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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战艇,顽强的心》(3)
不幸的是,敌人截获了我们的无线电联络。通过破解我们的密码和一个先进的无线电信号三角定位系统。盟军已经能在一艘船上完成定位我们的全部工作。因此,第二天早晨,我们再一次遭受了驱逐舰队的猛烈打击,他们用我们的耐压艇壳奏响的死亡鼓声,长达8小时之久,我计算到的深弹数量就有175颗之多。天啊,我们幸运的老U505竟然还活着!
当我们踉踉跄跄进到比斯开湾时,天气变得异常糟糕。我们的潜艇不得不劈开巨浪,艰难前行。情况是如此糟糕,以至于舰桥观察哨只能在上面待30分钟。人类的承受极限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巨大的海浪砸向舰桥顶部。从指挥他舱口倾泻而下的巨大水流是我所从来没见过的。有时候,指挥塔里的夹杂着咸味的积水,竟然有几英尺深。
在我们的控制舱,排水泵正拚了命的排出涌入的积水。在潜艇剧烈的俯仰摇摆之下,执行这样一件任务是非常艰难,也十分常重要的。即使在这时,我们也没有忘了自己的专职任务,仍然在继续着保持设备干燥和防空武器的润滑。可怜的潜艇兵,正在努力的保持着他们新型鱼雷设备的干燥。这种可编程仪器可是非常容易受损的,即使是受到短暂的周期性破坏。不过,我们还不是很担心,只要我们的电池一充好电,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躲到海面下去了。
就在这许多次下潜中的一次,我又一次的和一个军官产生了麻烦。10月31日晚,当医生走进控制舱时,我们正在水下120米巡航,其他的军官正在睡觉,于是这个“庸医”就作起他一个真正潜艇兵的白日梦来了。
他坐在下潜控制军官的座椅上,并且向浮沉操控兵下达命令。在医生在控制舱里开心的时候,潜艇就像一只海豚,在水里忽上忽下。我们控制舱里的船员,不满的互相看了一下,不过很长时间,他都没搞出什么乱子来,于是就没有干涉他这种未经授权的举动。
不过,有一点就不行了,他竟然命令我用压缩空气吹除25公升的压载水。天哪,我很清楚,吹除那些水,需要130个大气压,那将发出巨大的噪音,即使在几英里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发出这样大的声音,肯定会引来潜伏在大洋某处的驱逐舰,这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片刻的思索之后,我告诉他,我不能执行这个命令,他第二次命令我吹除压载水,我毫不犹豫的再次拒绝了。
医生的脸因愤怒而长得通红,“在你下岗后,我将向迈尔长官控告你!”两个半小时后,我下岗了,同时被叫到了军官起居室。医生在那儿,向迈尔作着他对事件的解释。我敬礼后走了进去,迈尔抬起头来,示意我跟他到厨房去。
当我们走出医生的视线后,迈尔转身问我:“你疯了吗?为什么拒绝执行命令?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他解释了事情的全过程,以及为什么我要那么干的原因。迈尔放低声调,以便不让医生听见,他用一种狡猾的口吻告诉我,如果下一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就假装没有听到。“但是奥博罗托南特先生,我可不想骗他。”
“傻瓜!难道你不知道,每天都有海员因违抗即使是最荒谬的命令,而被关禁闭吗?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告诉应该管这事的军官,然后继续用你认为正确的方法执行你的任务。现在鉴于这种情况,我只向你提出警告,但是你必须向医生道歉!明白了吗?”
“是,奥博罗托南特先生!”
“那一切就都解决了,现在出去吧。”迈尔笑道,轻轻为我打开了门。当我转身出去时,我们会心的交换了一个笑容,然后,我走回了我的铺位
珀尔·迈尔作为艇长,是很公正的,我想,他知道自己的工作,也知道怎样和船员和睦相处。对于医生,我确信,迈尔一定会更严厉的对他,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医生今后再也不会到控制舱来扮演下潜控制军官了。
11月1日,我们通过了比斯开湾一条危险的水道。我们返回基地的步伐,不得不放慢了。因为敌人的空中力量很活跃。我们知道,接下来的旅程,将有一大半在水下进行。再大战爆发后的第一次战斗巡逻中,我们在水下经过这段距离的比今天少1/10。不过,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基地,即使是缓慢的速度,也使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早上,我们经受了又一轮轰炸,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可是炸点离耐压壳很近。整艘艇上,不能保证安全的每一处地方,都用工具加强了。甚至联船员和浴室的水桶都被用上了。
次日晨,当我们再次浮出水面时,我们发现昨晚我们所逃脱的那次攻击所造成的损伤,比我们料想的还要严重的多。指挥塔外围着的保护钢板,被斯成了碎片,东倒西歪的。爆炸也粉碎了我们上甲板上的几块厚木板。亲眼看着我们所受到的巨大损失,坚定了我们尽快回家的信念。
在这次死神的召唤后,我们修复了一些破损,并且使船能够安全的航行。当照明弹再一次在我们头顶闪亮时,迈尔命令下潜。虽然很慢,但是更安全,人们在舱室内低声窃窃私语,来打法寂寞。
7日早晨,我们庆祝了一个令人伤心的周年纪念日,在一年前的今天,我们最后一次击沉敌船。那艘船是我们在斯彻齐率领下获得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猎物。我们祈求,围绕在我们头上的诅咒快快散去,现在斯彻齐已经得到了他的愿望——他获得了永恒的和平。
我从来不是一个因迷信而恐惧的人,但是无论我什么时候经过斯彻齐的舱室,都会感到不自在。我们已经拉上了舱室的门帘,以使它成为一个封闭的地方,并且自从斯彻齐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踏进去过。甚至是奥博罗托南特·迈尔,也觉得戴在第几军官舱室要比待在那儿自在许多。看着那紧闭的门帘,总使我感觉斯彻齐就躲在那间小舱室里,独自一人在痛苦的思考,好像他的灵魂仍徘徊在这间小舱室里。等新的艇长一住进去,我一定会感觉好点儿,不过,我知道,我可怜的记忆将永远记住那悲剧性的斯彻齐。
那天早晨稍迟,我们靠近了Lorient海港,按照第二U艇舰队司令部的命令,我们渐渐的浮出了水面。我们已经习惯在晚上浮出水面。因此当我们看到潜艇劈波斩浪,迎着阳光前进时,感觉非常的不习惯。
当我们进港的时候,已接近中午,这时,我们接到电报,命令我们去紧急支援冯·思考瑞特的U-123。这时,我们看见四架巨大的飞机从东面低空快速而来。几秒钟内,我们的炮手就跑到了战位,做好了射击准备。几秒钟后,其中的一架亮起了识别灯,原来他们是德国空军的JU-88,正在赶往支援U-123,稍候,我们的几艘鱼雷艇也出现在视野中,高速前进,加入救援的队伍中。
之后的四个小时,我们徒劳的搜索着姊妹艇,最后我们接到消息,德国空军以找到U-123,并且正在处理情况。于是,在这次临时的任务后,我们又一次踏上了返回Lorient的旅程。
当我们进港后,每一个人都都倒空了他发霉的储物柜,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儿扔进了大海,只留下一个返回兵营时使用的小包。当红色的浮标进入视野,我们欢呼着涌上了上甲板和高炮战位,这一次在港内的航行是次难得的在白天水面航行的经历。我们的右舷是法国古堡和斯特拉斯堡号战列巡洋舰,而左舷是永久性的水中障碍物。
我们回家了,我们所有人都安全,而又健康,除了唯一的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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