霞有些不愿意:“你想干什么,这是领导的车。”

“你开就行了,一切后果有我负。”我对朝霞道。

“好吧。”朝霞开了行李厢。

里面果然有些土特产,但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那几包报纸包着的茶叶值钱点,我数了一下,姑父竟还藏了五包,我拿个一包总没关系吧。拿了只塑料袋装了,就给了于兰。

于兰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不喜欢啊?”我笑道。

于兰突然温柔道:“你送的就是垃圾我也喜欢。”还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看了朝霞一眼。

看着飞机起飞,我和朝霞对望了一眼,如释重负,将近一个月的担心终于离去,我可爱的于兰终于回家,我会想她的,想她不要再来,搅乱我平和的生活有时虽然觉得很有趣,可是这种游戏我不想做,不敢做。

机场陆续走出了一班刚下飞机的客人,我无意中一眼瞥去时,竟看到了苏洋,这次跟着他的不是漂亮妹妹,而是一个高他半头的大汉,拎着苏洋的行李箱,跟苏洋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那行李箱是不是空的,那人提着好象不需要力气。

他也看到了我和朝霞,他笑着,不过那笑是僵在那的,一点也没有生气,空洞的眼神中好象很愤怒。

“有人在看你。”我对朝霞道。

朝霞循着我的目光看到了苏洋,苏洋走了过来。

“朝霞,又碰到你了。”苏洋伸出了手。

“真巧啊。”朝霞敷衍着和他握了握手。

我心中陡然有些愤怒,朝霞的手怎么可以给他碰呢?回去一定要给朝霞定个规矩,不许和除我之外的男人握手。

“你男朋友啊,什么名字,上回都没介绍呢。”苏洋对我们笑着,幸好这时朝霞的同事离得我们很远。

“我叫张漠,苏公子,你好。”我笑着伸出了我的友谊之手。

“什么苏公子啊,我只是生意人,不要见外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显然这话苏洋已经说得很纯熟了,但话里行间,他自视还是很高的。

“我听朝霞说你是她同学啊?”我无聊道。

“是啊。”

……

两个男人无聊地聊着,谁也没有提出走的意思。

“走了,李队长。”是小王的声音。

“那再见了。”苏洋看了看朝霞,眼中显然有些不舍。

朝霞将我送回了山庄,在我办公室喝茶。

  看着朝霞英姿飒爽的样子,心中的邪念愈发的壮大。

  抱住朝霞往办公桌上一放,吻了下去。

  “我要你穿着衣服跟我做。”我邪笑着说出我的目的。

  “不行,”朝霞推开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我走了。”

  在邪念的驱使下,我一把拉过朝霞就想脱她裤子,结果还是那样,我的脸贴在沙发上,手被朝霞反扭在后,这么多天太极拳练下来好象没用,在朝霞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张漠,你留一点自尊给我好不好?”朝霞语气近乎哀求。

  “对不起,我下次再没有这变态念头了好不好?”看来我又触动了朝霞的某根神经。

  “我走了。”朝霞叹了口气放开我往门外走去,留下我一个人怔怔的发呆。

  妻打来电话:“张漠,暑假我想去学开车。”

  “那去学吧。”我早叫妻去学了,可她总是说没时间。

  “可一辆车有五个人,是不是太挤了?”妻犹豫着。

  “多出几个人的钱就是了,再不然就把车包了。”

  “知道了,钱你出啊。”妻高兴道。

  “好啊,一年到头在你身上也花不了几个钱,这次多花点。”我挂了电话,妻车学出来后定然是要给她买车的,那时她成了飞毛腿,什么时候跟踪了我的话实在方便,以后更要加倍小心了。

  朱纪才赶了过来:“张少,你要小心点了。”

  “什么事啊?”我不耐烦道。

  “省城的那个公子哥发了疯,圆月山庄买不回去,那家伙啊,干脆就在城西马鞍山重起炉灶。”朱纪才笑道。

  “和我对着干啊,有他好看的。”我恶狠狠地说着,对苏洋的厌恶之心重又燃起。

  “张少,犯法的事可不能做。”朱纪才提醒道。

  “知道,我又不是没学过法律。”正如朱纪才的口头禅那样,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你知道就好,和他进行正当竞争,那就要看你的本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比起以前已经改了许多。对了,这次你和于得水攀上了关系,有什么好处?”朱纪才笑道。

  好处,好处好象还没有,不过倒是惹了风流债,也不知于兰会不会要我还,真要那样我估计是永远还不清的。

  “我和他签了一份合同,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效的合同。”我忐忑道。

  “什么合同?”朱纪才来了兴趣。

  “这阳明山我们承包了,我答应他两年内不开发。”

  “为什么?”

  “阳明山有一种植物,据于老说是一种绝症的特效药,只有这里有,要我好好看着,真要研制出来,我占四成股份。”

  “高风险伴随着的是高利润,不过我们好象没什么风险,如果真那样你赚大了。”朱纪才笑道。

  “这意味着我们要迟两年才能开发这山,会损失很多无形的钱。”我估算道。

随便你了,怎么说你们父子才是最大的股东,我只是你爸爸拉来监督你的,能有现在这样的声色,我已经低估你了,如果于老那边真的成功了,那四成是你自己的,我不会眼红,这个你放心,不要有顾忌,当年要不是你爸爸,我哪有现在这样风光,就不定我还在号子里蹲着呢。”朱纪才感叹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现在好象对财富越来越看中了,恨不得全世界的钱都是我的。”我呆呆地对朱纪才说出了我的想法,其实内心深处我觉得没有苏洋有钱,我这几个钱说白了都是爸爸给的,我没有努力过,而苏洋不同,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赚的钱,尽管他很大程度上依赖了他爸爸的关系。

  “这也是一个动力,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凡事都有一个度,你把全世界的钱都赚来了,人家不是没钱了吗?大家都没钱你的钱也就不是钱了。”朱纪才对我说出了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

  “我知道了,我们这里虽然经济发达,但怎么说也是个小地方,过两年我想到大城市发展。”我说出了我心中的蓝图。

  “那是以后的事,谈什么发展,接你爸爸的班就是了,他让你在这干,还不是想打好你的基础。柴书记退休的时候,也是你爸爸退休的时候。”朱纪才意味深长道。

  爸爸那白发又浮现在我眼前,我看到了我的时代,我的时代应该是充满朝气的,当然,还要有朝霞。

  又是一个大清早,到山庄来避暑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竟是从大城市来的,为了那些野人参,我将那一处列为禁地,在四周种上了荆棘,天天有保安巡视。

  我则以开发阳明山为名,拉着刘天在大山中实地堪察,一个月下来,人黑瘦了,不过体力却增强了许多,好象又回到了二十二岁那年的状态。我还花钱请人为阳明山画了山势图,把找到的十几处野人参聚居地都标在了图上。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我在做,我的心情也很愉快,更重要的是我终于弄清楚了我和于兰那两天为什么走不出大山,原因竟是那个指南针有个地方被一根细丝卡住了,真是天意弄人,让我欠了于兰风流债,那个指南针被我放在了办公桌上,希望自己引以为戒。

  好久没见到朝霞了,一想起她,生理和心理上就有一种冲动,我躺在办公椅上,决定晚上约她去看我们的新房子,房产公司电话打来说已经装潢好了。

  见到朝霞时,她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让我不能自已。

  在房产公司的售楼小姐马小姐的陪同下,我们看到了自己的房子,一式的欧式风格,人性化的设计,让我很满意。

  “有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住了。”马小姐自信道。

  “真的吗?”我有些不信,不管怎样,新搬的房子总要先收拾一下的。

  “在国外都是这样的,就算是新租的房子,背个行李就能住了。”她说的国外是指有钱的国家吧,国外要真的都这样我还混什么混什么混,说不定早偷渡了。

  “很好,我们今天就住这,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我看着朝霞笑道。

  “要住你一个人住。”朝霞不同意。

  也对,两人冒然突然住进个陌生地方是不方便,虽然这个地方的产权属于朝霞的。

  我看着朝霞邪邪地笑了,上次制服诱惑事件我没有得逞,但今天我一定要在汽车上和她欢好,以不辜负当初买商务车时的初衷。

  将车开进家中车库,朝霞看着我问道:“干什么?”

  我邪笑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要死,我不要在这里。”朝霞抗议道。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我软声道:“就一次。”

  “好吧,”朝霞想了想答应了。

  我立即把坐椅都放平,兴奋地扑向了朝霞,虽然朝霞不大合作,有敷衍的嫌疑,但我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朝霞拿着我给她的避孕药,铁青着脸:“怎么少了两颗?”

  我急智道:“刘天那儿拿的。”

  心下惶惶,那两颗是给于兰吃了,一次一颗,就让刘天做一下挡箭牌吧,谁让他是我好朋友呢。

  “哦。”朝霞方才释然,这种事她总不会去问刘天吧。

  送朝霞回了家,我的心脏强力地“呯呯”跳了起来,看来这种事多了的话我迟早会把心脏病搞出来的。

  以前骗妻时从来没有这种感受过,现在骗朝霞,为什么感受那么强烈,难道我最爱的是朝霞?想想也有可能,妻不如妾嘛。

  夏天是个大火炉,火力很大,而圆月山庄晚上睡觉不用开空调,比城里的宾馆节省了不少成本,更因这天然的空调,客房暴满,没有定到房的客人竟提出搞个帐篷在外露宿,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答应。

  我想再建客房,遭到了刘天的反对,说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等天一凉就不会有了。我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作罢。


看了报纸,苏洋建在城西马鞍山的山庄还没完全造好就迫不急待地开业了,名字很好听,叫呼啸山庄,很有气势。

  我把报纸扔给了刘天:“他们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马鞍山地理环境和阳明山差不多,现在趁这势头能收回不少成本,是我我也要这样干,有钱为什么不赚?”刘天懒洋洋道。

  门铃响了一下,我看了一下监控,是徐蓉。

  我叫她进了来。

  “什么事?”我撕着手中的香烟,这是从朱纪才那儿学的,比干烧钱之类的蠢事文雅多了,还能增进国家税收,值得提倡。

  “张董,刘经理,你也在啊,我件事要汇报一下。”徐蓉在沙发上坐下。

  “说吧。”我闻了闻烟丝,味道有些好闻,香烟嘛,当然是香的。

  “呼啸山庄来我们这里挖人了。”徐蓉说道。

  “什么?我操他妈的。”我站起凶厉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刘天站起说道。

  徐蓉则脸色煞白,她怕是从未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吧。

  苏洋哪儿不好挖,要来挖我的人,不是明摆着想跟我作对吗?我对他们两人摆了摆手,坐了下来:“没什么,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

  徐蓉说道:“我们的员工一向稳定,别的宾馆也不是没来挖过,但我们的待遇都是一流的,从没有挖走过,不过这次有五个厨师,两个领班提出要走,并表示可以按合同办事,他们是违约方,补偿山庄损失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都接受,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在别的宾馆也没见过,呼啸山庄看来是不惜本钱了。”

  “好一个财大气粗的苏洋,”我叹了口气,对刘天道:“有什么办法?”

  刘天说道:“按理说,这挖人的事是很正常的,可呼啸山庄这样做明摆着是想打压我们,他们是不是太急了,狗想咬人也不是这样咬的。”

  “你不要咬了,我们现在人手本来就缺,苏洋这人我听说过,他老爹是省财政厅厅长,他本人也有些钱,对了,上次我跟你说过我们这是从别人那买过来的,就是苏洋这家伙,后来想买回去,没成就跟我们唱对台戏,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对他们两人道。

  刘天露出恍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要这样做了,是我我也要这样做,反正钱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做起来有时也挺过瘾的。”

  我火道:“你倒是想办法啊?”

  “天要下雨,管得了这么多吗,要走的总是要走的,既然心志不坚,就让这些人走好了,人多的是,大不了让红高粱的先顶一阵子,他高价挖我们的,让他挖,我们就从其他宾馆挖。”刘天笑道。

  “好,马上开员工大会。”我说道。

  “分批开吧。”徐蓉建议道。

  “好,你去叫人。”我坐了下来,等在我面前的是一场战争,苏洋吃饱了没事干摆明了要跟我拼钱,两败俱伤的事他也肯干,真不知道他在商场是怎么混的?

  坐在小会议室的是十个厨师。

  “我听说有人要走?”我冷冷道。

  厨师们谁也没说话。

  “走就走吧,要走总有你们的理由的,听说呼啸山庄开出了大价钱,你们真的认为自己配得起那个价的话你们就走好了。”我笑着淡淡道。

  厨师王家辉站了起来:“张董对我们那么好,谁走谁是王八蛋,上次我妈病了看不起医生,张董出了四万块,才让我妈转危为安,那可不是借我的,是送我的,这样的老板上哪去找啊。”

  众厨师附和着,都说着我的英明神武,是人间少有的好老板。

  我有些飘飘然来,差点忘了这次会议的目的。

  众人宣誓,谁也不离开,谁离开谁就是王八蛋。

  领班开会时也是如此,是啊,象我这样能体恤员工的好老板不多啊,一场风波就这样轻易平息了,看来还是人情味重要。

  早上在阳台上打着太极拳,刚收招徐蓉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递过了一封信:“王家辉走了。”

  “什么,王八蛋。”我接过信,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张董亲启”。

  我撕了开来,看着信我有些好笑,这王家辉真是有意思,竟一声不响地跑到呼啸山庄去了。

  我将信递给徐蓉:“把他的工资汇到他家里去。”

  徐蓉看了信也是莞尔一笑,我看着徐蓉笑,竟呆了一下,说道:“你再笑一下。”

  徐蓉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

  “你笑得很好看。”我突地心生警觉,我怎么可以这样跟她说话,要是人家小姑娘误会我喜欢上她或者她正在暗恋我发生误会怎么办,我已经有过一次血的教训,有一个朝霞我已经很满足。

  徐蓉红着脸把信往我手中一放跑走了。

  看着她背影,我祈祷,千万别喜欢上我,顺手把信撕了。

昨日是呼啸山庄开张的日子,我亲自送去了一个花圈,不,错了,应该是花篮,我怎么会把花篮想成花圈呢,想来是对苏洋太过厌恶之故吧。

  在呼啸山庄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出任呼啸山庄总经理的竟是徐锭,我曾经亲爱的徐副市长,他真的有办法,没进号子。不过他敢到我这挖人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早已不把我当朋友了,从而注定是我的敌人,不管我们关系曾经有多好,他帮过我什么忙。

  今天的夜色很美,圆月当空高高挂,城市上空竟零星出现了难得见到的星星,眨巴眨巴地眨着眼睛。佳人有约,我心情好到了极点。

  这家苗寨风情是刚开的酒店,里面空调开得很强劲,服务员妹妹都穿着苗族的服饰,乍一看都长得很标致,可是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衣服而美丽,不象朝霞,衣服因为她而美丽,不过很有异族风味。

  里面全是包间,用竹子隔了开来,我与朝霞进了一个叫牛郎织女的包间,里面早有一个头上和胸前挂满银饰的服务员妹妹等在那里。房间里是一个木桌和两个木椅,都是原木做的,没有加以修饰,尽显其自然本色,墙上挂着牛角和银饰,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坐定后,菜就端了上来,全部是用小小的竹桶,竹碗装的,倒很别致,很有让我学习的地方。菜一齐,戴银饰的服务员妹妹端起了一只小竹桶,双手举过头顶说:“按照我们苗寨的风俗,贵客到了我们苗寨,要先喝了我们苗族女孩自酿的酒。”

  朝霞笑着看着我,我拿过小竹桶对朝霞道:“你帮我喝吧,晚上我们还有事呢。”

  朝霞抿着嘴笑,那服务员妹妹也笑道:“一定要喝的。”

  “是嘛,”我冷笑道:“要喝你自己喝,谁知道这酒是谁酿的 ?”

  那服务员妹妹一下子不知所措,她想不到会遇到我这种客人吧。

  朝霞解围道:“你怎么这样子,你看看都把人家小妹妹吓坏了。”

  我哈哈大笑:“我只是开玩笑嘛。”

  朝霞对服务员妹妹和颜悦色道:“好了,我们自己来好了,你下去吧。”

  “对不起,我在门口,有事叫一声。”服务员妹妹走了出去。

  “就你,怎么一点不懂情调。”朝霞笑道。

  “我不想喝了酒让你守活寡,那样才没有情调呢。”我挟了个鸡腿放入朝霞的竹碗里。

  “没一句正经的。”朝霞轻骂道。

  我看着朝霞,真是美啊,如果朝霞是童话中的公主,那么我绝不会是王子,我一定是童话故事中的那个坏蛋,而公主的最终归宿将是我这个坏蛋,绝不是那些无聊的王子。

  “你看着我干嘛?”朝霞轻咬了一口鸡腿笑道。

  “好看啊,我终于知道百看不厌是什么意思了。”我深情道。

  “等下有歌舞,快点吃吧。”朝霞催道。

  “你对这很熟啊,跟谁来的啊?”我问道。

  “干什么,要调查这么清楚?”朝霞笑道。

  “是女的也就算了,是男的就吃一下醋。”我懒洋洋道。

  “小妹妹,拿一瓶醋来。”朝霞对门外服务员叫道。

  “你真的跟男的来的,看来我是要吃醋了。”如果有一瓶醋,我真的会喝掉的。

  “醋来了。”好死不死的,那服务员妹妹竟真的拿了一瓶醋来。

  “放这里吧。”朝霞淡淡地道。

  “请慢用。”服务员妹妹有礼貌地说了一声又出去了。

  “请。”朝霞挑衅道。

  她竟然以为我不敢,真是小看我了。

  我拧开盖子,吹起了喇叭。

  快半瓶时,朝霞终于觉得不对劲,夺下了瓶子:“你疯了。”

  “我真的会吃醋的。”我笑道。

  “你怎么就开不得玩笑,我是跟男人来这里的,是你姑父,刚破了个大案,他请客,刑侦队的都来了。”朝霞幽怨道。

  我拿出手机来,拨了刘天电话:“你到正义路的苗家风情来,新开的,你过来看看。”

  刘天应了声,我便挂了电话,对朝霞道:“走吧。”

  “哦。”朝霞便出了去。

  我会完账,刚转身,长叹一声,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苏洋和徐锭笑容可掬地向我走来。

  “苏总,这位就是圆月山庄的张董。”徐锭介绍着,那样子已完全失去了做副市长时的气派与儒雅,倒象极了奴才,恐怕苏洋他爸爸是出了大力的。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苏洋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高兴地和他握手:“见到苏公子真是高兴,怎么就两位啊?”

  “你不也一个人啊?”苏洋笑着环视四周,是在找朝霞吧。

  “是啊!”我心中却想着,徐锭是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得想个说词,过了他们这一关,能这样明目张胆到我那挖人的人,一定是十分嚣张的人。而苏洋外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如果能在演艺界发展,一定是个万人迷,为万千无知少女追捧的偶像,不过他有个当大官的爸爸,一定不会让他在那方面发展的,这样好的家庭怎么能出戏子呢?而他不想当官,在商场混,怎么说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加上摊上了一个好爸爸,各方面加起来比我强多了,对这样的人不嫉妒真是过意不去,我唯一比得过他的恐怕就是得到了他追求不到的朝霞,而且还是被我……

  苏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对我笑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祝你生意兴隆。我有事先走了。”朝霞还在车上等我呢。

  “再见,有空一起喝茶。”苏洋向我招了招手。

  一个大汉跑了过来,对苏洋道:“苏总。”

  正是在机场看到过的那位,看模样好象是苏洋的保镖,什么时候我也去找个来,对了,还有私人律师。

  朝霞已坐在车里等我。

  “我碰到苏洋了。”我将车发了起来。

  “我也也看到了,他没看到我。我有一种预感,好象我们的关系就要败露了,怎么办,张漠?”朝霞说得好象真的一样。

  “妈的,刚走一个于兰,又来一个苏洋,老天是不是存心跟我们作对?”我将车开得飞快。

  “这个世界很小,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们约会频率太高了。”朝霞提议道。

  “这样也好。”我忐忑不安道。

  “我没钱了。”朝霞突然说道。

  “太好了!”我有些兴奋。

  “好什么好,人家没钱用你高兴什么?”朝霞横了我一眼。

  “你开口啊?”我诱惑道。

  “没事我想到福利院去一下,好久没去了,那些小孩子一定长高很多了。”朝霞有些神往。

  那些怪胎啊,长再高又有什么用,这个社会根本不会接纳他们,我笑了笑,又想起那美女与野兽的画面,不觉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朝霞也笑道。

  “没什么?”我对朝霞道:“我公文包里有些钱,你自己拿好了,最好发票开来,我好做账。”

  “知道,你钱是越赚越小气了。”朝霞把我的包拿了过去。

  “越有钱的人越小气,报纸上都这么说的。”我笑道。

  “那叫节约,哪象你,小气鬼,动不动就吃醋。”朝霞笑得更灿烂了。

  我看着后视镜,总觉得不对劲,对朝霞道:“后面好象有辆车跟着我们。”

  朝霞朝后面看了一眼:“是省城的牌照。”

  “看来苏洋对你还贼心不死啊。”我马上想到了苏洋。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跟他没关系的。”朝霞拧了我一把:“就拿一刀吧。”

  “随便你,想买什么东西送给那些怪……乖乖啊?”我差点说出了心中所想,那样的话少不得又被朝霞拧一下。

  “饮料,水果,其它的想不出来。”朝霞说道。

  “现在是没什么东西好吃的,不过那些小孩子很好打发,随便买点就行,倒是你姨娘那儿我好久没去了,买点什么东西去好啊?”一想起她老人家我就有一种亲切感。

  “我想让她到你那儿避暑,空调对老人不好,可是我们两个的关系,那样很容易穿帮的。”朝霞有些为难。

  “这样吧,你去开个房间,我到我爸爸那儿去一下,很早就想去了,反正我失踪一段时间好了,有事我会吩咐刘天办的。”我将车开得飞快,在一个转变处停了下来,后面那辆车开了过去,驾车的赫然是跟苏洋在一起的大汉,那车刹车灯亮了一下便加速朝前面去了。

  “你小心点苏洋,还真是他让人跟踪我,吃饱了没事干。”我提醒朝霞道。

  “知道了,他能把我怎么样?”朝霞轻蔑道。

  “怎么样?据我所观察,苏洋是一个比我卑鄙十倍左右的人,他做事大胆,骨子里可能就是那种无法无天的那种人。”我分析道。

  “有点吧,红霞也是这么说的。”朝霞赞同我的看法让我很高兴。

  朝霞的身体愈见成熟了,这与我的勤奋是分不开的,在朝霞房间云雨后,我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朝霞,这可能是我们在这儿的最后一次了,这儿就快拆迁,朝霞决定不住到新房,搬到过渡房去,以掩人耳目。只可惜了刚装潢好的新房子,就这样空着,可能会有些可爱的小动物去住,但那里没人住就意味着没东西吃,那些小动物想来还没有那么笨吧。


心情有点郁闷,又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朝霞,呼啸山庄的生意也很好。刘天到苗家风情看过后在山上用竹子搭了几个凉亭,看上去倒也很舒服,让山庄多了一道风景。

  我跟刘天和徐蓉交待过后决定去看我亲爱的爸爸和妈妈,兴冲冲地买好了机票。

  天很闷,跟我的心情差不多,可能要下雷阵雨。走出售票处,前面走来两个人,看样子很精壮的样子。

  “你就是张漠吧?”一人笑容可掬道。

  我打量了他们一下,根本不认识他们,迟疑了一下道:“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听着这话时我的胃部一阵疼痛,我本能地抱住了要害,在两拳打脚踢下,我已蜷缩在地上,疼痛让我的脑子异常的清晰,边上的人都闪了开去,远远地看着,依稀看见有人掏出手机打着,可能是报案吧。

  脑袋被踢了一脚,雨下了起来,豆大的雨滴淋在我身上,那两人终于收手,看来只是想教训我一下,没有置我于死地的意思。

  两人笑着转身就要走了。

  “王八蛋,”我猛地爬起,掀起人行道上的一块松动的地砖,朝两人砸了去。

  听着警车的警笛声,我眼前便一黑。

  醒来时我躺在我熟悉的地方,没想到又住医院来了,看来跟医院还真是有缘。

  “醒了,说说经过吧。”姑父笑道,他旁边是韩有功,朝霞怎么没来,我有些失望。

  “那两个王八蛋抓到没有?”这是我关心的问题。

  “还没有,你跟谁结仇了?”姑父问道。

  结仇,妻学校那个占为民,不过他还没这个胆子,有胆子的除了苏洋还会有谁。

  “你们查一下苏洋吧,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我心中恨恨的,不是这小子还会是谁?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查。”韩有功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笑,突然想那个跟我说话的人,他好象至始至终都是笑着的,我马上跟韩有功说了这个特征。

  “笑面虎?”韩有功沉吟道。

  “笑面虎是谁?”姑父问道。

  “十年前有次打黑时有这么个人,长的就是这模样,天生一副笑脸,那时我刚进公安局,见过这个人,映象很深。”韩有功说道。

  “那还不快去查,非剥他一层皮不可。”姑父恨声道。

  “我马上去。”韩有功说着就跑了出去。

  “还痛不痛?”姑父终于有些关心我了。

  “本来没什么,你一问还真痛来了。”我感觉着身上的难受:“是不是重伤啊?”

  “不是,不过为了那两个王八羔子,你一定是重伤,不关他们个十年我就不是林爱国了。”姑父阴阴地笑着。

  “也好,听说残疾证能免一些税,能不能评残啊?”我笑道。

  “可以啊,不过要先断你一条腿,这种心思也动,丢你爸爸的脸。”姑父教训我道。

  “有没有跟云英说啊?”不知妻知道我这样会急成什么样子?

  “没有,亲戚我一个没说,就这么点伤还想找人慰问啊。”姑父讥讽道。

  “对了,我那辆车?”

  “我叫人开局里了,我问你,车上怎么有避孕药,你老婆好象用不着吧?”

  “是刘天的吧,有时这车他开。”我忙说道。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欠了风流债被人打呢。”姑父释然。


一觉醒来,精神好多了,姑父正在边上假寐,我不由一阵感动,他对我真是太好了,竟陪了我一晚上,看他那样子,我还真不忍心叫醒他。

  我刚坐起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我了?

  “死小子,我想睡一下都不让我睡。”姑父埋怨我道。

  “你一晚上在干什么啊?”我问道。

  “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了你我忙了一晚上,打个盹也不让啊?”姑父笑骂道。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一个晚上都在这呢?”我心中挺过意不去的,为了我的事姑父连休息也不顾。

  “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只要人还在市区,就跑不了。”姑父自信道。

  “不会全城戒严吧?”我笑道。

  “差不多吧,你说,我身为公安局长,在自己的地面侄儿被人打,我要是抓不到人是不是很没面子?”姑父自嘲道。

  “是很没面子,不过也不用这样吧,身体可是自己的。”我劝慰道。

  “可是你被人打伤了,你爸爸那儿我总要交待一下吧。”姑父显得有些急躁。

  “你没啊我爸爸说吧?”这点事还是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好。

  “没有,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苏洋,再有来头又怎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姑父为我倒了杯开水递了过来。

  “确定是苏洋了?”我恨声说道,心脏跳动有些强劲起来,脑袋有些发晕。

  “没有,等抓到那两个人再说吧。”姑父看着窗外。

  “报告。”听到这声音我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进来。”姑父喊道。

  朝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把手中材料递给姑父道:“笑面虎的材料都在这里了。”

  “进展怎样?”姑父关心道。

  “打人的人还没抓到,不过这次突击行动收获很大,抓到两个东北跑过来的杀人在逃犯。”朝霞汇报道。

  “好,李队长,麻烦你给张漠买份早饭来,清淡一点的。”姑父并不怎么开心,好象抓到打我的那两个人比抓到杀人在逃犯重要的多。

  朝霞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能不能让李队长陪我?”看着朝霞的背影我茫然说道。

  “怎么,看中人家了,像李队长这样的人确实没有男人能挡得住的,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做爸爸的人啦。”姑父言辞没有象以前般的激烈。

  “知道了。”我落寂道:“一个人在医院很寂寞的。”

  “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下刘天过来,我先走了,记得吃早饭。”姑父叫过护士交待了一声就走了。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心中的另一个声音:“苏洋,我要叫你不得好死!”真奇怪,我象个旁观者似的,我脸上有了些微笑,这样才好,人是不能激动的,这样才活得长久。

  朝霞来了,我笑着看着她。

  朝霞放下鸡粥,静静地看着我,两人相视无语,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我喂你吧。”朝霞笑魇如花。

  吃着朝霞喂来的粥,心中竟然有一种初恋似的令人心动的感觉。

  拿过朝霞递过的纸巾抹了抹嘴,门口站着的是刘天,看他表情显然是来了有一会儿了。我虽然吓了一跳,但表情还是那样的自然:“刘天,站门口干什么,进来。”

  朝霞一惊,立即恢复了原状,对刘天道:“是刘经理吧,你来得正好,这人交给你了。”

  刘天看着朝霞的背影:“你们什么关系?”

  “没关系,是我姑父叫她买早饭给我吃。”我掩饰道。

  “不要说了,你们的表情我都看到了,再说你行踪隐秘,干什么事我难道猜不到。”刘天坐了下来。

  我一时语塞。

  “林局长都跟我说了,要是公安局拿他没办法,你打算怎么报复?”刘天阴阴道。

  “还没想好,要么不搞,要搞就搞大的,叫他永世不能翻身。”我笑道。

  “这不大可能,除非杀了他。”刘天分析道。

  “等抓到那两个人再说吧,我虽然先想到的是苏洋,但还没有证据,总不能凭心中的好恶来做事吧。”

  “你好好养伤,不过你老婆要找你怎么办,总不能不告诉她吧?”

  “说我出差了,千万别说是到我爸爸那了,不然打个电话就露馅。”我警告道。

  “那还是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说吧,出差不跟她说一声总不好,她后天考驾照。”刘天说。

  “我知道,后天我好得也差不多了吧,给她庆祝一下。”想起云英心中竟然生出些对她的欠疚。
下午时传来好消息,笑面虎被抓了。

  笑面虎被带到了我病房。

  “是不是他?”韩有功问我。

  “正是这个人,”我笑了:“想不到他还在笑。”

  “不然怎么叫笑面虎呢?”韩有功也笑道。

  笑面虎沮丧地低着头。

  “是谁叫你们打我的?”我问道。

  笑面虎抬头轻蔑地看着我:“想不到你小子能量挺大的。”

  “是谁叫你们打我的?”我继续问道。

  “你长那模样老子看着不顺眼。”笑面虎嘴硬道。

  我反手甩了笑面虎一嘴巴:“让你顺顺眼。”

  “警察不能打人。”笑面虎喊道。

  “我不是警察,你有没有搞错?”我一记勾拳打在他胃部。

  笑面虎痛得弯下了腰。

  “这里打人不好吧?”韩有功劝我道。

  “这里打人怎么不好了,这里医院,打坏了能及时抢救。”我舔了舔嘴唇笑道。

  笑面虎这才露出惊惧之色。

  “我再问一遍,是谁,找你们两个打我的?”我阴阴道。

  笑面虎一句话也不说。

  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韩有功忙叫两个干警把笑面虎带下去。

  “还有一个呢?”我问韩有功道。

  “跟你一样,在这个医院躺着还没醒呢,脑袋被你砸了一砖头。”韩有功笑道。

  听着韩有功的话,我略感欣慰,看来我当时也没吃多大亏,总算是拿了点本钱回来。

  “这两个人有什么背景吗?”我问道。

  “没什么背景,都是小混混,不过人挺讲义气的,十年前这笑面虎就是替人顶罪的,不过老婆却被他的好兄弟拐跑了,留下个女儿来,跟他妈过。”

  “这年头还有讲义气的人,不简单,不过这种人好象死得快一些吧?”我笑道。

  “晚上审他,看他能熬到几时?”韩有功很有把握道。

  “我要不要来?”我很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审讯的。

  “不用了,你还是安心养伤吧。”韩有功关心道。

  “谢谢。”我躺回床上,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样打过,恨不得将这两人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又是一天,韩有功眼睛有些红:“那家伙嘴很硬,就是不说,很多年没碰到这种人了。”

  天下没有撬不开的嘴,我阴阴地想着,对韩有功道:“我去。”

  看守所审讯室里,笑面虎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轻蔑地看着我。

  “姓名?”我问道。

  “唐寅。”怎么这名字挺熟的,半晌才想起古时有个大画家叫唐寅的。

  “我只问一次,谁叫你们干的?”我冷冷道。

  “没人叫我们干,跟你说是看你不顺眼。”唐寅懒洋洋道。

  “收了不少钱吧,也好。”转头对韩有功道:“他女儿几岁了?”

  “十八了吧,在读高中。”韩有功道。

  “他妈几岁了?”我又问道。

  “快六十了吧,日子挺苦的。”韩有功有些同情。

  “他不招也好,反正判也判不了死刑,你们按原则办吧。”我心满意足地笑着。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唐寅怒吼着,终于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干什么?你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我这人就是欺软怕硬,我想干什么你自己想去吧。”我阴笑道。

  “老子出来不会放过你的。”唐寅狂叫道。

  我上去踢了他一脚:“本来有些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你,老婆都跟人跑了,你活着干什么啊?”

  “你真卑鄙。”唐寅颓唐地耷拉下脑袋:“我说,是高强让我干的。”

  “高强?”我有些茫然,我不认识这个人啊,突地灵光一闪,想起跟苏洋在一起的那大汉,会不会是他啊?

  “是不是个子很高,看上去很威武的样子?”我问道。

  “是,听他说在给人当保镖。”唐寅说道。

  “真的是苏洋。”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你冷静点。”韩有功提醒道。

你坐牢是坐定了,只要你老实,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我对唐寅诱惑道:“你女儿我可以资助到大学毕业,你娘我可以资助到死,让她们衣食无忧,怎样?”

  “那你记住你的话,我讲义气把自己讲进去,人没有几个十年,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在我金钱攻势面前,唐寅终于低下了头。

  在韩有功的指点下,我跟他说好了指控高强的一些关键细节,唐寅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我还是回到了医院的病床,我伤得越重,高强的干系就越大。在病历卡上,我的脊椎受到了严重伤害,很可能会造成瘫痪,还有轻微脑震荡,睾丸也被踢了一脚,影响今后的性功能,小伤更是多,反正是重伤吧。我怎么这么可怜,真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接下来公安局展开了抓捕高强的行动,而苏洋则在监视中,一等高强有了口供,就立即逮捕苏洋,他有人又怎样,我不是照样有人。

  抓高强进行得很顺利,而且结果令我满意。听朝霞说在抓捕高强的行动中,遇到了高强的反抗,高强果然有两下子,四名警察扑上去抓住他手脚还被他挣脱,并把一名警察给打伤了,韩有功掏出枪来在他脚上开了一枪,那位置很刁钻,高强的脚八成是要残废了。

  虽然高强不承认是苏洋让他找人打我的,但据唐寅的口供说,高强是拿了两万元钱找他的,说好是他老板要他们教训我的,这东西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我跟高强无怨无仇,他吃饱了撑,要找人收拾我。

  苏洋是在回省城的路上被姑父亲自带人抓回的,听说抓他的时候他还很嚣张,姑父上去就给了他两个耳光,立时老实了下来,说白了,这种人没受过挫折,是个欺软怕硬之徒。

  抓了苏洋也没审他,先关他几天再说,我的伤势需要时间治疗,不然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了。

  姑父又来看我了,假惺惺道:“张漠,有没有觉得好点?”

  “再睡要闷出病来了,你这样做对你有没有影响?”毕竟苏洋是有来头的人。

  “这事市里领导都知道,不过他们都装不知道,你的来头他们也是知道的,乐得观虎斗,这种事搞不好就要得罪人,他们才不那么傻呢。”姑父笑道。

  “看来你这条地头蛇还真行啊。”我赞道。

  “我也是为了自己,以苏洋的身份,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我侄儿呢,他不知道,徐锭能不知道,这明摆着是跟我作对,我岂是怕事的人?”姑父意气风发道。

  “能不能找个同性恋跟他关一起?”我提议道。

  “我们这里毕竟是小城市,找个同性恋有难度,要不,把你跟他关一起算了。”姑父拐着弯骂我。

  “不跟你说了,局座,我老婆还以为我还在外头呢,这样瞒着她也不是办法。”现在挺想妻的,朝霞几乎天天见面,却没几句话,连抱一下都不敢。

  “我下午带她来,可别把她吓着了。”姑父笑道。

  “那个被我砸了砖的醒了没有?”我关心道。

  “醒了,不过人好象有些痴呆,后半辈子有些难过喽。”姑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是啊,活该,好好人不做,当打手,报应啊。”我更是没有同情心。

  下午时妻来了,见我这样子,马上哭了,我忙安慰她,跟她说着甜言蜜语。

  “笃笃”响起敲门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礼貌。

  妻开了门,进来的是徐锭和一个女人,正是在月亮湖边烧烤店中见过的和苏洋在一起的女人。

  我装作不认识,对他们道:“你们是谁?”

  “张董,我是徐锭啊,不会连我也不认识吧。”徐锭笑着,那讨好的模样令人厌恶。

  “我是说这个女人,我不认识她。”我冷冷道。

  “这位是玉影小姐,最近电视上都在放她的歌。”徐锭介绍道。

  “哦,大明星啊,怎么跟电视上不象啊?”徐锭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徐锭一说看上去就有点象了,原来电视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的。

  玉影一听我还知道她是大明星,立即有了笑容:“那是化过妆的,其实我哪有你女朋友漂亮啊。”

  高明,拍马拍到朝霞身上了,看来她对苏洋还挺真心的,就不知道她会怎样求我?

  妻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她还以为说她呢,对玉影道:“我有很多学生想要你的签名,能不能帮我签几个?”

  “好啊!”玉影马上答应着,也不问眼前人是谁。

  “云英!”我十分不悦,一个唱歌戏子的签名能值多少钱,真是自贬身价。正如刘天所说的,唱歌唱得好的人多的是,只是出名的不多,唱歌唱得出名多是靠歌词歌曲写得好,写歌出名的人却不多,想起武侠书中的嫁衣神功,那些写出好歌的人就是练嫁衣神功的,为他人做嫁衣,而自己好处却不多。

  妻脸马上阴了下来,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对玉影道:“下次吧。”

  玉影察觉到气氛不对,便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道:“张董,我是为苏洋的事来的。”

  我摆了摆手:“免谈。”一个唱歌的就想跟我来谈,真是不给我面子,要知道,在大官和真正传统的豪门家庭中,这种做戏唱歌的人并不能入他们的眼。

  玉影愕了一下,带着哭腔道:“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不能。”我笑道:“你来我这,苏洋家里的人不知道吧?”

  玉影点了点头。

  我盯着她看:“你很爱苏洋,苏洋也有点爱你,但他家里人不同意,所以苏洋对你若即若离,对不对?”

  玉影惊讶地看着我,在她表情中已认同了我的话。

  “于是你想通过这件事取得他家的认同。”我冷冷道。

  “希望张董能给我这个机会。”玉影可怜巴巴地诚挚道,看来她很想嫁给苏洋,真不知道苏洋除了脸蛋好,有几个钱,有个当官的爸爸,其他还有什么好的,那德性除了比我卑鄙,其实也跟我差不多。
正文 四十八、暗战

  
  玉影其实很可怜,可要是我可怜她,那么又有谁可怜我,我与苏洋的决斗好象是命运的安排,姑父做到了这一步后一个个的人物定然会出现,只是我估计不到的是会出现这么个人物,她可能以为她是明星,是一些白痴的偶像,有办这事的能力,可是在我心中除了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偶像,看着电视中那些歌迷,什么什么迷的,我从来看不起他们,我从来没有过狂热,除了对朝霞有过刻骨铭心的思念,在我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冷寂。

  我对妻与徐锭道:“你们出去一下。”

  妻看了我一眼,便出了去,徐锭则笑咪咪的,好象认为事情有了转机,玉影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但更多的是企盼。

  “你坐。”我笑道。

  玉影听话地在我面前坐下。

  我吃力地坐了起来,睡了这么久腰都有些疼了。居高临下地透过玉影碎花裙子的胸口看着她的乳沟,估算着大小,还有点味,不知她有没有用乳垫。

  玉影脸红了一下,却任我看着,我明知看不到却还是放肆地看着,想起中学时就经常坐在桌子上看女同学,不过那时的女同学都单纯得可爱,从来没有发现有人这样看她们。

  我笑道:“你真的很爱苏洋?”

  “是的。”玉影说道。

  “你想怎么摆平?”这世界上除了钱,还能有什么东西呢?

  “你出个数,多少钱?”玉影看着我。

  “你能出多少,你唱歌很有钱吗?苏洋的钱恐怕还轮不到你作主吧?”我毫不留情道。

  “一百万,我只有这些了。”玉影哀求道。

  “好,不过你要陪我一晚上。”我放肆地笑道。

  “你,”玉影愠怒地站了起来:“不可能。”

  “那你可以走了,你是唱歌的,唱歌的人不管怎么出名还是个唱歌的,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苏洋,他是强龙也好,强龙怎么跟地头蛇斗呢?”我哈哈大笑。

  玉影夺路而走。歌星啊,歌星又怎样?在我眼中还不是一个白痴,一个戏子,想嫁入官家,哪有那么容易,真是可怜的人。

  徐锭和妻走了进来。

  “张董,怎么回事啊?”徐锭焦燥不安道。

  “我跟你单独谈谈。”我对徐锭道。

  “哦,好的,我们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徐锭笑道。

  妻识趣地又走了出去。

  “你变了。”我说道。

  “能不变吗,没进号子我已经大运气了。”徐锭感叹道。

  “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冷冷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徐锭断然摇了摇头:“我要知道也不会发生这事了,苏洋在省城一向小心的,到我们这地方后办事一向也顺利,市里领导都讨好他,不免有些忘乎所以,要不是这次苏厅长对我有大恩,我还真不想跟他干。”

  “徐市长,我只问你一句,到我那儿挖人的事是谁的主意?”如果是徐锭的主意,那他也太傻了,象他这样圆滑的人应该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这事,我劝过苏洋,但他意已决,我也不好反对,当然,也不敢通知你。”徐锭诚恳道。

  “你真的变得太多,这事对你打击太大,我跟苏洋的事你最好不要掺和,他做事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在他眼中,你只是苏护派来监督他的棋子吧?”我想起朱纪才,这点他们两个很象。

  徐锭苦笑了一声:“有点这味道。”

  “什么时候干不下去,来找我,朋友一场,我也没帮你什么忙。”我说道。

  “这倒不用,我多少还是有点基础的,我本来不想来的,玉影小姐找到我一定要我来,其实她挺可怜的。”徐锭还挺怜香惜玉的,不知道他那个二奶是怎么处理的。

  我拿出病历卡,递给徐锭,悲愤道:“这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锭看了看,把病历卡递还给我,满脸的同情:“怎么伤到那儿了?”

  “要是真没用了,我非找人把苏洋做了不可。”我狠厉道。

  徐锭阴沉着脸无话可说。

  半晌,徐锭才意味深长道:“你好好养伤,这件事再搞下去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先走了。”

  看着徐锭蹒跚的步伐,我不知道这件事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事情已经做了,苏洋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不管他有多大的来头,强龙就是不能压地头蛇,当然,我是强龙的话那就应该例外。
“你跟玉影说什么啦?看她样子好象很生气。”妻进了来。

  “她想私了,你说这事可能吗?”我笑道。

  “不可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又不是王子。”妻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我说道。

  “你刚才到底跟玉影说什么啦?”妻又问道。

  “我叫她跟我上床才有谈判的余地。”我火道,女人真是哆索。

  “不会吧,”妻怪怪地看着我:“要是让她那些歌迷知道,不把你劈了才怪?”

  “谁怕谁,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只是把他当作潜在的对手,想不到他动作比我还快,先对我动拳头,再过几天非动刀不可。”我恨声道。
11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09 | 只看该作者
“会这样严重?象搞黑社会一样。”妻担心地看着我。

  我搂过妻:“别怕,我向来命大,小时候从楼上摔下没事,去摸电线也没触死,这次被人打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你们做假,我怕……”妻不无担忧道。

  “他不仁,我不义,怕什么?”想起苏洋我心中就不爽。

  “可是……”妻又哆索道。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我老婆,你摆正自己的立场就是。”我冷冷道。

  “知道了。”妻黯然低头:“我去学校一下”。

  “去吧,对了,上次何苗说让你当教学处主任的,怎么没消息啊?”我关心道。

  妻愕然地看着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没有。”我一阵发呆,难道我的脑袋真的被打坏了。

  我再想了一遍,对妻道:“真的没跟我说过。”

  “说过。”妻不容置疑道。

  我又苦思冥想起来。

  “扑哧,”妻笑了起来:“骗你的,我是没跟你说过。”

  我大怒,想不到妻也学会了骗我,一把搂过她手已伸进她的衣襟。

  门口朝霞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我忙放开妻。

  “云姐!”朝霞甜甜地叫了声。

  “朝霞啊,你们谈吧,我有事先走了。”妻红着脸走了。

  我们相视笑了一下,我朝门努了努嘴,朝霞走过去把门关了。

  “有没有想我?”我拉住朝霞的手。

  “没有,想你干什么?”朝霞冷冷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关心道。

  “想不到你们都是这样的人,林局长这样,韩队长也变了,你们这是搞伪证。”朝霞看来挺有正义感的,我喜欢。

  “怎么是伪证了,法医的签定报告怎么会是伪证呢?”我嘻皮笑脸道。

  “我不说了,其实你和苏洋都是一路货色。”朝霞说得很冷。

  “你后悔了?”我盯着朝霞的眼睛。

  朝霞猛地扑在我身上,哽咽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样。”

  我托起朝霞下巴,柔声道:“好了,这事既然已经做下,只有错到底,你想想,如果我姑父不是公安局长,如果我没有那么点后台,我只是个一般般的平民百姓,你说这事会怎么处理?”

  朝霞想了想,道:“你只能吃哑巴亏。”

  “对,真聪明。”我夸道。

  朝霞横了我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要这样跟我说话。”

  “我跟苏洋是一路货色,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笑着,感觉自己真的是个恶人。

  “今天林局长好象不怎么高兴。”朝霞对我说道。

  “什么事啊?”我忙问道。

  “你自己去问他吧,我要走了,呆久了不好。”朝霞站起来就想走。

  “等等。”我盯着朝霞的胸部:“晚上来陪我好不好?”

  “还是叫你老婆陪你吧,她才名正言顺。”朝霞对我做了个鬼脸,真是可爱之极,搞得我心痒痒的。

  姑父来的时候眉开眼笑的,十分开心的样子。

  “捡到什么宝了?”我问道。

  “给你爸爸打电话了,被他训了一顿。”姑父笑道。

  “那你还这么开心。”我不解道。

  “你老头子说了,说苏护是个很护短的人,你爸爸比他更护着,自己孩子被人打了,总要找回场子的,一定要坐实了苏洋的罪名,买凶杀人这条你说行不行?”姑父笑道。

  “太过了吧,毕竟他也有人的,做事有个度就行了,让他蹲几年也就算了。”我大发慈悲。

  “苏护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一定会找人来说情的,还是敲他点钱吧,大家面子都好过。”

  “也好,刚才有个卖唱的来过,想说情,被我回绝了。”我说道。

  “什么卖唱的,说清楚点。”姑父不解道。

  “就是经常在电视上蹦的那个叫玉影的,想不到是苏洋的女人。”我解释道。

  “是明星啊,你表弟就喜欢她的歌,我也听过,挺不错的。”姑父赞道。

  “什么不错啊,她现在可是我仇人的女人。”我不悦道。

  “你这不是连坐嘛?”姑父笑道。

  “你这样帮我会不会犯错误?”我不得不为姑父着想,我们这样做太出格了。

  “没事,你只要把戏演好就行,这么多年我早成精了。”姑父得意道。

  “那我再多呆几天,对了,把我电脑拿来,叫人这样躺着,伤好了,其他毛病出来怎么办?”我晃了晃脖子,舒服多了。

  这些天亲友陆续来看我,我伤重的消息传得很快。

  小鲍是最晚来的,亏我还把他当朋友。

  他同情地看着我,猖狂道:“我找人把苏洋做了吧。”

  “好啊!”我笑道:“他在看守所里,你去做啊。”

  小鲍搔了搔头:“我忘了。”

  “好久没见到你了,混得怎么样?”我关心道。

  “就你啊,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小鲍转头四顾,悄声道:“你把那个李朝霞怎么了?”
我不悦道:“你闭嘴,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

  “是,是,我说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小鲍忙不迭道。

  我大笑:“你有没有红杏出墙啊?”

  “怎么会呢,我对宋菲是深情一片,此心此情唯天可表,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小鲍说得声情并茂。

  “得了,爱比水洼深,情比开水浓,当然不能否认的一是你是充满激情的,不过是在床上。”我大笑。

  “哪能跟你比,家外有家,得,又说错了。”小鲍连忙纠正自己的错误。

  “你回去吧,我今天累了。”我听见门外传来妻的脚步声。

  小鲍会意:“那我走了,改天来看你。”

  我们忙结束了男人的话题。

  妻笑着看着我,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妩媚了,还是这些天没上床特别想所以有这样的错觉呢?

  “你笑得好骚。”我在妻耳边轻声道。

  “你,”妻瞪了我一眼:“哪有人这样说自己老婆的?”

  “你这不是说我不是人吗?”我忍着笑。

  妻当作没听到,打开了我的电脑:“你在写什么?”

  “写小说,反正没事干。”我觉得我的文笔挺不错的,静下心来还能写东西。

  “我的二奶是警察,你写的?”妻问道。

  “怎么样,不错吧?”我邪笑道。

  “说话没正经,写东西也没正经,对了,你是不是喜欢朝霞了?”妻敏感道。

  “当然,只是人家会不会看上我?”我笑得更邪了。

  “满身铜臭味,人家怎么会喜欢你?”妻自以为是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拉过妻让她坐在床沿。

  “那时你还没钱,不过一嫁给你我就后悔。”妻帮我整了整衣服。

  “晚上陪我。”我淫笑道。

  “不行,我要回去陪女儿。”妻不肯。

  “女儿不在幼儿园?”我问道。

  “我妈来了,她说明天来看你。”妻笑道。

  “原来你妈来了,我说你怎么这么高兴,还是叫她别来医院,过几天我就出院,估摸着差不多了。”我一想起丈母娘的唠叨头就有些痛。

  “那我回去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妻的离去,真后悔为什么要演这出戏,让苏洋刑拘几天也就算了,大不了跟他明刀明枪地干。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太阳高高挂,碧空万里,飘着一朵朵的白云,有错吗?没有,就是这样的好天气,对,还应该有凉风的,现在是夏天嘛,还少了点什么?对,再配上一点小鸟的叫声,对,这样才好。

  就是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苏护苏厅长的老婆,苏洋他娘出场了。

正文 四十九、条件

作者:ywzhangjian
苏洋他娘是由徐锭陪来的,徐锭介绍了一下就闭了嘴。

看着苏洋他娘,我呆了一下,我终于知道徐娘半老,风韵犹在这句话的含义,也只有这样的美人儿才能生出男人都喜欢的苏洋来。

“小张,对不起,都是我家苏洋的不是。”苏洋他娘诚恳地向我道歉。

我则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说的,阿姨,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样打过,我招谁惹谁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我心中想的却是朝霞,苏洋这小子多半是为了朝霞才会向我下手,如果他聪明,在他供词中定然是不会出现的。我若跟他换一个立场的话,我想我可能也会这样做的,但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不象苏洋,好象还带有试探的性质。

“我知道,都是我们管教无方,从小把他给宠坏了。”苏洋他娘把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阿姨叫什么名字啊?”我挤出了一丝笑。

“哦,我叫万玲。”苏洋他娘说道。

“万阿姨,其实也没什么,苏洋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的,最多也就一两年吧,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劝她道。

“我也不多说什么,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万玲爽快道。

“两千万吧,听你们口气对你们来说也不多。”我开大口道。

“你,”万玲随即又软下来:“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我又不想看着苏洋坐牢,这是很没有脸面的事,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其他要求,我看着万玲,想着如果这老娘们能陪我睡一觉就什么事都好说话,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事比苏洋坐牢还没有脸面,苏洋人在我们手上,他们当然是什么条件都会妥协的,只要不过份。

“我腰很痛。”睡久了腰确实很痛,以前睡懒觉时怎么不觉得呢?

万玲低头不语,我又说道:“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爸爸还想让我再逃一个出来,你知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两个才是最保险的,我爸爸只生了我一个已经后悔死了,说什么也要让我生两个的,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生了。”

“没有回转的余地?”万玲摊牌道。

“没有,我受到的伤害不是用钱能解决的。”我断然道。

万玲叹了口气:“你好好养伤,我再来看你。”

“再见,阿姨。”我显示着我有着很好的家教,尽管我平时不怎么叫人。

我想笑,可惜没人分享我的快乐。

但不一会儿分享我的快乐的人就来了,是我亲爱的姑父。

“怎么样?”姑父问道。

“她还会来的。”我有些兴奋。

“苏洋那小子还以为你真的伤得很重呢,反正大家都相信就行,苏洋和他家人见过了,这样效果更好。”姑父得意道。

“我还要躺几天,我想早点回去。”医院的房间再好,哪有家好,医院的护士妹妹再漂亮,哪有朝霞漂亮。我在医院里失去了家的自由,失去了和朝霞偷情的乐趣。

“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虎头蛇尾,拿出点你爸爸的劲头来。”姑父教训我道。

“我现在是重伤员,哪来的劲啊?”我懒洋洋地看了姑父一眼。

手机响了,是爸爸的电话,他先把我训了一通,指示我见好就收,我敬爱的柴伯伯说话了,让我不要太给苏家难堪。

我收到了最高指示,终于可以等出院了,我盼望着苏家快点来人,好让我解脱。

第二天一早万阿姨又来了,看她充满自信的脸,一定是某人给了她什么承诺。

“三百万,一口价。”我冷声道。

“好,我答应你。”万玲十分爽快。

我有些犹豫了,她怎么这么爽快,不禁又想起玉影来,当真是个痴情女,她跟我谈条件时对我的形象肯定不好,顺便就帮帮她吧,改观一下我高大的形象,便道:“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万玲有些忐忑起来,生怕我提出强人所难的事来吧。

“听说现在正红的玉影小姐是你家媳妇,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医院里,山庄的生意一落千丈,想让她帮我聚聚人气。”我胡言乱语道。

万玲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好吧,我试试看。”

“当然,是义演,没有好处的那种。”我笑得有些邪。

“知道了。”万玲走了出去。徐锭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跟了去。

三百万现金放在我面前时,我贪婪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就是打我的代价,谁让他在我的地头上打我呢,真是白痴。

经过一番治疗后,我终于荣幸出院,外面的天是那么的蓝,天上的白云是那么的白,路上走的行人是那么的白痴,啊,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案子没有撤,不过法医那里是如实鉴定的,轻伤,打我的两个人刑拘十五天,其他人都没事,在这件事上最吃亏的是高强和躺在医院的那位兄弟,他们有苦自己吃,不过我想苏家一定会给他们些补偿的。
我看你当黑老大是最合适的。”这是朝霞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你就这样看我啊,其实我们也没做过什么,一切都是按法律程序办的。”我得意地想着。

“是没什么,只不过是装伤装重一些,苏家还真的以为你伤得很重。”朝霞苦笑道:“想不到你跟你姑父都这么无赖。”

“这很正常,就象有些人被车碰了一下,就躺在地上耍赖,你说他错了吗?没有,他确实被车碰了一下,他只是用这种方式维护自己的权力。”我振振有词道。

“听来是有些道理,可是我好象觉得你不是原来那个张漠了。”朝霞道。

“后悔了。”我从背后环上了朝霞的小腹:“不管我变得样,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没后悔,我不想后悔。”朝霞说道。

“红颜祸水,苏洋真正的目的还不是冲你来的,他看你的眼神就已经透露出了那种信息,那种嫉妒的心情我也能体会,当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手上时,恨不得马上去抢来,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只是想不到他这么笨,做出这样的傻事,反被我摆了一刀。”我剖析道。

“你,”朝霞眼睛有些红:“你怪我?”

我温柔一笑:“我怎么会怪你呢,既然能拥有你,就要好好地呵护你,你是祸水,可是我喜欢。”

“知道了。”朝霞落寂地一笑。

我们运用着自己无穷的智慧,想着两人关系的一切漏洞,主要还是针对苏洋的,在他眼中我是朝霞的男朋友,这白痴,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我想起来不禁有些庆幸,也有些得意。

玉影在圆月山庄的演出由刘天策划,为我们义演三天,为了不引起哄动,我们封锁了消息,毕竟我们不是靠她的演出捞钱的,我这的生意本来就好,没必要靠玉影来拉动。

当玉影第一天演唱时,客人只是觉得满意,说这个人唱歌唱得好,人也漂亮,有几个其他宾馆的老总还问刘天是哪请的,他们也有这个意向,刘天则告诉他们她是玉影,现在正当红的玉影,可惜实话是没有人相信的,在他们认为,台上的玉影充其量只不过跟玉影长得相像而已,看来玉影两个字的份量比她本人值钱得多了。

玉影也很低调,只是尽她现在的本份,唱她的那些成名歌曲。说真的,为什么每个歌星的成名歌曲都是那么好听的,一曲成名后,就不见得有好听的歌了,不过人们记住了唱这歌的人,至于成名的歌曲就会被人们慢慢忘记,只是记住了这个唱歌的人,于是,她就出名了,出了名的人,唱什么歌也就无所谓了,她是名人,是公众人物。

“谢谢张董给我这个机会。”在化妆间里,玉影对我感激道。

“以你现在的成就,没有必要缠着苏洋的。”我笑着,她为什么要缠着苏洋,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苏洋要真对她好的话也不会对朝霞有非份之想了。

“张董是过来人,我听人说张董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女儿?”玉影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洒然一笑:“是啊,其实李朝霞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老婆的好朋友,那天我们刚好碰上,说真的,李朝霞很讨厌苏洋,而苏洋真正喜欢的却是李朝霞,不信你回去可以试试他,这次的事和李朝霞有很大的关系,你认为苏洋做事是不经过大脑的人吗?”

“不是,一定是被什么事搞昏了头。”玉影看来已十分相信我的话。

“不错,其实他是在吃醋。”我大笑:“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过,很强烈的那种,强烈得什么事都会做出来”。

玉影看着我:“你身体全好了吗?”

“没有,哪有那么快的,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对了,你见到苏洋了吗?”我关心道。

“没有,是万阿姨来找我的,真奇怪,以前我一直怕她,现在忽然就不怕了。”玉影苦笑着,眼睛似乎有些湿。

“这件事后,苏洋会更恨我的,不过,对你一定会好起来。”我拿过玉影的手在她手背上学着西方的礼节吻了一下:“祝你幸福。”

“谢谢,”玉影笑得很勉强:“有些事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我偏偏还要去强求,这次的事,可能让不可能的事成为可能,也可能什么也没有,但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给了我机会。”

“什么给你机会,你又不是想嫁给我,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你好好努力吧。”在玩笑中我竟说出了句正经话,真是难得。

“我会的。”玉影眼中有些激动。

“顺便提醒你一下,听说苏洋有洁癖,喜欢处女。”我心中好似有罪恶感,我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玉影怔了半晌:“我知道,你跟苏洋怎么象老朋友一样,他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呆了一下,笑道:“我被他打了后让人去调查了,有些事可能比你更清楚,要不要告诉你一些?”

“谢谢,不用了。”玉影显然有些顾虑,怕对苏洋的感情产生什么不利影响吧。

但我知道我已经成功地在玉影心中种下了心魔,我突然感觉自己是魔鬼一样的人,也许正如朝霞所说,我变了。我是变了,在经过了这许多的人和事后,是变了,已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贪婪,我好色,我善妒,突地察觉,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安在自己头上呢,其实我有很多优点的,多少通过朝霞我对社会还是有点爱心的,对,还有正义感,对苏洋的这种坏人坏事我坚决斗争到底,不管他有什么背景,我还要当慈善家,真心也好,沽名钓誉也好,慈善家我一定要当的,为了朝霞。



三天后各大报纸和网站都报道了著名歌星玉影在Y市圆月山庄的神秘演出,这场演出没有预告,没有广告,人们猜测着她在圆月山庄演出的原因,让他们猜去吧,这是在为我做免费的广告,我要的就是这种出人意料的结果,玉影通过这事后名气可能会更大,这和制造绯闻提高名气不同,看来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怪事也能出大新闻。

笑面虎唐寅出了看守所就来找我了。

“张董,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谢谢你。”唐寅真诚地说道。

“犯法的事不要做。”我从抽屉里拿出二十刀钱,推在唐寅面前:“这些钱你拿去吧,既然你不要坐牢,你女儿的学费就你自己拿去保管吧。”

“张董,不要这么多的。”唐寅看着钱结巴道。

“这里有你老娘的养老钱,你好歹应该找个工作的,人,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再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我善良地笑着,此时我觉得我就是佛,劝人行善的好人,我不禁有些佩服自己。

唐寅拿着钱,好似还有话要说。我心里不禁有气,难道他还不知足?

“你还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吧。”我和颜悦色道。

“我那个被你砸了一砖头的兄弟出院了,苏家也给了我们一点好处,我想,我想我们能不能到你这儿来上班?”唐寅终于说出了心中想的。

“这个有问题,”我笑道:“不如我再借你们点钱,你们去做点小买卖吧,比拿工资总要强的。”我想起苏家,我这样收留他们在情理上总说不过去,虽然唐寅帮着我演戏。还是让他们去做点生意,省得麻烦。

“那谢谢张董了。”唐寅眉开眼笑道。

我又拿出了十刀钱来:“有什么困难找我,这钱呢,赚了我要四成股份,亏了就算我倒霉好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定个合同。”

“那谢谢张董了,我先写张借条好了。”唐寅道。

“算了,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你的名声只值这点钱吗?”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孟尝君。

“那我也不客气,我走了。”唐寅说话语气有些哽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人感恩戴德,记住我的好处。

“记住,犯法的事不要做。”我看着唐寅的背影叫着,此时我觉得我好象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知道了,我会记住的。”唐寅回头向我点了点头。


回复[136]:五十、忐忑
“张董,有个人一定要见你。”总台打电话进来。
  “什么人?”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人呢?
  “哦,我问问……他说他姓许。”
  “叫他上来。”我挂了电话躺在办公椅上,撕着香烟,该开的总要来的。
  进来的果然是许大平。
  “张董,妹夫。”许大平关了门,对我冷冷道。
  “你都知道了?”我阴沉着脸。
  许大平过来一把拎起我的领口,一勾拳打在我心口,这是我第二次被人打,这次绝对没有钱赚。
  看着我苍白的脸,许大平喊道:“你为什么要欺负朝霞,为什么?”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靠着办公桌坐在了地上:“我喜欢朝霞。”
  “你喜欢朝霞,那你跟你老婆离婚,娶朝霞啊,还拿本假结婚证来骗我们。”许大平气愤已极。
  “你到我这里来,朝霞知道吗?”我抚了抚心口,还好,疼痛正在慢慢减退。
  “不知道,你是不是认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许大平冷笑着,好似跟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是了不起,”我鄙夷道:“你妈的病还不是我这几个臭钱救的,朝霞让你们卖房子,你们舍得吗?”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要是知道把房子卖了又怎样?不就是房子吗?”许大平倔强道。
  “看来你对朝霞倒是挺好的,对你妈呢,就这样让她死,尽放些马后炮。”我站起身还了他一记勾拳,打我,为什么打我?我最不喜欢被人打。
  许大平痛苦地抚着肚子,断断续续道:“这怎么一样,得了那病,我妈早已不想活了,只是放心不下朝霞,要让她知道她的命是靠朝霞的幸福换来的,她怎么会安心,你和朝霞骗我们,可笑我们还信以为真,还真以为朝霞钓到金龟婿,想不到会是这样的。”
  “那又怎样,”我拎起许大平领口:“如果你想让你妈多活几年,你就应该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没有,”许大平无力地摇了摇头:“我还没那么笨。”
  我扔开了他:“知道就好,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对朝霞是真心的,不过我不会离婚。”
  “你,人渣。”许大平恶狠狠地骂道。
  “是,我是人渣。”我拿起电话拨了朝霞手机:“有急事,你马上过来。”
  “什么事啊?莫名其妙。”朝霞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大表哥在我这,你马上过来。”
  朝霞已挂了电话,显然已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起未撕完的香烟,继续慢慢地撕着,该来的总会来的,来了就要好好的解决。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朝霞进来时还是忍不住问道。
  “朝霞,是表哥对不起你,你跟他断了吧。”许大平的话是我最不想听的话。
  “表哥,其实我们并没有你想的那样,我喜欢张漠,他也喜欢我,这就够了,你回去吧,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朝霞淡淡道。
  “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他逼你这样说的,走,我们回去。”许大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表哥,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吧,我不想让姨娘知道。”朝霞冷静得有些可怕。
  “冷静,你叫我冷静,真是笑话。”许大平痛苦道。
  “你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吧。”我缓缓站起身来,309的房间一直被我留着,准备给朝霞姨娘住的,可惜我出了那档子事,朝霞没让她姨娘来住。
  “走吧。”朝霞拿过磁卡钥匙,扶着许大平象押犯人一样押了去。
  “怎么办?”朝霞伏在我胸前。
  “他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昨天有个人到他们货场提货,是你这的人,说起玉影在你这儿的事,顺便提到你张董的大名,刚好被表哥听到,觉得很奇怪,你明明是经理的,怎么变成了董事长,三下五下的就全知道了。”朝霞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家的人,其他人可以隐瞒,可以欺骗,但你们家的就不可以,骗不过时只好跟他们摊牌,最紧要的是不能让你姨娘知道,为了你姨娘,他们一定会配合的。”我分析着。
  “我们分手吧。”朝霞说道。
  “好啊,”我苦笑着:“我要是想你怎么办?我最多不见你时是三天,对我来说,一天没见你就有那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我有那么好吧?”朝霞把脸贴在了我脸上:“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如果你不想我们的事情曝光。”
  “好吧,不过我还是要来找你的。”我答应着。
  “废话,你等于什么也没答应。”朝霞嗔道。
  看着朝霞,我百感交集:“真是苦了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误了你终身幸福,以前我觉得很刺激,很满足,可是现在,我对你的负疚感越来越强,我们是不是错了?”

“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张漠,想不到你也会后悔。”朝霞凝望着我。
  “我会后悔?”我吻上了朝霞的嘴,半晌才松开道:“即使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我也不会后悔。”
  “是嘛,我去找我表哥谈谈,他一定会妥协的。”朝霞推开了我。
  “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看着监视器中朝霞走入309房间,我心中盘算着,小时候我把一个同学欺负哭了,他要去告诉老师,结果我给了他一颗糖就摆平了,许大平差不多也是如此,他不能接受他亲爱的表妹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但我只要给他一颗糖,他一定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的。
  拿了一支烟撕着,这世上本来没有烦恼,有烦恼那都是自己找的,我不去找烦恼,所以我没有烦恼,可是人不可能没有烦恼,那我就给自己找点烦恼。在我心中,我已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人平静地看着另一个假装有烦恼的人,其实他们是一个人,我根本不觉得这是烦恼,这只是一个游戏,我只是一个过关斩将的游戏者。也许我天生就是薄情寡义的人,在我心中,全不当这是一回事,但我的心又告诉我,我不能没有朝霞,没有朝霞的世界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烟丝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有很多人吸烟上了瘾,很难戒,我没有烟瘾,但我知道我已经上瘾,我不能没有朝霞。
  “我表哥走了。”朝霞站在我面前。
  “给他些钱。”我打开了抽屉:“叫他做点小买卖吧,总比在货场混强”。
  “他能养活自己一家人的,他不需要你的钱。”朝霞不满道。
  “我只是想为我们上一个保险。”我淡淡道。
  “好吧,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砸钱?”朝霞问道。
  “有个科学家说过,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我当然没有那么伟大,但我可以说,只要给我更多的钱,我能买下整个地球。”我大笑。
  “原来在你眼中,金钱是万能的。”朝霞讽刺道。
  “世上没有万能的东西,这世上,其实我只要拥有一样东西就足够了。”我深情地看着朝霞。
  “是我,”朝霞娇嗔着,眼中有了一丝柔媚:“不要哄我了。”
  我看着朝霞一本正经道:“你知道就好,但我只想拥有你,很自私的那种。”
  “我知道你的占有欲很强,看得出来,你没有力量时,会隐而不发,但你一旦拥有了实力,就会暴风骤雨般地体现出来,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暴发,一定是你这样的人干的。”朝霞盯着我手上的烟丝对我说道。
  我将烟丝扔入烟灰缸中,笑道:“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好象野心家一样,不过更象恐怖分子吧。”
  “我走了,从现在起,我们形同陌路,谁再也不认识谁。”朝霞冷冷道。
  “好吧,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我走过去凝望着朝霞。
  “什么事?”
  “什么事?还要我说吗?”我笑着将门反锁了,抱起朝霞往房间走去。
  满室的春情渐渐消退,我抚摸着朝霞的身体:“这么美好的时刻不录下来真是太可惜。”
  朝霞推开我,娇声骂道:“变态。”
  我却死死抱着她,令她欲推不能:“今天有没有感觉到我的五只脚都进化了?”
  “你,”朝霞娇羞道:“什么五只脚,这么难听。”
  我的手在朝霞胸前搓揉着:“我现在身体强壮多了,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你还吃得消不?”
  “臭美,你最多只是个淫棍。”朝霞挡开了我的手,拿过边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再来一次好不好?”看着朝霞惹火的身体,我生理和心理上又有了反应。
  “我还要回去上班呢,万一你老婆来了,看你怎么收场?”朝霞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好象妻真的要来了一样。
  朝霞走了,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悖于道德的挑战,真是刺激,如果真到了暴光那一天,我真不知会怎么收场?想到这,我头都痛来,这个问题朝霞难道没想过吗?看她那样子,好象也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她真会喜欢这种生活?还是另有想法?
  手机铃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张漠,你老婆跟你丈母娘来了,我提醒你一下。”是朝霞的声音。
  “什么?”我大吃一惊,朝霞却已把电话挂了。
  我朝监控器上看了一眼,她们已在走道上。我飞快地跑进房间,将被子整理好,坐在椅上,庆幸不已。
  妻门也不敲,直接开了进来,我则装睡。
  “喂!”妻在我耳边大喊了一声。
  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么大声?
  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刚才确实是有些疲累了。
  “大白天还在睡觉,真不知道你晚上在干什么?”妻走进了洗手间。
  我恭敬地站起,亲切地对我亲爱的岳母大人道:“妈!”
  “张漠啊,”岳母大人开心道:“是不是我住你那儿你就不回家啊?”
  “不是,我这儿挺忙的,本来想抽空回家,可是真的没空。”我胡诌着,我最怕的就是丈母娘的唠叨,她当年反对云英嫁给我,可是云英已怀了女儿,她只好作罢,反过来对我态度极好,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些怕她。

这里妻已拿了毛巾出来,递给了我:“洗把脸吧。”
  我深情地对妻笑了笑,接过毛巾擦起脸来。
  “我这女儿,对你这么好,可是没的说的。”岳母大人自卖自夸起来。
  “是啊,不然早退货了。”我将毛巾递给了妻。
  “好啊,那你退好了,我女儿又不是没人要。”岳母自信得很,好象已经有人在等了一样。
  “好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妻横了我一眼。
  “妈,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关心道。
  “不会吧,就这么想赶我走?”岳母有些不开心。
  “哪能,我想安排一下,看看怎样让你玩得开心点。”工嬉皮笑脸道。
  “这还差不多。”岳母笑道:“我明天就走,云英跟维嘉我也带走,你舍不舍得?”
  “怎么会舍不得,你把女儿养这么大都舍得给我,我不把她还你几天那也太小气了。”我心中乐开了花,这样我就可以比较放心大胆地找朝霞了。
  “张漠,刚才在门口碰到的那个姑娘是你这儿的吗?”岳母不放心地问道。
  “你说的是谁啊?”我想她说的八成是朝霞。
  妻在旁边道:“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她是刑侦队的李队长,负责张漠那案子的。”
  “看我这脑筋,怎么就忘了。”岳母拍了拍头。
  这是对我的明显不信任,她总是这样不信任我,不过这回倒是对了,我只能报之以傻笑。
  “对了,总台那儿还有个姑娘,看来你这儿漂亮的小姑娘挺多的。”岳母还要含沙射影地攻击我。
  “那个叫徐蓉,负责客房和餐饮的。”妻为我解围道。
  “是啊,我这儿找服务员都找漂亮的,不过比我老婆漂亮的我是不要的。”我调侃道。
  “你说什么啊?”妻脸有些红,却很美艳,如果不是岳母大人在这,我一定……

亲自将岳母大人、老婆大人和我可爱的女儿送回了M镇妻的老家,这里山清水秀,应该能玩一阵子了吧,最好这个暑假都玩出头。
  回来路上我就迫不及待地给朝霞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朝霞不耐烦地说了声“再说”就把电话挂了,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房间空空,妻不在又挺想她的,我静下心来,想起岳母大人那模样,我不禁怀疑,她们是不是想杀个回马枪啊,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看来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是要小心一点,可是我怎么也要跟朝霞幽会的,只是要多些反侦察手段而已。
  听说捉奸最多的是采用跟踪,这对我来说不构成威胁,我的脚是四个轮子的,依目前的道路状况,没有很好的车技是不行的,还有就是守株待兔,对妻来说还不至于,不过她妈就很可能会,岳父大人老实巴交的,我真怀疑他以前是不是也很花心。其实她们知道了我的事又有什么好的,最多搞得鸡飞狗跳的,大家都不得安宁,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大家相安无事,快快乐乐的那有多好。
  晚上时朝霞打了我电话,约我到我给她买的新房子去,她两个表哥都在。
  见到大小两个舅爷,我笑得很尴尬,我跟朝霞的事怎么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许大平没有了昨天那样的火气,许小平只是看了看我,看来朝霞已经做了他们很多工作。
  我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直到把把他们两兄弟打发走,看样子他们已经默认了我与朝霞的关系,虽然我还有些头痛,但我很开心。
  “你满意了?”朝霞望着我。
  “嗯!”我抱起朝霞就往房间走去。
  “你不要碰我。”朝霞躺在床上瞪了我一眼。
  “吃火药了。”我笑道。
  “没有,心情不好。”朝霞坐了起来。
  “对不起,换了我心情也不会好。”我连忙安慰她。
  “我要走了。”朝霞站起整了整衣服。
  我一把拉住她:“怎么了,今天我们只谈心,不行动,好不好?”
  “不好,”朝霞没好气地说着,旋又软声道:“今晚上班。”
  “又有案子啊?”我关心道。
  “大案,和你上次一样,全城排查。”朝霞依进了我怀里。
  “杀人了?”我抚着朝霞的头发道。
  “抢劫,我们局刚退二线的金副局长在晨练时被两个歹徒抢劫了,林局长觉得公安人员被抢很没面子,社会影响不是一般的不好,一定要抓到那两个人。”朝霞淡淡地说着。
  “是很没面子,你们的职业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自己的东西都保不住就太说不过去了。”我很想笑,这好象是个笑话。
  “我走了。”朝霞推开我走了。
  开车回了山庄,睡在床上挺寂寞的,没有人陪我,不禁有些想于兰来,她狂热,聪明,又无知,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于老那玩意不知研究得怎么样了?也没电话打来,象把我这个合伙人遗忘了,怎么说这原材料是由我掌握的。
  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大袋野人参的籽来,这东西难道只能在阳明山长吗?从理论上说绝对是不可能的,如果于老发现了它的效能,这东西一定会大面积的种植,而我要是掌握了它的种植方法,那原材料就能牢牢地掌握在我手里,我决定保佑于老,一定要把那玩意研制出来,那可是摇钱树啊。
  手机铃响,看了一眼号码,还真是巧了,刚想着于兰她就来电话。
  “张漠。”于兰在电话那头叫道。
  “对,我是张漠,请说话。”我笑道。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于兰问我。
  “我懒得动,还是你来吧。”
  “不行,我爸爸不让出门。”
  “可怜的孩子,这世上最伟大的,无所不在的神,张漠,保佑你,你接受张漠大神的保护吗?”
  “接受,你能不能马上出现在我眼前,我最近烦死了。”
  “有谁敢烦你啊?”我不解。
  “就是我爸爸的那个学生啊,整天就是想办法缠着我,好象他这样就是情圣了。”
  “你爷爷那东西怎么样了?”我关心道。
  “去你大头鬼,就关心那东西,也不关心我一下,我命令你,马上出现在我眼前,不然有你好受的。”于兰威胁道。
  “过几天吧,你也知道,象我这种大人物,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好,给你三天时间。”
  “带点什么东西给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就带上次你给我的那茶叶吧,带多点,我爷爷爸爸都很喜欢,再就是爷爷那宝贝带些来,快用完了。”
  “好吧,那茶叶我找找,可不是想买就有的。”不知道姑父是从哪弄的,用报纸包的好茶叶可不是想买就有的,明天问问他。
那是你的事,喂,边上有没有人?”
  “没有,就我一个人,很可怜。”
  “我想你了,你快点来。”于兰带着哭腔,让我有一股恨不得立即到她身边的欲望,但又害怕不已,好似前面有个陷阱等着我似的,我明明知道那有个陷阱,却还要去踩一下,那是什么欲望支持着我,色还是财?论色,于兰根本比不过朝霞,论钱,好象于老的研究还没有变成钱,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我会通知你的,到时你要到机场接我。”我已经笑不起来。
  “我等你。”于兰那语气更象一个怨妇。
  “记得来接我,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才舒了口气,我这是怎么啦?
  一早起来,习惯性地打了一趟太极,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门铃响起,我朝监控看了一下,是刘天。
  刘天把一份东西往我手上一递,就在我边上坐下:“我们去不去?”
  “什么东西?”我看了一下,原来是市政府的一份通知,是人才交流大会。我对刘天道:“我们好象人手够了吧,要不,去招几个经理来,把你们换了?”
  “行,那你去一下吧,我要回去陪老婆。”刘天伸了个懒腰。
  “还是你去吧,我想多睡一会儿。”我还是决定把这无聊的事交给刘天。
  刘天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跑腿的事都我做。”
  “没办法,市府下的命令,不招人也要去,为市场繁荣尽一分力嘛。”我大义凛然道。
  “得了,最苦的还不是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是知道内幕,真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刘天悲天悯人地说着。
 

“刚毕业的大学生谁要啊,不过我们招几个来端盘子也不错,现在大学生垃圾一样的多,最好招几个硕士扫厕所,招几个博士看门。”我笑着,不禁想起于兰来,她就是博士啊。
  “就你会作践人,也不想想你自己也是大学生。”刘天讽刺道。
  “正因为我是,所以我更了解他们,心比天高,什么事都做不来,能做事的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找工作的。”想起自己当年,大学一毕业,得不到老爹赞助,那没钱的日子真是难过,找工作又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那才叫混日子。
  “那你再睡吧,我去了。”刘天打了个呵欠,真不知他昨晚干了什么?
  给姑父打了电话,问他还有那茶叶没,结果被他臭骂了一顿,要我把上次在他车上拿的那茶叶也吐出来,我忙挂了电话,幸好我这还有三包。
  又给爸爸打电话问安,他叫我到省城一趟,他在柴伯伯那儿,叫我去见见柴伯伯,我忙应了下来。这柴伯伯我在八岁时见过,虽然还有点印象,但已不深。
  跟徐蓉交待了一声,便驱车赶往了省城。
  联系到爸爸后,来接我的是柴伯伯的一个秘书,叫常征的。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座小院。小院典雅别致,在城市中闹中取静,作为省里的一把手,真会享福。
  爸爸与柴伯伯正在书房中谈论着什么,一见我来,都站了起来。
  柴伯伯依稀还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容颜,笑着看着我。
  我走过去,满脸堆笑地一鞠躬:“柴伯伯好。”
  “小漠,不要这么拘谨嘛,来,坐下让伯伯看看,都长这么大了。”柴伯伯感叹道。
  我尽力地放松自己,在柴伯伯身边坐下:“柴大哥,柴二哥不也长大了?”
  “这两个混球,别提了,还是你好。”柴伯伯感慨着。
  “哪有,我这儿子从小我也没怎么管过,连大学都考不上,还要找后门。”爸爸说话了,又是揭我伤疤又是贬低我,真是让我难受,我有那么差吗?
  柴伯伯苦笑了一声:“平安是福啊,平凡点未尝不是好事。”
  听着他们无聊的话语,真是好笑,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吧,作为一省大员也不例外。
  我看着书房中挂着的画,眼睛有些发直,我不会欣赏,但看着那画的落款,如果这些画是真迹的话,这些人的名字都是很值钱的,着实让我心跳不已。
  “小漠懂画啊?”柴伯伯问道。
  “懂一点点。”我谦虚地说着,我是懂一点点,如果幼儿园的时间也算进去,我已经学了至少十三年的画,大概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要不,你选一幅去,当伯伯给你的见面礼。”柴伯伯挺慷慨的,这儿的画如果拿去卖,最少也能值个十来万吧,按柴伯伯的工资,怎么算也是买不起的。
  “那我不客气了。”我到处瞄着,还真下不了手,不知道哪幅最值钱。
  终于在一幅山水画面前下定了决心,指了指:“就这幅吧。”
  “好眼力,这幅画是最见功力的,不过最不值钱。”柴伯伯笑道。
  我心中一阵失落,但立即眉开眼笑道:“落在柴伯伯这样懂欣赏的人手中这画才算值钱,收藏画的人大多只是收藏它的金钱价值,并不是艺术价值。”
  “真是知音啊,小漠,要是我把这些画都送给你,你敢不敢要?”我是他知音,真让我汗颜。
  “我怎么受得起呢。”这些东西都给我,他那两个儿子不找我麻烦才怪。
  “我只问你敢不敢要?”柴伯伯冷峻道。
  看着他逼人的目光,我硬着头皮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好,这些画你都拿走吧。”柴伯伯叹了口气。
  我探询地看着爸爸,爸爸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墙上挂着的,屋里藏着的一共四十五幅画都是我的了,我却没有任何惊喜,相反好象感觉到了一丝不祥。
  爸爸帮我把这些东西拎到了我车上,对我语重心长道:“做人要收敛,这些东西你找个地方放好,你这么大了,总感觉到什么了吧?”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马上回去。”爸爸命令道。
  “你会不会有事?”我没来由地一阵心酸,眼中竟充了眼泪,还好,没流下来。
  “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记着,做人要收敛,不要再象上次那样了。”爸爸慈祥地看着我。
  从小到大,很少看到他这种眼光,我没来由地又是一阵激动:“爸爸!”
  “没事,你也长大了。”爸爸慈祥地笑着。
  “哦,姑爷叫我带茶叶给你。”我忙从车上把三包茶叶拿了下来。
爸爸拿过一丝茶叶闻了闻,面有喜色:“这是山上最难看的那种土茶,很多年没吃了,不知道他从哪搞的,有好东西竟才送来。”
  “早拿来了,我想来看你的,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我不想让姑父背黑锅,做人还是要厚道点的。
  “那你先回去吧。”爸爸笑道。
  我迟疑了一下:“能不能给我一包?”
  “拿去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喝茶了?”爸爸递回了一包。
  “不是我喝,是首都的那个于老,我合伙人。”我实话道。
  “那再拿一包去吧,对老人家要尊重点。”爸爸训我道。
  “我知道的,那我先回了。”发了车,回头看了爸爸一眼,竟有一股莫名的悲伤缠绕在我心头。
五十二、惶惶

  
  回到山庄时已近晚饭,徐蓉不在总台,问服务员也不知道。一个人心情郁闷地将一箱字画扛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却听得洗手间传来隐隐的水声,难道是水笼头坏了。我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映在我眼前的是徐蓉,不过她浑身水淋淋的没穿衣服。

  她惊诧地双手掩胸看着我,我贪婪地看着她,原来徐蓉脱光了真的这么好看。

  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走过去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把她往床上一扔,便扑了上去。

  徐蓉挣扎着,却哪里是我的对手,三五下便把她的手脚摆平了,都压在了身下,舌头在她身上舔着,徐蓉终于屈服,一动不动地任我为所欲为。

  三两下地除去了自身衣服,把徐蓉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那丰满的肉感确实不错。徐蓉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来,身子有些发抖。

  强行分开她双腿,刚进去一点,却觉得不对劲。问徐蓉道:“你还是处女?”

  “嗯!”徐蓉点了点头,看样子好象还有一些的自豪。

  我头都大了起来,推开徐蓉跑到酒柜拧开一瓶五粮液便喝了一大口,火气迅速地退了去,脑子才有些清醒来,想起朝霞和于兰,我已经够了,我再不想惹上什么情债。

  徐蓉拿被子遮着身子,怔怔地看着我,好象还要等我去强奸她似的。

  我走到洗手间,把她衣裤拿了来,扔了过去:“你怎么会在我房间的?”

  徐蓉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忙转身朝办公室走去:“快穿起来。”

  徐蓉穿好衣裤满脸通红地站在我面前。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拍着她肩膀道歉道。

  徐蓉本能地缩了缩,蚊呐般说道:“张董,我先出去了。”

  “去吧。”我颓唐地躺在办公椅上,看着徐蓉低着头在过道上快步走着。

  我又猛喝了一口酒,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能就是今天,可能要过几天,可能什么事也没有,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不然柴伯伯也不会这么慌张,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爸爸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不知道好是好,却更让我疑神疑鬼。

  想了一夜,带上这些字画,一早就把朝霞叫了出来。

  “什么事啊,这么急?”朝霞上了车,她眼睛有些红,一定没休息好。

  “那两个抢劫犯抓到没?”我想知道朝霞有没有时间。

  “抓到了,昨天忙了整夜,我今天休息。”朝霞看着我。

  “跟我到D市去一趟,身份证带了吗?”我想把这些字画拿到D市的银行保险箱存了。

  “带了,干什么?”朝霞不解道。

  “跟我走就是,不要问那么多。”我强横道。

  朝霞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发问。

  到D市找了家银行,用朝霞的身份证租了一个大保险箱,付足了十年租金,出来时才吁了口气,对朝霞道:“这事你谁也不能说。”

  “发生什么事了?”朝霞忍不住问道。

  “可能要变天了。”我看着天上的乌云。

  “是要下雨了,我来开吧。”朝霞坐进了驾驶室。

  我在边上坐好,对朝霞道:“那是有人送我的字画,可能值点钱。”

  “是嘛,用得着这么神秘嘛?”朝霞踩了油门,车快速地往回路开去。

  我苦笑道:“我变成穷光蛋的话你还爱不爱我?”

  “无聊,你变穷光蛋谁还爱你。”朝霞转头嗔了我一眼:“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忧郁?”

  “好看嘛?”我笑道。

  “好看你个大头鬼。”朝霞将车开得更快了。

  到了给朝霞买的新房,我不顾朝霞疲劳,疯狂地和她欢好了三次,好象真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一般。

  看着沉沉睡去的朝霞,我很担心爸爸,这么多年了,他多少跟柴伯伯有牵连的,他的事,我竟然没有朱纪才知道的多,为人子者,真是失败。

  回到山庄,朱纪才正等着我。

  朱纪才是陪一个律师来的,这律师四十来岁,看上去很会做事的样子,他是爸爸的律师王桑田。

  一见我,他话也没多说,只叫我在一份合同上签字。

  我看了一下,是圆月山庄的股份转让书,从今天起,我占这儿的六成股份了。

  律师刚走,财务处的人又来了,给我看了财务报告,上面的数字很好看,我有些欣慰。

  “补税五十万。”朱纪才抛出一句话来。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其中的厉害,便点头答应了,现在损失点,以后一定会赚回来的,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我问朱纪才。

  “没有了,”朱纪才一耸肩:“想玩什么就去玩吧。”

  我笑笑,能玩什么呢?昨天玩了徐蓉,要不是我悬崖勒马,她的处女膜早搞破了,真是好笑,只要处女膜不破,就是处女,以后要是徐蓉嫁了人,她老公知道自己老婆虽然是处女,但早被人摸过吻过,会有什么感想?

  “我走了,我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朱纪才走了,好象他已经尽到了责任。

  想玩什么就去玩吧,爸爸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过来了,我为他担心什么?我家买的各种人寿保险就已经够用了,没必要担心的,最多心理上失去依靠。这样一想心中又有了雄心。

  门铃响来,是徐蓉。

  “张董,这是我的辞职报告。”徐蓉递过一张纸来。

  我看着她,她红着脸低下头去。

  “为什么?是因为昨天的事吗?我向你保证,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我信誓旦旦道。

  “不是,张董,你是好人。”徐蓉说我是好人,可能是为我放她一马有些感动吧。

  “那为什么?”我问道。

  “我,我……”徐蓉半天我不出来。

  我把辞职报告撕了:“昨天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是在这儿干吧,我开的工资别的地方不会开的。”

  “家里来电话,叫我回去嫁人。”徐蓉声音有如蚊呐。

  “你有男朋友啊?”我笑道:“那你也不需要辞职的。”

  “没有,我出来这么多年了,家里人担心。”徐蓉看了我一眼,忙又把头朝过去。

  “在我这儿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会吃了你。”想起昨天还不是把她吃了,不过那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谁让她在我房间把衣服脱光呢?

  “我,我也不想回去,可我哥哥说我再不回去就要把我抓回去,我已经三年没回去过了。”徐蓉脸上明显有些恐惧。

  “三年?”我有些惊讶:“你不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不是,可我真的不想回去。”徐蓉可怜巴巴道。

  “怎么回事啊?”我不由关心道。

  徐蓉低着头,就是不说。

  “说吧,我会帮你的。”我诚挚道。

  半晌,徐蓉才说道:“我们那里出来的姐妹很多是做小姐的,我前些年回去,村里人都说我在城里做小姐,我说我在饭店做领班,他们说那都是一回事,我做了这里的经理,家里人都知道,可村里人说我是高级小姐,那地方我再不想回去。”

  “既然大家都是黑的,你想白也不可能,你家里人相信你吗?”我关心道。

  “他们要相信我我早回去了。”徐蓉悲笑道。

  “既然不喜欢回去,你递辞职报告干什么?”我冷笑着,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徐蓉一怔,又是低头不语。

  “算了,你还是好好干吧,有什么难事开口就是。”我和蔼地说着,想起她成熟的身体,又咽了口口水。

  “我……”徐蓉又结巴起来。

  “有话快说吧,趁我现在还有能力。”我不耐烦道。

  “我被爸爸许人家了,彩礼都收了,他们叫我回去完婚。”徐蓉哽咽着。

  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手抚上了徐蓉的脸:“是插在什么牛粪上?”

  徐蓉躲了开去:“我爸爸赌博输了,把我这些年寄回去的钱都输光了,还把我搭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不愤道:“你认命了?”

  “我本来不想的,可昨天你……”徐蓉偷看了我一眼,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正经道:“昨天是我不好,不过我不会看着你往火坑跳,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并不代表我坏。你就在这呆着吧,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谢谢张董,那我走了。”徐蓉看了我一眼,饱含幽怨的一眼。

  我强忍着留下她的冲动,对她挥了挥手。

  下午时刘天回来了,我笑道:“有没有招大学生来给我洗盘子?”

刘天神秘道:“有啊,还真给你找来一个。”

  “哦,”我惊讶道:“你还真糟蹋大学生啊,有人说他们是天之骄子来着,你不怕遭雷劈啊?”

  “我怕什么,又不是给我干活,要劈也是劈你。”刘天有些得意。

  “什么时候上班?”我接过了刘天递过的登记表格。

  “人在外面,我带来了,不过她要预支半个月工资。”刘天笑着对我说道。

  “林学院毕业的,没搞错吧,这专业也太不对口了。”我看着她的简历,不过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梅雨婷,没有雨会停,很适合于种树,取这名字读林学院跟专业挺对口的。

  “没人要,我只好发慈悲了。”刘天笑道。

  “快叫进来看看,人长得怎么样?”不知道人是不是跟名字一样好?

  “好吧,”刘天打开门:“梅雨婷,进来,张董要见你。”

  进来个小姑娘,个子倒还可以,有一米七左右吧,人还过得去,她的衣服未免有些脏了,目光很冷,看上去又有些犟。看见我怔了一下,我暗自得意,她一定是想不到我张某人这么年轻。

  “张董。”她有礼貌地叫了声,普通话很标准,总算有了些笑脸,虽然有些勉强。

  “梅雨婷!”我看着她叫道。

  “是,我是梅雨婷。”话语中有些冷。

  “我叫你洗盘子你可愿意?”

  “愿意,只要你先付我半个月工资。”梅雨婷漠然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你是新人,付押金一千。”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我没钱。”梅雨婷冷冷地说着。

  “那就押身份证吧。”我笑道。

  “你这样做是违反劳动法的。”梅雨婷提醒我道。

  “知道,劳动法算什么,每天都被人践踏。”我大笑。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押身份证吧。”梅雨婷终于妥协。

  “签几年的合约?”我问道。

  “一年是最短的吗?”梅雨婷看着我。

  “不是,一天也可以,我会先付你半天的工资。”不要说一天,就是一分钟我也会跟她签,反正我很无聊。

  “能不能不签,我不会做长的。”梅雨婷老实道。

  “那你来我这干什么,在我这干的都是长工,不过你有实际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最大能力帮助你。”在女孩子面前我是很容易心软的。

  “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我需要钱。”梅雨婷说道。

  “多少?”我看着她。

  “先支200吧,我想先买些生活用品。”梅雨婷说得很犹豫。

  我盯着梅雨婷的胸部,看来发育还是挺好的,看她衣服款式,不应该是没钱人,关心道:“你几天没洗澡了?”

  “两天。”梅雨婷脸一红。

  “不在家好好呆着到这儿来干什么,你们那边找不到工作吗?”按理说梅雨婷原籍R市也是经济发达地区。

  “这是个人隐私。”梅雨婷傻傻道。

  “原来是个人隐私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我笑道。

  梅雨婷满脸通红,地上要有洞的话肯定会钻进去,不过我这儿连老鼠洞都没有,真是可惜了。

  我打了总台电话,把徐蓉叫了来,对她道:“新来的,你把她安顿一下。”

  徐蓉应了声就领着梅雨婷走了。

  “叫她洗盘子。”我对刘天道。

  “有你的,真叫她洗盘子啊,我原想叫她来侍弄山上的花草的,那也叫专业对口。”刘天埋怨道。

  “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这是为她好。”我叹了口气,我这儿不是她呆的地方。

  “你发你的感叹吧,我要走了,回家陪老婆了。”刘天这样说好象对老婆很好的样子。

  “什么时候昏啊?”我不由关心道。

  “法律上已经昏了,昏礼再说,挺累人的,结昏了干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没意思。”刘天摇着头。

  “搞两个昏礼是你说的,不搞也是你说的,小人。”想起刘天以前说过的昏礼计划,是挺诱人的,想起朝霞,我心就痛,我一定要跟她举行一次昏礼。

  “有些东西想想挺美的,那就想想吧,就象大丈夫平生要撒遍五湖四海一样,很宏伟,很壮观,不是吗?”刘天大笑。

  “滚。”有些东西想想很美,做了可能不美,但不做又怎么知道不美呢?

  刘天哈哈大笑而去。

正文 五十三、心魔
  几天来倒没有什么风声,于兰又电话催来,真是烦,还是去看看她吧,于老也交流交流感情,不知道他那玩意到底如何。

  于兰已在机场接我,一见我就兴奋地跑了来,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坏蛋,才来。”

  “有事走不开,不然早来了。”我笑道。

  “一点诚心也没有。”于兰接过我的旅行包:“有什么东西带给我?”

  “茶叶,你不是说茶叶嘛?”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你这个小气鬼,那是给我爷爷跟爸爸的,我才不要喝什么茶呢?”于兰嗔道。

  女人心,海底针,我总算见识了,怎么妻跟朝霞就不是这样的?

  “走吧,现在陪你去买。”我无奈道。

  “好吧。”于兰笑得有些异样。

  于兰陪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大型珠宝店,看着各种珠宝的标价,我有些心虚,我感到我是穷人,在这里,我所有的优势感都没了影踪,我那山庄就是开个一百年,走到这里恐怕也感觉不到自己有几个钱,我有些颓唐,到什么时候我可以买下这里的所有东西,那买下全世界的妄言早已不堪一击,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只是只井底之蛙。
12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0 | 只看该作者
“怎么了?”于兰摇了摇我的手臂。

  “到这里,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穷人。”我叹息道。

  “这是一家国际连锁店,规模很大的,我经常来。”于兰笑道。

  “买东西?”难道于兰家里很有钱?

  “就看看,有的东西,穷一生之力也买不起,难得你有自知。”于兰认真道。

  “买个便宜的,我没带那么多钱。”我心痛道。

  于兰领我到一个柜台前,指着一根项链道:“我一直想买,虽然漂亮,可就是下不了手。”

  “多少?”我没敢看价格。

  “八万多一点。”于兰看着我,眼神中并没有企盼。

  我舒了口气:“那就买吧。”

  于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高兴道:“你真好。”

  项链确实漂亮,下次来一定给妻买一根,还有朝霞。但那价格标的哪里是八万多一点,是九万少一点,八万八千,这是我平生买的最贵的没用的东西。

  于兰把项链套在了脖子上,在镜子前自我陶醉着。

  “先生请跟我来刷卡。”柜台里的一个服务生道。

  “我没带卡,现金可不可以?”我问道。

  “什么,你这个土包子,这么远来你带现金?”于兰不相信地看着我。

  “先生请跟我来。”那服务生对我笑了笑,好象在笑我是土包子似的。

  于兰伸着脑袋看着我的旅行袋:“你还真带这么多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你老婆情人交待。”

  “闭嘴。”看着旅行袋中的钱少去了一半多,我十分心痛,枉我平时觉得自己很有钱。

  出了珠宝店的门,于兰对我笑道:“你还真象是暴发户。”

  “我是个土财主,我喜欢看着钱,还有数钱的感觉,没这东西我没有安全感。”看了看于兰脖子上的项链,她一下子拿走了这么多安全感。

  “不过还好,能视钱如纸片,喂,你心疼不?”于兰笑问道。

  “怎么不心疼,那家珠宝店是我的就好了,东西随便你拿,就象你到我那儿随便怎么吃都没关系。”我说道。

  “看你这么可怜,安慰你一下,那家珠宝店可是世界顶尖的有钱人办的,不是一个,是十几个,我这样说你好过一点没有?”于兰挺善解人意的。

好过点了,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比我好。”我实话道。

  “可以理解,人之常情。”于兰点点头。

  “不对?”我皱眉道。

  “怎么啦?”于兰不解。

  “虽说是十几个有钱人,可人家最起码总有十几家店吧?”还是太有钱了,我的那点家业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算了,你算什么啊,一定要跟人家去比。”于兰打击我道。

  “不去想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我释然,我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嘛。

  “讨厌鬼,走了。”于兰拦了辆出租车。

  中医研究院建筑都以古典为主,周围古树成荫,倒象是回到大自然的怀抱,花坛中种的都是草药,我竟也认识几种。

  于兰家在中医研究院里面的一个四合大院里,有着浓郁的老式气息,虽是夏天,但这儿的温度与外面至少差很多度,阴凉阴凉的,比起柴伯伯那个院子好得太多了,真会享受。

  “这儿真好。”我呼吸着这儿与众不同的气息。

  “这儿好?”于兰不屑道。

  “你家没人啊?”我笑道。

  “还没回来呢,你想干什么?”于兰警惕地看着我。

  “干嘛这么看我,会把你吃了啊。”我大笑,她竟这样看我,又不是没和我上床过。

  “在我家里规矩点。”于兰警告道。

  “有监控吗?”我朝四周看着。

  “只有你这变态才会在办公室装监控,你以为都象你啊。”于兰讽刺道。

  “知道了,我做人一向规矩,也不知道是谁惹我。”我懒洋洋道。

  于兰脸一红:“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下他们都回来了。”

  “好吧。”想不到于兰在家里这样淑女,没人时也这样,我放心不少。

  洗完澡出来时,想不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下班也不要这么集中嘛。

  我对于老点了点头,于兰为我介绍她家里人。

  看上去就有些古板一样的是她爸爸于好问,和于兰有些相象的妇人是她妈,戴着厚实眼镜比我还高一头的是她哥,叫于志成,也在院里工作,还有个小保姆,笑得有些甜,刚才怎么没见?

  这中医研究院怎么象是家天下啊?吃饭时很沉闷,不知怎的,连于老这么开朗的人也不说话。

  吃完饭,于好问才跟我说上几句话,无非是感谢我救于老和于兰的话,于志成只是淡淡地看了我几眼,倒有些象不屑的样子,很没劲。

  “晚上你和爷爷睡。”于兰的话倒象是命令,不容我反驳。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反正是一夜,明天就去找宾馆,呆在于兰家里我会发疯的,我有些后悔与于老签的那个合同,不这样的话我可以好好做我的张董,钱少就少一点,起码可以看到钱,开发我的山庄,那时我定是被钱迷了心窍,为于老这个水中月所惑,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到何年何月才能变钱啊?

  “小张,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于老在我面前恢复了些童趣。

  “是于兰叫我来的,我哪有那么好?”我笑道。

  “能来我就好,都一把老骨头了,与世不多了。”于老勉强地笑着。

  “你好象不开心,你们家的人好象都有毛病?”我不客气道。

  于老大笑:“看出来的人很多,当我面说的人就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你还让我住你这。”我笑道。

  “我有事跟你说。”于老郑重道。

  “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那东西我可以确定真的可以治爱死病,可我儿子他们都不信,说那只是普通植物,根本没有药用价值,张漠,你能不能信我一回?”于老殷切地看着我。

  “我信你。”我毫不犹豫地说着,心中却是一阵兴奋,鬼才信,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回去我就开发我的大山去,让那合同见鬼去吧。


于老叹了口气:“这世间总算还有一个知音。”

  “于老德高望重,他们怎么不相信你呢?”我问道。

  “因为我曾经提了一个很愚蠢的提案,就是从泥土中直接提炼药物。”于老苦笑着。

  “植物的养份都是直接从泥土中吸收的,这个提议很棒,而且理论上行得通啊。”于老真是天才,直接从泥土中提取我们需要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样就不要种粮食了。

  于老笑道:“你怎么跟我一样傻,问题是有人做到了吗?就算做到要花多少成本?”

  “没想过。”我最关心的倒是那野人参到底有没有用,我已经花很多心血进去了。

  “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给小兰一个机会?”于老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不会是让于兰当我小妾吧,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事啊,能帮忙的我当然乐意。”我挺尊重老人家的。

  “帮小兰建一个实验室,她一定能胜任的,要是真成功了,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回报的。”于老又抛出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

  “好吧。”我答应道,至于要不要帮明天先问过于兰再说。

  于老从抽屉中拿出了块玉来,递给了我:“这个你收下,我没什么送你的。”

  是个鬼头,面目狰狞,入手冰凉,十分舒服,我很喜欢,这东西我从来没看到过,嘴上却道:“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受得起。”

  “这是鬼王,辟邪用的。”于老解释道:“你收着吧,也不值几个钱。”

  “那我不客气了。”将鬼头套在了脖子上,整个人感觉一阵清凉,真是个宝贝。

  于老欣慰地笑着:“人生难得有一知己,老来苦,苦自知。”

  “于老怎么这么悲观啊,这不象你的性格。”

  “我还不是为了小兰,全家人,我看就小兰是正常的。”于老苦笑着。

  于兰正常,别人信,我是不会信的,我点头道:“是,明天我住宾馆去。”

  “明天叫小兰陪你逛逛,第几次到首都啊?”于才问道。

  “第一次。”我有些脸红,我走过的地方并不多。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吗?”于老微笑着。

  “不知道。”我干脆地说着,每个人最重要的事都是不同的,我怎么知道?

  “对我来说,就是死,叶落归根,你帮我买块墓地,我死了,骨灰一定要回到家乡的,上次出了事没成,我老骨头了,这事你就帮个忙。”于老倒象是在说遗嘱。

  “好吧。”我随口答应着,这种事一般是叫儿子办的,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外人,看来于老对他儿子很失望,纵是有所成就,也不过如此。

  “老来还能交你这个朋友,真是不错,不早了,睡吧。”“哦。”我应了声,却哪里睡得着。

  一会儿于老已呼呼睡去。

  早上和于兰一家人一起出了门。

  于好问将我拉过一边:“你爸爸昨晚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我都忘了,也没什么。”我还是少说为妙,等下跟于兰说吧,这个家庭我搞不明白。

  “有些东西你别当真,我爸爸有老年痴呆症。”于好问的话让我有石破天惊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下惴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兰根本没跟我说,等没人时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到哪玩?”于兰对我道。

  “你问我我问谁?”其实我不喜欢玩,只是盛情难却。

  “法严寺吧,先拜个佛保平安。”于兰郑重道。

  “你信佛?”想不到于兰还姓佛。

  “信,走吧。”

  “哦。”

  法严寺,法像庄严。

  于兰虔诚地在佛像面前磕着头,上了香,末了站起对我道:“该你了。”

  “我不拜。”我摇了摇头,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玩意,听爸爸说他们那时候把这些封建残余都砸过。

  “心诚一点,拜过就知道了。”于兰看着我,令我不忍心拒绝。

  “好吧。”我装作虔诚地点了一柱香,跪在佛像面前,感觉自己多么渺小,那佛像是那么的大,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磕了一个头,那不是我自己吗?难道我是佛祖转世?求人不如求已,其实拜的对象应该是自己,有很多高官也信这个,可是在那些完全丢失佛门戒律的出家人的侍奉下,佛能灵吗?

  “有什么感受吗?”于兰帮我插上了香。

  “我是在拜我自己。”我笑道。

  “孺子可教也。”于兰赞道。   
 
五十四、心曲

  
  “你爸爸跟我说你爷爷有老年痴呆症。”出了法严寺我对于兰道。

  于兰怔了一下,脸色阴沉了下来:“你信不信?”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你爷爷挺好的。”

  于兰叹了口气:“爷爷说的话你信吗?”

  “不信,不过我信你的。”我探询地望着于兰。

  “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于兰果断地说着。

  我舒了口气:“那我信了。”

  “信爷爷话的人都是白痴。”于兰打击我道。

  我“嘿嘿”一笑:“就让我们当白痴吧,信我者永生。”

  “自大狂。”于兰轻叱道。

  “错了,是自恋,”我纠正道:“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去爱别人呢?”

  于兰忽然抱紧我:“还是你好。”

  “喂,不要这样,现在还在佛门净地的范围之内。”我轻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寺庙大门。

  “舍去臭皮囊,心灵的纯净才是真的。”于兰挽着我的手:“想上哪?”

  “你又问我?”我埋怨道。心灵的纯净,我有吗?于兰有吗?答案是不容置疑的,我们都有,只要我们自己认为纯净就行了,就象纯净水,贴上纯净水三个字的标签就是纯净水了,哪管这水的本身是自来水,井水,还是池塘水。

  “到大明湖吧,我们去划船。”于兰建议道。

  “大明湖?”我心底有些喜悦,某种念头又在心底作祟:“好啊。”

  “你喜欢水啊?”于兰见我高兴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荡舟湖上,尽抒平生意,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绦净。头枕着于兰的大腿,舒服地看着天,天,尽收眼中,我眼中的天,是那么的小,但比井底蛙眼中的天肯定是要大得多的。

  “你会不会游泳?”于兰问道。

  “小时候会,现在不知道会。”我闭上眼睛:“小时候老屋后面就有一条河,河水清澈,就象你的眼睛,河里不时的会有冰凉的暗流,天一热就天天泡水里,可以捉鱼,摸蚌,摸螺蛳,还有荷花,这大明湖的风景,也不过如此,哪比得那条长长弯弯的九曲河啊。”

  “真的很令人向往,爷爷也跟我说过,那条河还在吗?”于兰的手摸着我的脸,可能她有些神往吧。

  “在,不过现在已经变草坪了,”我心痛道:“我看着它一天天变黑,变臭,变成垃圾河,实在没办法,一填了事。”

  “真可惜,还有个绣湖的,怎么样了?”于兰问道。

  “听说在治理了,不过已是一潭死水,再治理也不会好到哪去。”我笑道。

  “有个人很讨厌,老缠着我,你说怎么办?”于兰忽然道。

  我想起了于兰说过的那个他爸爸的学生,不置可否道:“找个人嫁了吧。”

  “你,”于兰怒道:“你心中根本没有我。”

  我吁了口气:“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问你心里有没有我,我不需要结果。”于兰眼中竟有些泪水。

  我不知道怎么跟于兰说,我竟有些害怕,忽然想起爸爸来,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柴伯伯又怎样了,我不敢打电话,生怕有不好的消息,脸上自然有了些悲怆之色。

  “我知道了,我不会强求你的,说白了,我们只是合作者,我们从没有感情过。”于兰拿脖子上的项链:“送给你老婆吧,朝霞也没关系。”

  我眼中竟有一丝眼泪:“那是你的,不管怎样,都是你的。”

  “我不要,你不要的话我扔进湖里了。”于兰将项链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好象是最后一眼般。

  作势要扔去时,我抢下了她手中的项链。

  “你舍不得扔啊?”于兰淡淡道。

  “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我展开了项链,此时看去竟有些凄美。

  “看过,我不喜欢悲剧。”于兰也在小舟中躺了下来。

  “是悲剧,最大的悲剧是那海洋之心,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海里,那是我最心痛的。”我坐了起来:“来,我帮你套好。”

  “守财奴。”于兰骂着,但还是坐了起来,让我把项链挂了回去。

  “要是回到封建社会就好了,我一定把你们都娶了。”我说着不负责任的假设。

  “我就是没有遇到比你坏的人,要是有,我就不会想你了。”于兰真情流露。

  “我跟朝霞可能是悲剧,也可能是跟我老婆,尽管我不想,可我在等,你与我可能是我第一个悲剧,有时我很麻木,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悲剧,我爱你们,你们爱我,有取必有舍,可我舍不得,我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这可能吗?在我身上,注定要有悲剧发生,不管发生在你们三人中任一人的身上,于我,都是悲剧。”望着鳞光闪闪的湖水,也许,跳到湖中就能永生。


于兰抱住了我:“所有悲剧都是爱情的精典,我不求天长地久,我只要过程,不要结果。”

  “轰轰烈烈,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回去吧。”我操起了船桨。

  “好,不过我不想回家。”于兰脸上有些凄迷之色。

  “你家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奇道。

  “一个产怪胎的家庭。”于兰冷冷道。

  “怎么个怪法?”虽然怪怪的,但终究没什么体验。

  “没什么感情,从幼儿园开始,我和哥哥都是全托的,爸爸妈妈只是偶而来看看我,我和哥哥更是难得碰到,有时我不觉得有这个哥哥,倒是爷爷经常来看我,在这个家,我们彼此都没什么话说,尽管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社会的精英。”于兰苦笑道。

  我恍然:“可怜的孩子。”

  “不要你可怜。”于兰毫不领情。

  “走吧。”心底有股莫名的烦燥。

  上了岸,于兰道:“长城去不去?”

  “不去,太累了。”我只想找家宾馆睡一觉。

  “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长城,你到首都干嘛?”于兰有些不悦。

  “来看你的,再说我不是好汉。”我笑道。

  “你,”于兰娇笑道:“那我们回去了。”

  在中医研究院边上不远处找了家叫汉宫的四星级宾馆。

  洗了个澡,其实玩是最累的,我一个人在山中转悠时也没觉得这么累。

  拿起手机分别和妻,朝霞通了电话,报了平安。

  于兰裹着浴巾出了来,我眼睛一直,李太白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千古名句跃上我心头。

  于兰看着我:“不许你碰我。”

  我心一冷,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你难道比朝霞漂亮吗?可生理上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我自制力是差,但我心理上不需要。

  打开电视无聊地一个台一个台地按过,这年头真的没有好节目。

  “看足球吧。”于兰接过遥控器按了一个台。

  “足球有什么好看,半天进不了一个。”我抱起枕头,想着朝霞,沉沉睡去。

  醒来时疲劳尽去。

  电视中还在踢着足球,一群无聊的人在看台上大呼小叫着,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慢性自杀。

  于兰不在看球,背对着我。

  “怎么了?”我一把扳过她。

  却见她泪流满面。

  “你心中没有我。”于兰抹了一下眼泪。

  “怎么了?是你叫我不要碰你的。”我虽然知道女人就爱说反话,但刚才还是听她的话,怎么会心中没她呢?

  “大头鬼,”于兰抚着我胸前于老送我的鬼王,抽泣道:“人家都穿成这样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欲念急剧地上升,嘴上却道:“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和朝霞的。”

  “你,”于兰怒道:“我走了,再不想看到你。”

  “你走得了吗?”一把撕去于兰身上裹着浴巾。

  “你个大头鬼,坏死了。”于兰哭着敲打着我的胸,令我舒服已极。

  两人久旱逢甘露,在床上疯狂地用各种姿势欢好,平时不敢用在妻与朝霞身上的性幻想尽情地在于兰身上招呼,满足得想死去。

  看着睡去的于兰,帮她盖好被子,她身上那些乌青和齿印立即看不见了,要是朝霞也象她这样疯狂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来,我竟忘了在大明湖撒上一泡,我美好的志向竟落空,什么时候有空一定好去补回来的。

  “我带你去蹭饭。”于兰醒来打了个电话后对我说。

  “哪?”

  “去了就知道。”

  “哦,是你朋友家吧。”我猜测着。

  “算是吧,今晚我不回家。”于兰笑道。

  “睡那儿?”

  “不行,我身上要是被看到怎么办?”于兰穿着衣服。

  “哦,”我坏笑道:“你是想暗渡陈仓,掩耳盗铃,跟我睡啊。”

  “臭美你,走吧。”于兰催促道。

  出租车七拐八弯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好象是个小区吧,反正于兰知道就行了。

  于兰领着我上了一幢楼的三楼,按了一下门铃。

  门一开于兰就和那开门的老太太抱在了一起,丝毫就有拘束。

  “我带了个朋友来。”于兰对那老太太道。

  “快请进,你难得带朋友来的。”老太太笑容满面。

  “阿姨,你好。”我有礼貌道。

  “这是王怡王教授,还是叫王老师吧。”于兰扶着王怡的肩,没有任何的拘束。

  赤子之心,油然而生,没有任何的拘束,我笑道:“还是叫阿姨吧。”

  “来,别客气,坐。”王怡笑得十分开心,只是看我的眼神……

  于兰好象到自己家一样,打开冰箱找着吃的,看来比到自己家还要熟络。

  “于博士,你还没介绍他是谁呢?”王怡慈祥地看着于兰,比她家里人更象家里人。

  “张漠,听他说小时候在沙漠种过树,所以是沙漠的漠。”于兰介绍道。

  “你还在沙漠种过树?”王怡感兴趣道。

  “是我爸爸啦。”我不好意思道。

  “现在也有人在沙漠种树,不过沙漠太大,这边种了,变绿洲了,可那边又有地方沙化,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大用,可这种精神还是要推广的。”王怡说得很有道理。

  “哇,你们还研究沙漠种树的课题啊,好伟大。”于兰笑道。

  “丫头,张漠是不是你男朋友啊?”王怡笑着。

  “暂时是吧。”于兰竟会脸红。

  “哪个学校毕业的啊?”王怡关心道。

  我这点学历,在她们面前实在不堪一击,干脆贬低自己道:“大学勉强能毕业。”

  “不错,不错。”王怡笑道:“现在在干什么啊?”

  “包了块山,混日子。”我实话说着,千万不要问我婚否,不然我只好撒谎了。

  “不错,有自己的地盘。”王怡赞道。

  “你老退休了吧?”我忐忑道。

  “是啊,带她们这些人太累了,人生几何,也要歇歇了,于兰这孩子挺调皮的,你要让着她一点。”王怡满有生意地看着我。

  “不调皮啊,她在家里很拘谨的。”我笑道。

  “你到她家去过了?”王怡有些惊讶:“她爸爸认可了?”。

  “张漠,你不要乱说话。”于兰红着脸警告道。

  “哦。”我只好不说话。

  王怡却呵呵笑着对于兰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还瞒我啊。”

  “不是的,”于兰急道:“张漠,你说。”

  “是啊,我跟于兰没什么的。”我忙道。

  “是嘛。”王怡不置可否:“没必要向我解释的,我做晚饭去,你们先玩一下。”

  “我来吧。”于兰勤快地向厨房走去。

  “唉,这孩子。”看着于兰背景,王怡叹了口气。

  “于兰一直是你带的?”我问道。

  “一班子少年大学生,有出息的也没几个,我是在拔苗助长啊。”王怡怨自己道。

  原来少年大学生是眼前人造就的,我不禁有些佩服,十几年的书要是在几年内读完,真是美事,那人不就等于多活很多年了。

  “很好啊,我怎么就没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呢,不然我现在可能也是博士了。”我大言不惭道。

  “教学的目的是引发学生学习的兴趣,培养自学的能力,可我们现在的应试教育恰恰相反,我更是反得离谱,当年是得到了社会的认同,可又怎样,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王怡苦笑着。

  “这样啊。”我有些茫然
正文 五十五、生死
在宾馆房间中和于兰又是一阵疯狂,哄着于兰睡了去,我却焦躁得怎么也睡不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唤醒于兰又是一阵不知疲倦的疯狂,才觉得有些累,但只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来,再睡不去。

  坐在写字台前撕着香烟,脑子却越来越清醒,越清醒就越焦躁不安,难道爸爸……
  我忍不住给姑父打了个电话,却被他骂了一顿,给朱纪才打电话,也被他说了几句,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搂着于兰赤裸的身体沉沉睡去。
  勉强玩了两天,我还是决定回去,不顾于兰的苦苦挽留。
  在机场,于兰提着我半旧的旅行袋,在我耳边引诱道:“我们去开钟点房吧。”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看着于兰幽怨的眼神,反正已经在机场,也不怕来不及,便答应了。
  进了房间,于兰立即变成了淫娃荡妇,任我所为,满足了我极大的征服欲。
  于兰为我泡了杯茶:“睡一会儿吧,呆会儿我叫你。”
  握着于兰的手:“那你呢?”
  “我在边上看你睡。”于兰恬静道。
  “好吧。”我眼皮有些打架,怎么会这么累。
  醒来时于兰已不在,我的手机也不在,更致命的是,这里除了被子床单,没有任何衣物。
  “于兰!”我怒吼着,她一定在茶中下了什么,拿过写字台上的纸条,她竟说是去退机票了。
  打开电视,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我已经赶不上这趟飞机,就算赶得上,我这样子能走吗?我欲哭无泪,妻还没回家,朝霞却是在等着我回去的,等下打个电话哄哄她吧。
  于兰回来了,手上提着我的命根子,那个旅行袋,还有些大包小包的食物。
  我一把拉过她:“为什么?”
  “我不想你走。”于兰将东西往床上一扔。
  “不想我走你怎么能这样?”我凶道。
  “这是明天的机票,你再陪我一天,最后一天。”于兰递过机票。
  我看了看,随手放在一边,抓过于兰,撩起她裙子,将她内裤拉了下来,“啪啪啪”地在她雪白的屁股上狠狠打着,直到变成和猴子的屁股一个颜色才放开了她。
  “是我不好,可是你一天都不肯施舍吗?朝霞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于兰泪眼朦胧,人见犹怜。
  “不是的,是其它事。”一想起爸爸,我的眼神又忧伤起来。
  “我喜欢你这样的眼神。”于兰吻了一下我额头。
  “喜欢又怎样,自古多情空余恨,你应该恨我的。”我双手在于兰胸口蹂躏着。
  “我恨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傻,喜欢上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我是在学飞蛾投火。”于兰温柔地贴在我胸前。
  又是一天,我和于兰好象是为了欢好而生,我们不知疲倦地欢好,饿了吃饼干,渴了喝矿泉水,就是不穿衣服。
  浑身肌肉有点疼,休息了一会,对于兰道:“到上次那珠宝店去,我想给我老婆和朝霞买点什么。”
  “嗯。”于兰穿好裙子浑然就是一个淑女。
  选了两条手链,式样当然不能一样的,又花了两万多,钱财乃身外之物,该花就花,何况都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花的。
  走入候机大厅时,觉得气氛不对劲,隐隐听到有人说有飞机掉下什么的,我买了一份今天的早报,看着封面上的醒目大字,失事的飞机竟是我昨天要上的那一班,我浑身乏力,心脏却加速跳着,有着莫名的兴奋,突然大叫一声,抱起于兰亲吻起来,此时真想与于兰再大战三百回合。


于兰拿着报纸,满眼是泪,哽咽着对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果然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看着周围人们诧异的目光,我忙拉了于兰朝售票处走去:“我张某人从此不坐飞机,退票去。”
  刚退完票,有一个人走过来问道:“我是记者,请问,你是昨天失事班机的幸存者吗?”
  “不是。”我指了指门口:“那人刚走。
  那记者回头就跑了去,我忙一拉于兰:“快走。”
  跑到机场外空旷处,我才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来,拨了妻的手机,却没人接,忙又拨了朝霞的。
  “张漠,真的是你,你快回来,你老婆快哭死了。”朝霞带着哭腔道。
  “我坐火车回来,你们节哀。”我语无伦次道。
  “节你头,你他妈的快回来。”朝霞大骂,想不到朝霞会这么凶的。
  怎么办,我的手机昨天被于兰关了,早上刚开的,他们昨天一定找过我的,而后来我又忘了给朝霞打电话,她们昨天一定认为我死了。
  “你昨天怎么把手机都关了。”我怨道。
  “我不想有人打扰,怎么办,该怎么解释啊?”于兰急道。
  “管他,命都捡回来了,你先打个电话回家。含糊一点,故事我来编。”我冷静道。
  “那你快编啊。”于兰催道。
  “到大明湖去,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我笑着,如果一定要找出个神仙来保佑我,那一定非那大明湖湖神不可了。
  “什么事啊?”
  “到那你就知道了。”我大笑。
  荡舟湖上,天地尽收眼底,好在今天不是双休日,游人不多,于兰看着我往湖中撒尿,惊叫道:“你怎么能这样,怪不得你家后面那条河要被埋,原来都是你干的。”
  我喜笑颜开:“男儿汉大丈夫,平生就是要撒遍五湖四海,定是那湖神见我没问候他,将我留下来,我怎能扫他面子呢?”
  “坏蛋,是我让你留下的,你怎么不谢谢我。”于兰不服道。
  “好啊,那我就在你身上撒一泡。”
  “恶心,你再说一句我让你老婆和朝霞都来收拾你,看你怎么过日子。”于兰威胁道。
  “好了,我要回去了,帮我定张卧铺票。”我将裤子拉链拉上。
  “喂,这报纸后面还有一条大新闻,是你们省的。”于兰边用手机打着电话定车票边翻着报纸。
  “什么新闻?”我漫不经心道。
  “建国以来最大非法集资案,省委书记引疚辞职。”于兰念着报纸标题。
  “什么?”我整个人都软在了小舟上,颤巍巍地拿过报纸,柴峥,柴嵘的名字赫然挂在报纸上。
  我惊惶失措,忙拨爸爸电话,手机关机,完了,我颓唐地坐在小舟上。
  “怎么了?”于兰关切道。
  “买飞机票,我要回去。”我果决道。
  “怎么了?你不是不坐飞机了吗?”
  “你不要问,如果没事,我答应你爷爷的事我会做到的,如果有事那就对不起了。”我将小舟摇到了岸边。
  “该不会你也卷进去了吧?”于兰疑惑道。
  “我没有,你放心,我这样都死不了,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从旅行袋中拿出了刚买的两根手链和一刀钱。
  “你那个故事编好没有?”于兰问道。
  “好了,你送我到机场因为你有事就先回去了,我想起还没有给我老婆买礼物,又离开机场到了那珠宝店,东西是买了,可因为路上堵车,误了时间,一急之下忘了打电话,而那时候电话已快没电了,所以她们后来就打不进来。”我信口编道。
  “那我那段怎么编?”于兰问道。
  “有个外地的很多年没见的同学约你见面,你就去了,回来的时候手机丢你同学那儿,当你拿回手机的时候已经知道飞机失事的消息,因为是你们叫我来首都的,所以你害怕极了,把手机给关了,连家也不敢回,一直在飞机场等我的消息,直到第二天遇到我,才欣喜若狂地和我拥抱在一起,并当众接吻。编得怎么样啊?”我笑道。

吻你个大头鬼,那我先回去,真不送你了。”于兰娇嗔道。
  “这只袋子给你了,做个纪念,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我笑着,真是知道于兰是我的灾星还是福星。
  “我不要你的钱。”于兰拒绝道。
  “你救了我的命,算是谢你的吧。”
  “你的命就值这么点钱啊?”于兰笑道。
  “人死灯灭,生命是无价的,就是说不要钱的,值几个已经不错了。”把旅行袋往于兰怀中一塞,往出口走去。
  打了的,直奔机场,买好机票刚刚好。
  生死时速只有三个小时,对飞行的害怕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飞机的失事率实在低,不会接二连三地往下掉。
  停在省城机场的商务车已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上了车,才有一点安全感。开到洗车场洗了,才往Y市赶去。
  妻一见我,喜极而泣,害得我忙安慰她,朝霞在旁边笑着,可我又不能去抱她,只能搂着妻朝她笑笑。
  送走关心我的客人,看着妻那恍如隔世的神情,我怜惜万分,两人对望着,这是与妻初恋时才有的感觉,不,应该比初恋时的感觉更美好,可惜,美好时刻总有人来打扰。走过四个人来,从他们身上散发着的气质来看,我就觉得不对劲。
  “你是张漠吗?”为首一人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吗?”我和蔼道。
  “我们是检查院的,请协助我们调查。”
  “好吧。”我推开妻,拍了拍她的肩,对朝霞道:“麻烦李队长照顾一下,我跟他们去一下。”
  我从小就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我有问必答,秉着小错一定要承认,大错死不承认的习性,我诚实地把爸爸和柴伯伯的关系说了一遍,但那些字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承认了我还落个窝赃的罪名,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世间已没有什么令我害怕的东西了。
  但他们还是不死心,好象一定能从我口中挖出什么是的,重复的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真是烦人。
  “给我一支烟。”我显得十分的不耐烦,这些人真是的,我不想说的东西死也不会说。
  那些人脸上明显有欣喜之色,电视上的犯人都是讨烟抽的时候开始交待的,可我怎么会是犯人呢?他们高兴之时是他们不高兴的开始,我是死过的人,谁怕谁啊?
  给了我一支大红鹰,真不错,大红鹰,新时代的精神,据说还是一道政治题目呢,新时代的精神是什么?则应该回答大红鹰。我拒绝了他们为我提供的点烟服务,慢条斯理地撕着香烟,区分着大红鹰香烟和中华香烟的气味的区别,时间过得真快,等下又好吃晚饭了,这里的伙食倒不差,晚上就打打太极拳吧,我喜欢那行云流水的感觉中突发出的那刚猛无俦的感觉,就象办一件事情,找到了一个中心点一样,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们在磨,我比他们更会磨,无味无色,无我无他,无天无地,坚持到最后的人都是会胜利的,我担心过朝霞会不会怕得把那些东西交出来,但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天要下雨,随他去吧,我只要把好自己的关,其他任何事与我都无关。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第三天我就出来了,刘天开着我那辆旧奥迪已经在等了。
  我一声不响地上了车,从刘天口袋里摸过中华烟,抽出一支撕了起来。
  “感觉如何?”刘天开着车问道。
  “没什么,不关我的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变着花样撕着香烟,区别着每根烟丝的不同,须弥芥子,一花一草一世界,细微处当然有不同,形态各异。
  “要不要为你接风?”刘天探询着我的意见。
  “不用,好象从大牢里出来一样,我只不过是协助调查,我跟那案子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我与那个案子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找我还不是针对柴伯伯的。
  “老张,你好象变了很多。”刘天将车开进了山庄。
  “是嘛,人总会变的,我爸爸怎样了?”我关心道。
  “老朱说没事,你放心好了。”
  “没事就好,也该一家人团聚了。”想起小时候一家人一起时的有说有笑,我还真想回到小时候,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13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0 | 只看该作者
正文 五十六、天伦

  
  晚上回到家,我一个电话也不敢打,生怕出什么纰漏。抱着妻和女儿,在两人额头上各吻了一下,慈祥地着她们,对妻道:“我再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

  妻偎依在我胸前无语。

  “我也要爸爸抱。”女儿摇着我的腿。

  “乖。”我抱起女儿,分明很象我小时候,为什么别人都说女儿象妻呢?

  女儿靠在我肩上竟睡了去,真有本事。

  “你买了两根手链,还有一根送谁啊?”妻拿着手链在我眼前晃着。

  看来是不能送朝霞了,明天去买根来补上好了,嘴上道:“买给你的,左手一根,右手一根。”

  “去你的,哪有这样戴的,送一根给朝霞吧,她陪着我也挺辛苦的。”妻看着我。

  “算了吧,很贵的。”我心中虽然愿意已极,却不得不说反话。

  “小气鬼,喝凉水,现在是我的了,由不得你。”妻蛮横地说道。

  “随便你。”我心中乐开了怀,这样也行。

  “还有,给我买汽车。”妻敲诈道。

  “行,买两辆,一辆送朝霞。”我笑道。

  “好啊,只要你买。”妻嘴角笑得有些坏。

  我知道手链可以通过妻送,汽车是绝对不行的,玩笑就是玩笑。

  提心吊胆,深居简出地过了一个月,事态终于平息下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什么坏事就要受到什么惩罚。但听姑父说找我的那几个人是中纪委的,这个案子由有铁面包公之称的陆春明办的,我吓了一大跳,陆春明不是柴伯伯铁杆嘛,当年他们被批斗的时候还是作为保皇派的爸爸保着他们的,白天大家在大会堂唱唱戏,下下棋,晚上喝喝酒,在被批的人中,柴伯伯和陆伯伯是最幸福的,他们简直是在渡假嘛,没想到几十年后还要这样来一下,不过柴伯伯没事是不是陆伯伯放水就很难说了。

  见到爸爸时己是两个月后了。

  “我终于轻松了。”这是爸爸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饱经沧桑后的如释重负。

  “你也轻松了,我把企业公司都处理了。”这是令我轻松的一句话,意味着我还是可以过悠闲的日子。

  “都说富不过三代,创业,守成,败家,你怎么看?”爸爸意味深长道。

  我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很深,历史上有成就的皇帝一般都教子无方,有本事的人,他的儿子很少有超过父亲的成就的,就象我。”

  父亲笑道:“在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我还真担心你,老柴坏就坏在他儿子身上,对了,我想知道你把那些东西放哪了?”

  我脸一红:“以一个朋友的名义锁银行保险箱了。”

  “可靠不可靠,要知道老柴能让人抓住把柄的只有这些字画,变成钱的话,有上千万吧,够他受的。”爸爸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靠,只是柴伯伯怎么肯把那些东西送我,不怕风险吗?”我疑惑道。

  “怕,可是那东西他舍不得毁去,刚好出了苏家那事,老柴说你简直是无赖,后来有风声时就把那些东西送你了。”爸爸笑道。

  我脸一红:“他怎么这么不给你面子?”

  “面子,他说我儿子再无赖也比他儿子强,还好还留下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不然还真对不起祖宗。”爸爸笑道。

  “你们怎么把我也牵进去,我是无辜的。”我有些不高兴,我怎么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搞进去了呢。

  “因为你命大。”爸爸冷然道。

  “我命大,你们也信这个?”我看着爸爸,好象才认识似的。

  “你妈生你时你是一个小时后才哭出来的,我们还以为你没用了,小时候你淹河里刚好有大人经过没淹死你,触电没触死你,头朝下从二楼摔下没摔死你,这次连飞机失事也被你躲过,你说你会不会有事。”爸爸欣慰地说着。

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我还真福将,不知到战场上冲锋陷阵子弹会不会往我身上招呼。

  “妈怎么还不回来?”我有些想妈妈了。

  “她习惯那边的生活了,对了,你妈说要你生个儿子给她抱。”爸爸妈妈虽然喜欢女儿,但老人家的心里还是想要孙子的。

  “云英不辞职怕是没法生的,除非我找别人去。”我笑着,朝霞不辞职也是没法生的,于兰呢,我想都不敢去想。

  “我最恨用情不一,你还是劝劝云英吧。”爸爸冷冷道。

  “知道,我是你儿子,你还不了解我吗?”我镇定道。

  “我还是要陪你妈去,你钱够不够用?”爸爸关心道。

  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上次给朝霞买了房子,花了一百多万,再给妻买汽车,朝霞的也要算进去,不知要多少钱,还有给朝霞表哥开超市的钱,不知道于兰的实验室要多少钱,山庄虽然有钱赚,但要投资,产不出什么钱,还好敲了苏家三百万,想起首都的那家珠宝店,如果我全部的家当按美元算,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穷了,我这点钱在大城市根本算不了什么,不禁沮丧道:“充其量我只能算个小富翁。”

  “知道就好,做人要收敛,要多少,你说吧。”爸爸豪爽道。

  “你到底有多少钱?”我疑惑道。

  “不知道。”爸爸笑着,那表情是在告诉我他就是不告诉我。

  “给我一千万吧。”我狮子大开口,我是算过的,这几年爸爸依托柴伯伯这棵大树,没有上亿的资产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不过就算有上亿的资产,算成美元也没多少。

  “你先说出用途。”爸爸笑道。

  “买两辆汽车,三四百万的,我本来想买飞机的,怕钱不够。”我笑道。

  “没实话,不会是包二奶吧,不过也用不了这么多,用到的时候再说吧。”爸爸懒洋洋地说着。

  “知道了,柴伯伯的那些字画什么时候还给他?”那些东西又不能吃,放着也是累赘。

  “送你了,他已心死,不想要了,你自己小心点。”爸爸吩咐道。

  我心中一阵窃喜,那可都是钱啊。

  “做人要收敛,看你那样子。”爸爸有些不悦。

  “知道。”我沉下脸来,不就是收敛吗,收敛钱财,我所愿也,我加了一句:“还要低调。”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苏护当副省长了,你小心点。”爸爸提醒我道。

  “他当副省长怕他啊,你不是还有个陆伯伯吗?”我不屑道。

  “你懂什么,陆春明和老柴可不一样。”爸爸喝斥道。

  “反正都是熟人,一个可以敛财,一个却是一把利剑,真要搞一个人,我就不信他没有弱点,尤其是当官的。”我恶狠狠道。

  爸爸好象才认识我似的,半晌才道:“还好你没当官。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有空去看看柴伯伯,我们省的发展,他功不可没啊。”

  生活一切恢复正常,妻在学校终于又忙了起来,见到朝霞,在江滨绿廊的住宅里。

  两人相见无语,先是一阵痛吻,然后坦诚相见。

  “银行保险箱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朝霞掐着我的脖子。

  “是些字画,你去看过吗?”我问道。

  “没有,我怕。”朝霞松开手。

  “你要是交出去我们都完了。”我在朝霞胸前舔着。

  “我还没那么笨。”朝霞抚着我胸前的鬼王:“哪来的?”

  “于老送的,一摸就知道是好玉。对了,我老婆手链送你没有?”我感觉有些好笑。

  “给我了,云姐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恨我入骨的。”朝霞忧郁道。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你表哥生意怎么样?”我关心道。

  “还好,你出钱他们底气很足,不过人好象钻钱眼里了,不知道你是帮他们还是害他们?”朝霞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多很容易地就进入了。

  “致富光荣,我怎么会害他们呢。”我在朝霞身体里抽动着。

  朝霞娇吟了一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欢爱之中。

  早上时朝霞主动地又要了一次,云雨后,我笑道:“你还没到虎狼之年啊?”

  “不是,我怕没空陪你,又要搞创建了,有的忙。”朝霞穿起了衣服。

  “创建全国文明卫生城市,好象搞了好几年了,怎么还要搞?”

  “这也是领导的政绩嘛,虽然累点,可城市变干净了看上去总舒服点。”

  “创建过了还不是恢复原样,做的还是表面文章,只要市民素质提高了,大家自然就文明了,需要搞创建吗?我看是当官的变着法儿搞钱。”我笑道。

  “做文章总比不做好,你也跑不了,你那山庄这么有名,肯定要来检查,你还是早做准备吧。”朝霞看了看我:“快穿衣服,送我上班啊。”

  “你给我穿。”我赤裸着身体。

  “好吧。”朝霞的眼神不怀好意。

  “我自己来好了。”我三五下地就穿好了衣裤。

  “算你聪明。”朝霞有些得意。

  送走朝霞便到了山庄,感觉山庄外的花花草草有些变样了。

  “谁搞的?”我问徐蓉道。

  “哦,是小梅做的,想不到有些东西经过她的手变得挺漂亮的,花匠老江还经常向她请教呢。张董,你怎么让她洗盘子啊?”徐蓉有些不解。


我这才想起那个林学院毕业的梅雨婷来,惊道:“刘天真让她洗盘子?”

  “原来是刘经理的主意,我还以为是你的主意呢,早知这样我就不让她洗盘子了。”徐蓉恍然道。

  我讪讪一笑:“这个人做事还认真嘛?”

  “有股狠劲,不过有时见她发呆,还有她从来没有提到过家,问她也不说,有点怪,该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徐蓉分析道。

  “哦,叫她到办公室见我。”这刘天也真是的,竟把我的话当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张董。”梅雨婷站在我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坐,”我懒洋洋地指了指沙发:“还习惯吗?”

  “习惯。”梅雨婷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你厉害,洗两个月盘子了吧?”我关心道。

  “我想干到明年。”梅雨婷说道。

  “洗盘子很有味吗?”我笑道。

  “没劲,不过你开的工资高,明年我有了本钱就走。”梅雨婷很幼稚,怎么不怕我扣她钱呢?

  “哦,做什么生意啊?”我来了兴趣。

  “花卉市场,我算好了,明年三月我就有钱租摊位。”梅雨婷挺老实的。

  “把手伸出来看看。”我漫不经心道。

  梅雨婷脸一红,还是伸出了手来。

  十指修长白嫩,可惜,被水泡得有些惨不忍睹,这都要怪刘天。

  “不要在那干了,你选个地方吧。”我叹了口气。

  “我还是洗盘子吧。”梅雨婷警惕地看着我。

  “你不是会摆弄花草吗?放着专长干嘛不干?”

  “你这儿不是有花匠吗?”

  “多一个有关系吗?”我笑道。

  “那工资怎么算?”梅雨婷关心的还是工资。

  “你自己说吧。”我大方道。

  “三千,兼职洗盘子。”梅雨婷道。

  我不置可否,道:“我有一批种子,你要是能让它在阳明山以外的地方发芽,我可以给你五千一个月,而且不用洗盘子。”

  “什么东西,不会是罂粟吧。”梅雨婷警惕性还挺高的。

  “怎么会呢,这是我以前女朋友送我的,说要是我能让它发芽她就嫁给我,可我没有等它发芽她就嫁人了,但我还是要让它发芽,完成我的心愿,条件是不能在阳明山范围,其它地方都可以。”我鬼扯道。

  “有多少种子?”梅雨婷问道。

  “很多。”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大袋野人参的籽来。

  “这还不简单,选一些地方同时试种就是了,总有地方适合的。”梅雨婷轻描淡写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拍着桌子喜笑颜开。

  “那需不需要我了?”梅雨婷问道。

  “怎么不需要呢,有困难你提出来。”看来野人参渴望大面积种植,那都是钱啊,不过要等于兰消息,也可能一切都化为乌有。

五十七、误会

接下的日子我有些疯狂,开着车带着梅雨婷在邻近的山地荒地上都播下了种子,做上记号,在笔记本上写好地方,还用数码相机拍下,以免以后找不到。
  梅雨婷开始还防备着我,不过过了几天发觉我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才慢慢与我熟络起来,不过她绝不提她的家。

  城市的街面变干净了,几乎一天到晚都能看到环卫工人的身影,路边停车也很规范,总是有人在指挥着停车,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

  带着梅雨婷在城市中穿梭着,找了一百多个地方,再过十天就要去验收了。

  “到哪吃饭?我请客。”我笑道。

  “我不熟,张董决定吧。”梅雨婷换了一张CD。

  小提琴的声音响起,我如痴如醉,很久没有见到朝霞,挺怀念她拉的小提琴,虽然我是音乐盲。

  车子习惯性地开到了红高粱,却有人在搞婚礼,没地方停车,就开到了后门,从后门进了去。

  服务员妹妹却说包厢已满,真是扫兴,也不知朱纪才在哪里,难得来蹭饭吃也不给面子。

  看着那办喜事的还有几个空位,我一喜,对梅雨婷道:“敢不敢?”

  “你敢我就敢。”梅雨婷毫不示弱。

  找了两个相邻的空位坐下,立即有人殷勤地为我倒上了啤酒,为梅雨婷倒上饮料。

  看着梅雨婷,我关心道:“这些天你黑了。”

  “有嘛?”梅雨婷摸了摸脸。

  我喝了一口啤酒:“笨蛋,颜色是摸不出来的。”

  “都是你害的。”梅雨婷嗔了我一眼。

  我一怔,原来女孩子这样时都很妩媚的,不过想想朝霞的模样,她的样子还不能对我构成伤害。

  “新郎敬酒了。”两个一男一女的新人走了过来。

  我笑呵呵地站起,还好,那新娘虽然涂满了白粉,但看得出,还没梅雨婷好看,更是比不上朝霞了,至于新郎,就是比我好看一百倍也没用,因为我老婆情人都比他老婆好看。

  大家都站了起来,我却觉得不对,却见梅雨婷傻傻地看着新郎,有那么好看吗?除了比我年轻。

  “喂。”我拍了一下梅雨婷的肩。

  “是你。”那新郎脸色大变地对梅雨婷道。

  “是我。”梅雨婷举起了杯。

  大家一干而尽。

  那新郎看了看我,对梅雨婷道:“你男朋友?”

  梅雨婷愣了一下,挽着我的手说:“是我男朋友。”

  “好好照顾她。”这话是对我说的,我都成了男朋友专业户了,这下倒好,又成了人家男朋友了,看来我还挺有女人缘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董,我们走。”梅雨婷拉着我的手朝后门走去,要是被妻或朝霞看到了,非误会我不可。

  上了车,梅雨婷立即哭了起来。

  女孩子哭起来真的很美,我一边给她递着纸巾,一边欣赏着,不过还是压下了取出数码相机的冲动。

  我知道那是一个悲剧,不过悲剧真的很凄美,虽然喜欢看喜剧的人多,但悲剧就是悲剧,喜剧看过就忘,悲剧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

  如果现在是在拍电视,那么梅雨婷应该对我说:“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靠。”但这不是在拍电视,梅雨婷只好说:“对不起,张董,我失态了。”

  “我带你去唱歌,发泄一下吧。”我体贴道。

  见梅雨婷没有动静,我便自作主张地把车往附近的一个KTV开去。

  要了一个包厢,关上门,对梅雨婷道:“你哭吧,刚才你还没哭够。”

  “谢谢张董。”梅雨婷又哭了起来。

  我欣赏着,为了安慰她,拿起了点歌器,点了一首《只要我过得比你好》,这首歌曾经风靡大江南北,现在还不能让人忘怀。

  “……只要我过得比你好,过得比你好,什么事都难不倒……只要我过得比你好,过得比你好……”这是一首我唱得比较全的一首歌,主要是我喜欢这歌词,只要我过得比你好,多实在,人最看不过的就是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只有我比别人好,心理才能满足,比那首同一时期出品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实在了不知多少倍。


谢谢,我一定会比他过得好的。”梅雨婷抹了最后一把眼泪。

  “应该的,应该的。”我笑道。

  梅雨婷接过话筒,点了几首玉影原唱的歌,想不到她也是玉影的歌迷。她的喉口很好,那玉影也差不多,不知道玉影嫁入苏家没有。

  “张董,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很坏?”梅雨婷突然问道。

  “不是啊,我就很好。”我大言不惭道。

  “哦。”梅雨婷低下头去。

  “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好了,说出来会好受些。”我很想知道梅雨婷的秘密,便趁机启发她。

  梅雨婷哭着把事情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原来她与那个新郎谈了两年恋爱,毕业后不顾家里人反对跟他到了我们这,可是那新郎家里人又反对,他家有几个钱,新郎终于妥协,和梅雨婷分手,梅雨婷发誓一定要做出大事来给新郎看看,当然不是什么搞恐怖,是大事业,就是赚大钱,现在做什么事都以钱为准则嘛,随大流,无可厚非,我也正在这方面努力。

  我拍着梅雨婷的背,劝她节哀顺变,梅雨婷的头终于伏在我肩膀上,看来电视上的镜头还是取之于生活的。

  门被推开来。

  “我们是联防队的,把身份证拿出来。”三个穿着便服的人闯了进来,真是没礼貌。

  “请出示证件。”我懒洋洋道。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把工作证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没看清楚。”我瞄了他一眼。

  “谁查谁啊。”一个小个子威风凛凛道。

  “让他看清楚来。”一个胖子稳重道。

  我看了一眼,苗伟,幸好他不姓杨,对他们道:“正式工呢,正式工不上班啊?”

  “哦,现在搞创建,忙呢。”那胖子讨好地说着,看来他有几分眼光。

  “你认识他们?”小个子疑惑道。

  “不认识。”胖子道。

  “不认识管他,查。”那小个子嚣张道:“把身份证拿出来。”

  真是没礼貌,看来姑父火烧得还不够好。

  我将驾照递了过去,那小个子看了看还给了我,指着梅雨婷说:“你的。”

  梅雨婷看了我一眼:“张董,我的身份证押在你那里了。”

  “什么?”刘天这小子,还真押了她身份证。

  “那就是没有身份证了,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小个子得意道。

  我拿出手机:“我叫人送来不行吗?”

  “不行,我们可没有时间等。哇这女的还哭过,说,是不是做小姐的。”小个子真他妈的变态。

  我拨了姑父手机。

  那小个子看了看我:“还挺嚣张的,给谁打电话啊,你还是老实说吧,是不是把人家搞痛了她才哭。”

  看来小个子的性幻想挺丰富的,梅雨婷已经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笑了笑,对电话里说道:“你过来吧,蓝月KTV。”

  “谁来都没用,走吧,罚你五千元,看你象个有钱人。”那小个子话真多。

  “等一下吧。”我懒洋洋道。

  “等你头。”小个子橡胶警棍向我捅了来。

  “妈的,”我火起,一把夺过警棍,架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东西?”

  “快放开,快放开,有话好说。”那胖子拦住了另外两人,劝解道。

  “向她道歉。”我放开他冷冷道。

  “叫弟兄们都过来。”小个子可能感到很没面子。

  “哦,我叫所长过来。”胖子拨了手机。

  “什么事啊?”姑父穿着便服出现在门口,动作太快了吧,是不是他也在这里?

  那几个联防队的看到姑父没反应,他们不认识局长大人啊?

  我按了下手机,那小个子不堪入耳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姑父阴沉着脸:“你们没人带队吗?”

  “你是……”那胖子还算清醒。

  “什么事啊,这么急?”一个穿警服的警察出现在门口。

  “所长,……”小个子象见到了救星一样。

  “林局长啊,你在这,不知发生什么事了?”那所长满脸堆笑。

  那四个联防队的脸色立时煞白。

  “立白,我平时对你怎么说的。打铁必须自身硬,你看看你带的人,象什么话嘛,张漠,你把录音放给贾所长听听。”姑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又放了一遍录音,贾立白恶狠狠地盯着小个子:“你自己到禁闭室去,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看着四个人灰溜溜的去了,我有些高兴,谁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啊?

  “你回去写个检查,明天上班我就要看到。”姑父对贾立白挥了挥手。

  贾立白陪着不是出去了。

  姑父看了梅雨婷一眼,对我道:“点首歌。”

  “你也有雅兴啊?”我笑着打开歌单。

  “点《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姑父哼了一声。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我手下员工,我们可没什么?”

  “孤男寡女,你说不清的。”姑父真的唱起了那首《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来。

  “今天的事我当不知道,下次不要给我碰上。”姑父摔下话就走了。

  “自以为是。”我关了门继续唱我的歌。

  “走吧,不要让人误会了。”梅雨婷打断了我能驱鬼神的美妙歌声。

  刚出门,那KTV老板陪着笑脸道:“刚才不好意思。”

  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是不是你叫人来的?”

  “哪能呢,做生意哪有得罪客人的。”老板陪笑道。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你还是趁早关门吧。”我甩下话拉着梅雨婷便走。

  “原来你还是地头蛇啊。”梅雨婷甩开了我的手。

  “别说这么难听,你的手怎么这么粗,走,买点擦手的。”我关心道。

  “不用,擦了也没用的。”梅雨婷把手缩了缩。

  “那,走吧。”我也只好由她了。

  路过一家新开的珠宝店,我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首都的那家珠宝店是我永远的痛,我什么时候才能那么有钱呢?

  “去看看吧。”我说道。

  “不去。”梅雨婷摇了摇头。

  “不是给你买,是给我老婆买,你给我参谋一下。”我哄道。

  梅雨婷果然同意,但看眼神又好似有些失落,女人就是虚荣的动物。

  看着的灯光下闪着好看颜色的各色首饰,总没有首都那块店来的好看。这边还人个卖玉的专柜,站柜的竟是个老头子,不多见。

  我低头看着玉,都是些观音、佛像、十二生肖什么的,就是没我脖子上挂的鬼王式样的,看来我这东西还真是稀罕的东西。

  “老弟,你挂的玉能给我看一下吗?”那老头子道。

  这老头真是色,把我衣服里面都看光了,幸好我不是女的,我看了看梅雨婷,她衣服是高领的,没让那老头占便宜。

  “你看值多少钱。”我爽快地将鬼头拿了下来。

  老头用手一握,手有些颤抖,闭目很享受道:“好玉,好玉。”

  “值多少钱?”我不悦道。

  “老弟,这玉哪来的?”老头问道。

  “朋友送的。”我不耐烦道。

  “如果按钱算,这玉能值个百把万,不过想买不一定能买到。”老头说道。

  “多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百把万。”老头把玉还给了我。

  百把万,不会吧,于老一出手怎么这么大方,于兰见到这玉时也没什么出奇的表现,是不是这老头骗我?

  “我没骗你,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不然我可以把价说低点,再想办法高价买过来,我卖了三十年玉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老头自吹自擂道。

  我倒是有九分信了,想不到于老出手比我大方多了。

  “有没有好点的玉?”我问道。

  那老头看了梅雨婷一眼,拿出一只玉镯来:“这是我这里最好的。”

  “是嘛。”我接过来对着灯看了看,纯净得只有一丝的杂质,算是好的了。

  我拉过梅雨婷的手就往她手上套去,我却觉得这手镯只配梅雨婷,这老头眼光好毒。

  “就要这一只了,多少钱?”我问道。

  “你也是识玉的人,我不跟你磨,一口价,一万二。”老头的口气不容我有丝毫的还价余地。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半晌才道:“好,我信你的眼光。”

  我看了梅雨婷一眼,梅雨婷会意,从她包里把钱拿了出来。

  老头开了张发票来,还注明假一罚十,我宁愿他卖给我的是假的。   刚出店门,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往前跑去,是妻。

正文 五十八、噩耗

  

  看着妻的背影,我的头立即大了起来,我真是没事找事。门外是妻学校的几个老师,错愕地看着我,我真是跳到什么河都洗不清了。

  “还不去追。”马老师提醒我道。

  我苦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妻没接,直接挂了。

  “是不是又给你造成误会了?”梅雨婷有些口吃道。

  “没事。”我安慰着她,又拨了朝霞的电话。

  “什么事啊?”朝霞问道。

  “你有空吗,我跟我老婆有点误会,你找到她先把她稳住,好不好?”我急道。

  “好吧。”朝霞挂了电话。

  我舒了口气,朝霞出马,总应该没事吧。

  “没事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我对那几个老师道。

  “那我们走了。我们也会帮你说说的。”几个老师好心道。

  回到车上,把梅雨婷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放入盒子中,总应该跟妻有个交待。

  朝霞手机打来:“我在朝晖路91号这里,你马上过来,我在警车上。”

  踩了油门我马上往朝晖路赶去。

  路边停了辆警车,我在警车后面停了下来,吩咐梅雨婷坐在车上,我朝警车走去。

  朝霞疑惑地看着我,妻则在一个劲地抹眼泪。

  我钻进车里刚要说话,妻捂着耳朵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我无奈地示意朝霞下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

  朝霞轻声道:“真的假的?”

  我哈了口气:“我喝酒了,要真有企图我会喝酒吗?”

  “这倒也是,我信你,我给你当说客吧。”朝霞笑道。

  “喂!”我喊住了朝霞:“你注意点,我喝酒过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我老婆知道,你是不知道的。”

  “我有那么笨吗?”朝霞妩媚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样?”我一坐回车上梅雨婷就问道。

  “没事,等一会儿吧。”我说道。

  果然,一会儿功夫朝霞就陪着妻走了来。

  “你喝酒了?”妻问道。

  我哈了口气,妻掩鼻躲了开去,对我道:“我误会你了,小梅呢?”

  我朝车后座指了指。

  妻拉开车门,对耷拉着脑袋的梅雨婷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张董人很好的,他是给你去买手镯的。”梅雨婷澄清道。

  我忙把手镯递了过去:“喜欢吗?”

  妻看着手镯,又看了看梅雨婷,道:“其实小梅最配这只手镯了,送给小梅吧。”

  从妻眼神中,我已读懂,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她不想留着。

  “这怎么行,这是张董特地为你买的。”梅雨婷客气道。

  “你收着吧。”我对梅雨婷命令道。

  “好吧,我先收下。”梅雨婷看着我的眼神道。

  “我送你回学校。”我对妻道。

  “好吧。”妻上了车。

  “我送小梅回去吧。”朝霞对我笑着。

  准没好事,嘴上对梅雨婷道:“你坐李队长的车回去吧。”

  “哦,”梅雨婷下了车:“我头一回坐警车哩。”

  “想坐找李队长就行了。”我笑道。

  与朝霞告别,我才发觉背上有一身冷汗。

  “怎么今天不在学校啊?”我边开车边问道。

  “学校放电影,没什么事,出来逛,想不到把你给逮住了。”妻笑道。

  “你怎么乱送人,那镯子要一万二。”我装作可惜道。

  “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我一律不要,包括你,你给我小心一点。”妻威胁道。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凶了?”我还真有些怕,万一我跟朝霞的事被她知道,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只想一个人独占你。”妻深情道。

  “不要回学校了,我们开房间还是回家?”我调转了车头。

  “开房间。”妻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好吧。”我朝新开的一家宾馆开去。

  妻觉得误会我不好意思吧,在床上特别卖力,可惜她用完浑身解数也不能让我雄起,妻这才满意地睡去。到早上时我才恢复正常,妻的狂热,让我把积郁多天的坏水全放在了妻的身体里,我差点把她真的当成是于兰,但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乌青和牙印,妻都生受了。

送妻回了学校,到山庄时梅雨婷已在办公室门口等我。

  “什么事?”我开了门。

  梅雨婷将那手镯和我放在她包里的三刀钱拿了出来:“张董,这手镯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这不是我送你的,是我老婆送你的,送出的东西我们是不会收回来的,你放心收下吧。”我习惯地看了看监控器。

  梅雨婷却拿着手镯站着不知所措。

  我叹了口气,对她道:“拿过来吧。”

  梅雨婷松了口气,把手镯递了过来。

  我拿出镯子,拉过她的手,强行套了进去。

  “好了,没什么事你好走了。”我笑道。

  “哦。”梅雨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回来,”我想起朝霞昨晚离去时对我笑,准没好事,问道:“昨天李队长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梅雨婷犹豫不决。

  “说吧,我不会怪你的。”我更加有了兴趣。

  “她说张董很花心的,叫我小心点。”梅雨婷忐忑不安地说了出来。

  “知道了,你忙吧。”没想到朝霞会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什么?头大,不去想了。

  拿起早报看着,一则拍卖广告映入我眼帘,竟是本地的一家国营药厂整体拍卖。

  我马上叫了刘天来。

  “买这家药厂,你疯了。”刘天不解道。

  “我要的是地皮。”我掩饰着。

  “这里的地皮要升值不知要多少年,你有没有发烧啊?”刘天问道。

  “我私人买,不关山庄的事,你不要管,我一定要买。”我下定了决心。

  “起拍价五百万,还有工人的安置问题,这是个无底洞,你拿什么来填?”刘天无情地打击着我的积极性。

  “再让我想想。”我头有点大来,我可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

  “你慢慢想吧,我给你去打听打听。”朋友到底是朋友,打击过以后还会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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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1 | 只看该作者
其实于老那玩意根本没出成果,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我的钱也就是这么点,投了就没了,真找爸爸要还真不好意思,还是放弃吧,不如给妻多买几个手镯。

  懂得放弃,何况我根本没有吃亏,不象苏洋那白痴,投入本钱还自以为是地以壮士断腕的气概放弃,放弃了却又后悔,后悔了又重新来,美其名曰: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出发点是好的,立意明确,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枉我开始时还有点嫉妒他,原来他做事的方式和他漂亮的脸蛋根本不成正比,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赚钱的,不过想起苏护来,钱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一个不好,还是会象柴伯伯两个儿子那样陷进去。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去关心一下,看看有什么借鉴的。

  躺在椅上,无聊地拿下胸前的鬼王看着,看来这鬼王真的可以辟邪,随着角度的移动,里面似有一层东西在流动,很好看,鬼王鬼王,万鬼之王,本身就是凶厉之物,世人怕凶,可能万物皆如此,所以能辟邪,要是这玉被雕成观音什么的,我想我是不会喜欢的,就算观音姐姐真有万千化身,地球上人这么多,而信观音姐姐的好人坏人又那么多,她定是忙不过来的,还不如这鬼王,他保佑的人一定很少,一定很有时间,所以相对来说他做事会认真一点。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是当慈善家,慈善家应该是很有钱的,随便拿点零钱出来就能得到人们的赞誉,社会的认可,想象着那种感觉,我有些飘飘然起来,但现实是我远远达不到那水平,但是万一于老那东西成功了,我想我离世界级的慈善家也不会远了,美啊,真是太美了。

  刘天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道。

  “你想过好没有?”刘天反问。

  “我放弃。”我笑道。

  “真的放弃?”刘天又问,听他语气事情好象有些转机。

  “真的。”我斩钉截铁道。

  “游戏规则可能有变,不是五百万起拍,而是一元起拍。”刘天笑道。

  “真的?”我有些兴奋,但旋即道:“便宜无好货,肯定有什么条件?”

  “看来你还很清醒嘛,不错,条件是让这个厂起死回生。”刘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你想把这厂起死回生?”看样子刘天比我还迫切。

  “是啊,你难道真放弃?”刘天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我真的放弃,白给我我也放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拿出一支香烟撕着。

  “那算了。”刘天有些沮丧。

  第二天暴出新闻,醒世堂药厂以一元起拍,报名者踊跃。

  我不屑一顾,让一个垂死的病人起死回生,医生要花多少精力?还不如让这病人早点死,早死早投胎。

  看着刘天惋惜的神情,怕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吧,以他的智商怎会如此想不通,我都想得通,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我还真是做大事业的,不为表面所惑。

  下午约了小鲍和刘天一起喝茶。

  小鲍肚子明显有些挺,我忙关心道:“几个月了?”

  小鲍苦笑:“应酬多,运动少,没办法。”

  “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刘天调侃道。

  “还是老张最辛苦,老张,你跟你那口子怎么样了。”小鲍说话有些暧昧,他说的定是我与朝霞了。

  “很好。”我不悦地看了小鲍一眼。

  “你不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小鲍很得意,象是报了我刚才问候他怀胎几月的仇。

  “你们在说什么?”刘天不解道。

  “没什么,喝茶。”我和小鲍笑脸道。

  三人真真假假地谈着男人的话题,很久没这样了,真是好。

  电话响起,是于兰的手机。

  “我爷爷去了,你过不过来?”于兰哽咽着。

  “什么?”我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样,这不是都泡汤了吗?可敬的老人家,我摸着胸前鬼王。

  “你过不过来?”于兰又问道。

  “我过来。”我颓唐道。

  老人家叫我给于兰搞一个实验室的,不知道于兰能不能胜任,还有他叫我买墓地的,可我都没干。他给我的这块玉恐怕真的值百把万,我给他做这些事要花多少钱他肯定都算过,不然不会给我这玉了,算起来我并没有吃亏,对于老我不禁有些愧疚,我一心只是在算计他的成果,而妄想一飞冲天,我真是混蛋。

  “怎么了?老张,你还会哭啊。”小鲍问道。

  “我到首都去一趟,刘天。”还是给于老买块墓地吧。

  “什么事说吧。”刘天道。

  “买块墓地,要最好的,于老去了。”我真的有些悲伤。

  “不会吧,你是他什么人,他后事要你来办?”刘天疑惑道。

  “叫你办你就办,哪来这么多废话,先买来,他用不到我自己用。”我没好气道。

  “那你也用不着咒自己啊?”小鲍劝道。

  “咒就咒吧,我咒自己长命百岁总可以吧,人迟早要进那里面去的,说不定还是两百年后呢?”我怎么会咒自己,我只会保佑自己长命百岁。

  当晚我就买好了机票,回山庄交待了一番,便约朝霞到了江滨绿廊的新房。

  朝霞很晚才来,穿着警服,我暗自流了一口口水,那要求只能闷在心里,再不敢提。

  朝霞见到我说道:“你姑父又开始放火了,搞整风运动,这些天都会很忙的。”

  姑父一定是为那天的事搞这运动的,有错就改,善莫大焉,他就是这样喜欢做实事的人。   洗过澡,和朝霞欢好,朝霞坐在我上面,我闭目享受着,想象着朝霞穿着警服,拉着小提琴在与我欢好,真是刺激,但我只能想,如果说出来又会伤她自尊,把她那仅有的一点自尊拿来践踏,我还真不忍心
五十九、私奔
  

  想不到这么快又到了首都,本来在首都我有两个朋友的,现在只剩一个了。世事无常,虽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故人黄鹤西去,总有些伤怀的。

  于老的灵堂就在中医研究院的大礼堂,前来拜祭的人挺多的,放在边上的花圈中,赫然有经常在电视上听到看到的人的名字,于老果然是大名人,我不知道于老的感觉如何,但我认为他晚景凄凉,绝不是他表面所表现的开朗。

  我虔诚地上了一柱香,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我。又从包里翻出了一枝野人参来,摆在于老灵前,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于兰完成他未尽之事业。

  “陪我走走。”于兰的眼睛有些红肿,象金鱼的眼睛,却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她家里人怎么就她一个人是金鱼眼呢?

  晚风轻拂,拂不尽我对于老的哀思,多好的老人啊。

  “你爷爷给我的玉值百把万。”我轻声对于兰道。

  “我知道,爸爸还在找呢,不要让他知道。”于兰淡淡道。

  “为什么?”我不解。

  “办完爷爷的事我跟你走,我再不要呆这里。”于兰偎依在我胸前。

  “小兰,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恨恨地看着我。

  “要你管。”于兰恶狠狠对那人道,对我更是亲昵。

  “好,我是不能管你。”那年轻人悻悻而去。

  “他一定会跟我爸爸去说,你说这种人能让人喜欢吗?”于兰看着那年轻人的背景冷笑道。

  “他就是你爸爸学生啊?”我问道。

  “他叫严松,名字很好记。”于兰说道。

  “是很好记,怎么取这个知名度这么高的名字?”我替他不值,不过总比杨伟之类的要好。

  “他是个好学生,不过绝不是好男人。”于兰落寂地一笑:“走吧,爷爷有东西留给你。”

  我一阵感动:“他老人家这么记挂我。”

  不会又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百把万一块的玉来个十块就是千把万,来个一百块就有上亿了,不过好象不可能,于好问还在找我脖子上挂的鬼王呢。

  走进于兰的闺房,我呼吸着这儿的气息,我上次怎么就没进来呢,在于兰闺房与她欢好一定别有一番趣味,就象第一次与朝霞在她房间欢好一样,令人终身难忘。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可能我天生就是混蛋吧,这个时候和于兰在一起一定要装正人君子,不然怎么对得起于老他老人家啊。

  于兰拿出个档案袋来,就一封信和一本笔记本。

  “给我的?”我接了过来。

  信封上写着“张漠亲启。”我打了开来,看着字里行间,我疑惑重重。问于兰道:“为什么就你爷爷一个人认为他会成功,而其他人对你爷爷这么怀疑?”

  “经过提炼,野人参里含有一种成份,能破坏人体免疫系统,这只能加剧爱死病人的死亡时间,道理上根本说不过去,开始我也怀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于兰断然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听后脸色大变,虽然我不懂医,但这基本的东西我怎会搞不清楚,何况是大多数人反对的。

  “我不要你相信,我只要你支持。”于兰环住我脖子,吻了我一下,眼神坚定地看着我,那是一种信念,一种狂热。

  “好吧,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冤大头,还是在报于老的推心置腹之德。

  我在宾馆床上躺着,思考着,头,真是大,却又睡不着,要是我没碰到于兰,我现在定然开开心心地家外有家地过日子,没必要这么烦恼,做我的小富翁。

  无聊地翻开于老的笔记本,竟都是养生之类的心得,还有太极拳的一些要义,我大概六十岁时用得到。

  免疫系统,破坏人体免疫系统,这不是提炼毒药嘛,也不错,肯定很好卖,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得个感冒什么的就会死去,比爱死病还厉害,是居家旅行,铲除异己的必备良药。

  再到于老灵前时,那株野人参不见了,不会是谁拿回家当菜了吧。还是谁见灵前放了这东西觉得怪就扔了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于老自己拿去了,我摸着鬼王怪怪地想着。

  于老出殡时何等壮观,黑压压的有两千多人吧,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的,我要是死了,也有这么多人送葬就好了。

第二天灵堂拆了,立即恢复了平静,象没有发生过这事一样,我在宾馆等着于兰,她说她会给我买机票的。

  下午时于兰匆匆来了,抱着一个纸箱。

  “你放好来,我回家收拾一下,我跟你走。”于兰把纸箱一放,回头就走。

  “喂,飞机票买了吗?”我喊住她。

  “飞机票?我忘了,等下去买吧。”于兰失魂落魄般,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晚上时于兰来了,劈头就问:“张漠,爷爷让你办的事你办好没有?”

  “没有,什么事啊?”真搞不懂她。

  “你混蛋!”于兰挥舞着两手以乱拳打来。

  “干什么?”我挡过她的拳将她按倒在床上。

  “爷爷让你给他买墓地的。”于兰哽咽道。

  “我说什么事呢?”我忙拨了刘天电话,还好,已经买好,是青山陵园价钱最贵的那一棺。

  “已经好了。”我对于兰道。

  “那我们走吧。”于兰走过去收拾那箱子。

  “什么东西啊?”我忍不住问道。

  “是爷爷。”于兰淡淡道。

  我有些毛骨悚然,不会吧,于老的骨灰不是下葬了吗?

  “爷爷的遗愿是叶落归根,可爸爸不听,我只好换一个盒。”

  我呆呆的,于兰这事也会做啊,真是小看她了。

  “我跟家里人说我要回爷爷故乡看看,他们就同意了。”于兰有些开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我跟你走,再也不回来。”于兰认真道。

  “你跟我私奔?”我头又大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家的,还有家外那个家。”于兰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家里人就放心你跟我走?”我不放心道。

  “你是有妇之夫,他们放心得很。”说得我心一荡,又有谁知道于兰早被我吃了。

  “那你先回去,你总不能住这里吧?”我想想觉得不对劲。

  “我就住这里,飞机票是明天的,我跟他们说是今天晚上的。”于兰笑得有些诡异。

  “晚上没飞机啊?”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我跟他们说有,他们信了就行了,你管那么多。”于兰不悦道。

  “这样啊,那早点睡。”我关心道。

  “知道。”于兰倒头便睡了过去,看来这些天她很累。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与于老的骨灰,与于兰同处一室,我觉得很诡异。

  打开台灯,翻看着于老的笔记本。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字吸引了我。

  修身,就是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天天打太极,还爬爬山什么的,现在身体好多了。

  齐家,就是家庭和睦,团结友爱,我现在的家就很和睦,很团结,妻和朝霞相处得很好,这还都是于兰促成的。

  治国,现在治国不同往日,现在是经济强国,所以我要赚更多的钱,赚外国人的钱,为国家做贡献,外国人得爱死病的人很多,只要于兰能成功,赚钱没商量,这是我要发展的目标。

  平天下?想都不敢想,除非我能发动世界大战,我可没有这能力。

  飞机平安地在省城降落,我吁了口气,走下飞机时,心中才有一丝安全感。

  开车直达山庄。

  刘天已经在等我:“干什么?这么急?”

  “到青山陵园。”我冷冷道。

  刘天疑惑地看着我们,应了一声。

  于老就葬在了这豪华坟墓中,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要不要请和尚道士。”管公墓的老头凑了过来。

  “现在哪有真和尚真道士?”我冷然道。

  “那倒也是。”他顺着我的话道:“还是落土为安好,等我死了,也不要那些和尚道士的,那都是形式,钱都让他们赚了。”

  难道你没介绍费啊,我也懒得跟他说什么,点了香,拜了三拜。


我看着墓碑对于兰道:“真不把字写上去?”

  “等爷爷的愿望实现了再写上去吧。”于兰看了坟墓最后一眼,转身朝车子走去,她转身的动作很凄美。

  回到山庄,安排了房间让于兰休息。

  我躺在椅上想着怎样安排于兰,放在身边搞不好就是在玩火。门铃响来,是梅雨婷。

  “张董,好消息,我今天去看了,种在未央山的种子发芽了。”梅雨婷一脸的兴奋。

  “真的?”我有些想哭,那可是我辛苦的结果。

  “真的。”梅雨婷确定道。

  我拉开窗帘,天真蓝,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我长舒了一口气,拿出野人参的种子,对梅雨婷道:“走,在那里再试种一些。”

  “太晚了吧,我坐公交车坐了两个小时才到。”梅雨婷道。

  “好,明天去。”我高兴道:“我请你吃大餐。”

  “那谢谢张董了。”

  去叫于兰吃饭,却不肯出来,说要一个人静静,只好拿到她房间了。

  和梅雨婷只有两个人吃饭,总觉得不对劲,又叫来徐蓉,可是更不对劲,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我很难受。

  好不容易吃完饭,徐蓉叫我到财务看报表,但看她眼神总觉得不对,有话还是和她说清楚来的好,我喝了半瓶啤酒就跟她去了。

  她进的不是财务室,是她的经理室。我一进去她就把门一关,我心一沉,莫非是想学于兰要强奸我,我可消受不起。

  徐蓉咬着嘴唇看着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镇定道。

  徐蓉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我走了。”我转身就要开门。

  “张董。”徐蓉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的背感受着两团肉球,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喝了点酒,不然我早按捺不住了,这几天都没发泄过,有大量坏水可以供应。

  “不要这样。”我转身温柔地说道。

  “对不起,张董,我真的很想你。”徐蓉放开了手。

  我心里却乐滋滋的,但我不能接受徐蓉,尽管我也想上她。

  “上次是我不对,你也知道我的事,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是小孩子,要为自己将来多想想。”我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你,我控制不住自己。”徐蓉放胆说道,

  “你应该知道后果的,我不会负责任的。”我冷冷道。

  “我不要你负责任,我知道你是好人。”徐蓉坚持不懈地勾引着我。

  “我们是上下属关系,要知道,一家企业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我希望徐蓉能悬崖勒马,就象我一样。

  “我知道,那是一种恋爱的感觉,很微妙。”徐蓉犹不死心。

  “你是不是穷摇老奶奶的书看多中毒了?”我疑惑道,听说看她的书最容易中毒。

  “没有,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徐蓉犹自执迷不悟。

  神爱世人,还是让我来拯救这颗中了情毒的心吧。

  我拥过徐蓉吻了起来,徐蓉显然很激动,生涩而又热烈地回应着。我的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将她的衣服脱去,那完美的肉体令我垂涎,但我已没有占有她的能力,抱起她往办公桌上一放,将她裤儿除了去,我不是君子,嘴巴和手占尽了她的便宜,在徐蓉的娇喘声中,我拉下了裤子的拉链,出卖着我的自尊,对徐蓉道:“我有周期性阳萎,不然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徐蓉有些惊讶,半晌才道:“那上次……”

  “一个月只有三次左右是正常的,我喜欢女人,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苦恼道。

  “没关系的,一定能治好的。”徐蓉抱着我安慰我。

  “能治好早就好了。”我苦笑。

  “对不起,张董。”徐蓉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我拉上裤子拉链,对徐蓉道:“我先走了。”   我心头有些高兴,我挽救了一个迷途少女,神爱世人,佛祖有以身侍虎之心,而我却以牺牲我的自尊挽救迷途少女,佛祖喂老虎没喂成,看那徐蓉表情,我多半是成功了,她可能再不会来烦我,我比佛祖还厉害,我有些佩服自己。

六十、烦恼
  

  早上起来打着太极拳,很是自我陶醉,今天一定要去找朝霞,于兰心情还没平静下来,我不敢打扰她,妻总是太忙,也不知道是怎么当领导的,象我就这么空,全世界的领导人都要向我学习,请我去做报告。

  “张董,”梅雨婷在我身后道:“早些走吧,还要到其它地方看看。”

  我看着她,她脸一红低下头去。

  “走吧。”我接过梅雨婷手上的早饭。

  未央山的种子果然发芽了,虽然只有一点点,我们马上在周围种下了二十颗种子。

  其它地方我在笔记本一一划去。

  “张董,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吧。”回去的路上梅雨婷问道。

  “我知道你说话很直,但你要小心我杀你灭口。”我笑道。

  “没这么严重吧,种子发芽了,是不是已经用不到我?”梅雨婷不无顾忌道。

  “是啊,你还是去洗盘子,你不是喜欢洗盘子吗?”我大笑。

  “我不来!”梅雨婷娇嗔的语气尽显小儿女之态。

  我一怔,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徐蓉,我虽多情,但也不能滥用。

  梅雨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再不说一句话。

  回到山庄,于兰还是不肯出去吃晚饭,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和,我看她早已过了悲伤期,怎么还这样闷,想不通。

  倒是刘天很难得地晚上也跑回来,一见我就兴奋道:“老张,醒世堂药厂拍卖没成功。”

  “人家拍不成功你高兴什么?”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兴灾乐祸呢,虽然我也是这样的,但就是看不惯别人这样。

  “机会,只要你肯出钱,这家药厂一定很有发展潜力。”刘天又来盅惑我。

  “为什么拍不成功?”我问道。

  “工人都堵在拍卖处门口,要求先法办厂长再拍厂子,还有谁敢要啊,本来好好的厂,在那个厂长三年内亏了,工人工资早已发不出。”刘天恨恨道。

  “好本事,胆子够大,手脚够大,心够狠,不过是不是太笨了?”我不得不佩服那厂长,醒世堂药厂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就这样败了。

  “就是,如果是正增长,在不知不觉中贪,就如春雨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谁会知道,太明目张胆了。”刘天显然对那厂长的恶劣手段十分看不起。

  “你去当贪官就好了,永远不会被抓。”我称赞道。

  “所以,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刘天打蛇顺棍上。

  “我考虑一下。”还是跟于兰说一下好,毕竟我对药厂这一行不熟悉。

  “哦,那我回去了。”刘天面有喜色,敢情他就是为这事情来的,看来他是迷上了管理,这样也好,我就狠狠敲诈他的劳动力,把他永远掌握在手中。

  敲开于兰房间的门,便进了去。

  “出去散散心吧。”我关心道。

  “有干什么事,没事你好走了。”于兰冷冷道。

  “你怎么了,我又没得罪你。”我火起,一把把于兰推倒在床上。

  “你欺负我。”于兰小孩子般叫道。

  我一惊,她该不会是疯了吧,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是正常人也会闷出病来,何况她不怎么正常的人呢?

  “欺负的就是你。”我恶狠狠道。

  于兰忽然抱住我哭道:“给我一个家。”

  我头大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好,好,现在有事跟你商量,我们这里有家药厂要拍卖,想问一下你的意见。”我试探着问道。

  “药厂?”于兰迟疑了一下:“明天带我去看看再说。”

  我吁了口气,终于确定她还是正常的。

  我刚要走,于兰却从身后抱住了我:“陪我。”

  “好,乖,快睡。”我哄道。

  “嗯!”于兰和衣躺在我臂弯沉沉睡去,看着她恬静的睡姿,我竟然没有产生欲念,真是奇怪。

  看着于兰,直到她醒来,已经四点多了。

  “你一直在这里?”于兰抬头望着我。

  抽出有些麻木的手臂:“看你睡觉。”

  “你走吧,让人看到了不好。”于兰体贴道。

  “哦,你再休息会儿,等下我们去看药厂。”我整了整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张董。”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徐蓉错愕地看着我,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我迟疑了一下,我再怎么说她会信吗?便随口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现在也太早了点,再让人看到怎么办?何况我有必要跟她解释吗?

  “哦。”徐蓉迟疑了一下竟答应了。

  “吃过早饭再来吧,我要休息一下。”看着徐蓉想当然的表情,又觉得不对,真是越讲越糟:“你还是跟我到办公室吧。”

  “哦。”徐蓉答应着。


将办公室的门大开着,躺在椅上对徐蓉道:“我是不是该杀你灭口?”

  “张董放心好了,我不会多嘴的。”徐蓉眼神中有些幽怨。

  “其实我跟于博士是在谈工作,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掩饰着,想起报上说有个记者进行过裸体采访,还有个官员进行裸体帮教,我这样算不了什么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徐蓉站起身就出了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把她辞了,不过老朱那儿就不怎么好交待了,她真不在我这做我还真不放心她,但愿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带着于兰跟刘天到了醒世堂药厂,药厂占地面积很大,却安静得很,显露着它的颓废之态,传达室只有一个老头在看着,打着呵欠看着我们:“你们找谁?”

  “我们过来看一下这厂。”刘天递过了一支香烟。

  老头接过烟闻了闻,笑道:“随便看,要真有人接手也好,都两个月没人给我发工资了。”

  “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看这厂子没什么人啊?”我看着大门内满是落叶的路,很久没人扫了。

  “这儿起码还能住人。”老头笑道。

  “真没人啊?”我有些不解,这么大的厂子,搓麻打牌的人总应该有吧。

  “都上访去了,真要找人上市府找去。”老头吸着烟。

  “那我们进去看看。”刘天对老头道。

  “要不要向导,导游费你们看着给吧,这些天来看的人挺多的。”老头的意识很超前。

  “老人家贵姓?”对老人要尊重。

  “黄,草头黄。”黄老头狠狠吸了口烟。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问道。

  “四百,包吃住,不过现在我吃自己的。”他苦笑着。

  我抽出四张大钱递了过去:“那你陪我们逛逛吧。”

  黄老头眼睛一亮,不客气地接过,将电动门开了出来:“把车开进来。”

  刘天忙把车开了进去。

  黄老头把边门锁了,就领着我们到处看。看来付点导游费是很值的。

  这么大一个厂,走路还真有点累。

  “设备还蛮新的。”于兰有些意外。

  “都是这两年买的,没怎么用过,那边仓库还有更贵的,还没拆封。”黄老头惋惜道。

  “带我去看看。”于兰有些不信。

  仓库大门被链条锁锁着,已生锈,一定很久没人来开了。

  “有钥匙吗?”于兰有些迫切。

  “没有,不过后面可以进。”黄老头领着我们走到了后面。

  是一道小铁门,挂着把铁锁,黄老头用手一拧,便把锁拧开了,原来是做做样子的,管理到了这种程度,我越来越佩服那厂长了。

  走入仓库,是一台台的新设备,于兰脸色大变,对我道:“我们回去。”

  “怎么了?”我不解道。

  “叫你走走就行了。”于兰有些不悦。

  那老头怪怪地看着我。

  “谢谢黄师傅,我们先走了。”我有礼貌地对黄老头道。

  “那我送你们。”黄老头笑道。

  刘天开车,上车开了一小段路,黄老头还殷勤向我们摇着手。

  “你什么意思?”刚才对于兰的话的不悦现在才表现出来。

  于兰看着我,怪怪的却不说话。

  “你有什么想法?”我温柔道。

  “想办法买下来。”于兰道。

  “那就买下来吧,老张。”刘天插嘴道。

  “开你的车,想买就买啊?”我没好气道。

  “最好速度快点。”于兰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花小钱可以不在乎,花大钱一定要精打细算,不然就没有小钱花了。

  “你知道那些设备能值多少钱?”于兰吊我胃口。

  “不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三千万。”于兰说道。

  “你能肯定?”我一惊,这可不是小数目,三千万钱的设备放在仓库睡觉,真是见鬼了。

  “不信就算。”于兰不悦道。

  “信,只是我没那么多钱,把山庄卖了还差不多。”真要把我的家当投入我舍不得,到爸爸那儿拿钱还真不好开口。

  “一个烂摊子,先捡过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刘天大言不惭道。

  “好吧,你先去通通路子,钱我来想办法,有于博士在,随便开发个产品一定能赚钱的。”我咬牙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好我了?”于兰有了一丝笑容。

  “不靠你我靠谁?”我继续给她戴高帽。

 
女人果然是虚荣的动物,于兰明显开朗多了,对我道:“晚上请我吃大餐?”

  “听者有份。”我还没答应刘天就迫不及待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我只请于兰,你姓刘的还是回家陪老婆吧,我不喜欢男人。”我没好气道。

  “重色轻友,小人。”刘天顶道。

  “你说对了。”我哈哈大笑。

  “无耻。”于兰说着在我腿上拧了一下,很痛,看她时却见她巧笑俏兮地看着我,我心里一乐,她终于恢复点正常了。

  晚上时我特意将妻与朝霞叫来,让她们陪于兰,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我甚感欣慰,婚外恋到我这程度,相信世上少有,搞不好就是绝无仅有,我不禁有些得意。

  “你笑什么?样子好怪。”与她的两个妹妹谈得正欢的妻忽然对我道。

  “有笑吗?”我摸了摸嘴角,刚才一定是不知觉地笑的,心里高兴啊。

  “你们谈,你们谈。”看着朝霞与于兰饱含深意的目光,我连忙端起芦荟汁喝着,不理她们,不知她们今晚谁有幸让我恩宠。

  晚上妻陪着于兰睡,见到她们离去的背影,我不怀好意地看了朝霞一眼,好久没跟朝霞谈心了。

  刚坐进车里,朝霞对我道:“你很得意是不是?”

  “没有。”我忙道。

  “张漠,有时候我很累,尤其是见到你老婆时。”朝霞哀叹道。

  我为她所感染,顿时觉得也有些累,发起了车,往山下开去。

  “你怎么不说话?”朝霞忍不住问道。

  “有时很开心,有时却又有一股莫名的悲哀,也不知是我们前生有缘,还是我今生亏欠你们,来世再受罪。”我的心情再好不起来,对她们三个而言,我怎么都算不上一个好男人,而于兰的恶作剧,又让她们成为好朋友,可是这种好朋友,好得也太复杂,太累了吧。

  “可以理解,你活得很累,一心不能二用,你这样当然要累着的。”朝霞体贴道。

  我却是在一心三用,比朝霞想象的更是累,三心二意的男人,却想着对自己的每一个女人好,我现在是做到了,但以后呢,事情不可能永远这样隐瞒下去,因为我舍不得她们,只想将她们完完全全地占有,占为己有,对她们,我不懂放弃,更不愿放弃。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我迟早会伤害到她们的,我真的变得很苦恼,却又不愿意再想下去,想下去我头会大来的。   在新房中看着朝霞满足地睡去,我才出来驾车回到山庄
六十一、风暴
  

  刘天为药厂的事到处奔走,打探消息,但十几天过去,也没有任何进展,药厂工人的上访令市里领导很头痛,派审计局审计了厂里的财务和资产,检察院也查了,杨厂长只是经营失误,没什么问题,这下工人又不肯了。

  于兰性子急,没经过我同意就直接找了徐市长。

  徐市长看到于兰时,就象看到救星一样,马上把于兰推向了前台,凭着医药学博士的头衔,工人们马上信服了,谁说高学历没用,人们信的就是学历。

  政府的办事效率没的说的,马上任命于兰为醒世堂药厂的厂长,一切都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快,还从市里财政中拨了五百万用于技改。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很高兴,用不着我掏钱真是好,不过这药厂的权力却掌握在于兰手中,我心中隐隐的不快。

  刘天跟于兰过了去,当了经营厂长,山庄这边的生意有的我忙了。那边刚开始,我一办法也没有,等那边正常下来,我就把刘天招回来。

  事事躬为,才知道办事的艰辛,为了承包未央山,就给未央村的村长书记各送了好几次礼,最后还是找了姑父,跟分管未央村的派出所所长王有德打了招呼,由他陪了去,礼加人情,事情立即搞定,名义上是帮我的一个亲戚,就是梅雨婷搞花卉基地,发展高山花卉种植。

  回到山庄看到徐蓉送来的财务报表时,我笑不出来了,这个月营业额明显地滑坡。

  “怎么回事?”我有些不悦,都是在刘天到药厂帮忙后往下滑的,这不是显得我的无能吗?

  “天气凉了本应要淡一点的,但这个月主要是呼啸山庄在搞活动,全面降低价格,吸引走了大量客源,而且,他们的措施好象都是针对我们设计的。”徐蓉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我有些火。

  “我早就跟你说了。”徐蓉委屈道。

  “有嘛?”我突然想起徐蓉是跟我说过,不过我忙着搞种植野人参的地方,当时根本没把徐蓉的话当一回事。

  “没有。”徐蓉眼中有些泪。

  “有的,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我讪讪道,看见女孩子流泪我就是心软,把错推在徐蓉身上也太显不出我的大肚了,何况这只是小错,小错一定要承认,不然就不是诚实的好孩子。

  “那我们怎么办?”徐蓉看着我。

  “跟他们屁股后面搞活动就太俗了,你有什么办法?”我问徐蓉。

  “都老套了,你一定不会中意的,要是刘天在就好了,不如你打电话问部他。”徐蓉的话令我很不舒服,好象这山庄没有刘天就开不下去一样。

  我看着徐蓉:“你真的想不出?”

  徐蓉摇了摇头红着脸:“以前我只管执行。”

  我挥了挥手:“你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打价格战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是明知是死,也不得不去死,苏洋跟我斗,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在我看来都是有意的。

  我拨了玉影的电话,先听听她的口风吧。

  “你嫁苏洋了吗?”我单刀直入。

  “还没有结婚呢,不过他家里人已经结纳我了,谢谢你,张老板。”玉影说得很诚挚。

  “我跟朝霞的事你有没有跟他说过。”我问道。

  “说了,有问题吗?”玉影疑惑道。

  我有些得意,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当然有问题,苏洋对朝霞还没有死心。”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晌玉影才说道:“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挂了电话,我觉得自己有些卑鄙,竟先在他后院放火了,心中又有些疑惑,苏洋经过上次事后,应该没脸找朝霞了,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呢?对,我一定会跟他一样,拖垮对手,打击对手,寻找泄忿对象,而我是最好的人选,他完全有能力拖垮我的,除非我及时抽身,但经过自己辛苦的地方,就象自己的孩子,哪能说扔就扔呢,而我,还没有开始反击呢。

朱纪才打电话来关心了一下,他做事稳重,叫我不要急,再观察一下,他那里生意也受到影响,不过是暂时的。

  暂时,不知道暂时到什么时候?

  手机响来,是个陌生电话。

  “我是张漠。”我说道。

  “张董,我是王家辉啊。”

  “王家辉,有什么事吗?”不知他在那边做得怎样?

  “我跟你说,我们这在搞保本经营,徐锭说起码要搞个一年半载的,你早点做准备。”这个喜欢当间谍的厨师终于有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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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1 | 只看该作者
谢谢你,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关心道。

  “好,张董放心好了,我还是会回来的。”王家辉殷切道。

  “好,那你好好干吧。”我挂了电话。

  苏洋是不是有些发疯,他这样搞全市的餐饮住宿都会受到冲击的,他老爹当副省长又怎么了,我还怕他不成。

  保本经营,我也只能先如此了,耗下去,谁先撑不住谁就输,撑住的也是输,要输大家一起输。

  我打电话跟爸爸说了这个情况,爸爸沉默了片刻,对我道:“苏洋在省城有一家外贸公司,生意很好,你拿什么跟他斗,除了那山庄,你还有什么来钱的产业?”

  我脑中一片空洞,于兰那药厂还是国营的,虽然我嘱咐刘天想办法把那厂改制了,但一下子不可能进行的,就算进行了还是要拿出钱的,于兰那治爱死病的药也没这么快搞出来,甚至搞不搞得出来还是未知数。

  “你怕了?”爸爸见我半天没说话问道。

  “怕他个鸟,敲他钱的时候就没怕过,我吃定他了。”我愤怒道。

  “那你好好想想办法,事情都是靠人做的。”爸爸启发我。

  “你先给我点钱吧,我这点钱实在没底气。”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我钱太少。

  “你要多少?”爸爸问。

  “你能给我多少?”

  “一百块。”

  “一千万?”我有些忐忑不安,是不是太多了。

  “两千万。”爸爸说道。

  “不会是日元吧?”我有些不相信。

  “还美元呢?”爸爸笑道。

  “那谢了。”我喜笑颜开。

  “你小子就知道见钱眼开,我跟你说做人要收敛。”爸爸又训道。

  “知道,爸爸,你这些年到底收敛了多少钱啊?”这可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没算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钱两天后汇到。”爸爸挂了电话。

  爸爸真好,其实有这些钱我根本不要经营什么的,这山庄比起外面的世界,实属小打小闹罢了,可是爸爸却要把我遗忘在这里,我根本就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

  徐蓉听到我的保本经营的决定时,劝我道:“张董,这是慢性自杀啊。”

  “你倒是还关心我,你陪不陪我自杀。”我看着她。

  “嗯。”徐蓉点了点头。

  “还是我给你一笔钱,你自己去发展吧。”我试探着。

  “我陪你死。”徐蓉脸色有些苍白。

  “你拿什么陪我?”我觉得有些好笑,讲义气也不是这样讲的,她倒是有些想和我殉情的意味,难道她对我还不死心。

  “给我按摩一下。”我试探道。

  徐蓉没有一丝犹豫,马上为我做头部按摩。

  我闭目享受着,思量着对付苏洋的办法,真奇怪,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头竟然没有大起来,好象思路异常的敏捷,难道我天生是当阴谋家的料。

  反锁了门,示意徐蓉给我敲背。徐蓉的手法很利落,轻重缓急,分寸掌握得很好。

  我阴笑着,苏洋,你去死吧。

  苏护苏伯伯,请您节哀顺变。

  当然,犯法的事我是不做的。

  “张董,是不是有办法了,看你笑得这么开心。”徐蓉的节奏缓了下来。

  “没有,你手法很好,专业学过?”我问道。

  徐蓉脸上一红:“以前没出来在家里跟小姐妹学的。”
我出去一下,记住,客人会账时主动打五折,包括酒水饮料客房,但不要做宣传。”我恶狠狠地说着。

  我知道我的决定是个错误,我应该多介绍客人到呼啸山庄的,客人多了,呼啸山庄陪本应该越多,服务水平应该下降的,但同样,苏洋一定会有补救措施。

  特意赶到药厂看了看,我还是需要刘天的。

  很不巧,刘天不在,打他手机,说是组建了一个律师团到外面讨债去了。

  于兰整天都呆在实验室。见到她时,我有些心痛,她憔悴多了。

  我反锁了门,手箍在了她小腹上。

  “放开。”于兰命令道。

  “怎么了?”我感觉与她生份了很多,手放了开来。

  “我现在不需要激情,只要让我呆这里就行了。”于兰好象变了一个人。

  “就跟它们作伴?”我指着那些小白鼠。

  “它们比你可爱多了,我跟你真的是一个错误。”于兰淡淡说着。

  “你后悔了。”我有些不悦。

  “没有,其实我们之间根本没共同语言,我们是两类人。”于兰的话让我很伤心。

  “明天是冬至,时间过得真快,又一年了。”我又长大了一岁。

  见于兰没有反应,我又道:“你爷爷那里你不去看看?”

  “去,现在。”于兰脱下了白大褂,身体却是丰腴成熟了许多。

  我开着车,两人一句话也没有,看来我们真的没有共同语言,可是我觉得我们有过共同语言的,是我变了还是于兰变了?肯定是于兰。

  已近黄昏,青山陵园很热闹。

  在于老坟前,于兰默默地献上了花,呆立着,如雕塑般,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起吃饭吧。”我邀请道。

  “不了。”于兰马上回绝。

  “真不给面子?”我很不高兴。

  “除了吃饭做爱你还会什么?”于兰冷冷道。

  我心一阵刺痛,我是一无是处,如果不是摊上一个好爸爸,我现在会是什么人呢?我苦笑着,我竟然还想当慈善家,是不是真的有些痴妄了。

  “对不起,我说重了。”于兰还是面无表情。

  是说重了,不是说错了,我心里很难受。

  “走吧。”我有一种失恋的感觉。

  “送我回厂。”于兰命令道。

  我默默无语,跟于兰真的没有话好说,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么快?

  于兰晚上竟是睡实验室的,我有些讶异,又有些恍然,她是个工作狂,与我欢好时那么狂热,工作时也是那么狂热。工作的过程和欢好的过程是一样的,只是要等那结果出来时才是高潮,过程是不是太长了,太长了会变得很无聊很累的。

  “你走吧,我要休息。”于兰下了逐客令。

  看着于兰,我们真的变得这样陌生了吗?我按住她强行吻了下去。于兰犹豫了一下,勉强地回应着。

  有反应就好,迫不及待地脱去她的衣服,与她溶合在一起,我卖力地工作着,于兰却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了?”我觉得不妥。

  “快点。”于兰道。

  半晌,于兰还是没有反应,没有激情的于兰是没有灵魂的于兰。

  “怎么了?”我再次问道。

  “我不需要性。”于兰的话让我有些震惊。

  离开她身体,我感觉自己很无聊,很没用。

  于兰穿上衣服,朝白老鼠走去,她需要的是工作,专注于某一项事时,性,真的不重要,却失去了生活的乐趣,我终于知道于兰的家人为什么都那么怪了,其实于兰也是如此,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我漫无目标地开着车,路上没什么车,让人有一种肃杀日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爸爸的钱都到了我账上,是分好几次汇的。看到有这么多钱,我自信心暴增,我是无敌的。

  苏洋的做法,对让Y市的餐饮住宿业产生了很大的震动,各酒店纷纷调低价格,一些酒店甚至关门,但新的酒店又纷纷开张,有人恨他入骨,却又不能奈何他。

  朱纪才的红高粱勉力维持着,我的山庄生意虽然好,但没钱赚,前景并不看好。   我终于要实施我的抛钱计划,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恐怕只有我这种天才才会做。

---yunxi19791978【程序员】

六十二、谋动
  

  “这些天有没有想我。”我的手在朝霞身上作怪着。

  “没有,不过听说你现在生意不景气。”朝霞倒是挺关心我的。

  “没有的事,天天顾客盈门。”我笑道。

  “骗谁呢,现在谁不知道酒店难开啊。”朝霞怨道。

  “不信你去看看,对了,你最近去过福利院吗?”我有所图道。

  “去过,那些小孩子又长高了。”朝霞有些兴奋。

  “什么时候我请他们吃大餐。”我开始脱朝霞衣服。

  “明天吧,明天我休息。”朝霞配合着我脱去了内衣。

  “有没有小伙子追你。”不客气地在她胸前舔着。

  “有啊,不过我没空,现在挺忙的,你姑父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硬是让我做了队长,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朝霞升官了还有怨气,她才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韩有功当了大队长,你是韩有功亲信,不升你升谁啊,何况我姑父就快退二线了,换了我也会这样的。”分开朝霞两腿,两人溶为一体。

  一早便回了山庄,总台告诉我,省电视台的记者已经来了,在301房间。

  “来了。”我有些兴奋,想不到他们挺快的,我还想先让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先热身呢,看来不用了。

  是两个年轻人,我有些满意,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我们是省电视台‘真情’栏目组的,我是沈力,他叫吴常,常秘书长指名让我们找张董。”叫沈力的年轻人自我介绍道。

  “欢迎,欢迎之至。”我伸出了我的友谊之手。

  三人谈笑甚欢,对我的这个创意十分欣赏。

  九点钟,朝霞和金院长带着那些没人认养的孤儿来了,在山庄空地上尽情地玩耍。

  “看这些小孩子,多可爱啊。”我慈祥地说着。

  “是啊,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一份天地,可世俗的眼光却在催残他们,党和国家关心他们,可事实上呢,谁让他们是丑小鸭,是变不了天鹅的丑小鸭。”金院长看着孩子们无奈地说着,她开心不起来。

  “有爱心的人还是有的,你看朝霞,她就是这样的人。”看着和孩子们玩耍的朝霞,我也充满了爱心,不过是对朝霞的。

  “张老板也是好人啊,还能想到这些孩子。”金院长开心道。

  “哪里,如果不是朝霞,我怎么会知道社会上还有这些孩子。”我对朝霞充满了感激,是她给了我献爱心的机会,进而喜欢上我,让我得到她。

  沈力和吴常在偷拍着,不时对我笑笑,显得非常满意。

  服务员们得到我事先的吩咐,都显得很有爱心,我想将圆月山庄改名为爱心山庄。

  饭后我叫来金院长和朝霞,边看着刚才拍的录像边和她们解说着原委。

  金院长眼中有些泪:“真是太好了,只要节目一播出,社会上又会关注起这些小孩子来,唤起人们的爱心。”

  “张漠,这主意是不是你想出来?”朝霞的眼眸永远让我百看不厌。

  “不是,是这两位记者先生。”我向她们介绍了沈力和吴常。

  “这部记录片我们想拿到中央台评奖,一定能获奖的。”沈力激动地说着,只要这片得奖了,他们两个自然就出名了。

  第二站是红高粱,由于我早知会了朱纪才,所以效果也很好,但少了朝霞,总觉得少了一丝生气。

  当看着在呼啸山庄拍的录像时,我高兴极了,如果沈力和吴常是女的,我一定趁机亲他们一口,可惜他们是男的。呼啸山庄服务员眼中的冷漠和客人的厌恶之情,一览无余,这才是世人真实的心态,我虽然虚假,可我扮的却是好人。

  我无聊,我就是这样无聊,我心中觉得很笑。

  送走记者,我开心地将刘天约了出来,跟他炫耀着我的计划。

  “损人不利已,真亏你做得出来。”刘天苦笑道。

  “苏洋能做,我就奉陪到底。”我大笑。

  “其实你跟苏洋是同一类人,只是家庭出身不同而已。”刘天说我和苏洋是同一类人,我跟他怎么会是同一类人呢?

  “下一招,我要坏他风水。”我得意道。

  “还有损招啊,看来又是损人不利已的,强啊,老张,狠。”刘天赞道。

  “不能跟你比,那药厂怎么样了?”我很关心。

  “于博士做学问一流,不过管理嘛,实在不行,大权实际上己在我手,只等你一声令下,这个厂我就能把它改制掉,尽入我们之手。”刘天很得意。

不会吧,她那天看到那些设备时,看上去很有远见啊。”我疑惑道。

  “她就是搞研究的料,打交道的就是那些设备,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吗?”刘天笑道。

  “那你真能只手遮天?”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我们还不那么成熟。

  “前车之鉴,学习总会的,我研究了很多案例,大家都差不多,别人怎么走我们也怎么走。”刘天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小心点,不要为他人作了嫁衣。”我提醒他。

  “怎么会,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这嫁衣的代价才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职工也都巴望着改制,对我派人到处讨债的作为很赞赏,那可都是工人的辛苦钱啊,多拿回一分是一分。”

  “没搞新产品?”

  “没有,虽然有人提出来,但那都是要钱的,虽有可能营利,但同时是伴随着风险,这世上到底是求安稳的人多些,还不如拿眼前的,你说是吗?”

  “对,那你好好干。”我鼓励道:“只要我们内外勾结,光明的前景就在眼前,你看到钱了吗?”

  “让人想起来心就跳得厉害,只是搞不明白于博士整天都呆在实验室到底想干什么,她竟然不让我进去?”

  我笑笑:“这是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刘天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个秘密。”我重复了一遍。

  刘天这才恍然:“原来真的是秘密。”

  “你忙去吧。”想起晚上约好与朝霞见面,心中就有股莫名的兴奋。

  朝霞在阳台上拉着小提琴,冬天的寒风似乎有些刺骨,但朝霞似乎乐在其中。

  “你来了。”朝霞放下小提琴。

  “我很久没听到你拉琴了。”我温柔道。

  “真好笑,你什么时候喜欢听我拉琴过?”朝霞走进房间将隔着阳台的玻璃门拉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这倒也是,每次和朝霞在一起我只是想着和她上床,至多是在幻想中朝霞一边拉琴一边和我欢好,却又从来不敢跟朝霞说,真是懦弱。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我讨好道。

  “你真喜欢福利院的那些小孩子?”朝霞认真道。

  “说喜欢是骗你的,不过你喜欢我只好喜欢了。”我搂过了朝霞。

  “你是在利用他们。”朝霞推开了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朝霞,你听我说。”我忙道。

  “本来我们都是骗子,我没有说你的资格,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你把他们推向前台,最多满足那些喜欢虚荣的人趁这个机会献爱心,好让人知道他们很有爱心。”

  “这不是很好吗,这些小孩子是这个社会最需要关心的弱势群体。”

  “他们有他们的世界,不需要你的可怜。”

  “难道只需要你的可怜?”我冷冷道。

  朝霞顿时语塞,看着我,半晌才道:“我不跟你说了,可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对。”

  “好了,”我脸色缓和下来,拍了拍朝霞的背:“夜了,我们睡吧。”

  “不睡,你只知道干那事。”朝霞还在生我的气。

  “那事是什么事你说啊?”我今晚并不想放过朝霞。

  “你,”朝霞摸着我的脸:“你好象变了,我们经常在一起,可我还是觉得你变了,虽然你以前也这样,可你就是变了。”

  “当然,年纪在一天一天的增大,岁月在一天一天的流逝,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不亦快哉。朝霞,让我们好好珍惜眼前吧!”捧起朝霞的脸庞亲了一口。

  “你走吧,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朝霞又推开了我。

  我落寂一笑:“好吧,我先走了。”

  刚走几步,又回头看着朝霞,朝霞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没有说出来。

  我失望地朝汽车走去,心情落到了极点,朝霞难道就要摆脱我的束缚,回复她的本性?我希望看到以前的朝霞,却又不希望失去现在的朝霞,心情矛盾到了极点。最终,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听话的朝霞,其实在我心里,就是希望朝霞这个样子的。


将车开到了一家超市,许小平一见我的车便迎了出来:“妹夫,你空来看看啊?”

  “生意怎么样?”我看着里面的客流,好象还行。

  “不错,我们两兄弟比以前好混多了。”许小平眉开眼笑地看着我。

  “有件事你帮我个忙。”我笑道。

  “一家人,有什么事就说吧。”许小平摆出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

  “你现在还种不种菜?”我问。

  “种,做人不能忘本,现在我家的花盆里种的不是花,都是菜,纯天然,无污染,等下带点去。”许小平领着我朝他休息室走去。

  “我看中了一块地方,你去承包过来种菜吧,钱我出。”

  ……

  我感觉自己有些卑鄙,不过心情很好,搞阴谋,我不比刘天搞策划差,虽然尽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但我确实是这方面的天才。

  本想回山庄的,却接到梅雨婷电话,说有要紧事,叫我到江滨路望江楼茶室一趟。

  找到梅雨婷,坐在她对面的赫然是那日我与梅雨婷在红高粱蹭饭时举行婚礼的那新郎。

  梅雨婷一见我,叫我在她边上坐下,亲呢地靠在我肩膀上,对那人道:“我男朋友,你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对吗?”梅雨婷笑着朝我眨眨眼睛。

  拿我当挡箭牌啊!我笑道:“你还没介绍你朋友呢?”

  “我忘了,”梅雨婷很高兴道:“陈博仁,你见过的。”

  “幸会,幸会。”我伸出了友谊之手:“我叫张漠。”

  陈博仁却脸色苍白,敷衍地和我握了一下手:“我先走了,你们谈。”

  “呸,什么东西!”梅雨婷看着陈博仁的背影恨恨道。

  “怎么了,梅大小姐,发这么大的火?”我端起茶喝了一口。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梅雨婷连带我也骂了进去。

  “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我劝道。

  “他已经结婚了,还假惺惺地跑来找我,开始我还真以为他心里还有我,弄了半天,他竟然是想让我当他二房,你说这种人可恨不可恨?”梅雨婷咬牙切齿道。

  “可恨!”我斩钉截铁地说着,其实我就是这种可恨的人。

  “谢谢你,张董。”梅雨婷眼中满是真挚。

  “这种伤心的事就忘了吧,你现在过得不好吗?”

  “不好,可我还是要过的,我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梅雨婷勉强地笑着。

  “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梅雨婷也不跟我客气。

  出了门,却见陈博仁还在,只是他的脸上充满了阴贽的笑,有些恐怖。

  “你还想干什么?”梅雨婷不客气道。

  陈博仁也不理梅雨婷,对我道:“张漠是吧,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穿我的破鞋?”

  看着陈博仁洋洋得意的面庞挑衅地看着我,真是讨厌,我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破鞋,她应该是你的原配是不是?”

  “算是吧,她是我玩的第一个女人。”陈博仁很得意。

  “我杀了你。”梅雨婷气极,一脚向陈博仁踢去,却被他躲了开。

  我拉住梅雨婷,对陈博仁心平气和道:“俗话说儿子是自己的亲,老婆是别人的好,其实我也是有老婆的人,梅雨婷总算曾经是你的女人,我只是在玩她,是在给你戴绿帽,陈公子。”

  陈博仁脸色很难看,我得意道:“你的女人被我玩弄,不知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啊,是不是很复杂,很无奈?”

  “你!”陈博仁一拳向我轰来。 六十三、酝酿
  

  真是没品味,一言不和就动手,当日在他婚礼上时好象对梅雨婷情真意切的样子,让我好好照顾她,真不知梅雨婷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自从被人打过后,我早己怕了,被打是很疼的,我怕痛,所以我最不愿意被人打,而且由于上次的事件,我已找到打架的感觉,腰一动,一个侧步,迎着陈博仁的拳头一式顺手牵羊,已让陈博仁失去平衡,脚顺便在他肚子上碰了一下。

  陈博仁抚着肚子:“算你狠,有种你在这别走。”

  想不到陈博仁看上去比我高大,却比我没用得多。

  “是嘛!”我扯过他头发:“想学人包二奶,你配吗?”

  “放手,如果你以后还想过好日子?”陈博仁倒是有几分硬气,好象有什么后台,别跟我来黑社会这一套,不然姑父又好立功受奖。

  “我好怕,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杀你灭口啊。”管他的,先把这小子修理一顿再说,不管你有多大势力,在这个城市中,关系拉来拉去最后都是熟人,被打就是吃亏。

  我一肘打在他下巴上,虽然我的肘部也有点疼,不过打人的感觉真的不错,有一种掌握对方生杀大权的感觉。

  “怎么回事?”四五个联防队员冲上来把我按倒在地。

  “快放开他。”说话的是城中所的所长贾立白。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我是正当防卫,犯法的事我是不做的。”

  “把这人带回去,”贾立白指了指陈博仁,对联防队员说着,又对我道:“麻烦两位跟我去录个口供。”

  贾立白把案子很快结了,速度真是快。

  “那小子都承认了,是他先动手的。不过好象太过爽快。”贾立白讨好地说着。

  “不会吧,现在还有人这么笨吗?”我疑惑,陈博仁怎么说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对梅雨婷道:“他有什么亲戚在当官?”

  梅雨婷摇了摇头:“不过听他说他家有个亲戚在省报当记者,好象很有名,姓施叫什么名我忘了。”

  记者,无冕之王?算了,我对贾立白道:“放了他吧,事情万一搞大不好。”

  “记者?姓施,是不是叫施立可?”贾立白有些激动。

  梅雨婷点了点头。

  贾立白则摇了摇头:“不放,冲着姓施的我就是不放人。”

  想不到贾立白还有这么坚毅的一面,好象跟施立可有深仇大恨似的,我劝道:“这只是小事,你跟他有深仇大恨啊?”

  贾立白指着肩上的星星,说道:“我们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前几年那桩处女卖淫案你总应该知道吧?”

  “知道,轰动一时。”我边说边想着,从理论上说处女是可以卖淫的。

  “是我主办的,不然我现在早进局党委了,哪还要窝着等着退二线。”贾立白有些悲愤。

  梅雨婷鄙夷地看着贾立白:“处女怎么卖淫?”

  “她确实卖淫了,那嫖客是施立可的同事,而那女人确实还是处女,加上上面的压力,我成了最倒楣的人。”贾立白苦笑着。

  “原来他家没一个好人啊。”我意味深长地对梅雨婷道。

  “可那个案子确实是贾所长输了,报上听说办案人员都被开除了。”梅雨婷不解。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局领导也知道我们冤啊,没办法,人家能量大,最后都翻供了,我倒都落了个不是。”贾立白长叹一口气:“别人看着我们穿着这一身皮感觉我们挺威风的,我们哪里威风啊?只能哄哄小老百姓。”

  “做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不过贾所最好不要把这事惹上身,最多才关他十五天,何必呢?”我劝道。

  “小张,你不要管了,我反正快退二线了,这事我一定要干,就是冲着姓施的,我也要干。”贾立白坚决地说着。

  “是不是跟我姑父商量一下?”我不无顾忌道。

  “不用了,万一真搞砸了我不想连累他。”贾立白说的有些悲壮,而他的形象在我面前变得高大起来,不在是那个唯唯诺诺讨好人的形象。

  “于公于私,这是一举两得的,用得着我的地方你说一声好了。”对贾立白的执着我无话可说。

  “我不会客气的。”贾立白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上哪?”从派出所走出来坐上了车。

  “到山庄好了,回基地那边太晚了。”

  “好吧,想不到贾所长还是这样一条硬汉,我以前看不起他。”我一踩油门朝山庄开去。

  “张董,今晚谢谢你。可是我就是想不通处女怎么能卖淫。”梅雨婷苦思着。

  “男人跟男人之间都能卖,何况女人和男人呢,世事无常啊。”我笑道。

  “我还是想不通。”梅雨婷幼稚道。

  “方法有很多种,处女是什么,处女这个词是很高贵的,无聊的人甚至把自己的第一次都叫处女,什么第一次发表文章叫处女作,第一次航行叫处女航……理论上说只要有处女膜的都是处女,可是不利用那地方呢,还是可以算卖淫的。”我卖力地为梅雨婷解说着。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梅雨婷急道。

  我觉得很好笑,梅雨婷干嘛要把这事搞这么清楚,她跟陈博仁一定是上过床的,又不是没经验。

  “到我办公室陪我说说话。”我将车停好对梅雨婷道。

  梅雨婷犹豫了一下竟答应了,我心中一阵窃喜,我确实需要个人陪我说话。

  两人和衣并排躺在床上,我却不知从何说起,我的事是不能说与人听的,个中酸甜苦辣,我应该闷在心里,让它烂掉。倒是梅雨婷先开口了:“李队长说你很花心,果然没错。”

  我笑道:“风流好色,本是男人天性,你又怎样?跟我到办公室,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不怕吗?”

  “难道你能把我吃了不成。”梅雨婷分明是在勾引我。

  “我本来想跟你说说话的,可是又没什么好说的,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我转了个身,我想我到底有多大的定力,梅雨婷除了手粗糙一点,也算是美女了,虽然比不过朝霞,一想起朝霞,我心中就痛,难道她终有一天会脱离我的魔爪吗?

  “张董。”梅雨婷从后面抱紧了我。

  “你放开,我只是找你说说话。”我生理上却有了反应。

  “你不是说最喜欢玩别人的老婆吗?”梅雨婷继续勾引我。

  “你又没嫁人,只是那白痴想气我,我只是气气他,何必当真呢。”我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你叫我到你办公室到底为什么?”梅雨婷不解道。

  “今天我有些不开心,想跟说说话,可是现在又不想说了。”我想掰开梅雨婷的手,可一碰上却又舍不得放开。

  “我不会叫你负责的。”梅雨婷说出了我最想听的话。

  我的心立即动了,转身将她压在身下:“你不后悔?”

  “不后悔。”梅雨婷笑着。

  “你是不是想报复那白痴才这样?”我又躺了下来。

  梅雨婷半晌无语。

  “你是不是嫌我不是处女。”梅雨婷突然道。

  “没有,”我正经道:“你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你再错第二次。”

  “你,你就把我当鸡玩我好了。”梅雨婷自暴自弃道。

  我托起她下巴,冷冷道:“我从不玩鸡。”

  “李队长都说你好色。”梅雨婷又提到了朝霞。



  我坐了起来,跟梅雨婷解释道:“这是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也是物理题。”

  “怎么说呢?”梅雨婷看着我,来了兴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只鸡减去来月经的一百天,还剩两百三十五天,除去节假日三十五天好了,那么还有两百天,就算她一天跟一个男人睡觉好了,她就是睡了两百个男人,当然,中间有可能重复,算一百个好了,如果你跟她睡了,你玩了她一次,根据物理上力的作用方式是相互的,她也玩了你一次,同理,她玩了这么多男人,可是作为男人能玩这么多女人吗?所以吃亏的是男人,不仅是从金钱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仔细地算着这笔账。

  梅雨婷听得目瞪口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怎样?这样不好吗?”我笑道。

  “那你老婆一定十分放心你了?”梅雨婷问道。

  “那当然。”我起身倒了一杯酒,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

  “张董。”梅雨婷又从后面抱紧了我。

  将酒放下,再不客气,抱起梅雨婷住床上走去。

  早上很早就送梅雨婷回了基地,想起昨晚与梅雨婷的疯狂,真是好,却又觉得对不起朝霞和妻,我会有这种感觉吗?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我视察着梅雨婷为我种下的野人参,长势很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成钱,钱啊,我有些想得疯了,我要成为世界级的富豪,成为大慈善家,我要撒遍世界级的五湖四海。

  “你并不是对爱情很执着的人,为什么要种下这种植物?”梅雨婷抚摸着一株野人参。

  “是的,对爱情我并不执着,但我要装着执着。”我笑道。

  “做伪君子也不要这么累吧?”梅雨婷不解。

  我现在绝不能让她知道真象,我不怕她知道真象,我只是怕如果计划失败被人嘲笑。

  “有的人很无聊,我就是那种无聊的人,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拿过梅雨婷手中的野人参,我仿佛闻到了钱币油墨的芳香,这是世上最好闻的香味,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它,当然,只有朝霞身上的味道能盖过它,我猛然一惊,难道在我心中只有朝霞是最重要的,我为什么要想起她?

  “老板,你回来了。”一个人点头哈腰地对梅雨婷道。

  “红皮,这位是张董,你认识一下。”梅雨婷对那人道。

  “张董,你好。”想不到这人挺懂礼貌的。

  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皮肤是红色的,从帽子底下露出的头发是白色的,看他年纪最多二十几岁,这人一定是得了什么皮肤病,我有些厌恶这个人,梅雨婷怎么会找这样的人来帮忙?

  “你叫什么名字?”我露出了我一贯的笑容。

  “张董,我叫魏书生。”他眼中明显有些不安,应该是很自卑的那种人。

  “好好干。”我笑道。

  “谢谢张董。”魏书生点头哈腰道。

  “谢我什么,你干你的活,有什么好谢我的。”我有些奇怪。


哦,那我去干活了。”魏书生拿着锄头走了。

  “你怎么找这样的人?”我看着魏书生的背影。

  “同病相怜,我去了劳务市场三趟,没有人要他,跟当初我一样,我就带他回来了,想不到干活挺勤快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吃饱就行。”梅雨婷笑着。

  “那你就可以剥削他了?”我问道。

  “谁象你,我才没那么狠。”梅雨婷吃吃笑着。

  “叫他跟我好了。”我奸笑道。

  梅雨婷很疑惑:“你要他干什么?”

  “干什么?给他加工资,让他吃好点,你看他身上这么瘦,又要干这么多活,不养一下怎么行啊?”我悲天悯人道。

  “准没好事,你带走吧,我再找人。”梅雨婷大方道。

  “那我不客气了。”我忍着心中的笑。

  我坐上了车,和梅雨婷一阵痛吻,梅雨婷的舌头虽然香滑幼嫩,味道很好,却好象没什么感觉。

  一会儿魏书生拿着一个包裹跟了来:“张董,我准备好了。”

  我朝他笑了笑:“魏书生,上车吧。”

  魏书生迟疑了一下,应了声却用手抹着眼泪。

  “怎么,大男人也哭啊?”我有些迟疑要不要带他走。

  “谢谢张董。”魏书生眼泪流得更多了。

  “谢我什么,我给你碗饭吃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这人绝不是能做事的人,我想还是留他在梅雨婷这里干活好。

  “想不到张董叫我名字,他们都叫我红皮。”魏书生竟为了我叫他的名字感动得一塌糊涂。

  “跟我好好干,别人都会叫你名字的,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一定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鼓励他道。

  “谢谢张董,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正文 六十四、斩敌

  

  躺在办公室椅上,撕着香烟,有种想笑的感觉,却又笑不出声来。下午一回来我就下了对山庄进行停业整顿的命令,我这里是高档的别墅式宾馆,怎么可以和其它地方相提并论呢?圆月山庄必然是高贵的,在高高的山上,价格自然要贵,而呼啸山庄,不管投入多大的钱,在被我破了风水后,定然是一蹶不振的,等着倒闭吧。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卑鄙。

  “张董。我来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叫我做什么事?不叫我干活,我浑身都不自在。”魏书生怯生生地说着。

  “我不是什么好人,找你只是利用你,你跟你说了后你如果不愿意做你可以回未央山干你的活。”我先拿话将他套死,看他敢不敢拒绝。

  “张董,你说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魏书生绝不皱一下眉头。”这个叫他一声名字就激动得不得了的人,说得倒是斩钉截铁的,好象跟定了我的样子。

  我将我的计划说了,魏书生展眉笑道:“这种好事,我想都不曾想过,谢谢张董。”

  我扔给他一刀钱:“这是活动经费。”

  魏书生不客气地接过,向我敬了个礼:“张董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魏书生的背影,想不到这人还有幽默的一面。

  晚上姑父到我这来了,把我训了一通,是为了贾立白的事,人家把贾立白告了,说他严刑逼供,已经立案。

  “一点小事情,到时我给他做证就是。”我不以为然。

  “把那女的也一起叫来,于公于私,我不想老贾再犯什么错,让他安安稳稳退二线,都老弟兄这么多年了。”姑父说得有些沧桑。

  “知道。”我很不耐烦。

  送走姑父刚回办公室,徐蓉送来一只密封的档案袋,上面写着“张漠亲启。”

  我用刀子轻轻割开来,里面是一叠照片,竟是梅雨婷的裸照,我闭目数着自己的呼吸,我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拿起里面的纸条,只有七个字,“聪明人做聪明事。”

  我的心跳平息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陈家真是欺人太甚。

  摸着胸前的鬼王,静静思考着,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陈家倒楣,倒大楣。

  欣赏着梅雨婷的裸照,梅雨婷都是闭着眼的,看来是在她睡觉时拍的,角度并不好,但也够诱人了,聪明人做聪明事,看来我有事做了。

  早上起来打电话叫梅雨婷过了来。

  “张董,什么事?”梅雨婷看着我,嘴角带着笑。

  “把门关好了。”我看着梅雨婷,这照片不知道是不是电脑处理的?

  “大清早的,你想干什么?”梅雨婷羞红了脸,但还是把门反锁了。

  “把衣服脱了。”我命令道。

  “你,”梅雨婷嗔了我一眼,咬咬牙道:“好吧。”

  “脱光了。”我对照着照片,和梅雨婷的身体对比着,看来这照片是真的,不是电脑处理的。

  “你想干什么?”梅雨婷脱得只剩下了内衣,娇媚地看着我。

  “你说这事怎么办?”我把照片递了过去。

  梅雨婷脸色煞白:“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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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2 | 只看该作者
  “有人送来的。”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梅雨婷捡起衣服恨恨地穿着。

  “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她,手已放在她胸前敏感位置上。

  “是我,你想怎样?”梅雨婷哽咽着。

  “有事情就要解决,这事既然已牵涉到我了,我一定会帮你。”我诚恳道。

  梅雨婷转身投入我怀中哭着。

  我打了个电话给贾立白,跟他说了我的情况,贾立白很光棍,说这事他自己一人担了,不关别人的事,却让我心中更加的不安。

  还是请朝霞帮忙吧,因为都是女人,梅雨婷也就同意了,我吩咐了梅雨婷和朝霞见面时的说词,我怕引起朝霞怀疑我与梅雨婷的关系,说真的,我心中爱着的是朝霞,我很怕失去她。

  陈博仁家开了个袜厂,在本地小有名气,他舅舅就是施立可,在省报当记者,在省城很吃香,前些年他和一个同事回Y市,住在一家宾馆,贾立白接到举报,把他同事抓了,他同事竟然说是在搞裸体采访,让人哭笑不得,事情出了,作为东道主,施立可很没面子,就上下活动,硬是把事情搞大了,随着嫖客与处女妓女的翻供,贾立白倒楣了。贾立白最后跟我说施立可那同事喜欢玩后面,后面没有什么膜的,加上真的打过人,贾立白只好认倒楣。想不到事隔没几年,因为陈博仁的事,施立可又回来了,把贾立白告了,告就告了,可这事又牵涉到我和我手下员工,梅雨婷的裸照更是触怒了我,怎么说她也跟我上过床,还是我的发财大计的一步棋。
朝霞了解了事情经过,对陈家的作法很愤怒,按照正常程序来办这个案子很简单,但考虑到梅雨婷的名声,却有些棘手,还有就是施立可关系网太复杂,上窜下跳的真以为自己是无冕之王。

  “这事还是我来想办法吧。”我阴笑着,什么王,无冕还称什么王?操他妈的!

  “张董,有什么事啊?”笑面虎唐寅笑脸依旧。

  “犯法的事我不做,我要你去做个犯法的事你干不干?”我直截了当说道。

  “干,你说好了。”笑面虎对我倒是挺讲义气的。

  “就算真出事,也坐不了几年。”我将一只新买的旅行袋给了笑面虎。

  “我女儿已经考进大学了,请张董多多照顾。”笑面虎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样子。

  “钱都在袋子里,你愿意给她多少是你的事,叫她好好学习,小心大学里的色狼,不要学人家谈恋爱,都是没结果的多。”我笑道。

  “我会说的,张董是念过大学的,经验一定比我丰富的。”笑面虎提起包:“那我走了。”

  看着笑面虎的背影,我很想笑,网络上黄色网站中多的是裸女,却很少有全裸的男人,真是奇怪,难道是男人比较喜欢看女人而女人不喜欢看男人?

  朝霞从房间走出来,对我道:“张漠,我看你越来越象黑社会老大了。”

  “我象黑社会老大?哪里象?”我摊开手让朝霞看着我。

  朝霞抱住我,埋首在我胸前:“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做这种事了。”

  我心中甜甜的,只要能让朝霞在乎我,这种事即使我亲自动手,我也不在乎。

  “你们?”梅雨婷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不过幸好不是妻,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我深深地自责着。

  朝霞松开了我,冷冷地看了梅雨婷一眼,对我道:“我走了,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看着朝霞的背影,我若有所失,但不管怎么说,朝霞还关心我,这是值得我欣慰的地方。

  “张董。”梅雨婷低着头。

  我托起她下巴:“你放心,你的事我会搞定的。”

  “张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梅雨婷很激动。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因为你跟我上过床。”

  梅雨婷一句话也没说,却是泪如泉涌,抬头恨恨地看着我,不知是心中不服,还是一种屈辱?

  “你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我眼中充满了诚挚,我不希望有人恨我。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梅雨婷擦了擦眼泪,出了办公室。

  孤独与寂寞,又是一个早晨,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我用心体会着太极拳,听着关节骨骼的响动,体会着气血的运行,尝试着全身力道集于一点的发力,到现在我终于有点搞懂于老的心理了,他们一家人都是神经病,可能都是具有相反的双重性格吧,对于兰,我还是又怕又恨又爱,好久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变出钱来没有?

  唐寅回来复命了。

  “张董,事情很顺利,你这一招真毒。”唐寅称赞我道。

  “给我看看。”拿过了唐寅手中的数码相机,连到了电脑。

  将相机中的图片全数下载到了电脑,一张张的翻看着。

  “男人这下面真恶心,怪不得没人敢出写真。”唐寅感叹着。

  边看着施立可的写真,边笑道:“你要不要拍写真?”

  “不要,”唐寅摆手道:“还是让这老头出写真吧,虽然干瘪了点,但看上去还是老当益壮,给他出写真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没反抗?”我问道。

  “刀子架他脖子上他哪还敢动,乖乖地把衣服脱光,让我们乖乖地拍照,挺配合的。”唐寅大笑,很有艺术家的气质。

  “我看你去开了影楼算了,那石矿太累。”我笑道。

  “我还真想开影楼了,我想不到我有这样的天赋。”唐寅指着图片的细节下流地笑着。

  “这次辛苦你了,这事可不能跟人说,对了,他看清你脸了吗?你这张脸太有特色。”

  “没有,我又不是笨蛋,经过上次的事我还敢让人家看我啊?”

  “你回去吧,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别的没什么,我还有点钱。”

  “人贵在知足,虽然我也喜欢钱,但你给我的跟我付出的已经抵平了。”唐寅笑了笑,转身出了去。

  将施立可的写真刻在了光盘上,想不到我还为人免费出写真集,真不知施大记者会怎么感谢我。

  看着监控,梅雨婷在办公室外徘徊,几次响按门铃,却又下不了手。

  我开了门,笑着将她唤进来。

  乍一看到施立可的写真,梅雨婷捂着脸大叫:“我不看。”

  我哈哈大笑,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人生在世,就是等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我们一起来唱歌,就唱那首《只要我过得比你好》。”我安慰梅雨婷。

嗯!”梅雨婷眼中有了笑意,只有抛开一切,才会有新的曙光。

  我叫了宾馆的五名保安,带着梅雨婷约了施立可谈判。

  施立可见到我盛气凌人的样子时,整个人都瘪了,大概他也知道他那事是谁干的。

  “你真卑鄙。”施立可骂道。

  “老头子,说话要凭良心。”我拍了一下施立可微秃的脑袋,鄙夷地看着他,拿过湿巾擦了擦:“你外甥做初一,我做十五,怨得了谁?”

  施立可看了梅雨婷一眼:“我知道她是我外甥女朋友,可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从手提中取出光盘,得意道:“他不该来威胁我的,还有你,你这老头,你那个变态同事死了没有?”

  “你,”施立可气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我拿着筷子敲打着他的脑袋:“我是什么人你不要管,你们得罪我就不是东西,什么无冕之王,屁,你不过是这个社会的人渣,什么东西?”

  “你,你……”施立可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气死,打电话叫你外甥来,事情好解决。”我呷了口茶,冷冷道。

  陈博仁来的时候,我对保安使了个眼色,五个人立即架住陈博仁往边厢拖去,梅雨婷跟了去。

  边厢传出一声声的惨叫,看来梅雨婷下手挺狠的。

  施立可铁青着脸一动不动,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面子重要,外甥毕竟不是儿子。

  我拿出一本笔记本来,对施立可道:“把那个处女卖淫案也写写,写真实一点,我很想看。”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施立可有些不耐烦。

  “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真象,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捅出去的,你犯法,我也一样在犯法,对不对?”我诱导他。

  “好。”施立可提笔写着,那边陈博仁的惨叫也轻了下来,也不知是梅雨婷打累了还是陈博仁喊累了。

  犯法的事我是不做的,陈博仁既然在笑面虎找他后没报案,那么事情过去多日,他也就无凭无据了,我什么也没做,那写真我是一定会为他保留的,这种小事,我是不会收他保管费的。
正文 六十五、新年

  

  施立可写完了作文,我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后是施立可带着我的人去抄了陈博仁的家,把陈博仁的相机,摄像机,手提,电脑硬盘,光盘都抄了来,这些地方可能都有梅雨婷的照片,虽然陈博仁说只有电脑上有,但我心眼多,没办法,只好多辛苦点。

  最后我想了想,还有一个保险箱没动。

  陈博仁的新婚妻子抖着手打开了保险箱。

  里面都是些金器现钞,倒没什么其它东西。

  走时,我对垂头丧气的施立可笑道:“你是名记者,以后仰仗你的地方多着,我先告辞了。”

  无聊地看着陈博仁拍的DV带,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盘好看点的,主角是陈博仁和他老婆,这小子看来有当导演的欲望,想不到他的三级片拍得挺好的。

  我欣赏着,许久才醒悟过来,梅雨婷还在边上呢,怎么就没了动静?却见她睡着了,看来这些天她确实挺累的,换了谁碰到这种事都会累的。

  梅雨婷醒来时,我想她一定会投怀送抱的,自作多情地伸手想让她投怀送抱时,没想到梅雨婷狠狠推了我一把:“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留了话便甩门而去,那样子有点狠,又有点酷。

  时间过得很快,又快年关,妻一放寒假就把她和女儿打发到海南,与老人家一起过节,柴伯伯一家除了他两个儿子在监狱过年,也都到了那边,这么多人在一起肯定很开心的。

  大年初一,我带着朝霞和于兰在于老坟前献了一束花,作为文明人,我们是不放鞭炮的。于兰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表情,这个工作狂,我都有点不想理她了,没一点生活情趣。

  于兰看着周边上坟的人,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为什么要祭拜祖宗,祖宗是没有灵的,根本不会保佑他们的后代。”

  “为什么?”朝霞明显的不悦。

  “如果真有六道轮回,他们都已投胎去了,说不定已经成为活着的人的子女,或者成为我们的裹腹之物,又赶着去投胎了。”于兰笑得很开心。

  我忙呵斥道:“大年初一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算了,张漠,小兰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朝霞搭着于兰的肩:“走吧。”

  我是第一次到朝霞父母墓前,我踯躅着有点不敢向前,我虽不信鬼神,但心中总有些愧疚,朝霞现在这样子,绝不是他们所希望的,我也不想朝霞这样,可我真的舍不得放手,我总是觉得这世上只有我才能对朝霞真正的好。

  朝霞献上了花,抚着墓碑,默默无语,半晌才对我道:“回去吧。”

  我应了声,神色不安地看了那坟墓一眼,朝车子走去。

  午饭是在朝霞姨娘那儿吃的,她老人家看上去精神很好,热情地招待着我这个女婿,于兰则视若无睹,吃着她的菜。

  饭后于兰执意要回厂,继续她的研究,工作狂就是工作狂,以前欢好时如此,工作也是如此。

  送她回厂,坐在她的实验室,关心道:“小兰,有什么进展吗?”

  “放心,再过一个月,大概可以在人身上试了。”于兰不冷不热道。

  我却是一阵激动,看来离成功已经不远,我的希望就要实现,一定要让刘天加紧动作,快点把这个厂改制了,好有利于我。

  “你不是以前的于兰了。”我有些心痛。

  “这有关系吗?”于兰冷冷道。

  “没什么关系,不过看着你的眼神,我有些怕你。”我实话实说。

  “是你心中有鬼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这个厂的主意,不知你想怎么控制我?”于兰的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你都知道?”原来只有我才是傻瓜。

  “你不用怕,”于兰走过来解开我的衬衣扣子,拿出我胸前的鬼王轻轻抚摸着:“你做你的,为了爷爷的梦想。”

  我长吁一口气,搞来搞去于兰还是为了她爷爷,有些东西我是白担心了,捉住于兰的手:“在你心中,我不再是坏人,已经是恶人了?”

  “不错,你就是恶人。”于兰挣开我的手,把鬼王放入我胸前,温柔地扣好我衬衣扣子:“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那我走了,别让自己累着。”我无奈地朝门外走去。

  我不禁想起妻,恐怕现在只有妻才能哄我,女儿才能给我带来快乐,为什么?我正一步一步迈向成功,做为男人,有这些女人,已经让我很有做男人的成就感,难道最终的归宿还是家吗?心中有矛盾,有莫名的酸楚,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一时,过了今天可能会好起来。


一辆巡逻车在我车前停下。

  “小张,到我家喝酒去。”贾立白热情洋溢。

  “好啊!”我很高兴,想不到有人会请我喝酒。

  贾立白老婆看到我时很开心:“你就是小张啊,我家老贾经常提起你。”

  “是嘛!今天我是来蹭饭的。”我笑道。

  “欢迎,只要你不嫌我手艺差。”贾立白老婆知道。

  “你烧的菜怎么会有人嫌差呢,要有人嫌,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小张也算在内。”贾立白自信地说着。

  我从车上拿了几瓶五粮液,刚喝了几杯,拿出手机拨了韩有功电话,他说马上到。

  贾大婶烧的菜果然是没的说的,难怪贾立白这么自信,我却想哭,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朝霞的菜了。

  韩有功来得很快:“能吃到贾大嫂的菜我是一定要来的。”

  两人对我的手段赞叹不已,都说我卑鄙。

  “施立可在省报上发文,把我们公安局说得很好,我怎么就不觉得有这么好啊?”韩有功喝了一口酒。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给我们宣传我们的好自是求之不得的,骂我们公安的太多,有人表扬自然好。”贾立白笑道。

  “省报这些记者坏透了,中央三令五申订报自由,去年市里决定把他们的报纸不做为强制性的订,结果他们就专门报道我们这的负面新闻,没办法,只好做下面工作,订报也是为了地方建设,这跟强奸有什么区别?”韩有功发着牢骚。

  “管他的,反正施立可已经被抓在我们手上,象狗一样,不如叫他一起过来喝酒如何?”我建议道。

  “好啊!”贾立白趁着酒兴附和着。

  我立即掏出手机打了施立可电话。

  施立可很快就来了,手上还拎了一大袋礼物。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我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施立可满脸堆笑。

  “坐。”贾立白很热情。

  

  施立可坐定,看着韩有功:“这位是?”

  “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刑大大队长韩有功。”我笑道。

  “哦,韩大队长,久仰久仰。”施立可站起和韩有功握着手。

  “来,喝酒,什么恩怨我们一笔勾销。”贾立白吐着酒气。

  他们的恩怨能一笔勾销,但我与施立可的恐怕没这么容易,换了我受到这奇耻大辱,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错先在我。

  四人喝得大醉,我真佩服韩有功和贾立白,要是有突发事件他们怎么办?

  喝醉了也好,喝醉了可以叫朝霞带我回去,享受她的温柔。不过来接我的是许大平,他背起我把我扔进了车,幸好,我看见驾驶室坐着的是朝霞,心中一喜,只要能让她关心我,天天喝醉又何妨。

  “以后不要喝酒了。”在江滨绿廊的住宅里,朝霞拿着毛巾为我擦着脸。

  我抓过朝霞的手,可怜兮兮道:“我感觉你不想理我,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正常,可我真的怕失去你。”

  “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只是现在工作忙,不大有空,你不是也很忙吗?”朝霞笑道。

  想想也真是这样,我怎么就觉得朝霞不理我了呢?是我太在乎她了?我有些后悔喝酒了,不然此时应该是与朝霞在床上欢好的时光,真是后悔,我为什么要去喝酒呢?

  抱住朝霞,在她耳边轻轻道:“很久没吃过你做的菜,还有你的小提琴。”

  “知道,快睡吧,晚上我做菜给你吃,乖!”朝霞哄我道。

  带着幸福的笑容,我沉沉睡去,不知朝霞会不会出现在我的睡梦中?

  醒来已经五点多,床边的一杯菊花茶已凉,朝霞呢?

  “朝霞!”我叫着,却没有人应。

  她有事去了?怎么没人?我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张漠,指着他骂道:“你混蛋!”

  镜中的张漠也指着我,不过他骂不出声来,我哈哈大笑,还是我厉害。

  钥匙开门的声音,进来两个人。

  “哟,怎么一股酒味啊?”

  听着那声音,我一激灵,酒气都差点跑光。

  “哇,你还真嫁了个酒鬼啊。”李红霞搭着朝霞的肩膀。

  我有些愤怒,那地方只有我才能搭。

  “土财主,新年好啊。”李红霞打招呼道。

  “新年好,你跑这来干什么?”我笑道。

怎么,不欢迎啊?”李红霞懒洋洋的把包往沙发上一扔。

  “不敢,欢迎之至,只是想不到大姐你会在大年初一就出门。”

  “办案,公差啊,你以为我是来玩的。”李红霞没好气道。

  “好了,我去炒菜,张漠,你过来帮忙。”朝霞叫道。

  “哦!”我应了声,怎么叫我呢?下厨的事应该叫李红霞的。

  “快去啊。”李红霞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进了厨房,轻声对朝霞道:“快点打发她走,留着是个祸害。”

  “我知道,可人家难得来,总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吧,况且她刚刚失恋,我总要安慰她一下的。”朝霞将油放入了锅。

  “刚失恋啊,我怎么看不出来?那你忙吧,我去安慰她。”我自告奋勇。

  “别跟她吵,小心点。”朝霞叮咛我。

  “知道。”我有些兴奋,想不到李红霞是失恋了才来的。

  “李大姐,今天你有口福了,朝霞烧的红虾味道特棒。”我坏坏道。

  李红霞是竟没生气,笑道:“不是红虾,是沼虾,你拐着弯骂我,你还嫩呢,土财主。”

  “听说大姐失恋了,真是恭喜啊。”我大笑。

  “同喜,看来我这辈子是不会喜欢男人了,我最喜欢的还是朝霞。”李红霞瞟着厨房。

  “朝霞是我的,这辈子你别想。”我大笑。

  “张漠,几个月不见长能耐了,敢跟我这样说话。”李红霞杏目圆睁。

  “我怕你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上刀山,下火海我是不敢,不过只要能帮忙的我张漠一定帮。”我正经道。

  “好啊,听说有两个傻瓜斗得很厉害,你不如把那点钱给我花吧,人家刚刚丢了饭票。”李红霞大笑。

  “可以啊,只是苏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傻了,我都已经收手,他还要赔钱,真是没天理。”我真的搞不懂苏洋。

  “这叫持之以恒,比你强多了。”李红霞赞道。

  “那就让他慢慢赔吧。”恐怕在我的帮助下苏洋赔不了多久了。

  “吃饭了。”朝霞把炒好的菜端了上来。

  ……

  她们两人有谈不完的话,我真服了她们。

  “张漠,你去洗一下碗吧。”

  朝霞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心中很绝望,但更多的是温馨。最惨的是,在我洗了碗后,竟被她们赶出了门,我对李红霞更是恨之入骨,自己失恋还要牺牲我的难得的幸福时光,李红霞简直不是人,打倒李红霞!还我朝霞!

  回到山庄,看着豪华的装潢,我对它的将来充满了信心,圆月山庄就是高档次独树一帜的,不是那呼啸山庄可比拟的。

  “张董,准备什么时候开张?”徐蓉还是没有回家。

  “月圆之夜,只是不知道今年天上有没有月亮?”我不无担心。

  “正月十五,晚上?是不是太出格了,从来没有饭店在晚上开张的。”徐蓉担心道。

  “圆月山庄,就是要在月圆之夜开张,才不负圆月之名。”我淡淡道。

  “这也有道理。”徐蓉点了点头。

  “我要让服务员和厨师在初十全部到位,有没有困难?”我看着徐蓉。

  “没有,张董人这么好,他们一定会在初十前回来的。”徐蓉微笑着很有自信。
正文 六十六、和解

  

  李红霞在两天后就走了,我很高兴。

  “这两天辛苦你了。”我搂着朝霞,寂寞多日的手怎么也不能老实,在朝霞身上寻找着它的归宿。

  “是啊,我怕她跟别人接触,万一一个不好,依她的脾气,不拆了你才怪。”朝霞抱紧了我,让我无从下手。

  “让我们好好珍惜这几天吧,朝霞,我喜欢你。”我的嘴吻了下去,手只好轻抚着朝霞的背。

  “去刷牙。”朝霞无情地推开了我。

  我忙跑进卫生间用朝霞的牙刷刷着。

  终于享受到了朝霞的香舌,小别胜新婚,我有些激动,迫不急待地抱起朝霞往床上扔去。

  “我们生个孩子。”我猛烈地运动着。

  “不行,除非我辞职。”朝霞迎合着。

  “那你就不要干了。”我更加的努力。

  朝霞娇喘着:“不可能。”

  “你何必这么执着。”

  “我不想当金丝雀。”

  “你现在跟金丝雀有区别吗?”我动作更快了。

  肩头一痛,我动作滞了滞,更为兴奋。

  “请你不要污辱我。”朝霞停止了运动。

  “我只是说说,你何必当真。”我没有停止动作。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就是不能说。”朝霞也运动了起来。

  我一声虎吼,朝霞兴奋地一阵抽搐,两人瘫软在一起。

  “我的孩子都进去了,你忍心杀他们吗?”我的手在朝霞身上游走。

  “又不是第一次,刚才我就吃过药了。”朝霞推开我。

  我紧紧抱住她:“等下再来一次?”

  “不好,晚上吧。”朝霞拒绝了我的要求。

  “好吧,不过晚上不能耍赖。”边说着边在朝霞身上舔着,引来朝霞的一阵阵娇吟。

  正月初十,圆月山庄人员全部到位,我得意地看着他们,没有刘天策划,我照样能行。

  由于做了大量广告,正月十五圆月山庄很热闹,花了十万元钱的礼花放得很欢,烧的都是钱啊,我有些心痛,看着客人们高兴的样子,又无可奈何,我烧钱,只为别人开心。

  五头可怜的水牛被杀,屠夫们快速地肢解着,因为第一名有五千元现金奖励。

  月亮出来时,牛肉已熟,客人们围着篝火喝牛汤,吃牛肉,随着鼓声阵阵,花低价请来的歌舞团节目开始表演,演得不好,但很能哄托气氛。

  山庄终于重新开张,两个月来,来的客人越来越少,可赚的钱却没少,因为我这儿服务好,环境好,当然,价钱当然也好,不多久,生意就稳定了下来,和以前差不多,我觉得自己傻,当初为什么要和苏洋斗气,结果吃亏的是自己,看来价格竞争是要不得的,最终害的是自己。

  我懒洋洋地躺在大椅上,看来我是天才,假以时日,我定能实现我心中的理想的。

  下午接到沈力电话,说他的《真情》栏目今天上映关于那些孤儿的节目,让我到时收看,还说要过来感谢我,这个节目已经让他得了个什么奖。

  “张董,有人送来请帖。”每二天一早,徐蓉将一张贴子递给了睡眼惺惺的我。

  “是苏洋,这小子终于坐不住了。”我得意地笑着,昨晚的节目一定很精彩。
请客地点是在呼啸山庄零号包厢,我打了贾立白电话,让他带人到呼啸山庄接应我,单刀赴会,我还没有那个胆。

  呼啸山庄山脚下的入口处很臭,气味很难闻,这许小平,怎么可以这样搞呢?我只是出钱叫他承包这边上的地种种菜,他倒好,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叫经过这里的人都先闻那味再去呼啸山庄吃饭,叫人家怎么吃得下?

  我关上车窗打开风扇加快油门往山上窜,确定安全了才开了窗让余下的气体散去。

  苏洋正喝着茶,一见我忙站了起来:“张董,我早想跟你会会了。”

  “我也想啊,可惜只能神交,我们好象只见过四次面吧。”我伸出了友谊之手。

  “请坐,我们斗了这么久,为了什么张董心里总明白吧。”苏洋嘴角上扬,带着笑。

  我呷了口茶:“有时觉得很无聊,我敲了你三百万,你心痛不心痛?”

  “不心痛,买个教训,如果你肯到我公司,策划部部长之职非你莫属。”苏洋拍马道。

  “只要工资合适,可以一试。”我应付着。

  “省台的那两个年轻人是张董熟人吧。”苏洋终于切入了正题。

  “不熟,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要是知道呼啸山庄的后台,哪还敢来。”

  “不见得吧,那个叫红皮的总是在我这儿生意最好的时候带着些人来吃饭,叫他坐包厢都不肯,还一定要坐大堂。”

  “那人我认识,到我那找工作,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啊。”我轻描淡写道。

  “一盘生炒鸡十九个鸡屁股,那小子好象是你那儿的厨师吧?”

  “是啊,他最拿手的就是生炒鸡屁股,被你挖过去,我还很懊悔,为什么不早点给他加工资呢?”

  “张漠,我服你了,你比我卑鄙多了。”苏洋称赞道。

  “彼此彼此,有人说我们是同一类人。”呷了一口茶,看着杯子:“你没加料吧?”

  “怎么会呢,我想退出这个游戏。”苏洋笑道。

  “你也觉得没意思?”我有些诧异,苏洋还真知道进退?

  “不,我觉得很有意思,不过这儿池塘太小,你什么时候有空到省城发展,到时我们再斗一斗。”

  “你还是死了那心吧,我不会到省城发展的,那儿是你的天空,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我是地头蛇,到了省城,你是地头蛇,我还没那么笨。”我大笑。

  “其实有件事还真要感谢你。”苏洋诚挚道。

  “什么事?”他会有事感谢我?

  “玉影,出来吧。”苏洋对着里间喊道。

  门开了,出来的正是玉影。

  “我们登记了。”苏洋笑得有些幸福。

  “恭喜,家里都搞定了?”想不到苏洋和玉影真的结婚了,在我想来,他们最终是不能在一起的。

  “这还要多谢张董帮忙,其实我真的很爱玉影。”苏洋大言不惭地说着,也不知当初是为谁吃醋算计到我头上来。

  玉影听着苏洋的话低着头,倒象极了小家碧玉。

  “你心里真的只有玉影一人?”我不相信。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留下美好的回忆吧,张董不也如此吗?”苏洋笑道。
这小子真笨,以为他得不到朝霞连带我也是得不到的,我大感欣慰,说明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值得表扬。

  “是啊,”我端起茶,露出神往的表情:“不知道哪个小子有这福气?”

  “不说这个,只是我们的婚礼想请张董光临,因为玉影,我们请的人不多。”苏洋诚挚道。

  “你真不恨我?”我犹不放心。

  “有什么好恨的,惹事的是我,通过这些事,我学到很多,以前我太顺利,有些忘乎所以,难得受点磨砺,这还要感谢张董。”苏洋怎么就变了个人,我倒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小人。

  “那这个山庄?”我问道。

  “低价转让,不知张董有没有兴趣?”

  “没有,我自己那边都忙不过来。”

  “那只好给张董换对手了。”

  “那我谢谢你。”

  “明天这儿就关门了,我也不留张董吃饭,相信刚才张董见识过了吧?”

  “知道,犯法的事我不做,只好出此下策,真是对不起你了。”我假惺惺的。

  “本来我还想跟你斗的,可是我觉得我们这样斗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你也觉得没意思了?”看来苏洋和我还真是同一类人。

  “谁没个错,真要追究起来,这世上哪还有圣人,特别是官场。”

  “名利,金钱,权力都是两刃剑,难得苏公子看得这么透,佩服。”我由衷道。

  “是啊,能用就用,依法办事,来钱也是很快的,我最痛恨贪官,可又很爱他们,没有他们,很多事情还不好做,做不好呢。”

  “你真放弃这了?”我犹不放心。

  “我想从哪失败再从哪来过,可惜那是不现实的,我还是把精力放在我的外贸公司好,明摆着赔本的生意除了你我,好象已经没人会做了。”

  “那倒也是。”我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我看那个叫红皮的挺好的,能不能让他跟我?”苏洋笑道。

  “你自己跟他谈吧,说真的,除了干活,我还真找不出其他有什么地方用得上的。”呼啸山庄一倒,魏书生还能干什么,既然他是我的功臣,我不希望他失业。

  “让他跟我到省城吧,那儿有他的天地。”

  我笑道:“苏公子该不会让他干老本行吧?”

  “物竞天择,人归其用,还不是向张董学的。”苏洋示意玉影为我倒茶。

  “不好意思,我忘了。”玉影看着我的空杯把开水倒了进来。

  “你退出演艺圈了。”我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玉影望着我。

  “如果我是苏公子,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的,自己喜欢的人只有自己能欣赏。”我笑道。

  “知己,来,就以茶代酒,干了此杯,我要回省城去了。”

  杯茶释恩仇,我很佩服苏洋的肚量,虽说我们是同类人,如是我,绝没有此肚量的,一想至此,心头一惊,苏洋真有此肚量吗?但看他那样子,却是容不得我有半点怀疑,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

  回山庄路上还是要经过那臭哄哄的堆肥,此时我是胜利者,却没有胜利者的感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

  刚到山庄,就接到了徐蓉的电话。

  徐蓉带着哭腔:“张董,你回来一下,有两个客人很难缠。”

  “怎么回事?”我有些火,在我地头上不安分守己是不给我面子。

  “是两个日本客人,一定要我帮他们找鸡,听说是到我们这搞投资的,我又不敢得罪他们。”徐蓉说道。

  “好,我已经在停车场,你等等。”我有些火,我这儿是绝对禁止色情的,要找他们到外面找去。

  我阴沉着脸,徐蓉背后却跟着两个人,正是沈力和吴常,抱着他们经过改装的宝贝袋子。

  “我们董事长来了,你们跟他说吧。”徐蓉象见到了救星。

  眼前的两个日本人高高大大的,一个留着长发,一个是短发,却染得黄黄的,都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吧。

  “尊贵的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嘛?”我热情道。

  “你好,这位是小犬一狼先生,我是翻译松下玉树,来你们这考查投资的。”那长头发说着流利的汉语。

  “欢迎欢迎。”我伸出了我的热情之手。

  “刚才我们已经跟那位小姐说过了,不知贵酒店能提供这项服务吗?”松下玉树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就是找鸡吗?欢迎,不知你们要什么口味的。”日本是我们的邻邦,作为东道主,日本友人的要求我是一定要满足他们的,这样才能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独在异乡为异客,那种心情可以理解,我自己都经常觉得寂寞。


松下玉树大喜,叽叽歪歪地和小犬一狼说了一通,小犬一狼很高兴,伸出大拇指对我作生硬的汉语说着:“朋友,朋友。”

  “张董。”徐蓉在边上很不高兴:“张董,我辞职。”

  “你辞职明天再说,先把今天的事办好。”我有些不高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你能提供什么口味的?”松下玉树满脸的得意。

  “处女鸡好了,处女鸡人人喜欢,绝对正宗。”对待日本友人就是要用高规格的。

  “处女鸡?好,够朋友。”松下玉树大喜,忙又翻译给小犬一狼听。

  小犬一狼听得心花怒放。

  我手一伸,松下玉树会意,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来。

  我数了数,把钱扔了回去:“我要美元,两个人就两千吧。”

  “怎么这么贵?”松下玉树有些不悦。

  那小犬一狼却在边上大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是日本人。”我对松下玉树道。

  “怎么不是了,我都已经入日本国籍二十年了。”松下玉树骄傲地看了我一眼。   操他妈!还是先帮他们找鸡吧,既然是来投资的,绝不能怠慢了,住我这就是给我面子。

正文 六十七、出卖

  “你们先回房吧,我一定让你们满意。”我接过松下玉树的两千美元,不觉喜笑颜开地讨好道。

  “那就拜托了。”松下玉树有礼貌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微笑着目送他们回房,这下我赚了,两只鸡两千美元。

  “徐蓉。”我叫道。

  徐蓉别过头没理我,想不到她脾气这么大。

  “吩咐厨房,选两只土鸡来,记住,一定要处女鸡。”我吩咐道。

  徐蓉一愕:“他们是来投资的,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太过,没有啊,这种人恐怕他们自己本国人都要唾弃,一定是在自己国内混不下了才到我们这边来的,把这种人当宝,当垃圾才对啊。”我哈哈大笑。

  “哦,那我去了。”徐蓉看了我一眼,却让我心一跳,她不会又对我有那种感觉了吧。

  “你们两个呆这么久了,不主持正义啊。”我对沈力和吴常不满道。

  “有好东西错过了可惜,精彩的还在后头,你别打岔。”沈力嘻皮笑脸的。

  “是啊,我们运气太好了,上次那东西让我们得了奖,都快成名记者了,今天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更是机遇,张董真是我们的福星啊。”吴常很兴奋。

  “你们记者就是这个德性,上次有记者报道说他看见一辆车子撞了人,生命垂危,就是没人救,原来你们真的是记者,只在边上记记的。”我讽刺道。

  “你可别说,这种报道可是我们记者的耻辱,我们只是想看看张董的表现,这东西一播出,张董立马出名。”吴常讨好道。

  “玩玩可以,我可不想出名,我爸爸常常对我说,做人要收敛,这句话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我很谦虚。

  “张董。”保安队长安子义拎了两只草鸡来。

  “跟我来吧。”我笑着对安子义道。

  按了一下小犬一狼房间的门铃。

  松下玉树开了门。

  “鸡来了,保证是正宗的处女鸡。”我指了指安子义手上的两只鸡。

  “你开什么玩笑?”松下玉树脸都白了。

  “你们不是说要鸡吗?这不,我找来了。”我大笑。

  小犬一狼穿着睡衣过了来,和松下玉树说着什么。

  “混蛋!”小犬一狼对我吼道。

  “妈的!”我将他们推进了房间,从安子义手上拿过两只鸡,扔了进去,关上了门,大声道:“好好玩。”

  “精彩。”沈力拍起手来。

  “保护动物协会会不会起诉我。”我不无担心道。

  “不会,那帮人他们也是要吃肉的。”吴常笑道。

  “走吧,看录像去,看看我的技术如何?”沈力很自信。

  刚看了一会儿录像,徐蓉电话打来说那两个尊贵的日本客人退房了,我忙问那两只鸡怎么样了?徐蓉说没有受到伤害,已经回厨房了。我长吁了一口气,他们还算有良心,没有对鸡下毒手,不然我还真是罪孽深重,那些公鸡都要找我算账了。

  “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啊?”我问道。

  “没什么事,跑跑龙套,采访一下你们这的父母官,很简单的,无非是歌功颂德,老套。”沈力笑道。

  我拿出两千美元,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刚才那东西真要上报不要点我的名,我会请客的。”

  “知道,我们去睡了,什么时候回省城我们也不知道,不打搅你了。”

  沈力和吴常向他们的房间走去,很好的两个年轻人。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刘天说他的计划差不多了,到时我就最多以一千万的价格买下药厂,用来发展我的大计,听于兰说那药也研究得也差不多了,看来做个慈善家已离我不远。

门铃响来,也不知道是谁?起身朝监控上看了一眼,是徐蓉,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莫不是……我不想和她搞上关系,我已经够烦了。

  开了门,我没让她进来,对她不悦道:“这么晚了什么事,明天不能说吗?”

  “是这样的,”徐蓉拿出张照片来:“服务员在收拾那两个人房间的时候,捡到一张照片,怀疑他们是搞邪教的。”

  “是嘛,警惕性还挺高的。”我拿过照片,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这不正是于老的灵堂吗,灵堂前面赫然是我放的那株野人参,后来不见了,我还以为扔垃圾桶了,现在看来定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我默然无语,被我认为是秘密的事看来不是什么秘密,我还是找于兰商量一下吧。

  “给那服务员加一千元奖金,表扬表扬她,你回去早点睡吧。”我关心道。

  “哦,今晚我值班。”徐蓉转身走去。

  一早叫醒两个大记者,要来带子,把松下玉树和小犬一狼的图象截下打印了出来,就赶到了于兰的实验室。

  于兰穿着睡衣,篷松着头发,一副大梦方觉晓的样子。

  “干什么?”于兰笑揉了揉眼睛。

  我将昨晚的事跟她说了。

  于兰很高兴,激动地扑入我怀中:“看来还真有人相信爷爷的话,真是难得。”

  “什么难得,我不是早信了吗?”我不服。

  “得了吧,你那是投机,而且还很盲目。”于兰推开我,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那你跟他们合作好了。”我很不高兴。

  “小气鬼,我看你是为了我的成分多吧。”于兰真的很高兴:“你请我吃大餐。”

  “好啊,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也很高兴,今天的于兰终于恢复了点,我又有点喜欢她了。

  我将于兰带到了未央山梅雨婷处。

  梅雨婷有些神经了,她把这的男工全换成了女工,看来她对男人还真的深恶痛绝,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她能为我干活就行了,对她的行为我没必要追究。

  看着长势大好的野人参,于兰不悦道:“你都瞒着我?”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为自己辩解。

  “算了,我原谅你,谁让你是我的男人呢。”于兰柔声道。

  听得我心中一荡,但想起和于兰的最后一次欢好却又心有余悸,这个女人,我永远摸不透她的性格。

  我轻轻搂着她:“走吧,请你吃大餐。”

  梅雨婷淡淡在看了我一眼,翻转着在火上烤着的鸡,很专心,好象她的厨艺很不错的样子,不过那传来的鸡的特有的香味确实很诱人。

  于兰很兴奋,小女孩般地走过去翻转着另一只鸡。

  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看来我这辈子定是犯了桃花煞,我已经逃不了了,如果真叫我逃,我是不会逃的,为了她们,我不能逃。

  “小气鬼,给你只鸡腿。”于兰将鸡腿递到了我嘴边。

  闻着鸡腿的香味,将于兰递过的鸡腿一口咬了下去,真是幸福,却觉得不对,吐出一看,哪是鸡腿,分明是鸡屁股,我火起,把鸡屁股朝于兰扔了去,于兰轻笑着躲了开,不知道今天于兰会不会与我欢好,总不会和上次一样吧,我痴痴地想着,于兰的味道定比这鸡的味道好。

  吃饱了,我将松下玉树和小犬一狼的图片给了梅雨婷:“这两个是搞邪教的,如果来的话不要让他们进来。”

  “我这儿不让男人进来。”梅雨婷变态道:“除了你。”

  和她上床还差不多,想起和她的一夕之欢,而此时人在眼前却不让动,更是让我食指大动,我虽怜她,但她的心病却不是一时可以愈合的。

  告别梅雨婷,驱车回去路上。

  “喂,你跟她有没有一腿?”于兰睁大眼睛望着我。

  将车在路边停下,搂住于兰:“跟你才有一腿,我晚上陪你好不好?”

  “不好,还是我陪你吧。”于兰尽复小儿女之态。

  “到哪,山上还是你研究室?”

  “到我研究室好了,我还要观察那些老鼠的变化。”于兰对我真是好,工作不忘和我娱乐。
早上我睡眼惺惺地从于兰研究室出来,我等了她一夜,她也没给我机会,真是压抑,再跟她一起,我一定会疯的,我驾车狂奔,还是少跟她接触好。

  一到办公室,接到沈力的电话,让我上网看他贴出的新闻。
17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3 | 只看该作者
新闻标题很平淡——鸡可以卖到多少钱一只?

  沈力文笔很好,把整个事件写得很完整,文字很正经,没有一丝的暧昧成分,鸡就是鸡,却偏偏又能让人联想到那方面。

  看了一下点击,挺高的,看来酒香还真不怕巷子深。

  刘天过了来,说事情很顺利,估计下个月药厂就要整体拍卖,我们开心地举杯庆祝,我仿佛看到了梦想成真的那一刻,这个破厂,看来非我莫属,那是我的舞台。

  朝霞真的很忙,看来队长不是好当的,我有些恨姑父,为什么要朝霞当队长,公安局又不是没人。

  关于药厂的拍卖公告出来了,我想八百万就能搞定。

  正如我所料,拍卖现场没什么人,只有五家竞标,到后来只剩下我跟另一家,当对方举出三千万的牌子时,我放弃了,我心头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望向刘天,刘天却避开了我的目光,是他出卖我?我心头在流血,我们是朋友啊?

  “为什么?”我阴沉着脸,手颤抖地撕着香烟。

  “对不起,张董。”刘天一直叫我老张的。

  “你有你的天空,我不怪你,但不管怎样,你总应该跟我通个气啊。”我责怪道。

  刘天无语。

  “对方是什么人?”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苏洋。”

  “啊!”我一声狂吼,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是他,看来他是等不及我到省城的,还是在我这对我下手,破灭我的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办公室的,反正我的脑袋一团糟,这是什么世道,只有我算计人的,想不到我也会被人算计,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张漠。”是于兰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我看着她。

  “你门没关。”于兰搂住了我:“想哭就哭吧。”

  我埋首在于兰胸前,被好朋友出卖的委屈,希望的破灭全哭了出来。

  “好点了吗?”于兰抚着我的头。

  “嗯,”我点了点头:“好点了,可是我不甘心。”

  “其实你又没失去什么,何必这样呢。”于兰俏皮地刮了一下我鼻子。

  想想我是没失去什么,可是我就是想哭。

  “你只是贪便宜没有贪到就认为是自己损失了,心理不平衡。”于兰把我搂在胸前继续说着。

  我却是一阵窒息,香则香矣,但不能闭了我的鼻子啊。

  “我想吃奶。”我推开了于兰的拥抱。

  于兰转身把门反锁了,将衣服撩了起来:“乖,妈妈喂奶给你吃。”

  我不客气吮吸着,牙齿与舌头不断地撩拨着于兰的心弦,于兰忍不住娇吟起来。

  “给我。”抱起于兰站了起来。

  “嗯。”我看到了以前那个于兰。

  在于兰身上撕咬着,满腔的委屈全发泄在了于兰的身上,于兰拼力迎奉着,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我开心地想着,心中的不快竟全没了,看来我是个好色胜过事业的人。

  “死人,我脸上都有了,你叫我怎么办?”于兰对着镜子急道。

  看着于兰脸上的牙印,我有些后悔,在她身上已经留了这么多了,我为什么要在她脸上留呢?

  还好,只有一个牙印,我拿了一个创可贴把她脸上的牙印掩藏了起来,虽然看上去不雅观,但管不了这么多了。

  晚上跟于兰到了药厂,于兰生了堆火,把那些白老鼠全烧成了灰。

  于兰叹了口气:“刘天的选择绝对是个错误。”

  “就是,我们只要给他哪怕是千分之一的股份,他也能挤身世界级的富翁了。”我开心地看着于兰,仿佛看到了钱。

  “他为什么要背叛你,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吗?”于兰狠狠踢了我一脚,上了车。

  “我想过了,我只会对女人好,对男人没兴趣。”我牵强道。

  “他找我谈过,你能给他的舞台太小,而你,胸无大志。”

  “太小?是他太急了。”我无所谓道:“我胸无大志,我可是放眼世界的。”

  “你的愿望太高,怎么叫人相信,说白了,你只是个小人物,还真以为自己成气候了。”

  “有你就不一样了,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小人物又如何,照样干大事,谁一出身就是大人物呢。”我不禁豪情万丈。   
  

六十八、曙光

  

  睡了一个好觉,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心情大好。

  打开于兰房门走入,她趴在电脑前睡觉,好象还有口水流出,电脑桌上是一大堆打印出来的数据,我看着似懂非懂,但我知道这些数据的含金量。

  “你来了。”于兰醒来抬头看着我。

  “来了。”我笑着。

  于兰整理着桌上的纸:“对药性的掌握我已有了大概,有些数据只有在人身上才能得到,你跟我去H省吧,那儿得这种病的人多。”

  “我能不能不去。”想起这病我就害怕。

  “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去?”于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我陪你去。”想起了我的目标我下定决心勉强地答应着:“这药真能治那爱死病?”

  “确切地说只能对爱死病潜伏期时有效,如果发作就没救了,我认为是这样。”于兰说道。

  “为什么,加大药量不就行了。”我有些自以为是。

  “你以为吃糖啊,这药具有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的作用,要不要给你用一点?”于兰玩弄着一支试管,里面的白色粉末应该是从野人参中提炼出的那种物质吧。

  “你自己吃吧。”我嘻皮笑脸道:“免疫系统破坏了怎么还能治爱死病?”

  “当然可以,事物都有两面性,通过它来刺激人体的免疫系统,趁爱死病毒没有发作来杀死爱死病毒,所以只对潜伏期有效。”于兰缓缓说着。

  “那不是以毒攻毒吗?”

  “是,但不全是。”于兰神秘兮兮道。

  “怎么说呢?”我虽然不大懂,但还是很好奇。

  “说了你也不懂,我不想浪费口水。”于兰老毛病又犯了。

  “是啊,我口水也很多,不过我喜欢浪费。”说完抱过于兰强吻起来。

  “讨厌!”于兰推开我拿了张纸吐出一大口口水来。

  “啧啧,真是浪费。”我大笑。

  “哼!”于兰气嘟嘟地朝我看了一眼朝卫生间走去。

  苏洋花钱买下的药厂经过整顿后顺利开张,刘天担任了这个厂的厂长,为了表示我的肚量,我特意送去了一个大花圈,不,是一个大花篮,我怎么老是把花篮说成花圈呢?

  刘天没事干竟多次来找于兰想让她担任药厂的技术顾问,都被我挡了驾,我怎么可以让于兰当他们的技术顾问呢?他走他的光明道,我跟于兰走我们的独木桥。

  H省之行我们是势在必行的,那儿有很多爱死病病人,很可怜的,他们需要我的爱心,我也需要他们,实践出真知,只有通过他们,才能验证于兰所提炼的东西对爱死病有到底有没有效。

  带着于兰到妻学校找妻打商量,毕竟要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妻对我的做法很不理解,她狐疑地看着于兰的样子显然很怀疑我们的关系,怕我们私奔似的。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义正辞严地对妻说道:“这个计划我已经策划很久了,这是我的梦想,我的理想,你不要想歪了。”

  妻眼睛有点红:“你的理想?你的梦想?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搂过她,笑道:“你太忙了,有些东西我也不好说,你知道我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万一失败我总要有个回转的余地吧。”

  “嫂子放心,人我带走,也会带回来的。”于兰不失时机地劝妻。

  “女儿交给你了,我们对女儿的关心太不够。”想起女儿天真浪漫的笑容,这段时间对她的关心实在是没够啊。

  “那你们去好了,”妻犹豫了一下:“早点回来。”

  “那谢谢嫂子了,把老公让给我。”于兰半开玩笑地说着。

  “你放心好了,只要成功,你就是建个一百个希望学校都没问题。”我抛出了诱饵。

  “晚上我陪你。”妻贴在我胸前。

  我推开了她,害羞道:“有人看着呢。”

  “哦。”妻脸红了一下。

  “没事,你们继续。”于兰笑得很开心。

  离开妻学校,还要跟朝霞告别,不知朝霞会怎么想,不过她现在好象比妻还忙,可能巴不得我不去骚扰她。


接下去再跟你的情人告别吧,好象生离死别一样,真无聊。”于兰冷嘲热讽着。

  “我们是在干大事业,当然要跟她们说清楚来。对了,你家人没跟你联系吗?”我关心道。

  “我电话打回去过,我没死就行,还要怎样?”于兰说得不冷不热。

  “奇怪的家庭,奇怪的人。”我笑道。

  在公安局打了朝霞电话,朝霞跑了出来,听了我跟于兰的陈述,呆了一下,对我们关心道:“那你们小心点,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送你们。”

  看着朝霞,我只有傻笑,好象跟她没话好说。我喜欢她,从心底喜欢她,但我们之间总好似有隔阂,在我心中,总觉得我们没有我们表面间的融洽。

  带着于兰带着我的钱,开着我的商务车经过三天时间才到H省,根据报纸上的报道找到了其中的一个爱死病村——步十村。

  这个村的房子比边上其它村要好很多,都是村民非法卖血盖的,如果他们能知道后果,相信打死他们也不会去卖血。

  车子开进村里时,有很多小孩欢呼着在后面追着,看着他们的衣裳,女儿跟他们比起来,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很顺利地找到村长的家,村长叫魏光,五十来岁的样子,一问却才四十挂零,他家里的东西和房子比起来很不相趁,听着他的介绍,我很震憾,原来穷人的概念是这样的。这个村全部小孩的一天开销加起来还不如女儿一天的开销,他们比起我们那边福利院的小孩还不如,如果朝霞见了,从此后一定不会再到福利院去,相比之下,我们那边那个福利院的小孩太幸福了。

  我示意于兰用摄像机拍着,回去我一定要给朝霞看。

  魏光听了我们的来意,狐疑地看着我们:“真的还是假的?”

  我从车上拿下了一箱方便面,送给了魏光:“我们又不收钱,跟那些游医怎么一样呢?”

  “那倒也是。”魏光接过方便面时很开心,我心中却很难受,想不到一箱方便面也能收买一个人。

  “那我们住你这儿了。”我笑道。

  “没事,随便住,我这儿房子大,你们来了,那个作家也有伴,热闹。”魏光高兴道。

  “什么作家?”想不到还会有外人住在这。

  “从首都来的,打算在我们这住半年,把我们这的事写成故事。”魏光说道。

  “有伴也好。”我乐呵呵道。

  “老魏,我回来了。”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

  “你看,刚说到他他就回来了。”魏光迎了出去。

  我跟于兰也跟了出去,迎面之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他们是……”那作家看着魏光。

  “他们是医生,自愿来我们这服务的。”魏光解释道。

  “你好,我们是S市中医研究院的。”我递过了我的名骗。

  “不是来骗钱的就好,你知不知道,那些游医连这里的人都骗,没天理啊。”作家感叹着。

  “还未请教大名呢?”我把于兰的名片也递了一张给他。

  “欢迎啊,我叫宋礁,笔名宋临风。”宋作家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你就是那个写武侠小说的宋临风?”我有些惊讶。

  “想不到吧,其实写武侠只是业余爱好,我喜欢写纪实的东西,只不过不是用宋临风这个名字发表。”宋礁眼睛却盯在了魏光随意放着的方便面上:“你们带来的?”

  “这里伙食不行吧。”我有些庆幸,幸好我带了很多方便面。

  “能不能送我一箱,我把你们的光辉事迹都写进书里。”宋礁诱惑我们。

  “我们不想出名。”做人要收敛,何况我跟于兰用的都是假名,我叫贾岛,于兰叫蓝雨。

  “那卖我一箱吧。”宋礁看来嘴巴已经很淡了。

  “我们有缘,送你一箱。”能多个伴毕竟好,更何况宋礁还是个作家呢,算是知识分子。

  “那谢谢了。”宋礁很开心:“我从来没想到过看到方便面自己会变成这样子”。

  “你真要住半年?”我问道。

  “看情况吧,为他们多尽一份力,现在在我的宣传下村民已经不相信游医了。”宋礁笑得很欣慰。

  “你很不错。”我有些佩服宋礁,毕竟敢到这村子住的人不多啊。

  “你们也不错,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宋礁诚挚地说着。

  “那你帮我们搬一下仪器。”我不客气道。

  “看在方便面的份上,不搬行吗?”宋礁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

  宋礁看着从车上搬下的仪器,对魏光说:“他们可是真正的医生,你看这些仪器,都是值钱的家伙。”

  “真的?”魏光在旁边听了很高兴。

  “比你们县城医院的强多了。”宋礁摆出一副行家的样子。

  “那当然了。”于兰摆弄着仪器,这些可是于兰通过以前的同学买的高级货。

  实验对象是魏光的堂兄魏喜一家,他们刚好祖孙三代都是爱死病病毒携带者,住在魏光家隔壁,很方便研究。

宋礁每天总是带着一本笔记本在村子里到处转,回来把每天的所见所闻说一遍给我听,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码字。他码字时我就显得很无聊,于兰那儿我帮不上忙,她整天都有整理不完的资料。无聊之下,我也只好学宋礁写小说,上次在医院我就写过,只是后来太忙没接下去写。

  “你怎么不象医生啊?”宋礁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我不是好医生,只是蓝博士的跟班,打杂的,赚取经验值,回去好升职,评职称。”我笑道。

  “你也写小说啊?”宋礁盯着我的电脑屏幕:“小说什么名字?”

  “我的二奶是警察,庸俗小说,见笑了。”我写的东西不会入宋礁法眼的。

  “你写吧,想当作家就是要什么都敢写,只要写了就行,想当年我的文笔还没你好呢。”宋礁鼓励我。

  “谢谢,那我写。”得到宋礁的鼓励我很高兴。

  “想出版来找我好了,不过这个书名一定要改的,不符合新时代的精神。”宋礁叮咛我。

  “那先谢了。”我的小说是见不得人的,给妻看到详细部分的话不劈了我才怪。

  两个月来我跟于兰倒是深居简出,日子无聊得要命。其间政府下派了一名叫钟鹏的驻村干部,他开始时对我们很怀疑,但看到那些先进医学仪器时便释怀了。而我出手也很大方,出了五千元钱改善了村小学的环境,五千元钱在家乡算不了什么,但在这儿却已经能干大事了,没几天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钟鹏是个干实事的人,村里人对他都很尊敬,这种好干部我很佩服,我的无官不贪的观念有了很大改变。

  这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于兰对我说:“坏蛋,快起来。”

  “什么事啊?”看着于兰瘦了一圈的脸我有些心疼。

  “好事。”于兰笑得娇美如花。

  我却是心中一荡:“想跟我上床啊,我都三个多月没碰你了。”

  “坏蛋,竟往那地方想,我想我们可以回去了。”于兰伸出手拽出我胸前的鬼王抚摸着。

  “你想什么时候走?”我很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地方了。

  “现在。”

  “这么急?天还没亮呢?”

  “那你多呆几天好了。”于兰不悦道。

  “好,收拾东西就走。”我立即穿好了衣服。

  跟于兰两人鬼鬼祟祟地把仪器搬上了车。

  “你们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啊?”是宋礁的声音。

  “临时接到通知,有个村要借我们的仪器用用,给他们送过去。”我随口扯道。

  “哦,那我帮你们一下。”宋礁很热情。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搬好了。”没让宋礁帮上忙我很过意不去,但总不能把东西搬下来再搬一次吧。


---yunxi19791978【程序员】

回复[196]:正文 六十九、大捷

  

  和于兰又回屋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留下线索才出了来,宋礁还在外面。

  “还不回去睡啊?”我关心道。

  “睡不着,我想跟你们去看看。”宋礁说道。

  “不好意思,沿途我们还要接一些同事,坐不下啊。”我说慌不假思索。

  “那你们走好,回来把事情说给我听。”宋礁手头还需要很多素材。

  “我不会说,但我会写,你打字都省了。”我笑着上了车。

  “保重。”宋礁依依不舍。

  我将一只自己封口的方便面纸箱递给了宋礁:“送你跟钟鹏的,两个人在一起时再拆吧。”

  “搞这么神秘啊。”宋礁饶有兴趣地接过纸箱。

  “别了,我的朋友。”我一加油门,车子往村外而去。

  开了两个小时,天已蒙蒙亮,于兰躺在椅上睡得正香。我将车停下,把车子的假牌照换了下来,我们隐姓埋名的一段非法行医的生涯终告一段落。

  中午时我手机响起,是宋礁。

  “贾岛,你这个假人,搞什么搞,你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宋礁有些愤怒。

  “对不起,老宋,那十万元钱怎么分配我已经写好了,你叫魏喜一家明天到县城医院化个验,我听蓝博士说他们已经好了。”

  “你们既然能治那病为什么不留下来。”宋礁不解道。

  “你相信我们?”我有些开心,毕竟敢说能治好爱死病的人基本上都是骗子。

  “我相信你们,哪有给人治病还给人家钱的人。”宋礁话语中有些哽咽。

  “这药来之不易,小批量生产都有困难,我也没办法,有些东西还请你保密。”我半真半假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宋礁问道。

  “你不要问,你查不到我们的,有事你打这个手机好了,是我用假身份证买的。”我有些得意。

  “好吧,我会记住你们的,钟鹏要跟你说话。”

  “贾岛,你们到底搞什么,就这样溜了?”钟鹏言真意切道。

  “钟鹏,你什么都不要说,你是个好干部,干出点成绩来,争取当大官,你现在只能管一个村,要是整个县都你管,老百姓就有福了,缺钱的话你打这个电话,我们还会见面的,也许一年,也许三五年也不定。”跟他们我还真相处出些感情来了。

  “你还想回来吗?”于兰在边上问道。

  “回来,我赚足钱一定要回来。”我眼中有些泪,这里的人需要我,但我需要钱。

  “看来还是钱重要,你这个伪君子。”于兰笑道。

  “接下来是我们应该怎么赚钱,其他的事情都丢一丢。”我还是想钱。

  “本来有药厂做依托,我们的事会很顺利的,我们还是要买个现成的药厂,不然我们的药是非法的。”于兰解析道。

  “这事我托朱纪才打听过了,邻近的W县有个农药厂要卖,我打算买过来。”

  “要死你,买农药厂干什么?”于兰拧了我一把。

  “我说错了不行啊,不是农药厂是兽药厂总行了吧。”我忙纠正道。

  “这还差不多。”于兰笑道。

  “兽药厂也行?”我问于兰。

  “怎么不行,人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啊。”于兰笑得更大声了。

  “说正经的,这家中药厂我一定要搞定,上次太没面子。”想起那事我心中就痛。

  “你打算小批量生产还是大批量生产?”于兰打了个呵欠。

  “小批量,物以稀为贵,我打算以人论价,我们拿走病人的四分之一财产,你说我这个计划可行吗?”

  “值得一试,那我们就专门收治有钱人,一年内准发。”

  “那要看你了,财神。”我看着于兰仿佛看到了钱。

  计划雷厉风行地开展,我以两百万的低价收购了W县的中原制药厂,这里经济虽然欠发达,但我无所谓,药厂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

  制药厂的技术员全部被我清退,只留下普通员工和一些检验人员,我不需要技术好的人,我怕泄密。

  买入一批高级设备,开始小批量生产,过程由于兰全程监控,而我则到直辖市S市找客源,这里毕竟是国际大都市。

  我的第一个客户是U国华人,叫李灯辉,很有钱,当我问他有多少财产时,他得意地说有两亿美元的财产,于是他的价位被定在五千万美元,看着他后悔的样子我很开心。

  因为我们的药还在试验阶段,所以只能跟他签用药协议,让他当我们的药的试验品,反正病急乱投医,爱死病病毒己在他身上潜伏五年了,什么时候发作不知道。


我们租了一家公立医院的病房,细心为他治疗,两个月过去后,竟治好了他,我跟于兰很高兴。但我要李灯辉付钱时,麻烦来了,他不愿意付,说我们是敲诈,他本来没爱死病,是我们误诊他有的,这病到现在为止世界上还没有药医,说我们是骗子。

  于兰很生气,拿起针筒就想扎他,被我阻止了。

  我笑脸对李灯辉道:“那我们的治疗计划到此为止,万一李先生以后以发生什么事我们概不负责。”

  我和于兰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人,这下倒是李灯辉慌了,狐疑地拦住我们:“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你的爱死病病毒确实是没了,你尽可放心,不过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本来还有一个疗程的,既然李先生不相信我们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威胁你,只不过这药的副作用和爱死病病毒的机理好象差不多,你就慢慢享用吧。”我狞笑道。

  这下轮到李灯辉怕了:“快给治,我给你们钱。”

  “先付钱。”我断然道:“对于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所以加收你一千万的违约金,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灯辉咬咬牙:“好,我给你们六千万。”毕竟生命重于一切,钱还可以再赚。

  当六千万美金到账后,我笑着对李灯辉说:“亲爱的李先生,其实你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治疗,我只不过是吓吓你。”

  “你骗我。”李灯辉大怒。

  我嘲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先毁约的,不过你给我介绍一个有钱的病人的话,我会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

  李灯辉拿出一个计算器算了一下,很开心道:“好,成交。”

  李灯辉介绍来的是一个富婆,叫吕嗅莲,也是U国华人,很怪的名字,不过这名字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是个很喜欢出风头的女人,想不到她竟是爱死病病毒携带者。

  我问她有多少财产,她犹豫了一下,道:“大概五千万美元吧。”

  我大笑:“我派人调查过你,你起码有五亿美元的财产,我收你一亿两千五百万美元,先付一半,不付拉倒。”

  “好。”吕嗅莲很爽快。

  这一票我要付李灯辉六百二十五万介绍费,不过值。

  跟吕嗅莲交谈之下才知道她的病是由李灯辉那儿传来的,李灯辉也真是狠,把病传给人家还要赚人家的钱,不过如果不是李灯辉,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吕嗅莲有这么多财产,李灯辉是为了多赚钱,却让我赚更多了,真是好人。

  两票干下来我赚了一亿七千八百七十五万美元,合本国币起码有十多亿元,钱真是太好赚了。

  李灯辉给我介绍的第二个病人是超级大富翁曾水扁,也是U国华人,据说他有三十亿的资产,只要他肯付钱,我一定大发,只是我有些犹豫,这么多钱我放哪,十二亿美元啊,国家不调查我才怪。

  还是于兰聪明,对我道:“你不会在国外开一个账户啊?”

  一言提醒梦中人,我选择了瑞士银行,这个国家的银行口碑最好,想查你的钱也无从查起。

  曾水扁经过秘密治疗秘密地走了,他很开心,临走时他说:“我再也不上吕嗅莲了,这病就是从她那儿传来的。”

  曾水扁走后我跟于兰立即回了Y市,我抱紧了于兰,激动道:“小兰,我太高兴了,我不知道这钱怎么花?”

  于兰抚着我的头:“傻瓜,你不是想当慈善家吗?去当吧,勇敢点。”

  “可是这么多钱出手,别人会怀疑我的。”我担心道。

  “做人要收敛,你爸爸跟你怎么说的?”于兰亲了我额头一下。

  我感激地看着于兰,这些天我太兴奋,竟然忘了自己是男人,抱起于兰往床上扔去,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贾医生,我那六千万什么时候汇出啊?”是李灯辉。

  “李先生啊,我今天忙,明天给你汇出,你手上还有多少人啊,越来越有钱,我都有些怕了。”这李灯辉,不光把自己的本钱赚回去,还发了一笔,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成世界首富了。

  “贾医生,你可赚的比我多,我只是拾人牙惠罢了,这次我想给你介绍一个有一百亿资产的U国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李灯辉能拿一亿两千五百万的话他一定很开心的。

  “等一段时间吧,我手上有这么多钱,不怕你笑话,我一时还不能适应,让我适应一段时间再说。”看来钱多也不是好事。

  “是不会花吧,不如我帮你。”李灯辉好象很喜欢帮助我。

  “投资什么啊?”我问道。

  “这么多钱还投资个屁啊,你可以买飞机导弹,玩刺激的。”李灯辉引诱我。

  “太危险,我玩不来。”我小时候手就被鞭炮炸伤过,我不喜欢那些玩意。

  “慢慢来,你会喜欢上的,我有个朋友叫拉旦,就喜欢玩这些,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李灯辉继续引诱我。

  “算了,你再说我跟你断绝联系,我想清静几天,钱明天会到你账户的,放心吧。”


那谢了,不过那个百亿富翁要抓紧点,可是财神爷,要是死了太可惜。”

  “我会跟你联系的。”我挂了电话,长长吁了口气。

  晚上和朝霞在一起。

  “对不起,冷落你了。”我搂过朝霞。

  “其实没什么,局里忙,日子过得挺快的。”朝霞依旧那么漂亮。

  “请几天假吧,趁我老婆学校期末考试,让我好好地,放心大胆地陪陪你。”

  朝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

  我拿出在爱死病村拍的录像放给朝霞看,朝霞大受触动:“怎么会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我最近赚了不少钱,不知道怎么用,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不知道钱怎么用。

  “你有那么多钱吗?”朝霞狐疑道。

  “有很多,有几亿吧。”我想还是先少说一点。

  “这么多,让我想想怎么花。”朝霞真的苦思冥想起来。

  “捐献,成立什么基金会,搞奖学金什么的,国际的不够一点,来个全国性的好了。”朝霞为我出谋划策。

  看着朝霞,我有些激动,她怎么就不会先为自己想想呢?

  “我还是捐给你吧,老婆。”我笑道。

  朝霞怔了一下,脸上现出一抹悲哀:“算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我不是你老婆。”

  我怜惜地拥住她:“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用工作麻醉自己,这次我又立功了。”

  我心一痛:“危险的事让别人去做吧,我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对了,最近你姨娘好吗?”

  “好,精神越来越好了,她很想见见你爸妈,她有些怀疑我们的事。”朝霞惴惴道。

  “不如我花钱请两个假的去见见你姨娘。”朝霞姨娘有这样的念头还真是麻烦。

  “又用假的,你累不累?”朝霞不屑道。   “难道用真的?”我无奈地笑笑。   “我好累,张漠,好好疼我。”朝霞钻入我怀中。

正文 七十、红尘

  

  早上醒来,想着将近半年的收敛钱财,好似在做梦一般,钱原来可以来得这么容易的。我有这么多钱,要是跟朝霞说,她会不会吓坏?还是根本就不相信。于兰也真是好,竟然不提钱的问题,我跟她爷爷签的合同可是四六开的,现在钱全在我账户上,我觉得很对不起于兰。

  我用贾岛这个假名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灯辉,不知他联系的那个有上百亿资产的富翁怎么样了?

  “贾医生,不好意思,萝卜特先生不相信你能治好爱死病,他现在正在练**功,说**功能治好他的爱死病。”李灯辉说话的语气有些失望,毕竟这么大的富翁不好找,而且是得爱死病的。

  “**功?”我有些惊讶:“想不到他这么笨,真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是啊,他笨死了,我很想赚你给的介绍费,看来要泡汤。”李灯辉不胜惋惜。

  “没关系,信我者,得永生,萝卜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必然是要灭亡的。”错过这次赚钱机会虽然有些可惜,但也无所谓,我对近乎敲诈的赚钱方法充满了信心。

  “我再给你找,得这病的有钱人是很多的。”李灯辉话语中充满了信心。

  “那我们再联系吧。”我不置可否,挂了电话。

  “谁电话啊?”朝霞从背后搂住了我。

  “客户。”我笑着,我这么有钱,一定要有人跟我分享的,不然这么多钱拿来有什么用?

  “看你笑得这么怪,有什么开心事啊?”朝霞问道。

  “如果我有一亿的资产,你信不信?”我笑道。

  “信,”朝霞眨了眨眼睛:“你有个好爸爸。”

  “那如果我有十亿的资产你信不信?”

  “信,”朝霞在我耳边呵气如兰:“信你个大头鬼。”

  我转过身来,抱住朝霞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这是不相信我的代价。”

  “要死你。”朝霞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不要跟我讲成人童话,倒是这些日子你跟于兰有什么瓜葛没有?”

  “有啊,两个人整天在一起,没有也变有了,怎么,吃醋了?”我大笑。

  朝霞叹了口气放开我:“你以前这样骗你老婆,现在是不是在骗我?”

  “没的事,我答应过于老要好好照顾她的。”我正经道。

  “我相信你,我要去上班了。”朝霞穿起了衣服。

  “太早了吧。”我有些不高兴,跟朝霞还没有缠绵够呢。

  “事情忙,我这个队长不好当啊。”朝霞打开了房间门:“我走了,早饭你自己买吧。”

  我有些沮丧,为什么我找的女人都是工作狂呢?不过这样也好,她们根本没时间管我,对自己的明智之举我很佩服。

  打开电脑,看了新闻,我跟于兰的事情终于上网了,不过报道的是魏喜一家人的事,但网友的网评显然都持不相信态度,这倒是我想要的结果,做人要收敛。

  到了W县的中原制药厂,于兰在实验室摆弄着数据。

  “谈谈我们的分赃事宜。”我觉得应该跟于兰分钱了。

  “你才想到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小人呢?”于兰瞥了我一眼。

  “你要多少,多了我会心疼的。”我实话道。

  “傻瓜,你的跟我的有什么区别吗?”于兰大笑。

  我忍不住抱住于兰:“你真是太伟大了。”

  “切,”于兰不屑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要钱我什么时候弄不来。”

  “这倒也是,虽然原料掌握在我手里,但是没有你我一分钱都赚不来。”如果不是遇着于兰和她爷爷,我现在最多只是个小富翁,根本不可能天方夜谈般地收敛财富。

“那个萝卜特联系得怎么样了?”于兰问道。

  “怕是没希望了,他去练**功了。”我笑道。

  “真有他的,那就让他去练好了,不吃药死得更快。”于兰高兴得很:“不过我们应该停一停,好象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跟那些人保持联系,我总觉得有问题。”于兰抓了抓头。

  “幸好我们当初留了一手,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我暗自庆幸,看来父亲说的做人要收敛的名言是很管用的,以后做人要尽量低调。

  于兰打量着我:“你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真不知道朝霞或你老婆会怎么收场?”

  我不好意思道:“这是两码事,不过我跟朝霞说我有这么多钱她不相信。”

  “是有点神话,换谁也不相信,如果是你自己听到这种事会不会信?”

  “不会,太离谱。”我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你走吧,我还要工作。”于兰下了逐客令。

  “那我走了,有一千万资金在你账上,要买什么东西自己买。”

  “小气鬼,才给我这么点。”于兰不屑道。

  “你再说我把你关起来,你可是我的摇钱树。”我狰狞道。

  “你敢,我喂你毒药毒死你。”于兰大笑。

  “怕了你,谋杀亲夫啊。”

  “臭美你,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快滚。”于兰把我推了出去,反锁上了门。

  我只好回山庄,我觉得自己挺孤独的,没人理我。妻见到我回来是很高兴,可只有三分钟热度,又去心她的事了,说是在搞百年校庆。朝霞自从当了那个队长,一心扑在工作上,当了人民的好公仆,理是理我,可她没多少时间,什么时候让姑父撤了她才趁我心意。那梅雨婷真是变态,自从上次事件后心理上就有了毛病,连我都讨厌上了,不过她给我看场子倒是挺认真的。

  躺在椅上,一动不想动,有了这么多钱,除了当慈善家其他好象没什么事好干了,想起爸爸,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倒是天马行空般很会享受人生,不如问问他的意见。

  门铃响来,朝监控上看了一眼,是爸爸跟朱纪才,怎么一想他他就来了呢?不过见到爸爸真好,在他面前吹吹牛看能不能把他吓倒。

  我迎了出去:“爸爸,妈妈怎么没来?”

  “死小子,电话也没一个,你妈不要你了。”爸爸笑道。

  “是不要你吧,不然怎么不跟你来?”我大笑。

  在办公室从下,朱纪才递过一支雪茄,我接了过来:“换品种了?”

  “是啊,都要研究一下嘛。”朱纪才开始撕雪茄。

  我闻了闻雪茄,轻轻抚摸起来。

  “你们两个钱多啊?”爸爸不悦道:“小漠,我这次回来想搞个慈善总会的会长当当,你有没有意见?”

  “我怎么会有意见。”我不解道。

  爸爸嘿嘿笑了一声:“你可不要后悔。”

  “我后悔什么?”我看着朱纪才。
]:“钱,本来要给你的钱,少了,没了,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当这个会长。”朱纪才继续撕着他的雪茄。

  “这样啊,爸爸,你放心好了,钱我自己会赚,你想捐多少就多少,跟我没关系。”我大义凛然,要是以前我是决计不敢这样说的,钱多腰杆就是硬。

  爸爸惊诧地看着我:“小子有种啊,看来翅膀是硬了。”

  “你老人家的儿子定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我巴结道。

  “是嘛,”爸爸看了我一眼,对朱纪才道:“纪才,你出去一下。”

  朱纪才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说吧,有什么原因?这不是你的性格。”知我者莫若我爸爸。

  我把这半年的经历跟爸爸说了一遍,听得爸爸一愣一愣的,我得意极了。

  爸爸低头沉思着:“小漠,你去办移民吧。”

  “为什么?”我问道。

  “做人要收敛,你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我已经很收敛了。”我不服道。

  “听我的。”爸爸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

  “云英不肯怎么办?”我想妻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跟她离婚。”爸爸淡然道。

  “什么?离婚?”我有些惊讶,他对妻不可谓不好,却要劝我跟妻离婚。

  “婚姻只是一张纸,有些东西不能按常理推算。”爸爸语重心长道。

  “可这种事我怎么跟她说啊?”

  “你不说我去说,她一定会同意的。”爸爸很有把握的样子:“其实,我跟你妈妈早就离了。”

  “不会吧?”我很惊讶。

  爸爸很开心道:“那时你还没出生,我们也一直没复婚,不是过得好好的?”

  “可你们这是事实婚姻啊?”想不到爸爸妈妈竟然早离婚了。

  “婚姻是一张纸,两情相悦,这张纸又有什么用呢,当年我为了能当兵就跟你妈离了,你要知道,你妈是有海外关系的,不这样我们整个家庭都要受到牵连。”爸爸回忆着往事。

  “知道,谁知道你是怎么骗妈的,定是后来找不到女人才跟妈重归于好。”

  “死小子,有你这样歪曲事实的?我是你爸爸。”

  “对不起,我又不知道,你们从来没跟我说。”

  “我最恨的就是三心二意的人,小漠,做人要本分,告诉爸爸,有没有在外面花啊?”爸爸谆谆善诱。

  “没有,你是我的好榜样,我哪敢。”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梁伯伯那批字画你藏哪了?”爸爸问道。

  “怎么,想要回去?”说好了给我的。

  “不是,现在风声过了,你拿出来处理掉,放了也不是个办法。”

  “怎么处理?”

  “拍卖行。”爸爸笑道。

  “好,我明天就去拿出来。”我很高兴。

  “本来我想捐个一千万就算了,既然你这样我就捐个三千万,钱多了花出去是很开心的事,你移民的事我会跟你舅舅联系的。”

  “知道了。”我手中的雪茄已经变成一张张的烟叶,舅舅在地球的另一端家哪大,我记得看过他年轻时的照片,比我不帅一点点,跟我有点象,不过现在一定是老头子了。

  爸爸在山庄住了下来。

  我打了电话叫许小平来,他毕竟比许大平年轻,学东西很快,要不是他老婆和朝霞看得牢,恐怕已经学人包二奶了。

  “什么事啊?”许小平看上去又年轻了。

  “给我联系个拍卖行,我有东西要拍卖。”

  “那我去了。”许小平什么东西都没问就想走。

  “等等。”我喊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张支票:“你生意做得大,送辆车给朝霞,她那脾气,我送她怕她不要。”

  许小平接过支票看了看:“你放心,她不要也得要。”

  “是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把她往火坑推。”

  许小平愣了一下,对我不客气道:“她早在火坑里了,我推不推没有什么区别。”

  我苦笑着:“我想对她好点,可我跟她好象很少有共同语言,甚至不了解她的喜怒哀乐,可我就是喜欢她。”

  许小平叹了口气:“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既然经难念,何必去念呢,认命吧。”

  “认命?我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吧。”我颓唐地坐在椅上。

  “对了,我想买下我们这最大的超市,不知舅子有没有兴趣。”许小平哪有这么多钱,一定是拉赞助,想不到许小平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多少你自己说,但是朝霞要占六成股份。”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朝霞,不过要两千万,我和大哥在找人合作,这六成的股份,恐怕……。”

  “不要找人了,我爸爸回来了,钱有,只是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就是管理,我跟大哥都管过仓库,从理论上说这和管理超市是同理的。”许小平很自信。

  我心底有些悲哀,许小平可以相信吗?随他闹去吧,对朝霞家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张董,你的快件。”徐蓉推门而入。

  “哪寄来的?”我接了过来,是省城寄来的。

  “省城,没事我先走了。”徐蓉顿了顿见我没反应就走了。   原来是小李子他那法什么功惹的祸,害我传不上来,打倒李宏志,害我浪费时间

正文 七十一、车祸

  

  是两张请柬,一张给朝霞的,想不到苏洋还没有忘记我,真是好朋友。

  请柬还附了节目单,还有演员名单,有的还是些名演员。有新意,既是玉影告别歌坛演唱会又是婚礼,苏洋跟玉影的婚礼有点让我妒嫉。

  跟朝霞到D市银行的保险箱拿回了字画。朝霞看着里面的东西对我不满道:“我们是在窝赃。”

  我冷笑一声:“你去举报我。”

  “你以为我不敢。”朝霞握了握拳头。

  “这世上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信不信有大义灭亲的人?”我问道。

  “不信。”朝霞打开字画欣赏着,她跟我根本就是利益共同体。

  “明天叫你表哥拿拍卖行去,这些东西就变得合法了。”我搂住了朝霞。

  “张漠,以后这种事少做,我很担心你。”朝霞放下手中画,偎在了我怀中。

  “知道,可我没事做,你们都这么忙。”我咬着朝霞的耳垂轻声道。

  “你还是找点正经事做吧,不要让自己空虚下来。”

  “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陪着你。”

  “瞎说,除非你不要你老婆?”

  “我想移民,我老婆果然如我所料,不同意,我打算跟她离婚。”

  “张漠,你要三思啊。”朝霞焦急地看着我。

  “我爸爸说婚姻只是一张纸,没什么,我老婆还是我老婆。”

  朝霞拧了我一把:“你想三妻四妾又想逃过法律的惩罚,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是男人谁不想,不过我挺佩服我爸爸,他跟我妈早离了。”想起他们的恩爱,婚姻确实只是一张纸。

  “他们真是这样的?”朝霞很惊讶。

  “是啊,所以他们才脱俗。”我称赞道。

  “你是为自己着想吧,他们的爱是圣洁的,而我们两个是畸形的,我们不能跟他们比,你妻子更是无辜的。”朝霞的手抓着了我背上的肉,有些痛。

  “我知道,苏洋的婚礼你去不去?”我叉开了话题。

  “去,去看看也好。”朝霞眼中有些神往。

  “他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偷偷摸摸,我们两个的感情却见不得光,也许永远见不得光。”

  “我认了。”朝霞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她说她认了,在我听来这是应该多么开心的事啊,可朝霞心里呢?她真的就这样认了吗?只是安慰我罢了,多好的人啊。

  当我假惺惺地去问妻要不要去参加苏洋的婚礼时,妻果然如我所料:“你自己去吧,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真的吗?其实以你的气质并不比那些明星差,那些在油彩下的脸蛋我相信没人比得过你的素面朝天。”我赞美道。

  妻很开心:“你知道就好,离婚的事爸爸跟我谈了,反正是为了你好,我也认了,想不到爸爸妈妈这么恩爱,竟然走在时代前头,早就离过婚了,婚姻真的只是一张纸吗?”

  “是啊,是一张纸,我们的感情怎么能成为一张纸呢?你是我最爱的人,永远。”我深情地看着妻。

  “无事献殷勤,说,有什么事瞒着我。”妻捧起我的脸,眼神直射我心灵。

  “苏洋这次把李朝霞也请去了,她说跟我们一起去,不知你同不同意。”我试探道。

  “你跟她去好了,她比我漂亮多了,让你有面子点。”妻抚着我的脸。

  “其实她真的很漂亮。”我假装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有这个色心没这个胆,我给你机会你好好掌握啊。”妻笑道。

  “傻瓜,不要说这种话,我跟她要是真的有一腿,你哭都来不及。”看着妻,万一她真有一天知道真象会怎样呢?可怜的妻。

  “我知道你不会的。”妻依在我怀中,她对我的信任让我忐忑不安。

  “哪有女人这么放心老公的,你就装作不放心好不好?”我不忍心对妻说道。

  “知道了,你这次去不准跟别的女人说话,不准看别的女人,不准……”

  “停,”我不得不制止妻:“那干脆不去算了。”

  “好了,”妻温柔道:“我会跟朝霞说一声的,多少让你喝点酒,喜事,总要喝点酒的。”

  “你好恶毒。”我抱起妻往床上扔去,只是她不知朝霞定会坚守自盗的。

  朝霞开了辆红色跑车来接我,便和妻告别前往省城。

  “这车是你送我的?”朝霞问道。

  “是,我怕你不要,叫你表哥送你的。”在朝霞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真的很好笑,别人问我这车谁给我买的,我只能说是我表哥给我买的,他们都很羡慕我有这样的表哥。”

  “你表哥是开大超市的,现在多少有点钱了,送表妹一点东西也应该的,你姨娘现在身体好吗?”

  “好,只是念叨你,你又不敢去见她,你怕她什么?枉她对你这么好。”朝霞白了我一眼。

  “我内心有鬼,老人家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往狼嘴里送,还说我是一匹好狼,我最怕她知道真象,看到她时我就觉得自己很龌龊,无颜面对她。”我深深怅悔道。

  “那我们的事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朝霞车速慢了下来。

  “我还是会选择和你好,我是个自私的人,恨不得全世界都是我的。”我有些忘乎所以。

  “是嘛,”朝霞一踩油门,将前面的车一辆一辆的超过:“每个人都有他的活法,我选择了,我不后悔,不能后悔。”

我心中却一阵刺痛,这都是我造成的,我知道自己残忍,但后悔归后悔,要是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

  省城最高档的娱乐城――九重天。

  李红霞穿着一袭火红的晚装在路边等着,脸上化了淡妆,看上去十分妖冶。

  “怎么才来啊。”李红霞跑过来挽住了朝霞的手。

  “穿这么妖啊,回头率很高嘛,想把新娘比下去?”看着李红霞,化过妆确实比平时漂亮多了。

  “是啊,我就不相信比不过那些明星。”李红霞对自己的相貌挺有自信的。

  “你怎么还一个人?”朝霞看了看四周。

  “我没你命好,不过借这土财主用用你不会不答应吧?”李红霞打起了我的主意。

  “那,我们一人一半吧。”朝霞俏皮道。

  “不会吧,分尸?”我惊叫。

  李红霞朝朝霞打了个眼色,两人已一左一右将我挟住,往里面走去。

  一个白衣胜雪,清纯娇美,一个红衣胜火,热情妖冶,引路人侧目无数,如果眼光能杀人,我不知被杀了多少回了,但被人挟持的个中滋味,又有谁人能知晓。

  这里的保安十分严格,没带请帖的人要验明身份才让进。整个大厅都喜气洋洋的,相比这下,我觉得当年与妻的那个婚礼太太太寒酸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补办。

  李红霞带着我们在一处坐下,为我一一介绍同桌之人,都是他们当年警校的同学,而他们都很恭敬地叫李红霞大姐,看来李红霞当年在警校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我有些佩服苏洋,把自己的婚礼办得比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还好,有机会我也要办一台。

  看着电视上曾经看过的脸,她们绝没有我的朝霞漂亮,我脸上有了自信、得意的笑。不过我隐隐听见边上好象有“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的话,应该是说我的吧,也不知是哪堆牛粪说的?

  李红霞笑脸如花,对我道:“张漠,你什么时候跟朝霞办婚礼,你们这样总说不过去吧。”

  “哦,是这样的,我是想办铺张一点,可朝霞觉得太浪费,说那点钱能资助很多失学儿童,我只好由她了。”我看着朝霞说道。

  朝霞附和着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是太浪费了,我觉得没必要。”

  “这么有爱心啊,张漠,说老实话,是不是没钱?”李红霞凝重道。

  “朝霞不想浪费我只好由她。”我喝了口饮料润了润嘴。

  “这不是理由,”李红霞摇了摇头:“而且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是没钱,我爸爸回来了,他想把钱捐出去,弄个慈善总会的会长当当,这是他的心愿,做儿女的总要支持的。”我又找了一个理由。

  “不会是你们全部家当吧。”李红霞直视着我。

  “这是秘密。”我咧嘴笑了笑。

  “切!”李红霞很不屑。

  我在桌下捏了捏朝霞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苏洋与玉影过来敬酒,他看我的眼神很得意,看朝霞的眼神好象也很特别,好象我是他的手下败将似的,我心中有些好笑,年轻人就是有这种无聊的争胜之心,苏洋得不到朝霞,他早就败了,只是想从另外一些事上挣回面子,聊以自慰罢了。

  看着我同情的目光,苏洋有些不自然起来,定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我笑道:“结婚快乐。”

  苏洋忙笑脸道:“张董什么时候到省城发展啊?”

  “快了,快了。”我敷衍道。

  看着苏洋两口子的背影,李红霞笑道:“结婚快乐,是你说的?”

  “不是我说的是谁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李红霞看着朝霞:“怎么不说话?”

  朝霞不置可否:“没话说啊。”

  晚上朝霞偎在我怀中:“张漠,你终于知道懂得收敛了,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你那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有钱的样子很让我担心。”

  “朝霞,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没有共同语言?”看着朝霞我想哭。

  朝霞点了点头:“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发现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我早知道,可我不敢说。”搂紧了朝霞,生怕她跑了似的。

  “好了,乖,早点休息,我们早点回去,省得你老婆不放心。”朝霞看着可怜兮兮的我。

  人生如梦,烦恼本已多,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谁,谁让我喜欢烦恼呢?美人在侧,怎睡得着啊!

  早早从宾馆出发,运气却不怎么好,因为交通事故高速公路关闭,只好走国道了。

  快近Y市时,朝霞把车拐进了一条新路。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新路又宽又直。

  “这条是阳光大道,新规划的。”朝霞笑了笑。

  “等等,朝霞,怎么就我们一辆车啊?”我怀疑这是一条断头路。

  “我上次开过,通的。”朝霞车速慢了下来。

  拐角处朝霞一个急刹:“真是断头路,标志也没一个,要死人的。”

  “有标志的,好象倒在地上。”我想刚才进这条路时路边的那块木头一定是标志了。

  “张漠,我不想开了,你来吧,等下把那块标志竖起来。”朝霞很沮丧,做了这么久的无用功。

  “好吧。”我亲了朝霞一下,两人换了位置。

  错过迎面开来的一辆大奔,开车的人好象有些眼熟,我将车慢了下来,终于想起那是陈博仁,省城名记施立可的外甥。

  “怎么了,停下来干嘛?”朝霞问道。

  我“嘿嘿”一笑:“还能干什么,憋得受不了,拉个小便,要不要一起来?”

  “讨厌!”朝霞白了我一眼:“不理你。”

  站在路边痛快地拉着,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以陈博仁的速度,但愿他出事就好了,我保佑他出事。

  拉好裤子拉链,朝朝霞诡异地笑着。

  朝霞有些害怕:“张漠,你想干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

  “你想哪去了。”我觉得好笑,在朝霞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

  “还不开车啊。”朝霞催道。

  “再等等。”我回头看了看,那辆大奔没有出现。

  朝霞恍然:“快开过去看看,那辆车一定出事了。”

  “是嘛,”我邪笑着搂着朝霞:“他如果在干刚才你想的事呢?”

  “要死啊你,人命关天,快开过去看看。”朝霞命令道。

  “刚才那个是陈博仁,我们慢点去,这种人渣死了好。”我掏出一根烟来慢慢撕着。

  “你确定是他?”朝霞疑惑道。

  “你不相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调转了车头,慢慢开过去。

  看着眼前的事故,我有些佩服自己,为什么我的预感这么灵呢,看来我应该去当神仙的。   地上黑黑长长的刹车痕是那么的可爱,陈博仁躺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在安祥地睡着觉,血好象流了很多,真是浪费,有这么多血应该去无偿献血的。

七十二、伏蛰

  “张漠,快过来,这里有个大肚子。”朝霞打开后座的门焦急地对我嚷道。

  后座上昏迷在那的大肚子女人正是陈博仁老婆。我拿出手机,拨了120,慢吞吞地费了好大的劲才跟他们说清楚方位,找不找得到那是他们的事,我已经仁尽义至,又拨了122报了警才放下手机。

  朝霞按着陈博仁老婆人中,看她样子很紧张,血正从陈博仁老婆裙子底下流出。

  陈博仁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真是讨厌,怎么还不死?

  “救救我老公。”陈博仁老婆终于醒来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呼声,想不到她对陈博仁这么情深意重,危难关头先掂着的是她老公,不是她自己,我有些感动。

  “好的。”我给了她一个微笑。

  “是你。”陈博仁老婆眼睛翻白,又晕了过去。

  我苦笑一声,想不到我那天闯到她家给她留下的印象这么深,形象这么恶,可以把她吓晕过去。

  救护车来了,只有三个人来,一个驾驶员,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我帮着他们把陈博仁老婆先抬上了车,医生立即对她进行了抢救,那护士则过去给陈博仁裹伤,不再让他血流出来。朝霞在边上帮着忙,白色的裙子上已沾了一些血。

  看她忙的样子,倒象是她的亲人受伤似的,我不好意思在边上看,也只好帮一下忙,省得朝霞事后说我冷血。

  将陈博仁也抬上了车,我摸了摸他的脉搏,很微弱,看来已离死不远,我很高兴。

  朝霞跟着救护车去了,我也懒得呆在事故现场,开了车便离开,在大道出口处才看见处理事故的警车和一辆清障车开过,我停下车来,在路边捡起一块木牌,果然是一个警告标志,在路边绿化带的泥地上插好,又搬了石块加固,这才满意地离去。

  回到山庄,爸爸跟朱纪才已在我办公室喝茶。

  “小漠,你回来了。”爸爸呷了一口茶。

  “是啊,苏洋那小子把婚礼搞得联欢晚会一样,很有看头,我下次结婚也想学习学习。”我由衷道。

  “开什么玩笑,小漠,这次爸爸只搞了个副会长。”爸爸笑呵呵道。

  “不会吧,谁敢比你有钱?”我看着朱纪才。

  “开袜厂的陈三弟,硬是用五千万搞下这会长之职,不自量力。”朱纪才撕着手中的烟。

  “你们怎么不搞下会长一职?我手上还有钱啊。”我很失望。

  “看着吧,他五千万要是到账,他那祙厂我看也完了。”爸爸站起望着窗外的山,意味深长道。

  “那就好,我想睡觉。”我打了个呵欠。

  “昨天没睡好啊?”爸爸关心道。

  “陌生地方睡不着。”随便找个理由搪塞着,昨晚和朝霞缠绵了一夜,哪有时间睡觉。

  “那你休息,我们走了。”爸爸和朱纪才走了出去。

  我拨了朝霞手机:“怎么样,陈博仁死了没有?”

  “你怎么这样说话?好好一个家,这样毁了,只有他老婆保住,小孩没了。”听朝霞语气显然很不开心。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陈博仁死了,我很开心,忙拨了梅雨婷电话跟她说这个好消息。想不到梅雨婷根本不给我面子:“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看来梅雨婷还真是没救了,哀莫大于心死。

  小睡了一会,接到于兰电话:“张漠,要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我很不安。

  “我们治的那几个有钱人,如果不出意外,我相信他们活不过两年。”于兰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都好了吗?”

  “为了缩短治疗时间,我稍稍加大了药量,好是好了,但后果……”

  “魏家那三个人呢?”

  “我不知道。”于兰有些哽咽。

  “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忙驱车往于兰药厂实验室而去。

  于兰颓唐地坐在椅上,一见我来,扑进我怀里大哭:“我还是没有成功,本来他们可以活得更长的,虽然没了爱死病,但他们的寿命更短。”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来,你有没有把数据计算错。”我存在着幻想。

  “没有,我想回家。”于兰小孩般地终于想家了,那个在我看来很冷漠的地方。


好吧,我不留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好了。”

  “嗯。”于兰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那你跟家里人怎么说?”

  “不用说。”

  “那你自己保重。”

  “我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有时候比小孩子还小。”我笑着刮了一下她鼻子。

  我希望于兰说的不是真的,但我的发财大计已止于此。我坚信,于兰一定能找出办法来的。

  回到山庄,我把跟于兰两人的假身份证假工作证全部销毁,将与病人联系的手机关了,可能已经永远用不到。

  朝霞没敲门就闯进了我的办公室,眼睛中有些火。

  “怎么了?”我看到她这样子心中竟有些害怕,难道我真的控制不住她了。

  “生命在你眼中真的如此不堪?”朝霞没头没脑地问我。

  我有些醒悟,她定是为了陈博仁之事,朝霞一定是事后想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对我。

  “生命本来就是脆弱的,象陈博仁这种人渣,死了能还这世界一片清静,有什么不好?”我很不屑朝霞的话。

  “可是你为他家人想过没有,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要是我们能早点赶到,他们可能就不会死,你想想看,是两条人命啊。”朝霞还沉浸在她的幻想中,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想事情还这样?她可是当领导的人。

  “那又怎样,我们不从那条路走,他们还是要死,要不是我预感灵验,你也不会知道,他们还是要死,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我无情地打击朝霞,她怎么跟我说这种无聊的事呢。

  “我第一次发现你很冷漠,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张漠了。”朝霞黯然。

  “是嘛,”我嘴角挤出一丝笑轻轻搂过朝霞:“你难道是以前那个朝霞?”

  “你!”朝霞抬头怒看着我,咬了咬嘴唇:“不是。”

  “他们那事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别让这种事伤了我们的感情,好不好?”我微笑着看着朝霞的眼睛软语道。

  “哦!”朝霞木然地点了点头:“我回去了。”

  “这才乖嘛。”亲了朝霞一下,抬头猛看见站在门外的徐蓉,我吓了一大跳,我太不小心了。

  朝霞也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镇定下来象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对我说道:“我走了。”

  “你进来。”看着朝霞的背影对不知所措的徐蓉道。

  “张董,我什么也没看见。”徐蓉走进办公室解释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不希望从你口中传出对我不利的事。”我淡淡道。

  “我知道怎么做的,张董,你要我找的家教老师有很多人报名,这是他们的简历,你看一下有没有满意的?”徐蓉递过了一叠简历。

  “放这儿,我想静静。”我的头真的有点痛,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希望徐蓉能记住她自己的话,要不然,就不要怪我……

  徐蓉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想走,我叫住了她:“等等,你给我按摩一下。”

  “哦。”徐蓉反锁了门走到我身后。

  “就头部。”我将椅子放倒躺了下去。

  醒来时徐蓉已经走了,我拿过报名的人的简历,都是些在校的大学生。怎么就没有特别一点的,难道我只能跟他们学哑巴英语?还好,竟然有一个英语八级的,研究生毕业,叫陈曦,就她了。

  打了她电话,她说家里有事,要一个星期后才有时间辅导我英语。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以前觉得英语没什么用,再在想移民了才觉得有点用。

  于兰回去了,我心中好象少了点什么,心里十分的空虚。爸爸兴高采烈地和朱纪才来到我办公室。

  “怎么?捡到什么好东西?”我问道。

  “那陈三弟自不量力,拿不出钱只好退出了,连我也搞了个理事当当。”朱纪才得意道。

  “纪才,别这样说,人家刚死了儿子,什么希望都没了,心情可以理解。”爸爸语重心长道。

  “刚死了儿子,他儿子是不是叫陈博仁的?”我想起陈博仁家就是开袜厂的。

  “对,就那小子,自己开车把自己撞死,真是倒霉。”朱纪才快嘴道。

  怎么就这么巧,爸爸跟他老子干上了?

  “小漠,以后开车小心点,啊!”爸爸很关心我。

  “知道,我又不是那小子,我福大命大,就是碰到了也能逢凶化吉。”我不无得意,连空难都被我躲过,还有什么事不能逢凶化吉呢?

  一连几天我把自己锁在办公室,觉得自己特别空虚,我活着究竟要干什么?摸着胸前的鬼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干什么?搞了这么多钱,还要移民出去自己想办法洗钱,毕竟那些钱来的太不合情理。

  山庄基本上都是朱纪才在打理,我也乐得清闲,跟高薪聘请的家教老师陈曦专心学英语。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至不济只要能看懂就行,以后出去在大环境下自然会学会的。

为了方便学习,我把学习场所放在了家中,闲时能打理一下房子,整理整理花坛中的杂草,打打太极拳,日子倒也风平浪静。

  陈曦是本地人,长得很娟秀,看上去比较成熟,和我也谈得来。我和她说话多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夹杂着普通话甚至方言,相信以我的高水平这地球上除了陈曦是不会有人听得懂我的话的。

  许小平已将字画送回,这些字画到拍卖行走了一遭,都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想不到这样也行。”我乐呵呵地笑着。

  “拍卖行就是为了赚钱,有钱不赚,他们又不是傻子。”许小平不无得意道。

  “这事不要说出去。”我将字画藏好了来。

  “知道,我象多嘴的人吗?”许小平笑道。

  “难说,对了,你那破超市搞得怎样了?”

  许小平抓了抓头,不好意思道:“这次让你破费,我估计收回成本最快要四五年。”

  “四五年?四五年就四五年吧。”我淡淡一笑。

  “最近你要多关心一下朝霞。”许小平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怎么啦?”我狐疑道。

  “她太不要命,如果立个一等功,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许小平掏出打火机想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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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3 | 只看该作者
“别在我这儿抽烟,”我制止了他:“到底什么事?”

  “你不知道?”许小平把打火机放回了裤袋。

  “不要吊我胃口。”

  “看来你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清理积案,朝霞已经立了个三等功。”

  “立功?这事她没跟我说,我不希望她往危险的地方跑,你回去吧,我想办法让她调个工作岗位。”万一朝霞真立个和死亡伤残同等级的一等功什么的,我真不知自己会怎样?朝霞竟瞒着我,看来我对她的关心是很不够的。

  三天后朝霞才有时间见我,看来她真的很忙。

  “恭喜你,立了三等功。”见到朝霞我很高兴,虽然她看上去瘦了,但朝霞不管变成什么模样都很好看。

  “谢谢,你最近忙吗?”朝霞握着我的手,一片柔情。

  “空,山庄已经由朱纪才打理,我想你也应该换一下工作岗位,这样我们就都有的空了。”搂过朝霞亲了一下她额头。

  朝霞看着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要不干扰我的工作,其他的事都行。”

  “你是不是用工作麻醉自己?到现在为止,说真的,我读不懂你。”在朝霞耳边轻轻说道。

  “正常,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朝霞苦笑了一声。

  和朝霞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可我就是喜欢她,手已习惯地伸入了朝霞衣内。

  ……

  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朝霞给我留了张纸条:早饭在厨房,记得走时把碗洗了。   打了电话给韩有功,证实了朝霞真的很忙,韩有功很忙,姑父也很忙。

正文 七十三、春水

  

  我开车回家时,陈曦已在楼下等我。

  “狗头摸您!”我跟她打了招呼。

  “狗头摸您!”陈曦也轻笑着跟我打招呼。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掏出了钥匙开了门。

  “我也刚到,不然早给你打电话了。”陈曦跟我进了门。

  陈曦长得没有妻好看,但她的身材却是十分的好,青春的矫健中透着成熟,象待摘的蜜桃般,有一种诱惑,但我却不为所动,我不想再惹上麻烦,惹上于兰我已经后悔,再又有梅雨婷,我更后悔,幸好,我运气还算好,没惹出什么事来。我惹上朝霞我却是从来没有后悔过的,我觉得很奇怪,说到共同语言,我好象跟于兰更多些,但我最喜欢的是朝霞,是她长得漂亮还是其它什么,对现在的我来说,好象对模样没有以前那么看重了,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怜惜?

  两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我无聊地打开电视,漫无目标地一个台一个台按着。

  “看一下本地台,快。”陈曦认真地说着。

  我将按过去的本地台按了回来,是一则公告,是本地的三帝袜业财产清算的公告。

  “怎么了?”我看着陈曦苍白的脸关心问道。

  “我请几天假,这个袜厂我爸爸有股份。”陈曦不安地说道。

  “那你快回家吧,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说一声。”不知道这几天朝霞有没有空,是应该好好关心她了。

  “谢谢张董,我先回去了。”陈曦拿起包急步往外走去。

  三帝,是不是就是陈博仁爸爸陈三弟那个袜厂?我心中有些疑问,便打电话问朱纪才。

  “对,就是那个陈三弟,他银行贷款太多了,这次捐款又锋芒太露,如果你是银行会放心吗?”

  “他是借钱搞慈善啊,佩服。”如果有人借我的钱搞慈善,我的心里一定是十分不舒服的。

  “是找死啊,他要不这样银行也不会逼他,他那厂也不会这样,时也,运也。”朱纪才叹了口气。

  “对了,我好几天没看到我爸爸了,他有什么打算?”

  “开医院,慈善医院,所以理事都通过了。”朱纪才话语中有些兴奋。

  “开医院好,你也当慈善家了,挺不错的。”

  “是啊,那种救世主一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有时,我觉得自己就是耶稣,是佛祖,是我,把爱洒向人间。”

  “得了吧,我挂了。”

  朱纪才的话很好笑,不过想想也有几分道理,以前有钱人做功德,那是为了修阴德,希望以后死了在阴间能过上好日子,现在做功德,是为了得到心里的那一丝满足,做好人真好,我不就是为了朝霞用钱做了点好事才让朝霞对我有好感嘛?不知道朝霞做好事是为了什么?是真心帮助人还是为了心里的那一点满足呢?可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喜欢她。

  路过珠宝店,我买了一枚钻戒,小是小了点,可这钻戒是这儿最大的,真怀念首都那家珠宝店,什么时候去那花点钱,顺便看看于兰。

  在江滨绿廊住宅中,朝霞很晚才回来,疲倦的脸上有些笑意,偎在我怀中说:“我可以休息三天。”

  “真好,你想到哪去玩?”我很高兴,她竟然有三天可以休息。

  “不想出去,我只想睡觉。”朝霞闭着眼倚在我肩上,好象就要睡去的模样。

  “好啊,我陪你睡。”我坏笑着。

  “去,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人家累死了。”朝霞娇嗔了我一眼。

  “知道了。”将朝霞推倒在沙发上,在她背上用从徐蓉处学来的手法按摩着。

  “真舒服。”朝霞幸福地呻吟着。

  “现在我有怜香惜玉之心了吧。”手儿伸进朝霞衣内轻轻按抚着。

  朝霞却没了动静,瞅着她的脸,却是恬静地笑着已然睡去。将她抱上床,轻轻盖好被子,刚想走开,却被朝霞拉住了。

  “你不是睡了吗?”

  “是啊,”朝霞迷迷糊糊道:“你抱着我睡。”

  “好啊。”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脱衣上床。

  早上醒来时朝霞已不在身边。

  “朝霞!”我大叫一声。

  “我在厨房,你再睡一会吧。”朝霞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

哦!”我应了一声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要是朝霞辞职多好,每天陪着我这个闲人,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本地台放着昨晚的新闻,一则简短的报道触动了我,三帝袜业的董事长陈三弟竟跳楼自杀了,我不胜唏嘘,一个人既然连死都不怕,还自杀什么啊,真是没劲,自杀有很多种方法,他为什么要选择跳楼这种惨烈的方式呢?懦夫。

  拿起手机,给陈曦打了个手机,却打不通,也就算了,她家这次一定损失不小。

  吃完朝霞做的早饭,对朝霞道:“想干些什么?”

  “不知道,想和你到江边走走,不知道你敢不敢?”朝霞收拾着碗筷。

  “我也想,但我不敢。”我断然道。

  “去看我姨娘吧,你不要躲了,躲也不是办法。”

  “好吧。”我最怕的就是朝霞姨娘跟我说我和朝霞的婚礼和生孩子的事情。

  和朝霞下楼打开院子大门,远处开来一辆警车,挺熟悉的,我忙拉着朝霞躲进院内,车子开过,我瞅着警车的牌照,是姑父的,真是好险。

  “怕不怕?”我笑着问朝霞。

  朝霞笑笑:“我等着这一天。”

  “你不要这样说,让人听了心痛,你去把车开出来吧。”我脸上早已笑不出。

  朝霞姨娘好象年轻了,她现在两个儿子也有出息了,朝霞又找了我这个如意郎君,日子过得不开心才怪。

  她一见到我们,那热情洋溢的样子自是不用多说。

  看着装潢一新的房间,我闻了闻,问朝霞道:“什么时候装修的?”

  “有一个月了吧。”朝霞疑惑地看着我:“是大表哥叫人装修的。”

  “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大表哥一向节省,不会花太多吧。”

  将朝霞拉过一边:“我看还是叫你姨娘出去住几天吧,这装潢我看有问题。”

  朝霞脸色大变:“你说这里是有毒环境,那姨娘岂不是……”

  “带你姨娘住你那好了。”我叹了口气,许大平是好心办坏事。

  朝霞有她姨娘陪,我倒是多余的人,我只好选择离开。

  我巡视了W县的药厂,于兰让他们生产的抗病毒口服液销量很好,工厂运转得很正常,于兰走时新任命的厂长时长命看上去倒是个人才。

  这个药厂我本想让他自生自灭,并不想怎样,能不亏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既然能盈利,那是再好不过的。

  再见到陈曦时,她明显瘦了。

  “怎么了?”我很关心她。

  “没什么,开始上课吧。”陈曦对我笑得很亲切,我却感觉她在勾引我,心中暗自警惕。

  陈曦果然是想勾引我,她的衣领越开越低,让我很容易地就能看到她深深的乳沟,有时又穿得很宽松,能让我在无意中看得更深,更全。虽然我对女色已有很不错的免疫力,但我还是怕有一天和她会出事,那不是我想的,不过有时想来我这么受人青睐,心中也有些得意。

  这样过了些日子,我终于受不了,一上完课,我就给朝霞打了电话,真好,她竟在江滨绿廊住宅中,我忙驱车赶了过去。

  “怎么了?”朝霞一脸的不解。

  我却不管这么多,抱起朝霞就往房间走。

  “轻点,姨娘在睡觉呢。”朝霞指了指客房。

  “又不到那边做。”我反锁上了门。

  “药没了。”朝霞推开猴急的我。

  “等下给你去买,你算算,是不是安全期。”我解着朝霞衣服的扣子。

  “好象是吧。”朝霞配合着我:“先冲个澡吧。”

  “哦。”舔着朝霞的肌肤,欲火得到缓解,两人在卫生间赤裸裸地沐浴。

  ……

  我决定辞掉陈曦,我已经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朝霞了,还好我的运气好,没有搅起情海大浪,但做人一定要收敛,好运气不可能时常伴随你。

  “我教得不好吗?”陈曦看着我。

  “你教得很好,可是你太漂亮,我已经有非份之想,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我笑道。

“张董真是幽默,这也是理由啊。”陈曦抿嘴笑着。

  “是啊,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虽然我老婆不经常在我身边,但我们既然结合,我就要对她负责,我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很差,所以在我对你产生邪念还没付诸行动前拿出有效措施,将自己的欲望扼杀在萌芽状态。”我给足了陈曦面子。

  “你真有趣,想不到你对爱情这么忠诚,我没话说,但我希望和你交个朋友。”陈曦伸出了手,显然不相信我是。

  “好吧。”握着陈曦柔软温润的手,我有些心动。

  “这是你的工资。”我将三刀钱递了过去。

  “是不是太多了?”陈曦拿着三刀钱。

  “不会,什么样的效果什么样的价,童叟无欺。”我笑道。

  “那我走了,你记得每天都看一下英文名著,英文电视节目,这样不容易忘。”陈曦挎上包走了。

  我吁了口气,总算送走了瘟神。看来我以后要注意点,我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呢?我一定要洁身自好。

  晚上爸爸和慈善总会的理事们在山庄开会,讨论一系列的事宜,爸爸让我也参加。

  在爸爸的提议下,慈善总会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为原则,规定了一系列救助后被救助人被救助后需要偿还的条件和事宜,让众理事明白,救助不是盲目的,被救助是需要有所付出的,当然是在被救助人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爸爸戏言这是被救助者和魔鬼的交易,众理事大笑,但都觉得很合理。我们可以同情一个人,但不能可怜一个人,如果可怜一个人,那被救助者和乞丐也就差不多了,乞丐作为一种职业,是不应该救助的。爸爸更在会议上提议增补我为理事,众理事竟然全部举手通过,真是有趣,这慈善总会已经被爸爸把持了,想不通他当年从部队复员的时候为什么就舍弃了当官的机会,他其实很适合当官的。

  我竟然成了慈善总会的理事,看来我还真是当慈善家的料,如果不在慈善总会干,我自己也要搞个慈善基金什么的,人活着,总不能一辈子都为自己而活,总要为这个社会,为人类做点贡献的。

  接到朝霞电话,她姨娘住院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需要多少钱?”

  “你先过来吧。”朝霞哽咽着。

  赶到医院,他们一家子都在,朝霞姨娘微笑着指着我。

  我了过去:“姨娘,叫我啊?”

  “替我照顾好朝霞,谢谢。”

  “知道,朝霞是我的。”我握着她的手:“你慢慢养病,会好起来的。”

  听着我的话,朝霞姨娘竟睡了去,老人家真是好哄。

  我微笑着站了起来,此时却听得哭声一片。

  “怎么啊?”我看着他们,老人家又没死,哭什么劲。

  “姨娘去了。”朝霞埋首在我胸前。

  “什么?”一条生命就这样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跟我说话时好好的,怎么转眼就……

  我拉过朝霞:“你姨娘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知道。”朝霞止住了哭声。

  “娘,我好混,是我对不起你。”哭得最起劲的是许大平。

  “是肾衰竭,钱再多也来不及了。”朝霞脸色煞白:“要是早点到医院就好子。”

  “时也,命也,你不要太伤心,你已尽力了。”我安慰朝霞。

  朝霞神色木然,突然道:“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有些茫然,人活着,当然是为了吃饭,睡觉,做事情,等死,可这话能跟现在的朝霞说吗?谁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我能做的,只有陪在朝霞身边,但我不能这样一直陪她,自昨晚起,认识我的人越来越多,叫徐蓉过来也不行,现在山庄由朱纪才打理着,这样不好,只好叫梅雨婷过来,让她陪着朝霞

正文 七十四、情变

  
  因为我和朝霞难以言喻的关系,朝霞姨娘的墓碑上没有刻上朝霞的名字。

  梅雨婷对我说:“李队长变了,好象很沉闷,这么久了还没有从她姨娘的事中解脱。”

  “你不也一样,现在陈家一家人都快死光了,你怎么还没有解脱出来。”

  “这个不一样,你们男人真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梅雨婷还是不给我面子。

  “你爸爸也不是好东西?”我笑道。

  “他更坏,”梅雨婷落寂一笑:“他是个乡长,外面有女人就再不管我和我妈了,我妈竟为了他的前途,同意跟他离婚,所以我连我妈都恨上了,对了,过几天我把我妈接来,我现在不恨她了。”

  “那要恭喜你,母女团圆,苗圃生意怎么样?”

  “很好,这要谢谢你,不过我心里还是排斥你,不觉得你是好人。”

  我捏了一下梅雨婷鼻子:“你说话怎么还这么直?”

  梅雨婷忙躲了开去,厌恶地看着我:“我感激你,但是请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知道,”我苦笑着:“你真的这么讨厌男人,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没必要,存在就是合理的,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好。”梅雨婷笑了笑:“你还是去安慰你的警察妹妹吧。”

  “你知道?”我心里一惊。

  “我当然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小心点。”梅雨婷看了我一眼,朝她的车走去。

  这变态女,我有些不屑,不过也幸好如此,让我少了很多的麻烦,在妻与朝霞间,我相信现在的我能游刃有余,但喜欢的人多了肯定不行,自己有多少能力,我还是知道的。

  朝霞的目光有些空洞,我跟朝霞没什么好交流的,跟她在一起一般都是与她欢好居多,两人也一向十分配合,我们这样的组合从理论上说没什么爱情可言,但朝霞真的是我的最爱,那种爱难以言喻,我也搞不清楚。

  轻搂着朝霞,劝解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姨娘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子。”

  “是嘛?”朝霞娇软而无力,让我心痛。

  轻轻剥光朝霞的衣裳,熟练地把她压在身下,软语道:“忘掉吧!”

  朝霞望着我的眼神有点冷,让我感觉很陌生,突然间我们就有了距离,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想,埋首在她胸前吮吸着,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望着全无反应的朝霞,我感到浑身都不舒服,朝霞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有什么事你说吧。”把朝霞抱在臂弯,拉过毛毯轻轻盖在她赤裸的身躯上。

  “张漠,我知道你对我好,姨娘走了,我发现我并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朝霞说完好象解脱了般,脸色竟好看了起来。

  我却如遇雷击,朝霞竟然说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可是朝霞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啊,她怎么会不爱我呢?她不爱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我感觉有些窒息,头晕晕的,为什么?

  “张漠,对不起。”朝霞摇晃着我的肩膀。

  “没事,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明知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也知道我不会跟我老婆离婚的?”我惨然压迫下自己的心情。

  朝霞别过头去:“我也想不通,姨娘走了,我才知道我是强迫自己爱上你。”

  “为什么?”我有些心痛。

  “我是做给姨娘看的。”朝霞低下头去,象做错事的小孩子。

  “原来是做给你姨娘看的,有你的。”我抚摸着朝霞的头发,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对不起。”朝霞声音很轻。

  我惨然一笑:“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觉得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朝霞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光彩。

  “不要说傻话,人活着应该有活着的意义,活着可以吃饭,睡觉,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

  “做自己想做的事?”朝霞念叨着:“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那我走了。”捧起朝霞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门外站了十几分钟,朝霞毫无动静,她竟然没有一丝挽留我的心意,看来她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算什么,除了有几个钱,真的不能算什么。

  我在江边茫然地走着,天地变得清晰,却又很陌生,对着大江我狂吼一声,拿起手机就想朝水里扔去,但终究没有扔出,我为什么要扔手机?拿起几块石头扔进江里,心里才有些舒缓,可是看看天,还是那么清晰,那么陌生。

对朝霞,是我的错,是我误了她,如果没有我,她现在可能已经找到她的最爱,有着幸福的家。可是我对朝霞是最好的,我不相信有人会对朝霞比我对朝霞要好,我不能给朝霞的,只不过是个名分,为什么?世俗之人要这么在乎名分,我原以为,朝霞是这世间的奇女子,她不爱我,难道就没有名分这两个字吗?

  恨恨地一拳打在树上,一阵疼痛传来,不禁有些后悔,我跟朝霞的事关树什么事,我干嘛要打它,实在不关树的事啊。朝霞是我的,她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我会对她好,我不管她对我怎样,我答应过她姨娘的,我要照顾好她的。朝霞长这么大,可能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爱情?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

  我想一醉方休,可是想起自己喝醉酒的清醒样,只能会更痛苦,我想找妻,把我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可能我会好受些,可是我能找她吗?

  拨了于兰电话,希望能找到一个倾诉对象。

  可是于兰不理我:“张漠啊,你别烦我,我现在正在谈恋爱呢。”

  “去你他妈的。”我挂了电话,心情更加糟。

  想想,还有谁?朱纪才?不行。徐蓉?不行。对,还有梅雨婷,她与我的圈子接触最小,我相信她对我是忠心的,毕竟我帮助过她,而她又变得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但我绝对相信她。

  “怎么啦?”在茶楼包厢中,梅雨婷亲切地看着我。

  “她说她从来没爱过我。”我沮丧道。

  “为这点小事啊,你也不想想,她不爱你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梅雨婷呷了口茶。

  “她是为了她姨娘才跟我在一起的。”想起朝霞姨娘,老人家亲切的笑容又浮现在我眼前。

  “你太急了,等几天吧,让她想清楚,不过她跟着你真的是个错误。”梅雨婷这是在打击我。

  “可我真的喜欢她,你去给我的探探口风,好不好?”我近似哀求的目光看着梅雨婷。

  “不好,想想你是有老婆的人,你还要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如果我是你老婆,我一定会一刀宰了你的。”梅雨婷为妻打抱着不平。

  “算了,不谈这些,我心情不好,约你是想找个人倾诉,想不到你落井下石。”我恨恨道。

  “那,对不起,”梅雨婷脸色一顿:“碰到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你找我,说明你信任我。”

  “就是,除了你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好。”我轻轻一叹。

  “其实过几天你再去找她一定会有答案的,爱与不爱,一时半会的很难说清。”梅雨婷看着窗外,深有感触。

  “是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心里很喜欢她,没有她,我不知道我会怎样。”

  “爱一个人很难,象你这样爱一个人更难,爱不是施舍。”梅雨婷眼中有些泪花。

  我的事又不关梅雨婷的事,她就是有感触也不应该这样哭啊,我此时的心情,倒是情愿扑在梅雨婷怀里哭一场,怎么就梅雨婷先哭了呢。

  我顺势搂过梅雨婷,拿纸巾帮她擦了起来。

  “哭的人应该是我,你哭什么啊?”我觉得有些好笑。

  “这世上怎么象你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呢,我恨男人,你对我有恩,我恨不起来,但我鄙视你。”梅雨婷倒在我怀中抽咽着。

  “你鄙视好了,我就是喜欢朝霞,我就是不跟我老婆离婚,为什么你们要受世俗的束缚呢?”轻轻抚着梅雨婷的秀发,她的头发长得真好,摸起来光滑而又柔顺,很舒服。

  
世俗?对你来说,恐怕三妻四妾才是脱俗的,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梅雨婷推开了我。

  “爱一个人也有错吗?”我冷冷道。

  “爱一个人没错,问题是你爱的不是一个人,你最爱的恐怕是你自己吧。”梅雨婷一句话击中我要害。

  我无语,想想我最爱的真的就是自己。

  梅雨婷看着我:“你最好回去想想自己的问题,朝霞离开你,我认为是对的。”

  我很火,把她压在身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为什么要刺激我?

  “呸!”梅雨婷挣扎着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把你爪子拿开。”

  我恶狠狠道:“碰你一下又怎样,你又不是没跟我上过床,跟我装淑女。”

  “坏蛋就是坏蛋,怎么装都不会变成好人。”梅雨婷不屑地看着我。

  我放开手,颓废至极:“你说得对,谢谢你,我回去了。”

  扔下梅雨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楼。

  本来找她谈心的,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郁闷。

  到朝霞处,她不在,我把车开到了山庄。

  爸爸在房间中网聊,看他那开心的样子,我心情也好了些。

  “网恋啊?”我在爸爸身边坐下,爸爸是在和一个叫妩媚的网络性别为女性的人聊天。

  “是啊。”爸爸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们说话真肉麻,我告诉妈去。”看来爸爸并不传统,没事学年轻人网恋。

  “是嘛!”爸爸笑道:“她就是你妈。”

  “什么?那你们聊,我走了。”我看着聊得正欢的爸爸,觉得还是老点好,不知道我跟妻,跟朝霞老了以后会怎样?

  一个人呆在房间,寂寞啊!不如去把女儿接来,对于女儿,这段时间接触得少了,在她的童真中,可能我的心情会恢复。

  电话响来,是总台的。

  “张董,魏书生想见你,不知道张董有没有空?”总台服务员有礼貌道。

  “叫他来好了。”很久没见到这小子了,不知他混得怎么样了。

  “张董。”魏书生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我面前,整个人看上去很妖异,很精神,他这样子绝不会有人看不起他。

  “混得怎么样?”我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我已经不在苏洋那做了,在省城我自己办了家讨债公司,业务很不错。”魏书生显得有些自豪。

  “不错,自己会飞了。”我扔给了他一支烟,自己也拿了一支撕了起来。

  魏书生撕着烟:“那还要多谢张董,没有张董也不会有我魏书生的今天。”

  “那要看是什么人,有的人再怎么扶也是上不去的,靠的还不是自己,怎么今天想到来看我?”我笑道。

  “本来应该早来的,业务太忙,实在抽不出身来。”魏书生笑着递上了他的名片。

  我接过瞄了一眼:“你的名片不够品位,看看我的。”

  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魏书生。

  “慈善总会理事,果然不同,我记得以前张董的名片是没头衔的。”魏书生有些羡慕。

  “你什么时候赚够了钱,也可以弄个当当,这是人生价值的体现。”我说道。

  “我一定会努力的。”魏书生信誓旦旦。

  “自己当老板的感觉好吧?”我很关心他,想不到我无意中还造就了这么一个人材。

  “好不好,不过总比不上张董。”魏书生由衷地拍马道。

  “有这个志向就好,有钱了要多想想社会,多想想比你苦的人。”我婆婆妈妈地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我会记住的。”魏书生很虚心。

  魏书生一走,我顿觉空虚已极,爱情的魔力真是大,象我这样自恋的人也会深陷其中,原本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自己,现在想来,我错了。
正文 七十五、情勇

  

  找了几次朝霞,两人相见无语,我们真的就这样完了?我很不甘心,但我尊重朝霞的选择,谁让我喜欢她呢。

  其实和女儿玩是很开心的,几天来没让女儿到幼儿园,带着她玩遍了我能想到的地方,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累点也是值的。

  在书店和女儿挑选着儿童读物,迎面从门口走进一男一女,是陈曦,已经很久没见到她,她边上那瘦高个大概是她男朋友吧。

  “你好,张董,这么巧啊。”陈曦主动和我打着招呼。

  “你好,”我拍着女儿的头:“嘉嘉,叫阿姨。”

  “阿姨好。”女儿甜甜地笑着,看了陈曦一眼又埋头看着她的书。

  “你女儿真漂亮。”陈曦恭维道。

  “那当然,她象我啊。”我看着那瘦高个:“你男朋友?”

  “是啊,骆勋,在市府工作。”陈曦介绍道。

  “你好。”我礼貌地伸出手,小伙子看上去很有前途。

  “你好!”骆勋热情洋溢地和我握着手,笑得很诚恳。

  手机响来,竟是小鲍,这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喂,老张吗?”小鲍叫着。

  “搞什么,都几千年没给我电话了。”我感到有些温馨,好朋友啊。

  “不说这个,你那个警察妹妹被当做人质了。”

  “什么?”我脸色煞白:“在哪?”

  “望江楼大门,已经被警察围了。”

  “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对女儿道:“爸爸有事要去一下,你跟着陈阿姨。”

  不等女儿有反应,抱起她往陈曦身上一塞:“拜托,我有急事。”

  不等陈曦有反应,我已跑出了书店。

  望江楼边上围着很多人,我硬挤了进去,却被警察拦住,远处韩有功拿着喇叭在喊话。

  我指着韩有功对拦着我的警察道:“我找韩大。”

  那警察便眼睁睁地看着我走了进去。

  我看清了朝霞,戴着手拷,被一个大汉劫持着,我心痛得厉害,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回事?”我问韩有功。

  “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出去。”韩有功推了我一把。

  小王扶住了我。

  “怎么回事?”

  小王忙将事情大概跟我说了个清楚。

  原来那看上去笨笨的大汉叫曾大智,是在一家石矿放炮的,老娘病了想回家,老板孟松却不发他工资,情急之下绑上雷管劫持了老板娘赵微,那赵微是个大肚皮,禁不起折腾,朝霞可怜她,自告奋勇把那赵微换了下来,并应那曾大智要求戴上了手铐,那赵微已经送到医院。又是大肚皮,想起上次陈博仁的事,他老婆也是大肚皮。

  小王指了指边上的一个胖子:“那就是孟松,听说是市长的什么亲戚。”

  我点了点头,看着朝霞,心中一惊,她那从容不迫的轻松神情哪象是在当人质,倒象是想和曾大智同归于尽,看来她真想立个一等功,一定还会是烈士的,根据这些天的反常,她一定会想不开的。我不能让朝霞受伤害的,她是我的,就是要伤害她,那也要由我来。

  我抢过韩有功手上的喇叭,对曾大智喊道:“曾大智,你听着,我要求交换人质。”

  “你干什么?”韩有功来抢我手上的喇叭。

  “你走开。”我瞪了韩有功一眼。

  “换来换去的,你们烦不烦?”曾大智从朝霞身后探出头来。

  “孟松,你过来。”我对孟松喊道。

  “哦。”孟松很听话地走过来。

  “转过身去。”我强硬地说道。

  孟松疑惑地看了看我,转过了身去。

  我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孟松不及防下,跌了个狗吃屎。

  “这样行不行?”我对曾大智喊道。

  “好,你把手别到后面,戴上手铐,可以过来。”看来曾大智很小心,这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笨。

  我把喇叭递给韩有功,手别在了后面:“手铐。”

  韩有功迟疑道:“你这样我怎么跟你姑父交待?”

  “快点,”我恶狠狠道:“那是你的事。”

  “好吧。”韩有功咬了咬牙:“你有把握?”

  “有,不然我过去干什么?”我哄道。

  “那你小心了,我已经准备好狙击手。”韩有功把手铐铐在我手上,轻声对我说。

  我没理韩有功,对曾大智道:“好了,我要过来了。”

  “好,你过来。”曾大智挺爽快的。

  我走了过去,快接近时,曾大智道:“转过身来,我看看。”

  我转过身让他检查我的手铐。

  “好,你们站在我前面。”曾大智说道。

  “把她放回去。”我转身看着曾大智。

  “不行,我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他们崩了,难得有你这挡箭牌送上门来。”曾大智惊慌的眼神中透着狡黠。


你这是何苦呢?”朝霞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忍之色。

  我傻傻地笑了笑:“你在这,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你!”朝霞眼中有些泪。

  “好了,我来跟这个曾大智谈谈。”我淡淡一笑。

  “没什么好谈的,给我一辆车,把我送走,还有,就是把我的工资发给我。”曾大智的犯罪动机很单纯。

  “没用的,你已经犯罪了。”我冷笑道。

  “闭嘴,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曾大智急道。

  “死三个,你还赚一个,不过不发你工资的好象不是我们吧,正主不死,我们都挺冤的。”我有些怕,只好慢慢开导他。

  曾大智犹豫了一下:“这倒也是,那你叫他们把老板换过来。”

  “这样吧,我有一个建议,你先听听,好不好?”我又想到了钱。

  “好吧。”

  “那王八蛋欠了你多少工资?”我问道。

  “五个月,五百一个月,领了生活费两百一个月,欠我一千五工资。”曾大智仔细地算着。

  我有些想哭,曾大智为了一千五的工资,犯下这么大的罪,一千五,把我和朝霞这么好的两个人搭进去,真不合算。操他妈的孟松,我冲着韩有功喊道:“韩队长,你帮我揍那姓孟的两拳。”

  “好。”韩有功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孟松肚子上,孟松趴在了地上。

  “你家里老娘病了是不是?”我问道。

  “是,”曾大智点了点头,眼中有些迷茫:“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你这个年纪应该有孩子了吧?”

  “是,有三个女娃。”

  “这样吧,你坐牢是坐定了,不过肯定死不了,你在坐牢期间,我给你全家发工资,怎么样?”我施出了我的杀手锏。

  “你给我全家发工资?”曾大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是谁啊?”

  “哦,我口袋里有我的名片,我叫张漠,是圆月山庄的董事长,圆月山庄你总知道吧。”我笑道。

 
“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呢。”曾大智从我口袋找出了我的名片:“你骗人,这上面写的是慈善总会理事。”

  “这个你放心,慈善总会里都是有钱人,我是理事,我说的话能保证。”

  “好,我信你。”曾大智犹豫了一下:“你怎样才能让我相信。”

  “这要看你了,我不能立下什么字据,那些都是可以反悔的,我张漠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的,你开价吧。”看来曾大智已经心动。

  “好,我坐牢期间,给我五百一个月,我是正劳力,我娘嘛,你就给两百,我老婆给个三百,三个小的就一百一个月好了,你放心,这钱我不会白拿,等我从牢里出来,我给你干活。”曾大智眼睛有些红,真不知是可怜家中老小还是为我所感动?

  朝霞眼中有泪流出,是啊,多好的人,多纯朴的人,他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呢?

  朝霞看了看我,对曾大智道:“这样好了,每个月给你娘五百生活费,给你老婆五百生活费,担负你全家看病的一切费用,你的三个孩子负责她们读到大学的一切费用。”

  曾大智愣了一下:“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信你问他。”朝霞看着我。

  “不多,怎么样,就这样定了吧。”看来我已经大功告成。

  “不行,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曾大智抓了抓头发。

  我大惊,这笨蛋千万不能做傻事。

  曾大智突然笑道:“你发个誓好了,全家死光光的那个。”

  看来曾大智还对我动心机,我笑了笑:“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张漠对天发誓,在曾大智坐牢期间,我给他全家发工资,他娘五百一个月,他老婆五百一个月,负责他全家一切医疗费用,他孩子的一切上学费用,如违此誓,我张漠全家死光光。”

  “好,我相信你。”曾大智把身上的雷管拆了下来:“叫他们来抓我吧。”

  我与朝霞对视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曾大智戴上手铐被带了下去,他犹转过头对我喊:“张漠,你记住你的话,你可是发过誓的。”

  我坐在台阶上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朝霞打开了我手上的手铐:“走吧。”

  我朝朝霞笑了笑:“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的脚都软了,站不起来。”

  朝霞摸了摸我的额头,冷冷道:“以后不要逞强了。”

  我活动了一下双手,趁着别人没注意,满怀信心地轻声在朝霞耳边说:“还理不理我?”

  朝霞立时沉下了脸:“你是混蛋。”竟走开去再不理我。

  我看她不象是在开玩笑,只觉心一冷,整个人沉入冰窖,我这样不知死活地逮住机会做出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我不甘心,我宁可跟曾大智同归于尽,我大笑。

  “怎么了?”韩有功看着我。

  “没事,我回去了。”脚上终于恢复点力气,事后的害怕幸好没把尿吓出来,不然丑出大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跟我去录口供。”韩有功扶着我。

  “我的车?”我掏出了车钥匙。

  韩有功接过钥匙扔给了边上一个警察,我告诉了他车号,跟韩有功上了警车。

  我就是搞不懂朝霞为什么这样对我,按理说我为她这样做她就是冰山也应该化了的,电影电视小说上的男女主角不都是这样的吗,照理说我们这样够浪漫了,我头痛欲裂。

  录完口供出来时感觉肚子很饿,这韩有功,真不够意思,连晚饭都不想请。

  打了陈曦手机,她说在儿童乐园,叫我快过去。

  女儿和陈曦荡着秋千,看她们的样子十分快活,骆勋在边上傻傻地站着,真是难为他了。看到我过来,骆勋象看到救星一样,冲我一个劲地笑。

  抱过女儿,亲了一下:“对不起,爸爸把你扔了,下次再不会了。”

  女儿“咯咯”笑着:“爸爸,我今天要请叔叔阿姨吃大餐。”

  “什么叫大餐啊?”我笑道。

  “就是很多很多东西。”女儿伸开双手比划着。

  “走吧,两位,我女儿请你们吃大餐。”我看着他们。

  陈曦嘴皮子刚动,我抢先道:“不要不给我女儿面子。”

  “好吧。”陈曦看着骆勋笑了笑。

  骆勋点了点头。

  “走啰!”我将女儿放在肩上,朝门口走去。

  和女儿刚回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是妻。

  她抢过女儿放在一边,双拳雨点般地打在我胸前:“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没有啊,你学校今天不忙吗?”我拽住了妻的拳头。

  妻偎在我胸前:“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好不好?”

  “知道,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这种事很难得碰上的。”搂着妻,却看着女儿朝她的玩具屋去了。

  “快去陪女儿玩吧,难得相聚。”我推开了妻。

  “哦。”妻擦了擦眼泪朝女儿那里走去。   我站在阳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朝霞为何这样对我?我固然有千种万种不是,她也不应该这样对我的,她伤了我的心,我手捂着胸口,果然有心痛的感觉。
七十六、十杰
  早上送妻去学校,把女儿送到了幼儿园,她已经跟我玩了一个星期,看她那恋恋不舍的贪玩样子,真应该早点把她送回幼儿园的。

  手机响来,是陈曦的。

  “恭喜你,张董,今天市报第一版都是你啊。”

  “是嘛。”想不到昨天的事这么快就登报了。

  “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平时还真看不出来。”陈曦拍马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尽一个公民的义务。”说这话真是生硬,什么义务,还不是为了朝霞,如果不是朝霞,我才不会出头,想起事后酸软的腿,那可不是好玩的?

  “别谦虚了,说不定今天就有人找你去做报告呢。”陈曦在电话那轻笑着。

  “我不想出风头。对了,昨天晚饭你吃那么少,吃饱没?”我关心道。

  “没有,什么时候你再请一次,大英雄。”

  “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想起朝霞对我的态度,我跟狗熊是没有什么区别。

  “那再见。”

  “白白。”我挂了电话。

  到了山庄,走进爸爸房间,他一见我,蕴怒地把手中报纸扔向了我:“你有毛病,这种事你也干。你的行为是好的行为,但作为我来说,你是不孝子,你难道想让我白发丧子?慈善,我们是做慈善事业的,别人受到伤害时,我们同情他,帮助他,那是我们的义务,我们的本分,象这种事根本不关你的事,又有那么多警察,你出什么头?从小到大,我还真看错了你,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勇气。你活着,我是你爸爸,有这样的儿子我感到骄傲,可是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我低着头:“下次我不去了总行了吧。”

  “你跟这个女警是什么关系?”爸爸不放过我。

  “朋友,以前住院认识的,是个队长。”

  “朋友?你有这样值得拼命的朋友?”

  “我暗恋她。”我气道。

  “暗恋?算了,以后小心点,爸爸就你一个儿子。”爸爸终于放过了我:“你看看报纸最后是什么?”

  “是什么?”我捡起报纸看着,是Y市十大杰出青年候选人紧急补录,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看来这次不出名都不行。

  真是好玩,一个星期后,我以绝对的优势成为Y市十大杰出青年,报纸再次出现了对我的狂轰滥炸,看着报纸上的我,这是我吗?这么高尚的人,让我当地球球长还差不多。领奖的时候我没去,我只是有些好笑,我怎么一不小心就成了十大杰出青年呢,听替我去领奖的慈善总会工作人员说市里还要将我上报省里,申请成为省十大杰出青年候选人,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

  因为这件事,在慈善总会众理事的提议下,我成了慈善总会的慈善大使,更平添了我的高尚,开始觉得怪别扭的,但很快就习惯了,其实做好人挺容易的,这不,我就是这么高尚的人。

  没事又去找朝霞,找她其实挺累的,我也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就是不甘心,可她就是躲着我,为什么?

  这些天陈曦经常带着她男朋友来我家串门,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我也真心实意地接纳他们,但我总觉得陈曦对我色心不死,她有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象要一口把我吞了似的,好在每次都有骆勋陪着。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空气变得无比的清新,我的心却是无比的失落,没有朝霞的日子我没了魂,没有朝霞的日子就象菜中没了盐,无聊,没劲。

  星期六下午把女儿接回了家,天又下起了大雨,雷电在天空时不时地展现一下它绚烂的身姿,展现它雄浑得有些离谱的歌喉。

  晚时陈曦拿着个大蛋糕出现在家门口。

  “有人生日啊?”我开门问道。

  “是啊,今天是你女儿生日。”陈曦笑着,有些妩媚。

  “骆勋没来?”我脸红了一下,今天是女儿生日我怎么就忘了呢,前几年我可一直没忘。

  “他今天加班。”陈曦和奔出来的女儿抱在了一起:“嘉嘉生日快乐。”

  陈曦把生日蜡烛插的蛋糕上,用打火机点了:“嘉嘉来吹蜡烛。”

  “哦。”女儿很兴奋,吹完蜡烛拿着刀生涩地切着。


阿姨吃蛋糕。”女儿把切好的第一块不规则形状的蛋糕给了陈曦,我真是白疼她了。

  “爸爸吃蛋糕。”女儿终于还想起了我。

  “不好意思,我这个做爸爸的把女儿的生日都给忘了。”我笑着对陈曦说着接过了女儿递过的蛋糕。

  “没什么,嘉嘉是我朋友。”陈曦摸着女儿的脸蛋说道:“是不是啊?嘉嘉。”

  “唔。”女儿含糊地点了点头,吃着她的蛋糕。

  看着她们玩得这么开心,我考虑是不是真的要跟妻离婚,虽然她已经答应,但会不会弄假成真?到时又是一笔糊涂账,做人难啊。

  手机响起,竟是朝霞的,我欣喜若狂,她终于找我了。

  “你在哪?”

  “我在家里,你在哪,我过来。”

  “你老婆在不在家?”

  “不在。”
19
 楼主| 发表于 2005-8-17 13:14 | 只看该作者
“那你把门开一下,我在你家门口。”

  “好的。”挂了电话,心情好到了极点。

  门口赫然是朝霞,衣服有点湿,一见我便扑进了我怀里,我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把她推开去:“进来,家里有客人。”

  “那我再来吧。”朝霞转身想走。

  “不要走。”我拉住她。

  两人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我女儿朋友,别管她们。”拉着朝霞从车库边门拐进楼上卧室。

  “朝霞!”我忘情地把朝霞扑倒在床上热切地亲吻着。

  朝霞强烈地回应着,把多日来积蓄的相思倾刻间全暴发了出来,原来我们爱得有这么深,心头压着的大石早没了踪影,两人的感情全无保留地马上赤裸着体现出来。

  想要合体时,朝霞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个避孕套给我,喘息道:“我不想吃药。”

  在昏暗的灯光下撕开避孕套的包装,迫不及待地武装起来:“你还觉得我不能满足你吗,还买延缓型的。”

  “我买不来。”朝霞舔着我肌肤,舒爽已极。

  破开朝霞身体,久别胜新婚的感觉真好,我们疯狂地做着人类最原始的动作,伴随着我们的节奏,引得雷声也“隆隆”响起,为我们助兴,再引得那风雨大作,敲击着大地,响起自然的乐章。玉人在抱,我再不想失去她,朝霞,她是我的。

  趴在朝霞身上释放出生命的精华,看着芬香的汗滴如露珠般地分布在朝霞略显坨红的肌肤上,映着朝霞美丽的面庞,那触目惊心的妖异,让我心沉,朝霞看着我的眼神,分明在说,她还没有满足,让我自信心在大损。她分明已经满足了,难道她以前都是装的。

  恶作剧地蹂躏着朝霞的身体,她那不知痛苦还是舒服的神情刺激着我再次雄起,尽情地在朝霞身上驰骋,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不信征服不了朝霞。用尽我最后的一分力,世界很安静,入耳的是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朝霞胸前亲吻着,不管怎样,我就是喜欢朝霞,没有任何理由。
朝霞傻傻地躺着,目光有些茫然,我心中一怵,怎么回事?我们之间的交流毕竟太少。

  “怎么啦?”搂过朝霞娇躯。

  “如果我怀孕,你会怎么办?”朝霞茫然地看着我。

  我一惊,朝霞不会平白无故问这个问题的,联系到这些时日的反常,难道朝霞怀孕了,她难道现在还不想跟我说,压在心里,还要这样试探我,今日的疯狂,难道是她故意的,那她的目的……

  “你怀孕了?”我试探道。

  朝霞眼泪已冲出眼眶:“都是你害的。”

  我有些兴奋,却不知怎么跟她说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怎么办?”朝霞贴在我胸前。

  “这孩子的命运由你掌握。”我模棱两可。

  “我想知道你的意思?”朝霞把手放在我心脏处感受着我的心跳。

  “生下来。”我温柔地看着朝霞。

  “你只为自己想,有没有为我想过。”朝霞穿起了衣服。

  我一把抓住朝霞的手:“你今天这么过激,是不是想不要孩子?”

  “是,我不想要,我回去了。”朝霞甩开我的手飞快地穿着衣服。

  拿掉套子,我快速地穿着衣裤。

  “我走了。”朝霞开了门出了去。

  “等等。”边系着皮带边追了出去。

  “怎么啦?”陈曦看着朝霞的背影疑惑地看着我。

  “我出去一下,嘉嘉你看一下。”

  跑出门外,远处熟悉的汽车引擎响起,我吁了口气,还好,这傻丫头是开车来的,我以为她会在雨中狂奔。

  听得一个急刹声,我忙跑了过去。

  朝霞看着我湿漉漉地上了车,茫然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乖,”我抚着朝霞被雨淋湿的头发:“多少时间了?”

  “快两个月了。”

  “傻瓜,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尽量地让自己看着朝霞的目光变得柔和。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想把孩子拿掉,可是生他出来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朝霞委屈道。

  “没事的,”轻轻抚着朝霞脸蛋:“我不会让你爱到任何伤害,你是我的。”

  “嗯,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你女儿还在家呢。”朝霞勉强对我笑了笑。

  “我明天找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我温柔道。

  “我真那么傻吗?”朝霞装俏皮地笑着,脸上犹有泪痕。

  看着朝霞远去,我终于放下心来,却高兴不起来,又多了一重责任,但我要去完成它,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家,陈曦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不好意思,我女儿呢?”我问道。

  “她已经睡了。”陈曦上下打量着我。

  “谢谢,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等下骆勋会来接我的。”陈曦对我笑笑。

  “那不好意思,你再等一下好了。”

  从壁厨拿过一瓶五粮液,对陈曦笑笑:“好久没喝酒了。”

  我不知道明天的事会怎么样,但我做的事一定要负责,只好过一天算一天了,说真的,朝霞愿意为我生孩子我已经很高兴,这说明她已经死心踏地地跟我了,她辞职是迟早的事,万一我跟她的事败露,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接纳她?这是我最头痛的。

  家外有家,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轩然大波,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名人,在这方面我没有丝毫经验,平日听到的都是事情败露后的失败之作,我不相信没有人运用得成功,只要运用成功了,根本不会有风言风语,而成功的案例是不会在坊间流行的,我一定要做一个成功的人,让朝霞安心,让妻放心。

  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嘴角带着笑意,我不会让我所爱的人伤心。对着陈曦笑道:“我先上去了,出去时门带上。”

  “知道。”陈曦对我笑着,有些诡异。

  我没去理她,看了一下女儿的小房间,她睡得正香。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倒头便睡,明天一定要好好安慰朝霞,和她好好谈谈心,我答应过她姨娘要好好照顾她的,死者为大,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

  迷糊间门铃披着衣服打开监控器看了一下,竟是姑父和韩有功,后面跟着几个警察,真是难得,他竟然有空来窜门,对着对讲器喊道:“等一下。”

  穿好衣服才下去开了门。

  “带走。”姑父阴沉着脸。

  “开什么玩笑。”我笑道。

  “对不起。”韩有功拿着手铐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伸出手来。   “干什么?我犯什么事了?”我大怒,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是调查我资金来源不明还是我为梁伯伯窝赃呢?好象都不可能。
响起,谁会这么早,搅人清梦
姑父看着我委屈的脸庞,叹了口气:“有人告你强奸,是不是真的?”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姑父:“怎么可能?”

  “你先到看守所吧,如果你真做出那种事,我不会放过你。”姑父让自己语气尽量缓和。

  “去你他妈的,是谁?”我狰狞道。

  “陈曦,你请的家教。”姑父看着我。

  我心一寒,这是哪门子事,她竟告我强奸,嘴上恨恨道:“这臭婊子。”

  姑父打了一下我的头,轻声在我耳边说:“你冷静点,就算真有事,我不帮你帮谁,下面这么多眼睛看着我,我也没办法。”

  “哦!”我冷静下来,怎么也想不通陈曦为什么要陷害我,我跟她又没有深仇大恨,难道是她勾引我不成,由爱生恨,那我的魅力是不是太惊人了?

  陈曦从警车上走了下来,一看到我便扑了过来,嘴上骂着“畜生”,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

  “够了,”我冷冷地看着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陈曦被一个女警拉了过去,朝那个所谓的做案现场走去。我欲哭无泪,那里是很凌乱,还有着朝霞的气息,很符合做案现场,操他妈的陈曦,还真会选时间。

  我坐在姑父警车里:“把我女儿送到爸爸那。”

  “要不要通知你老婆?”姑父阴着脸。

  “我真的没干,她那模样我会跟她上床吗?”我冷笑道。

  “那她内裤上和阴道里的精液怎么解释?”姑父看着我。

  “什么?”我头有些晕,这怎么可能,但旋即想到了那个避孕套,难道她……

  “你还有什么话说,不要瞒我,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昨天我确实跟人上床了,不过不是她,那东西一定是避孕套里搞出来的。”我说道。

  姑父眼睛一亮:“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干什么?”我心思电转着,难道我和朝霞的事就这样暴光了?

  “谁?快去找来。”姑父有些兴奋。

  “一夜情,网络上找来的。”我苦笑着不得不撒谎。

  “有你的,看你平日道貌岸然,想不到还会搞一夜情。”姑父话中带刺:“你说说陈曦为什么要陷害你?”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由爱生恨吧。”我恨恨地说道。

  “到看守所你好好想清楚来,证据对你不利啊。”

  “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的。”我傻傻道。

  “还不如信我呢。”姑父打了一下我的头。

  在看守所单人间里,我百思不得其解,陈曦没理由要害我啊?我是有几个钱,可值得那样害我吗?她直接敲诈就是了,看来女人的心思永远不会让人懂。

  朝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几本杂志。

  “怎么回事?”朝霞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对我的信任,让我心一暖。

  “我也搞不清楚,她诬陷我。”看着朝霞,心情好极了。

  “我相信你,韩队长跟我说过了,真没办法我给你做证,反正我已经打算辞职。”我一阵感动,朝霞如此,夫复何求。

  “别,”我脑中灵光一闪,对朝霞道:“你最好参与一下这个案子,我昨天回家后喝过酒的,到时叫我老婆做证,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朝霞脸上有些兴奋。

  “那慢走,有空把我手提带来,在这里没事玩玩游戏也好。”看着朝霞的背影,那感觉真是幸福。

  陈曦只要承认在所谓的我强奸她之前喝过酒,再让妻来做证,她就败了,而且搞不好她还会说我喝过很多酒,除了妻和朝霞,还有谁会知道我是酒后性无能呢,想不到这毛病还会给我带来好运,去她妈的陈曦,输定了,朝霞一定能让她输的。

  当我把这事的供诉状写好后,已到午饭时间。

  午饭是标准的四菜一汤,想不到看守所的伙食这么好。所长邱学友和指导员陆毅怕我一个人寂寞吃不下饭,还陪着我吃,这样的帮教真让我感动,这么好的人,我真希望自己是真的犯人。

  “我们相信你,兄弟,这种女人拿几个钱就打发了,怎么会闹成这样?”陆毅同情地看着我。

  “没的事,这种女人我才不碰,反正有的她好看。你们看守所条件挺不错的,我还从来没来过。”我笑道。

  “条件不错?那是你,换个人试试,才不会这样说。”邱学友讨好地用他的筷子给我夹菜。

  我蹙不蹙眉头,我最讨厌别人用他吃过的筷子给我夹菜,当然,如果是我的女人是例外的。

  “老邱,不是我说你,请你不要用你的筷子给我夹菜。”我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不好意思,我拿公筷。”邱学友尴尬地又拿了一双筷子。

  “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我对他笑笑。

  “你说的没错,曾经有很多次,看着别人不吃我夹的菜,我心里纳闷,原来是这样。”邱学友有所悟道。

  “就是,谁喜欢吃你的口水。”陆毅攻击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小人。”邱学友毫不示弱。

  “等我出去请你们吃大餐,也不知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我吃了一口菜。

  “有我们罩着,多玩几天没关系,权当渡假。”陆毅笑道。

  “这样好了,你们给我留个房子,我什么时候想来就住一段时间,你们说怎么样?”我开玩笑道。

  “好啊,随时恭候。”邱学友大笑。

  想不到在看守所的第一顿饭吃得这么愉快。

  “张漠,有人想见你。”邱学友亲自跑来对我威严地说着。

  “谁啊?”我放下手中杂志问道。

  “施立可,省城的记者。”邱学友答道。

  “好,我见见他。”他来找我干什么?边想着边跟邱学友来到会客室。

  施立可等在那儿,看样子有些憔悴,肯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该不会找我借钱吧?

  邱学友对我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施老,来看我啊?”我笑道。

  施立可一阵愕然:“看上去你很开心。”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出去我们好好吃一顿。”我大笑。

  施立可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害我外甥女?”

  “你外甥女?”我一阵愕然,旋即明白过来:“陈曦是你外甥女?”

  “她已经家破人亡,你为什么还要害她?”施立可眼中有些怒火。

  我冷笑道:“害她?是她在害我,我强奸她,我连她的边都没摸过,你还是回去好好问她,为什么要害我?”

  “你真的没干?”施立可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骗你干什么?你还是好好跟她谈谈,叫她不要太高兴,我自有脱身之道。”也不理施立可,朝我的单间走去。

  原来是陈博仁那死人的姐姐,我早该想到了,她家跟我是有点仇,可犯得着这样嘛,简直是疯子,再怎么说我还是她弟媳的救命恩人,真是恩将仇报,看来好人还真是难做。

  下午姑父来了,同来的还有朝霞和妻。

  “没事了,死小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风流。”姑父踢了我一脚。

  “要不要起诉她诬陷?”朝霞问道。

  “要,为什么不,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到看守所玩过,都是拜她所赐。”我恨恨道。

  “死小子,收敛些吧,在这地面上你也算是名人了,这种事搞大了对谁都不好。”姑父劝我道。

  “陈曦呢?”我很关心她。

  “在这里,你要不要见见她?”朝霞道。

  妻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拍了拍妻肩膀:“没事的,我去去就来。”

  会客室里,陈曦耷拉着脑袋,恨恨地看着我:“你得意了。”

  “我得意什么?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要这样搞我?”我质问道。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为什么不能报复?”陈曦歇斯底的吼道。

  “去你他妈的,我害你,我什么时候害你家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为了个女人打了我弟弟,他们出车祸你不给我弟弟包扎,让他流血而死,你们这样还不够,你爸爸又跟我爸爸抢风头,搞得银行向我爸爸追债,本来好好的一个厂,就这样跨了,害我爸爸跳楼,你说,你是不是恶人,为什么老天没眼,让你这种人活在世间。”陈曦血泪控诉着。

  听着陈曦的话,我才知道我们父子竟是这世间的恶人,原来我这么可恶,去他妈的,她家倒都是好人了,老子倒是好心没好报,竟想害我,我怎么说也是本市的十大杰出青年,是个慈善家。

  我轻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曦没有反应。

  我狞笑道:“是因为恶人长寿,好人短命,好人早死早投胎,恶人呢?就留在这世间多些折磨,你还没死,想来你也是恶人,不是吗?”我哈哈大笑。

  陈曦恐惧地看着我,在这一场较量中,我是胜利者。

  “你别吓她了。”朝霞在边上提醒道。

  “你等着坐牢吧!”对朝霞使了个眼色,朝外面走去。

  突然陈曦叫道:“我看到过,就是这个背影,那天晚上是你。”

  我与朝霞大惊,我故作镇定回过头骂道:“疯子。”与朝霞两人走出这里,两人才同时吁了口气。

  “怎么办?她认出来了。”朝霞做贼心虚。

  “她认出了吗?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坦然一笑。

  “骗子,”朝霞轻声道:“骗人先骗己,看来你境界很高。”

  “是心理素质好。”我淡淡道:“我爱你。”

  朝霞一怔:“知道,回去先把你老婆哄好,我们的事再说。”

  回家后,妻果然如我预想的那样,两行热泪往下流:“张漠,我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为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我轻轻搂过她。

  “是谁?”妻看着我。

  “是李朝霞。”我笑道。

  “不要开玩笑,是谁?”妻幽怨地看着我。

  “你知道了又怎样,过去的就算了。”我含糊道。

  “我一定要知道。”妻倔强地看着我。

  “梅雨婷。”我犹豫着说出了这个名字,不知道梅雨婷知道后会不会找我拼命。

  “我早该想到的,你们一个英雄救美,一个以身相许,好个郎情妾意。”妻眼中蕴着泪水竟然接受了我的话。

  “我跟她已经结束了,你信不信?”我实话道。

  “是我错了,我会多腾出时间陪你的。”妻忽然又小鸟依人般,好似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再逼我。

  她是个理智的人,妄图以柔情留住我的心,真是可爱,拍着妻的背,我柔声道:“以后不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好不好?”

  “嗯!”妻点了点头,此时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乖,晚上我好好陪你。”我哄道。

  “嗯!”妻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此时要是她妈妈来的话,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幸好妻的性格不象她妈妈,有这么个明白事理的妻子,真是我的福气。

  门铃响来,我打开监控看了一眼,是施立可,一定是为陈曦的事来的,看来为了这个外甥女,他倒是操了不少的心。

  “坐。”我指了指沙发,此时我是胜利者,而施立可在我眼中则是可怜虫,在省城这么吃得开,想不到会被我控制在手上。

  “对不起。”施立可沉声道。

  “又不关你的事,要你说对不起干什么。”我对事不对人。

  “怎么说她也是我外甥女,我妹妹管不起她,我再不管就没人管了。”施立可一副长辈的模样。

  我看了妻一眼:“你到楼上去。”

  “哦。”妻神色复杂地看了我跟施立可一眼,乖乖地上了楼。
  七十九、黎明

  
  手上拿的,赫然是朝霞早上刚交上去的辞职报告。

  “李队长的辞职信,怎么会在你这儿?”我故作镇定地看着,极力调整着心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出息了,不愧是我的儿子,好本事。”爸爸的手指已敲在我头上,爸爸十几年没有这样敲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嘛?”我装作不解道。

  “我想投资影视,你来当主角好不好?”爸爸冷冷地看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死装到底,小错是一定要承认的,大错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昨天在江边和你一起肉麻的是谁?”爸爸戏谑地看着我:“还会用偷梁换柱,有你的。”

  想起朝霞的话,真的被人看到了,这人还是……

  我惊道:“是你?”

  “不是我,是爱国。”爸爸坐了下来:“趁你老婆还没知道,快点断了。”

  我脑中一片空洞,叫我跟朝霞断了,打死我也不行,倔强地看着爸爸,丝毫不为他的气势所压。

  “给她点钱,不就是为了钱嘛。”爸爸漫不经心道。

  “不行。”我摇了摇头:“我不会放弃她的。”

  “逆子,我还没死呢?”爸爸很生气。

  看着爸爸的样子,我终于软了下来:“她怀孕了。”

  “什么?”爸爸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道:“几个月了?”

  “两个月。”听爸爸语气明显的缓和了下来。

  “两个月,怪不得要辞职。”爸爸拿起了电话筒。

  “爱国,你过来一下。”爸爸挂了电话,静静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八成他不会逼我了。

  姑父很快就过来了,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在沙发上坐下。

  我走过去把门关了。

  姑父听着爸爸把事情说了一遍,恍然道:“怪不得李朝霞要辞职。”

  “其实她挺喜欢这个工作的,没办法。”我说道。

  姑父看着爸爸:“你怎么说?”

  “生下来。”爸爸竟显得有些高兴,我长吁一口气。

  “好吧,局里这边我想办法。”姑父道。

  “还是辞职吧。”我觉得朝霞辞职好,以后可以天天陪我,何况这个职业到底伴随了一定的风险性。

  “不行,孩子生下后怎么办?一个女人没有事做是很麻烦的。”爸爸断然道。

  “是啊,还是不要辞职好。”姑父附和着爸爸的意思。

  “那好吧。”我想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是过来人,老人家的话有他们的道理。

  “恭喜你,又要做爸爸了。”姑父笑道:“你什么时间搭上李朝霞的,有本事。”

  “什么本事?”爸爸看了姑父一眼:“明天把人带来我看看,我想见见她。”

  “哦。”我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爸爸竟然认同了朝霞,这是我不敢想的。

  “走吧,你早想走了吧。”姑父拍了拍我的肩。

  “哦!”对爸爸道:“爸爸,我先回去了。”

  跟着姑父走了出去。

  “你怎么会在江边的?”我有些恨他,他竟然不先跟我说一声,就把我的秘密捅到爸爸这了。

  “我想在那幢买房子,顺便到江边看看,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差,就跟你们到你那金屋了。”姑父有些得意。

  “那里的房子不是卖光了吗?”我不解。

  “可能吗?我买的肯定比你买的便宜。”姑父笑道。

  “以权谋私,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恨恨道。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只不过是内部价嘛,这就是做领导的好处。”姑父摇了摇头:“这是潜规则,不算犯错误。”

  “是啊,大不了退房,补足差额。”我讽刺道。

  “就是,现在流行,我也没办法。”姑父大言不惭。

  “我怎么跟朝霞说?”我问道。

  “那是你的事,到时候让她去疗养一段时间,请病假,出去学习都可以,时间上你放心好了,我还没退呢。”姑父很有把握的样子。

  “做这种事不犯错误吧?”我问道。

  “不犯,都是正常手续,要犯也是你们犯,不关我的事。”姑父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事情真要败露,明眼人哪会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敢说我才佩服他。”姑父一脸的霸气。

  “服你了,不要给朝霞难堪。”我软语道。

  “唉,好好的女孩子,毁在你手里,造孽啊。”姑父瞪了我一眼朝他的车走去。


我是在造孽吗?在山庄的健身房狠狠地打着沙袋,我爱朝霞,义无反顾地爱她,对妻的责任我也不能放下,我是男人,有义务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哗”的一声,沙袋被我一拳打破后里面的木屑和沙子都流了出来。

  “张董,不好意思,这只沙袋早就想换了。”保安队长安子义跑了过来。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的拳头很厉害呢?”我笑了笑朝门外走去。

  “张董好。”徐蓉跟我打了个招呼:“很久没看到你了。”

  “想我了?”我轻声道。

  徐蓉脸一红,跑了。

  长长吸了口气,今天的空气真好。

  朝霞看着我手中的辞职报告,有些发呆:“怎么会在你手上?”

  轻轻搂过朝霞:“你听了不许激动,我们的事我爸爸和我姑父都知道了。”

  “什么?”朝霞惊诧地看着我。

  “你昨天没说错,是有人看到我们了,是我姑父。”看着朝霞呆呆的,我忙道:“没事的,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不会有事的。”

  “那小宝宝呢?”朝霞有些绝望:“你要不要?”

  “要,要。”我忙不迭道。

  “那辞职的事怎么说?”朝霞脸色缓和下来。

  “我姑父说不要辞职了,到时候让你出去疗养,学习,都没关系,时间不够的话再请病假。”

  “真的,我不要辞职了。”朝霞很兴奋。

  拍了拍她的背:“我爸爸想见你。”

  “什么?”朝霞为难道:“这不好吧。”

  “没关系,有我呢。”抚摸着朝霞的背,尽量让她心情缓和下来。

  “哦!”朝霞不情愿地应了声。

  “你放心,局里姑父会照顾你的,明天我带你到D市做孕检,好不好?”看着朝霞,我觉得我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嗯!”朝霞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一黯:“在你姑父面前,我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不会的,你们本来是自己人,现在更是自己人了,亲上加亲,我跟他说一声,过几年说不定这局长的位置都是你的。”我哄道。

  “不要瞎说了,好象局长是他任命一样。”朝霞笑着,终于恢复了点心情。

  一早带着朝霞到了山庄。

  爸爸已经等在那儿,一见到朝霞,眼睛瞪着她有些激动,见到朝霞也不用这样子啊。

  “你,你,”爸爸指着朝霞:“你妈妈是不是叫赵冰?”

  朝霞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我。

  看着爸爸激动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生起,朝霞不会是我亲妹妹吧?一时我的呼吸有些困难。

  “你是李大炮的女儿?”爸爸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平静下来。

  我吁了口气,看爸爸样子,看来他跟朝霞没什么关系,只是遇到故人之后罢了。

  “你认识我爸爸妈妈?”朝霞问道。

  “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爸爸慈祥地看着朝霞。

  “真的?”朝霞有些兴奋,又有些害羞。
  

坐吧,我跟你爸爸妈妈都是好朋友。”爸爸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哦!”朝霞在爸爸面前还有些拘束。

  爸爸长叹了口气:“过段日子你们到海南去吧,那边风景好,空气新鲜。”

  “哦!”朝霞茫然地点了点头望着我。

  “好吧。”我对爸爸道:“我们先走了,还有点事。”

  “你们忙吧。”

  车上,朝霞吐了吐舌头:“想不到你爸爸还认识我爸爸妈妈,真难为情。”

  “还好,”我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我亲妹妹呢。”

  朝霞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伸手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你想哪去了?”

  “说不定我爸爸当年追过你妈妈,看他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了。”我大笑。

  “不要开玩笑了。”朝霞神色一黯。

  “对不起。”察颜观色后我立即作出了反应。

  朝霞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看她神情,又在想什么东西了。

  在D市中心医院妇科作了孕检,一切都正常,以朝霞的体质,不正常才怪。

  回去后我问了爸爸:“你跟朝霞爸爸妈妈是什么朋友啊,照理说我应该有映象的。”

  爸爸脸一红:“大人的事你少管。”

  “那我去问妈妈。”想不到爸爸还会脸红。

  “死小子,”爸爸神色一黯:“好朋友是不错,其实早就断了,我也根本没抱过朝霞,骗她的。”

  “什么?”我一呆,什么话也没说。

  “好好待她,便宜你了。”爸爸恨恨地说道。

  “那我走了。”我心里有一些得意。

  朝霞上她的班,我则时不时地到妻学校去问候她一下,发泄我现在在朝霞身上得不到的东西,经过上次的事后,妻出奇地合作,大概是怕冷落我,真是有求必应,百忙之中总能抽时间给我,比观世音菩萨还好。

  我让药厂厂长时常运在海南搞了个办事处,为我到时可以时常呆在海南找了个借口。而姑父为了朝霞疗养的事也事先运作了起来,先一步送老资格的警察去疗养,接下去是有功之人,反正动用的是小金库的钱,全局上下皆大欢喜,姑父在局里的人气如日中天,有个会花钱的领导就是好。

  朝霞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按计划被局里指派出去学习,只有她一个人,她小队长的职务先由韩有功代了去。

  我跟妻说了声,借口药厂业务忙,买好了飞机票和朝霞直飞了海南。

  在海边别墅,刚下出租车,朝霞看见碧海蓝天,兴奋地跑了起来,我拉住了她,我可不敢让她跑。

  陈楠跑下楼看见朝霞和我亲呢的样子,有些吃惊:“少爷,这位是?”

  “少奶奶。”我拉着满脸诧异的朝霞朝妈妈房间走去,对这样的称呼,朝霞还没碰到过,还要慢慢适应。

  “妈。”我叫了一声。

  妈妈没理我,握着朝霞的手上上下下看着,半晌才对朝霞道:“难为你了。”

  朝霞红着脸低着头,脸上满是羞涩的喜色,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我陪你先看看房子。”妈妈拉着朝霞的手出了去,也不理我,我忽然涌起一阵失落感。

  陈楠乖巧地走到我后面:“少爷,有些事你吩咐一声。”

  我笑了笑:“我听爸爸说,在他请过的保姆中,你干活不是最好的,但你的嘴巴很紧,所以你是最好的保姆。”

  “那是做保姆的本分。”陈楠谦虚道。

  “这次我们要住半年多,等孩子生下再走,你留意一下,有好的保姆再找一个来,有些事不能说,知道没有?”

  “我知道怎么做的,少爷放心好了。”

  我挥了挥手,陈楠出了去。

  看朝霞和妈妈那亲热的样子,她们一定会相处很好的。

  趁着朝霞睡午觉,妈妈把我叫了过去。

  妈妈凝重地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事情到这份上,走一步算一步了,朝霞对我很好,从来没跟我提过让我跟云英离婚,她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她要是知道我们全家合伙骗她,我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妈妈不无担忧道。

  “她是工作狂,你放心,我不会跟她离的。”


不是离不离的问题,女人,谁愿意跟别人享用一个男人,你不要幼稚了。”妈妈提醒我。

  “那都是世俗的偏见,为什么不可以?这事情古代很多啊。”我漫不经心道。

  “是吗?”妈妈诧异看着我:“你如果不是我儿子,你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不信。”我迎难而上,走到妈妈后面轻轻地敲着她的背。

  “你钱再多,摊上了这事,以后的日子我真替你担心。”妈妈慢悠悠道。

  拳头密集地在妈妈背上游走了一通:“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做过的事,即使是天大的错事,我也不会后悔。”

  “你,”妈妈转过头来看着我:“看来我是不用替你担心了,可是我真的放得下心吗?”

  凝视着妈妈的眼神:“我会尽量做得完美的。”

  “算了,那是以后的事,人的目光很浅,最重要的,是把握好眼前。”妈妈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我的按摩手法。

  “爸爸说他和朝霞爸爸妈妈是好朋友,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问题爸爸一直不肯跟我说。

  “是啊,他们是好朋友,他们都喜欢赵冰,如果让你选,你肯让你爸爸娶赵冰吗?”妈妈笑道。

  “肯定不行,就算他们相爱,我也要拆散他们,不然哪来的我跟朝霞啊。”对自己的利益是绝对要保证的。

  “去陪朝霞吧,她刚刚来,需要人陪。”妈妈和善地说着打开了电脑:“我跟你爸爸聊聊天。”

  “那我走了,妩媚。”我忙跑了出去。

  “死小子。”房间里传来妈妈的骂声。

  朝霞在床上躺着,我一进去她就转了个身:“抱我睡觉。”

  我喜笑颜开地上了床,搂过朝霞,手已经很自然地在熟悉的地方游走。

  “能不能正经点。”朝霞娇叱道。

  “你老公就是这个德性。”停下手来,在朝霞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不是我老公,你是我男人。”朝霞搂紧了我。

  我心一痛:“这有区别吗?”

  朝霞摇了摇头:“没有,但你只是我男人。”

  怜惜地着朝霞:“明天我给你找个医生来,小宝宝很要紧的。”

  “对了,局长送了我一个信封,我差点忘了。”朝霞指了指她的包。

  “他会送什么东西?”从朝霞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了开来。

  “是什么?”朝霞问道。

  “宝宝的通行证,我都差点忘了。”我把准生证递给了她。

  “想不到局长连这事都想到了。”朝霞欣喜地看着空白的盖了印的准生证。

  “他这是对下属的关心,应该的。”我将准生证放入了抽屉。

  朝霞枕着我的胳膊很享受的样子,刚想跟她说话,发现她竟已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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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9 00:24 | 只看该作者
天那!
太长 !
今晚是看不完了!
做个记号,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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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1 14:48 | 只看该作者
后面呢?楼主要厚道呀~我看了一天才看到这,总不能没有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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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1 20:12 | 只看该作者
朝霞喜欢上了海边的日出,日出前天边的朝霞很美,虽然开始时我不认同,但朝霞说很美,我只好认了。

  我们的心情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放松过,我们可以牵着手在海边走,可以在光天化日下细细地端祥朝霞的脸庞,直到她脸红,而这一切,都不需要在房间,我们可以忘记一切,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可以在海边玩沙子,可以开着越野车在沙滩漫步,这里是我们的世界。

  抚摸着朝霞微微隆起的肚皮,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我也曾这样过,那时是对妻,我对她也是这样有着千般的爱意,人生真是玄妙,想不到经年后,我又爱上了朝霞,爱得那样无奈,在世俗来说,这是一段畸恋,是畸恋吗?不是,只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才会这么说。

  “你在想什么?”朝霞凝视着我。

  “想你们。”俯身在朝霞肚皮上亲了一下。

  “我们的孩子怎么养?私生子?”朝霞担忧道。

  “怎么可能。”我搂过朝霞。

  “我很担心以后,真的。”朝霞脸色有些不好。

  “让我想想。”

  走到窗边,看着大海,孩子生下后我跟朝霞的日子怎么过?难道妻和朝霞,真的要失去一个吗?妻会承认朝霞和我的关系?一想到这些问题,这些天幸福的生活给我带来的快乐全没了。

  “不要想了,”朝霞从背后抱紧了我:“我不会为难你的,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听了朝霞的话我有些激动,要是妻也和她一样想,那我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人。

  忍不住抱着朝霞一阵痛吻。

  “你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对不对?”朝霞轻抚着我的胸膛。

  “人都是这样的,看到好东西谁不想据为己有。”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跟你老婆离婚吗?”朝霞问道。

  “我既然娶了她,我就应该照顾她的。”我说得有些牵强。

  朝霞轻笑一声:“真是这样吗?”

  我愣了一下,真是这样吗?在我心里,妻是我的女人,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女人,我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作为男人,却是不能容忍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即使离婚了也不行。谁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不就是鱼与熊掌嘛,放一起炖不就行了。

  “我喜欢你,可我又放不下她,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恶?”我笑道。

  “我没话说,快两个星期了,你回去一趟吧。”

  “哦!”我应了一声,在这儿是呆得有些久了,来日方长。

  回到Y市,先到妻学校去了一下。

  妻看到我来了很高兴:“怎么去这么久?”

  “那边刚刚起步,要多花点心思,没办法。”我笑着坦然地解释着。

  “那也不要你一个人忙啊。”妻把我的行李接了过去:“什么东西这么重?”

  “椰子,新鲜的。”这是我送妻的礼物。

  “大老远的带这么重的东西,累不累?”妻高兴地打开行李。

  “只要你能开心,有什么累的。”我觉得自己很虚伪,大老远带这些东西我只是为了让妻觉得我对她的情意有多重。

  “说,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妻扳下了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对我这么好,你叫我去我也不去。”搂过妻痛吻起来。

  妻推开了我,温柔道:“你先回家吧,洗个澡,晚上我回来陪你。”

  “那我走了。”暧昧地看了妻一眼走出了妻的房间。

  回家开了车到山庄爸爸处报到。

  爸爸看到我很高兴:“省十大杰出青年有你的份。”

  “真的,我这样的人被评为杰出青年,是不是讽刺啊。”我抑制着心中的笑。

  “绝对是讽刺,不过评上了就好,明天一登报肯定有记者找你,怎么说话你应该知道吧。”

  “我要说什么话,那些记者自己会写,比我说的好多了。”我很不屑。

  “还是那句话,做人要收敛。”爸爸看着他的报纸。

  “到这份上了,还收什么敛啊?”现在爸爸还跟我说这种话。

  “你自己去吧。”爸爸理头看着报纸不理我。

  到办公室给朝霞打了电话。

  “在干什么呢?”电话那头夹杂着唧唧歪歪的唱歌声。

  “在听歌,张漠,你过来的时候把我的小提琴带来。”朝霞吩咐道。

  “好啊,这种唧唧歪歪的歌少听,要影响小宝宝的。”我关心道。

  “什么唧唧歪歪啊,这种无病呻吟让人听不懂歌词的歌现在很流行啊。”朝霞笑道。

  “知道还听,等我回来给你念唐诗三百首好了。”

  “去,就你那破嗓音,还是我来,这样才不会影响小宝宝”。

  “我有这么差吗,你等着,我回来整死你。”我恶狠狠道。

  “知道了,什么时候回来?”朝霞嗲声道。

  “尽快吧,我看看这边有没有事,没事我会早点回来的,想你啊。”

  “我也想你。”

  “你再熬几天,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好过。”我安慰道。

  “你心里有我就行了,我知道的。”朝霞挂了电话。

  这些天与妻甚是恩爱相得,可心中又着实很挂念朝霞,做人真难,做我这样的男人更难啊。

  总台打了电话来:“张董,有位小姐要找你。”

  “什么人啊?”我漫不经心道。

  “姓李,她说是你熟人。”

  “让她上来吧。”我挂了电话,姓李,熟人,难道是李红霞?

  进来的果然是穿着红衣服的李红霞。

  “张董好啊。”李红霞跟我打着招呼。

  “你来怎么不先电话打个来,真是难得啊。”我站起高兴地迎了上去。

  “朝霞在哪?”李红霞很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哦,她出去疗养了。”我不假思索道。

  “她手机怎么不通啊?都好几天了。”李红霞有些戏谑地看着我。

  我立时不自然起来,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我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和:“是嘛,我昨天都打通过。”

  李红霞站起来,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怎么这么不巧,可能是电板没电吧,晚饭你请。”

  “那当然,你是客人嘛。”我小心地把李红霞的手移开,她这样子分明在勾引我嘛,虽然我不介意,但她怎么说也是朝霞好朋友,但对自己的魅力,我是沾沾自喜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会喜欢我。

  李红霞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搂着我的肩膀,吹气如兰,十分好闻,对我道:“我漂亮不漂亮?”

  我忙不迭地点着头:“没的说的。”

  “你说,我跟朝霞一起嫁给你好不好?”李红霞真的要勾引我。

  “好啊,”我点着头:“不过国家法律好象不允许。”

  “是嘛!”李红霞凑近我:“闭上眼睛。”

  心跳猛地加快了几下,李红霞这种送上门的美女我是想要,但一想起朝霞,还是离她远些的好,我犹豫地摇了摇头:“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不要开玩笑了。”

  “什么,你说我开玩笑,”李红霞十分不悦,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妩媚道:“闭上。”

  “你想干什么?”我犹豫着。

  李红霞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分明是想吻我,真是个花痴,看来她还没有找到男朋友,或是她在暗恋我。

  “快点嘛。”李红霞嗲声道。

  “哦。”我闭上了眼睛,吻就吻吧,我又不会吃亏,最多我不跟她上床,也算对得起朝霞了。

  李红霞摸着我的嘴唇:“乖,把嘴巴张开,给点东西你吃吃。”

  “哦,”我听话地张开嘴,支唔道:“什么东西啊?”心下却是窃喜,不知道李红霞的舌头是什么味道?

  入嘴的东西十分冰凉,很硬,睁开眼来,见李红霞顶在我嘴内的物事,我已吓得浑身无力,瘫在沙发上。

  “味道怎么样?”李红霞阴笑道。

  “你干什么?”我发着浑浊的声音。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李红霞顶了顶手中的枪,引得我一阵恶心,难受已极。

  李红霞眼睛有些红:“你有几个钱怎么啦,你骗谁都没关系,你为什么要骗朝霞?”

  我指了指她的枪。

  李红霞将枪抽出,顶在了我的下腭。

  我不由舒了口气,这样好多了,对李红霞道:“你能不能把这东西移开?”

  “不能。”李红霞手上加劲,我喉咙又是一阵恶心感。

  “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是犯错误。”警察的枪怎么可以这样用呢?

  “骗子,信不信我杀了你?”李红霞咬牙切齿道。

  “到底怎么回事嘛?”李红霞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还装傻,有种啊!”李红霞另一只手敲着我的脑壳。

  “是我跟朝霞的事吧?”我冷冷地看着她。

  李红霞说话有些哽咽:“我就这么个好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是我和朝霞的事,不要你管。”我火道。

  “不要我管?”李红霞一拳打在我胃部。

  胃一阵翻腾,还好,不怎么痛。

  “省十大杰出青年,好样的。”李红霞掐着我的脖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杀了我!”我厉声道。

  “你以为我不敢。”李朝霞冷笑着。

  “啊!”我突地一声虎吼,将李红霞的枪挡过一边,将她扑倒在地,狠狠压住了她拿枪的手,狠命夺下了她的枪。

  颤抖的手拿着枪指着李红霞:“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你开枪啊!”李红霞不屑道。

  “我喜欢朝霞,喜欢我妻子,喜欢我的家,你知道了,知道了又怎样?我有两个家,你不能逼我。”枪口顶在李红霞下颌。

  “臭男人,有种你开枪啊!”李红霞眼中有一丝嘲弄。

  “你以为我不敢?”我恶狠狠地盯着李红霞:“你这臭女人,我和朝霞好好的,关你什么事,你来搅什么?”

  “你为什么要骗朝霞的感情?”李红霞盯着我的眼睛全然不惧。

  “我没有骗她,我们是真心的,我们骗的,是我老婆。”心中突然有一丝的愧疚,我对不起妻啊。

  “告诉我,朝霞到底在哪?”李红霞冷声道。

  “我告诉你,你不能说出去。”我心中觉得有了一些转机。

  “好啊。”李红霞答应得很爽快。

  “在海南。”手上的枪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我要见你老婆。”李红霞得寸进尺。

  “不行!”我很火,我决不能让她见到妻。

  “要么杀了我?”李红霞的下颌往下在枪口上压了压。

  “你以为我不敢?”嘴上说得虽凶,我怎么敢杀人呢?

  “那你杀啊。”李红霞毫不示弱。

  “算了,”我将枪扔给了李红霞:“我带你去见朝霞吧。”

  “现在就去。”李红霞拣回了自己的枪。

  “明天。”我拿起电话叫总台定了两张机票。

  李红霞收好枪:“朝霞在海南干什么?”

  “她怀孕了。”

  “什么?你这禽兽。”随着李红霞的怒骂,我后背硬生生地受了她一脚。

  “你闭嘴。”我抚着痛处:“你不想让朝霞见不得人吧。”

  “你!”李红霞恨恨地看着我:“混蛋。”

  “走吧,去吃饭,我请客。”胃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想吃饭。

  “还有心情吃饭,我真服了你。”李红霞冷冷地说道。

  “那走吧,李大小姐。”我整了整衣服。

  “好吧,见到朝霞我再找你算账。”李红霞很生气。
23
 楼主| 发表于 2005-8-21 20:13 | 只看该作者
飞机飞着,看着边上走来走去的空姐,身材还真是好,可容貌却不入眼,竟还比不过我边上坐着的凶婆娘。

  “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李红霞在我耳边轻声地恶狠狠地说着。

  感觉着她的吹气如兰,却是无福消受,不知道这婆娘见到朝霞后会生出什么事来。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李红霞淡淡说着,看她样子有几分得意。

  “我哪里出错了?”我看着她不耻下问。

  “还好意思问,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李红霞轻哂道。

  “不知道。”我茫然地摇着头,朝霞跟我说她是在省厅管人事的,具体干什么的我还真没搞清楚过。

  “我这次是下来锻炼的,一高兴查了你户口。”李红霞看着我的表情。

  我面色一惨,想不到是在这个环节上出了纰漏,要是能早想到随便编个理由把户口分立出来可能会好些,也不至于让我舔李红霞的枪管,那种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我头痛欲裂,李红霞叹了口气:“朝霞真傻,明知是火坑,还要跳。”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恶狠狠地瞪着李红霞。

  “等我见到朝霞再说,到时有你受的。”李红霞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是嘛,你这样玩枪要犯错误的。”想起李红霞身上的枪,我就害怕,怎么也想不到李红霞会把枪带在身上,还用枪威胁我。

  “要你管,胆小鬼,枪里没子弹也怕成那样子。”李红霞兴灾乐祸地讥笑我。

  “神经病,谁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换你来试试。”我心下释然,怪不得我夺枪指着她她一点不怕,如果我当时真的扣了扳机,不知道又是什么后果?那就是一定是我起了杀心,李红霞可能会一辈子怕我,再不敢在我面前嚣张,可惜我不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不然我真会扣扳机的。

  李红霞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再没跟我说话,这样也好,跟这种凶女人说话,是对语言的浪费。

  “金屋藏娇,想不到你把朝霞藏这么远?”李红霞看着我按了下门铃。

  “张漠,你回来了,干嘛不先电话打个来。”朝霞开了门高兴地扑入我怀里。

  “给你一个惊喜嘛!”我深情款款。

  “哼!”李红霞在边上不合时宜地重重哼了一声。

  “红霞,你也来了。”听到声音朝霞惊喜地推开我和李红霞紧紧抱在一起。

  “我过来看你。”李红霞松开朝霞,望着朝霞微微隆起的肚皮:“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朝霞低着头脸有些红。

  “这事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还是不是姐妹?”李红霞不满地朝我看了一眼,定是在怨我。

  “对不起,”朝霞旋即高兴道:“来,我们进去再说吧。”

  “少爷,我来吧。”陈楠走过来拿我手上的行李。

  “少爷?”李红霞看着我和陈楠:“你们搞复辟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是忆苦思甜。”

  “哼!”李红霞没好气地和朝霞进了屋。

  “以后不要这样叫了。”我看着二女的背影对陈楠道。

  “知道了。”陈楠笑了笑。

  “她叫李红霞,是朝霞好朋友,可能要住几天,你收拾个房间出来。”我吩咐道。

  “哦,我这就去。”陈楠拿着行李朝房间走去。

  我走进妈妈房间,她正在和爸爸网聊。

  “妈,我的事被朝霞朋友知道了,我把她带了过来。”不知道妈妈会不会给我出个好主意。

  妈妈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人生有很多无奈,朝霞是个好孩子,云英也是个好孩子,只有你不是好孩子,累得我们也做恶人,要是云英知道了,真不知她会怎么怨我们?”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焦燥道。

  “你爸爸不知道吧,他没跟我提过。”妈妈看着电脑屏幕。

  “我没敢说。”

  “能瞒一时是一时,她要真是朝霞好朋友,是不会说出去的。”妈妈关了电脑:“我累了,这种复杂的事想想都头痛,还是你自己去处理,说真的,两个媳妇我都想要。”

  “哦!”我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很茫然,这样固然是好,可妻那里跟她怎么说呢?面对妻的娘家人,我又怎么解释?

  算了,我想着,能瞒多久就多久,我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敢想。

  看着房间中李红霞和朝霞相谈正欢,看来朝霞还不知道李红霞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李红霞定是没有提起,不然朝霞也不会是这个高兴样了。

  “我带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间。”我进去对李红霞道。

  “我去吧。”朝霞兴高采烈地站起。

  “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激动。”我微笑着温柔道。

  “哦!”朝霞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休息一下。”李红霞跟着我走了了房间。

  “谢谢你。”在陈楠刚收拾好的房间里我轻声对李红霞道。

  “我不想让朝霞不高兴,张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杀了你。”李红霞脸上的痛苦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难道她比我还喜欢朝霞?

  “我日子也不好过,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或都是个滥情的人,可不管怎么说,我真的不能取舍,明知是错事,但我不后悔。”这世间不知有多少象我这样花心的有情人因为一夫一妻制而不能成眷属,要做出痛苦的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难以割舍的,只要痛苦能迟些来,那就让它迟些来吧。

  “不管怎样,我恨你。”李红霞冷冷道。

  “你恨我又怎样,朝霞不恨我就行了。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休息一下。”我甩门而去。

  搂着朝霞尽情地吻着,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一直吻下去。

  “你有心事啊?”朝霞推开了我。

  “没有。”我强颜欢笑。

  “你跟我还要这样遮遮掩掩吗?”朝霞抚着我的脸,深情地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朝霞,”握着她的柔荑:“红霞知道了。”

  “哦!”朝霞并没有很大的震惊:“她跟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没关系的,真要出事,大不了我退出,相信你老婆会原谅你的。”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麻木?”我怜惜地搂过朝霞。

  “这样不是最好吗?我也不希望你难做人。”朝霞轻笑着。

  我心更加痛:“是我对不起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要说这种话吗?”朝霞举手将我挤出的一点泪水拭去:“这么大的人还哭,羞不羞?”

  我泪如泉涌,朝霞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回去一定找妻摊牌,她如果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但我绝不能让朝霞受委屈。

  “傻瓜,你还真哭了。”朝霞也已泪流满面,看来她的内心远没有她所表现的轻松。

  两张泪脸纠合在一起,再不分你我。

  “少爷。”拍门的声音响起,是陈楠。

  “什么事?”我开了门,有些愠怒。

  “李小姐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陈楠递给了我一个信封。

  我接了过来,沉沉的。

  “红霞走了,你快把她追回来。”朝霞对我大声道。

  “算了。”李红霞走掉我是巴不得的,她走掉,在她心里定是已默许我们的事,这是我的事,她要真想管,只会越来越糟,看来这一点她看得很透彻。

  我撕开信封,里面是一颗子弹。

  “她?”朝霞拿过子弹:“你们之间没事吧?”

  “没事,这是她警告我。”我笑笑:“她比我更喜欢你,你应该嫁给她的。”

  “你!”朝霞嗔了我一眼。

  “没事了,医生怎么说?”我关心道。

  “一切正常,我身体这么好,你放心。”朝霞很自信。

  “真苦了你。”我由衷道。

  “我愿意。”朝霞幸福地摸着肚皮。

  抛开一切杂念,和朝霞过得很开心,我不知道这种开心的日子以后还有没有,但现在和朝霞在一起确实很开心。

  不开心的事也有,是接到了爸爸的一个电话。

  “张漠,街道的领导要来海南,你抽空接待一下,都是我老战友。”爸爸如是说。

  “知道了。”我很不高兴,为什么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幸福时光。

  提前做好了准备,让朝霞和陈楠住到了宾馆,这些人果然来了,我只认识楼南光,也不知道他们中有几个是爸爸战友?

  我从旅行社找了个导游来,给了她三万块钱,让她陪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张,谢谢你。”楼南光握着我的手。

  “我爸爸跟我说过了,应该的,应该的。”我客气地说着,也不知道我为他们效劳是应该的还是他谢我是应该的。

  “其实我们是来抓计划生育的,有人举报人逃在这边,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楼南光热切地给了我一个举报人提供的地址。

  “好的,好的,你们放心去玩吧。”我答应着,都见鬼去吧,害朝霞要住宾馆,才不给你们办事呢。

  三天后他们参观了我家的海边别墅,才回了去,看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早把此行的目的忘了,如果不是想搞好地方关系,我才懒得理他们,借了个名义出来玩,恐怕还有很多发票能报销吧。

  我和朝霞过得很幸福,一切都很顺利,朝霞离预产期提早十天顺利地生下了我们爱情的结晶。

  医院包房中,朝霞奶着儿子,看着他欢快地吸着奶,脸上的笑容光辉而圣洁。刚做母亲的女人是最美的,我尽量地用这几个字麻醉着自己,朝霞的容貌怎么也不能跟未生孩子前比,虽然我相信她会恢复,但她这样子定然是见不得人的,和以前差太多了。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朝霞笑着,这些天她时不时地都这样笑着。

  “再说吧,我已经给他取过很多名字,都不中意,这些天头都有些大来。”一听到叫我取名字我还真有些怕。

  护士走过来把吃饱了已睡过去的孩子放入了边上的小床,叮嘱了几声便出去了。

  我探入被子摸着朝霞松软的肚皮,怜惜道:“我去找个形体教练来,争取早点恢复。”

  “他只能吃两个月的奶,局里能不能再把时间延长些。”朝霞问道。

  “没关系的,我会找奶妈的,局里那边不能拖了,或者你干辞职算了。”我无奈道。

  “你不是说不用辞职的?”朝霞看着我。

  “又没叫你辞职,只要你高兴就行。”温柔地抚着朝霞的脸,皮肤和以前比已经差多了,朝霞真要人老珠黄,我还会这样喜欢她吗?

  “我还是担心,小宝宝叫谁带啊?”朝霞注视着熟睡的宝宝。

  “我想跟我老婆摊牌。”我苦笑道。

  “别,”朝霞一惊:“其实她很可怜,都是我害的,在她眼中,我是狐狸精,她一定会恨死我的。”

  “难道我们一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下去?”我心中又有了动摇,跟妻摊牌,我还真不知道跟她怎么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和她还是好朋友,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朝霞有些愧疚的样子。

  “这都怪我,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同样不会放弃你。”我自私地说着。

  朝霞一天天的恢复,在形体教练的帮助下,已看不出她刚生过孩子,几个月来养的长发衬托着她的脸蛋人更显得娇媚,多了一分成熟的丰韵,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出来?

  妈妈对这个孙子很满意,整天呆在宝宝边上,脸上笑呵呵的。

  “回去以后怎么办?”朝霞不无担忧道。

  “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放在身边肯定不好,我会想办法带在身边。”我安慰道。

  “哦。”朝霞点点头,看她眼神却很茫然。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握着朝霞的手我说得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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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1 20:14 | 只看该作者
日子过得很快,朝霞已经到局里报到了,还是做着她的队长,听朝霞说上次曾智的那次事件她立了个二等功。

  在茶楼包厢,福利院的金院长看到我时发着感慨:“张老板,想不到你还记着我啊。”

  “金院长,瞧你说的,我是有事找你帮忙。”说着为金院长斟上了茶。

  “你的事我一定会帮的。”金院长开心得很。

  “我想收养一个孩子。”我开门见山,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养,我怎么会为社会增加负担呢。

  “现在恐怕有难度,”金院长苦笑道:“你也知道,我那的孩子多少都有些毛病,象你这样的人能看得上眼吗?再等等,有好的我会给你留着的。”

  “不怕你见笑,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手续,我不想引起家庭纠纷。”

  金院长这才恍然大悟:“那好办,不过我也有件事你能不能帮一下忙?”

  “你说吧。”看来金院长提的还真是时候,人与人之间就应该团结友爱,互相帮忙。

  “我小女儿大学毕业还在家,不怕你笑话,她上的是普通大学,成绩也只是一般,按她那水平,考公务员是不可能的,能不能把她放到慈善总会去。”金院长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慈善总会的官都是不拿工资的,但雇的员工待遇却很优厚,在市场经济大潮中,也算是旱涝保收的地方。

  “这个没问题。”我很高兴,难得金院长还能想到这事,互惠的事好说话。

  “那谢谢了。”金院长也很高兴。

  “应该是我跟你说声谢谢的,我还想再捐一笔钱给你福利院,是我个人的。”我觉得现在应该做点好事。

  “那谢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明天就会有人来的,我那两个保姆你就当工作人员在你那呆两天。”做戏就要做足来。

  “没问题。”金院长咧着嘴。

  三天后我带着妻参观了福利院,妻象征性地捐了一万元钱。

  “看这些孩子真是可怜,要不,我们收养一个。”我诱导妻道。

  妻脸色有些苍白:“我们多捐点钱好了,要是有好的收养一个也不错。”

  我心中有些好笑,妻定是不想看到他们的模样,心地善良是一回事,行动是另一回事,可以理解。便在妻耳边轻声道:“我去问一下院长,看看有没有健康些的。”

  妻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那你去问一声。”

  金院长走了过来,我忙迎上去。

  金院长知道了我们的打算后很高兴:“你们来的真是巧了,前天我们这刚收到一个,他真是有福气,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啊!”妻有了些兴趣。

  看着在小床上躺着的儿子,我很开心,小宝宝,爸爸就快把你名正言顺地带回家啰。

  妻抱起儿子,很开心:“他很象你。”

  我心一沉,装高兴道:“真的?”

  “那当然,有眼睛,有鼻子,不象你象谁?”妻开心地看着儿子:“真的很可爱,张漠,我们就收养他吧。”

  “可是你工作这么忙?”我犹豫着,心里的高兴劲却是难以形容。

  “没关系,可以雇保姆啊,女儿多了个小弟弟一定会很开心的。”看来妻已经中计。

  “好吧,只要你高兴。”我笑道。

  手续办得很快,儿子当天我就抱了回去,等登报程序过后就能正式领养,我可以领养自己的亲生儿子啦。海南带过来的两个保姆则每人给了一笔钱打发她们回去了。

  我很忙,忙着给儿子找保姆,买东西,妻也经常抽空回家看一下,女儿更是高兴,凭空多了个小弟弟。

  只有朝霞是最不开心的。

  “我想他怎么办?怎么说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想来朝霞现在很后悔让我把儿子带回家。

  “我会经常带他来看你的。”我忙安慰朝霞:“对不起。”

  “你混蛋。”朝霞哭着拍打着我的胸脯:“这下你得意了。”

  我只能把朝霞搂得紧紧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有考虑朝霞的感受呢?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我亏欠朝霞太多了。但作为朝霞来说,她既想要儿子,又想她的事业,这是不可能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看来这句话有时也是对的。

  “对不起。”我无奈。

  “算了。”朝霞总算冷静下来:“我很想他,真的很想。”

  “我明天带他过来,好不好?”我安慰道。

  “嗯!”朝霞擦去了脸上的泪。

  下午从山庄刚回到家,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笑语,是朝霞,她怎么来了,我吓了一跳。

  朝霞抱着儿子,正和妻有说有笑的。

  “你好,李队长。”我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妻高兴道:“这下好了,这孩子有两个妈妈了。”

  我忙挤出了笑容:“他还真幸福,对了,你们快给他起个名字。”

  “已经起好了,叫张默,沉默的默,不是张漠的漠。”妻笑道。

  “什么?这样怎么行?”她们也太胡闹了。

  “反对无效。”妻得意道。

  看着抿着嘴笑的朝霞,先由她们去,这名字肯定是不行的,我和爸爸那儿就先通不过。

  趁着朝霞不注意,在妻耳边道:“这孩子有两个妈妈,我要是有两个老婆就好了。”

  “想得美,除非我死了。”妻瞪了我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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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1 20:15 | 只看该作者
这个就完了,还有个续集,不过不是太好看,有点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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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2 14:06 | 只看该作者
呵呵,完了?我还等着看几个女的持刀行凶呢!楼主再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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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2:45 | 只看该作者
好长啊。。好长。。。偶看了3天终于,看完鸟。。。。。。。。。。。。。。
28
发表于 2005-8-28 20:51 | 只看该作者
终于看完了!
眼睛花呀 !
不过感觉意犹未尽呀!!
29
发表于 2005-8-30 13:29 | 只看该作者
有钱人的臭美而已,不用为钱操心,还能与那么多美女周旋,简直就是打击我们这些普通人嘛!
30
发表于 2005-9-1 08:01 | 只看该作者
楼主真是厉害!!!文章很有意思!!!顶!!!!!!!!!!!!!11
31
发表于 2005-9-3 12:17 | 只看该作者
看得头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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