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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篇YY之作,不知道有人喜欢否……《我经历了战争》作者:ayooyoo [打印本页]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1
标题: 一篇YY之作,不知道有人喜欢否……《我经历了战争》作者:ayooyoo
第一卷 罗马战争

第一章 本章长:163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0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08:00  

      我是在东丹岛失去我最重要的人的,那是在1871年的2月,也就是说那已经是30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东丹岛自然完全不象现在是个热带的旅游胜地。熟悉历史的人知道,1871年2月的时候,东丹岛还是罗马的领土,东丹岛战役还在进行中。
   
      之前的1866年,我在上海大学毕业以后,就自愿入伍,被编入第42机械化步兵师,随即就参加了罗马战争。现在有关罗马战争的书很多,当时参加战争的人大部分都还活着。那些研究战争史的人掌握的材料比我要全面和细致的多,我只能从自己的经历中来描述这场战争。
   
      1850年,我国与希腊的战争爆发,起因是贸易争端,我国政府拒绝向另一个大陆的希腊共和国出口石油,同时将原来出口到希腊的熏香转售到易洛魁联邦去。希腊随即就向我国宣战,并带动一些仆从国向我国发动进攻。
   
      那年我还刚刚上学,老师说到“希腊侵略者”的时候,我总以为是“稀蜡”,就想稀稀的蜡滴有什么可怕,要老师这样的愤怒。
   
      1860年,10年的战争似乎是在天外进行的。我们除了在报纸上偶尔看到希腊海军的炮舰在我国东南沿海炮击,造成生命财产损失的新闻之外,基本感觉不到我们正和希腊作战。我的爷爷,一个参加过第二次波斯战争的老兵,常常在晚餐的餐桌上攻击政府的对外软弱政策。他是第十七枪骑兵师的老兵,第一个冲下波伦山口,杀入波斯平原的连队里就有他。他在攻下南京(原来波斯的首都,后来改称南京)的时候瞎了一只左眼,等他伤愈时,中国和波斯已经达成了停战协议,从此他就再没有打仗的机会了。
   
      但是到1862年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希腊的一支登陆船队从南方的阿兹特克边境上登陆成功,随即向北进发,我国立即派兵拦截。于是开战12年以来双方军队的第一次地面战展开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家住在南京附近,在开战的那几天,那里风声鹤唳,人们纷纷商量着要离开,而前线的战事也很不顺手。我国的精锐枪骑兵无法突破敌军步兵师的防线,反而造成了重大的伤亡。我那时18岁,高中刚刚毕业,至今我还记得那些刚从前线抬下来的担架,载着血肉模糊的伤兵,放满了火车站的候车室,还有那些衣衫褴褛疲惫不堪,靠在路边墙上睡着的满脸硝烟的士兵。
   
      在3个月的激战以后,中国在调集了几乎全国所有的枪骑兵师轮番进攻的情况下,终于消灭了敌人登陆的四个步兵师,但我们的损失比这要大得多,这些历史书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就不在这里唠叨了。不过从这以后,我国开始注重对希腊的作战,也试探性的派海军到希腊沿海进行炮轰和轰炸任务。
   
      后来我进入上海的大学攻读文学,我于是离开家去上海。4年以后,在毕业的第三天,我正在宿舍里望着打点好的行李,盘算着是留在上海还是回家乡去,却听到屋外高音喇叭里一个义正词严的声音在说着:“…………罗马由于受到邪恶的希腊的诱惑,终于倒向了我们的敌人,他们的大使在昨天下午向我国政府递交了宣战书。昨晚,西北数千公里的边境线上无数罗马军队越过边界,向我边防军发起攻击,我国勇敢无畏的战士进行了有力的回击…………罗马这种无耻的侵略行径必将受到全世界正义国家的一致谴责,也必将遭到失败…………”那一秒钟我打定了主意,当天下午就到学校对面的征兵站填写了征兵表。
   
      罗马战争是一场血腥无比的战争,充满了暴力和可怕的回忆。我一被编入第42机械化步兵师,就立即上了战场,二周以后作为普通的二等兵参加了西北边境上的平原作战。
   
      那是个阴郁的下午,我们刚刚进入阵地,敌人的前锋已经到了。罗马的科技比我国落后的多,他们的部队一直没有机械化,至今仍然是以普通的步兵作为推进主力,而以枪骑兵作为前锋。我国这方面要比他们好得多,我们的机械化步兵师已经装备了大量装甲车,无论在机动和火力上都比他们要强得多。那天我趴在西北平原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土包上,望着四面无数的枪骑兵把我们包围在中间,子弹和炮弹如同飞蝗一样在阵地上乱窜。敌人的骑兵纵马狂奔,一边行进一边向我们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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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2
第二章 本章长:174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0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09:00  
     
      “冲啊!”那是罗马语的呐喊,伴随着的是隆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的向这边飞快的冲过来,我紧紧握着手里的突击步枪,感觉着大地的颤动,望着西边那冲天而起的烟尘、无数人和马匹的身影,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预备!”那是我的班长苏凯。他是武汉人,当兵已经3年了,我搞不懂为什么他这样一个能干的人在当了3年兵之后还仅仅是个班长。不过这时候我没有空去想这些,只是慌慌忙忙的打开了枪的保险。
   
      战壕的坑壁微微的抖动,一些泥土散落下来,流弹在我们的阵地上空呼啸着掠过,我知道敌人接近了,但却不敢探一下头看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手心里却全都是汗,心脏跳得比枪声还响。
   
      “咻~~~~~~~~~~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大地猛打了一个寒颤,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巨响。
   
      炮击!我们的炮击!!
   
      我终于有胆子伸头去看一下敌人。把头上的钢盔往上推了推,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一看……
   
      眼前的情形只能用壮观来形容了:无数的炮弹从远处呼啸而来,砸在敌人密集的骑兵队中,接下来就是巨响和火光和倒下的一片敌人,敌人的尸体碎块四处飞溅,罗马人的惨叫和马匹的悲鸣响彻整个战场。就这样炮弹把死亡和恐怖倾泻在敌群中,我却睁大了眼睛,欣赏着儿提以来规模最大最精彩的一次烟火表演。
   
      不过罗马人也很顽强,他们毕竟是曾在第二次波斯战役中唯一踏上过高耸的云岭山的军队,只见他们完全不顾伤亡的惨重继续冲锋,片刻间已经扫到我们阵地的前沿了。
   
      “开火!”苏凯高声喊着,于是大家都扣动了扳机。我狂热的开火,手里的突击步枪不断吐着火舌,阵地前沿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化作满身是洞的尸体,但是还有后续的不断冲上来,于是我们用更炽盛的火力去迎接他们。罗马兵也开了枪,他们的卡宾枪子弹“啾啾”得撕打着我周围的空气,恐惧让我的手指痉挛,我看到身边的两个战友——戴宣平和刘真——胸口出现几个拳头大的血洞,红色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得我满身都是,接下来就是一发榴弹在我们身后爆炸,我只听到一声巨响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以后,天上是浓厚的云层,看不到月亮或者是星星,漆黑的战场上飘散着硝烟和血腥味,敌人尸体的黑影层层叠叠的堆在我们的阵地前方,那些下午还在呐喊着冲杀的外国人现在都已经变成了我国土地上的一堆堆死肉。
   
      我躺在担架上,耳朵嗡嗡作响,身体却奇迹般只有一些擦伤。我的班死了4个伤了2个,我这样的自然不在受伤之列,因为苏凯说“你不过是被炮弹震晕了”。
   
      我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苏凯沾满硝烟的脸,我已经听战友说过,是苏凯把被震晕的我从阵地上拖下来的,而接下来在下午的战斗中,他一个人就打死了至少三十个敌人!
   
      这就是后来名闻遐迩的飞扬岭反击战,那一仗我国总伤亡大约400多人,罗马人则损失了5个精锐枪骑兵师和3个步兵师,接近9万人左右,占其总入侵兵力的将近三分之一。主要的杀伤是由我们的炮兵完成的,他们在我们后面的飞扬岭主峰上设置了炮兵阵地,那天他们在4小时内总共发射了约7万枚炮弹,基本把飞扬岭前面那块不大的平原全部犁了一遍。
   
      这一战役被称为是“现代中国迈上世界军事舞台的第一战”、“彻底改变军事思想的开端”、“宣告骑兵时代的终结”等等,但是参战的我记得我只打完了4个弹夹中的3个,第四个打了17发,没有使用手雷。那一仗中我到底有没有打死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活了下来,而刘真死了。刘真是我的同乡,比我小2岁,是个憨厚朴实的年轻人。他的尸体被炸成碎块,后来送回家乡的是他的骨灰。我记得他给我看过他女朋友的照片,那是个很秀气文静的女孩。那张照片应该跟刘真一起花为灰烬了吧?那女孩现在一定还活着,但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飞扬岭现在已经成了战场博物馆,去年我和儿子去过,门票是20元一张,山上修了很好的公路,一直通到以前我们的阵地那里。我记得1866年的时候我们是自己爬上去的,装甲运兵车根本上不了那座山。
   
      阵地上有望远镜,可以俯瞰下面的平原。我去看了一下,下面有一些坦克和步兵的模型,其实那时候罗马人根本没有坦克,如果他们有的话,被击败的一定是我们。
   
      望远镜的服务也是收费的,我记得是5元看1分钟。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3
第三章 本章长:222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1:00  


     
      所有的历史书上都写着,在飞扬岭战役之后,就是成都保卫战,那一仗“彻底摧毁了罗马侵略者的战斗意志”,“使战局向另一个方向发展”,“扭转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有些专门研究成都保卫战的书,还有参战部队的序列表。我看过一本,是首都大学的一个历史学教授写的,名字就叫《成都保卫战》,里面有这个战斗序列表,书里说,这场战争中以第42机械化步兵师最为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前文我说过我是属于第42机械化步兵师的,所以成都保卫战我自然是参加了,而且从头至尾,全程参与了这场为时半年多的血腥屠杀。
   
      1866年底,飞扬岭战役结束以后,我们转到成都进行补给。我们的损失并不大,所以基本上都在一周内完成了补给任务,接下来就是无聊的日常训练。
   
      1867年3月,罗马军队在入侵遭到重大挫折之后,向希腊求援,希腊立刻提供了一笔数量惊人的战争贷款给罗马,罗马的战争机器重新开始运转起来。更要命的是,希腊向军事技术落后的罗马无偿提供了机动车技术。从1867年2月开始,前线各地开始纷纷出现罗马的坦克部队。到了3月,罗马已经投入了9个坦克师,约10万人,600多辆坦克,向我国的西部防御线发起猛攻。
   
      当时我在成都,前线距离成都不过100多公里,城里川流不息的是补给车辆和运送伤兵的救护车。救护车在把伤员带下前线的时候,也带下了不好的消息。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天,有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救护车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第3近卫步兵师和第12机械化步兵师在成都西北75公里的地方遭到罗马4个坦克师的围攻,在一天之内全军覆没。本来我们还将信将疑,但随后接到的命令证实了这一消息:我们的任务从在成都平原和罗马人展开决战改为固守成都,等待援军。
   
      后来的事都是尽人皆知的:4月成都被围,从5月开始罗马人进行了连绵不断的疯狂进攻。
   
      我的师驻在成都西城,后面就是紫禁城的红墙。上面的命令是宁死不退,我们也知道中国的存亡到了生死关头:成都陷落的话,北方的4个城市就被割断了与本土的联系。而成都以南是大片的平原,敌人可以长驱直入,一直攻到北京,那个中华文明的发源地,有史以来从未被外来侵略者染指的圣洁之城。北京以南一直要到上海,才有那高耸的法伦山脉可以作为天然屏障,保卫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波斯战争中夺得的波斯属地。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就意味着我国的核心部分全部沦亡敌手。
   
      那是段惊心动魄的日子,城外的百姓被敌人赶入城内,加剧了城内的粮食压力,到6月底已经开始出现饿死人的事情,敌人的进攻又使伤亡数字惊人的上升。我记得5月里有一天敌人对城内展开炮击,3小时内将成都西城最繁华的西城市场变为一堆瓦砾。当时正拥挤在百货大楼里避难的有上万难民,他们全部在那一天随敌人的炮火与大楼一起化为乌有。到我们去救援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事实上,你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找不到。
   
      在后来的围城战里,后勤补给成了最大的问题。我们一个排靠五箱子弹和一箱手雷守住了一个街区的废墟整整一个星期。其中有3天我处于没有子弹可打的境地,唯一的武器是一把刺刀。每次敌人冲锋,我就在高处了望,用无线电呼叫炮击。那一个星期对人的折磨是可怕的,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我记得最后2天似乎只吃了二块饼干,战斗的间隙唯一的需要就是睡眠,但是很少有超过半小时的安睡时间。到轮替部队终于到来的时候,我们剩下的三个活人立刻就倒在瓦砾上睡着了。
   
      战争唯一的好处是升迁快。我参战的时候是个二等兵,6月因为在围城战中的战功升为上士,7月少尉,9月成都保卫战结束的时候已升为中尉。但是牺牲也是可怕的,我和班长苏凯是一起升为中尉的。他接过升迁令的时候那种阴郁眼神让我终生难忘,我也知道他露出这种可怕表情的原因:我们连里和我们一起进入成都的所有战友都死无全尸,这就是保住成都的代价——全师的阵亡率达到85%,全员带伤。
   
      现在的历史书上说第42机械化步兵师在成都保卫战中如何英勇善战,如何不怕牺牲,怎样打击疯狂的敌人。这些我都不否认,我只想说,其实战场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比如掩埋战友的尸体的残余部分(我班里的叫王明坦的一个大个子,他是重庆人,死后我只找到了他的一条胳膊和一部分腹部,还有些残缺不全的内脏。他是在被一群敌人包围后拉响手雷牺牲的)。还有在断水时喝阵地上由不知什么液体混合而成的暗红色的水……那股气味和水里蠕蠕而动的小虫在我后来的梦魇中时常出现。
   
      8月,各地的援军纷纷到达,随即对罗马人进行了反攻,他们的坦克师被全歼,6个步兵师伤亡过半,尤其是他们的第一集团军也在此战中被击溃,军长以下全军覆没,那对于敌人的士气是个致命的打击。到9月份开始的总反攻,其实是执行打扫战场的任务而已。
   
      1867年9月,我入伍一年,除了身上的三个伤疤和肩膀上中尉的军衔标志,没有什么变化。罗马人在坚城成都面前遭到顽强抗击,伤亡近23万人,其主力损失殆尽,战争开始向我们有利的一面倾斜。同时,我军伤亡人数也超过10万人,第42机械化步兵师因为卓越的战功被整体晋升为第二近卫机械化步兵师。成都市区73%的面积化为废墟,人口从战前的280万人锐减到不足100万人,其中因战火和饥饿而死的就超过150万人。
   
      1867年12月,我瑟缩地坐在一辆装甲运兵车冰冷的座位上,沿着一条颠簸的土路离开已经是一片瓦砾的成都,迎着凛冽刺骨的西北风投入了罗马战役。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4
第四章 本章长:205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3:00  
     
      1867年之前我从未到过罗马,但是我对于罗马的历史和国情还是相当的熟悉。在历史上,罗马和我国一直是比较友好的。罗马人参与了我国的第二次波斯战争,当时他们派出了大批的枪骑兵部队,还有罗马人的骄傲——罗马兵团。罗马人的勇敢使他们第一次在法伦山以东有了领土:他们夺得了波斯的一个城市,并把它改了一个罗马名字:萨拉托亚。
   
      不过这一次罗马人贸然发动对我国的战争实在是太失算了:萨拉托亚的罗马军队在向法伦山以南的宁波发起了一次不成功的突袭以后,在随之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中丢掉了萨拉托亚,所有驻守的罗马军队全军覆没。
   
      我听到攻占萨拉托亚消息的时候,部队刚刚到达西线边境,进入掩蔽所等待下一步的进攻命令。这时临时架设的高音喇叭用华语和罗马语开始不断地播送着这个消息,一瞬间我看到整个部队都沸腾了起来,大家的士气一下高涨到极点,完全忘记了寒冷的天气和糟糕的补给情况,只知道欢呼和呐喊,还有很多人控制不住地向天鸣枪。
   
      1868年1月,西线司令部进军罗马本土的命令一发布,我们开始投入了罗马战役。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天气很晴朗,我们突破了边境上轻微的抵抗,由轰炸机开路,踏着冻得硬硬的异国土地,长驱直入,直达罗马的首都:罗马城的郊外。
   
      现在的罗马城和三十年前处于战争中的罗马城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我去年去罗马的时候,城里都是新造的建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城市的建筑也是以中国式的为主。我特地去了罗马城著名的万神殿,那是罗马人在公元前建造的伟大奇迹之一,至今有三千多年了,依然矗立在罗马城那著名的神殿岗上。那是我第二次到万神殿,我手里提着照相机,旁边是我的小孙子,旅游团美丽的导游小姐正用嗲得发糯的声音用华语向游客介绍着罗马的辉煌历史,她是个混血儿,有着中国人的黄皮肤和罗马人的高鼻梁。小孙子对那些精美的雕刻和巍峨的建筑不感兴趣,在那高耸的神殿门楼前,他只是望着门外山岗下的快餐车一个劲的嚷着“爷爷,我要冰淇淋”。
   
      我第一次到神殿岗的时候,手里提着的是一把突击步枪,背上是沉重的背包。我的头盔左方被弹片击穿,冷风飕飕的从裂缝里涌进来,冻得人头痛。我身后的4个人,就是我带的连里最后的几个人。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罗马人的尸体和瓦砾碎石,罗马人在这3个月的围城中殊死抵抗,但是在我们的狂轰滥炸下伤亡惨重。现在罗马人的抵抗已经没有什么组织,但是他们还是到处在发起反击。尤其是神殿岗这一带,也难怪,这是罗马人的圣地,要他们轻易的放弃,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端着枪,小心的在尸体堆中搜寻着;那一股让人恶心的浓烈尸臭让人不得不用嘴呼吸;后面的4个人互相照应着彼此的死角,逡巡着慢慢向万神殿前进。万神殿高耸的门楼两侧的两个罗马神明的雕塑向我们瞪着眼睛,我想它们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外国军人的身影吧?自罗马建城以来,从未被任何敌人打扰过,在这万神殿神圣的殿堂里,往来的一直只有信徒的身影而已。我踩在神殿里的大理石地面上,望着大殿墙壁上的精美雕塑和金碧辉煌的壁画,虽然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垃圾和碎片,这个神殿仍然充满了生命的张力和神圣至上的感觉。在大殿周围罗马众神塑像冰冷眼神的注视下,我感到一种可怕的文化排异感和沉重的压力。
   
      忽然间一个身影从旁边的廊道里猛冲了出来,他身法极快,猛一下把我撞倒在地,我的枪也被甩出了二三米。我只看见一个身披古代铠甲的罗马人骑在我身上,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罗马短剑,向我的当胸扎来。我眼一闭,准备着那一下透心的冰凉,一瞬间听得身后战友们的步枪“砰砰”的响起,我身上的罗马人身上顿时多了十几个血洞,温热的血液四处喷射着。他仰天吐出一口血雾,向后倒在地上。我忙从地上跳起身,一脚踢开那把差点插在我胸口的短剑,却听见那个罗马人从满是血液的牙缝间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罗马单词;我只听懂了一个词,“万岁”。随后他扭曲了几下,不动了。
   
      我这才凑近去看这个差点杀了我的罗马人。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由身上披挂的华丽铠甲一看可知他的身份,那是神殿里侍奉神明的最后一个罗马兵团的成员才有的。现在他已经断了气,但身上十几处伤口里的鲜血仍然在缓缓的向外流着;他淡蓝色的眼珠怨毒的望着我,虽然我也算身经百战,是从成都城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但那眼神中所包含的仇恨和冷酷仍然让我心里一阵发寒。
   
      罗马城围城战从1868年1月到1868年4月,历时3个月,1868年4月30日罗马城陷落,罗马所剩的军事力量中三分之二在罗马城下被聚歼,罗马平民死伤将近120万人,罗马政府迁都南方的庞培。我方伤亡也在二十万人左右,苏凯就在这一战中阵亡,他死在罗马政务院门前,死因是受伤后流血过多。我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只听说他是因为股动脉被流弹打断而死的。
   
      苏凯死后追授少校军衔,我则升为上尉。
   
      罗马人在罗马城内的零星抵抗和反抗活动一直坚持到1871年,令这期间的每一任罗马城城防司令都头痛不已。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6
第五章 本章长:212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6:00  

      1869年秋天的时候,我正在大陆最北端的汉斯森林里和罗马的残余部队作战。
   
      罗马人在1868年罗马城陷落以后就彻底的走上了下坡路。9月陪都庞培也被我军占领,罗马人精锐的南方集团军土崩瓦解,除了约3个师上了罗马海军的运输舰得以脱离包围圈以外,其余约15个师18万人全部在大西洋海边的奥哈海滩被歼灭。罗马人有组织的精锐部队就此化为乌有,随后我军向北方进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罗马军队派来阻击的部队全部消灭。
   
      说实话,这种战斗相当乏味和无聊。我没有参与奥哈海滩战役,第二近卫机械化步兵师在罗马城一战中伤亡过大(阵亡率达到前所未有的90%,这主要是罗马狙击手的杰作),只得在城中接受补充和整编。所以当第二集团军(由戚继光元帅率领)在奥哈海滩大展雄威时,我却带着新兵们在罗马城的残垣断壁中追捕抵抗分子。到1868年11月整编和补给全部完成,随后我们就被派往北方作战。
   
      经过3年的苦战,罗马人的失败已经非常明显了。虽然南方偶尔也有希腊人从诺洛海湾登陆窜扰的报告,但是在北方,我们确凿无疑的知道:罗马人的覆亡指日可期了。这只要看看他们军队的装备和经验就可以知道。1866年飞扬岭战役和之后的成都城保卫战,那时的罗马军队经验丰富,装备也相当好,打仗非常有章法,即使遇到不利情况也不会慌乱,只是沉着冷静的应付,同时找寻我们的每一个空隙进行反击。但是1869年的那些罗马兵,用我副营长赵勉的话说:“说他们是军队实在是冤枉了他们。”
   
      说实话,这些人只是些手里拿着武器的老百姓而已:枪一响就卧倒,冲锋就凭着血气之勇猛冲,撤退就杂乱无章的撤退,军官的指挥非常死,无非就是猛冲之前从侧翼发起攻击,千篇一律。再看看装备,1866年罗马人装备的主要是L-55式半自动步枪,虽然比不上我们的H64突击步枪,但是装备整齐,枪支质量也不错。我在成都时曾用缴获的罗马L-55和罗马人干过,很不错的武器。但是1869年的罗马军队装备就非常混乱了,军装也不整齐,很多人连钢盔都没有,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希腊制的捷哈特II型突击步枪(这是希腊对罗马军事援助的一部分,这种枪还算不错),有巴比伦制的“光荣”步枪(这种步枪非常烂,据说每100发子弹中就有5发会卡壳),还有一部分L-55式步枪,但是质量比以前大大下降了,甚至还会有一些波斯的老式毛瑟枪,大概还是第二次波斯战争时的缴获吧?罗马人的士气也不行,人员参差不齐,老的40多岁,小的15、6也上战场。看得出来没有接受过什么军事训练,只是乱打一气而已,一看势头不妙,马上就扔了枪狂奔,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杂牌军。在罗马北部高卢丘陵一带,我们一个师就消灭了3个师的敌人,其实多一半是被吓散的:我们的装甲车一冲,他们就溃散了。我记得那次我站在装甲车的顶盖上,用H64点射那些没命奔逃的罗马兵,基本是一枪一个,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得多,就是想不起来转身反击。我记得当时赵勉还问我:“这算不算屠杀?”我含糊不清的说:“也许算吧?”
   
      真正帮罗马人忙的,是罗马北方恶劣的气候和糟糕的交通条件。来自南方的中国军人对大陆北方的寒冷气候很不适应,造成许多非战斗减员;糟糕的交通条件一方面使推进速度降低,一方面也使后勤补给难以跟上。我们到达这个大陆最北方的海法城(就是现在北海那一带)时,虽然还是10月,但气温已经在零度左右,我们每个人只有两件单衣而已,所有的人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很多人感冒发烧,部队战斗力立刻就下降了。
   
      (海法城人口并不是很多,大多以捕鱼为生。我们进城的时候,城里都是些老年人,青壮年大部分被抓丁死在战场上了,所以这个城市的反抗情绪很浓。后来在1872年海法发生叛乱,叛乱者接受西丹岛罗马政府的命令,号称要“向南进军,光复罗马”,我军立刻调集部队进行镇压,所有的罗马叛乱者都被杀死,海法也被夷为平地,不久中国移民在海法的废墟上重建了一座新城,也就是现在的北海。)
   
      1869年11月,我们进入汉斯森林作战,对手是罗马的一些残余部队,当时罗马已经丢失了大陆上的所有城市,一些未被消灭的残余部队乘我国海军尚未到达大西洋作战的机会,坐船撤往大西洋的西丹岛。大东洋里的东丹岛虽然也有罗马的海军,但由于早被我军封锁了港口,不能派出船只接送东部的罗马残余部队,所以这些罗马人是只有被我们消灭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1869年12月3日,我们到达罗马北方最高峰——尼亚达峰,越过这座山就是大东洋。这里有小股的罗马部队,我们的计划是攻占此山以后,向东将他们压迫到海边再加以歼灭。
   
      当天中午11点左右,我率领我的营开始登山,行进到一个山谷时,埋伏的罗马人向我们发射了4枚迫击炮弹,其中有一枚在我身边爆炸,当场将我的警卫员姜宽炸死,我则被抛出10多米,全身多处骨折,胸部、腹部3处弹片贯通伤,还有脑震荡。赵勉立刻接管了我的指挥权,指挥部队当场击毙了那几个埋伏着的罗马人。当时我们有3人死亡,11人受伤。当天下午3点,我和伤员由直升机送往宁波的海军军事基地急救,5日,因为伤势较重,又转送上海的陆军医院。
   
      正是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她,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7
第六章 本章长:138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9:00  

     
      经过血与火的三年,走过了大陆的整个北方,目睹了成千上万人的死亡,耳闻过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躺在陆军医院安静干净几乎一尘不染的白色病房里,当我意识清醒的那一秒钟,我的第一感觉是:这里是天堂。
   
      受伤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我一直在看书。军官的待遇还是比较好的,我骨折兼外伤的身体状况也让我只能彻底卧床休息。我非常模范的遵守了医院的一切规章制度,对医生的治疗也非常配合,他们每次查房,都要赞叹我对医嘱的完全遵从。
   
      我每天看报,也听音乐,有时也看电视,更多的时间是看书。过去的3年,我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士兵,现在是从你死我活的战场回到奥妙精微的哲学情感领域中来的时候了。
   
      那天我正在看关于早期资本主义在中国取得发展和民主思想的诞生的书,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伸进一个人头,怯生生的问:“请问,到烧伤科怎么走?”
   
      我当然知道烧伤科在那里,但是那一分钟,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个女孩子,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她那一双不住忽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形状美好的嘴唇,还有那种让人心生好感的清丽声音,顿时就烙印在我心里。
   
      我当然不是那种见到女孩子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莽撞少年,我大学的同学有许多是漂亮的女孩,陆军医院的护士也有很多是纤妍的美人,但是眼前这个,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瞬间就抓住了我的心。
   
      她叫慧,她就是这样走进我的生活的。
   
      她有个哥哥,是第十六坦克师的一名少尉,在作战中严重烧伤,刚刚送到陆军医院,她从大学赶来看他的。她来敲门的那天,是刚从学校赶来。
   
      后来慧每次来看她哥哥,她都顺便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她叫我“大哥哥”,因为我比她哥哥大一岁。
   
      慧那年19岁,正在念大学,她学的是电力工程,女孩子很少学的一个专业。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上海大学里电力工程系的宿舍最漂亮”,让我一时为之结舌。当她知道我大学学的是文学之后,也一样很意外,因为“看不出来文学和你身上这么多疤的关系”。
   
      是的,如果没有当兵,我不知在什么地方打混,但是绝对不会落这么多伤疤。
   
      但是那时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自嘲的笑笑,告诉她那些伤疤的来历。
   
      慧的心情和她哥哥的伤势是相关的,哥哥好些了,她就兴致勃勃;哥哥有什么地方恢复不好了,她就愁眉苦脸。每次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哥哥的病情如何。
   
      3月的一天,她哭丧着脸到我的病房来,因为医生告诉她,她哥哥的烧伤面积过大,引发感染,有可能扩散造成全身性的炎症,有生命危险。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因为“太不公平了”。我早知道她哥哥以前是个非常帅的小伙子(她有她哥哥的照片,的确是很英挺的一个人),烧伤以后英俊全消,如今还有生命危险,命运对他也的确是不公。但当时我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泪水,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恍若梨花带雨,让我心荡神驰。
   
      我怔怔的伸出右手,轻轻把她面颊上的泪滴擦干。她觉察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和我四目交投,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全不存在,身体上的痛苦也都消失了,宇宙之中只有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静静的看着我。
   
      4天以后的午夜,她的哥哥死了。
   
      那天天在下雨,我望着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它们和慧的泪水一样,缓慢而坚定,不停的往下流着。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8
第七章 本章长:218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0:00  

      不久之后的4月,我终于痊愈出院了,来接我出院的只有慧一个人而已。
   
      随即我去上海的陆军司令部报到,在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匆匆忙忙人流的司令部走廊里,我遇到一个高中同学:陆宾。他现在居然是上海军区陆军司令部人事处的副处长了,在穿了一身合体的笔挺军装之后,我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个当初常和我一起逃课去玩的死党。
   
      陆宾高中毕业后就进入孙子军事学院,学的是后勤补给管理专业。后来就分配到这里当军需官,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快居然已经升到了中校副处长,想想以前一起厮混的几个死党,好象都从军了,我随口问起几个名字,陆宾一一说出他们的下落,毕竟是人事处的,知道这些情况十分方便。
   
      他知道我的情况以后,一脸坏笑的问我是不是想和慧…………………我没有反驳,也没有确定,只是问他我是不是可以在上海多待一些日子。
   
      “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陆宾拍着胸脯,他的坏笑还是和高中时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我回到军官宿舍,慧在那里等我。当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她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去打扰她,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坐在床上,想着陆宾刚刚跟我透露的“绝密消息”。
   
      我住院的这几个月,战局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罗马军队在大陆上的所有残余力量已经全部被消灭了,目前各地的部队正在向上海集结。前不久东部联合司令部搞了一次东丹岛登陆,首期登陆部队达8个师,还有海军的两个舰队协同。东丹岛首府培西已经被围,登陆部队正在向内陆发展,准备对岛上的另一个城市比萨发起攻击。目前推进十分顺利,因为东丹岛的罗马军队士气低落而且装备非常差,预计在夏天雨季到来之前可以攻下整个东丹岛。按照陆宾的说法,“明年这时候东丹岛的旅游业一定能恢复,到时候你可以和慧一起去那里旅行结婚啊!”
   
      是啊!可以去东丹岛这个“热带天堂”旅行结婚,应该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明年慧才刚刚毕业,她……………………
   
      然后就是陆宾从国防部参谋本部得到的“绝密消息”,原来罗马已经放出了和谈的口风,看来敌人的阵营开始分化了。
   
      根据陆宾得到的消息,罗马人在丢失了整个大陆,退守东丹岛和西丹岛之后,罗马领导人已经对整个战局失去了信心。我们总共消灭了大约120万的罗马军队,大约占到罗马总军事力量的90%。希腊虽然一直在向罗马提供军事援助,但是由于对我国南方进行直接的军事进攻一直不顺手(三次登陆共15个师18万人全部被我军歼灭,还搭上了两个战列舰编队和登陆艇部队),也无法起到策应作用。我军其实一直在对罗马进行放手攻击,而罗马在失去了95%的领土和98%的经济力量以后,再也无法支撑这场庞大而又旷日持久的战争了。他们放出了和平探针,而希腊则努力拉住罗马不让他们退出战争。毕竟罗马是希腊在西大陆上唯一的盟友,而且如果没有罗马在大西洋对原罗马海岸保持一定程度的军事压力,任由我国调动全部兵力向东攻击希腊,希腊的损失会很大。据说中罗之间的秘密会谈已经开始了,自然希腊也在竭力破坏这一会谈。根据易洛魁的消息,最近希腊和巴比伦的军事调动非常频繁。希腊还提供了3个大队的X-5轰炸机给罗马,用以“抵抗可能的中国军队对西丹岛发起的军事进攻”。我们的情报部门也侦测到大西洋上希腊海军活动十分频繁,还有两次逼近罗马海岸。看得出来希腊的图谋是通过加强对罗马的军事援助,必要时自己加入进来,务必使罗马再支撑下去,利用罗马在西大陆的影响,保持对我国侧后的压力。
   
      我并不认为中罗之间的战争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罗马所有的方面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些地方反抗组织目前虽然还在各地活动,但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会被全部消灭的。罗马残余的军队龟缩在两个岛上,士气低落,仅存的不多兵力自保还嫌不足,反攻更是绝无可能。而且罗马即使有希腊的支持,也已经没有经济力量进行一场这样的全面战争了。而我军在大西洋上海军没有太大的优势,东大陆的东海岸三国:希腊、巴比伦、美国都是我们的敌国。其中希腊的海军和美国的海军分别控制了大西洋的南部和北部,西丹岛位于大洋的中间,处于美国海军的势力范围以内,罗马大西洋舰队的实力没有在战争中受到什么大的损失,而我国的大西洋舰队才刚刚组成,如果这时贸然发动一场西丹岛登陆战,后勤和制海权都无法保证,势必造成失败的结果。与其将军力消耗在大西洋上,不如确保大陆的安全,同时巩固在大东洋上的海军优势地位。
   
      也许,的确是到了和谈的时候。
   
      我推开窗,看着外面来来去去满载着士兵的军车。我国的军队在这场罗马战争中获得了空前的成长,军队规模扩大了2倍以上,还出现了很多近卫师,组成了两个集团军。可以说,现在我国处于历史上军事力量最强盛的时期。罗马军队的入侵对我国的破坏也不是很重,除了成都遭受了相当巨大的损失以外,其他的各地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我国的经济结构仍然基本完好的运转着。也正是由于有这样强大的经济力,才支持我们的军队彻底的击溃了罗马。等我们完全消化了罗马的大陆部分,把它彻底归入我国的经济体系之后,我国将凌驾于希腊之上,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是毫无疑问的。而在地理上,中国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国,面积比原来的第一大国巴比伦多了20000多平方公里。
   
      东丹岛的战事已经没有悬念,那么我们下一个打击目标是谁?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29
第八章 本章长:219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1:00  

      慧醒了,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望着她姿态美好的懒腰,笑笑说:“没有什么,想你睡相怎么就这么难看,口水流了一地。是不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不是嘛……人家饿了吗!有没有东西吃啊?”慧的胃口一直不错,但是这军官宿舍今天才划归我使用,里面是不会有任何食品的。
   
      “我们出去吃吧。”我拿起军用扁帽戴在头上,一边伸手把慧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念大学的时候常去的那家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的糖醋排条可是很有名的……”
   
      军官宿舍外面有辆吉普车,那是陆宾帮我从陆军司令部弄来的。“毕竟是死党啊!”我心里一边暗暗感激陆宾,一边打开车门,让慧上车。
   
      慧叽叽咯咯的跟我说笑着,我开车出了军官宿舍大门,门口站岗的两名列兵站得笔挺的向我敬礼。
   
      出了门沿着笔直的大路开了大约10分钟,我们已经出了军事区,开始进入市区。
   
      我从大学毕业参军离开上海以后,还没有回来过。以前都是用两条腿在地下走,今天开了车来,感觉又截然不同。不过怀念归怀念,上海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经过三年的战争,上海的市面明显没有以前繁华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比以前少了很多,穿着军装的人明显增多。路两边店铺仍然在营业,但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破落。许多店铺的招牌也有些脱落的,店里的生意也很一般,看来战争对人们生活的影响还是存在的。
   
      我驱车直接前往上海大学,我的母校。
   
      大学还是跟以前差不多,不过以前校门口路上的摊贩少了不少,大学生们看起来没有减少,但是总觉得有种跟我们以前完全不同的气氛。我开车到学校后门的小街,那里是我念书时的旧游之地,当初的学生天堂。
   
      小街乍看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仔细观察一下,还是有了不小的改变。
   
      路边本来非常多的饮食店少了很多,看来是由于粮食管制的原因。我在军队里除了后勤补给不足有时会饿肚子,一般都不缺粮食。但是民间早已实行了粮食定额定量,每人每天似乎是500克。虽然说可以充饥,但是饮食店的食品来源经此一管,减少了很多。听慧说,有时学校的食堂也会因为粮食不足而关门,让学生自寻充饥之道,可想而知那些饮食店的生存空间是何等的狭小了。
   
      我以前常去的几家店几乎都关了门,仅剩的一家虽然还勉强开业,但是我看看菜单,到处都是售完的标签,也就没有了什么食欲。本来下午四点是小街正热闹的时候,但是现在只有稀稀拉拉不多的一些学生在晃悠。我忽然有点鼻酸,也觉得车上大大的陆军标志和自己的一身笔挺军装在那些学弟学妹堆里很是扎眼,便拉着慧上车,如逃跑般离开了我的母校。
   
      慧带我到她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吃了饭。那里的菜色很一般,要价却比以前贵了好多。不过我在军队里是花不了什么钱的,多年的积蓄让我在付帐的时候底气十足。
   
      当服务生过来结帐的时候,我顺便问问他餐厅的生意如何。
   
      “不太好。”服务生看起来很瘦弱,沮丧的脸上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他指了指昏暗灯光下的空荡荡的餐厅。“自从粮食配给,我们餐厅的价格几乎提高了近两倍,现在很少有人来吃饭了。”
   
      的确,这里的生意很清淡。
   
      “也许不久就会关门了,昨天我听到老板在说维持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了。”服务生小声的说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餐具。“也许过几天我就要失业了,唉……后面该怎么办啊?”忽然他眼睛一亮,“对了!您是个军官!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战争是不是马上要结束了?战争一结束,我们的活路就有了!”
   
      我默默望着他,看他的表情逐渐又沉寂下去,从希望转入深深的失望。面对这个渴望战争结束的服务生,我唯有黯然无语,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总想着后方的人们还能过着美好的生活,没有想到即使是后方也同样感受到战争带来的沉重压力。
   
      送慧回她大学宿舍的路上,一路车辆稀少,这无疑是石油管制的结果,再看看路上的人们,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匆匆的走着,战争的阴影似乎都画在每个人的脸上,完全没有了3年前那种乐观向上的欢乐表情。
   
      联系起陆宾说的最后几句话,我的心不住的下沉。
   
      陆宾说,我们在东丹岛的战争结束以后,可能会准备发动“东大陆计划”,登陆希腊,到希腊本土去直接跟希腊人见个真章。他说他也是从参谋本部听来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看看往港口去的装得满满的军车行列,我知道这多半是真的。东丹岛的罗马军队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不需要这么多物资的支持,现有已经登陆的部队就可以击溃他们。
   
      那为什么还要运送这么多的物资和部队?答案非常明显,肯定有后续的大的作战行动,而且是以东丹岛为基地发动的作战行动。
   
      东丹岛在大东洋中间略偏向西大陆的位置。西大陆的军队占领它,军事上最大的用途就是以东丹岛作为中转基地,对东大陆展开攻略,而东大陆离东丹岛最近的港口就是希腊的米洛斯。
   
      这样一场跨越大洋的战斗,我们有能力取胜吗?对手可是三个国家啊……
   
      希腊、巴比伦、美国三国联盟对中国,三比一。军事力量上我们自然无法与三个国家相匹敌,经济上也不会占有任何优势,而且我们还要跨过大洋,在一个陌生的大陆上作战。
   
      中国的未来会是怎样?
   
      我和慧的未来会是怎样?
   
      在从慧宿舍回军官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0
第九章 本章长:231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1:00  
      由于陆宾的帮忙,我一直在军官宿舍闲居,度过了1870年那个炎热的夏天。据说陆军司令部罗掘俱穷,把各地的后备役军官都召集来编成新的部队,我这样一个有实战经验、战功卓著的战地指挥官却可以逍遥事外,不能不让人对老友的大力相助心怀感激。
   
      那个夏天我和慧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慧放暑假,我则无所事事。每天就是开车出去玩,一直到深夜回来。战争中的军人最吃香,何况我这样的现役军官,军队丰厚的薪给和崇高的地位给了我种种的便利,加上我们是在上海这样一个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的大都市,那两个月我和慧简直就如同生活在天堂中一般。
   
      一直到9月,陆宾终于打电话说他实在没有办法找到借口再拖延了,因为要我去任军官的部队申请书都已经在他的办公桌上堆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陆宾到军官宿舍来找我,“我说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后来说你已经被安排了,可是他们的申请书照样一份接一份的递上来,还有人到处长甚至到副司令那里去说要你过去。”他拍拍我的肩,“你的名声实在是有够响亮的!”
   
      我只好苦笑,对于一个新部队来说,有一个曾全程参加过罗马战争的实战军官,对部队的战斗力是一个有力的保证。这也是军官的价值所在,并不是我名声响亮,而是我这样的军官实在不多,对于这些新建的部队有着相当强的吸引力。
   
      “那……你就帮我安排一下吧!”最后我说。
   
      陆宾把三份申请书摊在我面前,让我自己挑。一个是去新建的坦克师担任突击队指挥官,第二个是去新兵训练营担任战术教官,第三个是东丹岛的守备装甲部队战术指挥官。第一个职位和我以前干的差不多,但是我知道由于即将展开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危险应该会更大才对。第二个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第三个倒是可以考虑,关键是陆宾在旁边随口的一句玩笑让我下了这个决定,“以后结婚的话蜜月到东丹岛就很简单了……”
   
      后面的事很顺利,陆宾让我进入113装甲步兵师,我的军衔晋升为上校,担任第二团的团长,10月到部队报到。
   
      离开上海的那天,慧到码头送我,我们在码头上旁若无人的拥吻。我的感觉是心痛,非常的心痛,感到非常的舍不得离开,不是我不再适应军队,而是我怀里这个女孩让我不舍。
   
      10月3日,我坐运兵船到达东丹岛培西港。培西刚被我军攻占不久,由于海军的炮轰,城里的居民伤亡惨重,据说本来有60万人口,现在只剩下十万多人,物质损失更是十分巨大。培西本来是埃及人在东丹岛统治期间建造的城市,963年埃及军队在东丹岛海战中失败,随即登陆的罗马人占领该城,随后又统治了这个城市将近1000年。也由于这一原因,城内既有罗马人也有埃及人。就我所看到的,以埃及人为多。他们对我军相当友好,也许是因为罗马政权对当地的埃及人来说始终是个外来统治者,所以他们把我们当成解放军,对我军的占领相当合作。
   
      到达培西城中心的东丹岛三军联合司令部,我找到113装甲步兵师的接待处,接待的军官是个叫杨纯的年轻中尉,他当即安排了一辆车,并且亲自送我到部队的驻地。
   
      路上,我向他打听部队的情况,他很热心的作了些说明,也告诉我东丹岛目前的军事状况。
   
      东丹岛是个不大的岛,岛上有两个城市,西边的是首府培西,东边的是比萨,这两个都是港口城市,中间有一座叫做恺撒的山分隔开两个城市,据说是为了纪念罗马军队在970年在此聚歼埃及军队而得名的。
   
      我军自东丹岛西部毗邻培西的诺瓦海滩登陆后,立即向内陆发展,在海军的配合炮击下,很快就消灭了培西不多的罗马驻军,并击溃了从比萨派来的罗马军队的一次反击,随即就向东进逼恺撒山。
   
      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6月里比萨所剩不多的罗马驻军忽然收到了希腊的直接支援。希腊向比萨提供了3个步兵师的装备,于是罗马人立即在当地进行了征兵,拼凑了三个满员的步兵师。靠这三个新建步兵师的兵力,他们熬过了我军对比萨的一次大规模进攻。希腊人随后派出一支特混舰队,运输了两个师的海军陆战队在恺撒山登陆,并构筑了坚固的工事,截断了围攻比萨部队的退路。我军随后对东部发起的多次进攻都被希腊人击退,罗马人乘机发动反攻,在比萨城外陷入包围的我军三个坦克师虽然浴血奋战,还是由于寡不敌众而遭到消灭。累计伤亡在3万人左右,是我军自成都保卫战以来未有的大败。这一消息被严密的封锁,军部向东丹岛大量增兵,就是为了要攻破恺撒山希腊军队设置的防线,进一步攻下整个东丹岛。
   
      “现在罗马在比萨还有多少人?”我问道。
   
      “大概6个师,其中2个是新建的,战斗力比较弱,另四个接受希腊援助后装备加强了很多,而且都曾对抗过我军的进攻,战斗力相当强。”
   
      “希腊人又有多少呢?”
   
      “希腊人经过增兵,目前大约4个师左右,其中2个师是海军陆站队,还有2个是装甲步兵师,装备精良,而且阵地非常坚固。希腊人的士气和训练也非常好,这一点是罗马军队不能比的,罗马人都意识到战争已经打输了,他们的训练也一般,基本都是从战斗中直接获取战斗经验。”
   
      我长叹了一声,看来我想象中“快乐的东丹岛蜜月”还遥遥无期,眼前的任务是怎样应付这个局势,尤其是希腊人。之前我从未与希腊人交过手,但是根据其他与希腊登陆部队交过手的兄弟部队的经验,希腊人作战非常勇猛顽强,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对手。
   
      “我们到了!”杨纯一边叫着,一边努力让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能够尽量平稳的行驶。我抬眼看去,只看到前方的山头上有一大片的军用帐篷和散布其间的各种车辆。
   
      我到了!我的战争生涯在中断半年多以后又将重新开始,但是面临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0
第十章 本章长:241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4:00  
     
      去年有一部叫做《天降灾祸》的电影公映以后引发了很大的争议,电影里讲的是罗马战争中有一个连的士兵受命去攻击希腊人在恺撒山的阵地,任务进行到一半才发现他们是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掩护真正的主力,该连遭到了希腊人强大火力的压制,最后仅剩3名士兵活了下来。争议的焦点是当时士兵们发现自己是作为弃子存在,因而对司令部的命令拒绝执行,并自行撤退,有人说这反映了军队的灭绝人性,还有士兵对于这种冷酷命令的反抗。报上为这个很热闹了一阵,各方面都对此做了争论。
   
      我也看了那部电影,且不说这个电影的故事是否真实,我只想说,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单位,我会立即命令枪毙那些逃兵。军队是以纪律存在的,如果认为任务不可能就可以自作主张撤退,军队就不是军队,战争也变成了儿戏。还有,1870年我国的军队是非常勇敢的,电影里表现士兵们在敌人优势火力下的动摇是对无数烈士的歪曲和侮辱。我亲眼所见到的是,即使初次参战的部队也表现出非常的沉着和冷静,并不存在如电影里出现的那种混乱和溃散的情况。
   
      恺撒山战役我参加了,当时的情况是我们用9个师(4个装甲步兵师5个坦克师)在海面舰队的舰炮支援下向希腊人的四个师(2个海军陆战队师和2个装甲步兵师)发动进攻。我所在的113师作为次攻部队,担任的是巩固夺得的阵地并抵御敌人的反击。
   
      那是1870年的11月22日,东丹岛地处热带,完全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我们都只穿着单衣,进入出击阵地。晚上7点收到总攻击命令,接下来就听到舰炮震耳欲聋的炮声,看着山上希腊人的阵地腾起的阵阵火光,7点20分炮火准备完成,第3、第12近卫坦克师分别从恺撒山的南北两个方向开始向山头发起攻击,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
   
      希腊人的抵抗十分激烈。我经历了西大陆上几乎所有的战役,但是从未遇到过如此顽强的敌人。希腊人装备比罗马人要好得多,他们有足够的装甲车辆和构筑良好的阵地系统让他们可以进行机动防御,从而保持有秩序和层次的反击。我带着我的人在第三近卫坦克师的后面,沿途收容伤兵,惊异的发现伤亡远远超过我的预计。希腊人的殊死战斗精神让人钦佩:他们以10~12人为单位,依托构筑的工事用相当准确的火力向我军射击,即使在主阵地被摧毁和占领的情况下也不慌乱,而是非常沉着的继续战斗,面对我军的优势兵力也不惊慌,每个士兵都是死战到底,我一路上竟没有收容到任何战俘,希腊人的决死精神实在让人佩服。不过对于那些初次参战的士兵来说,遇到这样强悍的敌人实在是种可怕的经历,他们中有许多人就此再也没有下一次的战斗了。
   
      经过2天的殊死战斗,第三近卫坦克师伤亡过半撤退去补充,113装甲步兵师就变为恺撒山南麓的主要力量,而我的2团作为本师主要作战力量,处在阵地的最前沿,正好是个打头阵的角色。好在坦克师总算攻下一个山头,所以我们打的还是比较乘手的防御战。
   
      当时的情况非常紧张:希腊人在初期指挥的混乱状态下逐渐恢复过来,开始反击。他们以非常猛烈的逆袭发起反击,甚至在一两处地方夺回了被我军占领的阵地。我的部队虽然有不少人有战斗经验,但由于是临时改变作战计划,所以只有一半人进入了阵地,随即就遭到了在恺撒山顶上希腊炮兵猛烈的炮轰。我的指挥所开始设在距离最前沿300米的一处碉堡内,到下午3点时被两发重磅炮弹直接命中,当时我正用望远镜观察敌人的阵地,听到炮弹的啸叫后立即卧倒,总算没有被四处飞溅的弹片和碎石击中,但我的副团长陆珲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一片弹片削去了半个脑袋。我的团部被这两发炮弹干掉了一半人,而这仅仅只是连续5天的噩梦的开始而已。
   
      我们在希腊人猛烈的炮火下抢修工事,到第二天终于稳住了战线。当天晚上希腊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向我们发起猛烈的冲锋,我只看到一大片穿着蓝色迷彩的身影向我们猛扑而来,随即各处火力点开始发射,当场撂倒了一大片,但是后面更多的人更猛地冲上前来,伴随着的是希腊制捷哈特II型突击步枪发射时特有的“哐哐”声和猛烈的火力。这些希腊人完全不顾及自身的伤亡,就这样猛冲猛杀向我们的阵地,。幸好我及时呼叫了海军的支援火力,终于在舰队重炮的猛烈轰击中,敌人的连续3波猛攻都被我们击退,但是我方的伤亡也很惊人。我的二团有一个连完全打光了,一个活的也没有下来。其余各连的伤亡情况也很重。我下令各部队拒险死守,把伤员都送下山去,一边暗自庆幸我事先命令准备了足够的弹药。希腊人的尸体在我们的阵地前堆了起来,尸体在热带很快就开始腐烂,那股浓烈的臭味让人作呕。士兵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作战,虽然伤亡很大,条件非常艰苦,但是他们并没有怨言。
   
      第三天一股敌人从后面突然插向我们的后卫一团,一团的阵地和准备没有我们充足,很快就被击溃了。我们被包围在这个孤零零的山头上,四面都是敌人,空中补给是有一些,但是远远不能满足需要。海军发动了炮击,但是作用不大,希腊人散开以后,大炮的命中率就大大下降了。
   
      第四天的下午,团部已经暴露在敌人火力下,希腊人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的阵地冲锋,我也参加了对敌人的反击,操着一把缴获的捷哈特II打死了8个希腊人。
   
      夜里我的部队开始有些骚动,不过不是因为被包围,而是因为弹药和粮食都快要耗尽了,我命令搜集所有死尸身上的弹药和食物,但是所得不多。
   
      当天晚上9点希腊人又发动了一次夜袭。那时我正在看地图,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突围的地点,忽然外面枪声大起,接着我的作战参谋董斌冲进来大叫:“敌人!敌人来了!”他是从前沿跑过来的,当晚他轮值夜班,在发现了敌人以后就赶快回来报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他喊完这两声后被2发子弹击中后脑,我看着他直挺挺的向前倒在地上,后脑上露出一个喷洒着鲜血和脑浆的大洞。我想他没有痛苦,可能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但是那时不容我细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操起身边的枪,猫腰从帐篷里冲了出去。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1
第十一章 本章长:183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3:00  

      一夜的苦战,到东方微微泛出一片鱼肚白的时候,希腊人终于在我们的顽强抗击和海上舰队的不断轰击下支持不住,败退下去,只在阵地上留下横七竖八的许多尸体。
   
      我坐在战壕的一个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天边那露出半边脸的太阳,一边努力的深呼吸。清新的海风从海上吹来,把阵地上那股充满着硝烟和血腥的恶浊空气一扫而光。
   
      我的团在这一夜的恶战中基本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我没有受伤,也许是老兵的本能让我又一次成功的摆脱了死神的纠缠——当然也有很多人没有能够摆脱,现在他们就倒在我身边,任由那暖暖的海风吹拂着他们变冷的身体。
   
      我的枪里只剩下两颗子弹,而且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子弹了。昨晚我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试图打死我?一夜的战斗仿佛是一场噩梦,又仿佛是种奇怪的幻觉,但是它确实发生过,我手里的H64的枪管还热热的,身边那一具具尸体还在那里用它们千奇百怪的姿势提醒我这场战斗的残酷。
   
      我望着天边,哭了。
   
      慧,我还活着,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努力遵守我的誓言,我不会死的……
   
      “1870年11月,中国军队在争夺恺撒山的战斗中,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高超的战斗素质。尤其以113装甲步兵师在恺撒山7号山头5天4夜的防御战最为惨烈,该师二团经过激烈战斗,在最后撤下阵地时仅剩12人。第八近卫坦克师随即协同第三炮兵兵团向恺撒山顶峰发起冲击,经过二天激战以后,全歼希腊守军第36近卫装甲步兵师和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共计21000人。
   
      恺撒山争夺战的胜利,奠定了东丹岛战役的胜利基础,打开了通向比萨的通道。同时,这是中国野战部队第一次真正在同等条件下与希腊的主力军团交手,虽然取得胜果,但中国军队的伤亡远大于希腊军队。
   
      经过这一战役,彻底摧毁了罗马军队的士气,中国军队作为一支世界级军事力量从此登上世界军事舞台。希腊统治集团意图插手中罗战争的图谋遭到可耻的失败。虽然希腊继续提供大量的军事援助,但退守西丹岛的罗马政府已经对整个战局失去了信心,并开始放出和平的触角,希望和中国达成一个和平条约。
   
      希腊海军在1871年2月发起一次‘毒龙行动’,向东丹岛直接运送了三个坦克师,希望能够直接改变东丹岛上的力量对比,进而影响战争进程。同时,希腊的盟国巴比伦也派出一个枪骑兵师在东丹岛登陆,直接支援罗马军队继续顽抗。
   
      1871年3月,中国和其他三国的军队在比萨城外的比萨平原展开激战,中国在培西抢修了一个作战机场,及时从本土运送了三个主力坦克师。由T70型新型主战坦克装备的这三个坦克师在作战中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开战第一天,即在无伤亡情况下全歼巴比伦的枪骑兵师,对敌集团的士气造成极为沉重的打击。
   
      ……………………经过前后2周的战斗,1871年4月2日,中国第一近卫主战坦克师突入比萨市区,残余的罗马守军约1000人投降,东丹岛战役结束。希腊军队又一次在东丹岛遭到惨败,重挫了号称“东大陆第一强军”的希腊军队的嚣张气焰。………………………………………………
   
      ………………………………………………………………此后中罗两国之间的交锋主要在海上舰队之间进行。罗马在希腊的军事援助下,对中国的军事行动继续维持了将近两年。1873年1月中国在东大陆登陆,在本土遭到直接威胁后,希腊大大缩减了对罗马的援助规模。由于长期战争造成的物资匮乏和人员伤亡,1873年4月,西丹岛罗马政府在市民暴动中垮台,1874年9月,新组成的罗马第三共和政府在阿兹特克的斡旋下,在上海与中国签定了《上海条约》,条约内容包括:
   
      一、承认两国现有边界。罗马承担全部战争责任,双方就地停火,停止一切针对对方的敌对行动……………………………………………………………………”
   
      这是我从《中国战争史》第三卷上(首都出版社,1899年6月第一版)摘下来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查这本书。我不想对东丹岛的其他战役做什么详细的描述,当时我虽然也在东丹岛上,但是我并没有参加其中的任何一次战斗。
   
      1872年的我,基本是如同死了一般。
   
      这本书上提到了“毒龙行动”运送希腊坦克师登陆,但是没有提到希腊海军在经过培西城时还进行了炮轰,造成了市民的巨大伤亡。也许作者只想描述双方军队的行动,对这类“司空见惯的普通炮击”就不予记载了。
   
      但我却永远无法忘怀,1872年2月14日那天发生的一切。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2
第十二章 本章长:178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6:00  

     
      慧静静靠在我的怀里,鼻子里闻到她的发香,手臂感到她身体的重量和热度,耳朵里听到她的声音,这是我在战场上每次生死在呼吸之间时梦想的天堂。而这一切,现在正真真实实的发生着。
   
      实在是要多谢陆宾,我的老朋友兼死党。他这个上海军区陆军司令部人事处副处长真不是盖的。他一接到113师2团几乎全军覆没的报告,就立即来调查我的情况,知道我无恙以后又去与慧联系,把放寒假的她安排在最近一班运兵船上送来这里。他的信上说:“可以的话,蜜月现在就先度起来吧。不用担心喜糖什么的问题,我和这里的朋友们不会在意的。”
   
      在心里第一千次的感谢他以后,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慧。
   
      慧不说话,只是把耳朵贴在我胸膛上,她说听着我的心跳的时候她感到最幸福——这也许也是做一个军人的情人最大的奢望和最大的折磨了。我无意去打搅她的幸福,只是一边用手轻轻拂着她乌黑的发丝,一边望着她美丽的面颊出神。
   
      海风从海上带来清新的带着点潮湿的空气,我们面朝西方坐在培西唯一一家还在开张的宾馆最好的房间的阳台上,正好面向着大海。听着海涛“哗哗”的冲击着海岸的声音,我又想起了那快乐而无忧无虑的夏天,虽然仅仅只隔了半年而已,但是仿佛已经是尘封多年的往事一样了。
   
      我和慧一起追述我们在上海的每一个快乐时光:在慧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她的几个同学一起灌我,最后跳舞时站得最稳的居然是我……司令部通讯组的女孩子敲诈我要我请她们喝茶,在茶坊里看到慧时她们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陆宾和他女朋友在餐厅约会正好被我们撞到,结果一起到淮海路的电影院里看通宵电影……一起去海滩游泳,却遇到天气不好,等了一下午,最后没有下水只去海边的海鲜馆“大干了一场”…………什么样的小事都被我们提出来讲,越讲越有趣。那个快乐的夏天的每一分钟都是快乐的值得回味的,因为我们在一起。
   
      “小李记得吗?11月有一天他带赵云琳上街,正好被我看到!”慧活跃起来,“他那个表情……呵呵……不要太古怪,看到我在那里笑,只好尴里尴尬得跑过来问我在干吗。我一想起来就好笑!他的表情就好象……就好象……就好象小孩偷吃被捉到一样!”
   
      “是吗?他终于追到赵云琳了吗?那时候他每天跑通讯组,赵云琳爱理不理的,还跟他说通讯组是‘机要部门’,要他少去呢!现在居然还是被他泡到了吗?”我很惊讶的叫着。小李是陆军司令部司机班的司机,他花了整个夏天去追通讯组的一个女孩,一直到我离开为止,他除了闹出大堆笑话以外未有丝毫进展。
   
      “听陆宾说他每天3个电话,早上一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每星期六就去买一大束玫瑰花等在通讯组门口…………他就这么追到的!”慧望着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顽皮的光彩。“对了!你到了这里可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我要罚你!”
   
      我笑了笑,不是我不想打,一来军事通讯与民用线路是分开的,二来天天忙得要命,又要安排工作,根本找不到空打。
   
      “我有写信啊!天天一封,我可是做到的哦!”
   
      “不管不管,我要你打电话给我,现在我要罚你,你让不让我罚?”慧坐起身来,嘴唇俏皮的扁起,捏了两个小小的拳头作势威胁着我。海风拂过她长长的发丝,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良辰美景,软玉温香,我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
   
      “你要怎么罚我?”我一边抵挡她的“粉拳乱击”,一边笑着。
   
      慧停了下来,双手伸到我脑后交叉起来,用她美丽的眼睛望着我,“我要罚你……罚你亲我一百下,不许停……”
   
      我望着她的脸,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为了担心她身为军人的情人,放弃寒假回家和父母团聚的机会,在一条脏兮兮乱哄哄装满了大兵的运兵船上摇晃了一个多星期,来到这个在现在的中国领土上最危险的地方。
   
      现在她提出要她的情人给她一点回报,却只是要这个幸运的家伙亲她一百下而已。
   
      一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捧起她的脸,义无返顾的吻了下去。我不要亲她一百下,我只要深深的一吻,让我无法忘怀的深深一吻。
   
      慧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她在我背后抱紧我的双臂。那一秒钟,我心里充满了对怀里这个女孩的爱,这种爱意放大到全身,充斥了我的整个世界。
   
      那一晚,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在海涛声中,在东丹岛培西港唯一开张的宾馆里,在一个可以看到海的阳台上,我深深的吻着慧,深深的吻着。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3
第十三章 本章长:353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7:00  
     
      第二天是1871年2月14日,这天是情人节。中国本来没有这个节日,这个节日是从罗马传流过来的,中国本土对这个节日的态度是可有可无,除了些年轻人以外并不受重视。但是培西城原来是罗马的领土,虽然经过这场战争,市面萧条很多,但是这里的节日气氛还是比大陆上要浓重多了,几条未被摧毁的小街上依然摆出了很多的鲜花,还有卖巧克力的店家也摆出了摊,挂出了标语,大力推销着他们的“情比金坚”巧克力。但是看来劫后余生的人们对此并不热衷,生意不是太好。
   
      下午,我和慧在街上逛着。我牵着她的手,两人肩并肩在那些店铺间徜徉。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惊讶地望着我们,他们一定很感奇怪:这样一个明显官阶不低的中国军官怎么会和一个这么漂亮的中国姑娘在这种时候来逛街?在他们的印象中我这种军官应该是有干不完的公务才对,但是我的团打光了,也没有要补充恢复的消息,剩下的那十几个人并不需要我去管——,我曾经带慧去看过都在医院养伤的他们。
   
      “送给你。”我买了一支红玫瑰递给慧。
   
      慧接过来,把话贴在一边面颊上,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衬着秀丽的容颜,显得分外妩媚,看得我都有点发呆。慧看我呆望着她的样子,展颜对我嫣然一笑。“好看吗?”
   
      “有首词你听过没有?”我忽然灵机一动,想掉一下多年未用的书包。
   
      “什么词?”慧拈着那支玫瑰,在手中把玩着。
   
      “‘拈花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却道花枝好。一发不相饶,碎挼花打人。’”我拉了长腔念着。“你拿着花问我,就好象这个‘拈花问檀郎’的女孩子一样。”
   
      “哼……人家才没有那么野蛮呢……”慧故意扁扁嘴唇,还飞起一个斜眼,不过我看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成分在内。“我又怎么会用花去打人?你以为我是王虹啊?”王虹是她的一个同学,曾经用一束鲜花在大学校门口当众“殴打”自己迟到的男友,被称为“上海大学第一悍女”。
   
      “哈哈……那是不至于……还好还好……”我打着哈哈。王虹那女生我是见过的,长得很一般,但是性格非常特立独行,对于她男友的种种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同时希望自己永远不会遇到。
   
      远远的传来微弱的闷响,好象是从海上传来的。
   
      “打雷了吗?”慧望望天,天空是阴沉沉的。“大概快要下雨了,我们逛完了回宾馆去吧?”
   
      “不太对。”我站住脚,仔细谛听那连续不断的闷响。慧也停下来,一脸奇怪的表情问我:“怎么啦?”
   
      “这不是雷声。”脚下传来微微的晃动,雷声再厉害也不会搞得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感到地面晃动的。
   
      “这是重炮!”多年战场上冲杀的经验告诉我,这一定是非常重型的大炮才会有这样的威力。炮声还在靠近,市场里的人们也已经有所察觉,都纷纷停下来关切的向炮声传来的方向张望着。
   
      “我们快走!”我拉着慧的手,急急地奔向停在街口的吉普车。
   
      慧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根本没有空去给她解释。慧没有在战场上经历过战争,上海在最危险的时候离最近的前线也有800多公里,她根本不知道战争是怎样的。而这里是培西,向东不到80公里的地方就是前线,那里中国和希腊、罗马的军队正在进行着殊死的战斗,战争中什么都可能发生。80公里,对于一场大规模的攻防战来说,不过是一个不大的战略纵深,用坦克突击的的话,不过是两天的路程而已。如果前方战事不利,希腊军队突破我军战线的话,培西城是相当危险的,虽然城内有8个刚从国内运来的坦克师、装甲步兵师,还有炮兵部队和空军的轰炸机作为火力支持,但是见识过希腊军队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军队是说不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出来的。
   
      炮声从海上传来,证明是敌人的海军炮轰。罗马人的大东洋舰队所剩无几,都龟缩在比萨的港口里。现在在东丹岛外围游弋的海军,主要就是我国的大东洋舰队和希腊人的东洋舰队(他们称之为西方舰队)。难道是我们的海军和希腊海军干起来了?有这个可能。
   
      我和慧刚奔回车上,连引擎还没有发动,就听到一声巨响,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海角边上原来有一座灯塔的地方腾起一阵烟雾,灯塔已经不见了。
   
      “果然是炮击!”我发动起车子,一脚踩下油门,直接向宾馆驶去。
   
      一路上看到的行人都急急忙忙的赶着路,都是一脸惶惶然的表情。炮声越来越近,城里的几个地方已经腾起了烟雾。
   
      慧的脸色变的煞白,她紧紧抓着我的右臂,一边不住向后看。
   
      “我们去哪里?我们去哪里?啊!”又是一声巨响,炮弹大概在我们右后方不到500米处爆炸,有许多碎片噼里啪啦的打在车顶和挡风玻璃上。
   
      “去宾馆。”我飞快的开着车,一边在肚子里骂着海军,整天在外海耀武扬威的开来开去,现在倒好,敌人都溜进港来了,他们的影子却在哪里?
   
      岸上的海防部队开始还击了,我听到了熟悉的68机关榴弹炮连续发射的声音。不过这样的炮弹对敌人的战舰损害不是很大,毕竟只是陆战压制武器,30mm的炮弹对于战舰厚重的装甲板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威胁。
   
      “去你们营房吧……我怕……”又是一发炮弹在后面大概200米处爆炸,冲击波的猛烈冲击使整辆车子都跳了起来。我望着慧因为受惊而煞白的脸,只好跟她解释。
   
      “兵营是军事目标,一定是重点炮击对象,而且现在营房里肯定很乱!去的话更加危险!宾馆是民用设施,一般不会被列为攻击目标的。”
   
      车子如飞般在路上行驶着,炮弹远远近近的落在周围,把一片片民房炸得七倒八歪。我一路骂骂咧咧的咒骂着希腊人。他们完全没有人道精神,居然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居民区进行炮击,这些居民一年以前都还是他盟国罗马的公民哪!
   
      “咻~~~~~~~~~~~”
   
      不好!听到这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就知道它直冲我们而来!我一打方向盘,向左边的一个胡同猛冲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炮弹仿佛就在我们车顶上爆炸一般。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担架上,浑身上下都疼。周围是大批人群在瓦砾间忙碌着,天已经黑了,照亮四周的只有从瓦砾间腾起的阵阵火光。
   
      “慧!”我挣扎着坐起身,旁边的一个卫生兵立刻把我按倒。“不要动!你断了两根肋骨!”
   
      “什么狗屁肋骨!给我让开!”我忍着胁下的剧痛,一把推开那个卫生兵,从担架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但是天旋地转,腿也一阵阵发软,让我又跌坐在担架上。
   
      “慧!”我有气无力的喊着,“慧……”
   
      “你在叫车里的那个女孩吗?她在那边担架上。”卫生兵找来了医生,他三十多岁,胖胖的身上裹着一件肮脏的白大褂,高一脚低一脚在瓦砾里走着,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在国内不是挺好?跑到这鬼地方来现世……”
   
      我的怒火腾一下跳上脑门,我瞪起眼睛吼道:“你这王八蛋满嘴狗屁些什么?你以为我毙不了你?妈的这么多废话?”
   
      那医生一惊,不响了。我自己用力过猛,胸口一阵剧痛。我知道折断的肋骨随时可能扎进肺里,这时不宜大吼大叫,
   
      “她怎么样?你给我说实话。”我抬起头看着那个医生。
   
      “脾气还不小嘛你……她受了内伤,情况不太好。”那医生摇摇头,走开了。
   
      “帮个忙扶我过去……”我向那个卫生兵打着手势要他帮忙。
   
      踉里踉跄来到慧的身边,我伏下身去望着她的脸。她的脸白的吓人,双眼紧闭,一条血痕从口角延伸到腮边。她头发很乱,但是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让我放心不少。她的右手里依然紧握着那支玫瑰。
   
      我轻轻的摇了摇她。“慧?”她没有醒,“慧?”
   
      “让开让开!”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他们抬起慧送上一辆野战救护车。“还有你!”他们把我按在一个担架上,接着把我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我只来得及从慧的手里拿走那支仍然鲜艳的玫瑰而已。
   
      当晚11点,一直昏迷不醒的慧死于脾脏破裂引起的内出血,在一个离家千里的地方,东丹岛培西城郊外的一个野战医院里。
   
      我由于炮弹震荡症、肋骨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卧床3周。慧的死讯是那个废话很多的胖医生来跟我说的,听他说完以后,我立刻就晕了过去。
   
      后来的我就昏昏沉沉的,或者确切的说,痴痴呆呆的,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每天就是拈着那支枯萎的玫瑰出神。
   
      我想我的心跟着慧一起死了。
   
      1871年2月14日,由希腊派出的3艘战列舰和6艘驱逐舰组成的护送舰队,对东丹岛培西城的居民区进行了四十五分钟的炮击,随即被赶来的中国海军击退。中国驻军基本没有损失,但当地平民死43人,伤159人,财产损失在三亿元以上。中国随即对希腊的残暴行为进行了严厉谴责。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3
第十四章 本章长:250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7:00  
     
      后来的日子我一直是呆呆的,我的团不久就被重建,我也由于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被授予一级华夏勋章。但我在把勋章和慧一起安葬以后,就申请调职去新兵训练营。因为在我的眼前一直有慧的影子在晃来晃去,给我的感觉是自己已经无法再去面对战场上的死亡,。
   
      陆宾接到我的调职报告,没有多问我一句话就立刻帮我办理。1872年9月,我被委任为东丹岛特种兵训练营的校长,负责训练突击队员和战场技术人员。
   
      这个训练营位于比萨城外一个毗邻大海的山谷里,周围是一片小山,一面临海,有一片“黄金般的海滩”,是个风光秀丽的地方。但是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每天埋头于繁杂的日常工作中,争取至少能在白天的工作时间里把慧忘记。
   
      1872年12月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写新兵训练结业汇报,门忽然开了,我抬起头,看到的是陆宾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
   
      “啊!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大感意外。东丹岛战役已经结束,但是大陆对东丹岛的增援仍然源源不断,目前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23个师25万多人,加上海军舰队和航母编队,这里大概已经集中了我国三分之一的军事力量。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完全是为针对希腊的作战计划所作的预备工作,我们即将对希腊或者巴比伦发起进攻,这毫无疑问,但是这当口,上海军区陆军司令部人事处副处长到这里来干什么?
   
      “哈哈!我来看看老朋友!”我站起身,陆宾一下绕到我身旁,攀住了我的肩膀,这姿势是我们念高中时常用的,事隔多年重又见到,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我被调到东大陆作战本部后勤支持处当处长了,”对,这家伙可是孙子军事学院的后勤专业科班出身。“顺便过来旅行结婚。”
   
      “你……你结婚了?”我又吃了一惊,“和谁?和小晴吗?”小晴是他的女朋友,以前在上海一起玩,和慧相当要好,那是个文雅娴静的女孩子,有着一双“如湖水般澄净”的眼睛。
   
      “对啦!”陆宾放低了声音“我们上星期在上海领的结婚证,婚礼我定在下周,在比萨的阳光海滩举行。”阳光海滩是比萨一大风景胜地,当初我也曾考虑过选在那里结婚。
   
      陆宾的婚礼很简单。那天天气非常好,婚礼就在那片金黄色的沙滩上举行。蔚蓝的蓝天下,他穿着一身绿色的陆军上校制服,和披着雪白婚纱的小晴交换戒指并接吻。在场的一百多人基本都是军人,在这个时刻不约而同的开始齐声鼓掌。我也拍着手,看着高中的死党完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眼眶不由有些发热,在小晴雪白的身影里,我似乎看见了慧的影子。一瞬间,我的泪水冲下了面颊。当初在上海的餐厅里环桌而坐的四个人,如今慧却已经永远躺在培西城外的公墓里了。
   
      “慧的事真让人伤心,但是希望你能够看开,重新振作起来吧,慧在天堂也会高兴的。”小晴过来给我敬酒的时候这么说,我擦着不合时宜的眼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概什么时候出兵啊?”大家都是军人,很自然就谈到了眼前对东大陆的攻略计划。
   
      “这个似乎还没有定下来,听说不会很久了,反正在季风没有结束以前不可能。”那是作战本部的一个参谋,姓陈。他是陆宾的朋友,这次来祝贺的。“目前国内还在继续动员,新建成了5个师,准备替换国内的几个近卫师来这里参加第一天的登陆。”
   
      “哦……可能会在那里登陆呢?”
   
      “这个是军事机密,谁也不知道的啦!”陈参谋打着哈哈,“喝酒喝酒!”
   
      陆宾住在比萨城的一个宾馆里(现在的比萨旅游大酒店就是在那个宾馆的旧地基上建成的),每天晚上都会到我这里来。
   
      “小晴呢?”
   
      “她啊……她去新闻发布处了。”小晴以前是记者,现在嫁了陆宾,似乎是加入了陆军通讯社。
   
      “呵呵,来,坐。”我给陆宾让着座,他没有坐下,却过来攀我的肩。
   
      “老同学,我们要出发了。”
   
      “什么??”他的婚礼才刚刚举行一周而已,东大洋的季候风还在海上肆虐,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出发?
   
      “上面有命令下来了,今晚11点在比萨港。我也要随队出发。”他的声音很低沉,完全不象平时神采飞扬的陆宾。
   
      “你是后勤处长,你怎么也要去?”我惊愕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这消息的含义。“小晴知道了吗?”
   
      “她也一起去,她现在是随军记者。”
   
      “天啊……”我望着他,每次都是我上前线他在后面坐镇,如今居然倒了过来。不过我是军人,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那……你小心点吧,准备好手枪和背包。”
   
      “没问题,我在司令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倒很豁达。
   
      “希腊人很顽强,你还是小心点好。”我不想触他的霉头,但是还是要提醒他两句,毕竟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真正去前线。
   
      “哈哈……放心吧,我没有问题的啦。”
   
      1872年12月23日(有些历史书说是24日,但是我记得是23日)深夜,中国军队合计21个师22万人登上运输舰,在海军的掩护下离开东丹岛的比萨港,开始执行“旋风计划”。
   
      那晚的我在比萨港的港口上给陆宾和小晴送别。看他们登上那艘巨大的“飞龙”号战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船舷后面,我这才转过身,望着身后一辆辆坦克排成长龙,被吊装上船,无数的士兵都背着背包挎着枪,他们的脸上木无表情,只是按照顺序一个个上船。对我这个在一边的上校完全视若无睹。
   
      但是我却非常感动,望着这滚滚的人流和车流,他们都是我国部队中的精英,终于要投入去打击东大陆。中国的人力物力在这遥远的东丹岛汇集,向一个更远的目标进发,我感到心跳加速,热泪盈眶。
   
      “别了我的母亲别了我的朋友我要离开家乡去把正义和和平撒向四方”
   
      港口的高音喇叭反复的播放着这首《前线之歌》,我则望着那黑暗中憧憧的船影一艘艘离开码头,向茫茫的大海驶去。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本来拥挤的港口已经只剩下几艘小船。
   
      我坐在一个水泥墩上,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我感到双眼被阳光照射的刺痛,于是我闭上眼。
   
      温暖的阳光抚摸着我的脸,闭着的眼前一片鲜红。
   
      我的罗马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第一卷完>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8
标题: 第二卷 第一次东大陆战争
第一章 本章长:254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0:00  

      东大陆是个巨大的大陆,面积比西大陆大1/3左右,自然环境也比西大陆要复杂得多。从形状而言,东大陆仿佛一个巨大的牛头,两个牛角一直延伸到北极圈附近,而牛的下巴则远远越过赤道,直达南纬30度线。
   
      在大西洋和大东洋的包围下,东大陆的两个“牛角”圈出了一个内海——祖鲁海。祖鲁海得名于原来的一个沿岸国家祖鲁,这个国家在公元前后达到鼎盛,一度成为祖鲁海的霸主,北扼美国,南制巴比伦,西逼易洛魁。在繁盛了300多年后,在美国和强大起来的巴比伦王国联军南北夹击下国势渐渐衰弱,公元572年,祖鲁首都津巴布韦在巴比伦王国强大兵力的进攻下陷落,祖鲁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就此灭亡,美国和巴比伦瓜分了原来祖鲁国的领土。那时东西大陆甚至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所以中国从未和独立的祖鲁国发生过任何联系。现在中国对古代祖鲁所知的一切,不过来源于巴比伦著名的史书《王国史》中的记载。
   
      历史上如祖鲁般消失的国家还有好几个,比如西大陆另一个古国凯尔特。凯尔特位于东大陆西岸,在巴比伦和希腊之间。公元前220年,凯尔特人在东大陆中部的凯尔特山脚下击溃希腊和巴比伦的联军,胁迫希腊国王签订贡约,勒索了大笔财富,威震东大陆,名声大噪。此后200年,凯尔特人渐渐丧失了尚武之风,到公元144年,希腊停止进贡,凯尔特国王不顾国力大不如前,向希腊人宣战。此时的希腊人已经强大起来,大批希腊军队自希腊平原出发,越过凯尔特山进逼凯尔特的吉格维亚城,在吉格维亚郊外一举击溃凯尔特军队。随即凯尔特北方的易洛魁、东方的巴比伦趁火打劫,一起出兵瓜分了凯尔特。
   
      东大陆如此,西大陆也一样,在上海的南方古代有个古国叫做日本,它的首都叫京都,位于现在的苏州一带。但是日本这个国家对于中国人来说只存在于古书上,它的灭亡非常早也非常彻底——它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灭亡,留下的只有中国古籍中一些零星的记载。而且不但国家,连它的民族也消失了,可能是完全融入了中国,或者是被彻底消灭了。历史上再没有一个国家如日本般如此彻底消失的,西大陆最南方原先有个印度国,也是在公元前400年即被阿兹特克灭亡,但是至今阿兹特克境内还是生活着许多印度族人,他们的人种和语言都与阿兹特克人不同。还有被罗马灭亡的埃及,他们在罗马北部留下了很多神庙的遗迹,我在罗马作战时曾经过其中的不少。他们的美学风格和罗马人大相径庭,而至今在东丹岛还有许多埃及人,他们把自己称为“阿蒙那吞”,也即“阿蒙神的崇拜者”,埃及人崇拜的神就是太阳神阿蒙。
   
      东大陆的力量格局在1650年易洛魁战争后基本稳定下来。当时巴比伦霸权虽然已经衰落,但是希腊霸权却紧接着诞生,而易洛魁战争就是这个新霸权的初露锋芒。1648年希腊巴比伦联军入侵易洛魁,将易洛魁在易洛魁山脉以南的领土全部占领。易洛魁在此一战中丧失了自公元初年至今的全部扩张成果,只保有东大陆“牛头”西边的一个“牛角”——还是比较小的一个牛角,领土只有另一个“牛角”美国的2/3大小。而这还是拜地利之赐:横贯西边“牛角”的易洛魁山脉高耸入云,其南麓更是险峻陡峭,对于自南向北仰攻的来犯者来说,绝对是难以逾越的险阻。
   
      “旋风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利用这个牛角。
   
      易洛魁早就是我国的盟友,历史上自东西方大陆开始交流以来,中国和易洛魁之间的交往一直非常融洽。易洛魁战争时,当时的中国政府甚至还计划派出一支远征军帮助易洛魁人作战(当时的中国枪骑兵非常有名,是世界强军之一)。后来易洛魁政府顾虑到引入西大陆军队容易激发希腊人的民族情绪(1388年波斯王朝最鼎盛时曾派出远征军远征希腊,在希腊南部的海拉克雷亚附近登陆,希腊以“把西大陆蛮子斩尽杀绝”作为口号,全国动员,全歼了波斯的15万远征军。这一口号作为希腊民族战争的著名口号就此载入史册。希腊对中国的战争一开始,希腊的统治集团就重新启用这一口号,以将这一战争涂抹上民族战争色彩,换取人民的支持。),婉拒了这一提议。于是中国改而对易洛魁进行经济援助,向易洛魁提供了大量的铁矿石和作战物资。易洛魁战争以易洛魁的失败告终,由于这场战争极为野蛮血腥(双方作战部队的伤亡数字达到了惊人的330万人,而民众的伤亡更是不计其数,保守的估计认为在8年的战乱中,至少有400万人死亡,1000万人沦为难民),加上巴比伦占领军对易洛魁被侵占领土上的易洛魁人进行残酷迫害,易洛魁人对同一大陆的巴比伦和希腊十分仇视,对远隔重洋的中国却非常友好。如今中国提出利用易洛魁领土作为跳板,向易洛魁山脉以南发起攻击,正好符合易洛魁向巴比伦和希腊复仇的愿望,当下一拍即合。双方约定中国军队在易洛魁南方的易洛魁山脉易洛魁部分登陆,并向南进攻,易洛魁政府则对此装聋作哑,对我军的作战行动不予干涉。
   
      “旋风计划”中这一非常成功的外交举措造成了希腊的措手不及。根据一般军事常识,登陆总是选在距离本土最近的地方。而中国远征军从东丹岛的比萨港出发,直线距离最近的是希腊的亚述一带。因此希腊军队在那一带设置重兵防守,并建造了极为坚固的海岸防卫线,希腊国防部长狂妄地宣称“将把中国人象老鼠一样淹死在涨潮的海水里”。
   
      巴比伦也认为这场战争将从中国军队入侵希腊开始,到时巴比伦军队根据盟约将进入希腊领土协助希腊军队作战。因此将主要兵力集中在凯尔特平原一带,这样可以扼住凯尔特山脉向北的通道,保证巴比伦本土的安全,同时也便于进入希腊作战。希腊的另一个盟国美国认为中国远征军的登陆行动必然遭到希腊优势兵力包围,“遭到末日般的屠杀”,即使能够勉强站住脚,也必然在希腊源源不断的后援轮番攻击下崩溃,陷入绝境。美国只需要象征性的派出一些支援部队即可。因此美国人甚至没有进入战备状态,只是加大了对东大陆东海岸的巡逻密度,“防止中国人可能的海岸骚扰”。
   
      而我国出其不意的从北方的易洛魁山脉登陆,这里离比萨的直线距离要比亚述远600多公里,东大陆三盟国的军事参谋部都没有想到中国军队会从这里登陆,开始对东大陆的作战行动。
   
      1872年1月12日,中国远征军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在易洛魁山脉西部临海的一个小山谷登陆成功,随即向易洛魁山脉南方的巴比伦港口重镇托那汪达发起了进攻。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39
第二章 本章长:205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2:00  

     
      那是1872年1月15日,我一如往常的在训练营的营长办公室和文件、训练计划作对。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我皱起了眉,一早这些学员就在大呼小叫些什么?正想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我的副营长蒋宾达,一个强壮的空降兵中校挥舞着一张报纸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营长!哈哈……大胜啊!大胜啊!”他满面都是笑容,一张嘴咧得好象再也闭不上一样。他一边这样大笑着,一边把手里的那张报纸摊在我的面前。
   
      这是一张号外,上面用大大的黑字标出新闻标题:“我国远征军攻占托那汪达”。我才刚一看到这个标题就跳起了身,用两只手撑在办公桌上,蒋宾达走到我身后,嘴里说道:“我就知道会赢,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们实在是太行了!嘿!”
   
      我嘴里“恩”了两声算是回答,一边仔细看那篇报道。
   
      “[本报讯]经过一昼夜的激战,我军顺利攻占东大陆西海岸重镇托那汪达。
   
      我军在12日登陆后,随即向托那汪达进发,巴比伦驻军对我军的攻势没有任何准备,有组织的抵抗迅速瓦解。13日下午15时,我远征军司令部已推进至托那汪达近郊,随即对城内进行了炮击,摧毁了敌军的防御工事。巴军士气低落,城防司令官塔拉尔纳在我军的最后通牒下宣布投降,我军于14日拂晓进入托那汪达市区,接管该市的防务………………”
   
      这后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巴比伦的城防司令向我们的远征军司令递交佩剑。
   
      “这不就是投降仪式吗?”蒋宾达哈哈笑着,“我就知道这些巴比伦猪不经打,没有想到这么嫩……”
   
      我没有去听他的厥词,我只看到了那张照片里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陆宾。他也出席了受降仪式,这家伙,运气还真不错,才一参战就打了个大胜仗。
   
      后面的报道是连篇累牍的渲染我军损失之轻微、对敌军造成的打击又如何重大,还有各地对此举行的庆祝仪式的报道。我一扫而过,一边想着托那汪达的重要性。
   
      对于登陆的一方而言,最大的问题是后勤补给,有了一个可靠的海港,就有了可靠的补给渠道,才有了可靠的基础可以发动下一步军事行动。托那汪达是东大陆的良港,此地原属于易洛魁,巴比伦在当地实行殖民统治,并不得民心,看来很快就能完成扫尾工作。一旦巩固了港口,远征军就可以进一步向内陆进攻。不过先向巴比伦开刀,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巴比伦军队素质低下,装备也不好,空有庞大的数量,并不能与我国的精锐部队争锋。如果一开始就直接攻击希腊本土,以希腊军队的战斗力,我军一定损失惨重,就算攻下什么港口也是强弩之末,很快又会被夺回。想到这里,我开始佩服起总参谋部的那些家伙,看来他们也不是完全吃饭不做事的。
   
      第二天,报纸上开始对攻占托那汪达进行大肆报道,称之为新闻轰炸也不为过。据说本土好几个城市举行了庆祝活动,上万人打着“我们爱主席”之类的横幅在街上游行。我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大的意义,但是鼓舞了民心士气,总归不是坏事。
   
      巴比伦对这件事自然是气急败坏。根据战后揭露的巴比伦秘密档案,巴比伦政府的如意算盘是让中国和希腊进行一场血腥的消耗战,他们认为中国不是希腊的对手,但是至少能够消耗希腊的很大一部分实力,到希腊觉得吃力的时候,巴比伦再以盟友的身份插手其间,击退中国,可能的话,进攻中国本土。即使不能进攻中国,也要借机插手希腊的内部事务,使巴比伦在东大陆的地位进一步上升,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诞生新的“巴比伦霸权”了,但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所以是写了“争取”。
   
      结果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中国声东击西,一下夺去了巴比伦在易洛魁国境边上的一个军事要点,而且更让巴比伦难堪的是当地的巴比伦军队根本未做认真的抵抗,就在中国主战坦克的炮口下投降了,这对巴比伦政府一直宣传的“巴比伦国防军是东大陆训练最系统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是大大的嘲弄(之前在东丹岛战役中巴比伦军队的拙劣表现一直被细心的掩盖着)。巴比伦的国民一下陷入了一种惶惑不安的境地——托那汪达一直被称做是“易洛魁前线的坚固堡垒,巴比伦大东洋防务计划的枢纽”,谁知中国军队一登陆,只花了一天就攻占了,巴比伦军队的战斗力由此可想而知。巴比伦政府一头要应付中国远征军的沉重军事压力,一头要对付上街游行要求巴比伦退出中希战争的民众,搞得是焦头烂额,只得向希腊发出求援的信号。
   
      希腊政府倒很讲义气,马上向巴比伦提供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军事贷款(这笔贷款原本是给罗马政府的,现在的罗马已经失去了它当初的作用,在希腊眼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并许诺立刻派出援军参战。美国跟在希腊后面,也提出了它的军事援助计划,并立即派出了四个坦克师前往托那汪达帮助巴比伦作战。
   
      巴比伦得此强援,腰杆一下又硬了许多,它马上调动原来驻扎在凯尔特平原的主力部队立刻向托那汪达反扑,一边在国内宣布动员,并在临近托那汪达的几个城市实行征兵。巴比伦政府的工作效率倒是挺高,巴比伦全国很快就进入了战争状态,以倾国之力,向托那汪达的中国远征军发起反扑。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0
第三章 本章长:227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3:00  

      老大:
   
      一直没有给你写信,因为一直很忙,今天才算有了点空,赶快补上吧!
   
      先告诉你件喜事!小晴怀孕了!呵呵……大概有两个月了吧!虽然在圣雷吉斯没有什么好的医院,但是昨天军医跟我说他很确定小晴是怀孕了。我当然是很高兴啦!不过你也知道,待在这里实在是很危险,所以我一直跟她说要她回家,但是她就是不听,她以前的脾气可不是这样的。还跟我说“宁波号”被击沉的事,但是路上再危险难道有这里危险吗?你如果来信,可得好好替我劝劝她。
   
      你以前常跟我们吹战场上的事,欺负我们没经历过战斗,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样的。现在我可不怕你这一套啦!这里天天有战斗,连我也参加了好几趟,如你所说的确很危险,但是我也没有伤着一个指头。不过血腥是血腥极了。记得那时在上海看电影,你看到里面的战争场面直撇嘴,说太假了,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到才知道,真正的战争真是血腥!上个月一颗炮弹打在司令部院子里,炸死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被炸得粉碎,血和肉溅得满墙都是,恶心得不得了。通讯组的几个女兵见了都吐了,小晴看了脸色也不好,可是我趁势劝她回去她还是不听。
   
      话说回来,我可比你厉害!你打了那么些年仗,也不过和两国的军队交过手,我来这才4个月,可已经和3国的军队打过啦!上次在托那汪达的时候我用步枪打死过一个巴比伦兵,在这里昨天一天我就领教了三国的兵!那是昨天下午,我去仓库清点,正好遇到敌人从后面摸过来,我们首当其冲,就和他们干上了!不好意思,我用下来,觉得好象希腊的捷哈特II还比我们的H64顺手,所以昨天用的也是捷哈特II。希腊人真是不怕死,打仗又很灵活,巴比伦人人多,不过他们打仗好象不太认真,枪一响就倒,也不知道是真被打中了还是怕得趴地下。昨天还有美国兵哪!美国的“胜利”突击步枪你见过没?我昨天还缴获了一把,可惜枪托被炸断了。美国兵都是大头皮鞋,跑起来很响,昨天来了一个营,那声音隔两条街都听得见。美国人冲锋也有趣,我们是猫腰冲;希腊人是低头冲;巴比伦人也猫腰,不过比我们猫得还低;美国人冲锋就这么直挺挺的,好象不怕死,可枪一响他们就退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美国人火力很足,比希腊人还足,好象从来不管后勤的事,我都搞不懂他们的后勤处是怎么搞补给的——美国离这里可有好几千公里啊!我们打仗可从来不这样,现在部队的配额已经是****一天了,如果再不把机场修好还要降。老实说我们现在是靠缴获打仗,**将军整天就为这个头痛,我就更不用说啦,那些数字快把我搞死了。早知道会这么惨,当年就不去念后勤补给。昨天我处里的一个干事又被敌人的炮火炸死了,人手更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司令部又拨了人给我,但是新手上来那有那么快啊!
   
      你在东丹岛好吗?如果回去的话,去我家看看我爸我妈还有我姐,就说我在圣雷吉斯很好。不过我真的是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只来了4个月,但想起以前在上海时的事,已经好象过了好几百年一样了。真想再在上海的那个咖啡馆里喝咖啡啊…………
   
      你有没有找新女朋友?我劝你好多次了,不要老是光想慧,眼睛要放远,重新找一个吧!慧一定也这么想,她在天上也会祝福你的。别总是憋在办公室里闷头办公了,你才28岁,不是82岁啊!我的老大!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只要你肯,女孩子多的很!真的,以前虽然我们一直打击你,但说实话,你是真的很有男子气概的人。
   
      好了好了,我该去忙我的事了,最后说一句,别太不把自己当人啦!
   
      祝
   
      平安顺意!
   
      陆宾
   
      1873.5.19
   
      这是陆宾的来信,他是1873年5月写这封信的,但我收到的时候已经是8月了。我无法确定他的吉凶,因为1873年的8月,圣雷吉斯已经被围两个月了。
   
      我一直很注意看内部的军报,也通过一些关系去打听东大陆的战事进展。现在所有档案都已经公开,很容易查到当时的情况,但在1873年的时候,要得到东大陆的消息非常困难。我在东丹岛卫戍司令部有个老部下,所有东大陆的消息都要通过东丹岛的中转,我就从他那里打听消息。
   
      如所有的历史书上写的,远征军开始的时候非常顺利,在攻占了托那汪达以后,又击溃了巴比伦的主力第三集团军,打败了美国的王牌第一坦克师,横扫易洛魁山脉以南,连续攻陷了油泉堡和圣雷吉斯、维鲁拉纽,将全部的易洛魁被占领土都解放了。
   
      但是海上的态势却不太好,1873年2月11日,中国的“宁波号”航空母舰编队在亚述半岛海域执行轰炸任务时遭到希腊大东洋舰队的伏击,“宁波号”及编队中的大部分舰艇被击沉。这一次惨败被称为“亚述黑洞”。但这次失败造成我们丢失了制海权,使给东大陆提供后援的计划搁浅。陆宾说的一点也不错,现在的历史书上都这样写:“从1873年4月开始,中国远征军基本是靠缴获的物资在作战。”有一本报告文学上还吹牛说“中国军队创造了无后勤作战还能屡败强敌的军事奇迹”,真不知道那个作者是怎么想的,我们为这样的胜利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啊?陆宾这样的司令部要员居然要亲自参加战斗!这是什么概念?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真该去翻翻《东大陆战役纪要》(当时是内部参考资料,但现在都解禁了,在档案馆可以查得到),部队伤亡从1月的1400人猛增到7月的22000人,难道是我们的战士素质下降了?还是敌人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都不是,罪魁祸首就是这该死的补给问题。
   
      [注]陆宾信中的*是被删去的文字,当时军队信件实行严格的保密制度,有专门的信件检查官负责查看军官和士兵的信件,严防在信件中泄露军事机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0
第四章 本章长:260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4:00  

      1873年的9月14日,我第一次见到钱隆。
   
      那是在东丹岛的陆军司令部,我去司令部开会,经过远征军作战办公室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一个大嗓门在喊:“你们他妈的在想些什么?”
   
      这句话后来被许多记者写成“你们他妈的什么都不会”,我见过许多有关钱隆的书上都写着这样的话,但实际上钱隆的原话并非如此。
   
      当时的我被吓了一跳,这时门口的一个值勤军官向我伸了伸舌头,小声的告诉我钱隆在里面,正在向国防部的联络官发火。
   
      钱隆这个名字如今为所有的人熟悉,都知道他是东大陆战争的英雄、著名的元帅。但这个时候的钱隆是远征军近卫第三主战坦克师师长,因为在刚刚发生的维鲁拉纽保卫战中立下的卓越战功而被擢升为大将。据我记得,他在八月成功地组织了一次突击,击溃了希腊第三十五坦克师、近卫第七步兵师,歼敌25000多人。现在的许多历史书上说他在那一次战役中还击溃了希腊的近卫第一坦克师,这不是事实。希腊第一近卫坦克师当时是因伤亡惨重而主动撤离战场,在后撤途中被远征军的近卫第七装甲步兵师歼灭,这是钱隆后来亲口对我说的。对当时战况的记录残缺不全,在传闻中发生了种种变化,但我想他的口述应该比较权威。
   
      维鲁拉纽位于易洛魁山脉南部的山脚下,北边是山,东部和南部毗邻巴比伦大沙漠,和南方大盐湖岸边的圣雷吉斯互为犄角,是巴比伦进攻易洛魁的必经要道。巴比伦在西部战役的惨败后,立刻调集了东部国土几乎所有的现役军事力量,向维鲁拉纽和圣雷吉斯两个军事要点发起孤注一掷式的猛烈进攻,希腊军队也投入了大量的部队协助进攻,参战双方的总人数达到130万人之多,是易洛魁战争后东大陆最大的一次战役。不消说,中国军队处于绝对劣势:人数上是1:6的巨大不足;部队刚经历了激烈的战斗疲惫不堪;后勤补给非常紧张;前线部队常常陷入击败敌军后却没有弹药和油料追击以扩大战果的困境。
   
      当时在维鲁拉纽城内驻守的中国军队是近卫第三主战坦克师、第八、第十二、第十七主战坦克师、第八、第九、第十三装甲步兵师共七个师,在城北易洛魁山脉南麓的卡拉卡拉峰上有近卫第七装甲步兵师、第二主战坦克师,兵力比较厚集,但是部队在经历了连续作战后伤亡较大,补给严重不足。
   
      1873年6月南方的圣雷吉斯被围后,远征军司令部曾命令维鲁拉纽的部队向南援救,打开通道。当时派出的是部队满员的第八、第十二主战坦克师和第十三装甲步兵师,这支人马在圣雷吉斯北方六十公里郊外的沙漠中与希腊的3个坦克师遭遇,中国军队当时“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仅用二天就完全消灭这三个师,但随即就遭到巴比伦八个步兵师的包围攻击,双方展开激战。战斗历时10天,最后由于弹药和汽油耗尽和兵力上的严重不足,除第八主战坦克师有两个团冲破重围进入圣雷吉斯以外,另两个师全军覆没,伤亡人数达到26000多人,巴比伦也伤亡了将近30000人左右。当时的战况已完全无法知晓,从战后缴获的巴比伦国防部档案来看,“在约20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展开激烈的战斗”,“中国军队极尽顽强,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和方法,对我军造成严重损失”,“中国军队的补给严重不足,但其士兵所表现的战斗精神和战斗素养令人钦佩”,“中国军队以10~12人为小组,在支离破碎的战线上坚持抵抗,我军伤亡惨重”……(这三个师在罗马战争时曾参加过一系列重要战役,战功赫赫,士兵军官都身经百战,最后结局却在巴比伦沙漠里血沃黄沙。我在第十二主战坦克师里有很多熟人,当听到他们的不幸消息时,怅然了很久。)
   
      1873年6月底,巴比伦军队5个步兵师、1个枪骑兵师和希腊的3个坦克师、1个步兵师包围了维鲁拉纽,并发起攻击。我军在7月到8月一直在激烈地抵抗,到8月底远征军司令部下令突围时,部队伤亡已经超过1/3,补给情况更是十分严峻。于是钱隆指挥了这次突击,本意是要打开向西的突围通道,到油泉堡一线防守。钱隆下令集中了所有的弹药和油料,“向南做了一次大的徉动后突然向西进攻,希腊军队刚刚到那里换防,被远征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希腊军队最后还是被击溃,不过由于他们作战十分顽强,争取到了四天的时间,使巴比伦的三个步兵师得以赶到增援并堵住了我军的通道,终于迫使我军由于后继无力而后退。这一次突击向西推进了55公里,造成了敌人的巨大伤亡,局部改变了中国军队的不利态势,但是这次突击“从战略角度上来说是失败的,因为中国军队未能完成突围计划”。钱隆退回维鲁拉纽后即被擢升为大将,并由一架专机接往托那汪达,在那里搭一班伤兵船到达东丹岛比萨港。据说这是参谋本部的意思,因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我见到他的那天,他正在大发脾气,因为国防部不肯向东大陆空运增援部队。当时的国防部高官认为“东大陆已经完了,现在应该做的是怎样从东大陆体面地撤退,而不是添油式的增加兵力,那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和更糟的局势。”钱隆因此高声喝骂:“你们他妈的在想些什么?”他描述前方部队怎样心焦地盼望援军和补给,部队又是在怎样艰难的情况下作战:
   
      “每人每天只有一个馒头的食品配额,伤兵却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把自己的份让给前线的部队…………每人只有10发子弹,前线的部队常常把冲锋的敌人放到30米才打,为的是可以夺取敌人的枪支和弹药………坦克没有汽油,坦克兵把坦克用沙子埋起来,只露一个炮塔用来做掩体,自己全部出来做步兵…………………有一个连打剩下8个人,没一个人不带伤,弹药全部耗尽,他们还是用刺刀和铁锹和冲进阵地的敌人搏斗,其中6个拉响敌人身上的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敌人是被他们吓退的!………………一个前哨阵地被敌人包围,上面只有1个排啊!主阵地看着他们被围,敌人四面八方的向他们进攻,他们坚守了三天!没有水!没有粮食!三天!可是我们的部队无法援救他们,因为我们没有炮弹!敌人花了三天才攻下那个阵地!上面的战士全部都战死了………………………………而你们居然说要放弃他们!你们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人心?是你们把他们送到那个死地去,我说过多少次没有补给不要贸然进攻,你们不听。现在打了败仗你们却只要说一句‘放弃’就可以了!可是这样的战士却要为你们的错误付出生命来做代价!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办公室外面,听着听着忍不住热泪盈眶,而办公室里的“老王八”们却一声不响,他们习惯了胜利再胜利,在这样严重的局势面前完全不知所措,已经傻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1
第五章 本章长:173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4:00  

      2天以后,圣雷吉斯陷落。
   
      当天的报纸上没有登这个消息,确切的消息一直到一个月以后才在各家报纸不引人注目的版面上悄悄出现。我们是从希腊的对华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开始还认为是希腊人的宣传,但是希腊说圣雷吉斯是由巴比伦军队攻陷的,而且还对这个盟友一直被引为笑谈的战斗力大加吹捧,说他们在“反抗中国帝国主义侵略战争中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成为真正的坚定的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战士”之类云云。听着希腊播音员用蹩脚的怪腔怪调的中国话胡吹着类似的牛皮,我们却没有一点想笑的冲动,因为希腊人报出了中国军队的番号和伤亡数,联系这几天从司令部影影绰绰传出来的坏消息,我们这些老兵都猜出了消息的真实性:圣雷吉斯是真的陷落了。
   
      我和蒋宾达默默的坐在训练营营长办公室的黑暗里,收音机噼里啪啦的静电声使希腊人的话听起来断断续续的,但是我们还是听清了:死亡38000多人、伤约11000人,被俘约5000人,远征军圣雷吉斯司令部成员几乎全部战死或者自杀,没有相关人员被俘或者投降的报道。
   
      陆宾呢?他也死了吗?还有小晴……她不是怀孕了?在那样的战争中一个孕妇会怎样我不难推断,但是我实在不想那是事实。
   
      我只是呆呆的坐着,心乱如麻。
   
      蒋宾达拍了拍我的肩,打开门走了出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的东丹岛陆军司令部几乎如同炸了锅一般,相关的头头脑脑都在那里互相推卸责任,无非是“这计划并非我制定的”、“后勤问题不在计划考虑范围内”、“部队的士气不足是失败的主要原因”…………以及之类的种种废话,总而言之一句话:圣雷吉斯的失败完全是:1、别人的愚蠢计划;2、糟糕的后勤部门;3、凶恶的敌人;4、懦弱的士兵;5、糟糕的前线指挥造成的,反正和他们这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走在走廊上,就听见里面高级军官办公室里传来的一阵阵喧闹声,哭泣、求情、拍桌子、发呆、扮无辜、装傻、装失忆…………各种各样超乎想象的丑态都在这时暴露出来。看着那么多平时神气俨然的高级军官都在那里对自己的丑恶面做彻底暴露,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厌恶,皱起了眉头。
   
      “够了!够了!你们这些小人!”忽然听到一个粗豪的大嗓门在旁边的司令办公室里喊着,接下来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几乎撞到我。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人。
   
      这人三十五、六年纪,身材高大雄壮,浓眉短发,黑红的脸膛上一双大眼格外醒目,左脸颊上有道月白色的伤疤。发现差点撞到我,他低声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转过头对着办公室里叫道:“你知道的除了自己的官职以外还有什么?现在的你除了推卸责任以外还会什么?如果没有你这种愚蠢贪婪的家伙,我们还不一定会输呢!”
   
      我这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阶级章:大将。加上左脸上那道伤疤,原来他就是那天在办公室里大声喝骂,让整个司令部为之胆寒的人啊!
   
      “钱将军……”我只说了三个字,就被钱隆拽到了一边。
   
      “上校,请你帮我去弄一辆车和一个驾驶员,我今晚要去培西。”
   
      “我带你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但是他的命令给人一种自发的想去完成的冲动。“跟我来。”我掏出了车钥匙,“要在明天天亮前赶到培西,现在就得马上走。”
   
      后面发生的的事只在一些野史上有记载,正式的历史书上全部都对它闭口不谈。我曾经见到一本叫《1873年9月:钱隆在行动》的书,上面对整件事有非常详细的叙述:钱隆如何在午夜赶到培西,怎样找到自己的一个老部下,怎样摆脱东丹岛司令部意图掩盖真相的军官展开的追踪,怎样绑架了东丹岛空军纵队的司令,怎样用假命令骗到一架运输机直飞北京,又怎样在18个小时后就回到培西,身上带着远征军司令的委任状和国防部全权调拨东丹岛军事物资、兵力的许可。整件事仿佛是一部惊险电影,又好象一个奇幻的梦境,但最后还是被完美的办成了,完美的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不过那本书上还是有一个写错的地方,那个连夜把钱隆从比萨送到培西,又全程陪同他前往北京和回来的上校并不是东丹岛陆军司令部的参谋,而是东丹岛特种兵训练营的校长,也就是我。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2
第六章 本章长:258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5:00  

      钱隆一接掌远征军,立刻开始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
   
      第一步就是立刻调集东丹岛的全部驻军,24小时不停的向东大陆进行空运,每支部队都要自带维持作战一星期所需的物资。东丹岛各基地的战略物资很快就被搬空,他又到本土去调集各地的库存,源源不断的向东丹岛运送。
   
      第二步是利用他的人望,在议会发表演说,要求扩大战争预算,将国家纳入动员体制,虽然后来投票没有通过,但是战争预算是确实的增加了好几倍。这些增加的钱立刻被投入军队建设和装备购买,1874财政年度的军费比1873年增加了5倍,军队装备的质与量都有了巨大的飞跃,不能说不是钱隆的功劳。
   
      第三步就是通过扩军议案。钱隆提出了一揽子计划,包括扩军、现有部队装备升级、扩编现有部队、扩编东大陆远征军编制、改变全国军事力量分布等等。他在议会提出该议案的时候,下面的议员鸦雀无声,大概是被他的气魄吓呆了。因为他居然提出将军队扩编300%,在东大陆投入100万以上的精锐部队,并保持这一数额直到“把巴比伦希腊和美国这三个邪恶轴心彻底地埋葬在他们自己的血泊中”,“同时增强海军和空军力量,填补目前的大东洋空白,将大西洋舰队加强150%,扩建2个航母编队”,“加大空运力度,开发新型巨型运输机,从本土直接调运部队和物资至东大陆”,然后“在2~3年内获得完全优势,5~8年内结束战争”。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势加强情绪,最后用力的拍击面前的讲台,“我们将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的外患,给我们的子孙一个和平的没有战争的20世纪!”在他说这句后来被广泛传诵的话时,他面前的话筒正由于他的大力拍击而摇晃。
   
      钱隆的议案没有被完全通过,但是其实质部分都被保留下来并加以执行,民主中国自1874年开始走上军事路线,和他在1873年10月11日在北京人民会堂发表的这篇宏论关系非常大。当时我坐在后面的旁听席上,和身边的数百名记者一起听得目瞪口呆,我旁边的一个矮个胖子放下他手里的相机,小声咕哝了一句:“简直是疯狂的战争叫嚣。”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他再多说一个字,也许会立刻被我拖出会堂的,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
   
      两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矮个胖子的名字,他就是著名的反战记者赵云明。
   
      钱隆的确是个军事天才,他对日后的计划非常庞大,但是仅仅是眼前,他对现有的资源进行合理调配以后,表现出来的巨大军事潜力也令人不得不对他心悦诚服。
   
      他在9月底就空运了所有的东丹岛驻军前往东大陆,一共是7个师9万人。他们被空运到托那汪达机场后,除了一个师被留在托那汪达加强守备以外,另6个师立刻出发打通通往维鲁拉纽的通道。钱隆当时给部队下的命令是“不计伤亡,不计损失,完成目标就是胜利”。
   
      这六个师忠实的执行了任务,在10月12日打通了通道,维鲁拉纽早已筋疲力尽的驻军得到了望眼欲穿的补给,战场态势立刻好转,但是执行这一任务的6个师付出的牺牲也是极为惊人的。其中有我以前服役的113装甲步兵师,他们在那次战役中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员,师长廖杰阵亡。其他5个师中有一个师甚至全军覆没,全部6个师伤亡了约5万人,军官伤亡率达到70%,有几个部队基本已经不成编制,甚至可以说是被打散了。我在参谋本部看到伤亡报告时只觉得一阵触目惊心,以前在罗马战争时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的战斗,占优势的攻方的伤亡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而且这6个师全部都参加过罗马战争,有两个甚至在西大陆转战各地,是有名的“常胜军”,其战斗力绝非一般的部队可比。
   
      我拿着报告去给钱隆看,钱隆拧紧了眉头,狠狠的看着手里的报告,我说:“部队的伤亡很大,这样打虽然完成了目标任务,但是对士气还是有影响,恐怕……”
   
      “你不要只看到我们的伤亡,也要看到敌人的伤亡。我们伤亡大,敌人伤亡更大,而且我们守住了维鲁拉纽,对敌人来说,他们的战略目标无法完成,其士气受到的打击比我们只有更加严重。”钱隆说着,我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在跳动,“…………不过敌人比我想的要顽强,这六个师要马上轮换补充,88、113、和121装甲步兵师要晋升为近卫师,请你立刻打电报通知他们。”
   
      战后缴获的档案显示,当时巴比伦损失近8万人,希腊有一个师被击溃,两个师后撤重编。美国没有参加这一战役,但是其军事观察员的报告称“中国军队的战斗力非同一般,显示其在得到充分补给后的潜力惊人”,“联军前线司令部笼罩在一片忧郁的气氛中,参谋长达拉达少将亲口跟我说:‘我们打输了这场战斗,我们接着也许会打输这场战争。’”
   
      11月,我正式调任为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参谋本部副参谋长,原来的职务撤消。其实9月底钱隆被任命为远征军司令以后我就已经在事实上执行这一任命了,而原来的训练营也因为扩编而被另编为特种任务团,作为司令部的机动直属部队,蒋宾达任团长,我则名义上作为总指挥。
   
      1873年11月7日,我和所有的司令部成员搭专机前往托那汪达新的司令部所在地。这时的东大陆远征军已经辖有55个师60万人,还有空军海军共计将近80万人,还有20个师在前往东大陆的途中。
   
      从那时开始,托那汪达城里就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中国军人。托那汪达本来就不大,全盛时也只有30万人口,其中主要是易洛魁族人,还有一些巴比伦移民。被中国军队占领以后,巴比伦移民纷纷离开,只剩下约20万易洛魁族人。现在一下进驻了几十万军队,这个城市立刻被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穿制服的中国人,路上不是装甲车就是主战坦克,在城里的商店甚至可以用军队内部券买东西……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之城。用参谋部里的一个参谋的话说:“干脆改名叫托那汪达基地算了。”
   
      部队把这个城市称为“仓库”,进城叫“进仓”,开拔前线叫“出仓”,守备部队叫“看门狗”。有部描述巴比伦沙漠战役的电影叫《完全无敌》,里面的士兵就用这样的俚语来称呼托那汪达。我想这个绰号也许与司令部的选址有关,那里在战前是一个很大的粮食仓库。
   
      前几年我去东大陆旅行时特地去以前的司令部看了看,那里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军事基地,司令部大楼外观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内部经过彻底的改装,和1874年的时候是完全不同了。不过托那汪达城里的居民至今还是比驻军少,也许是东大陆战争给托那汪达带来的最大变化吧?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2
第七章 本章长:213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6:00  

      收复圣雷吉斯是1874年1月间的事。
   
      随着远征军的后援不断到来,我们的实力逐渐加强,钱隆用几个佯动将敌人的主力继续吸引在维鲁拉纽周围,同时派出15个主战坦克师突然向圣雷吉斯下手。这时的巴比伦军队在高强度作战后疲惫不堪,正处于休整阶段,在圣雷吉斯驻守的不过4个步兵师和一个炮兵部队,而且都不满员,在我们雷霆万钧的打击下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来不及做就被全歼了。希腊在得到消息后派了几个坦克师前来援救,但是在我军强大兵力面前缩回去了。全部作战过程仅仅3天半,堪与攻占托那汪达那一战相媲美。
   
      我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去找钱隆,要求前往圣雷吉斯。
   
      报告上写的是要求前往给部队打气,并带后援部队过去,协助防备巴比伦可能有的反攻。
   
      钱隆看了报告一言不发,只是问我:“还是没有陆宾的消息吗?”
   
      “没有,一直没有。”
   
      “多带些人去……把特务团带去吧。”钱隆眼皮也不抬一下,在报告上写了几个字。“同意。司令部特务团随同前往。”
   
      “是!谢谢……”那一分钟我真的是非常感激钱隆,几乎要冲上去拥抱他。
   
      那天是1月27日,我记得很清楚。我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安排,所以28日晚上7点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圣雷吉斯的路上了。
   
      从托那汪达到圣雷吉斯一片几乎都是沙漠,没有什么起伏。我和特务团的车队连夜在沙漠的公路上奔驰,扬起漫天沙尘。
   
      我坐在一辆“飞影”轻型装甲车里,望着车窗外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沙丘出神。远远的一轮满月挂在天边,放射出清冷的光辉,笼罩着这冬日的沙漠。
   
      “上校,这里真是太无聊了,那些沙丘大大小小的看起来都一样,没什么变化!”那是我的勤务兵朱耀,一个19岁的毛头小伙子。
   
      “是吗?”窗外是一成不变的景色,我们闯入了这仿佛是亘古不变的地方,简直就是一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打扰了主人的清净,还要抱怨这里太过无聊,缺少变化。我笑了笑,说:“你说这里没有变化?”
   
      “这些沙丘,怎么看都一样,开了这么远了,还是这样,沙丘!沙丘!沙丘!到处都是沙丘,别的什么也没有!”朱耀看着窗外,一脸不屑的表情。
   
      “但是历史上,这里却是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呢……”我信口说起在这片沙漠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历史场面:最早来到这里的凯尔特人……他们怎样建立起东大陆西部第一个霸权……凯尔特王的声威向四方传播……第四代凯尔特王比利斯曾带10万大军东征,宣称要到巴比伦的海边去捕鱼。凯尔特军队不负所望,接连将巴比伦的三个城市夷为平地,屠杀了几百万巴比伦人,兵峰直指巴比伦的首都。当时的巴比伦王为情势所迫,献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求和,但傲慢的比利斯说一定要达成夙愿,巴比伦王没有办法,只得将巴比伦城外的一个大湖改名为“巴比伦海”,请比利斯去捕鱼。比利斯在“巴比伦海”里寻欢作乐,让一千个掳来的巴比伦美女裸身下水,称为“肉网”,又命令军队上巴比伦的圣山巴比伦峰,要将自己的便溺倒在上面,结果遇到了雪崩,上山的人无一生还,这才作罢。比利斯花天酒地了一个月,可能由于酒色过度的缘故,有一晚忽然暴毙在巴比伦海边。凯尔特军队没有了主帅,只得打道回府。
   
      “就这样爽死了吗?那也太便宜这个……”旁边的警卫排排长王重也加入进来,他刚说了一半,车子猛一颠,他的后半句话就被颠回了肚里。
   
      “看哪看哪!报应来啦!当心比利斯的魂啊!他可听见你说他坏话了呀!”朱耀取笑着王重。
   
      “切!我才不怕,他听不懂中国话!哈哈……”王重倒是一点都不怕,马上反击过去。
   
      我笑了笑,接着说下去。
   
      凯尔特军队在回国的路上发现国王的尸体开始发臭了,于是在巴比伦沙漠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让掳来的巴比伦奴隶挖了一个巨大的墓穴,将比利斯埋葬在里面,用抢来的无数财宝殉葬,又将掘墓的巴比伦奴隶统统杀死殉葬。但是他们随即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沙暴,大部分被掩进了沙丘中,一些幸存的又撞上了当时在巴比伦沙漠东部兴起的蛮族犬戎部落的袭击,无一生还。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比利斯的坟墓的确切位置。沙漠里的商人们传说这些凯尔特军队的鬼魂至今还在沙漠里行军。这些商人在晚上常有人听到马匹和人在沙漠里行动的声音,但是去找的话是永远也找不到的,当地人称之为“鬼军”。据说碰到“鬼军”的人一定会倒霉,所以虽然很多人都遇到过,但说出来的人并不多。
   
      “哦!那就是说这个大宝藏到现在还在那里吗?”朱耀又叫起来。他和王重忽然都对车窗外那无穷无尽不计其数的沙丘发生了兴趣,转过头去看着它们。
   
      是啊……二千多年了,沙子还在,照耀着沙子的烈日还在,搅动沙子的强风还在,而凯尔特人的强盛帝国却已化为昨日黄花,那象征着昔日强盛的君王的坟墓,也和这浩瀚的沙漠融为一体了。凯尔特人后面是易洛魁人,然后是巴比伦人,现在居然是我们这些来自另一个大陆的中国人,成为这个沙漠的主人。…………也许在沙漠看来,我们只是些自以为是的小虫呢?对于这永恒的沙漠而言,我们只不过是些过客而已吧……
   
      望着那些起伏的沙丘,我浮想万千,不能自已。
   
      1874年2月1日,我和特务团终于到达了圣雷吉斯,这个沙漠里的绿洲之城。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3
第八章 本章长:232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6:00  

      圣雷吉斯前线指挥部的参谋长王丹在给我解释着。“我们做了不少的调查工作,但实在是没有什么进展。我们占领圣雷吉斯的时候,巴比伦军队销毁了所有的档案。”那是个三十多岁的英俊军官,军衔和我一样是上校。“战俘基本都被转移到希腊和巴比伦的内地去了,目前也没有任何要进行战俘交换谈判的迹象,我个人认为,陆宾凶多吉少。”
   
      他讲话很坦率,虽然不太中听,但也的确是事实。我找过几个巴比伦战俘来问过,他们说当时中国军队的最后一点人马死守着城西的仓库区,巴比伦军队就使用了炮击,连续轰击了3小时,那片仓库被彻底摧毁,没有人生还被俘虏。中国战俘都是伤兵,总数也不多,希腊人说是五千人,实际大约在一千到一千二百上下。
   
      看来陆宾是死定了。
   
      我怏怏的出了指挥部,跳上吉普车。
   
      “还是没有消息吗?”步话机里的是蒋宾达的声音。我托他在当地的居民中打听,但是没有什么收获,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城里的居民基本都逃到郊外去了。
   
      “没有……”车开起来了,在空旷的街上扬起满天的黄尘。“你那里怎样?”虽然明知道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啊……这个……好象有点线索……”步话机的静电干扰声很大,但是我还是一下警醒起来,没有听错吧?有点线索?
   
      “喂!你说清楚,我听不见!”信号真的是很差,没办法,特务团的发信机功率太小了。
   
      “我说有点线索!详细情况你过来再谈!”这次没有听错,我很确定。
   
      “快!去团部!”我向对身边的朱耀叫道。
   
      “老婆婆,你确定吗?”在用来做团部办公室的一间狭窄的房间里,中间坐着一个凯尔特老妇人,干瘦的身上披着一件中国军大衣。听到我用怪声怪气的蹩脚巴比伦语问她,只是眨巴着一双昏花的眼睛,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她似乎听不太明白。”我转过身跟蒋宾达说。
   
      “小张,你翻给她听。”蒋宾达跟身后的翻译说。
   
      翻译把我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那老妇似乎是听懂了,她张开早已经没有牙的嘴巴,吐出一连串的含混不清的声音,我努力想听懂那么一两句,但是实在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很确定……她说最后一点中国兵都逃走了……逃到一个什么DERIZIC去了……”
   
      DERIZIC?我和蒋宾达面面相觑,那是什么地方?我马上跑到作战地图前,俯下身努力的寻找,但是找了半天上面并没有一个类似发音的地名。
   
      “你问她,DERIZIC是什么地方?”蒋宾达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妇又说了一连串的巴比伦话,接着用手指着窗外。我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望去,那不是圣雷吉斯西边的大盐湖吗?
   
      “大盐湖?”蒋宾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翻译。“大盐湖在巴比伦语里不是MAZA吗?怎么又变成DERZIC了?”
   
      “这个……”望着翻译一脸尴尬的表情,还是我出来打圆场:“凯尔特语里面这个盐湖就叫DERIZIC,意思是‘圣洁的’。我在书上见过,不过一时没想起来。”
   
      经过详细的盘问,我们终于搞明白了在9月那几天里发生的事。
   
      原来圣雷吉斯原本是凯尔特的王城,凯尔特灭亡时它落到易洛魁人手中。易洛魁对圣雷吉斯没有采取什么大的殖民措施,只是维持原来的一切而已。圣雷吉斯的凯尔特人一直维系着自己民族的文化,保持着自己的传统,这种情况一直维系了一千多年。
   
      后来在易洛魁战争中易洛魁战败,圣雷吉斯被巴比伦占领。由于巴比伦和凯尔特有着世仇,巴比伦政府对于凯尔特文化进行了不遗余力的破坏和摧残,包括强行推行巴比伦语教育,禁止在公共场所使用凯尔特语等等。同时大量征集当地的凯尔特人去修横贯巴比伦沙漠的东西铁路,自然环境的恶劣和劳动的繁重,造成大批凯尔特人死亡。巴比伦政府还随心所欲的征发凯尔特青年入伍,参加他们发动的对外战争。圣雷吉斯里凯尔特族人口很快就大量下降,巴比伦政府就从东部迁移巴比伦移民过来。由于移民浓厚的优越感和对凯尔特人的歧视性正车,和当地的居民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中国远征军一到,当地的凯尔特人立刻群起响应,将中国远征军作为自己的解放者来看待。中国军队随后就组织了“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将当地的年轻人组织起来训练,作为作战时的助力。
   
      圣雷吉斯被围以后,情况很糟糕,很多凯尔特人都逃到了郊外,但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留了下来。中国军队与巴比伦希腊联军展开了血腥的逐屋争夺战,他们也参加进来。但是由于众寡悬殊,而且补给不足,中国远征军还是打败了。最后一些人和“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剩下的成员一起逃到城市西边的仓库区。但是仓库里无粮无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就提议到盐湖里去躲避,等待援军。
   
      圣雷吉斯西边的大盐湖是世界上最大的盐湖,面积达到9000多平方公里,烟波浩淼,盛产一种叫西海鳇的鱼,是西大陆一大胜景,其中星罗棋布着许多小岛。凯尔特人将这个湖作为民族的发源地,称之为“圣湖”,一直把它叫做DERIZIC,并拒绝使用这个湖的巴比伦名字MAZA,之前有些抵抗组织也就是在此藏身,躲避巴比伦军警的追捕。“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中国人都表示同意,于是在留下了二十多人虚张声势之后,剩下的伤员和部队就乘夜坐船逃入了湖中。
   
      巴比伦人将仓库区夷为平地后,并没有继续搜寻。而这些人一直逃入湖的深处,也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个老妇人恰好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一个成员的祖母,她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多几个人之一,而我们又找到了她。
   
      后来我每次想起这个老妇人,总觉得这是天意,这么多曲折的经历,居然都是因为她而展开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8
第九章 本章长:186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7:00  

     
      钱隆派我到圣雷吉斯当然不是光为了找陆宾。他给我的主要任务是搜集希腊的情报,比如兵力配置和作战准备等等,毕竟圣雷吉斯以南就是希腊的领土了。巴比伦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战争消耗很大,军力明显下降,目前是依仗巴比伦沙漠的有利地形跟我们玩拖延战术,但是希腊并没有伤筋动骨,如果在我们向东穷追猛打的时候希腊人在南线来一下,那我军立刻就要陷入包围圈,巴比伦沙漠就会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
   
      无论如何,还是要向南突击一下,打掉希腊人的威风,逼他回兵自守,我们才有机会向东继续猛攻巴比伦。
   
      从到圣雷吉斯那天开始,我就轮番派出两个营在圣雷吉斯南方与希腊交界的地方侦察,但是希腊人防守相当严密,我们获得的情报不多。倒是找陆宾这个“捎带任务”有点进展,至少我们知道了圣雷吉斯的中国残军藏身之处。
   
      2月11日,我们按那个凯尔特老妇人的话,搞了几条快艇,开始在大盐湖里寻找“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藏身的小岛。
   
      “这里好大!”朱耀发着感慨。“我们怎么找?”
   
      的确,这个巨大的盐湖实在是太大了,要在这样浩瀚的水域里找到他们实在不容易,而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这个湖里的岛屿多得不成话。
   
      “这里、这里和这里,一共有337个小岛,最有可能的是这个、这个和这个……”蒋宾达亲自上阵,在一张盐湖东部地图上指指点点,向五个中尉布置着搜索路线。我也凑过去跟着一起研究。
   
      “就这样,总共需要5~6天的时间,可以把这一片搜索完。”蒋宾达最后说。
   
      “训导长,我们还要搜索北面和西面的部分吗?”说话的是我的警卫排排长赵选哲,他是我们训练营的第一期学员,用惯了以前训练营里的称呼,就这么一直用到现在。
   
      “我认为不用了。”我沉吟了一下,“他们当时没有那么多的汽油,还带着伤员,不太可能逃到那么深的地方的。”
   
      “行了!出发!”蒋宾达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向船上奔去。
   
      如果撇开任务,只是来这里看看风景,我想大多数的士兵是会很乐意的——这里的风景非常美,巨大的盐湖一直延伸到天边,湛蓝的湖水映着蔚蓝的天空,清新的风吹在脸上,听着水鸟的叫声……我们的快艇在平静如镜的湖水上划开一条条白色的波纹,向远处的小岛疾驶而去。
   
      上了岛就是呼号、鸣枪、搜索,但是除了惊起大群的水鸟之外,一无所获。
   
      晚上,我们在一个小岛上扎营,五个排分成五组,各自围着一堆篝火坐着。炊事兵忙着用刚捕的鳇鱼做菜,其余的人则围着火唱歌、说笑,给人的感觉倒好象是一大群高中生在野营。
   
      “今天什么也没找到。”蒋宾达走到我身边坐下。“不过超额完成了任务,今天搜索了26个,比预定多了4个。”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望着黝黑的湖面说。
   
      “呵呵……应该是没事。巴比伦人和希腊人都没有下湖搜索过,没可能找到他们的。”
   
      第二天、第三天都这样过去了,士兵们开始感觉疲劳,晚上的“篝火晚会”也变得沉闷了。虽然鳇鱼的味道依然是那么鲜美,但是连吃了三天,大家也都不太有胃口了。
   
      第四天,我们深入湖中已经200多公里,这天没有搜索完预定的33个小岛,因为最后一个岛距离相当遥远,而今天的湖面上有点风浪,船开不快。所以当我们到达最后一个岛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命令上岛后就扎营,抓紧时间休息——由于疲劳,今天有两个人不小心从高处摔落,幸好只是点擦伤。
   
      吃过晚饭,我钻进帐篷,蒋宾达正在灯下研究地图,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认真非常。我这一天也没有精神,一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慧和我一起在培西逛街,我眼前就只有慧的影子在晃来晃去了。
   
      正在我傻傻发呆的时候,蒋宾达忽然抬起了头。“你听!”
   
      “什么?”我从对慧的思念中醒过神来,问道。
   
      “你听啊!”
   
      我竖起耳朵听着,却只听见帐篷外“呼呼”的风声和湖水拍岸的涛声。我望着蒋宾达的脸,摇了摇头,他皱紧了眉侧耳聆听着。
   
      还是只有风声。
   
      “你听到了什么?”我问道。刚一说完,我也听到了一点响动,那不是士兵会有的声音……那是婴儿的……哭声?
   
      “你听到了?”蒋宾达跳起了身,“是小孩哭!”
   
      “是不是野猫叫?”我有点怀疑。
   
      “你在这周围三百公里找得出一只野猫我就服你!”蒋宾达一下钻出了帐篷,“赵选哲!赵选哲!”
   
      我也跳起了身,陆宾的来信曾说小晴怀孕了,那是去年5月的事……难道那是陆宾的孩子在哭?小晴还活着?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8
第十章 本章长:220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8:00  

     
      顺着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蒋宾达和20来个士兵分成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看他们忽左忽右的互相照应着死角,在石块和地形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移动,我忽然也找到了以前在战场上生死搏杀的感觉,于是也猫下腰,跟在后面。
   
      向前摸了约200米,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晰的传来。忽然蒋宾达一哈腰,打手势让所有的人伏低,紧接着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蒋宾达用来做掩护的一块巨石上,溅起许多火星。
   
      “中国人!”蒋宾达用中国话喊着,“我们是中国人!”
   
      “哪一部分的?!”一个男人也用中国话喊,声音是从一堆乱石间传出来的。
   
      “577特种任务团一营2连!”
   
      “没听说过!不许动!”蒋宾达才动了动身子,就又是一枪打在石头上。“你扔掉手上的枪,慢慢从石头后面出来!”
   
      蒋宾达果然扔掉了了枪,高举着双手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中国东大陆远征军中校蒋宾达,军号K-4883423,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我是12装甲步兵师的,你走过来,你们有多少人,都给我出来!枪放地上!”那个男子高声大喊着。我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忽然没有了,可能是被大人捂住了嘴。
   
      有4个士兵放下枪走了出去,那个男子似乎平静了点,这时蒋宾达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看清了蒋宾达的帽徽和军服,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是什么人。
   
      “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呜呜呜呜……”笑声很快低沉下去变成了哭声,接下来就听到他大声的叫着:“我们的人来了!大家都出来!出来!”这时我们的人纷纷从掩蔽处爬了出来,后面跟着做后卫的一个排也赶了上来,二、三十个手电筒照着那堆乱石,一时间亮如白昼。
   
      只见乱石旁边有一个小洞,已经从洞里钻了两个人出来,还有一个人正从里面往外爬,这个洞口只有半个人高,在乱石的掩护下几乎发现不了。
   
      这时我看清了那几个人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中国军队夏季军服,他们的身子在晚间凛冽的湖风中剧烈的颤抖着,一边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了。我们的几个士兵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们身上,这时开始的那个男子急急的说着:“首长?你们谁是首长?”
   
      “我。”我从人堆里跨了一步出去,“你是?”
   
      “12装甲步兵师三团二营二连一排排长中尉李明礼!”他快步走到我跟前一个立正,“我们总算盼到你们了!”他肮脏的脸上被泪水冲开了两道,他又用手一抹,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还有多少人留下来?中尉?”我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问道。
   
      “这里有78人,64个男的,13个女的,有一个小孩。还有两个岛子上有一些人,不过这里最多,一共大约有160多人……”李明礼讲话很快,一边带着我们钻进那个幽暗潮湿的石洞中去,一边说出9月他们逃离圣雷吉斯以来发生的事情。
   
      他们逃离圣雷吉斯时一共是5条小船,其中两条是汽艇,3条是木船,载着大约250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伤员。开始他们用汽艇拖着木船,按照“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一个熟悉湖区团员的指引,一直向湖中心行驶。但是因为汽油不足,只行驶了两天,他们就只能改为手划了。这样又划了两天,他们到了湖心的这个岛上,这个岛在凯尔特语里叫做TELENACE,是“湖泊女神”的意思。古代这里是凯尔特人的圣地,建有祭坛神庙等建筑,由于战乱和年代久远,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们到了这里以后,就找到了这个石洞,这里本来是凯尔特人通神的地方,后来有些在湖区坚持抵抗的凯尔特人也用它来藏身。他们进了石洞,发现这里太小,无法容纳这么多人,于是留下一些不宜多搬动的重伤员,另一些人开船到附近的两个岛去,其中一个岛上也有岩洞,但是没有这里隐秘,另一个岛上没有岩洞,他们只得在山坡上挖了两个土侗,在里面藏身。
   
      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没有敌人来骚扰,他们每天靠捕鱼和打猎,配着带来的一些食品,挨了两个月。但是到了11月,天气渐渐冷下来,他们没有御寒的衣物,很多伤员身子弱,感冒以后又没有药,洞里又没有办法生火(岩洞的通风条件很不好,住了70多个人的洞里臭气熏天,生火的话很快就会消耗光洞里的氧气),你传我我传你,好些伤员转成肺炎以后死去了。他们也曾想出湖打听下消息,但是连续派出两组人都没有回音。12月以后天气更冷,晚上滴水成冰,白天又很热。他们的弹药在打猎中渐渐消耗得差不多了,各岛的几个负责人都心急如焚,但是又没有办法。1月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巴比伦人到湖里来搜索,他们设了埋伏,把他们的船打沉了,但是没有捉到一个活的俘虏,所以依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想那些是巴比伦军队的败兵,倒并不是来搜索他们的)。而且更用完了仅存的弹药,后面的日子更难过。天气越来越冷,另两个岛上由于条件更差,好几个伤员都抵受不住晚上的酷寒而冻死了。
   
      “我们还有了小孩,全靠女兵们轮流用身体给他取暖,才保住了他的小命。”李明礼说着一指岩洞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那里点着一盏油灯,幽幽的灯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正摇晃着哄他入睡。婴儿身上包着的只是一些破布片,那女人看到我们过来,抬起头向我们的方向望了一眼,我只看到一张清瘦的脸和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大,很熟悉……
   
      我上前一步。“小晴?是你吗?”
   
      我看到小晴那双大眼睛里一瞬间充满了泪水,然后她深深的低下头去,身子一耸一耸的开始抽泣起来。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49
第十一章 本章长:222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8:00  

     
      “小晴,别哭啊……”我慌了手脚,忙上前一步,正要俯身去看小晴的脸,猛然旁边钻出一个人影来挡在我前面。
   
      “别再靠近了……小晴姐需要休息的……”听到这生硬的中国话从我面前的红发凯尔特女郎口中吐出,让我一呆,这才定睛打量了一下她。
   
      这是个大约才到20岁的女孩,一头茂密的红发,蓝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高挑身材,身上穿着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中国军服,我很奇怪在这样糟糕的条件下她是怎样保持衣服的整洁的。她浑身洋溢着活力,是我在这里看到的最有精神的人。现在她用一双蓝色的眼珠瞪着我,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向后退了一步,求援似的望着小晴。
   
      “苏娜……别……别……他是陆宾的……好朋友……”小晴抽噎着抬起头来说,这个被称为苏娜的女孩才让了开去,我对她做了一个笑的动作,赶快走近小晴的身边,小晴抬起了泪水模糊的双眼,说了一句让我全身僵硬的话:“陆宾死了。”
   
      小晴当时讲得很乱,详细的情况是我们把三个岛上的幸存者都集中起来,坐我们的船回圣雷吉斯的路上,在小晴情绪稳定以后才慢慢理清的。
   
      圣雷吉斯被围以后,城里情况很不好,可以说一切都缺少。小晴参加了救护队,每天照顾着前线送下来的伤员,陆宾则努力组织力量,把日渐减少的补给送到前线去。
   
      9月里,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了,援兵迟迟不来,也没有任何的补给,巴比伦人首先突破了城东的防线。疲惫不堪缺少弹药的中国军队虽然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但是仍然无法阻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9月15日,陆宾到救护所去看小晴,圣雷吉斯远征军联合指挥部在这一天被敌人的炮火夷平,方面指挥刘鸣将军当场阵亡,当时大部分高级军官正在开会,都在这次突然而又准确的炮击中牺牲了,中国军队顿时陷入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境地。陆宾当时不在指挥部,捡回一条命,但他也知道陷城在即,于是带了几个人来到位于一个学校的救护所。
   
      “自从围城以来,我一个月只见了他一次。他很瘦,一双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里,脸黑的象炭一样,”小晴一边流泪一边说,“身上的军装都碎成了条条,沾满了硝烟和血迹……他就这样闯了进来,叫着我的名字……”
   
      陆宾要小晴留在救护所,他自己准备要到北线去和最后一个成建制的团会合。但小晴不肯,想要和他一起走。当时小晴已经怀孕5个月了,体形上已经有了变化,陆宾一边流泪一边说太危险,要她好好活下去,一边把她托付给苏娜——苏娜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突击小队的成员,部队被打散后来到这里。她哥哥叫米尔斯,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的一个连长。陆宾跟小晴说他找到部队后会尝试突围出去,要小晴活下去,即使被俘,即使受伤……
   
      “一定要活下去!”陆宾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横流,几乎语不成声,然后他就扭头离开了。
   
      第二天,救护所迁移到西城区,各处被打散的部队也开始纷纷撤到这里。又过了两天,虽然士兵们努力的防守,但是粮弹俱尽、不成编制的散兵实在阻挡不住敌人的进攻。这时巴比伦已经向外宣布收复圣雷吉斯,西城区里仍然坚持抵抗的中国人们也知道被彻底消灭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们退无可退,只得继续死守。
   
      这天下午,一个浑身是血的凯尔特男子来到了救护所,他的右臂中弹,当小晴给他包扎时,他取出一枚戒指问她是否认识这枚戒指的主人,小晴当场就昏了过去。
   
      那正是陆宾的结婚戒指。
   
      那凯尔特男子说是他在北城时阵地上一个垂死的中国男人给他的,叫他把这枚戒指带给自己的妻子,一个叫“晴”的女人。这个中国男人说完以后就断了气,而他就一直带着这枚戒指来到了这里。
   
      当晚,所有残余的中国军队和“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成员撤离了西城区,逃入了大盐湖中。小晴虽然昏迷不醒,但苏娜把她背上了船。那名凯尔特男子则在撤离的途中被流弹打死,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之后,今年1月27日,小晴在岛上的岩洞里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叫做陆屿。
   
      看来陆宾是的确死了。
   
      陆宾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直以来给我的帮助和友情让我永远也无法忘怀,他在东大陆战争中丧生,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葬身之处。如今的圣雷吉斯郊外有一座巨大的“无名战士纪念碑”,安葬着当时在圣雷吉斯战斗的无数中国战士,正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今天的和平。而在北京的“英雄史诗”纪念碑的基座上,刻着他们的名字,其中也有陆宾,他的名字在第三面墙的第2版的第455行第9个。每次我到这两个地方去,都要去这两座纪念碑祭奠他,也祭奠我在战争中丧生的无数战友、部属和朋友。
   
      大盐湖中小晴她们藏身的那个小岛现在已经成为著名的旅游区,那个非常难发现的岩洞如今在洞口前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1873年9月22日,253名中国人和凯尔特人在巴比伦军队和希腊军队的追击下来到这里直到1874年2月14日他们被中国军队发现,得以生还的人数是161人,包括在这个岩洞里出生的一个男孩。”
   
      2月15日傍晚,我们在一片阴郁的气氛中回到了圣雷吉斯。我们把伤员全部送入军医院,其中一些重伤员被转送后方。他们作为圣雷吉斯围城战仅有的幸存者受到了最好的护理和医疗。剩下的大约八十人被我编为一个“特别小队”,成员大部分是凯尔特人,队长是李明礼。小晴和陆宾的儿子则被我派专人护送回托那汪达。
   
      而我,则准备要完成我来这里的真正任务,顺便也替陆宾和慧报一点那永远也报不完的仇。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0
第十二章 本章长:207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9:00  

     
      圣雷吉斯以南的地区是巴比伦沙漠的边沿,大约走过120公里左右的距离,然后就会看到大片的平原,这里就是凯尔特民族的发源地:凯尔特平原。它在巴比伦沙漠以南,背靠高耸的凯尔特山脉,沙漠里的热风向南遇到了凯尔特山脉上下来的冷空气,凝结成雨,把这里的土地滋润得十分肥沃。当地的主要特产是享誉数千年的凯尔特葡萄酒,这里的酒在公元前就已经远销到北方数千公里以外的易洛魁了。被易洛魁诗人赞誉为“人间无双的佳酿,天赐的玉液琼浆”。我国的诗人也有关于凯尔特葡萄酒的诗,比如张羽的“新得东陆酒,今宵且言欢”。
   
      凯尔特名城吉格维亚就位于凯尔特平原。公元146年,希腊军队在著名军事家阿伽门农的带领下越过凯尔特山脉天险,在吉格维亚郊外大败凯尔特军队,据说当时凯尔特军队死伤达20万人之多。巴比伦的《王国史》上对此事是这样记载的:“鲜血流遍了大地,战马哀鸣,士兵惨叫,可怕的声音充斥了凯尔特平原……伟大的阿伽门农率领他的无敌雄师,把死亡和恐怖带给吉格维亚……”吉格维亚就这样落入希腊手中,直至今天。
   
      钱隆的计划,就是要攻占维鲁拉纽,然后依托凯尔特山脉的险要地形进行防御,挡住希腊人向北威胁我军后方的进攻。
   
      但是希腊人对吉格维亚的重要性也是非常清楚。这是他们在凯尔特山脉以北唯一的立足点,如果丢掉吉格维亚,我们就打开了通往凯尔特山脉的大门。而凯尔特山脉南方就是希腊平原,控制了凯尔特山脉,就等于一把利刃顶在希腊的脖子上。这样的要地,希腊人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他们在这里布置了7个步兵师、3个坦克师,在吉格维亚南面的山上,还设立了一个雷达站,用来侦测我军的行动。非但如此,他们还在凯尔特平原上布置了不少兵力,一副金城汤池的架势。
   
      我在圣雷吉斯前线指挥部和王丹一直不断的探讨着关于如何攻下这“天杀的吉格维亚”的计划。从“仓库”派来的援军源源不断的开到,我们的兵力很快就达到了12个主战坦克师,8个装甲步兵师,还有5个航空兵大队。这样厚集的兵力用来攻占吉格维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主要的困难是怎样减少伤亡。希腊人在凯尔特山上布置的雷达站对我们威胁很大,在1874年3月的一次试探性进攻中,我军的行动被他们的雷达站看得清清楚楚,结果在沙漠边缘遭到希腊优势兵力的伏击,虽然部队按照出发前的命令“打了就跑”,但是还是遭到了相当大的伤亡,在我们装备占优的情况下,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敌军,达到了将近千人。这个部队回到圣雷吉斯的时候,士气十分低落,因为“希腊人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总有炮弹连续不断的落在我们头上”、“坦克刚一开动,他们的延伸炮击就准确的截断道路,然后我们只能任由宰割”。士兵们目睹自己的同伴受了伤不停流血,却无法及时救助他们,只得眼睁睁看他们逐渐衰弱以至死亡,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在伤亡人数中,阵亡人数达到空前的80%,是我们登陆以来最高的一次。
   
      照这样的计算,我们攻下吉格维亚至少需要付出3~4万人的代价,如果希腊还有援军的话,那我们的伤亡数字会比这个还要高。
   
      “不行啊……钱帅说这批部队在攻占吉格维亚以后稍做休整立刻要投入巴比伦方面作战的,他要求我们无论如何把伤亡率控制在20%以下,可是这样打,没有40%的伤亡根本不用想成功。”王丹皱眉苦脸的样子很难看,他已经24小时没有睡觉了。钱隆的命令是在5月以前攻下吉格维亚,在7月前完成扫荡和休整,8月开始除了守备部队留下,所有的人都要调往东线……但是……时间和伤亡之间总有个奇怪的比例存在。
   
      “我看这样正面强攻不行,只要有这个雷达站在,我们就吃定了亏。”我坐在王丹面前,“我带我的特务团去,端掉这个雷达站!”
   
      “这……恐怕很危险吧?这可是在敌后!”
   
      “危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在地图上运筹帷幄,我是个士兵,只会真刀真枪和敌人面对面的干仗。
   
      “那样的话…………不如这样……”王丹狠狠地抽了几根烟,提了提神,开始在地图上展开他的“纸上谈兵”……
   
      1874年4月15日,我和蒋宾达带着特务团离开圣雷吉斯,向西南的沙漠中进发。
   
      “从这里可以绕到吉格维亚后面,这里,在黑达岭的右边,有条小路可以通往雷达站。”说话的是“凯尔特特别小队”的一个队员马休。他出生在吉格维亚,对当地的地形非常熟悉。
   
      “好!这条路要走几天?”蒋宾达问。
   
      “都是山路,不太好走,大概要4天吧?”
   
      “4天……我们不一定来得及。”我和王丹约定,不管怎样,定在20日发动总攻,而我进入敌区后就要保持无线电静默,是没有办法和他联系的。
   
      “来不及也只能上了,我的营长!”蒋宾达忽然乐观起来,“你请的令,我们不上谁上?好在有马休带路,咱们紧赶慢赶,一定在总攻前拿下这个雷达站。”说着他一甩膀子上了车,一马当先的开到长长的车队前面。
   
      “这家伙……”我望着他在沙漠里扬起的漫天尘土,莫明的也感到轻松起来,“朱耀,我们也走!”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0
第十三章 本章长:197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3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39:00  
     
      去吉格维亚的这条山路其实并不是不好走那么简单,如果要用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应该说是“很难走”才对。这样险峻的地形说实话并不适合团级单位的机动:高低不平的山形不去说了,到处是支离破碎的乱石,所谓的路就是在这些危险的乱石堆里晃,最怕的就是谁不小心触动了哪个大自然布下了几百万年的陷阱,弄出一个山崩或者泥石流,我们就替希腊人省下了大批的军火。而且周围密布敌人的哨卡,三天来我们居然没有被敌人发现,只能说是依靠幸运女神的眷顾。我们曾好几次遇到希腊巡逻队,但他们都被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加以歼灭,然后又极为彻底的消灭一切蛛丝马迹,加上希腊人的麻痹大意,我们这才一关关闯了过来。如今我们终于来到这座巨大山脉的一个隐蔽的山谷,山背后就是希腊人的雷达站,我们终于摸到敌人的鼻子底下了,而且比原先的预料还早了一天。
   
      “你看怎么办?”连长以上军官都齐集在我的帐篷里,虽然点着小酒精炉,但是山上寒冷的天气还是让大家不自主的瑟瑟发抖。已经开了一小时会,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根据侦察排带回来的消息,雷达站设在大山北边的山坡上,希腊军队在雷达站布置了重兵,依托这里本来已经非常险峻的地形,建筑了大量钢筋水泥工事,我们没有带重型武器,根本无法对这些工事造成什么威胁。而且他们在山上,我们在山下,敌人占据了几乎所有有利地形,人数多过我们,火力强过我们,正面仰攻的唯一结果就是我们被全歼。
   
      那么从后山攻打?山后是个不小的水库,希腊人几乎挖掉了南边的半座山,用水泥建起了防渗层,在高山里造了这样的水库,看来是为了发电和蓄水用。但是这也使后山变成了一道悬崖,根本无法攀登。
   
      怎么办?集中全体军官一起商议,但是仍然没有什么好办法。
   
      有人提议假扮巴比伦军队,混进雷达站,但是巴比伦军队不可能到这样的地方来,雷达站也不会放他们进去。
   
      有人建议假装换防,但是希腊人在这里经营多年,内部不会混乱到连换防时刻表也没一张的地步。
   
      有人说正面佯攻,再派奇兵从后山上去,“前后夹攻”。但是仔细考虑了地形以后,我们还是放弃了——后山几乎是一面垂直的墙,空身爬上去也很困难,何况还要带作战用的必要装备?还有,爬上这四百米高的悬崖要花多少时间?如果敌人发现了我们的声东击西,我们是毫无招架之功的。
   
      难道就这样完蛋了?军官们各自分头讨论,我端着一杯茶走出了帐篷外,望着那高耸的山脊出神。这样的天险,难道真要我们长出翅膀才能上去?
   
      “报告!”怪腔怪调的中国话忽然在身后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手一颤,半杯茶被泼在地上,立刻就渗入了那大大小小的碎石里。
   
      “我们……凯尔特小队愿意做……前攻!”说话的是苏娜,她的脸涨的绯红,一头红发在山风里飘洒着。但是我根本没有去注意,只是盯着地上的水迹看。
   
      “啊!你怎么……了?被……吓到了?”苏娜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惊讶我这个上校怎么连这么一点惊吓也吃不起。
   
      “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如梦方醒般叫起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转过身对一脸莫名其妙的苏娜说:“你们要打前锋?不用不用,你们做护卫就可以了!”接着我就冲进了帐篷,一把拽住蒋宾达,说出了我的计划。
   
      这里的山形破碎,地质构造很不稳定,希腊人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把雷达站建在山坡而不是山顶上,但是他们还是漏算了一着,居然在后山建了这个水库,他们也许是为了供应雷达站用电,但是他们也露了一个大破绽,一个致命的漏洞:根据一路来的观察,这里的地层最底下一层是漂砾层,是由大大小小的碎石构成的。这样的地质构造在渗入了大量流动的水以后,水会把碎石间的泥土冲走,石块间就会产生空隙,接下来自然是错位、崩塌。而希腊人已经给我们准备了好了大量的水,我们只要让水和这脆弱的地质结构混合起来就行了。
   
      “炸掉水坝的防渗层,诱发泥石流?”蒋宾达也明白过来,“水库的水有很高的水压,会造成流动,然后把碎石间的泥土冲走……天啊!营长!亏你怎么想得出来!”
   
      有了计划就好办,我们立刻制定了战斗计划,并在计算机里进行了模拟。模拟显示,在防渗层被炸开以后,水库的水立刻渗入地下的漂砾层,12小时后,漂砾层发生松动,18小时后发生崩塌。崩塌的结果是整座山都发生大面积的滑坡,模拟中这座山的下半截都塌了,雷达站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停止运转,那样就和占领并破坏它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不用冒着敌人的炽盛火力冲锋了。
   
      “好!就在今天晚上九点三十分开始行动,现在对表。”蒋宾达布置完了各单位的任务,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山区的天黑的就是早,这才四点半呢……”我望着天叹了一口气,一面收拾东西准备移营,炸开了水库这里也是“灾区”,我们的计划里并没有陪希腊人殉葬这一条。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1
第十四章 本章长:187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0:00  

      午夜,我在大黑山西边的一个山坳里新设的指挥部,不住的来回踱步,一边不停的看着表,计算着蒋宾达的行动步骤。
   
      0点22分,他们应该已经到达了水库边上……25分……扫清周围……30分……应该下水了……我变得有点神经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但总是冷静不下来。
   
      “靠!下次我一定要亲自带队,在这里等,真要把人都给等傻了!”我挥动着拳头,刚才蒋宾达说着什么“你是总指挥官,不可轻易出动”之类的话,一边趁我还没弄明白呢,自己就先带队走了,害我被晾在这里,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45分,原定现在应该引爆炸药了,但是水库方向毫无反映,难道说情况发生了变化?我跨出了帐篷,望着水库的方向——“妈的,到底怎样了啊?”
   
      忽然脚下的大地晃了两下,接着“砰砰”……传来两声微弱的闷响。引爆了!这一定是引爆炸药引发的冲击波和声响,看来爆炸声比预计的小,希望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吧?
   
      指挥部里的步话机传出一阵嘈杂“嘎嘎……吱……成……我……嘎嘎……了……”断断续续的虽然听出是蒋宾达在说话,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破东西……”我恨不得把步话机砸了,但是想想还是耐住性子去努力倾听那一片干扰声中蒋宾达的声音。
   
      “请回答!”一片干扰声中忽然传出了一句清晰的话,然后又是一片噪声,但是这句话对我完全没有用,我又一次跳起身,焦躁的几乎要一脚往那该死的步话机上踢去。
   
      “哒哒哒……”帐篷外传来微弱的枪声,我立刻钻出帐篷,那不是他们回来的方向吗?
   
      “哒哒哒……轰……”是H64突击步枪射击的声音,看来他们被希腊人发现了。“立即进入阵地,按第二预案行动!”我高声叫着,一个传令兵答应一声去了,我冲进帐篷关掉了桌上发出幽幽红光的照明灯,伸手抄起那把一直靠在边上的H64,朱耀端着枪跟在我后面,两人一起跳进了帐篷后面的散兵坑。
   
      枪声越来越近了,一会只是稀疏的一两声,一会就密如炒豆,还不时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看来希腊人追得相当紧,蒋宾达没有办法摆脱他们。
   
      蒋宾达一共带了22个人去执行这项爆破任务,如果被敌人发现,他是没有多大力量反抗的。按照第二预案,如果被发现,就要立即撤退,我们这边则由李明礼带领“凯尔特特别小队”和一连的两个排一起前去接应,在山坳口截住敌人,利用有利地形阻击,然后我们再组织防御力量把敌人放进来打,这里的地形十分狭窄,非常有利于打伏击战。但是如果没办法截住敌人,被他们一口气冲进来那就很危险。
   
      忽然传来一阵排枪齐射的声音,看来是李明礼的人和他们会合了,接下来的枪声连绵不断,看来是正式交火。我命令二营的2连前往支援,那个连长答应一声,带着部队去了。
   
      枪声越来越稠密,我仿佛又回到了固守东丹岛恺撒山的那些日子。同样都是山区,同样都可以听到希腊制捷哈特II那特有的“哐哐”的射击声,区别不过是东丹岛上吹拂的是温暖的海风,而这里的却是寒冷的山风而已。
   
      黑暗里跑来了几个人影,为首一个身材高大,正是蒋宾达。
   
      我探出身子伸手向他挥动,一边叫着:“宾达!这里这里!”蒋宾达听到是我的声音,立刻向我这边奔来,接着跳进了散兵坑,坑里黑咕隆咚的看不清,他一下扑在了朱耀的身上,把他砸得闷哼一声。
   
      “啊!对不起了小朱!”蒋宾达坐起身,凑到我身边,我忙问他:“怎么搞的?被希腊人发现了?”
   
      “是!他们人不少,死缠烂打,竟然干掉了我们13个!”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看来是没有停留,一路疾奔回来的。“没有李明礼在那里拦一拦,我们也准跑不了!这帮狗日的希腊猪,他们把阿阳打死啦!”阿阳是蒋宾达的嫡传弟子,擅长水下作业,这次炸水库潜水安炸药的任务自然非他莫属,那是个21岁的苏州小伙子,一口软软的苏州话,长得瘦瘦高高,待人彬彬有礼,很是讨人喜欢。“我们刚引爆了炸药,阿阳正在脱潜水服呢,狗日的希腊猪一枪就打在他胸口,他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没气了!”看得出蒋宾达很伤心,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们转身就跑,希腊人在后面打着枪猛撵,吴升才回头给他们一梭子,接着就也挂了!我靠!我用步话机跟你们联络,可这破玩意到了关键时候一点也不好使,干扰大得根本听不清。就这么一路逃回来,生生的给他们挂了13个,还有2个挂彩,希腊猪!我非干掉你们26个不可!”
   
      “冷静点冷静点!明天中午他们全得变饺子给包圆了!你瞧着吧!”我一边努力安慰着蒋宾达,一边仔细听着枪声,想从中判断出到底来了多少敌人和他们的火力构成情况。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2
第十五章 本章长:234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0:00  

     
      打了一夜,到次日早上的时候希腊人的攻击渐渐沉寂了。
   
      我看到李明礼满身是血的向我奔来,到我面前报告,他的小队死了5个,伤了15个,去支援的二营2连死了18个,伤了44个,“伤亡过半”。因为“希腊人一直没停手的冲,他们人都不怕死,而且人特别多”。(对于这几项希腊军队作战的“特色”,我是深有体会,相信所有希腊军队的对手都对此留有极深的印象)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总算打退了希腊人。
   
      早上的山区有一层薄雾,我望着雾气里来来去去的一个个身影,知道我们是身处绝地之中。这一晚打下来,吉格维亚的希腊人当然已经知道了有中国人摸进了后方,也肯定据此推理出我们即将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他们不是傻瓜,一定会加强正面的防御,同时也调集附近所有的兵力来围攻我们,我们现在位于吉格维亚以南,是敌人的后方,被包围是肯定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包围,是“重重包围”。现在我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们炸坏水库的事,只要再顶上十个小时,那座雷达站就会垮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乘着混乱突围。问题就是怎样撑过这十个小时。
   
      “二营到那边的山顶上,负责这面的防御,要做纵深工事……”我召集了所有的连以上军官到我的“指挥部”,布置防御配置。他们都很用心的听着,不时提一两个问题。
   
      “好了,去吧!”最后我拍了下手,宣布散会。
   
      “是!”军官们向我敬礼后都离去了,我坐下来望着作战地图发呆。这10个小时不好撑啊!这可不是东丹岛被围的时候了,那时我们还有海军舰炮的支持,还有其他部队的策应,如今我们可是深入敌后100多公里,最近的中国军队离我们也有200公里,完全指望不上他们的援助。
   
      “怎样啊?”蒋宾达跳进工事,“布置完了?”他刚刚去看望了伤员。
   
      “很糟糕!这一带的地图很不详细,错误很多,你看,这座山的标高都错了,这里有条小路地图上也没有标出来……”我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个个圆圈标出错误所在。“而且敌情不明!希腊军队人数多少?不知道!指挥官是谁?不知道!火力配置如何?还是不知道!这么多不知道,这样的仗怎么打?……对了,水库到底有没有被炸漏?我都没来得及问你呢……”
   
      “应该是炸漏了吧?我们用了200磅高性能炸药,虽然炸药装在40米深的水下,还是在水面上激起了很大的水花……”他正说着,猛然传来了炮弹划破空气发出的啸叫声。
   
      “咻~~~”听声音就知道是正对着我们来的。作为同样久经沙场的老兵,我和蒋宾达都急忙卧倒。
   
      “轰”
   
      大地在剧烈的颤抖,仿佛忽然拥有了生命,要把我们从它的表面甩开一样。
   
      “轰轰”……炮弹接二连三的飞来,炸得阵地上碎石横飞,烟尘四起。幸好这个团的士兵全部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全都处变不惊,只是沉着地找好掩体,等待炮击结束后敌人的冲锋。如果换成国内调来的那几个新兵团,那就难说了。
   
      炮击才停,希腊军队的冲锋就来了。先是左翼一营的阵地上枪声大作,和希腊的大群步兵激烈的交火,接着就看见主阵地前方由十几辆装甲车打头阵,一片希腊人压了上来。
   
      “这也叫装甲矛头吗?”蒋宾达大叫着,“几辆破装甲车就敢冲过来?当我们的反坦克火箭都是吃素的?”话音才落,从阵地上窜起几条火龙,击中了打头的几辆装甲车。装甲车立刻起火,接着就传来了30mm榴弹炮连续发射的“咚咚”声。装甲车后面的步兵队形中也腾起了大股的烟尘,希腊兵的队形被打乱了。
   
      “好啊!开火!”我高叫一声,阵地上各个火力点火力全开,无数条火舌向阵地前沿的希腊军队倾泻着死亡与恐怖,不过几分钟而已,前沿已经躺下了一片希腊人,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希腊步兵一阵大乱之后开始重整队形,他们的大炮开始发言,对我们的火力点进行“点名”,在连续摧毁了三个机枪掩体之后,我们的火力网出现了漏洞,希腊人呐喊着开始冲锋。我则下令:“放近了打!”
   
      希腊的炮火准确的摧毁了我们前沿阵地的工事,但是士兵们通过交通壕迅速的撤到了第二线,同时右翼的二营灵活的变换了火力点的位置,在敌人进入前沿的时候用三次齐射把第一批冲进来的上百希腊人全部放倒,剩下的都退了回去。
   
      希腊人的第一次进攻就这样被打退了,我看了看表,只有15分钟而已,但感觉上似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二营打得不坏……”蒋宾达“呸呸”地吐着嘴里的尘土,“汪林干得好,打完这一仗我要给他请功!”
   
      我没有说话,只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动静。但阵地上满是硝烟和飞扬的尘土,视野实在不佳。
   
      “咻”,又是炮弹的啸叫声。我和蒋宾达面面相觑,从各自的眼睛里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希腊人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天快黑了,我们已经被压缩到第三线防御,各部分的伤亡都很大,弹药的消耗更是惊人——30mm榴弹炮的炮弹上午就已经用完,最后一发迫击炮炮弹也在下午3点落进了敌群,反坦克火箭弹、地雷、炸药……稍微重型一点的武器都已经用完了,现在我们只剩下些轻武器了。而希腊人的进攻还是如浪潮般无休无止,他们付出了比我们多好几倍的伤亡做代价,看来是无论如何要把我们全部吃掉了。
   
      “怎么办?战士们一天没吃饭了!”蒋宾达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我看不如花整为零突出去,不然的话,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过不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东边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大地剧烈的摇晃着,我和他扑倒在地上,一边努力抬起头,借着身后的一点点残阳向东望去。
   
      那里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烟云,在血红的夕阳照耀下分外显眼。虽然大地的震动仍未停止,我却已经忍不住高叫出声,和身边的蒋宾达紧紧拥抱在一起——那该死的大黑山终于带着它身上的雷达站一起崩塌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2
第十六章 本章长:196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2:00  

     
      1874年4月28日,吉格维亚在中国远征军二十四个师二十八万人的猛攻下陷落,在吉格维亚死守的十万希腊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这也就是很著名的“吉格维亚战役”(那之后有许多关于这一战役的书籍,其中有一本叫《400公里血与火——从圣雷吉斯到吉格维亚》的报告文学,写的很不错)。当时中国军队采取了陆空协同战术,以空中轰炸配合地面主战坦克突击,这是军事史上第一次陆空协同的成功战例。强悍的希腊军队被从空中落下的炸弹炸得全无斗志和士气,简直是望风披靡。战役结束后清点敌我的伤亡时大大出乎了我和王丹的预料:我军满打满算伤亡不足一万,约九千四百多,其中六千多是伤兵,希腊损失了所有的全部部队,其中还有两个近卫步兵师:号称“精锐中的精锐”的希腊第九近卫步兵师,这个师的前身是希腊皇家禁卫军左军,参加过希腊历史上几乎所有重要战役,也包括公元146年希腊英雄阿伽门农在吉格维亚郊外击溃凯尔特大军的“凯尔特山脉之战”,但最后他们也就在吉格维亚被彻底消灭;还有“红色死神”希腊第一近卫山地师,这个师在易洛魁战争时非常活跃,是唯一到过易洛魁山脉以北的希腊部队,当时他们被易洛魁军队包围后苦战了十天,最后突出重围,归国后即被晋升为近卫师。由于这个师的士兵都佩带红色围巾作为标志,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
   
      希腊方面对这一战的评论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自那以后希腊方面的防空力量大大加强了,看来他们也吸取了这一战的惨痛教训。
   
      我的特务团是在20日凌晨乘敌人由于大黑山崩塌造成的混乱突出重围的,随即呼叫了空中支援,在“炸开一条路”以后突出了山区,22日中午与我军的先头部队会师。特务团的伤亡是五百多人,其中受伤的并不多,大部分人是战死的。
   
      1874年5月,我回到“粮仓”托那汪达,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钱隆。
   
      钱隆正在作战室和参谋部一起做战役推演,见到我来,他很高兴的拉我一起对这个作战计划进行修订。
   
      当时推演的正是后来在7月付诸实施的“热风计划”,但在5月的时候这个计划还很不完善,对于在推进时如何对突出的右翼进行防护一直是个很棘手的难题。还有一个重大难题就是如何在巴比伦沙漠中进行长距离补给,保持第一线部队的战斗力。钱隆在维鲁拉纽作战时获得了大量这方面的经验,深知沙漠作战后勤补给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因此专门指定一个小组拟订这方面的计划。
   
      我看了一下这个厚达200多页的补给计划,他们采取的主要补给方式是以间歇式的大规模补给,即以大部队护卫,一次运送大量物资,然后再集结部队,形成规模后再来一次补给。这种方法可以保证物资在运送途中的安全,但是对于作战却完全没有意义:第一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后卫部队用来保护物资,第二前线也没有能够储存大量物资的场所。这次的作战区域主要在巴比伦沙漠,都是荒无人烟的地带,总不能把物资就扔在露天的野外。钱隆看过了也相当不满,责令他们重新制定。后来他们重做计划,改成以空投为主。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强大的空中运送力量可以负担如此规模的补给任务,于是又被枪毙了。那些日子后勤计划的负责人整天皱眉苦脸的,人一下老了很多。
   
      钱隆也很急,希腊在吉格维亚吃了大亏以后宣布国内总动员,希腊庞大的军事机器急剧膨胀。巴比伦更离谱,竟然全民齐上阵,将军队规模扩大到500个师600万人,并在美国和希腊的大力援助下完成了对这支数量惊人军队进行武装的计划。巴比伦得意洋洋的宣布“英雄的巴比伦人民将用中国人的鲜血来浇灌巴比伦沙漠的戈壁”,同时宣布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平建议。
   
      中国军队在东大陆目前已经达到了100个师120万人,罗马政府崩溃以后,罗马军队处于混乱和瘫痪的状态下,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国内将部署在原罗马境内的大量部队源源东输,大约到年底,中国80%的武装力量将被部署在东大陆,总数量可以达到200个师240万人,但是我们面对的希腊、巴比伦、美国三国联军总数绝对会超过千万,中国军队处于以一敌五的绝对劣势,而且我们是在敌人的领土上作战,后方的安抚工作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鉴于这样的态势,钱隆向国防部提出了新的战略计划,即拉易洛魁下水,打垮巴比伦,打痛希腊,迫使美国退出战争。国防部回电没有批准这一新战略,因为“易洛魁方面无意参战”,但是国防部同意增派部队到东大陆。
   
      在1874年夏天那个炎热的6月里,中国军队的3大王牌集团军军终于开始在东大陆亮相,第一个登陆的就是戚继光元帅的第二集团军,这支罗马战争中的“第一精锐”于6月7日抵达托那汪达。然后就是闻名遐迩的中央突击集团军,他们6月22日到港,后来就被安排在钱隆麾下,作为他的直属部队。这两个王牌集团军的登陆大大提高了全军的士气,人人摩拳擦掌,预备让东大陆人好好知道知道中国军队的辛辣滋味。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8
第十七章 本章长:208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3:00  

     
      6月里的一天,我正在司令部的办公室办公,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提起来一听,原来是小晴打来的,说找我有点事,我叫她只管来,我能帮忙都帮忙做。
   
      没半个小时小晴果然来了,她穿了一身女兵套服,看上去气色不错,比2月在那个TELENACE岛时要好得多了。她到我办公桌前坐下,说:“老大,我求你件事。”她随陆宾,一直是叫我“老大”的(“老大”是我高中时的绰号)。
   
      “什么事?我能帮得上都帮。”我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这次马上要有大战役了,我要上前线。”小晴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这个我不同意,太危险了,陆宾也不会让你去的。”我皱起了眉头,我没有能救陆宾,但是至少我不能让小晴再去冒险。
   
      “这个不用你费心,陆军通讯社已经同意了。”小晴垂下了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手里的杯子。“我想请你,帮我把小屿带回本土去。”
   
      “什么?他同意了?你们的头不就是通讯社那个高胖子吗?我马上给他打电话,简直是乱来嘛……”我提起电话就要拨号,小晴一伸手按下了叉簧,抬起头说:“是我逼着他同意的……你也别去为难他了。”
   
      “可是……”
   
      “老大……陆宾死了,我们还在打仗。我连陆宾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死。让我上前线,我不能让本土的女人们都不知道她们的亲人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打仗!老大!就当我求你了!”
   
      我诧异地望着她的眼睛,那双大大的流露出坚毅和决心的眼睛。我开始了解到陆宾曾在信里写到的小晴的固执,但是我知道她要做的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你可以跟司令部走,不用上前线,前线太危险,任何事也可能发生。”
   
      小晴笑了笑,是我见惯的那种笑,当初在上海的餐厅里她就是这么笑的。
   
      “不到前线,什么也不是自己看到的,我去采访个啥啊?”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我放下了电话,望着她。“你一定要去?”
   
      “对……我只求你把小屿送走,把他交给别人我太不放心,还是交给你。”
   
      “小屿才刚半岁你就要放下他一个人去前线?”
   
      小晴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忽的充满了泪水,“当然不忍心……但是…………就让他日后怪我这个狠心的妈妈吧!”说着一行泪水就冲出了她的眼眶,流下了腮边。
   
      两天以后,我把小屿交给一个老乡兼老部下,他是个军医,正在一艘伤兵船做医生。他的妻子是个护士,以前也曾一起共事过。他们一起乘这次回国的一艘船回去,然后就有两个月的休假,我托他们把孩子送到我家里。同时写了封信,告诉我父母这是陆宾的孩子,叫他们帮我把这孩子送去陆宾家。
   
      小晴哭的眼睛红红的,但是还是在第二天就背着背包跟随先头部队第22主战坦克师出发了。那个师的师长叫金立刚,我跟他打了个招呼,要他好好照应小晴,尽量别让她靠近前线。
   
      回到司令部,我也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跟随钱隆一起移往维鲁拉纽。
   
      从6月中到7月初,从托那汪达到维鲁拉纽的路上全是中国远征军的军车和士兵,没日没夜的向前赶着路。希腊军队在凯尔特山脉南方集结了大批部队,但是无法越过被中国空军严密监视的凯尔特山。他们也曾选择坏天气我空军无法起飞时发起过两次大的攻势,但都在复杂的地形和我们坚固的工事面前无功而返。巴比伦也发现了中国军队的异动,他们说中国人采取“孤注一掷式的自杀战略”,“必然在巴比伦的坚固防线面前全军覆灭”,但是心里早慌得乱了手脚,急忙向美国和希腊通报情况,要求两国支援。听巴比伦的电台在收音机里胡吹着“巴比伦的伟大军队,在永远的同盟——希腊和美国的支持下,必然挫败中国帝国主义的入侵”之类的大气,我和钱隆坐在吉普车里乐不可支:原来他们也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把希望都放在盟国的支援上了,但这两个盟国靠不靠得住呢?美国电台说巴比伦“有着坚强的人民和正确的领导,有着悠久灿烂文化的巴比伦民族绝不会屈服于西大陆蛮子”,而“美国将一如既往的做巴比伦的坚定的支持者,全力给予援助和支持”。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美国人只派了3个普通的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以志愿军的名义参加巴比伦对我们的作战行动,美国人甚至至今尚未实行动员,如果这五个师就是他们的“全力”的话,美军的实力也实在是太低下了。希腊人在吉格维亚吃了大亏,整个腹地希腊平原已经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下。目前希腊虽然进行了动员,但是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支援巴比伦,而是保卫自己的国土。希腊甚至减少了给巴比伦的战争援助,我们的情报人员得到情报说希腊原定提供给巴比伦的120亿的战争援助已经缩减到20亿,为这事巴比伦领导人大发雷霆,对自己的盟友如此不讲信用大为恼火。希腊人也觉得巴比伦贪得无厌,一时间闹得很僵。后来总算希腊作出让步,表示愿意派出部队到巴比伦参加对巴比伦重要城市的防御,巴比伦人才算太平了一点——巴比伦领导人深知自己部队战斗力的低下,对他们毫无信心,所以一定要拖战斗力强劲的希腊军队来给自己防御才觉得心安。
   
      1874年7月24日,我军77个师约90万人全部进入预定作战位置,只等25日凌晨1点总攻击的那一刻到来。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8
第十八章 本章长:222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4:00  

     
      开战的前两天一切顺利:远征军的先头部队顺利的切入了巴比伦在沙漠中沿一条南北线公路布置的防线,巴比伦军队在我们猛攻下的表现只能用“拙劣”来形容。戚继光元帅的第二集团军在25日一天里推进了100多公里,击溃了巴比伦两个师,顺利突破巴比伦防线,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钱隆在司令部里拿着前线发来的捷报只说了一句话:“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的确,用这句话来形容当时已经年届70的戚继光元帅是再恰当也没有了。
   
      27日,我军全线突进,巴比伦全线溃败,大批的俘虏让司令部非常头痛:不能杀,也不能放,前线部队依靠的补给都是事先发到部队的,分给这些战俘的话我们的人吃什么?不分给他们难道让他们就这样渴死饿死在沙漠里?后勤部的鲁易,一个脑袋圆圆的大胖子,常被误会“私吞了补给品才肥成这样”,那几天一下子就瘦了好多,其中一半倒是为这些战俘的安置。总算后来参谋部有人想出了办法,让这些战俘去参加修复巴比伦沙漠铁路的工程。
   
      巴比伦沙漠铁路始建于1655年易洛魁战争之后,巴比伦头一次在巴比伦沙漠以西占有领土,但是由于巴比伦沙漠的阻隔,这些易洛魁城市很难纳入巴比伦的有效治理之下,暴动起义不断。巴比伦政府深感鞭长莫及的痛苦,于是举全国之力,修建了这条在巴比伦沙漠里横贯东西的铁路,这条铁路西起圣雷吉斯,向东延伸到巴比伦本土最西端的席帕尔,全长2500公里,由20万工人耗费15年到1670年正式通车,被巴比伦自诩为“世界工程奇迹”。通车后大大便捷了巴比伦本土与易洛魁被占领土之间的联系和交流,巴比伦遂将易洛魁被占领土正式纳入自己的国家体系。这一切与这条巴比伦沙漠铁路有着非常重大的关系。
   
      东大陆战争开始以后,巴比伦在易洛魁被占领土上连战皆北,伤亡惨重,为了阻止我军沿铁路线迅速移动进入巴比伦本土,巴比伦军队在撤退时将沿线的铁路全部炸毁。相应的,我们则不断的对其进行修复,甚至还特地从国内调来了几个工程大队专门修复铁路线,但是无论如何,人手还是不足,于是有人就想出了用战俘去修铁路的主意。
   
      现在的人都知道这个主意的结果:15万战俘在沙漠的恶劣气候和严酷条件下死去。东大陆战争后来遭受抨击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被认为非常的“非人道”和“残忍”,但是说实话,我至今不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错误,如果没有这些战俘的参与,这条铁路不可能在几个月里就恢复到基本可以通车的地步,而如果没有铁路运输的话,我们根本无力发起后来的几次攻势,包括那次非常有名的“萨里昆突击”。
   
      那是9月7日,部队在沙漠里挣扎着作战,终于在南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名叫萨里昆的绿洲城市。这个城市只有不到一万居民,都是巴比伦人,这时由于我军的推进,城内居民几乎都已经逃走了。这样的一个小城却不同凡响的有四个巴比伦主战步兵师驻守(说不同凡响是因为巴比伦的所谓主战步兵师相当于我们的近卫部队的意思,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该城居然有四个这样的师驻守,可见它在战略上的重要意义:萨里昆以西是连续1000公里没有人烟的沙漠,向东300公里则是席帕尔,被称为“巴比伦的大门”)。疲惫不堪的25主战坦克师作为前锋部队与敌人交火,遭到敌军炮火的重创,随后连续多天的沙暴使其更加陷于困境。16日该师被击溃,这是自“热风行动”开始以来我军遇到的第一次重大挫败。
   
      钱隆看到报告后呆在那里,黑着脸想了很久,随后就下令开会。有一些历史书上说钱隆是按照预定计划发起这一攻势的,事实并非如此。25师的失败是因为我们之前的情报有错误:我们没有发现巴比伦人在萨里昆修的一条秘密公路,自然就不知道巴比伦将大批精锐调集于此的事。当天的会上钱隆为此向情报部门大发了脾气,甚至说了要他们“随时准备上军事法庭”之类的话。随后参谋本部连夜拟定了新的作战计划,次日就付诸实施,这就是著名的“萨里昆突击”诞生的前后。(奇怪的是,同样的这些书对于25师的溃败一字不提,或者只简单提到该师在“经历严酷战斗后后撤休整”,9月的战况空前激烈,前线各部队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只有25师“后撤休整”,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那绝对是非常奇怪的)
   
      “萨里昆突击”由中央突击集团军担纲,22、38主战坦克师担任侧翼掩护,于9月20日在萨里昆以西的沙漠里开始向萨里昆炮击,当时工程大队甚至修了一条轻便的铁路支线到我们的炮兵阵地(巴比伦沙漠铁路途经萨里昆),于是炮兵们大展神威,没日没夜的向萨里昆城里发射炮弹,200门大炮在20小时里发射了一万多枚炮弹,整个萨里昆市80%的房屋变成了瓦砾堆。21日凌晨3:30分,中央突击集团军向萨里昆全线发起攻击,到21日中午,该军突击一师已经攻占了市中心大楼(后来我路过萨里昆的时候还特地去看过,那其实不能算是楼了,只能说是一堆高大些的瓦砾),随后就在全城开始肃清巴比伦军队。22日上午,最后一个巴比伦士兵在一个暗堡里被击毙。于是中央突击集团军向指挥部发出了“占领萨里昆”的电报,前后不到60小时,远远低于参谋部计划内要花“3~5天”。巴比伦这四个主战师共约44000人,除3000多人在21日撤出萨里昆逃往席帕尔以外,其余大半死于炮击和随后的战斗中,只有不到200人的伤兵和俘虏。
   
      钱隆看到报告后在捷报上写了八个字:“牛刀一试,快不可当”。如果今天你到中央突击集团军在罗得斯的总部去,一进大门就会看到照壁上的八个直径一米的镏金铜字,就是照钱隆的手迹制作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9
第十九章 本章长:169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5:00  

      10月的时候,远征军前锋已经逼近巴比伦的首都巴比伦城,最前方的戚继光元帅的第二集团军甚至一度攻下了巴比伦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乌尔。但是巴比伦全民战争的优势开始显现——他们的部队源源不绝的补充他们同样源源不绝被我们消灭的部队。而我们的部队战线过长,在连续了3个月的攻势作战后,我们推进了将近1100公里,部队疲惫不堪,装备损耗也十分严重,最需要的就是休整,但是敌人又怎么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凯尔特山脉一带希腊人逐渐加强了攻势,他们集中了10~15个师轮番攻击我们在山上险要地带设置的阵地。而美国则改进了他们飞机的技术,开始生产轰炸机和战斗机,并向巴比伦和希腊无偿转让了这项至关重要的军事技术。于是,敌人的飞机开始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重磅炸弹在我们部队的行列中爆炸,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虽然我们的空军立即出动战斗机予以压制,但是效果不大。巴比伦人则在东部紧急调来了几十个师对我军进行反突击,说实话,巴比伦人的拙劣战术毫无改变,即使他们放弃了自己的装备体系,开始全面转用希腊的装备(据说还出现了完全按希腊部队编制装备的“希装师”),但是打仗并不是使用谁的装备就可以达到谁的作战水平的问题。巴比伦军队虽然由希腊教官加以训练和指挥,但是战斗力提高很有限,只有很少的几个部队显现出了一定的战斗力,其余的用钱隆的话说“垃圾依然是垃圾”。比如22主战坦克师曾在一天内歼灭了敌人三个步兵师,根据前方部队的说法,是“用坦克追赶巴比伦兵”。不过也有例外,在北线,敌人有三个主战步兵师十分顽强的进行了有效的抵抗,成功的将我们的四个师阻止在祖鲁山地一带长达2周之久,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10月底,补给到了极限,从国内运来的部队远远无法满足作战的需要。根据统计,自“热风行动”开始以来,我军伤亡31.7万人,歼灭巴比伦军队110万,俘虏25万,歼灭希腊在巴比伦的军队7万人,没有接触到美军。但是补给问题突出的浮现在其他各项问题之上,大部分处于前线的部队只能得到半补给或者是四分之一补给,缺少弹药、食品和药品,这对士气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而被我们攻陷的巴比伦城市则几乎全部处于混乱状态,当地居民都不肯与我军合作,反抗组织造成的破坏事件更是层出不穷,各地的部队都在追剿反抗组织的行动中疲于奔命。而国内传来的消息更加不妙:反战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城市出现了暴动和混乱,这些思潮也反映到我军内部:不少士兵放下武器拒绝作战,甚至有人为此被就地枪决。
   
      11月和12月在一场混乱中过去了,巴比伦人投入了他们所有的后备师,通过铁路网加入前线作战,于是前线我们的兵力对比变成了1:6甚至于更高,部队伤亡立即随之上升。巴比伦军队在多打了几仗之后,可能吸取了不少经验教训,战斗力有所上升。而我军则在久战之后已成疲师,战斗力开始下降,原定在年底前攻陷巴比伦城的目标已经不可能实现,所有的预备队都已投入了战斗,希腊人在总动员以后军事力量扩张了不少,发现难以突破凯尔特山防线以后,他们将主要精力放在巴比伦战场上,很多希腊的精锐部队开始出现,到年底,希腊人宣布他们已经投入了四十个师“帮助盟邦作战”,这对战场态势有很大的影响。而我们的国防部却在这个时候告诉钱隆国内已经无兵可调。钱隆非常生气,立刻飞回北京,去和“那些大人们”扯皮。
   
      直到12月底,我们在前线的态势仍然是不胜不败:我们深入巴比伦本土600~800公里,占领了他们的几乎全部工业重镇,但是已经无力推进,巴比伦在之前吹嘘的“巴比伦军队无比强大,完全有能力击败中国入侵”的牛皮已经吹破,对他们的民心士气有一个很大的打击,但是他们又重新树起一面“全面民族战争”,把这场战争渲染成西大陆文明对东大陆文明的一次“意图消灭东大陆民族”的“全面入侵”。于是巴比伦国内的民族主义浪潮腾腾而起,直到今天,还有些巴比伦民族分子经常会发表一些极端民族主义的言论,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余波。
   
      1875年1月,钱隆还在北京没有回来,各地的战线仍然是胶着状态,这时戚继光元帅作出了一个后来证明是非常错误的决定,终于引起了雪崩般的溃退和混乱。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4:59
第二十章 本章长:189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5:00  


     
      戚继光元帅无疑是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和著名的将军,但是在1875年的东大陆,他却大失水准。在钱隆不在,前线全部委托给他的时候,可能是急于事功,这位年届七十的老将集中了他手头掌握的所有主力部队,在乌尔发起了一次大的攻势,试图打开整个战线上的僵持局面。
   
      乌尔城在巴比伦沙漠的最东端,背后就是巴比伦的大片肥沃土地,它是巴比伦的门户,凭借着沙漠的掩护和坚固的城防,历史上除了凯尔特王比利斯以外,没有其他人攻下过它。据说古代祖鲁人曾在公元前60年围攻该城三年之久,死伤数万人,终于为它的坚固所折服,认为它是“不可能被攻破的永恒之城”,这段话被记载在巴比伦的史书《王国史》里面,一直流传至今。如今乌尔被看作是“巴比伦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整个东大陆的最后一道防线”(这是我从巴比伦的宣传广播里听来的),被委以重兵把守。戚继光元帅的第二集团军在1874年9月曾短暂占领过该城,但是不久就在巴比伦军队的猛烈反扑下不得不退出该城。而这次的攻势就是为了要攻破这个“永恒之城”,直接打击巴比伦的心脏巴比伦城。
   
      1月10日,戚继光元帅发布了攻击令,他集中了北部战线几乎所有的主力部队共30万人,对乌尔发起猛烈的进攻。我当时也接到了命令,要我带同特务团,前往前线“参谋作战”,其实是执行特种任务——在乌尔南方破坏巴比伦人在那里设置的一个补给站,并破坏由巴比伦到乌尔的交通线,使敌人的援军无法迅速到达乌尔。
   
      开始的时候一切进展顺利,部队推进到乌尔城郊外30公里,随即遇到了巴比伦军队的猛烈抵抗,在付出了重大牺牲之后,第27主战坦克师第一个突破巴比伦人的防线,攻入乌尔市区。
   
      我是在1月16日到达前线的,这时的前线一切正常,第二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投入战斗,正在乌尔西边的郊外扫荡敌人的残余力量,而参与突破防线的22、24、27三个主战坦克师则退回修整,于是我带着特务团到达22主战坦克师的驻地。
   
      22师驻扎在沙漠边的一个小村庄,村子里的居民早就已经逃光了,于是部队就住了进去。村子并不大,被这一个师住得满满的。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1月里的白天短,太阳已经西斜了,我于是让蒋宾达先安排部队在村西的空地上休息,我自己则去师部询问是否可以为我们团腾出点房子来。
   
      刚进师部驻扎的村公所,就看到小晴正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她穿着一身沙漠迷彩,正拿着一叠文件,一看到我就很高兴的迎了上来。
   
      “老大,你也来了!”
   
      “是啊,小晴,你好吗?”看起来她的气色不错,就是晒得黑了点,脸被沙漠里的风吹得绯红,其他一切都不错,也没有受伤,看来金立刚对她还是关照了的,我先放了心。
   
      我让她先等我一下,就先进了师长办公室,跟金立刚谈我部队驻地的事。他倒很热情,马上找来了一个可能是事务长的中校,让他给我们安排些房子。然后就挽留我在他的师部吃饭,我婉言谢绝,就告辞出来。
   
      出来以后就请小晴上了我的车,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团,也正好去见见她在凯尔特小队里的熟人们。我们一路走一路谈。我告诉她我给小屿的安排,她于是猛一通感谢,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接下来就听她讲前线作战的情况,这些实际的情况作战报告上不会有,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
   
      小晴说的跟我猜想的也差不多:部队伤亡很大,补给不足,经历了连续作战之后部队十分疲惫,士气低落,急需休整。她讲起突破敌人防线时遇到敌人十分猛烈的炮击,巴比伦士兵疯狂的冒着我们的密集火力冲锋,美国飞机在空中俯冲轰炸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不愧是记者,绘声绘色,讲得我这久历战场的老兵也一阵阵发寒。
   
      “对了,昨天跟着补给一起来了个慰问团,今天晚上有个慰问演出,你们去看吗?”
   
      “这个么……我们刚到,师里也没有安排,过去不一定有地方安置我们,而且部队经过长距离的行军,首先需要休息,还是让他们先好好睡一觉吧!”
   
      “也对,我和慰问团的团长说说,看她能不能为你们加演一场。”
   
      “哦?你和她认识?”
   
      “她现在和我一屋住啊,老大……”小晴爽朗的笑起来,我忽然发现她变了,眼前的小晴已经不是那个在上海的酒吧里腼腆的笑着的女孩子,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战地记者,一个勇敢的战士。我忽然感到时光如梭,被一种强烈的物是人非的感觉所笼罩了。微黑的天色下,一瞬间慧的脸在小晴的脸上叠映出来,我一阵心悸,眼前立刻模糊起来。
   
      “老大,你怎么了?”小晴有点奇怪的望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进了沙子……”我忙忙的低下头,用衣袖擦去那些充满了眼眶的泪水。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00
第二十一章 本章长:208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6:00  

      战事的进程总是那样的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捉摸。本来在远征军的猛烈打击下,乌尔的巴比伦军队已经大势已去,眼看是无力回天了,但就在这时候,希腊提出了它的援助计划,那是一个疯狂大胆又庞大无比的计划:希腊将在40个师的基础上再增派50个师的兵力帮助巴比伦作战,同时又将给巴比伦的军事援助再次提高50%。美国不甘自己显得无所作为,也增加了兵力和军事援助。巴比伦仿佛一下子吃了什么大补元气的猛药,被刺激得进入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于是整个巴比伦仿佛一头嗷嗷直叫的疯狮,向我们猛扑过来。而当我们在那个沙漠边的小村庄里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战局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在通过铁路网迅速到达前线的30个希腊师和本来就在前线的40个巴比伦师的重压下,我们从攻击转入了艰苦的防御。
   
      “演出只好等下次有机会吧……很高兴见到你。”虽然在小晴的安排下见到了慰问团的团长,一个叫钱遥的漂亮女军官,但是从东边传来的隆隆炮声让我心绪不宁,前方的糟糕消息从各地纷纷传来,根本无从知道哪一条是真哪一条是假。当我看到那位确实是很漂亮的慰问团团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如何应付这样糟糕的局势,对眼前的美女真是丝毫兴趣也没有了。
   
      “前线的消息很不好呢,”钱遥的声音有点哑,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清脆的声线,“慰问团已经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我想问一下,您的部队是前进还是在这里驻守,或者是向后方撤退呢?如果是撤退的话,请一定要带上我们慰问团!”
   
      我愕然的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军官,她的思路倒是很简捷明白,比我这个指挥作战的军官还要清晰得多。根据昨夜今晨从前方传来的消息,担任主攻的第二集团军在乌尔遭到美军航空兵的密集轰炸,损失惨重,之后巴比伦军队开始在附近发起疯狂的反击,27师和第9装甲步兵师据称已经被包围,而且据说无数的希腊军队开始在战场各处上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再冒险突击,去摧毁那个毫无疑问有重兵把守的补给站,可以说结局肯定是全军覆没。那么我们在这里坚守待援?这里是沙漠,地势平坦,我们这些并没有配备什么重武器的特种部队,靠什么去抵挡希腊人的坦克师的全力突击?不能攻不能守,剩下的只有撤退一条路走了。但是没有命令擅自撤退,这个“畏惧逃跑扰乱军心”的罪名是肯定跑不了了。
   
      “怎么办?有消息说戚继光已经死了。”蒋宾达紧锁双眉走进来,说出口的居然是这样的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两军交战,一方的主帅忽然猝死,对于指挥系统的打击那是不言而喻的。
   
      “别胡扯,戚继光怎么会忽然就死了?”虽然知道蒋宾达不是那种会传播那种在军队里常有的“非官方小道消息”的人,但是当时的我对这个消息是的确一点也不相信。“他在乌尔郊外的指挥部里,那里现在还是很安全。”
   
      “我刚和指挥部通了电话,现在那里乱得一团糟,是参谋部的小朱跟我这样说的,听说戚继光昨晚没和参谋部商量就带着他的集团军班子进城去了,结果就遇到了轰炸……”
   
      “什么?!”关于戚继光元帅类似的擅作主张的行为我曾听说过很多,没有一次让我象这次一样感觉糟糕,事实是在当时我的脑袋里简直就好象当场引爆了一颗手雷,把我的大脑一瞬间震的一片空白。主帅居然在开战的时候遭遇轰炸身亡?这仗还怎么打?!
   
      现在我们都知道戚继光并非被炸身亡,而是发现自己的第二集团军在美国人的密集轰炸下一夜之间损失过半,心脏病猝发而死。但是无论他是怎么死的,在那个关键的时刻,他的死亡直接给我们带来的,就是混乱和死亡。
   
      当天下午,我辗转几个地方终于和远在北京的钱隆取得了联系,钱隆那本来浑厚有力的声音经过越洋长途的传送变得又轻又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呓语。
   
      费了很大劲,我们才各自了解了对方所处的局势:我这边身处群龙无首危机四伏的前线,钱隆则面对当天下午举行国会投票,增加军费和扩大编制的议案是否能够通过就看这一次了。他告诉我投完票无论通过与否他将马上赶回东大陆,同时告诉我,如果确认戚继光已经死了,我应该马上通知各部队,退回萨里昆一线依托那里的丘陵防守。
   
      东大陆和西大陆有将近12小时的时差,钱隆的投票其实是要在我们这里的午夜以后举行,但局势的恶化非常迅速,仅仅才过去三小时而已,在天擦黑的时候,敌军的炮弹已经开始在我们的驻地东方不足三公里的地方爆炸了。22师的部队已经开始乘着夜幕撤离,这时从前线败退回来的第二27师的部队也来到了这里,他们没有组织没有纪律,在炮弹爆炸激起的火光中,一堆堆黑影为了争抢一辆轻装甲车而争扰,甚至大打出手,连军官也弹压不住。昨天还是训练有素秩序井然的部队,今天竟成了一堆丝毫没有纪律的暴民,为了能抢得自己逃命的先机,竟不惜向昨日还并肩作战的同袍开火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惨叫和爆炸声四起,22师的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也赶快撤吧!要是被那些败兵缠住了可就走不了了!”蒋宾达在我身后说着,他已经命令部队处于戒备状态,并下令可以向任何不听命令突入营地的移动物体开火。
   
      “那……就走吧!”我下了决心,转身向早在一边待命的“飞影”走去。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00
第二十二章 本章长:221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6:00  

     
      “中国军队开始于1月17日晚上的溃败,一方面是由于戚继光战略上的失误,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部队连续作战后的疲惫和对敌人强大的认识不足所致。美军在前一晚出动了2400架次的轰炸机,对已经进入乌尔的第二集团军投掷了约3000吨炸弹,造成了重大的伤亡。而希腊和巴比伦军队在乌尔南北两翼协同发起的钳形攻势在短短的8小时内推进了40公里,击溃了担任第二集团军侧翼护卫的第22、24、27、32主战坦克师,使第二集团军陷入包围圈。在这一关键时刻戚继光元帅的不幸猝死,更给本已非常糟糕的局势雪上加霜,同时也对各部队士气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使这些在强敌面前本应顽强战斗的士兵变得如同女子学院的学生一般惊慌失措,直接结果就是全面的溃败和严重的混乱。”
   
      以上文字摘自《中国战争史》(首都出版社,1899年6月第一版)第四卷,基本概括了1875年1月17日晚上的混乱局势。不少人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并未如此的混乱,因为中国士兵向来是以遵守纪律和富组织性闻名的,但是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只有比那更糟。
   
      “是敌机!分散寻找隐蔽物!”蒋宾达很少有这样声嘶力竭大喊大叫的时候,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看他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我们从小村庄向西撤退以后,很快进入了沙漠深处,始终没有和敌人接触的我们却如此全速逃跑,这是自部队组建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士兵们议论纷纷,但是更多的是对战局的猜测。我试着和乌尔的指挥部取得联系,却完全无法和他们接通。在沙漠里走了大半天以后,在这快天黑的黄昏里,又遇到了美国飞机的轰炸。
   
      我和朱耀从“飞影”轻型装甲车上跳了下来,向旁边的一个沙丘背后奔去,跟在我们后面的是凯尔特小队和那个无论如何也要跟来的慰问团的团员们,自然,小晴也在其中。
   
      “卧倒!”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神经高度紧张的人们于是纷纷趴下,而美国的那4架“铁砧”轰炸机开始俯冲投弹,同时用机炮对四散的士兵们扫射,而士兵们则用装甲车上的重机枪还击。
   
      “咻~~~~~~~~~~~~~~轰”“咻~~~~~~~~~~~~~~轰”…………炸弹的爆炸声吓着了慰问团的女团员们,看着她们发出尖锐的惊叫声纷纷跳起来逃避着想象中的炸弹,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美国的这几架飞机携弹量不大,而且都是轻型炸弹,对于我们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构不成什么大威胁,但是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慰问团员怎么办?我确信现在的战线肯定已经支离破碎,如果遇到希腊人或者是巴比伦人的地面部队进攻,这些非军事人员会有怎样的下场?答案是绝对让人悲观的。
   
      “铁砧”轰炸机投完弹飞走了,其中一架的左翼还拖着长长的黑烟,看来是被我们击伤了。蒋宾达很快就开始聚拢部队,清点的结果是有八人受轻伤,无人死亡。我对这一结果很满意,示意蒋宾达让部队继续赶路,一边向慰问团的车队走去。
   
      “钱团长,我希望你好好管束你的团员,不要遭到袭击的时候乱跑,要知道,在战场上这样的盲目行动是非常危险的……”我对着脸色惨白的钱遥讲着这样的话,完全无视她后面几个抱成一团正在嘤嘤哭泣的女兵。钱遥的脸色不太好,她看来也受了相当程度的惊吓,但是要比那些团员要好得多了。她听完我的话,努力在她美丽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向我点了点头。她身边的小晴就比她好得多,她一边安慰着那几个哭泣的女生,一边转过头来说:“老大,她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她们被吓坏了。这都不过是些女孩子,不是你手下的特种兵啊,你也别对她们太苛刻了。”
   
      “这个……”我一时为之语塞,于是我转过身,“李明礼!李明礼!”
   
      “到!”李明礼答应着奔到我面前。
   
      “你带凯尔特小队到这里来,担任她们的护卫。”我给他下了命令,“你要注意一点,她们当中大部分人没有什么军事素养,要当心她们乱跑而造成无谓的牺牲。”
   
      “是!”李明礼向我一个立正敬礼,就转过身去开始招呼他的人向这边靠拢。
   
      天很快的黑了下来,我们在一个大沙丘的背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随即就又上了路。又走了两个小时,蒋宾达的车忽然来到我的车旁,我看他在那边打着手势让我停车,于是我让驾驶员停下,好让他上来。
   
      “营长,我看这天气不太对。”蒋宾达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也早就注意到了,晚上沙漠里刺骨的寒风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我问过了沙漠小组的人,他们说可能很快要起沙暴,我们最好马上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好啊,马上扎营。”我点点头,“我看那边有个大沙丘,风是从南向北吹的,我们躲在那个沙丘背面,应该比较好。”
   
      “唔,我去布置一下。”蒋宾达下了车,坐上他自己的那辆车向队伍的头部疾驶而去,扬起的沙尘在劲风吹送下飘出很远。
   
      “这狗娘养的沙漠!这狗娘养的风!”朱耀只是把头伸出车窗看了一眼,就吃了一嘴的沙子,他忙不迭缩进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的诅咒着这万恶的沙漠,一边呸呸的吐着唾沫,好把嘴里的沙子啐干净。他关好了车窗,大风夹着沙石打在车窗的防弹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风越来越大了……”一阵风吹过,似乎连“飞影”的车身都开始在摇晃,车窗外的能见度已经下降到50米,我压抑着心里隐隐泛起的不安,开始用无线电和蒋宾达联系。
   
      “我们马上就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但是传来的消息却很让人放心。“到了就扎营,这该死的风……真是要命,不看罗盘的话我们早迷路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01
第二十三章 本章长:203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7:00  

     
      “后车注意…………面,然后再………”蒋宾达的声音在对讲机里断断续续的,看来这恶劣的天气对所有的设备都造成了影响。我坐在密封性能还算不错的装甲车里还觉得烟尘飞扬,人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大口的透气。装甲车笨重的车身这时变成了一叶扁舟,在沙漠的狂风中颠簸不已。“轰轰哗哗”的风声和沙石噼噼啪啪打在车身上的声音响成一片,仿佛正经历着一场绵延不绝的轰炸。我的头好象胀大了好几倍,而耳朵则似乎被棉花塞上了,对一切声音都迟钝起来。各车的联络员在对讲机里抱怨着,都对这沙漠里的恶劣天气大放厥词。
   
      “我宁愿和敌人面对面拼刺刀,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行军!”朱耀几乎是吼着才让我听清他的话。我只是对他笑了笑,不想再费力气吼回去,于是挥挥手,让他安静些坐下。车厢里的空气已经变的非常浑浊了,本来就不亮的内壁灯透过密布沙尘的空气,给车厢里所有的物体投下深黑的影子。
   
      “2号2号!我是1号!快到了吗?”我抓起了对讲机,用足了丹田之气喊着。“1号”是我这辆车的代号,而2号是蒋宾达的车号。
   
      “到…………转……”蒋宾达的声音含糊不清,在巨大的风声中基本上听不见在说些什么。然后忽然很清楚的从对讲机里传出了一句:“好了!这里可以扎营!”
   
      一直到听到这一句,我才觉得终于是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了。
   
      沙暴直到凌晨4点多才慢慢退去(在那之前和之后,我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沙暴,鉴于它和后来发生的事之间的联系,我只能说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整个团的全部车辆就都横七竖八的停在那个巨大的沙丘后面,士兵们都已累了快两天,我于是下令除了留下基干人员放哨,其他人全部休息。很快的,整个营地就笼罩在一片鼾声之中,而那一刻的我却在我的帐篷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我们到底会怎样?战局打到这个样子,接下来会怎样发展?我可以确凿无疑的知道,我们在整个东线是打败了,现在伤亡如何还不知道,反正肯定是非常的惊人,而且身为副参谋长,我也知道我们在东大陆的全部实力——现在可以动用的只有中央突击集团军,别的部队不是损失惨重正在休整,就是刚从国内调来尚未进入战斗位置…………怪只怪戚继光死的不是时候,造成了这样的混乱和伤亡……不知道钱隆回来了没……把中央突击集团军投入战斗可以顶住这全线崩溃的局势吗?这次第二集团军是完了,不知道会给士气造成怎样的打击……北边祖鲁山地一带不知道怎样了……但是乌尔这边被突破,他们的补给就被切断了,后面肯定也是要打败仗的……我们的补给呢?好象还有3天的汽油……后勤的鲁易说到前线前可以得到补充的……没想到没有到前线前线都已经没有了……沙漠里行军关键是水……水比油贵……这里有水吗?我们带了多少水?撤出来的时候我叫他们准备的……他们有没有弄好……没有汽油还可以走路……没有水就全完了……这里到萨里昆至少还有200公里……水……水……还有粮食……昨天轰炸还好没有把运输车炸了……美国人也够白痴的……那些女兵实在是不知好歹……打仗怎么可以那样乱跑乱跳……那个钱遥自己也吓傻了……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到前线来………………
   
      迷迷糊糊的好象有人进帐篷来了,是谁?似乎是个女的。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打开一条缝。那一定是个女的,我看到了长头发……她不是小晴,小晴的头发剪短了……是钱遥吗?哪些女兵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她头上是红的?血吗?不……那是谁?慧吗?是慧吗?慧还活着?慧……我努力想抬起头看清楚她,头颈却重得象灌了铅,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砰”
   
      是枪声!我猛一下醒了过来,急忙睁开眼跳起身,却看见苏娜正在帐篷口探头向外张望,一头红发在她脑后飘扬。
   
      “原来是她……”我这才明白自己身处何方。“苏娜,哪里响枪?”
   
      “好象是北面……”苏娜转过头来,一脸惊讶的表情,“可是北面有个大沙丘挡住了,我什么也看不到!”她的中国话已经说得相当流利,再不是那么怪腔怪调了。
   
      枪声果然是来自北方,看来相当遥远,因为不是很清晰,但是还是听得出机枪连续发射的声音和突击步枪的射击声,持续了4、5分钟以后,所有的声音随着两声连续的爆炸结束了。
   
      “报告!”睡得死沉的朱耀这才被蒋宾达粗豪的大嗓门吵醒,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揉着眼睛,“北面有枪声,可能是发生了战斗,我已经派人去侦察了!”蒋宾达虽然也是一脸倦容,但精神不减,他大步走了进来,发现苏娜也在,有点奇怪的望了我一眼。
   
      “怎么回事?”我不去理睬他奇怪的眼神,戴好帽子,扣上领扣,向帐篷外望了望,岗哨的影子很短,看来已经是中午了。“是我们的人吗?”
   
      “不太清楚,但不是我们团的,可能是友军的小股部队和敌人的前哨发生了交火。”
   
      听了这个话我皱起了眉头,这么快敌人的前锋已经推进到这里了?那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非常危险,随时可能被敌人发现并遭到优势敌军的猛烈打击。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35
第二十四章 本章长:194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4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47:00  

     
      3小时以后,我坐着装甲车来到事发地点。
   
      那是沙丘背后的一片空地,七零八落的有十几辆被烧毁的中国产运输车,地上有不少身穿中国军服的尸体,有几辆汽车还在燃烧,地上有许多已经烧得认不出是什么的黑色灰烬,几支损坏的H64突击步枪,有两箱子弹从一辆汽车倾斜的货仓里倾泻出来,散落在黄沙里。地上的血迹已经和黄沙凝结成块,在沙漠黄色的背景下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一共是十四辆运输车,两辆轻型装甲车,全部被击毁。我们找到了66具尸体,没有伤员。”奉命前来探察的侦察连长(是我训练营第一期的学员,但是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到我的车上来向我和蒋宾达汇报情况。他满脸倦容,眼睛密布血丝,嘴唇都干裂了,我递给他一杯水,让他喘口气再说。
   
      “我们在尸体上找到了几份文件,显示他们是总部直属的运输队,前天从乌尔前线司令部撤离的,从地图上看,他们似乎是想撤往萨里昆。”
   
      蒋宾达看看我,我也看看他,各自从对方的眼睛里了解了对方相同的想法:前线司令部的人都这样慌不择路向后方逃窜,这一仗输到怎样可想而知。
   
      “袭击他们的可能是巴比伦的游击队,我们找到了两支‘光荣’步枪和几枚巴比伦制的手雷。这些人下手很狠,所有我们的人都被补过枪,因此没有伤员幸存下来。”说到这里侦察连长顿了一下。的确,巴比伦人对我们的仇恨反映在各个方面,虐待甚至杀害我军的俘虏和伤员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我们没有和他们发生接触,他们似乎也有汽车,在袭击完成后就迅速向东北方向离开了,我们找到了他们留下的车辙,似乎有5~6辆汽车,估计大约120~140人左右。他们明显是在这里埋设了地雷,并设好了埋伏…………”
   
      我望着车窗外,士兵们正在把尸体集中起来。望着那一具具穿着沙漠迷彩的尸体在黄沙上毫无生气的躺着,风吹拂着他们黑色的头发,我觉得一阵悲哀袭上心头。想起北京、上海、重庆街头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朋友、亲人现在正躺在这片荒凉的沙漠上,已经死去了吗?
   
      “那是…………”看到有两个士兵抬着一具尸体走来,那具尸体臃肿的身材让我想起了什么,我奔下车,跑了过去。
   
      那是鲁易,那个肥硕的、在司令部里到处穿行、嘴里永远有着不满脸上永远带着微笑、一顿饭可以吃一斤八两米饭、喝一斤白酒不醉的“后勤科的胖子”,司令部里的人常常对他的身材和食量发表各种看法和意见,而他则一直用他特有的搞笑手法予以反击,我和他打过不少交道,算是相当熟悉的人了。现在他的头耷拉着,嘴张的大大的,似乎是要喊什么。他那充满脂肪的肚子似乎是被爆炸撕开了,肠子拖在外面老长,在沙漠烈日的灼烤下已经干瘪。他的脸上满是沙尘,军装也撕得一条一条的,看起来他死得相当痛苦。这还是那个快乐的鲁易吗?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得到,那个快活的整天捏着物资清单在司令部各部门到处串的胖子,居然会死在这里,这样一个荒凉而名不见经传的沙丘后面,死得竟然还如此的痛苦!
   
      士兵吃力的把他的尸体抬到集中点,看着他和那几十个死去的我军士兵躺在一起,身上的“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的徽章还在阳光下闪烁,而尸体却在沙漠的热浪里下经受灼烤,我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就地掩埋还是……”那个侦察连长来问我对尸体的处理意见。
   
      “搬上车,找到合适的地点再行掩埋。”我转过头,不去看他诧异的眼神,径自上了自己的车。
   
      “走吧,回去。”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回到营地,通讯组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们终于和后方联系上了,得知目前已经在圣雷吉斯组成了新的指挥部,而钱隆已经赶回东大陆,不久就将到达圣雷吉斯负责全权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也已经受命开始向东移动,接应从前线败退的部队。我们接到的最新命令是退回萨里昆,同时努力搜集关于敌军攻势的情报。
   
      “钱隆回来就好得多了,至少我们可以稳住阵脚。”蒋宾达看到电报说,看到我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还是把那些尸体掩埋了吧?沙漠的天气这样炎热,不掩埋的话恐怕很快就要腐烂变质。”
   
      我呆了一下,失笑了。
   
      “是啊,刚才我看到鲁易的尸体,有点激动过头了。还是就地掩埋吧。”我让朱耀去找李明礼,让他去把刚才带回来的尸体找个地方掩埋。
   
      李明礼是个非常遵守命令的人,他接到了我的命令之后,立刻就带着他的凯尔特特别小队,在落日的余晖中来到沙丘边上一片平地,开始用工兵镐挖一个大坑。
   
      就在太阳要落山前的一刹那,从营地带着晚饭送来的苏娜正好经过李明礼的身边,她神使鬼差般的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从李明礼刚从坑底抛上的沙子里捡起一样东西,据说她仔细的把那样东西端详了很久,然后就用凯尔特语叫出声来:“啊!这是什么!?”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3
第二十五章 本章长:197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1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13:00  

      拿在苏娜手上的是一个徽章,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铭牌徽章,上面的图案是一头狮子与一条蛇缠绕在一起,周围则围绕着葡萄藤作为装饰,徽章是用银制成的,年深日久,表面已经发黑了,并不炫目,但令人惊讶的并非这个徽章本身,而是它所代表的含义:这是凯尔特皇家的徽记。凯尔特作为一个国家虽然消亡已久,但是凯尔特王国留下了无数的传说和故事,在凯尔特人中代代相传,凯尔特王国的皇家徽记也一直作为凯尔特民族精神的象征在凯尔特人中流传。
   
      这个徽章如今出现在这荒凉的巴比伦沙漠里,说明了什么?
   
      当苏娜把这个徽章给我看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什么,只是仔细的看了一下,嘴里恭喜苏娜的运气——这个徽章至少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了,能在这荒凉的地方不经意捡到这样的古董,一定要有很好的幸运。但是随后凯尔特小队那边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叫声,把营地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带着朱耀忙忙的跑向那个已经被挖得相当深的大坑,却发现凯尔特小队所有的凯尔特队员都聚集在坑的中央,跪在一块石板面前,一个个神情庄重,双眼注视着石板,嘴里则喃喃着些什么。我跃下了坑,来到那块石板旁边,低头看去。
   
      那是一块石灰岩石板,石板顶上同样雕刻着蛇缠狮子图案,下面是一篇用古怪的文字雕刻的铭文,铭文不是很长,但是雕刻得相当精致。
   
      “他们为什么要跪在这里?”我转过身问李明礼,“这块石板有什么古怪?”
   
      “我的老天…………”李明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石板,看起来象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忽然变傻了一般,“那是比利斯的坟墓……老天啊……比利斯的坟啊……”
   
      “比利斯的坟墓?”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初入巴比伦沙漠的夜晚,在车上给朱耀讲的凯尔特的历史。那个带领大军东征巴比伦,杀得巴比伦人丢盔弃甲,输诚赔款,威风赫赫不可一世,最后却暴死在巴比伦海边的凯尔特王比利斯?这就是他那个由西归的凯尔特军队建造并用无数财宝殉葬的陵墓?一瞬间,我也恍惚起来,仿佛身处梦中。真的吗?我们真的发现了这被称为千古之谜的比利斯陵墓?
   
      “石板上面写的是什么?翻给我听……”我拉住来到身边的苏娜,嘴里喃喃的道。
   
      “凯尔特王国的荣光……密拉神在人间的化身……伟大的凯尔特王国的英明的智慧的勇敢的王……尊严的卡拉达之子……比利斯·诺·多罗长眠于此……打扰吾王安眠之人将受到大凯尔特无敌军队的最严厉的惩罚……天上的神将看顾吾王的安睡…………”苏娜受过很好的凯尔特传统文化的教育,这时用很准确的中国话翻译着二千多年凯尔特神官留下的铭文,如同朗诵一首诗般流畅和自然。
   
      “怎么办?”蒋宾达悄悄来到看着石板发呆的我身边,“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转头望望他,心里在激烈的斗争着。从我个人的角度,很想把这个陵墓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但是现在我们不是来考古的大学考古队,我们是中国远征军,如今败退至此,不远处已经有敌人出现的踪迹,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随时可能被发现,所以我们该做的是加速撤离,现在绝不是在一个地方做长期逗留的时候。可是人类的好奇心又诱惑着我,让我很想一睹这名垂千古的比利斯王的真面目。
   
      “把它重新埋上,我们自己留下标记,不要让巴比伦人知道这里埋的是什么。”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这一千多名士兵平安的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当然,也不能让巴比伦人知道这里,现在的巴比伦人正被高涨的民族主义感情燃烧得接近疯狂,如果他们发现了这个在历史上带给他们奇耻大辱的人的坟墓,一定会彻底的破坏它。
   
      “好的。”
   
      “还有,马上准备离开,此处绝对不宜久留。”
   
      “是!”
   
      晚上11点,全团的车辆排成长队乘着夜色向西驶去。
   
      鲁易带领的65名士兵连同他自己,被我们掩埋在比利斯的陵墓上面,我们在那周围按三角形筑了三个小丘,来标示他们的葬身之处。同时也指出比利斯坟墓的所在。
   
      那时的我想着,不久之后,我们必然将重返此地,到时候就能找到鲁易他们的坟,自然也就找到了比利斯的王陵。但是世事难料,虽然后来我也的确回到那里,但是那是二十多年以后的事了,而且主持挖掘的也不是我和我的特务团,而是我儿子和他带领的首都大学考古队。
   
      顺便提一句,我们当时带走了那块比利斯王陵的石铭,后来几经周折,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了好几次。现在它静静的陈列在圣雷吉斯的凯尔特文化博物馆里,去年我去圣雷吉斯时去那个博物馆参观,当我无意中忽然在一个玻璃柜里看到它的时候,二十多年前那天晚上的情景一瞬间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关于这个石铭的介绍摘录如下:
   
      “比利斯·诺·多罗的墓顶石铭,1875年1月由中国远征军的一队士兵发现,从而揭开了流传千古的比利斯王陵之谜。”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3
第二十六章 本章长:199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3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38:00  

     
      走了一天,我们来到萨里昆以东70公里的地方。水基本已经用完了,汽油也快见底,不过想到在这样的惨败中居然能够不死一人的逃出生天,还是让人感觉精神一振。我和圣雷吉斯的司令部联络了几次,司令部说中央突击集团军已经出动,目前正在中路与追击我军的希腊部队激战。而我们西边的萨里昆现在正由一些被打散后撤的部队驻守,他们在那里等待补充,同时整顿部队。我告诉司令部我们约在一天后抵达萨里昆,同时请他们给我们空投一些水、食品和汽油。
   
      
   
      沙漠里炎热的中午,在这接近赤道的地方,阳光犹如火箭般炽热,士兵们在一个大沙丘背面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搭起凉棚,在阴影里休息,他们从早上3点走到现在,都已经非常疲劳了。
   
      我从如同烤箱般的装甲车里走出来,踏着火烫的沙子,走进一个用掩蔽帐篷的顶篷搭起的凉棚,到正躺在那里的蒋宾达身边坐下。“司令部已经下了命令,空投很快就到。”我眯着眼睛,望着沙漠里腾腾而起的热浪,打开朱耀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润润快要冒烟的喉咙。
   
      “终于有汽油了。”蒋宾达睁开闭着的眼睛,这两天他可累坏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其实确切的说,整个团都累坏了,现在人人都被这毒热的阳光晒的象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一个个东倒西歪在各自凉篷下的阴影里,看上去全都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看来是不用走路去萨里昆啦。”他一直在担心,如果今天还不能得到补给的话,到明天团里80%的车辆会陷入无油可用的困境,我们将不得不在沙漠里徒步行军。健康的士兵还好,那些伤兵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很可能会伤情恶化,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萨里昆现在有55步兵师的大概2000来人,司令部说22主战坦克师也有一些人在那边。中央集团军已经出动了,正在这一带……”我在一张摊在地上的地图上用手指划了一条线,“与巴比伦人激战,听说是胜负未分。”
   
      “希望不要打到这里来才好……”蒋宾达看看地图,疲惫的脸上咧开一个笑容。他转过身去,睡着了。
   
      
   
      下午四点,阳光的威力渐渐减弱,于是部队重新上路。
   
      根据司令部给的坐标,我们先要向北走十公里,空军在那里空投了一些补给品和一些汽油,他们是飞往北方给中央突击集团军执行补给任务的,给我们的空投是“捎带”任务,于是服务态度就不太好,连向南多飞一点都不肯。
   
      “报告!东北方向发现巴比伦坦克!距离800米!完毕”步话机里忽然传出尖兵急促的报告声,我一下紧张起来:我们要怎样在这样平坦的地形上和巴比伦的坦克作战?
   
      “重新报告!敌军数量及装备情况!完毕!”我抓过步话机,想知道更详细的敌情。
   
      “坦克!5……6……7……9……11……12……坦克15辆!步兵约3000人!正向我移动!完毕!”尖兵的声音惊惶不安,看来是被敌军的数目吓到了。
   
      “全队疏散!立刻寻找掩蔽!”我打开了全队通讯,直接下达隐蔽命令。3000步兵加15辆坦克,似乎是半个坦克师的规模。如果带的是装甲步兵,我才不会怕他们,但是现在的特务团没有携带什么重武器,和坦克打正面遭遇战我们有败无胜。
   
      “飞机!东南方向发现敌机!”随着我的命令响成一片的步话机通讯里忽然传出一句,我的心立刻往下一沉,完了!在这样没遮没掩的地方被飞机发现,我们一定会被那个坦克师追上的!
   
      “立刻呼叫司令部请求空中支援!”现在主要的空中打击力量都在巴比伦中部支援中央突击集团军作战,这一带的制空权算是没人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派出飞机。不过就算能派出飞机,从圣雷吉斯的东郊机场出发到这里,至少也要一小时,我们这一小时可怎么挨?
   
      “轰!”天上飞的是3架巴比伦的“扬米尔”轻型俯冲轰炸机。“扬米尔”是巴比伦神话中的天使,专门搜索和消灭对抗天神穆萨的恶魔。巴比伦是从希腊弄到的飞机技术,所以这款飞机从外型到性能都和希腊的“猎鹰”俯冲轰炸机一模一样。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开始俯冲投弹。透过车窗我看到有两枚炸弹在车队中爆炸,掀起了漫天沙尘。士兵们四散寻找掩蔽,一时间也看不出有没有造成伤亡。
   
      “哒哒哒……”士兵们在用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向空中射击,而且打中了一架,我看到有一架“扬米尔”拖着长长的黑烟,向东飞去,看来是被击伤了。另外两架得到了教训,也不敢飞得太低,但是始终在我们上空盘旋。
   
      “东北方向发现巴比伦坦克3辆!”“正北有烟尘,判断为敌军步兵“东北巴比伦坦克5辆!正迅速突进!”“西北方向发现坦克!”一会儿功夫,步话机里的敌情报告已经响成了一片。
   
      “看样子是要包围我们啊!”蒋宾达在专用频道里叫着,“你带队撤退,我来断后!”
   
      “不行!不能撤!这样的平坦地形,谁也跑不远的!”我的喉咙也响了不少,如果照蒋宾达的做法,本来就处于兵力弱势的我们再分兵,必然很快被敌军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全部消灭。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4
第二十七章 本章长:244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3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39:00  

     
      “轧轧轧……”那是巴比伦的“塔亚”II型中型坦克。塔亚是巴比伦神话中的战神,巴比伦人给自己的坦克取这么一个名字自然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坦克的善战。不过“塔亚”I型坦克用他们的敌手也就是我们的话来说“实在是太破烂了”,在之前的多次战事中,“塔亚”I型坦克创下了许多的记录:最高首发命中起火率(60%)、最高首发命中丧失战斗力率(83%)、最高机械故障率(某次突袭中我军的主战坦克杀入敌阵,发现敌人的30辆“塔亚”I中只有3辆向我军开火,有8辆逃走,其余都静止不动。后来审问俘虏才知道,在多次沙暴以后,巴比伦这30辆“塔亚”I都出现了机械问题,其中有19辆的发动机出故障,所以闹出这样的笑话)、最薄弱装甲(虽然号称正面装甲厚度有150mm,但是其强度实在不敢恭维)、最低命中率(有过5辆“塔亚”I向我军一辆T70主战坦克射击25发无一命中的记录)……可以说“塔亚”I是集诸多弱点于一身的“经典垃圾”。后来巴比伦人痛定思痛,向希腊人引进了许多先进的技术,对“塔亚”I大加改进,现在的“塔亚”II型坦克就比“塔亚”I要进步多了。不过这对我们不是个好消息,如果说来的是“塔亚”I的话,我们也许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但是面对“塔亚”II我们就没什么机会了——虽然我们还在努力的寻找。
   
      “嗒嗒……”我和朱耀蹲在一个弹坑里面,用H64向前方蜂拥而来的巴比伦步兵射击。蒋宾达带着2营在左侧的一个沙丘下找到了不错的掩蔽阵地,正和几辆“塔亚”II搏斗,我则带着通讯班和凯尔特小队在这里坚守,同时指挥全局。
   
      但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全局可以让我指挥了,在仓促间布下的防御体系很快被巴比伦人的坦克撕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只得在弹坑甚至是平地上匍匐着,几辆轻型装甲车在各处机动,用车载的重机枪给各点提供火力支援,但是巴比伦步兵呐喊着向我们冲来,人数之众多让人为之咋舌。
   
      “咻咻……”子弹从我头上不远处掠过,发出尖啸声。望着前方那些狂奔而来的巴比伦人,我喊了一声:“开火!”自己也扣动了扳机,凯尔特小队那边立刻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前面的巴比伦人随之倒下一片。这时一辆“塔亚”II转过了它的炮塔,向这边瞄准。我忙低下了头,向那边的从胸前的弹夹袋里摸出一个弹夹来换上。这时坦克炮响了,炮弹落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爆炸溅起的沙土劈头盖脸的向我扑来,朱耀一下扑在我身上,好在弹片没有飞到这边来,两个人都没事。
   
      “谢谢……你自己也要小心,别太拼命了。”我把朱耀从身上推开,他脸上带着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从“塔亚”II后面的一个弹坑里喷出了一条火龙,火龙正对准“塔亚”II后方的发动机盖窜去,顿时烈焰腾腾而起。“塔亚”II急忙倒车,但是走不多远就停了下来,4个坦克兵从顶盖上爬出来,被我们的狙击手一枪一个,全部击毙。
   
      “干得好!”我刚挥了一下拳头,就看见大批的巴比伦步兵拥上前来,密集的子弹向刚才喷出火龙的那个弹坑下雨般倾泻而去。猛的一声巨响,弹坑里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完了……真他妈的……”刚刚亢奋起来的情绪立刻被一种无力感所笼罩,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硝烟弥漫在空气里,有一股辛辣的味道。经过一番恶战,居然也被我们干掉了5辆“塔亚”II,但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至少已经有一半人带伤,五十多人阵亡。新鲜的血腥味随着沙漠里干燥的风四处飘舞,我望着西边那一抹夕阳,期盼着赶快天黑。天黑以后,我们就有机会四散突围了。讲到单兵格斗,这些巴比伦人可没一个是我们这些特种兵的对手。
   
      “又来了!”李明礼轻声的喊着,“大家准备!”随后就是一阵上弹夹和上膛的声音。我端着枪,望着沙尘中巴比伦士兵的身影,他们猫着腰,向这边开着枪,互相掩护着向我们的方向挪动。后面的坦克用炮塔上的重机枪向我们吐着火舌,对步兵进行火力支援,打我我面前的沙堆里黄沙四溅。几颗子弹从我身边擦过,我不为所动,向一个我瞄了很久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砰……”H64的枪托重重推了我一把,对面那个巴比伦兵一头栽倒在地,头上的头盔也掉了下来,滚出老远。我想他是死了,因为我瞄的是他的心脏,而我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打!”乘着敌人坦克重机枪火力暂停的当口,凯尔特小队全体开始用炽热的火力来迎接向这边冲锋的巴比伦步兵,七十多把H64突击步枪火力全开,子弹如同暴风雨般向敌群泼去,顿时撂倒了一片。巴比伦人呐喊着互相打着气,但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火力压制,他们开始向后退缩。
   
      我端起枪,瞄准那个在坦克炮塔上手忙脚乱检查着重机枪的坦克手,那是个褐色头发的年轻巴比伦人,糊满了硝烟的脸上一脸的惶急。我打开三连发开关,扣动扳机。
   
      “哒哒哒……”瞄准镜里褐色的头发一闪,那个坦克手消失了。
   
      “砰砰砰砰……”急促的枪声在身边响起,同时有一阵撕肝裂胆的惨叫传来,我回过头去,看见朱耀端着枪口还在冒烟的H64,对我咧嘴一笑,他的前方20米处,一个浑身弹孔的巴比伦人四仰八叉躺在黄沙上,看来是被朱耀干掉的。朱耀拔下打光的弹夹,从弹夹袋里摸出一个新弹夹装上,对我说:“第三个!”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鼓励。朱耀的脸上满是黑黑的硝烟,被汗水冲开了几条,黑白交错的脸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微笑着转过身,又开始对着敌群射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随着巴比伦人的一阵狂射,朱耀原本正对前方的枪口忽然向上抬起,从他的后背喷出几朵血花,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向后倒去。我转过头,看到倒在弹坑里的他一动不动,胸前有一排弹孔。从背后穿出的子弹带出了大量的鲜血,正被他身下的黄沙迅速的吸干,而他大张的两眼已经失去了神采,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他那支H64突击步枪。
   
      “朱耀!朱耀!”我叫着他的名字,扑到他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
   
      没有脉搏。
   
      他已经死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7
第二十八章 本章长:185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3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39:00  

     
      “靠!”我回过身,对着蜂拥而来的巴比伦兵抬手就是一梭子,把冲在前面的打倒了好几个,但是后面的巴比伦兵不怕死的又上来填补,他们用的都是希腊的捷哈特II突击步枪,从那特有的“哐哐哐”的枪声可以清楚的知道,我站在飞舞的子弹中,冷静的一枪一枪射击,接连打中了5个。
   
      这时一个小个子巴比伦兵借着同伴的掩护,在火网中找到一条路,居然摸到我的散兵坑左边,当我惊觉时,他已经抬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的头。
   
      那一秒钟我的反应是:这下完了!没想到死在这里!我望着那个巴比伦兵狂热的脸,等他扣动扳机来结束我的生命。
   
      枪响了。我惊讶的看到他的胸前爆开一个大洞,红色的血喷洒出来,溅了我一头一脸。那巴比伦兵瞪大了双眼,带着一脸惊讶之极的表情,缓缓的向我倒来。我身子一让,他就扑到在朱耀身上,一动不动了。
   
      在他身后,我看到了苏娜端着H64的身影,她正关切的望着这边,于是我冲她点点头,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擦掉一点血迹,就转过身去向巴比伦人倾泻我的愤怒。
   
      天已经黑了下来,沙漠里的黑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枪火和爆炸的火光来分辨敌我的形势。这时我们的各条战线已经被分隔开,只能通过步话机联系了。我和蒋宾达联系了一下,知道部队伤亡很严重,其实不问也知道,我身边的凯尔特小队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有22人阵亡,35人不同程度受伤。这是自凯尔特小队成立以来所遭受的最重一次伤亡。但是天黑以后,战场的形势开始逐渐扭转,一片黑暗中,我们士兵高超的作战素质开始显现威力,巴比伦人的几轮攻势都在我们狙击手极其准确的射击中瓦解了,敌人只能一边胡乱的向我们射击,一边在坦克的掩护下慢慢后退到安全地带。在我们的阵地前留下一片巴比伦士兵的尸体,还有几个伤兵在痛苦的呻吟,随着几声枪响,连呻吟声也没有了。
   
      “老大!老大!”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的是小晴惶急的声音,我转过身往后看去。看到几个黑影跳进我的散兵坑。借着前面一辆被击毁坦克上还在燃烧的微弱火苗,我看到了小晴被硝烟染成黑色的脸。
   
      “老大,她被打中了,我给她包扎了一下,可是血还在出来!怎么办?”被小晴和钱遥架到这里的是一个慰问团的女兵,她的右胸被子弹击中,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但是血还在不断外流,浸透了白色的绷带。女兵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流出一缕鲜血,双眼紧闭,要不是还有点微弱的呼吸,她看起来就象一个死人。我检查了一下伤口,知道子弹还在体内,不取出来的话十分危险。“医生!!”我叫着。
   
      “在!”苏娜的中国话的确已经很流利了,说得字正腔圆。她是凯尔特小队的医官,负责战场急救,听到我的呼叫她匍匐着从李明礼旁边开始向我这里爬。但是那是一片开阔地,还有坦克上的火光照着,她就这样慢慢爬过来很容易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
   
      我抓起朱耀的枪塞在小晴手里,“帮她掩护!好!开火!”
   
      “砰砰砰砰砰……”
   
      在我们向敌人射击的炽盛火力掩护下,苏娜一跃而起,紧跑几步,跳进我的散兵坑。几颗子弹追着她的脚步,在地上掀起几处烟尘,幸好没有打中她。
   
      “帮我照着伤口……”苏娜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塞到钱遥手里,自己在那手电微弱的光芒照射下在伤口里努力寻找着那颗子弹。我把那具巴比伦士兵的尸体推到散兵坑的前面作为掩体,和小晴一起注意着前方巴比伦人的一举一动。
   
      晚上八点四十分,我终于通过步话机联络到了蒋宾达,和他交换了一下情况,同时商量着突围的步骤。他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司令部说由于正面战事吃紧,已经没有余力向这边派出空中支援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司令部已经命令在萨里昆的22主战坦克师余部向我们的方向靠拢接应,另外,搜集到的情况表明,在我们前面的是巴比伦的第九坦克师,他们是在沙漠中迷路才来到这里的,因此暂时他们也不会有其他的援兵到来。
   
      “那么,我们到明天凌晨3点以后向西集中全部剩余兵力和车辆,发动一次攻击,打开口子,把所有的人都带出去。在这之前,要作好弹药的补给。”从下午4点多打到现在,很多人的弹药已经告罄了。
   
      “是!那么就在明天凌晨3点以红色信号弹作为信号,全团一起向西突围。你的凯尔特小队还顶得住吗?”
   
      “不要紧,我已经让3连向我这边靠拢,合在一起也有百十号人,应该可以的。”
   
      “一定不要死呀,老大。”蒋宾达的声音有点低沉。
   
      “你也一样。”虽然对蒋宾达忽然开始对我使用这个称呼有点不习惯,但我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了他。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8
第二十九章 本章长:213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0:00  


     
      “好!取出来了!”苏娜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仍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兴奋。我回头看去,正瞧见她手中的镊子夹着一颗满是血迹的弹头,那尖尖的锥体轮廓非常明显是捷哈特II使用的7.6口径子弹。
   
      “你按住这里!”苏娜低声对钱遥说,钱遥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用沾满血的手死死按住伤口上方,苏娜这才俯下身做伤口的清创。我又转过头,望着前方黑暗的远处。小晴则在往弹夹里压着子弹,她捡过了一把捷哈特II,刚从几个巴比伦士兵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些子弹。我望着她小小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中摇曳,不由生出许多感慨:1870年在上海的餐厅一起吃饭时,谁会想得到,那个文静秀气、看到电影里的战争都会抵头捂脸的女孩会在5年以后跟我在巴比伦沙漠的一个散兵坑里并肩作战?
   
      “砰”,从右边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就听到一个人倒地的声音。我猛一转头,在右前方的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到几个人影。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探身就是一颗手雷,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黑暗中似乎躺下了几个人,我听到微弱的呻吟和喘息声,于是抓起身边的枪向那个方向乱扫了一通,枪火照亮了黑暗,我看到七八个巴比伦士兵正试图向我们靠拢,同时,在右边一个凹陷处趴着的三个凯尔特小队队员向他们开了枪,一时枪声大作,那几个巴比伦士兵顿时被全部放倒在我们的前沿。巴比伦人发现偷袭的图谋暴露,一时间轻重火力全部大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我身边的黄沙被瓢泼大雨般飞来的子弹打得漫天飞舞。我深深的低下头,把身体尽量的贴紧地面,左右都有人发出了惨叫,我知道还是有人被击中了。
   
      忽然间在敌人的火力点处发出了接连的爆炸声,巴比伦人的火力顿时大为减弱,我和小晴对望一眼,“迫击炮!”
   
      那是我们的迫击炮,蒋宾达发现我们的战线处在敌人强烈的火力打击之下,于是让迫击炮队向敌人响枪的地方发射炮弹。80mm口径的迫击炮弹准确的落在敌人的头顶上,顿时把他们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战线恢复了寂静,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是该准备突围的时间了。我通过步话机联络了附近的几个单位,让他们向我左边50米处的一处沙丘靠拢,同时命令他们尽量搜集弹药。但是得到的报告实在是不能让人乐观:在我左右的各单位都已经伤亡过半,弹药更是消耗殆尽,有一个连已经在使用敌人的武器了。
   
      发完命令,我给在散兵坑里的人下达了命令,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还有4个预备弹夹,每个弹夹32发子弹,现在用的弹夹里还有20发;4个手雷;一把S7手枪,两个预备弹夹,共20发子弹;一把步兵匕首。这其实是我和朱耀两个人的装备,如果朱耀没有死,那现在我们俩肯定都已经用完了所有弹药。
   
      小晴拿起了那把捷哈特II,她有3个弹夹,还有一把S7手枪和两个预备弹夹。我看看钱遥,她的腰里也有一把S7手枪,我示意她把枪准备好,她于是拔出枪上了膛,看她拉枪栓时那娇怯怯的样子,我有点皱眉:这样的腕力是控制不了S7的,恐怕一枪也打不准。
   
      苏娜也清点了一下,她有一把H64突击步枪,只剩最后一个弹夹,还有一颗手雷。我拿起两个弹夹给她,她望望我,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我一把把两个弹夹塞进她的怀里,然后转过身,低声对钱遥说:“战场上子弹不长眼,想平安回家的话,请你一定要听我的命令。”
   
      钱遥秀丽的脸上恐惧和兴奋混合在一起,她快速的点点头,表示同意。我抓起朱耀的头盔递给她,她默默的接过去戴在头上。我又看看小晴,对着坑口那个巴比伦兵的尸体指指,她心领神会的过去除下了他的头盔,戴在自己的头上。
   
      “好了,我掩护你们,苏娜,你和小晴一起把她架走。”我指指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兵,然后转过头去对着钱遥,“请你一定要注意要走之字形路线,速度要快,我一挥手,你就快跑,到那边沙丘后面那里卧倒。”看到钱遥点头答应,我对苏娜说:“你们先走,一、二、……”我看看对面的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但也隐藏着无数的杀机,但是打仗就是如此,不冒险是不行的。
   
      “……三!走!”
   
      苏娜和小晴闻声而起,架着那个女兵用最快的速度向沙丘后面冲去。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到了!看她们飞快的冲到目的地,没有招来敌人的枪击,我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短短的几秒钟还真是漫长的可以,我觉得手心里潮潮的,竟捏出了一把汗。
   
      “好啦……下面是你!记住!如果听到枪声不要转头不要迟疑,走之字形路线!”
   
      钱遥点着头,硕大的头盔在她头上显得很不协调。我定定神,一挥手,“走!”
   
      钱遥纤细的身影按曲曲折折的路线在迅速移动,我紧盯着前方,到现在为止,巴比伦人还没有开火,是他们没发现还是隐忍不发?我捏紧了握把,紧张的望着那一片黑暗。
   
      还是没有人开火。
   
      钱遥已经快跑到阴影部分,看来是没有大问题了。
   
      我刚要松一口气,“砰”,敌人的枪响了,接着就是人栽倒时发出的“扑通”声。这一枪立刻招来了凯尔特小队的火力压制,而大惊失色的我急忙回头去看,正好看见苏娜和小晴冲出阴影把倒在地上的钱遥拖入安全地带。我冲她们打了两个手势,询问钱遥的情况,苏娜打手势说伤在右臂,没有大碍,我这才放下了心。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9
第三十章 本章长:182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0:00  

     
      凌晨2:45分,我这部分所有还能动的士兵和伤员都已经在沙丘后集结完毕。虽然巴比伦人多次对我们的移动进行扰袭,但似乎没有造成大的伤亡。
   
      我望望集结在沙丘阴影里的人们,他们在小声交换着情况,有些人在分配武器和弹药。我大约的估摸了一下人数,发现伤亡果然很重:在这里的加上轻伤员也只有大约300人而已。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眼下不能让士兵太过注意这个令人气馁的现实。
   
      “全部准备好!看到突围信号以后,由突击队在前,军官压后,伤员在中间,小心前进,不要引起敌人的注意!我们一定能冲出去,司令部已经派22主战坦克师来接应我们了!”我轻声发布命令,士兵们点着头。我向小晴和苏娜望望,她们一边一个架着那个女兵,钱遥受伤的右臂已经被包扎好,这时也跟在她们后面,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提着她那把S7,还有几个幸存下来的慰问团女兵围在她们身边,一个个脸色煞白,看来都被吓坏了。我想了一想,走到她们的身边。
   
      “待会跟我一起走。”我轻声对小晴说。她望着我点点头,苏娜还是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在看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用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
   
      “苏娜,千万小心呀。”
   
      她连连点着头,左手晃了一下手里的枪,“你也小心。DeLordesta!”后面一句是凯尔特语,但是我完全没有听懂。
   
      凌晨3点,一颗红色信号弹高高的划破了巴比伦沙漠漆黑的夜空。
   
      “开始行动!”
   
      士兵们立刻按照预先的安排开始向西突进,前哨的尖兵很快就和巴比伦人接触上了,顿时枪声大作,爆炸声四起。按照我和蒋宾达的计划,由蒋宾达带二营的一部在西南方向发起佯攻,我则带领大部分人从西北突围。但是这时虽然西南方向打得如火如荼,在我们前方的敌人却依然不为所动,继续用他们旺盛的火力迎接我们的突击。
   
      我跑在小晴前面开路,跟着前边的士兵们一边开火一边跑。流弹在耳边划过,带出令人心悸的尖啸声不时有人在黑暗中一头栽倒在地,就此再也爬不起身。李明礼和凯尔特小队剩下的队员散在女兵们周围,形成一个松散的防御圈。
   
      跑了15分钟,越过了好几道壕沟,我听着身后沉重的呼吸声,知道那些女兵已经快要跑不动了,她们毕竟不过是些演员,体能方面是没有办法和我们这些特种兵相提并论的。我回过头,让小晴让开,我伸手过去和苏娜一起架着那个受伤的女兵。正要迈步,前方不远处忽然发出了机枪连续发射的声音,一瞬间在我前面的三个士兵倒了下去,有一颗子弹打中我的头盔,发出“当”的巨响,我被它震得头晕眼花,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我感觉我们架着的女兵身子一颤,急忙低头去看,却只见她胸口多了三个小碗口大的弹孔,鲜血喷洒而出,一看就知道全部都是致命伤,她没救了。
   
      “啊!”苏娜急忙把她放下,还要给她检查伤口,这时子弹在我们身前的地面上飞舞,这里危险之极,我一把拽住她的右臂把她按倒在地上,紧接着她身后的一个女兵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卧倒!”我大吼一声,从腰间摘下一颗手雷,向机枪声的来处投去。
   
      “轰!”机枪哑巴了。
   
      “走!”我一跃而起,向前飞奔,后面的人紧跟在后面。
   
      我端着枪猛冲了一阵,忽然后面一声巨响,爆炸的冲击波在后面猛推了我一把,把我一下推倒在地。我爬起身回头看去,只见一辆“塔亚”II漆黑而又庞大的身影正迅速向这边逼近。不用说,刚才那一炮一定是它开的了。我们没有什么武器可以和它厚重的装甲对抗,最好的办法是乘着黑暗逃开。
   
      “小晴!苏娜!”好在还有人答应。她们两个都没有受伤,随着应声都跑到我身边卧倒,还跟来了一个钱遥,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中她居然也没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团员全死了!”钱遥的脸上全是硝烟黑一道白一道的痕迹,她的眼眶里全是泪水,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别哭了,跟着我!”我跳起身,向跟在坦克后面的一群巴比伦士兵一阵扫射,惨叫声中,好几个巴比伦士兵倒了下去。我看到李明礼和他的几个队员还在那里和坦克缠斗,忙高叫一声:“快走!”
   
      “是!”李明礼脸朝后一边开火一边向我靠拢,一群巴比伦兵正气势汹汹的向他冲来,我也开了枪,炽热的火力把他们向后压了压,李明礼终于得以脱身。
   
      “快走!”我高声喊着,“走啊!”
   
      在那个疯狂的夜里,在那里的所有中国军人,都在拼命的向西奔跑着,他们是在赛跑,与敌人赛跑,与时间赛跑,与生命赛跑!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49
第三十一章 本章长:210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1:00  

     
      身后遥远地平线的天空开始慢慢发白,黎明终于无可阻挡的降临了。
   
      连打带跑了快两个小时的我们全都累得气喘吁吁,士兵们在战斗中散得很开。这时我们终于跑到一块被几十个沙丘包围的平地,我抬头向四周望去,视界内只剩下了10个人。好在敌人好象也暂时已经被我们甩掉了,虽然远处还有突击步枪“哒哒”的连续发射声和坦克炮发出的沉闷爆炸声,但是至少眼下附近似乎是没有敌人的样子。
   
      “全体休息!注意警戒!”我一边喊着,一边放缓了脚步。所有的人都随着我的命令放缓脚步,向四周张望,寻找任何可能的敌人。
   
      我擦了一把汗,慢慢的走着,让剧烈跳动的心脏有个放松的机会。李明礼皱眉苦脸的跟在我后面,我当然也知道原因:凯尔特小队这次几乎全军覆没,现在连他自己在内,只剩下6个人了。我叹了口气,心里想好好安慰他一下,但是想起那些在这一夜苦斗中死去的队员们,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离我们远去,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发酸。
   
      “还有多少弹药?”我最后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没有了,就这最后一个弹夹。”李明礼指指自己手里的H64,他有点丧气,拍打着枪身,“还有22发吧?大概是顶不到冲出去了。”
   
      “傻瓜,怎么会?马上就到接应地点了。”我在脸上作出一个笑容,但是混合了一夜苦斗的硝烟和血痕,我想这个笑容肯定非常不中看。我自己也只剩枪里的13发子弹了,但我并不想告诉他。
   
      我走到苏娜身边,她正给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钱遥检视伤口。我看看钱遥的脸,本来就不合适的头盔这时早不知道甩到了那里,她灰白的脸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硝烟,被抹得一道一道的,看起来倒有点象我们常用的保护迷彩。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S7,但是身体似乎已经散了架似的瘫软在地,我想她以前可能从来没有这样剧烈的运动过,现在的样子就好象只剩下半条命了一样。
   
      “你还好吧?”我蹲下身,她听着我的话,连连点着头,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我又看看苏娜,她的样子比钱遥就要好得多,虽然也是疲惫不堪,但还没有那种垮了的感觉。我拍拍她的肩,站起身来,游目四顾,士兵们都纷纷坐了下来,喘息着面面相觑,他们也都真是累坏了。这时我才觉得自己其实也累坏了,背包的肩带勒的肩膀发痛,手脚也都有点发软,于是我用一只手撑着腰,慢慢的走了两步。
   
      “有没有水?老大?”是小晴,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这时来到我的旁边,借着东方曙光的微亮,我看着她满是硝烟污迹的脸,她的嘴唇已经全爆了皮。
   
      “给你。”这个水壶是朱耀的,里面大概还有两口水。我从皮带上摘下它时,心里一阵发酸:灌这壶水的人已经永远也喝不到这水了。
   
      “谢谢。”小晴接过水壶,拧开了瓶盖。她刚把水壶凑到嘴边,忽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我一脸惊愕的望着她倒在地上的身体,这时才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我忙转过身,看到身后的沙丘旁边探出了几个巴比伦兵的身影,我端起枪就是一个三连发,把打头的一个巴比伦兵打翻在地,这时周围的人都开了火。
   
      巴比伦人一边向我们开火,一边想爬上沙丘占据有利地形,李明礼急忙带着两个人冲过去阻止,一时间子弹横飞,枪声震耳。但是弹药的严重不足制约了他们的行动,没一会功夫,正面阻击的三个人已经先后被敌人打死,李明礼虽然抢先一步占据了沙丘,但是敌人人多,正好把他围在了沙丘上。
   
      乘着他们和敌人交火的当口,我抱着倒地的小晴飞奔到一个沙丘后面,苏娜和钱遥也紧跟在后。到了地方我放下小晴,苏娜就冲上来给她检查伤口,我则起身警戒着四周。钱遥流着眼泪两只手交叉着握在一块,望着小晴紧闭的双眼发呆。
   
      巴比伦人开始搜索我们了,他们分成好几个三人小组,在附近的几个沙丘旁边逡巡着。有一个小组就这样东张西望的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把H64调到单发,瞄准了领头的一个军官模样的巴比伦人。现在的我已经没几发子弹了,而且敌众我寡,绝对不能浪费,非得一枪一个不可。
   
      他们走近了……走近了……我的手心微微有点出汗,但是我还是瞄得非常准确:那家伙的脖子。打中脖子的话,只要一发子弹就可以打断他的颈动脉,中枪者必死无疑,就算没有打到动脉,打断颈椎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们继续接近了,50米……40米……30米……25米…………
   
      “砰”的一声脆响,我扣动了扳机,当先的那家伙脖子上顿时爆开一朵血花,他一声没哼就倒了下去。后面的两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又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后面那个巴比伦兵的胸口,把他一下打翻在地。中间的士兵端起枪向我隐蔽的方向开火,两颗子弹打在我身边的沙子里,“啾啾”的钻了进去。我不为所动,再扣一次扳机,一颗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他的面门,在瞄准镜里可以看到一瞬间他脸上的五官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血洞,那巴比伦兵随后发出了不象人类所发出的可怕惨叫声,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
   
      我知道这一下所有的敌人都知道了我们的方位,很快所有的人都会赶来,于是急忙转过身,俯身抱起小晴,对蹲着的苏娜喊了一声“快走,这里危险!”就撒腿拼命向边上的另一个沙丘狂奔而去。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0
第三十二章 本章长:198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1:00  


     
      远远的听着巴比伦人用含糊不清的巴比伦语在那边喧嚷着些什么,我和苏娜、钱遥躲在一个沙丘的背面,不管怎样,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在沙子上留下的淡淡足迹吧?
   
      我放下小晴,她两眼紧闭,胸口的伤口边有一大滩血迹,苏娜靠过来仔细的检查,我警戒着周围,不时斜眼看看她们。我看到苏娜的手在颤抖,而小晴胸前的血迹还在扩大,一颗心也就不断的往下沉去:子弹击中胸口,不管是伤到肺还是心脏,都足以成为致命伤。难道在慧和陆宾之后,小晴也要随他们而去吗?我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感觉绝对很糟糕。
   
      “老大……”是小晴微弱的声音,我急忙蹲下身去,摘下钢盔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努力听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老大……陆宾来接我了……他来接我了……小屿……就交给你了……等他长大……你告诉他……妈妈对不起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晴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几不可闻,我几乎把耳朵贴在她的嘴上,才勉强能听到。她努力说完最后一句,似乎是抽搐般的痉挛了一下,我觉得有一股气息从她嘴里吐出,随后她的头向一侧倒去。
   
      我抬起头,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咽喉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我说不出话来。苏娜伏下身在小晴胸前努力按着,但我知道,无论是怎样高明的心脏起搏术,小晴也不会再醒来了。
   
      1875年1月22日凌晨5点,在离萨里昆60公里的沙漠里的一个沙丘的背面,陆宾的遗孀夏晴在把他们的儿子托付给我以后,走完了27岁的短暂人生。
   
      “呜呜呜……”从我的嘴里发出的声音简直如同丧家犬的惨嚎,滚滚而下的眼泪,滴在胸前的衣服上。咸咸的眼泪流过被风吹的干燥粗糙的脸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但这样的痛,和我心里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说对陆宾的死我帮不上任何忙的话,现在小晴的过世简直是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我先是保护不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连他的妻子也没有办法保护,我真是太没用了。
   
      “上校……”苏娜抬起她同样满是泪水的蓝眼睛,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我早已知道的事实,但是理智提醒我,现在还没有到任由伤心和悲哀占据人心的时候,还有几十个巴比伦人正在搜索我们,好把我们这几个最后的幸存者也全部抹杀。
   
      是鞋子在沙地里与沙子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敌人已经靠近了。我卧倒在地,伸手在身后打着手势,让她们都卧倒,一边在瞄准镜里寻找可能的机会。
   
      有二十多个人,分成3组,正向这里搜索着逼近。头一组有6个人,看他们互相掩护着缓慢推进,那丝毫不乱的阵形让我知道遇到了老手。他们仔细的搜索着,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顺着我们留在地上的足迹,慢慢的移动着。
   
      我努力的寻找他们的破绽,但是很难,他们非常小心的互相掩护着,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死角。我有点焦躁起来,枪里还有7颗子弹,绝对不能射偏,但是我能保证6枪全部中的吗?
   
      苏娜悄悄的摸了上来,她手里拿着小晴的手枪,我的心又一沉:她的子弹也打完了。我脑海中我们的死亡概率顿时急速的上升。
   
      “原来我就死在这里了吗?”脑中想着相当丧气的念头,一边在心里向现在不知是死是活的蒋宾达念叨着“对不起了,看来是要死了啊”这种似乎绝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考虑的事情,我盯着前方的敌人,有点自暴自弃的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离膛而去,射穿了当先一个巴比伦兵的肚子,他发出大声的惨叫,向前扑倒在地。另五人立刻转过身向我所在的方向开火,无数子弹打在地上溅起的沙尘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根据脑海中的印象,向一个事先已经看好的位置开了一枪,那里应该有一个敌人在的。
   
      “砰”……几乎同时与枪声响起的还有敌人的惨叫声。我立刻又转向另一个方位,扣动扳机。
   
      枪响了,但是没有反应,看来子弹是落空了,敌人在开火的同时在迅速的变换着位置,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还是能通过子弹的来路变化感觉到这一点,我分辨了一下,向枪声最激烈的地方开了一枪。
   
      没反应,落空了。
   
      子弹在我周围的地上跳着舞,一颗跳弹撕开了我右肩的衣服,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知道受伤了,但受伤的事实却让我更加沉着,我依然一动不动,举枪瞄准着前方。
   
      苏娜开了一枪,招来了对她的无数子弹。她匍匐着向后退了一点,于是子弹都落在她前面的隆起的沙丘上,打得黄沙四溅,子弹划破空气的“啾啾”声和子弹钻入地面的“扑扑”闷响响成了一片。
   
      这时我从眼角的余光瞄到另外两组巴比伦人正在向我们的侧后包抄,面对这样的情势我的脸上居然展开了一个笑容。
   
      “也许在力战后阵亡才是一个真正战士应有的死法吧?”我作好了战死的觉悟,转过头对着苏娜笑了笑。她望着我,脸上也展开一个笑容。
   
      “好吧,一个真正的士兵该知道怎样去死。”我在心里念着,对着第一个从沙尘烟雾中朦胧现身的身影开了枪。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2
第三十三章 本章长:195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2:00  

     
      “啊!”中弹的巴比伦兵大叫了一声,居然没有倒下,继续向我冲来。我只得再开了一枪,面对他逐渐清晰的身影我瞄准得相当准确,这一枪正中他的咽喉,这次他只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还有两颗子弹。斜靠在沙丘的侧面,我连扣两下扳机,H64里最后的两颗子弹打翻了一个想从右边偷袭我的巴比伦兵。
   
      子弹是打完了,虽然手指还在下意识的扣着扳机,但是却只听到枪膛里撞针无奈的空撞发出的“嚓嚓”声。我苦笑一下,把枪扔在一边,拔出了腰里的S7手枪。
   
      “叭”,是苏娜在开火,我听到一个巴比伦人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和人体倒地时的“扑通”声。“她的枪法不错啊!”在心里赞叹着,我抬枪对着前方,“叭”,子弹打中一个迎面扑来巴比伦兵的肩膀,但是手枪子弹的动能实在太小,他只是晃了晃,咬着牙又扑了上来,我看到他那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倒难得的有点发怵。不过这是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一咬牙又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在连续被三颗子弹击中胸部后,他终于仰天吐出一蓬血雾,向后栽倒了。
   
      身后的苏娜在换弹夹,我转头看去,看到钱遥瑟缩在苏娜的背后,把自己的枪和子弹递给苏娜。她的脸上全是不安和恐怖,满头的汗水打湿了乌黑的头发,长发互相纠结起来,她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哐哐哐哐……”是捷哈特II连续发射的声音,巴比伦人终于开始扫射了,看来是不想再留我们的活口。子弹在我脚边飞舞,溅起漫天的沙土。我对着浑浊空气中的人影扣动着扳机。我已经无所谓生死,只想多干掉几个敌人。
   
      “啊”,身后的钱遥忽然痛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我知道她一定是中弹了,但是根本也分不开手去看她哪里受了伤,只是继续开着火。
   
      “咔”,一个弹夹打完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个手枪弹夹。敌人还在扫射,我和苏娜周围的黄沙漫天飞舞,根本看不见人影,但是我凭直觉知道一定有人在向我们靠近。于是我依然开了枪,“叭”。
   
      随着这声枪响,围绕着我们暴风般的火力忽然都寂静下来。一阵风吹过,漫天的黄沙随风散去,于是我看到了蔚蓝的天空,金黄的沙漠,还有在我们周围三十多米布成包围圈的一群巴比伦人。望着围绕着我们那些巴比伦士兵严肃又疲惫的脸,我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有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左臂,一阵剧痛传来,让我浑身打了个颤。开火的是个十来岁的巴比伦士兵,紧张不安的脸上满是惶恐,我抬手一枪,子弹打穿了他的喉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喉咙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用手捂着脖子上受伤的部位,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倒了下去,他身边的两个巴比伦人立刻扑到他身边,其中一个撕开一个急救包给他包扎,另一个则努力的按着他的脖子想给他止血。
   
      他完了,我的嘴边带着一股不屑的冷笑,在他倒下前,我看到他的指缝里有一条血箭在向外激射,他的颈动脉一定断了,这种伤在这种地方是无可挽救的,这家伙必死无疑。不过眼前报还得快,就在接下来的一秒,两颗打入我右腿的子弹让我发出很大声的惨叫。
   
      苏娜飞扑了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她的头盔早已经甩在一边,于是我看到金黄的沙漠背景里,她火红的头发闪动着。
   
      “很美。”我嘴里喃喃着,不去看自己右腿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抬枪又扣动了扳机。这次没打中,子弹擦过向我开枪的家伙飞到了不知哪里。也许是受伤的关系,手枪好象已经没原来那么轻了,控制上有点问题。
   
      “什么?”苏娜抬起头望着我,她没听懂刚才我说的。
   
      “我说你的头发……很美……”我又抬起枪,在子弹离膛的瞬间敌人又开火了,在刚才对我开火的那家伙向前栽倒的同时,两条火线穿过我的右胸,我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四处流动的血呛入了肺里,使我的呼吸立刻变得短促而困难起来。但我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要让这些巴比伦人看看,中国士兵的勇气和尊严。
   
      “苏娜……”她好象也中弹了,腹部满是殷红血迹的她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我的手再也拿不动那把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的手枪,掉了下来,落在她的身边。
   
      “苏娜……你很美……”我转过头去,望着她渐渐变模糊的脸,眼睛里只看到黄色的背景上一团拂动的红影。
   
      “……DeLordesta……”又是这句我听不懂的凯尔特语,但苏娜轻柔的声音仿佛天使的吟唱。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眼皮变得非常重,而身子却觉得分外的轻起来。
   
      我就要死了吧?原来死就是这样的吗?胸口的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太痛了,呼吸似乎也不再那么困难。我合上沉重的眼皮,感觉自己意识在不由自主的离体飞逝,眼前仿佛有许多人影在晃动。
   
      “慧……你来接我了吗……”我在嘴里喃喃着,但也许根本没有出声,因为我根本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这是我最后清晰的意识,随后我就陷入了无边的虚空之中。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2
第三十四章 本章长:206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2:00  
     
      我醒来的时候,只是愕然的打量着雪白的天花板。随着一阵阵轻柔的风,一缕阳光不时透过飘动着的窗帘照在我的右手边。我试着想坐起来,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能动弹分毫。我抬眼望着旁边的窗,湛蓝的天空里有两只海鸥飞过。
   
      这到底是哪里?我肯定没有死,而这也不象是巴比伦的战俘营,我到底在哪里?
   
      “老大!你终于醒了!”是蒋宾达洪亮的声音,我转过头望着门口拄着双拐一脸欢喜的他。
   
      “这是哪里?”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1875年1月,中国远征军在“乌尔攻势”中遭到惨败,第二集团军全军覆没,战线上各主力部队均遭到重大伤亡,一个月内中国军队的损失达到创记录的50万人之巨,战线后退了1000公里,1874年下半年以来的战果几乎损失殆尽。钱隆接掌指挥后,通过中央突击集团军对气势汹汹意图一鼓作气“把中国人赶下海”的三国联军实施了一连串的军事打击,加上后续部队的到达和对前线散乱部队的整顿,到2月底,终于迫使敌人西进的脚步在付出了上百万的伤亡停滞下来,将战线稳定在圣雷吉斯以东600公里。在1875年3月3日,远征军在中路再次重创巴比伦军队,全歼其12个师18万人,同时给希腊支援巴比伦作战的部队以巨大损失,在这一战以后,在双方战线上继续进行的战斗暂时就只剩下小规模的交火了。
   
      但是“乌尔攻势”的破坏力远不止如此,军事上的失败迅速反映到国内的政治上,这次战役中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失败,使原来就已经存在的反战呼声演变成了反战风暴。1875年2月,整个中国陷入混乱状态,数百万民众走上街头,要求立即停止战争,恢复和平,全国各地进入瘫痪的境地。中国政府在财政上也已经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困境:由于连年浩繁的军费开支,国家一直处于一种慢性失血的状态。而这次国内的严重混乱造成了税收的断绝,使银根更紧缩到难以为继的地步。1875年3月,迫于国内的巨大压力,中国政府内阁宣布辞职,中国政府倒台了!
   
      当时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养伤的我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蒋宾达告诉我,那天我重伤昏迷后被巴比伦人俘虏;在被他们带回去的时候,22主战坦克师的人忽然赶到了,一阵交火歼灭了那一小股巴比伦军,救下了我。当时被救的有三人:我、苏娜和钱遥。我受伤最重,两发子弹洞穿右肺叶,大量出血引发血气胸,差点要了我的命,昏迷了足足两周才醒过来;苏娜小腹中弹,但是没有伤到要害,痊愈的比较快;钱遥背上中了一枪,打穿了肩胛,但是没有大碍。随后我们剩下的人都被22师救下,伤员就被集中送到后方的东丹岛来。蒋宾达他自己在作战中断了一条腿,由于单位伤员都送来此地,他也跟来了。“呵呵,记得那天我对你说一定要活着出去……看看,最后我们真的是都没有死。”他哈哈的笑着。
   
      但是,“特务团解散了。”蒋宾达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不爽。特务团撤消番号的原因是因为伤亡过重,无法补充。全团1000多人,生还的只有寥寥一百多人而已,而且个个带伤,于是司令部终于决定撤消这个曾经威震一时的单位。
   
      “是啊,小晴……朱耀……李明礼……汪林……”我掰着手指数着在这一战中阵亡的人们,心情格外的沉重。战争是残酷的,我也一向深刻的理解这一点,在罗马战争中我也经历过几次这样残酷的战役,恺撒山那一仗的伤亡比这次更重。但是,特务团有所不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原东丹岛训练营的成员,和我朝夕相处了3年,感情自然是特别的有所不同。想起那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在巴比伦沙漠那贫瘠的土地上,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2月11日,反战记者赵云明的著名反战文章《中国的未来和战争疯狂》在全国各大报纸上登载,没有转载的大概只有国防部的军报而已。一石激起千层浪,瞬时间中国各地的反战运动一下子高涨起来。但是我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看到这篇文章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吹着轻柔的海风,享受着海滩的阳光和新鲜空气的我读着那篇剑拔弩张对军队和政府大加挞伐的文章,心里的滋味是不消说了。我想中国军队里没有人会为那篇文章感到高兴:赵云明对军人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挖苦和讽刺,把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描述成杀人狂和精神病患者,而且对于司令部的描写,让人感觉到中国的军事机器是由一批白痴和低能在掌握着。文章本身写得慷慨激昂,但是赵云明对战场态势和战略的分析一塌糊涂,我觉得当希腊、巴比伦和美国的情报人员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好笑。
   
      1875年3月15日,在一片叫骂声中中国政府垮台,但在那之前,3月14日,国防部下了它任期内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给在这次“乌尔攻势”中努力作战的军官和士兵晋级。于是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升了一级:我升为少将,蒋宾达升为上校;苏娜则升了两级,从少尉升为上尉。我们接到集体晋升的命令是在3月18日,在政府垮台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效率传达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命令,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称赞我们的行政效率。不过晋级总是好事,虽然有一大帮反战分子堵着疗养院的大门大声叫骂,我们还是在疗养院的礼堂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3
第三十五章 本章长:206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3:00  
     
      我醒来的时候,只是愕然的打量着雪白的天花板。随着一阵阵轻柔的风,一缕阳光不时透过飘动着的窗帘照在我的右手边。我试着想坐起来,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能动弹分毫。我抬眼望着旁边的窗,湛蓝的天空里有两只海鸥飞过。
   
      这到底是哪里?我肯定没有死,而这也不象是巴比伦的战俘营,我到底在哪里?
   
      “老大!你终于醒了!”是蒋宾达洪亮的声音,我转过头望着门口拄着双拐一脸欢喜的他。
   
      “这是哪里?”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1875年1月,中国远征军在“乌尔攻势”中遭到惨败,第二集团军全军覆没,战线上各主力部队均遭到重大伤亡,一个月内中国军队的损失达到创记录的50万人之巨,战线后退了1000公里,1874年下半年以来的战果几乎损失殆尽。钱隆接掌指挥后,通过中央突击集团军对气势汹汹意图一鼓作气“把中国人赶下海”的三国联军实施了一连串的军事打击,加上后续部队的到达和对前线散乱部队的整顿,到2月底,终于迫使敌人西进的脚步在付出了上百万的伤亡停滞下来,将战线稳定在圣雷吉斯以东600公里。在1875年3月3日,远征军在中路再次重创巴比伦军队,全歼其12个师18万人,同时给希腊支援巴比伦作战的部队以巨大损失,在这一战以后,在双方战线上继续进行的战斗暂时就只剩下小规模的交火了。
   
      但是“乌尔攻势”的破坏力远不止如此,军事上的失败迅速反映到国内的政治上,这次战役中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失败,使原来就已经存在的反战呼声演变成了反战风暴。1875年2月,整个中国陷入混乱状态,数百万民众走上街头,要求立即停止战争,恢复和平,全国各地进入瘫痪的境地。中国政府在财政上也已经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困境:由于连年浩繁的军费开支,国家一直处于一种慢性失血的状态。而这次国内的严重混乱造成了税收的断绝,使银根更紧缩到难以为继的地步。1875年3月,迫于国内的巨大压力,中国政府内阁宣布辞职,中国政府倒台了!
   
      当时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养伤的我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蒋宾达告诉我,那天我重伤昏迷后被巴比伦人俘虏;在被他们带回去的时候,22主战坦克师的人忽然赶到了,一阵交火歼灭了那一小股巴比伦军,救下了我。当时被救的有三人:我、苏娜和钱遥。我受伤最重,两发子弹洞穿右肺叶,大量出血引发血气胸,差点要了我的命,昏迷了足足两周才醒过来;苏娜小腹中弹,但是没有伤到要害,痊愈的比较快;钱遥背上中了一枪,打穿了肩胛,但是没有大碍。随后我们剩下的人都被22师救下,伤员就被集中送到后方的东丹岛来。蒋宾达他自己在作战中断了一条腿,由于单位伤员都送来此地,他也跟来了。“呵呵,记得那天我对你说一定要活着出去……看看,最后我们真的是都没有死。”他哈哈的笑着。
   
      但是,“特务团解散了。”蒋宾达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不爽。特务团撤消番号的原因是因为伤亡过重,无法补充。全团1000多人,生还的只有寥寥一百多人而已,而且个个带伤,于是司令部终于决定撤消这个曾经威震一时的单位。
   
      “是啊,小晴……朱耀……李明礼……汪林……”我掰着手指数着在这一战中阵亡的人们,心情格外的沉重。战争是残酷的,我也一向深刻的理解这一点,在罗马战争中我也经历过几次这样残酷的战役,恺撒山那一仗的伤亡比这次更重。但是,特务团有所不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原东丹岛训练营的成员,和我朝夕相处了3年,感情自然是特别的有所不同。想起那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在巴比伦沙漠那贫瘠的土地上,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2月11日,反战记者赵云明的著名反战文章《中国的未来和战争疯狂》在全国各大报纸上登载,没有转载的大概只有国防部的军报而已。一石激起千层浪,瞬时间中国各地的反战运动一下子高涨起来。但是我在东丹岛陆军疗养院看到这篇文章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吹着轻柔的海风,享受着海滩的阳光和新鲜空气的我读着那篇剑拔弩张对军队和政府大加挞伐的文章,心里的滋味是不消说了。我想中国军队里没有人会为那篇文章感到高兴:赵云明对军人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挖苦和讽刺,把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描述成杀人狂和精神病患者,而且对于司令部的描写,让人感觉到中国的军事机器是由一批白痴和低能在掌握着。文章本身写得慷慨激昂,但是赵云明对战场态势和战略的分析一塌糊涂,我觉得当希腊、巴比伦和美国的情报人员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好笑。
   
      1875年3月15日,在一片叫骂声中中国政府垮台,但在那之前,3月14日,国防部下了它任期内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给在这次“乌尔攻势”中努力作战的军官和士兵晋级。于是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升了一级:我升为少将,蒋宾达升为上校;苏娜则升了两级,从少尉升为上尉。我们接到集体晋升的命令是在3月18日,在政府垮台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效率传达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命令,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称赞我们的行政效率。不过晋级总是好事,虽然有一大帮反战分子堵着疗养院的大门大声叫骂,我们还是在疗养院的礼堂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4
第三十六章 本章长:2229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3:00  

     
      关于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在1875年间的表现目前的记录不多,我也不太清楚。那一年其实我基本是在东丹岛渡过的,但是中间也抽空回了趟本土,到家乡去了一次。
   
      那是1875年的9月,战争基本上只在中国和巴比伦之间发生。而巴比伦发现没有两个盟国的援助,无论是经济和军事力量他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打仗要钱,但是当时巴比伦有60%的国家预算用于军费,虽然有希腊的经济援助,但是仍然不敷使用。而这时的希腊已与中国达成停火协议,巴比伦还要增派兵力以弥补战线上的缺口,其经济形势可想而知。军事上经过一次拿不出手的“1875年进攻”,巴比伦得到的只是中国人的嘲笑和自己心理上挥之不去的阴影,失去的则更多——60万有作战经验的主力部队被歼灭,其中有在希腊援助下好不容易建立的20个坦克师,空军损失更为惨重,新组建的12个轰炸机编队在中国久经沙场的空军眼中无异于在空中飞翔的野鸭,全队覆灭的命运几乎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1875年进攻”在6月以后就不再听巴比伦人提起了。而事实上,这一战役一直持续到7月,巴比伦人在留下了大堆的尸体、战俘和辎重以后,被彻底赶出了我方控制区,而我方也恪守与希腊、美国签订的停火协议,到达3月的控制线后就停止了继续的进攻,战线就这样稳定下来。
   
      之后的巴比伦虽然继续其全国动员的态势,但是其力不从心的疲态已经表露无遗。根据当时巴比伦报纸自己披露的情况,由于大量青壮年被征去当兵,巴比伦国内的缺乏劳动力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大量田地被抛荒,工厂停产,服务机构关门,而畸形庞大的军队控制了国内大部分的资源,民众的生活资料极端缺乏,这一年巴比伦的许多地方发生了大饥荒,由于存粮耗尽,人们“象冬天的苍蝇般在路边死去”。官员贪污空前严重,几乎“无贿不行”的社会状况让巴比伦舆论哀叹政治的黑暗。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巴比伦依然推行其战争政策,1875年巴比伦军队又征召了将近400万人入伍,弄出一个数额在700万上下的空前巨大的“空架子军队”(钱隆语)。这个庞大的武装力量中的几乎80%由没有或只受过一点点军事训练的轻步兵组成,空军只有区区不到10万人,海军则有80万人,剩下的全是陆军。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其中大概只有10到12个师有作战经验,装备也还可以;其余的几乎都是由低劣武器装备的新组建部队。士气低落,装备落后,训练不足,指挥混乱……以上都是巴比伦军队的痼疾,而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将会如何不用想也可以知道。
   
      9月,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于是我给远征军司令部打了报告,请求得到集体休假的许可(不给国防部打报告的原因是国防部不可能会批准,他们正在准备裁军和退役士兵的安置)。不到3天就得到了许可的答复。于是我就带着特务团所剩的人坐船回本土。在上海港登陆以后,我宣布就地解散,30天后还是在此地集合。
   
      站在上海港的码头上,我觉得一种回到家的感慨。1870年9月,我从这里离开西大陆,时隔5年,我又从这里回到西大陆。望着没什么大变化的码头,回想起这5年间的经历,真有如梦如幻的感觉。
   
      蒋宾达是重庆人,跟我顺路,而苏娜则是彻头彻尾的东大陆人,她并没有地方去,于是就跟着我一起走。我们在上海逗留了一天,住在陆军招待所。
   
      虽然军队的地位已经明显下降,但陆军招待所的规模没有什么改变。苏娜初到中国本土,对她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于是一路上她都一直在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作为中国最大进出口港和商业中心的上海,繁华的程度自然不是在沙漠边上的圣雷吉斯能够比拟的,苏娜睁大了眼睛,明显是被眼前的繁华和壮丽所震惊了。
   
      但是作为一个纯粹的中国人,而且又在上海住过相当长的时间,对我而言更多的则是唏嘘。上海的每条主要的商业街上都有我和慧留下的身影,旧地重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当初在这里携手同游的四个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孑然一身,形单影只,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
   
      上海的街景其实已经大不如前了,不景气的表现处处可见:只有一半商店还在正常营业,路边的人流也明显减少了。人们的衣着打扮以简朴居多,一个个行色匆匆。路上几乎没有穿军服的,但是同样也几乎没有成双成对的情侣,这在五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市面的萧条也造成了市容的破败,我看到不止一处的公用设施损坏后没有得到修理,于是变得更加破烂,路边的栏杆、扶手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久未得到保养和擦拭,这种情况在一向以重视市容著称的上海以前是根本见不到的。
   
      路上没有多少车,我们一起很顺利的到达了陆军招待所。门口的一个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门岗向我行持枪注目礼,我回了礼,提着自己不大的行李袋,走进招待所的大门。
   
      以前的上海陆军招待所是非常热闹的地方,因为全军参加海外作战或者得到调迁令的军官都会在这中国中阀。但是如今的中国80%的武装力量都已经部署在东大陆,这里自然是门庭冷落了。
   
      在大堂办理了入住手续,我回过头,看到苏娜盯着天花板发呆,我抬头看去,看到装饰着繁复花纹和图案的藻井,原来苏娜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中国风格的天花板,第一次见到就被迷住了。
   
      我和蒋宾达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是他过去拉了苏娜一把。
   
      当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陆军招待所。因为没有什么接待任务,陆军招待所的所长又跟我很熟,于是我们弄到了每人一间的特殊待遇。
   
      我不知道其他两人如何,那一夜的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眠。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4
第三十七章 本章长:218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4:00  

     
      第二天我们三个一起去火车站买南下的火车票。1875年8月以后,国防部连续出台了许多新规定。凡不是紧急军务和奉命,军官旅行不得乘坐飞机。这个规定作为削减军费的一条得力措施,让军事委员会的头头在报纸上很出了一回风头。同时推出的还有军队装备计划的暂缓实行(我一听到就皱了眉头,想象着钱隆在圣雷吉斯指挥部里暴跳如雷的样子)、军车汽油限额供应、削减海军出航轮次……等等一系列除了打击军队士气以外没有任何作用的办法。然后由报纸把它们吹成抑制军队规模,减少军费开支的良方和对策。
   
      在那段时间,咒骂军队和军队的主要负责人无能堕落卑鄙肮脏已经成为了一种时髦。每天都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大堆对东大陆军事情况的臆测和自以为聪明的各种“和平计划”,都是那些所谓的“军事专家”在西大陆自己舒适的家里,对着大比例地图,参考着错误百出的“前方最新战况”想出的一分不值的玩意。如果照他们的计划去做,唯一的结果就是东大陆上的几百万中国军队全部陷进地狱般的战场,而希腊军舰从此可以每天攻击中国的任何一个港口,三国的军队可以在中国领土的任何一点上登陆,而且我们还没有办法进行有力的抵抗。
   
      议会里有几个新进的“反战议员”提出了对钱隆的不信任案,认为他“正将东大陆远征军变成自己的私人武装”,迟早会出现“军阀化”,并可能造成“分裂和内战”,于是要求军事委员会立即予以撤换。军事委员会总算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到自毁长城的地步,于是立刻提出了反对案,我在上海的那两天正好是议会就此问题进行辩论的时候,我和蒋宾达、苏娜混在火车站大电视屏幕前的人群里,看议员们一个个在那里发表自己的观点和对策。赵云明也在其中,他对钱隆的看法是“战争狂”“杀人魔王”“军事白痴”,需要政府“不假思索的加以撤换”。我觉得这三点正好说明他的无知。东大陆战争是由前军事委员会策划进行的,当时的钱隆不过是个师长,没有参与制定任何相关的计划。在东大陆钱隆以“爱兵如子”著称,至于在战争中消灭敌人,如果不消灭他们,那么我们就会被他们消灭。如果打胜仗也是罪过,那没有人会去作战。至于“军事白痴”,我想任何看过赵云明《中国的未来和战争疯狂》的人都应该知道到底谁是“军事白痴”。如果真的按他说的立刻撤换钱隆,那中国的前途就真的是全完了。
   
      但是那时候不一样,人群中狂热的反战分子真是不少,他们聚集在大屏幕前,高声呼喝着“打倒军事独裁者”的口号,并把我们这三个唯一在场的军人围住,要我们立刻声明不参加任何“非正义战争”,“永远不到东大陆去送死”。开始我和蒋宾达还保持克制,不动声色。但是过了一会,有几个小子开始对苏娜风言风语,接下来还动手动脚,终于惹火了蒋宾达,冲了上去。以他特种兵团长的身手,这几个小流氓又哪里是他的对手,顿时被他打倒了四五个。于是四周的人群拥了上来,我们陷入了重围。好在警察及时赶到,给我们解了围。他们拘捕了几个小混混摸样的家伙,同时也带我们去警察局,说是“协助调查”,其实是录口供。我摆了军官架子,要求立刻给上海陆军总部打电话,同时告诉他们拘捕军官属于触犯军法,军队人员犯罪只有宪兵有权抓人。于是警察们软了下来,只要求我们指认了几个打头闹事的人。
   
      等我们把一切都弄完,天已经快黑了。回到招待所,没有买到票,饥肠辘辘又垂头丧气的三个人坐在招待所的大堂里。我看到蒋宾达笔挺的军官服上被撕坏的肩章,它可笑的搭拉下来,一直垂到到上臂的部位,于是我扯扯他的袖子,指指他的肩膀。蒋宾达转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懊恼的脸上做出一个丧气的表情,对我苦笑了一下,接着站了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苏娜……”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其实……你应该知道……平时人们并不总是这样的……”说实话我真为他们感到羞耻,身为文明人,居然当街调戏一位异族的女军人,还是一位上尉军官,他们给中国人丢的脸实在是不小。
   
      “哦……没什么。”苏娜低着头,“中国人也是人,人总归是有好有坏的。中国人里有晴姐和你这样的好人,也有象刚才这样的坏人,这很正常啊,凯尔特人也是一样的。用凯尔特谚语来说,这叫‘Rertydugrisrenilemei,tortyreeilcmilis’,就是这样。”她把右手搭在自己的右颊上,于是就摆出了一个很漂亮的姿势。
   
      “‘Rertydugrisrenilemei’?那是什么意思?”看到她看得很开,我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我们在为这些人渣拼命打仗,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平衡的。
   
      “神只有一个,人却个个不同。”苏娜理着自己的头发,雪白的手指在红色的发丝间拂过,非常引人注目。
   
      “啊……这样啊……相当于中国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对了,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在沙漠里,你跟我说的那句‘De……DeLor……’什么来着?”我敲着脑门,一时想不起那句凯尔特语的发音。
   
      “DeLordesta……”苏娜停了下来,望着自己的手指出神。
   
      “对!就是这句!”我也想了起来,“这句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了……”苏娜的脸忽然红起来。我想这句话一定有它特殊的含义,可惜凯尔特小队其他的队员已经全部倒在那片燥热荒凉的沙漠上,而在这位于西大陆本土的上海,要找一个精通凯尔特语的人,比找一条懂希腊语的狗还难。
   
      “苏娜……晚上有空吗?”我忽然问道。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5
第三十八章 本章长:227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4:00  

     
      那天晚上,我和苏娜穿着便衣在淮海路的一个酒吧里喝酒。
   
      酒吧里的人并不多,轻轻的音乐配合柔柔的灯光,是个让人感到相当惬意的环境。
   
      这个酒吧是我在1870年那个夏天的旧游之地,于是我告诉苏娜在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里,这里简直是一个小舞台,天天都有新剧目上演。
   
      苏娜见过陆宾,但那是在1873年战火纷飞的圣雷吉斯,她形容说陆宾是个“瘦而有精神的人”,但是我认识的陆宾并不瘦,是脸上总带着点坏笑,好象随时随地在冒着坏水的那种家伙。但似乎到了东大陆以后他变严肃了,因为苏娜说没有见过他和任何人开玩笑,尽管那是他在西大陆时的特技。
   
      “你呢?”喝了几杯酒之后,把上海的旧事箱底翻得差不多了,微醺的我望着苏娜微微泛红的脸,问道。
   
      “什么?”苏娜凝视着杯子里的红酒,酒吧里的灯光透过红酒,在她脸上洒下一片红霞。
   
      “关于你的过去,呵呵……其实我一直也不知道你的身世。”酒精刺激着神经,让我的兴致变得格外好起来。
   
      苏娜出生在圣雷吉斯的波卡区(该区在1873年中国军队与巴比伦军队的反复争夺中被彻底夷平,现在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滨公园),有三个哥哥,她是家中的乖乖女。父亲是凯尔特自治会的一个成员,分管文教方面,因此她受到了良好的凯尔特传统文化教育。
   
      1866年的时候,巴比伦政府宣布了新的征兵令,圣雷吉斯的凯尔特人中年满22岁的男子每两人中要出一人去当兵。当时苏娜的大哥米洛被征入伍,随即被派往北方的山地训练,但不久就在执行任务中死了。由于凯尔特族军人的抚恤金只有巴比伦族军人的2/3,加上官吏的盘剥,对她的家庭来说,米洛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1871年巴比伦第3枪骑兵师在东丹岛全军覆没,该师是巴比伦国内有名的精锐,全部由巴比伦族人组成,之前驻扎在圣雷吉斯的郊外。该师的覆灭引起了圣雷吉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映,一方面巴比伦人觉得丢了脸,于是在市中心集会,焚烧了中国国旗;另一方面凯尔特人相当高兴,也召集了集会,名义上是庆祝凯尔特节日,其实是庆祝巴比伦人吹破了“巴比伦军队战无不胜”的牛皮。苏娜和她的另两个哥哥——那撒和米尔斯也都参加了这个集会。集会到中途,巴比伦军警忽然包围了会场,借口非法集会,要驱散人群并逮捕首领。于是双方发生了冲突,凯尔特人向巴比伦警察投掷石块、玻璃瓶,巴比伦警察则发射了催泪瓦斯。这时城市其他区域的凯尔特人赶来声援,于是双方在市中心对峙了半小时。随即一群巴比伦狂热分子来到现场,他们用铁棍、匕首、大刀等东西开始向人群疯狂的挥舞,而凯尔特人奋起反击的时候,警察开火了。
   
      “当场就倒下了30多人,我那时只有18岁,真是被吓傻了。那撒拉着我向后面跑,我却呆呆的一动也不动,他一回头,正好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右眼……你知道的,当场就……”苏娜低下了头。
   
      自从那撒在那场街头冲突中丧生之后,苏娜和米尔斯就成了坚定不移的巴比伦反抗组织成员。但是巴比伦对于凯尔特人的监视很严,他们的组织采取的行动很少有成功的。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1872年中国在东大陆登陆为止。
   
      “一夜之间,圣雷吉斯街上就看不到巴比伦人了。军队慌慌张张的调动,而想逃往东方的人群挤满了火车站。其中也有不少凯尔特族人,他们听信了巴比伦人的宣传,把中国人想成了只会杀人的恶魔。”
   
      苏娜的父母在中国军队逼近圣雷吉斯的时候回乡下的老家去了(他们后来就在那里被巴比伦乱兵杀害,苏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很平静,但我知道她绝不好过),她和米尔斯则留在城里,一直到中国远征军进城,他们的反抗组织就全部投向了中国远征军,被编为“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的第一团,中国远征军又提供了大量的军火和装备,于是他们组织起来,开始接受正式的军事训练,并参加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苏娜讲这些的时候开始兴奋起来,她一口气喝完了那杯酒。当她讲起自卫团里的同袍时,脸上是一种混合着兴奋和哀伤的表情,因为他们几乎都已不在世上,留下的也只有在苏娜脑海中的印象而已。
   
      “那年9月以后我再没见过米尔斯,当时他带着20多人向东担任防御任务,后来敌人从四面八方来袭击,我想他一定是死了……”我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来安慰她,因为我看到两行眼泪从她面颊上滴落,“她哥哥她跟她的感情一定很好。”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人数最多的时候有大约3000人,分成两个团。这些人大部分都战死在后来的圣雷吉斯围城战中,只有不多的一些人活了下来,他们成功的突围或者隐藏起来,一直到中国远征军的再次到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参加了此后的战事,并大多数在战斗中伤亡了。比如我的团里原来的“凯尔特特别小队”,但是他们也都几乎全牺牲了。(1905年注:根据中国国防部最新调查,截止1905年4月,“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的前成员还有15人在世,其中也包括苏娜。)
   
      午夜,喝得迷迷糊糊的我和苏娜相互搀扶着从酒吧里晃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而苏娜几乎就没喝过酒(她以前的家教很严,是不准喝酒的)。这天讲起过去的事情,实在是一发而不可收,而两人的酒两又实在不怎样,结果居然到了双双喝醉的地步。
   
      从酒吧出来以后我不记得是我还是她叫了出租,也不知道是谁跟司机说的地址,因为那显然全部说错了——司机把我们拉到东郊的一个旅馆,而不是我们该去的陆军招待所。不过就是这个错误也是到第二天上午我醒来以后才发觉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6
第三十九章 本章长:203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5:00  

     
      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第二天的中午,胀痛的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边赫然还躺了一个人,然后又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这是个电影里常见的桥段,被人称之为“生米煮成熟饭”。后面的镜头应该是女主角痛哭,男主角说:“不要担心,我会负责的。”如果他是好人,那么接下来女主角会和他拥吻;如果他是坏人,那么台词后面应该会有“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你的好日子过”之类老掉牙的台词。
   
      但我当时完全傻了,只是转过头去盯着苏娜,她还没有醒,一缕阳光透过旅馆厚实的窗帘打在她赤裸的肩膀上,她睡得很熟。我不知道当她醒来时看到这样的情形会如何反应,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她本来就很美,现在没有穿衣服,在美丽上又多了一份诱惑。久经战阵的她身上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伤痕,跟我好象一块补了又补的破布般的身体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柔和的曲线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被沙漠毒辣的阳光晒成棕色的皮肤更显出她的健康和匀称。我望着她,只觉得一阵目眩。
   
      后面的事我不便多说,毕竟现在苏娜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们没有按烂电影桥段的过场进行,这是可以肯定的。
   
      回到陆军招待所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蒋宾达用很暧昧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两个,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不愧是老大”以后递过来两张火车票。原来他在上午已经买了火车票,但是找不到我们两个,就一直在大堂里等我们。
   
      那时我的脸上烧得很厉害,我想平生大概没有比这一分钟更尴尬的场面了,我偷眼望了望苏娜,她的脸胀得绯红,低了头不敢看蒋宾达。蒋宾达笑了笑,又用力拍了我一下,转身去了。
   
      当晚我们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凌晨的时候我们到了顺阳,那是苏州郊外的一个小站,蒋宾达在那里换车去重庆。他提着一个大手提袋下了车,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顺阳车站的候车室里,然后我们的车就开动了。
   
      过了苏州以后火车继续向南,大约还有700公里就到了我的家乡南京,它是以前波斯的首都,原名叫波斯波利斯,1802年被中国攻占后改名南京,现在是中国南部的中心枢纽。
   
      我和苏娜并肩坐在头等车厢舒服的靠椅上,我指点着车窗外的景色,给她解说着这里的历史。1802年以前,这里是波斯的心脏地带,那时在苏州和南京之间的波伦山一线,中国和波斯陈兵超过百万,但是1800年中国和阿兹特克联盟对付波斯,中国一口气攻下了波斯在云岭山脉以北的全部领土,阿兹特克也在南方取得大捷,这就是著名的第二次波斯战争。波斯在两国夹攻下苦苦支撑了4年,实在无力再将战争支持下去,终于求和,割让了所有被两国军队占领的领土。在丢失了大片富饶领土,同时富有经验的军队几乎全部被消灭以后,现在的波斯已经变成了一个二流国家,依托云岭山,蜷伏在西大陆的西南角上,完全不能和15、16世纪那个强盛的波斯帝国相提并论了。而原来的波斯首都南京现在作为中国在南方的陪都,与上海形成一个庞大的经济圈,目前担负着中国45%的税收和生产额。中国远征军的部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原驻这里的南京防御圈抽调的(中国在第二次波斯战争中南下的军队是当时中国的全部精锐,战争胜利后就留驻当地,负责绥靖治安和向南防御波斯可能的反扑,这些部队后来大都经过升级,罗马战争时抽调了其中的约1/3前往北方作战。远征军组成时,更几乎抽调了南京防御圈的全部作战部队参加。先前小晴所在的第22主战坦克师原先就驻防在宁波)
   
      “我在东大陆的时候也知道波斯啊,他们好象是整天盘算着要侵略别人似的,打打这个,打打那个,总也没个完。”苏娜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说,她轻轻的靠在我身上,嘴里呼出的气息在我脸上缭绕,我觉得用“吹气如兰”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她就再好不过了。
   
      “呵呵……”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14世纪后期,波斯处于最强盛的时代,北扼中国,南控阿兹特克,罗马纳贡,西班牙称臣,虎视西大陆。为了抢夺东大陆的资源,也出于个人巨大的征服欲,波斯当时的国王克拉亚派出了15万远征军,于1388年入侵东大陆,被称为历史上的豪举。虽然最后远征军全军覆没,但是无损于波斯的强盛国势。波斯继续繁荣了约300年,并在1466年灭亡了早被它打得局促在西大陆西隅苟延残喘的西班牙。在这300年间,包括中国在内的西大陆国家无一不是在波斯的巨大阴影下提心吊胆的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到1712年,波斯与中国发生了战争,也即中国人所称的“第一次波斯战争”(波斯人则称之为“染料战争”,因为战争的起因是波斯觊觎中国重庆附近著名的贵重染料)。当时中国得到了全体西大陆国家的支持,于是奋起反击,这场持续20年的战争以中国的胜利收场,波斯损兵折将,遭受重挫,从此由咄咄逼人的攻势转为守势。这一次战争中国的著名将领卫青大出风头,他带领麾下4万铁骑,把波斯突入中国境内的十余万人马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搂着怀里小鸟依人的苏娜,一路指点着江山,评点着历史,不知不觉中,南京已经在望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5:56
第四十章 本章长:202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6:00  

     
      1875年10月19日,中国与巴比伦正式在巴比伦的首都巴比伦城举行和平会谈,对外公开宣称是为了“促进东大陆的和平进程”,其实局内人都知道,一方面当时的中国处于反战派占上风的时期,一方面巴比伦也已经到了没法再把战争打下去的地步,这样的谈判是必然辉发生的。巴比伦的舆论自然一窝蜂又开始赞扬政府的大度和对和平的向往,这样也好把巴比伦民众的目光从一片黑暗的社会现实上转移一点。
   
      那个时候我正和苏娜在南京。我的父母对苏娜很满意,虽然她是东大陆人,一头红发与高挑的身材都让她与中国女孩大相径庭,但是无疑的,苏娜娴熟的华语和周到的礼貌得到了两位老人的欢心。我母亲简直把苏娜当成了自己女儿,天天带着她在南京城里购物和游玩。
   
      我们也去拜访了陆宾家。陆宾的父亲早几年就过世了,她母亲和他姐姐一起住,陆屿也和她们住一起。她们的情况很不好,陆宾母亲有病,陆宾的姐姐离了婚,生活相当艰难。
   
      我们去的时候,小屿正在门口玩,他一看到苏娜,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亲近感,那种感觉,就好象遇到了什么非常亲切的熟人一样。我们简直无法想象,大盐湖小岛上那个一点点大的小孩,居然会对苏娜留有印象。苏娜也很激动,她是看着陆屿出世的,又是看着小晴去世的,于是在从陆宾的姐姐那里出来以后,她忽然跟我说:“战争快结束了,以后就不用再打仗了。我想,等我们安定下来,就把小屿接过来住,好吗?”
   
      我有点惊讶地望着她,我知道她自从上次受伤后,医生警告她已经不能怀孕了,而她一直是很喜欢小孩的。
   
      “好吧。”最后我说了一句。
   
      陆宾的姐姐跟我很熟,她听我们说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说:“我知道,陆宾是你的好朋友,小晴也是你的好朋友,他们把小屿托付给你,就一定相信你。我实在是没有法子把这一老一小照顾好……你也知道……我……”她说到这里已经是热泪盈眶,我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我把小屿带回了家,于是很快的他就成了我父母的掌上明珠。
   
      10月24日晚上,我和苏娜回到了上海。
   
      原定10月25日上船去东丹岛的计划在最后一分钟被取消了。原因是国防部有了新命令,在和平会谈期间中止一切军事调动。我很怀疑这样的命令是否必要,但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于是特务团剩下的100多人一起住进了陆军招待所,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所有的人都来恭喜我和苏娜,当晚我们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在聚会中我们交换了对后面形势发展的看法,大家都认为战争将要结束,我们将在东大陆占有相当大的一块地盘,虽然和军事委员会原先的计划相去甚远,但是能够越过大东洋远征,并站住脚,这本来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我们这些人则很快就会接到退役通知书,然后回到本土,干本来就在干的行当。
   
      我不知道我退役以后该干些什么,在1866年我参军以前,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退役军官应该会有退休金可领,而且少将的退休金据说很不少,我想到那时我正好可以当个社会的寄生虫,安静的和苏娜度过我的下半生。
   
      “中国和巴比伦的和平谈判进行了一个半月,1875年12月1日,中巴谈判结束,双方达成协议,以当前实际控制线作为停火线,双方向该线两侧各后退50公里,中间100公里就作为非军事区。中国向巴比伦支付100亿元,作为战争赔款;巴比伦则向中国提供巴比伦产的优质钻石作为交换。同时双方定于1875年12月31日在萨里昆东边的郊外交换战俘。”[摘自《中国战争史》第五卷上(首都出版社,1899年6月第一版)]
   
      我是在陆军招待所的大堂里和我的人们一起在电视上看着双方签字的。签约协议在停火线的谈判点举行,我在那大群的政府官员中看到了钱隆和赵云明,钱隆一身笔挺的元帅制服,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赵云明穿着笔挺的西装,神采飞扬,不断小声跟身边的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说着什么。他们站在一起,代表中国军队和中国政府分别致了辞。然后就是签字仪式,新上任的军事委员会主席吴德凯和巴比伦国防部部长在协议上签字,然后交换协议,然后是一个他们握手的特写镜头,整个电视屏幕上就只有他们互相紧握的两只手,这时大堂里除了电视里传出的掌声以外,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据说这一天中国和巴比伦各地都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有数千万人参加了游行和庆祝。人们欢呼、拥抱、哭泣,庆祝着多年未见的和平终于降临人间。这可真是欢乐的一刻,所有人的喧嚣汇成一个声音:“战争终于结束了!”
   
      陆军招待所冷冷清清的大堂里,所有的人都喝着闷酒,对于军人来说,和平意味着不用再流血和面对死亡,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在军队的生涯到了终点和尽头。
   
      那一晚大堂里有一半的人喝醉了,包括蒋宾达,虽然他以前是不喝酒的,但那天他还是狠灌了很多的葡萄酒。
   
      1875年12月1日,持续了3年的第一次东大陆战争结束了。
   
      [第二卷完]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1
标题: 第三卷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
第一章 本章长:275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0:00  

    1880年9月的时候,我正在东丹岛培西。
   
      这时第一次东大陆战争已经结束了五年,第二次东大陆战争还没有开始,经过5年的重建,培西城已经象模象样了。高楼林立,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市场上物资充足,一副景气不错的样子,这个崭新的城市已经完全无法和罗马战争时那个破败的培西联系在一起了。
   
      我去培西是为了参加一个老部下——特务团的一个中尉——郑略新店开张的典礼。郑略退役以后,在本土住了一段时间,终于离开西大陆,在培西开了一家军品店,专营各国的军事用品。他以前是特务团的侦察排长,对于各国的装备可以说了如指掌,做这一行也是发挥他的长处。
   
      一起参加他的典礼的有不少人,都是以前特务团的成员,但是蒋宾达没有来。当时他获命在东大陆祖鲁山地一带执行任务。那时的他是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特种任务总监,非常的忙。
   
      我正好去北京国防部开会回东大陆,经过培西,老部下赶来相邀,我不好意思推辞,于是就去了。
   
      典礼上大部分人都穿着军装,我一看都是熟面孔,自从特务团解散,原先的成员都分散到各部队去了。经过这几年,不少人已经退了役。但是他们看到我,还是立正敬礼。我一一还礼,问几句近况,发现大家都混得还不错。苏娜这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是1878年在上海结婚的),她跟在我身边,跟每一个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
   
      典礼结束是冷餐会,郑略在店堂里一字摆开了一排长桌,上面堆满了各种食物,大家拿着碟子各取所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愉快的聊着。
   
      “中将,你看希腊最近在凯尔特山脉一带增兵预示着什么?”那是培西当地一家报纸的记者,他到这里来采访新店开张的消息,却没想到会遇到我这个现役中将,前波斯边境冲突指挥官,东大陆远征军副总参谋长,喜出望外之余,一心一意想在我身上挖点什么新闻出来,于是从冷餐会开始就跟在我身后,不住口地问一些东大陆上的敏感情况。
   
      希腊人在凯尔特山脉南线增兵我当然知道,参谋部为此开了好几个会,准备了十几个预案。但是我也打定主意什么也不跟他说,于是我晃晃脑袋。
   
      “这是战略上的调整,我们也会做相应的调整,部队调动是任何一个军队所不能避免的,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我轻描淡写的说。看着那个记者一脸认真的在笔记本上刷刷的记着,心里想着新闻报道和事实之间的距离,觉得按捺不住的好笑。
   
      1880年8月,希腊军队在凯尔特山脉停火线南侧集结,总数达到15个师18万人。这是自1875年停火以来,希腊人在停火线附近最大的一次军事调动。他们的举动被我们发现以后,引起了司令部的高度重视,参谋部为这个设计了好几个行动计划,同时也向凯尔特山脉一线增加了不少兵力,同时下令一线部队保持高度戒备。
   
      1875年到1880年5年的和平,新政府的执政纲领是得到了很好的推行。国家有了喘一口气的机会,于是本土各地都在大搞经济建设,5年以来国民生产总值上升了45%,国民收入也大大增加了。原来的罗马领土已经基本完成占领工作,各地局势和缓,报纸上甚至出现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四海晏然”之类的标题。
   
      但是东大陆的情况完全不是如此。虽然各国敌对军事行动基本已经停止,但是小规模的渗透和反渗透、边境摩擦、越境侦察一天也没有停止过。说停火线一带“一夕数警”也不是吹牛,其中巴比伦人的小动作最多。这也没有办法,美国人与我们没有陆地边界,他们能做的只是派侦察机在祖鲁内海上进行一些偷偷摸摸的侦察,希腊人和我们的交界基本都在山区,复杂的地形和我们完善的防御体系让他们的行动很受限制。而巴比伦大为不同,和巴比伦的停火线在巴比伦沙漠中穿过,绵延达数千公里,平坦空旷的地形使他们有大量机会可以进入我方占领区。中国远征军司令部对此不动声色,调动了特种部队在各地执行清除任务,专门对付他们派出的间谍,双方在停火线附近的无声搏杀已经持续了5年,伤亡数以千计。所以每次在报纸上看到政府大弹“和平立国,和平外交”的老调,东大陆司令部的每一个人都会露出轻蔑的笑容:你要和平,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意见?巴比伦好几次派出所谓“民间武装”故意公然越过停火线,窥探我方的反应。不过这些“民间武装”每次都被我们以优势兵力包围以后驱逐出境。但有几次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双方在沙漠里大打出手,不过这些巴比伦人是以民间武装分子的身份出现,所以都没有装备重型武器,而且孤军深入,没有后援没有策应,在我军优势兵力优势装备的重压下,输的自然是他们了。这些冲突很少在报纸等媒体上出现,双方对这样的暗中较劲都讳莫如深,各自的司令部都不承认双方有类似的冲突,于是这样的冲突从表面意义理解也就没有发生过。
   
      不同于政府其他部门,军队对于各国的态度一直是非常谨慎和小心的。中国没有大规模裁军,和各周边国家之间相对紧张的关系也是重要原因。1878年5月的中波边境冲突中,波斯人20个步兵师越过云岭山脉,向华南平原推进。由于政府推行和平主义政策,当时中国本土兵力几经裁撤,下降到有史以来的几乎最低点。波斯人深入我国境内500多公里,居然没有遇到一支成组织有战斗力的中国军队。波斯人大喜过望,于是挥兵直指苏州,苏州城内顿时一片惊惶,但是北京对此束手无策:在本土居然没有一支成规模的军事力量。各地的卫戍部队虽然为数不少,但是分散各地。更要命的,如果真的爆发战争,本土目前的兵力根本无力与波斯做正面交锋。最后国防部下令立即从东大陆空运10个主战坦克师到苏州,同时停止各地裁撤军队的行动,重新编成了5个装甲步兵师,立即移往苏州一带。我当时奉命指挥这一次行动,波斯军队的前锋在苏州郊外与我军接触后发生交火,他们很吃了点亏。同时北京卫戍集团军(中国三大王牌部队之一)在其西方截断了波斯人的后路。在波斯人得知中国已经召回了东大陆的精锐部队,而且交手的结果证明两者实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以后,他们就乘着我国外交部向其提出抗议的机会就坡下驴,表示同意立即撤出所有“越界部队”(这样深入的“越界”历史上实在少见),并提出睦邻友好之类的陈词滥调。中国政府自然是照单全收,于是划定边界签定条约,中国和波斯又继续“永远友好“下去了。
   
      不过也亏得波斯人这么闹了一趟,席卷全国的“裁军风潮”也平息下来,人们终于清晰的认识到拥有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对于一个国家的生死攸关。虽然赵云明后来写了好几篇文章批判说在这次事件中东大陆远征军是故意向政府和人民卖好,但是没有什么反响。他又提出了几个整顿军队上层的议案,试图从指挥上阉割军队。但在议会经过激烈的辩论后他的议案全部流产,他本人在1880年初的改选中下台,反战势力也在改选中伤筋动骨,说话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响了。而军队则终于可以长一口气,重新站回到1875年前的位置。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1
第二章 本章长:214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6:00  

    第二天我赶往比萨港,在那里上了飞回“粮仓”的班机。
   
      在飞机上看着新到比萨军事基地的几份前线通报,巴比伦人在停火线一带大玩花样,他们在中路集结了约15个步兵师,说是要搞军事演习,同时巴比伦的空军飞机几乎天天越界侦察。现在的停火线火药味很浓,远征军司令部已经向停火线附近的所有部队下达了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的命令,圣雷吉斯的空军轰炸机大队已经连续3天24小时值班了。
   
      苏娜翻着另外的几张军报,最近国内风平浪静,中国重整军力的计划正在稳步进行,并已经收到了很不错的效果。苏娜热心的不是这个,她已经升到中校军衔,现在的职务是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特种兵战术参谋,所以她对一些特种装备的研制情况和特种兵的战术问题明显要比其他东西关注得多。这时候她正很认真的读着一篇关于丛林地带特种战术使用情况的报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张报纸的背面是一行大字标题:“中国首架隐形轰炸机轰-3Y昨日试飞成功,将开始装备部队”,下面是一张飞机的照片,照片上是一架扁平外形怪异的飞机。当时我还跟苏娜说:“真是架难看的飞机。”正如很多人形容的那样:轰-3Y看起来就好象一把扭曲的泥瓦匠刮刀。
   
      我继续翻着报纸,军部的内部通讯上赫然登载着蒋宾达最新的情况报告,他在祖鲁山地的侦察任务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弄到了大量的情报,他的报告证实巴比伦军队正试图改变其部队训练素质低下和装备粗劣这两大痼疾,目前巴比伦最精锐的5个师正在祖鲁山地一带进行换装和重训。看来现在巴比伦人正在努力改变其糟糕的装备体系,他们开始在自己的军队里大量换装“荣耀”79式步枪,这种步枪是巴比伦人对希腊的捷哈特II突击步枪进行了一些改进设计出来的,质量比原来巴比伦军队所使用的“光荣”式要好得多了。不但如此,现在巴比伦人正在重新编组他们的装甲师,我们知道至少已经有25个装甲师装备完成处于作战状态,这些由希腊人加以指导和训练的装甲师拥有不错的火力和防御力,虽然没有经历过实战,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其实力相当不俗,看来以后不会再出现巴比伦人被我们的部队开着坦克如赶鸭子般追杀的情况了。
   
      国内版的新闻都是相当搞笑的消息:海军的一艘高速巡航舰“明杨号”在大东洋巡航时居然被一群没常识的希腊海盗当成了商船(高速巡航舰上没有炮塔,是以对空导弹和反舰导弹为主要武器的),这些海盗挥舞着诸如捷哈特II之类的轻武器,并用30mm榴弹炮向“明杨号”坚固的舰壳装甲开火,要求他们立即停船。这些海盗的下场可想而知:一枚“定海”反舰导弹准确的把他们送上了西天。报纸上还登载了“明杨号”当时拍摄的海盗们正在疯狂叫嚣,要求“明杨号”停船时的照片,望着照片上那些狂喜又愚昧的面孔,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另外一条消息是一位退役军官组织的东大陆巡回演出团在圣雷吉斯举行演出,由于演出场地只能容纳2万人,对于当地将近30万的驻军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于是顿时弄得一票难求。演出时有几十名工兵假装在场外执行修路任务,挖掘了一条地道,想要经过地道进入场内,但他们的出口却正在圣雷吉斯宪兵总监的座位下面,结果自然是这些工兵全部被逮捕。
   
      “钱遥?”我读着报纸上这位组织演出的前退役军官的名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慰问团的美女团长。她在五年前那个亡命之夜受了伤,和我们一起被送到东丹岛的陆军疗养院。在伤愈以后她就申请退役了,然后离开了疗养院。原来这以后她还是干着她的老本行,而且看来干得很不错,竟然能请出多位现在的当红明星不远万里的去东大陆搞巡回演出,真是混大了。
   
      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阿兹特克军方与我国进行军事交流的事情。他们的国防部部长试吃了我们的野战步兵口粮以后觉得非常适合阿兹特克人的口味,立即下令采购一批运往国内。并希望与我们的步兵口粮供货商签订进口协议,向我们进口野战口粮。我当然吃过我们自己国产的野战步兵口粮,味道是的确还可以,但是挺干的,吃的时候需要喝很多的水。(中国军队的口粮供货商是国内知名企业Ayooyoo集团属下的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他们一共提供了5个系列44个品种的野战口粮。从1855年开始直到现在的近50年间,他们一直承担着向中国陆军和海军提供野战口粮的工作。中国空军的野战口粮则由空军后勤处自己监制和生产)我最喜欢的是里面当作餐后甜点的巧克力,口感非常滑润,巧克力味道十足。虽然Ayooyoo集团下属其他的几个食品公司也生产许多种类的巧克力,我却始终觉得陆军野战口粮中的那一小条巧克力的味道最好。
   
      经过3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托那汪达机场,我一下飞机,就看到了钱隆的副官周为宁站在停机坪边上,身后是一辆门上漆着鲜明的“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标记和徽章的吉普车。他一看到我就奔了过来。
   
      “将军,快上车去司令部。”他一边从我手里接过手提箱,一边急急的跟我说。
   
      “怎么了?”我跟在他后面匆匆的走着,有点讶异地问道。
   
      “上车再说吧!钱帅在等你呢。”周为宁小跑几步来到吉普车边上,把我的行李往后座一放。我和苏娜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周为宁发动了车子,向机场外的公路疾驶而去。
   
      一直到上了公路,周为宁才对迷惑不解的我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巴比伦人攻击了我们。”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2
第三章 本章长:2368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8:00  


    “什么?巴比伦人疯了?”我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的确,巴比伦人选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是下策中的下策:他国内经济刚刚复苏,军队的编练计划还没有完成,选这时候开战?那不是找死吗?
   
      周为宁于是稍微讲了一下战场态势,和后来战史上记载的不同,当时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巴比伦人以20个坦克师和40个步兵师的兵力在9月9日拂晓分三路向我们发起进攻,并迅速突破了我军在中路的防线,目前还在向前推进。事实上巴比伦的前锋只有15个坦克师,但是他们已经有了装甲步兵师,虽然不很多,不过其作战效能已经大大提高了。而我们没有得到巴比伦装甲步兵师已经装备完成的情报(该项情报在巴比伦军事档案中被列为绝密,根据战后缴获的档案证明,当时的巴比伦军队一共装备了10个装甲步兵师),所以对敌人的推进速度和防御能力估计不足。敌人在1天内推进了100公里,沙漠平坦的地形明显帮了他们很大的忙,这可不是“1875年攻势”的时候了,我们没有准备相应的后手,一时间战线陷入了被动局面。
   
      一路走一路说,当周为宁的吉普车驶入司令部的时候,我已经对战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我走进作战室,里面一片繁忙景象,来来往往的都是参谋部的人员,文件、报告满天飞,通讯线路的声音响成一片,宽大的房间正中的四个大沙盘前有许多人在那里推演战况。我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浓烈的战争味道扑面而来。
   
      “你来了啊!”钱隆声音还是那么豪壮,但是时隔五年,他明显苍老了许多,虽然依旧是一派“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鬓边星星的白发和面庞上显著加深的皱纹,都说明他在这五年里身心所受的煎熬。看到我来他显得很高兴,总参谋长柳平,一个五十来岁胖胖的中将也走了过来跟我打招呼。
   
      “钱帅,战况如何?”我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就走到作战室中间的大电子沙盘旁边,一个参谋正在旁边操作,在沙盘上显示出现在的战况。
   
      “不怎样……”钱隆拧紧了眉头,“9日晚上巴比伦的第4、7、12坦克师在这里击溃了第三装甲步兵师,我军伤亡很大,现在的关键是纵深不够,我们对敌人的突破能力明显估计不足,另外,巴比伦人已经完成了装甲步兵的编成……”
   
      “哦?”我吃了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柳平,他点了点头,伸手在沙盘上指着:“巴比伦第2、4装甲步兵师今晨在这里与我军第33主战坦克师交火。”我低头看去,那里有一个上面标着33主战坦克师的蓝箭头由北向南插向巴比伦军队的侧翼,标着巴比伦第2、4装甲步兵师的两个红箭头则面向北挡住了蓝箭头的去路。“他们成功的组织了防御,挡住了第33师的进攻,显示出巴比伦军队在质量上有了相当大的提高。”柳平顿了一顿,接着说:“巴比伦的主力是第4、7坦克师,这两个师经过希腊人的训练和指导,在作战方面相当有一套。”
   
      “巴比伦人突然发起攻击,不会只为了这么一点点暂时的局部利益。”我说了一句,“他们肯定有更深层次的战略考量。”巴比伦人这次不宣而战,外交上是付出了相当代价的,如果不过是为了目前的这一点点战场优势,这个代价未免太高了一点。就目前而言,虽然他们暂时占优,但远征军全面动员的话,他们未必能占上风。
   
      “非常明显,”钱隆说,“你看这里……”他用一根教鞭指了指祖鲁山地南方的一带地方,那里没有任何巴比伦军队,而祖鲁山地上则有几个标示了番号的巴比伦坦克师,“这是个空档,我们完全从这里穿插到敌人侧后,阻止敌人的前进步伐。但是我们能这么做么?”
   
      我低头仔细看去,从军事角度而言,自然没有问题,我们可以集中在维鲁拉纽的部队在这个地带突入到敌后侧,这是攻敌之所必救,巴比伦的进攻立刻就要被迫停止,并且马上就要转入防守作战,我们在全局上的被动态势也就扭转过来了,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打破了与希腊、美国签订的停火协议上的条款:“中国遵守现在的停火线,不得进入巴比伦一侧,如有违反,该协议立即终止。”我们一出兵,希腊和美国马上就得到了借口参战。
   
      “这是巴比伦人设计的圈套,只要我们一出兵,就违反了停火协议,它们马上又是三盟国联合作战。这样的压力我们是否吃得消,是很需要斟酌的。”钱隆顿了一顿,指了指沙盘上巴比伦军队的南后侧,又说:“如果我们在这里采取侧翼攻势,可以略挫巴比伦的前锋,但也可以让前线的部队喘一口气,部队打得都很累了,在后援没有马上赶到的情况下,减轻正面的压力是很重要的。但是这不能决定胜负,如果巴比伦军继续推进,我们就无法保障萨里昆一带的安全,一旦萨里昆失陷,我们南部战线的基点就失去了,整个战线就要崩溃。”
   
      “我觉得应该在这里投入兵力,”柳平指着巴比伦北部的空档,“在南方投入相同的兵力只能略阻一下敌军的进逼,投入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打破敌军的攻势,让我们取得主动。相同的力量可以取得更好的战果,我们为什么不用?”
   
      “但是如果希腊人在南边撕毁停火协议,在凯尔特山脉发起攻势,我们不是要两面受敌?”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么,方帆你来看,”柳平指着凯尔特山上密密麻麻代表希腊军队单位的小绿旗,“希腊人早有准备,他们8月份已经调集了足够的兵力,并且做好了一切作战的预备工作,就等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发起攻击。”他收回了手,“我认为,这次巴比伦攻势是希腊人是和巴比伦人有协议的预谋中的一步。如果我们突破停火线到巴比伦一侧,希腊就有了借口,可以撕毁停火协议向我们背后插一刀,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巴比伦长驱直入以后,希腊依旧可以在他们觉得适当的时候向我们发动攻势,那时我们会陷入更被动的态势,与其我们被动,还是把被动给敌人去背,我认为还是要在北部投入兵力,可以一举遏止巴比伦的进攻,就算希腊、美国参战,我们做好准备,抢到了战场主动权,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这个么……”钱隆低下了头,盯着沙盘陷入了沉思。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3
第四章 本章长:279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1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19:00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初期,巴比伦军队凭借其突然袭击的优势和良好的情报保密工作,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从1880年9月9日到10月12日,巴比伦军队向前推进了1000公里,包围了萨里昆,前锋逼近圣雷吉斯。巴比伦上下一片欢腾,认为经过5年的励精图治,巴比伦军队的战斗力终于有了质的改变。巴比伦的媒体都乐观的认为战争将在明年,也就是1881年的年中结束,中国军队就是不被赶下海,至少也要退守托那汪达。希腊和美国也是一样,希腊人说装备希腊武器、接受希腊训练的巴比伦军队勇猛无敌、所向披靡,不是“可怜的中国人所可以抵挡的”;美国人则称由于得到了美国提供的在空军装备和战术上的帮助,巴比伦军队已经“占据了天空”,并且“随后占据地面”,并宣称他们“还将占据海洋”。类似的胡吹大气在这三国的报纸、电台、电视上不断的播放,搞得这三个国家人心浮动,人人都觉得战争已经打赢了,人人都以为中国人必然被赶下海,甚至还有人在报纸上宣称不能再让中国人偏安了,这次一定要进攻西大陆的中国本土云云。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快速推进”到底是怎么回事。巴比伦的前锋部队知道,但是有苦说不出;巴比伦统帅部的人也知道,但是他们被赋予了太多的殷切希望,只得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甚至希腊和美国的高层也对此有所察觉,但是在这样高歌凯旋的时候提出这样败兴的置疑,无疑将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他们选择了闭口不谈。
   
      还有一群人知道,那就是中国远征军司令部和中国军事委员会的高层。他们很早就做出了决策,并不断的加以实施,终于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巴比伦军队不是打进来的,而是我们被放进来的。9月10日以后他们这一路的“快速推进”,其实不过是占领了我们放弃的土地而已,他们不断推进,我们不断后退。在茫茫的巴比伦沙漠里,地形固然便于敌人的快速前进,也给我们的快速撤退、坚壁清野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而在我们没有放弃坚持抵抗的地方,巴比伦人就没有占到一点便宜。比如萨里昆,南方集群拥有足可坚持半年的物资和人员,在城市外围设立了三层防卫圈。坚固的工事和充足的准备,加上大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部队,巴比伦人对此就毫无办法。他们从9月28日合围萨里昆,一直到10月20日萨里昆解围,大大小小的打了几十仗,发起了无数次攻击,伤亡惨重之后,却连萨里昆最外围的防线也没有攻破。仅此一条,就知道所谓巴比伦人“高涨的战斗力”仅仅只存在于纸上。其实稍微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虽然每天各国的报纸上说当天天巴比伦军队又推进了多少多少千米,但是却看不到消灭了多少中国军队的消息,没有中国军队的伤亡数字,没有战斗,没有缴获,没有战俘……什么都没有。但是巴比伦人对此故意视而不见,因为巴比伦实在是太需要胜利了,他们高昂而脆弱的士气受不了任何一点挫折的打击。
   
      到1880年10月12日,终于到达了我们预定的反攻计划开始的时候。这时巴比伦有55个师进入了中国占领区,但是分散在从圣雷吉斯郊外到原来停火线之间将近1000公里的路上,他们一直在前进,但是其推进速度大大的放慢了,根据前线的侦察报告,其前锋部队疲惫不堪,弹药不足,部队间隙由于快速推进拉得很开。而且因为我们一直没有钻巴比伦人给我们准备的陷阱,巴比伦人的右翼,也就是北方战场上一直有很大的空缺,虽然后来巴比伦人也增派了几个师作为补棋,但是和中路和左翼相比,巴比伦军队右翼的实力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们的计划就是从此下手,从北方向南,沿停火线截断巴比伦人的后路,然后一举歼灭进入我方区域的巴比伦军队。这样做希腊和美国找不到借口参战,而巴比伦的精锐势必就此覆没,而我们由于内线作战的关系,不用调动大量的兵力,就足以完成包围和分割敌人的任务。
   
      这一计划由钱隆亲自拟定,也由他亲自指挥。10月12日这天,圣雷吉斯久未出动的中国空军忽然出现正在圣雷吉斯东面向西行进的巴比伦军队头顶,巴比伦所谓得到美国援助的空军力量一天之内就被歼灭过半,我们很快得到了制空权,轰炸机开始对巴比伦军队进行狂轰滥炸,造成了巨大的伤亡。随后钱隆亲自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从祖鲁山地西侧的集结点现身,向南发动猛攻。那天我在托那汪达的司令部里,好好领略了一番钱隆自己引以为傲的超强攻击力:中央突击集团军一个上午推进了100多公里,消灭了守备该地域的三个巴比伦步兵师近三万人,攻占了一个巴比伦野战机场,中国空军已经开始轰炸巴比伦的运输线。中央突击集团军狂猛的打击把巴比伦的守备部队全打懵了,真正达到了“望风披靡”、“势如破竹”的地步。他们扔下自己的装备和车辆,撤离了自己的阵地和营房,没命的向东——他们来的地方——奔逃。被打乱了部署的还不光是巴比伦的军队,还有三国的媒体,本来每天都报道的巴比伦军队推进情况,从这一天中止了;本来从来没有的战斗消息,从这一天开始羞羞答答的在报纸的版面上出现;本来从来没有的伤亡数字,从这一天开始露面;本来从来没有的死者名单,从这一天开始登载,并每天递增,占据越来越大的版面和空间,而本来每天都唱的胜利高调,却从这一天开始越来越低了。
   
      仅仅3天而已,中央突击集团军已经从北到南,完成了截断巴比伦军队退路的计划,比预计的还早了一天。进展如此顺利的原因,正如许多专家战后分析的,一是巴比伦军队前期打得太顺手,认为中国军队已经不行了,于是在遇到真正的中国主力发动全力进攻时,他们就非常不适应,接下来很快陷入混乱和惊慌状态;二是中央突击集团军强大的战斗力,作为中国军队的王牌之一,他们所具备的战斗力远在一般部队之上;三是空中优势的丧失,中国空军在开战后的仅5个小时就几乎控制了全部制空权,巴比伦的老式螺旋桨战斗机完全不是已经被空空导弹和喷气式发动机装备起来的中国空军的对手,事实上仅仅12个小时,在中国占领区上空的巴比伦飞机已经全部被击落了;四是战役布局上的不同,巴比伦的精锐几乎都集中在其前锋部队,其后续部队主要是一些国内守备师,训练和装备都没有办法和面临的强敌对抗。中国人“以铁锤砸鸡蛋”,获得胜利是丝毫不奇怪的。
   
      不消说,在司令部得到合围完成的消息时,整个司令部沸腾了,人们都在欢呼和雀跃,柳平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几个年轻的参谋拖着我,就在司令部里唱起了《远征军进行曲》,人们喧嚷着,都高兴坏了。
   
      的确,这一个合围合得太大了:我们一举包围了50个师将近60万人的巴比伦主力部队,而且截断了巴比伦人的后路,切断了他们的补给。南方集群收到了我们完成合围的通报,已经开始组织反攻,而我们从托那汪达抽调的大批部队也已经部署到巴比伦军队的北方,进入了攻击位置。从这个方向来看,巴比伦人孤军深入,如同一条长长的西班牙香肠,漫长的战线和宽大的部队间隙给我们的分割包围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巴比伦人给我们提供的这一道“香肠大餐”简直已经被放进了盘子里,就等着我们下口去吃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3
第五章 本章长:2520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0:00  


    歼灭巴比伦被围部队的作战计划代号是“野餐”,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做事就要大张旗鼓做到头的逻辑,整个作战区域被划分为4块,西部的行动代号是“早餐”,中部和东部分别是“午餐”和“晚餐”,而萨里昆附近的作战行动则被称为“点心”,整个行动计划的布置被称做“菜单”。1880年10月15日拂晓,“野餐行动”正式开始了。
   
      按司令部的分工,钱隆在东部前线指挥东部的“晚餐”,柳平前往维鲁拉纽的前线指挥部指挥中部的“午餐”,我在圣雷吉斯指挥“早餐”,南方集群司令朱良国负责“点心”。于是我和柳平分别在13和14日离开了托那汪达,前往各自的指挥部指挥作战。
   
      作战一开始,我调动了在圣雷吉斯的空军轰炸机大队对在圣雷吉斯郊外的巴比伦部队进行了彻底的地毯式轰炸。根据地面部队的报告,轰炸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混乱。巴比伦人发现失去了空军的掩护无法再继续前进,同时得知自己已经被包围,于是他们立刻开始转入撤退行动。巴比伦西部集群指挥部由一些相对还比较完整的部队做后卫,开始向东方移动,试图突围去和巴比伦中部的集群汇合。但是我已经调动了第9近卫装甲步兵师,第45、66装甲步兵师还有第5、第22主战坦克师担任阻击任务,这些部队在战区东段和巴比伦的东进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拥有强大的火力和空中优势,我军部队在这些阻击战中基本都取得了胜果。在这些部队里,以第45装甲步兵师作战最为顽强,他们连续作战10天,从“早餐”开始起一直打到行动结束,始终处在最前线的位置。他们扛住了巴比伦10个师的轮番攻击,没有后退一步。战后我去他们的阵地查看,在阵地前方巴比伦人遗弃的尸体、车辆残骸都堆成了小山,他们俘虏的敌军士兵数以千计,缴获的物资和军火后来装满了15个火车皮。一直到作战行动结束我们才发现,他们竟然和巴比伦全部25个坦克师中的8个交了手,而且全部都打胜了,这次阻击战仅他们一个师就挡住了十万巴比伦人,是他们本身人数的8倍,而该师损失的人数仅仅在2700人左右,是我多年以来见到的杀伤和损失比差距最大的一个单位。(鉴于这个师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在这次作战结束后我立即打了报告,到11月时他们被提升为第18近卫装甲步兵师,师长董成也升为中将,并被授予一级红星勋章)
   
      “早餐行动”在10月18日的时候达到了高潮,这一天巴比伦人孤注一掷,集中了几乎全部部队向我军的阻击阵地发起了疯狂的进攻。第66装甲步兵师由于阵地比较突出,遭到了他们的钳形夹击,伤亡十分惨重,在当天下午退出战斗。该师损失了80%的人员,阵地几乎全部被敌人攻占,在巴比伦人试图进一步突破的时候,第22主战坦克师及时补上,击退了敌人的进攻。不过当时的战况还是很危险,为了减轻正面的压力,我在圣雷吉斯的指挥部里命令其他各合围部队向巴比伦人的侧后实施全力打击,巴比伦人用两个装甲步兵师做后卫,对我们的进攻努力的进行反击。但是他们的弹药主要都拿去支持当面的突击行动了,结果这两个装甲步兵师的火力严重不足,在我们飞机和大炮的不间歇轰炸和4个主战坦克师的轮番攻击中伤亡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两个师活着走下战场的人大概不超过10个。不过这些经过编练的巴比伦士兵也的确表现出了不错的战斗素质,他们很少出现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巴比伦军队经常有的整队溃散的情况,也几乎没有以前常有的逃兵,基本上都按照战术配置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10月19日凌晨,巴比伦西部集群的突围努力以失败告终,在这次作战里他们损失了1/3的兵力和大约1/2的坦克、装甲车,而且本来就不足的弹药在这一天高强度的战斗中几乎消耗殆尽。耗尽了精力的巴比伦人剩下的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对从各方向步步进逼的中国军队只是作着象征性的抵抗。他们就好象草原上被狮子撂倒的野牛,虽然心有不甘,倒地后还在徒劳地刨动着四肢,但在强大的狮吻面前却也不得不屈服。到10月26日,巴比伦西部集群最后一个成建制的团被围后投降,集群司令饮弹自尽,“早餐行动”画上了句号。在这次行动中我们消灭了近20万巴比伦军队,其中有15万属于精锐级的部队。这些部队的损失对于巴比伦来说也许是无可挽回的——战后打扫战场时发现,这些部队基本都是由经历过第一次东大陆战争的所谓“基干部队”组成的,众所周知,巴比伦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经历了巨大的损失,在战争中能幸存的部队非常少,现存的巴比伦武装力量80%以上是由新兵组成。而如今这些由仅存的老兵组成的部队也在这里全军覆没,巴比伦国防部的痛心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在另外几个战场,10月24日,“点心”行动在凯歌声中结束,围困萨里昆的约十万巴比伦军队反而被本来属于包围对象的中国人杀得片甲不留。朱良国是个以战斗顽强闻名的指挥官,他的作战风格和他的为人一样,顽强好斗,在劣势面前不气馁,在优势时也不骄傲,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物。他用扎实的用兵方略布置了完美的反包围战略,经过一场恶战,他用萨里昆的八万驻军歼灭了包围萨里昆的十万敌军,创造了以少围多,以少打多的辉煌战绩。10月29日,“午餐”行动也宣告落幕,中国军队在柳平的指挥下六战六胜,擦着嘴心满意足离开了巴比伦沙漠这张大餐桌,巴比伦人心痛不已的给这顿大餐付了帐:11个步兵师,6个坦克师,5个装甲步兵师,3个炮兵团以及大量的辎重和给养(巴比伦中部集群负有掩护和运送给养物资的任务,所以拥有大量的军需和补给)。
   
      “晚餐”行动的结束就要晚得多了,由于这个战区最贴近停火线,巴比伦不断的派人试图接应被包围的部队突围,钱隆又不能越界对巴比伦人的集结点直接发动打击,这样就给给钱隆的指挥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是钱隆毕竟是钱隆,在强大空军支持下,他把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强大攻击力发挥到了极致,到11月7日整个“野餐”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消灭了包围圈里的巴比伦东部集群的所有25个师,还把巴比伦派出援救的11个步兵师也一起包进了饺子馅吃掉了。
   
      1880年11月8日,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宣布历时21天的“野餐”行动完成,中国新闻社在媒体上公布了这一战的战况和取得的战果,并发表了一篇社论《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这篇社论一发表,顿时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4
第六章 本章长:264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2:00  

    令人意外的,对这篇社论首开挞伐的居然不是外国人,而是中国自己的公民。以赵云明为首的反战派第一个跳出来唱反调,赵云明这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家报纸《中国新报》,那里就完全成了反战派的据点和大本营。按照他们的说法,《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是中国“疯狂的霸权主义者发出的对世界和平的挑战”,而且还完全不顾实际情况的说是中国远征军先攻击了巴比伦,而为什么巴比伦人能够深入中国方面区域1000公里却又语焉不详。当时三盟国的报纸都对许多《中国新报》的报道和分析进行了转载,并把赵云明称为“中国仅存的有识之士”,作为这场战争非正义性的证明,向自己国内的民众宣传。
   
      但是中国的大部分舆论还是倒向了自己的军方,中国陆军新闻社率先对“野餐行动”进行了连载报道,一下子就把国内民众的爱国热情激发起来了。巴比伦人鼓吹的“中国人首先挑起战争”的说法被批驳的体无完肤,北京、上海、南京都举行了游行示威,数十万游行者喊着“中国万岁”的口号,并在街道上焚烧了巴比伦的国旗。北京还组织了一个阅兵式,庆祝这次行动的胜利。接下来军事委员会发了一个公告,宣称中国人民爱好和平生活,但对一切挑衅行为都会予以“坚决和不留余地的反击”,“中国将接受任何形式的军事挑战”。跟着在军事委员会的推动下,议会几乎是全票通过了一项决议,也就是后来很有名的“12月法案”。这项法案赋予军事委员会在战争状态下对国内资源进行统一调拨的权力,同时宣布正式启动“中国防卫计划”。
   
      “中国防卫计划”其实就是现在执行的“大中国计划”,最早的雏形是我和柳平在1877年时做的一个“东大陆防卫计划”,就是设想在统一的政治领导下,对东大陆占领区的资源进行动员(其实根据1875年停火协议,从那时起,东大陆占领区已经是我国的领土了),从而尽量使战争本地化,不再动辄就要调拨本土的资源(浩瀚的大东洋给我们的补给带来的困难是普通人所难以想象的)。根据这个计划,远征军先是在吉格维亚下了很大的力气经营,建造了完整的军工体系,我们也终于可以在东大陆直接生产自己的装备了。而在之前的第1次东大陆战争,前线的每一颗子弹都要从西大陆调运而来,耗费在运输上的人力和物力十分惊人。而后我们彻底还改建了巴比伦人留下的交通系统。巴比伦人建造的交通系统十分混乱和不合理,经过我们的改进,效率和运能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在这次的“野餐行动”中,这个系统对于快速调动部队和物资就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甚至可以说是作战成功的关键所在。
   
      “中国防卫计划”是在“东大陆防卫计划”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展,总参组织了不少人进行了详细的规划和分配,提出了把全国分为四个战区,并在战区体系上对各种资源进行合理配置,使每个战区都拥有独立作战和互相支援的能力。到1890年的时候,这个计划把东大陆也纳入其中,全国分为9个战区,于是“中国防卫计划”改名为“大中国计划”,也就是现在正在执行的这个。
   
      1880年12月1日,巴比伦、希腊、美国的领导人在希腊首都雅典会晤并发表了所谓的《一致宣言》,宣布将“对中国政府及其国家武装力量”采取“无限制的攻击行动”,直到“摧毁这一威胁人类未来的强权组织”。东大陆时间当天下午2点,三国的军队从海上、空中和陆地战线都向我们发动了进攻,现在的书上把这次声势浩大的攻击称为“东大陆总动员”,仅从字面理解的话,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那天我正在圣雷吉斯的司令部开会,钱隆、柳平和朱良国都在,我们对各地传来的情报进行了汇总分析,一致认为一次大的联合进攻已经迫在眉睫——仅美国就在3周内向巴比伦境内增派了25个师(后来才知道其实是32个师,我们的情报不完整,漏报了7个),这是美国军队有史以来参加的历次战争中最大的一次投入。巴比伦和希腊更不用说,一个在乌尔集中了将近100万军队,另一个沿凯尔特山脉的停火线展开了60个师,凯尔特山下的希腊平原上,日夜不停的调运着数以万计的军队。停火线上的空气空前的紧张,各地都报告发现了大量的侦察人员,三国的侦察机更是无休止的在边境上逡巡。
   
      我们正在为预测敌人可能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起攻击而头痛不已的时候,一个参谋跑了进来。
   
      “报告!希腊领导人正在雅典的奥林匹斯广场发布宣言!”
   
      我记得钱隆当时皱了皱眉头,然后让参谋打开了收音机,于是我们全程收听了希腊人充满了恫吓和威胁的讲话。“在迫在眉睫的危险前面,一切协议都变得苍白无力,只有力量才是说话的工具”,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摆明了停火协议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废纸。
   
      希腊人的叫嚣告一段落之后,收音机里传出奥林匹斯广场上震天的掌声和欢呼,我们则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攻击时间已经由敌人告诉我们了。”柳平终于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预计攻击很快就要发起,好在各线都处于最高戒备,我们应该做好后手的处理准备。”
   
      现在有许多关于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书,很多都说我们在战前所做的大量准备是战争胜利的前提和关键,并据此断言,即使在1875年到1878年军队遭受政治打压期间,钱隆也没有放弃制定征服东大陆的计划。在这里我不得不说句公平话:钱隆和他的远征军司令部在这几年中没有制订过任何一个攻击计划,我们的配置体系都是防御性的。钱隆当时所头痛的是怎样维系军队的士气和纪律,怎样抓好训练和战备,同时保障东大陆各占领区的安全。他跟我闲聊的时候,常常自嘲说自己干的是“新兵训练所和城防司令的活计”。广义的来说,的确如此。不过在这五年里,有赖于钱隆的努力,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的确保持了高昂的士气和高质量的训练水平。1878年的波斯边境冲突时,我带领远征军的部队在苏州一带布防,和当地的驻军发生了一些接触,就发现西大陆本土常备军的战备水平和训练层次完全不能和东大陆远征军相提并论,即使是同样参加过罗马战争的军队也一样,当时我还为这个很感慨了一番。不过也亏得如此,我们得以在东大陆始终拥有一支强悍的劲旅。直到今天,如果你在街头看到穿绿军装和黄军装的军人时*,还是可以看出两者的差异:穿黄军装的皮肤一般要显得更黑一点,举动更有朝气和规范,身体也比较强健;绿军装的这些方面就要差一些了。
   
      1880年12月1日,三国军队倾尽全力攻击的,正是这支劲旅。
   
      也幸好是这支劲旅。
   
      *注:1893年中国国防部颁布的新着装规范规定,西大陆常备军的制服主色为森林绿,而东大陆常备军的制服主色为沙漠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5
第七章 本章长:232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09: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09:00  


      “东大陆总动员”也许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在远征军司令部里,对于三国的军事力量能够在这样的规模上协同作战,对他们的指挥力量还是很钦佩的。
   
      关于“东大陆总动员”,去年我为了写这本回忆录去图书馆查资料。上海图书馆的一个馆员在馆藏书籍里给我查了一下,结果居然查到了400多本相关的不同书籍,让我很吃了一惊。后来他推荐了二十几本比较权威的,让我很亲切的,里面就有一本钱隆的著作:《防御与反击》,虽然是有关用兵学的著作,但是里面也有许多战例,相当部分的战例就是出自“东大陆总动员”战役。还有几本是当时我们的敌人写的,比如巴比伦总参谋部的一个参谋马拉扎.特希,他参与了整个战役的协同作战指挥,战后写了一本《黯淡的日子》,那是本充满了追忆和无奈的书,基调很感伤,给人的感觉更象是篇散文而不是一本军事书籍。美国方面当时的总指挥德里欧.凯文也写了一本回忆录,叫做《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美国人的书相当严谨,部队序列表、地图、作战经过一丝不苟,但是也很枯燥,如果不是我也全程参加了这一战役,我想我是坚持不到看完它的。希腊人似乎对著书立说的兴趣不大,竟然没有关于“东大陆总动员”的专著问世。不过我查到了希腊最高司令部的一本内部报告集,1881年的大部分报告都是关于当时正在进行的“东大陆总动员”战役的,所以也算是第一手的资料吧?那是本很厚的集子,大概有1200页,其中大部分章节没有经过翻译,我的希腊文水平又很一般,结果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很吃力。
   
      钱隆在《防御与反击》中说:“在‘东大陆总动员’战役中,防御,尤其是一开始的灵活防御,为后来的作战争取了大量的准备时间。可以说,没有一个得力有效的防御系统,我们是无法应对这样规模的全方位进攻的。”话是这么说,毕竟我们打胜了。但是在1880年的12月1日,谁也不知道我们的防御系统到底是不是“得力有效”,所以我和柳平那天在圣雷吉斯的指挥部里,为了协调各地的防御忙得焦头烂额。我记得最清楚的,美国人在北部祖鲁山地一带突破了我军防线,有四个机械化步兵师楔入我方战线25公里,与中路大举进攻的巴比伦人遥相呼应,声势非常惊人。偏偏希腊人在南方的进攻又拖住了我们的不少兵力,一时还抽不出机动部队去应付这些美国人。柳平在司令部里急得团团转,结果抓住朱良国要他马上从南部集群抽调兵力驰援。朱良国苦着个脸,本来就有些翘的嘴唇翘得更厉害了,打着哈哈求饶,说南部集群也很吃紧,“巴比伦在南边还有20万人没有动呢”这句话我听他说了不下十次,总之就是不肯抽调的意思。柳平没有办法,只得从托那汪达调出远征军最后一点老本——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配合在维鲁拉纽驻扎的4个机械化步兵师从北线直扑防线缺口。我看到他那样的用兵,也给他捏了一把汗,因为这么一来已经把维鲁拉纽所有的驻军全部都拉出来了,如果顶不住美国人的攻击,那他们可以一口气攻下已成空城的维鲁拉纽。
   
      不过近卫师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视。有赖于新建的快速调动系统,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只花了一天就从托那汪达赶到前线,当时美军还在推进,双方空军还在争夺制空权。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刚一赶到,就在那里的一座叫做“齐齐亚脱”的山丘旁边摆开阵势,美军先头部队刚推进到这里,就被他们迎头痛击。下面关于这次战斗的描述是我从德里欧.凯文的《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摘下来的:
   
      “美国人的推进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当在‘齐齐亚脱’丘陵遇到中国的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时,先头部队已经由于连续作战而感到相当疲惫了。中国的这个主战坦克师从山丘后面忽然发起突击,由近200辆主战坦克组成的进攻阵列几乎是无法阻挡的。虽然美国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还是无法阻止中国T-75重型坦克的履带碾过他们的阵地。在做了最后的努力以后,美国人收缩了他们的战线,向后撤退了。”
   
      其实德里欧·凯文对美军的战斗力做了很多的粉饰和夸大。当时美军是三盟国军队中第一个突破中国防线的,美军恰好在我们的薄弱处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长驱直入。部署在当地的防御部队无力与之对抗,于是纷纷避开其正面锋芒。之前几乎从未作过战的美国的装甲部队因此以为中国军队不过尔尔,在顺利推进的同时一股骄矜之气也大大的高涨起来。他们在经过‘齐齐亚脱’的时候甚至连侧翼侦察也省略了。身经百战的中国东大陆远征军竟然被人这样小看,真是件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但是经验丰富的中国军人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的师长是王祥云少将,他果断地指挥全师针对敌人的漏洞发起突击。猝不及防的美军猛然遇袭,顿时乱做一团,所谓的“顽强抵抗”其实是各自为战,打了大约10分钟美军就全线崩溃了。根据王祥云后来的报告:“美军单兵素质一般,协同较好,装备比较完全,但是没有作战的决心和毅力。作战时主要依靠火力压制,当丧失火力优势的时候士气下降极快。”这一战歼灭美军1500人,击毁各类坦克、装甲车85辆,美军的攻势为之顿挫。这一战的战果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任何的胜利都是非常需要。该战的胜利上报以后,我们立刻向各单位通报以鼓舞士气。于是这一场普通的遭遇战被夸大成一场规模宏大的战斗,后来还有几个电影是以这场战斗作为背景。但是在实际上,这次战斗的战术意义大过战略意义,因为在维鲁拉纽的四个机械化步兵师赶到的时候,美军楔入我军战线的突出部分已经注定了它的命运:被顶回去。不过这个过程还要双方付出大量的鲜血和时间。
   
      1880年12月1日,开战的第一天很快过去了。这天在原来的停火线两边倒下了上万人的尸体,但是远征军仿佛一个浴血的巨人,面对三个同样凶狠的敌人的进攻,他还在奋力的抵抗着,苦苦的支撑着。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6
第八章 本章长:236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3:00  


    攻击发起后48小时,中国和希腊、美国、巴比伦的军人还在停火线附近的阵地进行着生死搏杀。指挥部里也是一片忙乱,各地要求增援的电话响成一片,虽然指挥部尽力的张罗,但也不可能满足所有的要求。
   
      关于防御的作战部署主要是我和柳平在做,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则由钱隆和朱良国在另一个作战室里制定。到12月3日早上的时候,我去钱隆的作战室,他正皱着眉在看着墙上的地图,地图上代表各国部队的红箭头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指向地图上我们控制的地域上几个重要地点,而代表远征军单位的蓝色条块则挡在箭头前面。一边的朱良国躺在沙发上,张着嘴睡得仿佛一个小孩。
   
      “别去扰他,这家伙累坏了。”钱隆头也不抬的说。我走到地图前,看了一看,然后指着中路说:“刚接到的报告,第25机械化步兵师在这里被巴比伦人击溃,现在巴比伦已经有5个师突破了我方防线进入我方区域。”第25机械化步兵师是在遭到敌军优势兵力包围后被击溃的,我知道第25机械化步兵师是钱隆指挥的部队,这个部队以作风硬朗著称,在“野餐行动”中担任阻击任务,打得很不坏。但是这次巴比伦人杀红了眼,在正面战场投入了不下280万的兵力,这样的密集兵力这样的攻击强度,就是铁打的部队也受不了。第25机械化步兵师真正是打到了最后一个人,抵抗到了最后一分钟(该师无人生还,从师长金德彰以下全部战死),从昨天午夜开始就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而根据他们的友邻部队的报告,他们似乎是连伤员也投入了战斗。本来应该赶到的增援因为敌人的炮击迟到了3小时,结果就只能在路上阻击敌人的进攻。但是巴比伦沙漠的平坦地形又给我们的阻击带来了很大的不利因素。
   
      钱隆的眉毛抽动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我想他心里当时一定是很难受的,但是这也没有办法,打仗就是如此,必然要死人,尤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间。根据各地的报告,一线部队伤亡都很大,敌人还在拼命攻击,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作战资源。我们这边可是差不多了,基本上能用的都用了上去,除了中央突击集团军还在萨里昆一带作为战略机动部队按兵不动外,在别的战线上,用朱良国的话说,真是“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钱隆低下头,说了一句现在被作为名言的话:“成功必然伴随着冒险,冒险带来的未必是成功。”他转过身把桌上一份划得乱七八糟的作战计划草稿递给我,说:“你看看这能不能用?”
   
      我记得当时我花了很久才看完那本厚达四十多页满是钱隆那龙飞凤舞字迹的作战计划草稿,看完的时候我的手都发颤了。因为我在最后一页看到这么几个大字:“最后预备:神飞。”
   
      “神飞”是什么?现在的人都知道,那是中国第一个核武器研究计划。1879年9月9日的时候,国防部向军事委员会递了一份报告,这报告只有4个字:“西瓜熟了。”其实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东大陆巴比伦沙漠里试爆成功。这个消息在当时属于高度绝密,只有最高层的军事领导才会了解其含义所指。在原子弹首爆成功以后,我们一共又生产了3颗原子弹,其中有两颗现在正储存在圣雷吉斯。
   
      使用“神飞”,那就是要用核武器这个终极手段了!1879年9月9日试爆原子弹时我去了现场,亲眼看到原子弹爆炸后腾起的巨大蘑菇云。之后也去看过放在爆心附近测试威力的坦克、装甲车和搭建的房屋、工事——一句话,那是无与伦比的摧毁力。爆心周围方圆十公里以内的一切基本都被扫平了,那些测试用的车辆都被高温灼成了一块块废铁,至于房屋和工事更是被一扫而光——如果那些灰尘还能算房屋和工事的话。后来在测试场当地后来测得的辐射比正常指标高了一千多倍,如果不穿防护服的话进入这一范围简直就是自杀。考虑到这一武器的巨大威力必然造成的可怕杀伤,还有对生态环境的极大影响,军事委员会一直对此秘而不宣。现在钱隆做了准备动用这一终极武器的准备,可见局势真的是坏到无可挽回了。
   
      “要用吗?”我当时死盯着这最后一页作战计划,心咚咚直跳,简直比第一次上战场还紧张。
   
      “如果局势真的坏到那样的话……”钱隆坐了下来,朱良国打着鼾,睡得正香。
   
      局势真的坏到那样的话……这种话是模棱两可的,但是这份计划上写的很清楚,首先我们在北方撤开一个大口,放美军进来,然后用中央突击集团军截断其退路,接下来把美军的先头主力吃掉,再用中央突击集团军向东发动反击,把巴比伦的主力击破。在此同时,用我们的空中力量,把南线的希腊军队削弱到无力突破我军防线的地步。把美军打疼,让他们考虑参战的代价;把巴比伦打死,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把希腊打伤,使他们没有办法威胁我们的行动——这个计划很大胆,也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它的实现,完全要靠我们部队的过人战斗力才能达成,出不得一点纰漏,而现在各部队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而且,第一步是相当危险的,如果美军的战斗力达到希腊的水平的话,我们不一定能截住它并把它吃掉,如果被他们打通了与中路巴比伦人会师的通道,那我们的东部战线就要崩溃,我们就要在数千公里的战线上撤退了。考虑到这样的可能性,钱隆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行的话,只能用原子弹给我们殿后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在国际上的声誉必然一落千丈,如果为了这个弄得和易洛魁、阿兹特克反目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有的瞧了。
   
      但是不这样做,我们就没有主动,没有主动这样挨打下去,再厉害的军队也受不了这样的长期失血。最后我们的战线必然是会崩溃的,事实上,根据对当时战况的估计,我们最多只能在现在的战线上坚守七天而已。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抬起头望望钱隆。
   
      他用两只手支住头,闭上两只眼睛,两个大大的眼袋让他看起来很憔悴。他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朱良国还在高声打鼾,一动不动的在沙发睡得很老实。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这个计划基本是他想出来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7
第九章 本章长:240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1:2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1:26:00  


    “东大陆总动员”期间什么时候让人最担心?我想应该是1880年的12月5日,那一天,希腊飞机第一次轰炸了吉格维亚。
   
      其实凯尔特山脉并不很高,飞机完全可以飞越它,至于轰炸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吉格维亚自然也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而且这次轰炸造成的损失也不大。但是吉格维亚的军事地位很不同,所以当希腊飞机在吉格维亚上空投弹的时候,简直就象直接把炸弹扔到了圣雷吉斯的指挥部里一样:希腊人突破了我们的防空网!可以想象后面会如何?敌人的炸弹象冰雹一样在凯尔特山上我们的防御阵地上飞舞?
   
      我们能够守住凯尔特山,很大程度是由于我们的空军力量要比三国联军更先进更强大。他们无法用飞机直接攻击我们的阵地,而我们则具有空中优势,可以在空中削弱他们的兵力。现在好了,如果希腊人能够突破凯尔特山防线,那么他们很快就能抽调大批的兵力把吉格维亚攻下来。吉格维亚是我们在东大陆唯一的军工基地,如果失陷的话不言而喻对我们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就算吉格维亚不被攻陷,一个被包围的军工基地也无法给我们提供什么供应,相反还要调走我们本来已经相当紧张的兵力去解围,希腊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柳平接到了吉格维亚的告急报告之后,就立即向国防部要求抽调本土空军协助。国防部自然是同意的,但是把整队的空军大队转场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国防部要求有2~3天的时间。
   
      那天柳平找我去,我一进门他就塞给我一份厚厚的报告,然后说:“瞧瞧吧!怎么办?”这时他已经连续3天没睡觉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在作战室辉煌的灯光映射下简直是放着血光。我低头看去,才发现这下麻烦大了。
   
      那是份补给报告,第一页到第十五页都是关于这五天里前线物资的消耗情况的,我记得很清楚,用橙色标着“低库存”的有7、8页,还有用深红色标出的“告罄”,在一行行蓝色和橙色相间的文字里显得格外刺眼。
   
      “西大陆的补给船队正在东丹岛等待护航舰队,而该死的大东洋舰队现在还在海上和希腊人争夺制海权!空军因为要转场占用了大部分机场的跑道,运输力量下降到原来的30%,吉格维亚遭轰炸军工产量只剩战前的50%,库存只有这么点,前面还在打,真他妈的要命!”柳平拍着自己的脑门,我知道他快要被这些数字逼疯了,但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打仗就是打钱,没有作战物资,什么仗也打不赢。我们战前本来储备了大量的物资,打了一个“野餐行动”足足用了一半多,还没有怎么样补充,接下来又是这样规模的大仗,这五天的高强度作战下来,前线本来储备的物资自然是用的七七八八了。
   
      “南方集群的物资比较充足,先去那里调一点。”我想当时朱良国一定在打喷嚏,我和柳平遇到什么东西不够都要去他那里问他要,现在他看到我们俩就摇头摆手,满嘴就是“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了”。但我知道物资他那里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不多,但应个急还是可以。
   
      看柳平平静了一点,开始布置加强吉格维亚防空力量的安排,于是我直接到对面的作战室去找朱良国。意外的,这次他倒很合作,表示可以调拨一点物资支援其他战线,然后他又叹了几句苦经,无非是补给困难之类。我拍拍他的肩,不置可否的点了几下头,就退了出来,打发一个参谋去要通南方集群司令部的电话。
   
      南方集群的军需官叫刘拓,以前在42机械化步兵师干过,是个干瘦矮小的人,今年大概也有三十五、六了,以前在步兵师的时候跟我有些交情。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是沙哑,不过总算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6.6毫米子弹有,80迫击炮炮弹也有,105榴弹炮弹我们自己也还只剩一天用量,别的H64步枪还有15000枝,但是没有配套的装具……”他一一报出有的和没有的东西,我在清单上一项项打着勾或者叉,“军用口粮?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们现在的库存还有40万份,但是……”我当然知道他们的确是没有了,40万份口粮,只够一个十万人的集群吃两天而已,现在去调运的话可能车队还没有到就已经耗完了。但是野战口粮这是北部战线急需的,那里原来的粮食仓库在战斗中被敌人的飞机炸毁,现在的军粮全靠从维鲁拉纽抢运,但是还是严重不足,现在已经开始对部队的战斗力产生影响了。
   
      “军粮不足,真是搞笑啊……”我苦笑着用手指弹弹眼前的清单,忽然想起了来东大陆时看的报纸。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他们在东大陆有没有存货呢?
   
      “沈海!进来一下。”沈海是我的副官,一个高高大大的中校,二十八岁,以前在第56机械化步兵师担任作战参谋,从这次作战开始才调在我这里做我的副官。他有两条浓眉,大眼睛,国字脸,看上去是属于相当威风的那种,不过实际上他是很和善的一个人。“帮我查一下,圣雷吉斯有没有Ayooyoo集团的人在。”找找这些企业,也许能够有些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
   
      过了大约半小时,当沈海推门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在看参谋部刚拟的关于把南部集群部分物资运往各战线的运送计划。他不声不响的来到我面前,在桌上放了一份材料之后又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我拿起那个材料,这是一份关于Ayooyoo集团在圣雷吉斯分支机构及人员构成的清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Ayooyoo集团在圣雷吉斯有着很大的产业和投资,那份清单足足有8页,开列了包括Ayooyoo集团在本地的10个分公司不下300名员工的姓名、年龄和联系电话。我先仔细的看了一下各分公司的名字,“Ayooyoo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圣雷吉斯分部、Ayooyoo东大陆陶瓷有限公司、Ayooyoo刀具制造有限公司东大陆分部、Ayooyoo时装有限公司东大陆分部……”一排排的“Ayooyoo”搞得我的头有点昏,但是很明显,虽然有一个Ayooyoo好味道休闲食品有限公司,却并没有我要找的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我的眼帘,我的眼睛停在那一行上。
   
      “Ayooyoo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第三演出部总监钱遥”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8
第十章 本章长:232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4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48:00  

     
      第二天早晨和钱遥的会面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本以为故人相见总要寒暄两句,没想到时隔五年,钱遥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的单刀直入,劈头第一句就是:“老大,有飞机直接回内地吗?”于是我又愕然地望着她,接下来我们都笑了起来,让旁边的沈海看的有点犯傻。
   
      五年前在乌尔城外,她也是这样的当面直接要求我带走她的演出团,虽然最后逃出生天的只有她,不过,这情形似乎也太过相似了一点。
   
      我笑了笑,问她一共有多少人。钱遥笑着坐下来,她穿了件黑色的毛皮大衣,里面是黑色的套裙,配上长发和本来就很动人的容颜,眼前这个干练的演出经纪人自己就象个明星了。
   
      “三十多个吧……呵呵……还是要老大多帮忙了。你知道的,民航都停了,总公司一天三遍催我们回去,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啊。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哪。”她姿态美好的翘起一个二郎腿,化过妆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尹颖那姑娘的档期很紧,本来到这里巡回演出完了,到9月又拍电影。好了,现在打起仗来了,这三十好几人都困在这里,出点事总公司还不把我骂死。”她摊摊手,身子侧了侧。“先把这个要命的主送回去,后面我也就无所谓啦,也不是没打过仗,谁还怕谁了?”说完她孩子气的一笑。
   
      “尹颖啊……呵呵……我这里还有很多她的歌迷呢,喏,就你旁边那个,”我一指沈海,他的眼睛从听见了尹颖的名字以后就一直放着光,“有空多弄几张签名照来,什么都好说了。”沈海听到我的揶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照片啊,这个好办,要多少都有。”钱遥从身边的一个小包里摸出一个小记事本来,“这位中校怎么称呼?”
   
      “沈海,沈阳的沈,海洋的海。”我说着,看钱遥在笔记本上迅速的写了几个字。“呵呵,别忘记了……哦……我找你来,还有一件事。”
   
      “是什么?你说吧,能帮上的我都帮。”钱遥抬起了头。
   
      于是我说了军用口粮的问题,又把我的考虑跟她讲了。
   
      “绝叫食品公司啊……他们在吉格维亚有个分公司的。”钱遥听完了,想了想说,“他们经理叫尚明,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吗?”
   
      “是吗?在吉格维亚啊……”我很是失望,吉格维亚昨晚又遭到轰炸,当地的工厂从今天开始疏散,除了军工企业全部都停工了,食品公司肯定也在疏散之列。
   
      “我现在很忙,没太多时间去联络,你可以的话,帮我联络到他,让他把公司搬到这里来。”沈海拿了一大叠材料进来,我知道差不多该对付下一步的补给方案了。“还有ayooyoo集团的其他公司,如果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好啊。那我先走了,帮我问苏娜好。”钱遥站起身来,对我笑着点点头,“再联络了。”她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一路走过走廊,引得在那里进进出出的军官们纷纷回头。
   
      “好了,”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的人丛中,我转头接过沈海递过来的材料,“车队出发了吗?”
   
      12月7日,钱隆开始实施他的计划,北方的七个机械化步兵师后撤了十四公里,给美国人让开了一条大路。美国人大喜过望,立刻在报纸上大吹“美国人的勇气打败了严寒和中国人”。他们马上调集了二十五个师,从祖鲁山地一线长驱直入,并试图向维鲁拉纽进军。但是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组织友邻部队打了几个漂亮的机动穿插,把美国正面推进的部队打得不敢正眼瞧人。发现向西是啃不动的硬骨头之后,美军只得向西南发展。那里是我们做好的口袋,美军的推进自然是格外顺利,于是一时间美国报纸上充满了所谓“祖鲁突破”之类自以为是的报道,甚至连德里欧.凯文的《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里都有“突破祖鲁山地防线”的专章。美国陆军在此之前有数百年没有好好打过仗了,这一代的军人对战场上的艰苦认识严重不足。据说在祖鲁山地与我军对峙时,许多美军士兵因为受不了无休止炮击带来的沉重心理压力而申请调离前线。德里欧.凯文在书中写道:“在整个战争期间,士兵脆弱的士气始终是让我们头痛的一大问题。中国人顽强的战斗精神、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他们出色的步兵战术常常把战斗变成我们的噩梦:他们常常乘着夜色摸到我们的战地周围,然后突然呐喊着从四面出现,使我们的士兵们在一瞬间认为已经被包围而引发士气的崩溃。有过很多次,中国人用他们拿手的夜袭夺回我们在白天用巨大代价占领的阵地。”“中国人擅长的坦克突袭是他们在白天的致命武器之一。中国人常常将坦克埋伏在一些丘陵的侧面,正面只安排步兵防御,当我们进攻其正面防线的时候,他们就把坦克绕到我们的侧后方,然后突然用最高的速度和最猛烈的火力袭击我们。据我所记得的,他们至少有四次用这一战术成功的击溃我们的进攻部队。在这样的战例中,我们的士兵很快的陷入了混乱的境地,他们很少作出反击而更多的选择逃走或者投降。”(关于美国人常常选择投降来代替抵抗,我深有同感。罗马战争时在恺撒山战役中,我们与希腊海军陆战队打了三天,竟然没有捉到一个战俘;而我军与美军在祖鲁山地交火的第一天,前线就报告俘获敌军55人——当时的美军正处于攻势,很多时候是压着我们在打。)
   
      因为打过了这样“痛苦的战争”,美国人把他们的这次所谓“突破”当成了苦战后的胜果。他们兴高采烈的,顺着钱隆给他们安排好的的路线,沿着一条通向南边的公路向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埋伏圈高速推进。朱良国当时在作战室的沙盘前这么说:“这群忙着赶去投胎的家伙,算他们聪明。”
   
      我记得当时柳平问他为什么说美国人聪明,朱良国接着说了一句,把整个作战室的人都逗乐了。
   
      “他们知道再过不了几天,地狱的大门口就会被巴比伦和希腊的白痴们挤满,所以趁早先去占个好位置。你瞧瞧这些美国佬的脑瓜子,真是好使得没话说了,我怎么忍得住不好好夸奖一下他们?”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8
第十一章 本章长:218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0:00  

     
      美军的突破后来被证实其实不算是他们中了我们的圈套,或者说,那对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套。事实上,按照他们的计划,本来就应该是这么做的。德里欧.凯文在《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的第五章中写道:“12月7日,美军最高指挥部凝神静气,等着看希腊人的魔术。”而马拉扎.特希也在《黯淡的日子里》提及:“12月7日的下午,司令部在一片焦躁不安的气氛中度过,面对正面战场上数万人的死亡我们简直都已经麻木了,而现在一切都要有个结果,我们该做的,就是等待这个结果的到来。”
   
      无疑的,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他们的确是等到了。
   
      希腊人果然了不起,他们的情报工作做的比我们还要好,而且他们有一支快速而强大的军队。虽然我们早已经得知希腊人在凯尔特山一带集结部队,但是司令部里的人认为那是希腊人为了发起大的攻势所准备的突击力量。但是事实证明我们全体都被希腊人摆了一道,就在那天下午二点,希腊军队的十六个师在纳米亚海滩登陆,他们在海上舰队的掩护下,轻易的清除了海滩上不多的守卫部队,并在天黑以前向内陆推进了十公里,到晚上六点,希腊人已经有十个师成功上岸了。
   
      纳米亚海滩在圣雷吉斯以西约300公里的地方,东大陆在那里向大东洋突出了一大块,而纳米亚海滩就在这个突出部的尖端。在这个地方登陆有一个好处,就是向北可以切断托那汪达到圣雷吉斯的联系,向南可以策应对凯尔特山脉的进攻。
   
      这样的战略要地我们自然也是一直加以重视的,但是前期将近一周的苦战,各战线都要求大量的补给和援助,我们已经把这一带的驻防兵力抽调了很多。本来近卫第七主战坦克师就在此警戒的,但那时该师已经调往千里之外的东线,于是我们在司令部的地图上赫然发现,希腊人在这里登陆以后,无论往南还是往北,都没有部队可以加以阻击。而且效果还不止于此:希腊人在这里恰好可以和东边突破了的美国人相呼应,一起夹击中间的圣雷吉斯,那样的话我们的战线就要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南方的吉格维亚和萨里昆就会变成孤城。
   
      希腊人在这个时候下了这样的一步好棋,不能不说是选了最好的时机。现在我们不能去攻击美国人了,中央突击集团军应该立即被调往西部,以防止希腊人截断从托那汪达到圣雷吉斯的这一条我们最主要的补给线。但是这样一来,谁去对付那二十五个美国师?美国人没有希腊人的策应自然不会再孤军深入,他们会调头向东,从后面与巴比伦人夹击我们的东线阵地,这样他们至少可以围困我们在那里的四十万部队,而且完全击溃我们的东线防御。好处还不光只有这些,他们这么一来的话,在萨里昆的南方集群就被截断了退路,他们会被包围。而我们失去东线的四十万部队之后,我不知道我们在东大陆还有什么机动兵力可以调动去应付三国必然有的下一步攻势。即使使用原子弹,我们也不过是稍挫敌锋而已,原子弹的威力范围毕竟没有那么大的。
   
      国防部当天就下了命令,要求东大陆远征军收缩待援,放弃“不重要的地点”,“保证重要城市”,同时严令海军立即夺回制海权,保证海上交通线的畅通。那一次海军是很丢了面子的:希腊大军几乎在海军眼皮底下登陆成功,而海军不但没有能够阻止这样大规模的行动,甚至对此一无所知,还要我们去向他们报告希腊海军的行动讯息,海军的人是丢到家了。
   
      当我们收到电报的时候,远征军司令部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决断:从固守转为积极的活动防御。钱隆立即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顺铁路西进,马上投入对登陆的希腊军队的战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切断我们的补给线。朱良国当天就坐飞机直飞萨里昆,准备从那里撤退——虽然萨里昆防御工事非常坚固,可以在猛攻下坚守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被围之后,我们可以调动的力量里又少了一个重要的棋子。与其把他们丢在那里苦熬,不如在被围以前先抓在手里,这样一个强大的集群在灵活防御中所起的作用要比守住一个沙漠里的堡垒城市大得多。柳平则被分派想法撤退东线的防御部队,同时尽量减少撤退中必然会有的损失。这是个绝对的苦差,在数倍于己的敌人两线夹击的情况下撤退,还是在这样严重的局势下,难度比想象的还要大。但是柳平在作战会议上默默的接下了这个任务,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而我的任务是负责凯尔特山脉一带的防御,保证吉格维亚的安全。
   
      我记得那时的我对被分到这个任务是很吃惊的。因为凯尔特一带的希腊人经过增兵,绝对人数已经超过我方的一倍,炮火和各种武器的分布密度都远远高于我方,本土调来的空军虽然已经到位,但是还在与希腊的优势空中力量争夺这一带的制空权,希腊人登陆成功,现在士气正旺,眼看就要一鼓作气,猛攻凯尔特山脉阵地。要我在这种时候去接手这一大块重要之极的属于我方“侧腹”的区域防务,如果不是深知钱隆为人,真要怀疑是不是他要整我了。
   
      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看看其他的人:钱隆要做救火队长,去扑灭那正在纳米亚海滩上熊熊燃烧的希腊火种,朱良国要去萨里昆客串搬家公司,还要在敌人没进城前先把城毁了,柳平则被迫要在敌人的虎视眈眈下表演“脱身术”,努力保证不丢下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什么的。(这些任务的前后经过后来都在孙子军事学院作为范例编入教材,被作为战略战术的范例来加以讨论)没有一个任务是容易的,所以我当时也只犹豫一下,接下了钱隆的命令。
   
      1880年12月8日,“东大陆总动员”中最困难的一场战役打响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09
第十二章 本章长:2411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3:00  


     
      第二次见到朱良国是在近一个月以后,那天的中午当我在圣雷吉斯司令部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一个我几乎不认识的人了。如果不是他那依旧有点翘的上嘴唇,谁会把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家伙和半个月前有些偏胖的朱良国联系起来?
   
      不过想想他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天里做了些什么,这样的变化也就不足为奇了:他先率领自己南方集群的二十五个师在南线给了敌人一个漂亮的反击,把巴比伦人杀得丢盔弃甲——他一口气干掉了5个机械化步兵师!正当巴比伦人惶惶然以为他要进一步进攻巴比伦本土的时候,他虚晃一枪,掉头跑了。临走也没忘了摆巴比伦人一道,他向东北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弄得正和柳平缠斗的巴比伦中央集群顿时感到侧翼空虚,心里发寒,急忙调集兵力向南防御,他这才一口气把萨里昆的防御工事都炸掉,火速带着部队向西北的圣雷吉斯撤退。他亲自带了第44、52机械化步兵师和第67、69主战坦克师断后,巴比伦人发现原来他是虚张声势,派出二十几个师尾追,被他两下反突击又干掉了一万多人。巴比伦人吃亏吃得狠了,从此再也不敢靠他太近,只得在后面远远的尾随,倒好象在后面给南方集群送行似的。就这么一直送到离圣雷吉斯800多公里的沙漠里,这时已经进入了圣雷吉斯空中防御圈。用朱良国自己的话来说:“一下子我心定了。”于是他把部队展开,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沙漠里展开一场迂回突击,把十个主力师迂回到巴比伦人右侧,一个猛冲,在空军的配合下,就此把巴比伦人做前锋的第6、7机械化步兵师彻底埋葬在巴比伦沙漠里,顺手还把巴比伦的第19、34步兵师打得全军溃散。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巴比伦尾追部队个个吓得小脸煞白,向后没命奔逃,巴比伦司令部没办法,只得紧急下令全军后退二百公里固守待援。他这才带着部队缓缓退回圣雷吉斯。这次他转战近二千公里,歼敌约五万,击溃好几个敌军单位,而自己的损失不过五千多人,钱隆立刻通令全军嘉奖,同时把他部下好几个功勋卓著的师升级为近卫师。也就是在这次战役以后,朱良国就有了那个名闻遐迩的绰号:“沙漠响尾蛇”。
   
      不过朱良国没有在圣雷吉斯待几天,他稍做休整之后,就带了部队出发,去接应东线的柳平。
   
      柳平在这次战役中指挥最多的部队:东线部队有四十个师约四十五万人。但这却是这一战中最困难的战役——东部有近六十万的巴比伦军队,虽然战力不强,但是人数众多,而且此时后面还有二十多个美军师近三十万人在做战略包夹,柳平要保证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下平安撤退不溃散,又不能让巴比伦人一举长驱直入,实在是非常艰难的任务。
   
      柳平使用的正是钱隆后来在《防御与反击》中着重阐述的“灵活的机动防御”战术,他把部队分为三组,先收缩南线,放在自己的背后,顶住美军的包夹。巴比伦人正要从南方突破,却被朱良国吓住,不敢轻举妄动,柳平乘机在北方展开反攻,把他手里的主要打击力量——十五个主战坦克师和巴比伦军队展开对攻战,把战线向巴比伦一侧推进了四十公里,巴比伦司令部大惊失色,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里写道:“中国人的反击把新编第19师打得七零八落,他们非常强悍,善战到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另三个师在中国人的攻击下从前线溃退,几乎丢弃了他们有的所有装备,包括大部分的汽车、装甲车甚至步枪。在那一天里我们就有约三千人被打死,战线后退了十多公里。莫拉达司令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命令投入总预备队的一半用于稳定战线。但是司令部的人对这个都没有多大信心,我们都知道,中国人在攻击时投入的都是他们的老牌部队,那些人从西大陆的罗马一直打到东大陆的巴比伦沙漠,身经百战,他们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不是我们那些匆忙编成的新兵师可以比拟的。”美国人也承认:“中国军人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他们的战术动作快捷迅速,指挥官的指挥也非常灵活,在绝对人数不如对手的情况下,他们却能表现出比对手更强的战斗力。”美国人在包夹时遇到了他们“曾遇到过的最顽强的抵抗”,“中国步兵的决死精神令人钦佩”,“遭到了重大的伤亡”,美军有两个师在向我们战线发起的攻击中被打残,另一个师被认为受到了“不可忍受的损失”而后撤了。据说当时参加攻击的美军有一半人被打死,其中的222师师长托马斯.强也在我军的一次逆袭中被打死,直接造成了其部队的崩溃。
   
      但是高强度的作战造成了巨大的物资消耗,而柳平当时处在被半包围的情况下,几乎接受不到什么有效的补给。他给我打的电报说:“急需弹药和药品补给。”我派出空军给了他们一些空投,但是受到美国空军的干扰,成功投下的一些物资相对于他们巨大的需要而言绝对是杯水车薪。所以在一个星期之后,柳平把中路调到北方,在美军的后部发起了一个攻势,而原本处在攻击位置的主战坦克师则转入防御。柳平后来说这是他的“孤注一掷”,把所有剩下的作战物资都压了上去,如果这一次不能突破美军,他们就只能被包围,然后打一场无望的消耗战。
   
      所幸美军后卫部队本来就不强,而且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接到我的命令在美军战线外侧对柳平集群进行策应,在这一包夹攻击下后卫的美军部队很快就挺不住了,德里欧.凯文在《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里提到这一次作战:“后卫的44、45师和第6机械化步兵师都是战前编成的部队,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他们在这次作战中面对中国两大王牌部队的夹击,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敌军优势明显,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司令部命令以上三个师撤退,向友军战线靠拢。”其实其中的44师基本处于被全歼的地位,而45师和第六机械化步兵师也都在激战中损失惨重。尤其是12月14日晚间,我军对美军45师发起的夜袭,造成了美军惨重的伤亡,被美军称为“伤心夜”。远征军的士兵在晚上杀入敌阵,和美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历经二小时激烈战斗,45师伤亡竟达4000多人,无法继续立足,遂将残兵撤出了阵地。据说当时有许多美军士兵由于见到了战友在战斗中死亡的惨象,在下火线后陷入精神崩溃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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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本章长:2252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7: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7:00  


      柳平在西方战线取得突破之后,12月15日晚上成功的与第七近卫主战坦克师会师。然后他开始将中路的部队沿这条通道向西撤退,同时将获得的物资补给送往东线阻击巴比伦人的阵地。
   
      这时候的美国人几乎处在被包围的境地,他们深入我方区域,后路被柳平截断,向西是我指挥的圣雷吉斯集群严阵以待,向东继续被柳平压制,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南,但是那里有条可怕的毒蛇“沙漠响尾蛇”朱良国正张着大嘴等着他们。美国人在这严重的时刻胆怯了,德里欧.凯文说“国防部一片混乱,有人悲观的预计这些部队将被中国人无情的消灭,我们的士兵将把他们的血流遍沙漠。我认为形势还没有到达那么坏的境地,但也不能排除将会出现重大伤亡的可能”。我的感觉是美国人把我们的力量想得太强大了一点,虽然我们的确有相当强的战力,但是在那个时候,可以说中国远征军处在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各处都吃紧万分,根本没有余力去发动一场歼灭战,把这三十多个师的美军干掉了。钱隆在之前的司令部会议上就提出要“虚张声势”,让敌人把我们想得过于强大,迫使他们不敢贸然采取冒险的战略。这个提议在柳平和朱良国的战斗中被加以实施,(朱良国的确把“虚张声势”用的淋漓尽致,据他说“摆噱头是我的特技”)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效用。
   
      为了防备我们的进一步攻击,美军总司令部命令该部被围部队“固守待援”,“停止一切攻击行动,收缩防线”,同时他们开始在外线组织空袭,配合地面部队的进攻,希望能够打破柳平集群在北方对他们的包围。也就是这时候,中国空军第十二航空大队(当时他们正负责这一段祖鲁山地的空中作战)进行了一场著名的空战“祖鲁山地空战”:他们在七天内击落了157架敌机,自己则损失58架,同时进行的反空袭对美军地面部队造成了重大的杀伤。迫使美军放弃在这里突破的图谋。当时的军报对这一战事进行了追踪报道,国内的各大媒体争相转载,各报纸的头版都登出了几名“空中英雄”的大幅照片。空军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据说国内许多年轻人因此而应征参加空军部队。而在同时参加对美军地面部队反击,担负着主要作战任务的柳平集群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宣传,尽管他们在7天内击破美军五次全力进攻,歼敌过万,但是只在军报的一个小角落里提到“东线集群对美作战取得重大胜利,获得战果”,连张照片也没有。
   
      时至今日,这一影响也没有什么改观。空军的这一段辉煌战史不断被提及,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电影也拍了好几部,1900年反映这一战事的《东北风》还囊括了当年度电影最高奖“飞龙奖”的“年度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剧本”、“最佳音乐”等各奖项,空军部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而陆军方面只有一部电影——《东大陆总动员》,虽然规模庞大,但是什么奖也没有得。现在的普通年轻人都不知道“祖鲁山地空战”配合的是一场怎样的地面战,他们只知道电影里所描述的空军战斗而已,完全没有顾及到当时的陆军官兵为这次战役付出的巨大努力和牺牲。
   
      到12月22日,美军意图打通通道的努力终于宣告失败。美军司令部自暴自弃的宣称“战事陷入困境”,要求国内“保持镇静”,一副听天由命的惨相。这是我从当时得到的美国国内广播中听来的,可想而知美国人对这些部队的前景基本是绝望了,不过德里欧.凯文在事后还是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说“不认为中国军队有这个能力可以把我们的部队全歼。但是坦率的说,当时的我认为有一半以上的伤亡属于比较合理的情况,而我在司令部里总的来说还是属于乐观派的。”
   
      柳平继续在东线顶住巴比伦人的进攻,同时不断的撤退部队,收缩战线。原来在西边顶住美军的部队也开始渐次被抽调撤退。美军察觉了这一情况,他们开始向南部战线的薄弱处发起小规模的试探攻击。当地的我军部队本来就已经所剩不多,因此美军获得了一些战果,夺得了一些阵地。这时朱良国的南方集群也已经撤退,美军南部战线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们开始和南部的巴比伦军队联系,同时东线的巴比伦军队也在南部取得了一些阵地(其实是我们的部队撤退了,他们的部队进入而已),一时间三方眼看可以会师,三盟国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三国的宣传机构马力全开,努力宣扬这次战役取得的“历史性战果”,虽然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胡吹大气,但我们还是在广播上听了好几天关于“盟军辉煌战绩”的牛皮。
   
      接下来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朱良国的“沙漠大反击”,巴比伦南方集团被打的没命奔逃,在沙漠里丢下了上万条人命,而且后续部队竟望风披靡到不见敌人踪影就自行后撤的地步(最厉害的一个部队居然一口气后撤了140公里,一直跑到司令部所在地才停下来,后来这个部队的指挥官以临阵脱逃的罪名被阵前枪决了),“巴比伦军人的脸都被丢尽了!”(当时一名巴比伦将军知道这种情况后由衷而言,关于是谁说了这句话,人选众说纷纭。据说最有可能的是当时巴比伦第20主力步兵师的师长沃卡伦将军,他在东大陆总动员后期的战役中阵亡)。这一战役对于美军的触动也很大,当时他们的物资已经不多了,于是怎样向巴比伦方靠拢被摆上了议事日程。美军自然不敢再去和南部的巴比伦部队会师,在他们看来,南方的巴比伦人虽然占领了萨里昆,却简直如同坐在火山口上一般,危险万分,精明的美国人自然不会去趟这个混水。于是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向东去和东线的巴比伦部队会合了。
   
      12月28日,美军开始向东部靠拢,他们的意图是和东线的巴比伦人会师,不过同时他们也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动作——他们是在战线的两端同时开始这一行动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10
第十四章 本章长:229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2:5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2:58:00  

     
      钱隆在西线对巴比伦登陆部队进行的扫荡相当顺利,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根据简报,到12月20日,中央突击集团军连战连胜,五战歼敌四个师近5万人,击溃希腊三个机械化步兵师,并夺回了登陆场,缴获了大量物资和装备,暂时将敌人驱离了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交通线。但是钱隆打回的电报却没有他一贯的神采飞扬。
   
      “敌大部南进至温泉关山口,现防御线已被突破。预计希军不日将在正面发起全面攻势,并在侧面包夹。方应全力固守凯尔特山一线,该线地位重要,一旦有失,吉格维亚危殆,全局即不可收拾。切记!”
   
      这是钱隆在12月21日打来的电报,其实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但他还是打了电报来,表示他对于此事的确是非常的挂心。
   
      希腊军队的确狡猾又善战,他们的登陆一举数得:第一是威胁我们的补给线,这是攻敌所必救的法子,果然我们不得不抽调机动部队全力对付。这样美国人和巴比伦人在东线就获得了主动,等于是逼着我们弃守东线和南线,差别不过是我们的实力在撤退时的损失大小而已。第二他们的登陆部队向南可以攻击凯尔特山防线的侧后,事实上,在防线的西段,靠近希腊城市温泉关一带已经由于受到两面夹击而崩溃了。希腊军队正通过这个缺口源源不断的从希腊平原进入凯尔特,可想而知,我们很快会遭到南方正面希腊主力和西方侧面正在不断加强的希腊军队的夹击,凯尔特山防线自然是岌岌可危。如果突破了凯尔特山防线,那居高临下的希腊军队可以一鼓作气猛攻山下的吉格维亚。吉格维亚是我们南方战线的基点,不能有失,我们当然会全力防御,这时美国和巴比伦再在东线发动攻势,我们两线作战,面对的都是敌人的优势兵力,无论远征军如何善战,也势必在这样沉重的压力下崩溃。用4个师的代价来做这样一件大事,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当时的希腊总司令部的确是非常的得意,他们在作战报告中称:“敌军已陷入我们的陷阱,无力回天”、“连日来凯尔特山部不断得到加强,敌中央突击军数次进攻,均为我军击退,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北线正面经连日炮击,已摧毁目标500多个,炮火准备再持续三天,可完成攻击计划所需的破坏任务”。看的出来,他们是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发起总攻的时刻到来了。
   
      我在圣雷吉斯的那段日子很不好过,希腊人在南线的压力十分沉重,炮击、小部队骚扰一天也没有停过。虽然制空权已经随着空军的加强被夺回,但是希腊人继续不断发起空中袭击,空战每天都在进行,空军的伤亡连日上升,地面部队更是一夕数惊——关键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希腊人要干些什么,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这种心吊在嗓子眼的感觉是最不好受的。
   
      还有一条是让我非常头痛的,那就是一直很严重的补给问题更加严重了。朱良国作战依靠的是他在萨里昆的物资库存,总的来说还好一些,钱隆和柳平的作战几乎全都要靠圣雷吉斯和吉格维亚的物资支持。吉格维亚在遭轰炸后几乎所有的工厂都停工,许多工厂都迁移到了圣雷吉斯,这几天刚刚在进行恢复性生产,产量不大,提供的军工物资根本不敷使用。吉格维亚原先还有点库存,那是为了支持凯尔特山防线准备的,我一点也不敢挪做他用。那么只能从圣雷吉斯调运物资,但是圣雷吉斯的库存不多,前期作战早就耗得七七八八,所以当柳平在东线打电报来说急需弹药补给的时候,我是从驻防部队那里把列装的弹药收回了拿去空投的,为了这个圣雷吉斯几个驻防部队的头和我闹得很不开心。不过从西大陆来的空运总算是恢复了,在空军的全力支持下(空军部长黄佳奇是钱隆在军校的老朋友,据说是向钱隆拍胸脯保证的),巨型运输机每天可以空运将近5000吨的物资到圣雷吉斯和油泉堡的机场,大概勉强可以支持约12个师一天的作战需要。我把它们几乎全部发往东线,那里的部队经过1个多月的苦战,已经陷入“没裤子穿”的境地,这是柳平12月中旬一次跟我通电话时说的,我记得他的声音沙哑疲倦又干涩,非常的模糊。那次通话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补给、补给、更多的补给,因为“前线已经全部换成巴比伦的装备了,你现在去看看,我们简直就是在打巴比伦内战”。因为没有充足的作战物资,部队的战斗力大大下降了,在柳平撤退战的最后几天,前线有几个地方发生了溃退,几百人被打死,上千人被俘,就是因为物资耗尽造成的。
   
      不过否极泰来,在饱经折磨的一个月以后,终于也有点让人产生信心的消息传来了。1月3日,海军传来消息,他们在亚述半岛以北500海里的洋面上终于逮住了希腊海军的主力,接下来双方进行了一次大海战。这次海军终于露了把脸,希腊航空母舰两艘被击沉,一艘重创,战列舰三艘击沉,一艘重创,此外还击沉了十几艘其他的大小舰艇,希腊海军在大东洋的舰队几乎被全灭。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次大胜!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驻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的海军联络官关向林——一个个子不高的精干海军少校,眼里放着光,脚步轻快得几乎是踏着快步舞的节奏来到我的办公室,把一份捷报放在我的桌上。他的海军白制服干净得一尘不染,闪亮的铜纽扣在作战室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还有那张红润的充满朝气的脸庞,都在向我们宣示着这次海军的巨大胜利。
   
      “不错啊……海军终于也打胜仗了。”
   
      “是!长官!”海军少校的身体挺直,绷得紧紧的。
   
      “那么,”我记得我当时很疲倦,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请你转告海军部,东大陆远征军急需的大批物资,现在正在东丹岛比萨的港口上待运,请无论如何在一周内运到托那汪达,拜托了。”说完我站起身,向这个少校敬了个军礼,“这是东大陆远征军全体官兵的请求,请你一定转达。”
   
      “是!长官!”关向林抬头望着我的脸回了一个礼,脸上满是骄傲和肃然的神气。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11
第十五章 本章长:2543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1:00  


     
      “东大陆总动员”到1881年的1月中旬达到了高潮,这时候柳平在朱良国的接应下近乎无损的撤出了东线的四十万部队,部队收缩到圣雷吉斯—维鲁拉纽一线防御。美国人虽然打了些阻击战,但是缺乏补充的部队没有什么士气,战斗的结果也就乏善可陈。巴比伦人远远在后“追击”,“收复”了不少我们放弃的失地。三国的报纸自然又登出了大捷的消息,但是在1881年那个混乱的年头里,捷报和败报其实是常常弄不清谁是谁的。
   
      有赖于海军大东洋舰队司令张可昕的全力支持,在1881年1月中旬,也就是海军的“亚述湾战役”获胜后不到7天的时间里,我们的补给航线终于畅通了。海军调拨了不少舰艇对运输船队进行护航,物资不久就平安抵达了托那汪达,包括枪械弹药、机械零件、油料食品、被服药物……五花八门的各种物资堆满了托那汪达的码头,钱隆派出陆航直升机部队对一些急需的物资进行抢运,部队在得到了充分有效的补给之后,战斗力很快得到了恢复。
   
      海路一通,原先困在圣雷吉斯的人们纷纷找门路坐海军的回船经东丹岛回本土去。我不等钱遥来找我,先给她安排了一下,很快就在一条驱逐舰上给她弄到了两个舱房,条件是尹颖要给舰上每个官兵签名。我的副官沈海对这件事非常的热心,很努力的特地抽出时间去各处协调,我又跟关向林打了个招呼,于是海军方面也相当配合,很快就全部摆平了。钱遥自然是很高兴,说要请我吃饭,但是我天天吃睡在作战室,哪里有时间特地去托那汪达,实在忙得脱不开身,末了是让苏娜代我去赴宴。
   
      海军舰队定在晚上出发,钱遥于是请苏娜吃午饭。Ayooyoo集团庞大得令人咋舌,他们居然在那样一个小小的托那汪达拥有一家四星级的酒店——“Ayooyoo梦幻之都酒店”。据说Ayooyoo内部人员出差、旅行必须要住本集团的酒店,因为有内部打折。钱遥拿了最高级的内部券订位,一直打到对折。(据苏娜跟我说,那个酒店很不错,但是我每次经过托那汪达都住基地的招待所,从来也没有去过。不过我去年去罗马旅行的时候,在那里的“Ayooyoo梦幻之都酒店”住了两晚,的确是非常好的地方。)席间钱遥介绍了两位Ayooyoo的分公司高层给苏娜认识,在别人都纷纷躲避战火回西大陆的时候,这两个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从西大陆到东大陆来了。后来他们跟苏娜一起回到圣雷吉斯,然后就来见我。
   
      就在他们来见我的那天,希腊军队开始在正面开始发起进攻,前线报告是“漫山遍野的希腊人在炮火掩护下向我军防线发起攻击”,现在我们知道当时希腊竟然在正面配置了60万人,3000多门火炮,1000架飞机,这样的一个空前巨大的规模,给前线造成的压力之沉重可想而知。东线的美军和巴比伦军队也同时进行策应,向我军的战线发起攻击,我军战线上柳平守北部,朱良国守南部,打得也是激烈异常。德里欧.凯文对此评论说:“中国人在柳平将军扎实的指挥下打得非常沉着,他们对我军的进攻并不意外,也一点不感恐惧。这些中国士兵刚刚获得了补给,士气高昂,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经典的撤退战。无疑的,1881年1月美国人在巴比伦沙漠遇到的,是一支经验丰富老到的军队。这对美军大部分的作战单位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我觉得这段话还是相当中肯的。事实是,在柳平和朱良国的联手防御下,战线处于胶着状态,敌人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并没有得到多少进展。
   
      钱隆按照预先的计划,指挥中央突击集团军在温泉关山口一带针对希腊人的攻势对其侧后进行攻击,但是希腊人对这次攻击准备得非常充分,他们特地准备了八个机械化步兵师在那里对抗钱隆的攻击。中央突击集团军的攻击力虽然强大,但是面对希腊人这样的密集防守也是一筹莫展,从早至晚打了八个小时,只推进了不到两公里,个别地方甚至没有寸进,部队伤亡倒是不小,这在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钱隆要求空中支援,于是我抽出四个轰炸机中队对那一带进行轰炸,也没有收到明显的效果。
   
      下午三点左右,位于凯尔特山南麓,是我们防线最靠前的部队第57机械化步兵师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其实是在希腊人的疯狂攻击下被击溃了。该部队伤亡极为惨重,到晚上已经陷入敌人的包围圈内,到次日凌晨,师长董彬被敌人流弹击中殉国,57师残余的部队就此陷入混乱状态,不久即被消灭。该师12000人,能活着逃回我方战线的不过寥寥7、8人而已。而希腊人还在继续进攻,前线的急报一个接一个,我调了109机械化步兵师去前线支援,但是杯水车薪,敌人还在推进。晚上6点,我接到报告说希腊空军突破我们的空中防线,又一次成功的轰炸了吉格维亚。我忙打电话给空军联络官,他说空军出勤率已经全满,现在飞行员几乎人人都是连续作战十几小时,而且伤亡很大,空军方面已经不能保证吉格维亚的空中安全了。我无法可想,只是盘算着哪里还有空军的预备力量可以调用。
   
      在这样情况下来到司令部这两个人,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心绪接待。苏娜进来的时候给我说了一下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Ayooyoo西大陆通用装备制造公司轻武器销售部主管,还有一个是Ayooyoo弹药制造有限公司的研发部经理。他们是特地来做情况调查的,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属员,一共是四十人。
   
      “您好。”为首的一个是个瘦瘦的男子,声音相当文静,一张娃娃脸让他看上去似乎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放下手里的报告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他的手指很长,手则很绵软,跟我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根本没得比。“我是Ayooyoo弹药制造有限公司研发部的祁悦。这位是……”他侧过身给我介绍身后的人,“Ayooyoo西大陆通用装备制造公司轻武器销售部的主管,瓦茨.让.杰法斯先生。”
   
      “您好。”那是个身材不高的白人,一头黑发,眼睛很大,高耸的鼻梁,薄嘴唇,看到我转向他,脸上马上展开一个讨好的笑容。“我是瓦茨.让.杰法斯,很高兴认识您。”他伸出手和我相握,一边用流利的华语说着,“我是罗马人,您叫我瓦茨就可以了。”
   
      “瓦茨……听起来象袜子,不太雅相,我还是叫你杰法斯吧!”我上下打量着杰法斯,虽然原先的罗马属地已经完全被平定,现在已经彻底成为我国领土的一部分,原先的罗马人也都已经获得中国的公民权,但在东大陆这个战地上遇到一个罗马人还是让我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12
第十六章 本章长:2277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1:00  

     
      “你们要去前线?这个恐怕不能安排啊……”我皱着眉头看着刚拿进来的报告,希腊人的猛攻仍在继续,第79、82机械化步兵师按照预定计划打了一个小机动,在东边把敌人向后逼退了几公里,但是西边我们的防线又退守了不少,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钱隆派了两个师试图绕到希腊军队背后,但被希腊人识破,结果只是又展开一场没有多少意义的战斗而已。“前线现在非常危急,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作为战地指挥官,我要保证我国公民的生命安全。”话是这么说,这两个人的胆子却还真是不小呢。
   
      “我们公司制造的H64突击步枪一直在军队服役,反响不错,这次我们推出了H64的改进版H75突击步枪,希望能下发到部队,在实战中接受考验。国防部已经批准了,但是他们只发给了西大陆的驻军,那样程度的使用并不能完全反映枪械的优点和劣势,所以我们希望拿到东大陆前线来看看它在实战中的效果。”杰法斯的华语说的不错,连珠炮似的。
   
      “原来如此。”关于H75突击步枪的事我是知道的,国防部在1878年下令本土部队全面换装H75,而东大陆因为“运输不便”等种种原因,没有列装,部队还是在使用H64。不过波斯冲突的时候我在西大陆本土见过H75,外型不错,在射击精度和威力上也比H64稍有提升。不过战斗中人的素质比较重要,武器上这样一点不算很大的性能提高没有多大的实战意义。“你们的愿望是很好,但是我还是不能同意。这是一种风险很大的冒险,可不象上一次靶场那么简单。”
   
      “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许圆将军说他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祁悦忽然说话了。
   
      “海军陆战队?他们都在东丹岛的海军基地吧?他们怎么保证你们在东大陆前线的安全?”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东大陆远征军全部由陆军组成,海军和空军都只是协同作战,海军陆战队成立以来从来没有打过仗,编制也只有3个师而已。在东丹岛上晒日光浴的他们怎么能保证在东大陆凯尔特山上人员的安全?
   
      祁悦和杰法斯互望了一眼,然后杰法斯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和第二师已经到了托那汪达。”
   
      1881年初的海军高层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们把自己手里仅有的三个陆战队师中的两个派到东大陆来,事先没有征得远征军方面的同意。到了之后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而是待在托那汪达的港口帮忙卸货。在托那汪达驻防的远征军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忙装卸的,居然没有发现他们连应用的作战装备都带来了。
   
      随后海军方面的高层来给钱隆和我打招呼了。就在我见过了祁悦和杰法斯那天的下午,大东洋舰队司令张见昕亲自打电话给我,向我解释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海军陆战队以前几乎从来没有打过实战。东丹岛登陆的时候从登陆计划到实施作战全部是由陆军搞的(曾参加过东丹岛登陆的部队现在都属于远征军编制),在随后的东丹岛战役中海军陆战队出了一个通讯营,在海军陆军之间担任传递信息的角色,干的还不坏。但是在实际的作战方面就提不起了——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有一个连参加了比萨的攻城战,对手是当时士气不振,装备不整,战斗力已经相当弱的罗马守城部队(这些罗马人在陆军眼中是最菜的对手,一直被嘲笑为“面人部队”的)。海军陆战队和他们交手却吃了大亏,居然被人家一个反击打得七零八落,死伤了将近一半人,剩下的人仓皇撤退,最后还是陆军去把这些罗马人全部摆平。这件事当时在东丹岛上的各部队间流传了很久,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当时在陆军一线部队中人人都把海军陆战队嗤之以鼻,甚至军官骂部下无能都会说“你是从海军陆战队转来的吗?”海军陆战队因此成为陆军嘲笑海军的一个笑柄,据说连陆军部当时的参谋长也说过“海军陆战队是个绣花枕头”之类的话。
   
      这次海军在“亚述湾战役”大胜,长期以来海军无能落伍的名声终于一举扭转过来。海军希望能把海军陆战队战斗力低下的恶名也去掉,顺便让陆战队也接受一下实战的磨练,于是先斩后奏,直接把海军陆战队运到了东大陆,如果远征军方面不同意,他们就打算自己去前线了——不用说,这真是个相当胡来的计划,为这个钱隆和我都对海军发了脾气。
   
      不过发脾气是发脾气,我们现在的运输线被海军紧紧攥在手里,也不好太不给他们面子。末了钱隆同意让陆战队上战场,不过他自己不要陆战队跟他,“我这里都是高强度作战”,换言之海军陆战队是无法承受这样的作战方式的。朱良国在电话里拼命忍住了笑说:“我不用,我的小集团再缺人也不要海军陆战队来掺合。”柳平也说他部队充足,无需进一步补充——其实就是他每次都说要让部队轮换休整,真让陆战队去给他轮换,他又不干了。
   
      最后只剩下我,我想了想,只好让他们上凯尔特山去,那里是个兵力的无底洞,无论多少兵都可以往里填。好在是防御战,陆战队应该也对付得来。同时正好把祁悦和杰法斯都交给他们,海军陆战队用的全部都是H75,也符合他们的观察目的,当初是海军陆战队拍胸脯保证他们的安全,那现在就让陆战队去兑现他们的保证吧。
   
      第二天晚上,海军陆战队第一、第二师的师长许圆和左纯伟两位海军少将带着他们部队抵达圣雷吉斯。关向林到我办公室请求我接见一下他们,我有点犯懒,想要拒绝,又觉得不太好。恰好前线报告说希腊人在凯尔特山西部取得突破,部队顶不住了。我一转念,就推说军务繁忙,就请这两位马上带队应援。我把计划交给关向林带给陆战队,一边打电话给正在防线西部担任战术指挥的蒋宾达,告诉他这个情况。
   
      “海军陆战队吗?妈的……不管了!只要是兵就可以啊!”蒋宾达的声音嘶哑难听,看来他也对海军陆战队不抱什么希望。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3
第十七章 本章长:254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2: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2:00  


     
      1881年1月17日,希腊人在我们的西部防线发动了总攻。那里本来是由第77、79、80三个机械化步兵师担任防御任务的,其中79和80机械化步兵师都是在1879年才由西大陆调防东大陆的,也就是说这两个师没有多少实战经验(1878年波斯边境冲突以后,国防部命令从东大陆远征军抽调一些“有战斗力和作战经验的”部队回西大陆,这些部队在回到本土后被拆散,然后以这些单位的官兵为基础组成新的部队)。在这次作战中,他们要承受希腊人从南方和西方两边来的重压,由于那里离温泉关不远,离吉格维亚倒是不近,我们的空军常常没有足够的力量掩护他们的上空,因此他们还要经受希腊人空军的疯狂轰炸,虽然有坚固的工事和掩体,但是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的。半个月中,这三个师减员都达到了一半以上,阵地也收缩到原来的40%。虽然核心阵地没有丢,但是态势是很不妙的。我也曾派出几个部队从侧翼给他们一些火力支援,但是效果不大。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们援军,可是我手头一共只有14个师约20万人,留两个师的预备队,12个师守全长二百公里的凯尔特山防线已经紧紧巴巴的,那里还有什么多余的机动兵力。所以说这次海军主动请缨,其实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海军陆战队是在1月16日晚上进入阵地的,随即开始布防,在支离破碎的阵地上搞了一晚上,把原来三个师的防御阵地接管了快一半(77、79、80三个师的作战人数这时已经下降到满员的一半不到一点了),那天晚上我给蒋宾达打了个电话,他唉声叹气,大意是说陆军要让海军陆战队来帮忙,实在是太过没有面子。然后我问他这些陆战队看起来能不能和希腊人打一场,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带着这最后两个师的预备队亲自上阵了。蒋宾达沉吟了一会,用他已经喊破的沙哑喉咙说了一句:
   
      “反正我拼了这条命就是,如果你动了最后的预备队,防线上其他部队的士气是要垮掉的。”
   
      我想这是我记得蒋宾达说过的最让我感动的话了,当时我只觉得喉咙塞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而蒋宾达接下去就把电话挂了。
   
      17日上午,海军陆战队的第一次正式战斗打响了,而对手就是三国联盟中最强的希腊军队。
   
      以海军陆战队在东丹岛对抗虚弱不堪的罗马军队时的表现来预计,我认为他们不会支撑超过一小时。参谋部里的其他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更悲观,我记得参谋部的一个中校参谋邓超送给我一份报告,报告上预计陆战队只能在防线上顶半小时,然后他们会全军崩溃。邓超的建议是立刻调集预备队驰援,同时联络钱隆在敌军侧后发起攻击,以减轻正面的压力。我没有完全照做,正如蒋宾达所言,作为最后的预备兵力,那两个师一动,整个战线的部队都会动摇,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士气上出点问题,崩溃的可能就不光是海军陆战队了。于是我和钱隆联络,请他发动策应攻势,同时和接近那一带第55主战坦克师联系,希望他们能够抽调一些兵力去西部防线协助防御。
   
      海军陆战队的实战表现并不象我们预想的那样差,事实上,比我们想的要好。他们的外围阵地在希腊军队连续不断发动的一波波攻势中一直支撑了两个小时,然后才开始支持不住后撤,就一个刚上战场以前也没有战斗经历的部队而言,他们干得很不坏。而且他们没有出现以前在东丹岛时那样的仓皇奔逃的情况,看得出来他们认真汲取了陆军在这方面的作战经验:他们在己方的火力掩护下沉着后撤,带回装备和伤兵。
   
      但是新手毕竟是新手,陆战队的士兵在作战素质和战术水平方面完全不能和陆军的老牌部队相比,陆战队的战斗力和希腊人相比还是相当弱的。相同大小的单位对战,虽然我方占据有利地形,陆战队对希腊人的攻击还是无法从容应付,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陆军老兵们出色的战术素养和强大的战斗力。77机械化步兵师在下午和79师做了一个战术配合,打了一个反击,夺回了几个在上午被敌人抢去的阵地。77师的士兵们以班为单位,利用战场上的各种掩蔽物,一直摸到敌人的鼻子底下,然后发动突然袭击。希腊人全没防备在他们如此的全面优势(人力、火力、空中优势)下中国人还能发起如此猛烈的逆袭,被打得手忙脚乱,结果丢失了不少阵地。
   
      这次攻击也给陆战队好好上了一课,据说海军陆战队第二师的部队那时正在那里附近自己的阵地上,看到陆军居然以十几个人的单位向敌人发起攻击,还打得希腊人狼狈不堪,一个个都瞠目结舌,这才算真正领教了什么是真正的战斗(自此以后,海军陆战队开始走向实战化,从他们在后来参加的几次战斗中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战斗力戏剧性的增强了)
   
      希腊军队吃了亏,随即发动空袭,开始对凯尔特山西部的防线进行狂轰滥炸。陆战队这时发挥了他们身为海军的长处:他们居然利用海军专用频道,召唤海军航母编队的舰载机。当时大东洋舰队的航母编队正在那一带活动,海军航空兵立刻对那一带的希腊空军进行扫荡。希腊空军没有料到中国人还有这一手,而且海军航空兵的水准还真不是盖的(他们拿到新机种的时间比陆军早,训练时间比陆军长,又有实战经验),把希腊空军打得抱头鼠窜,我们就此夺回了那一带的空中优势。海军还进一步对希腊军队的后方配置进行了轰炸。反正希腊海军的大东洋舰队在“亚述湾战役”中被全歼,海军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自然是肆无忌惮了。希腊军队在海军的猛烈轰炸和钱隆的全力攻击中逐步崩溃,到18日凌晨,希腊在凯尔特山防线西部发起的攻势完全瓦解,在那一带顽强阻击钱隆长达半月的希腊机械化步兵师在来自海上的空袭和战列舰剧烈的炮击中陷入混乱,在19日被钱隆一举歼灭。钱隆进一步进逼温泉关山口,在中央突击集团军的强大攻击力面前,希腊人几乎无法组织起一个有效的抵抗。与此同时,大东洋舰队司令张见昕再次派出战列舰对温泉关港口和内陆一些要地进行炮击,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混乱,希腊人的配置被完全打乱了。
   
      希腊政府对他们一直得意的“西部突破”以这样的惨败收场大惊失色,他们在电台里谴责中国海军的“不人道行为”,声称“造成了和平居民惨重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同时对中国军队进行诋毁,辱骂他们是“杀人的猪猡”什么的,但就在那时,圣雷吉斯的参谋部里却正在欢声雷动,人人都在庆祝这次胜利。我们已经熬过了最困难的时刻,现在主动权已经转回我们手中,很快希腊人就会领教“吃不了兜着走”的辛辣滋味了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4
第十八章 本章长:210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3:00  

     
      “报告!”看着眼前两个穿着蓝色海军陆战队制服的人,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是谁了。不过杰法斯那张罗马人的脸实在是特征分明,于是我很快想了起来。
   
      “祁悦!杰法斯!”听到我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两人都喜形于色,对视了一眼之后,杰法斯上前一步说:“我们这次的前线之行非常成功,这有赖于方将军的大力支持,我们是特地来道谢的。”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就放在我桌上。
   
      “啊!这个可不行!”我立刻板起了脸。杰法斯和祁悦这次前线之行在海军陆战队的保护之下果然毫发无损,连他们的四十个属员都没有一个受伤的,平平安安下了火线,本来是件好事,但是如果这个成为行贿和受贿的理由,就实在太过……
   
      “方将军,这不过是点小小心意……”杰法斯觉得有点尴尬,讲话顿时小声了许多,“我们这次观察任务非常成功,已经拿出了H75和H64的对比报告,想请您看一看,只要您同意,我们就可以……”
   
      我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这些商人就是这样,惟利是图。H75和H64的对比报告出来,只要我签字表示内容属实,那么Ayooyoo的军火公司马上可以向国防部和议会发动游说,最后通过换装决定。东大陆远征军将近百万人,换装的话至少需要60万支H75。60万支H75突击步枪!每支的造价算它只有500元的话也有三亿元,再加上配件、工具等等之类附加品……这个大定单接下来,杰法斯的那个Ayooyoo西大陆通用装备制造公司真是要赚翻了。
   
      “报告我可以看,东西我不能收。”我头也不抬,把那沉甸甸的盒子拿起来塞还给杰法斯。他还想塞回来,但是腕力明显远不如我,被我一把塞进他怀里。“如果情况属实,我会签字,但是如果情况不实,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签的。”
   
      “这个……”看着两人一脸尴尬站在那里的呆样,我倒觉得有点好笑。
   
      “走吧,我会抽空看你们的报告。”我低下头,按了下桌上的铃,然后继续处理堆在我桌上的大堆文件。门外的沈海听到铃声打开了门,让一脸尴尬的两个Ayooyoo集团高层人员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西线的希腊人发动的‘末日攻势’失败的消息不久后传来,之前趾高气扬了好几天的希腊联络官罗耶上校好象被谁放了气,一下子没有了神采。司令部立即控制了消息,不让这个消息传到前线去。
   
      希腊的战败与其说是中国人成功的做了一次陆海空协同,倒不如说是因为希腊人漏算了自己海军的失败。战前的计划书上这个时候的大东洋东部海域应该牢牢控制在希腊海军手中的,但是一次该死的‘亚述湾战役’在两天里就把三个国家数百万人几年的准备都给摧毁了。希腊人在西线节节战败,退守温泉关,他们原先预备的准备对中国发起攻击的战略预备队都被抽调去抵挡钱隆在西线的猛攻了。正面的攻势依然是僵持,但是没有西线的策应,想要依靠这样正面仰攻拿下中国人防守严密的凯尔特山防线,无论是谁都知道是个幻梦而已。而中国人现在拿到了制海权,他们在东大陆的军队每天都在得到从他们西大陆本土来的源源不断的加强,这是在前线的每个美国军人都有切身体会的——根据当时的报告,中国人的火力在1月中旬时比1月初加强了50%,他们空军的出勤率也大大提高了,天空基本上被控制在中国人手中。在这样的时候,我们继续维持这样一个旷日持久的攻势有什么必要么?前线每天都有美国人在哀号着死去,中国人在他们的名将柳平将军率领下,团结的仿佛是一个人,他们的防线根本无隙可乘。我们只是在每天白白浪费美国纳税人的金钱和美国士兵的生命而已。
   
      1月22日,中国人发起了反击,包围了了第33师。在经历了24小时的激战后,中国人拒绝了33师余部投降的请求,他们残酷的用铺天盖地的炮击将这个师剩下的所有人——包括伤员、非战斗人员——全部化为乌有。为了这个,司令部向中国人发起了交涉,要求他们按国际战争法则办事,但是中国人却指责第33师的部队曾袭击过中国人的医疗队,并将该医疗队的全部成员杀死。中国人自称是为了报复才这样做的,并宣称第42师也有同样的劣行,故而也将拒绝接受该师任何成员的投降——中国人用高音喇叭每天在战线上播放这个通告,第42师当即有1/3的人提出调职要求。这个师此前参与过多次战役,是以作战顽强著称的部队,如今却在中国的心理威吓下土崩瓦解。而这只是我们士兵动摇的一个缩影而已。在北线靠近祖鲁谷地一带的防线,每天都有数十名我们的士兵向中国人投降,他们大部分人是听到了中国人的广播或者拿到了中国人在前线上空所投下的成千上万的宣传材料,对战争的前途感到悲观失望才这样做的。
   
      我们也做了一些反宣传,但是基本不起作用。国内的反战呼声倒在逐日增加的伤亡和失败主义情绪中逐渐高涨起来。
   
      司令部里开始有些奇怪的声音响起,认为战争已经打输了,我们应该在没有损失领土的情况下和中国人谈和。1月29日,议员罗杰斯所提出的与中国人单独媾和的提案在议会以78票对42票被否决,但是这样的消息无疑的只会增加中国方面的士气而已。”
   
      以上文字摘自美国前陆军司令、巴比伦战役总指挥德里欧.凯文的回忆录《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第十二章《转捩点》。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4
第十九章 本章长:2654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3:00  

     
      朱良国常说:“打狗要追着打,打到死为止,打人就不可以这样,应该是往死里打,不给他逃走的机会。”他也常常嘲笑巴比伦司令部的指挥能力,说他们“只有镇压自己国内老百姓的能力”,这话是有所指的。1881年2月以后,巴比伦国内反战反饥饿的呼声日益高涨,迫在眉睫的生存压力使很多巴比伦人放弃了虚无的民族主义观点,毕竟巴比伦沙漠以西的地带并不是巴比伦自古以来的势力范围,放弃与否他们并不看重,倒是眼前黑暗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让他们十分关心。
   
      各城市的反战风潮迫使巴比伦政府采取暴力手段镇压,他们调集了一些后备部队进城,采取了诸如戒严、军管之类的措施,好几个地方还发生了流血事件。依靠重兵弹压好不容易把国内的不同呼声压了下去以后,巴比伦政府重新回到战场态势上来,这才发现大势不妙。巴比伦仿佛一个并不高明的牌手,在前期他已经出尽了所有的王牌,到1881年2月底的时候终于陷入了无牌可出的困境。
   
      这个时候的巴比伦以一个摇摇欲坠的财政状况支撑着一支人数将近七百万的庞大军队,政府主要是靠借贷和发行债券在过日子。持续了半年的攻势把巴比伦人在战前准备的物资和兵力消耗殆尽,到这个时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强弩之末了。根据当时巴比伦国防部的报告,截止1881年2月,巴比伦在前期的战争中伤亡总计超过一百万,其主力部队损耗之重,已经不能保持第一线部队的战斗力了。钱隆对希腊本土的攻势迫使希腊人动用战略预备力量进行防御作战,无法再顾及对巴比伦方面的协助。巴比伦军队在和朱良国南方集群连绵不断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而没有办法得到充分的补充,巴比伦军队到2月中旬就已经没有进攻的后劲,不久就开始被迫转入防御。
   
      相对于陷入困境的巴比伦人,朱良国的优势却越来越明显。在1月以前的苦战中,朱良国的部队损失不小,但是在恢复了海上运输以后,大量的补给从西大陆运到,人员、物资……一切需要的东西到手以后,配合朱良国那支久经沙场的部队,南方集群的战斗力高涨起来,在巴比伦人无力进攻的时候,朱良国摆开了架势,终于是轮到他动手了。这条在之前的战役中以善于虚张声势攻敌不备的“沙漠响尾蛇”终于正式出手,其毒牙令巴比伦人为之胆寒不已。虽然钱隆严禁各战线擅自出击,但是在3月初,朱良国在自己的战线上一连做了好几个机动,把巴比伦人的前线配置打得千疮百孔,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这时候的巴比伦人用“畏敌如虎”来形容也不过分,有许多新上战场的单位在中国军队发起攻击以前就自发后退,始终与中国军队保持距离,不敢或者很少与中国军队发生火力接触。尤其在朱良国以果断的决心和强大的火力吃掉了巴比伦前线用做支点的几个老牌部队(诸如第5机械化步兵师、第九主战步兵师等等)以后,巴比伦人对中国人已经是望风披靡了。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在互相壮胆,而当敌人真正袭来的时候,就仿佛一群受惊的羚羊,在狮子扑来时只会惊慌的逃窜而已。
   
      1881年3月3日,各方面的指挥官在圣雷吉斯开会,决定下一步的战略。
   
      “我方情况报告:
   
      我们已经摆脱了被赶下海的噩梦,从西大陆本土运来的补给正源源不断的到达,充分掌握制海权的好处完全显露出来。补给问题至少在目前已经不是问题了,从西大陆运来的约二十万人已经补充入在前期战事中人员损失严重的部队,我军人数重又回到1880年9月前的水平,而且部队经过实战的洗礼,战斗力更胜往昔。战场上我们已经扭转了被围攻的不利态势:美国人在我北线部队的铁壁防御面前吃了大亏,现在得到了希腊人在西线失利的消息,士气消沉,事实上已经处于一种单方面停火的情况下了。巴比伦前段时期连番发起猛烈攻势,现在其主力损失惨重,余部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战,虽然巴比伦军在东线依然保有数量巨大的部队,但是无论从战斗意志和装备水平都无法和我军相比,基本上无法对我军形成威胁。南线我们在凯尔特山防线顶住了希腊人历时两个多月的猛烈进攻,虽然部队伤亡比较大,但是能顶住就是胜利。钱隆的中央突击集团军在温泉关的攻势对希腊本土形成的巨大压力,迫使希腊人在希腊平原到墨比河一带保留重兵,防止我军突破。这样一来牵制了希腊军的主力无法展开,有利于我军在其他战场进行攻略。
   
      敌方情况报告:
   
      目前三国盟军处于到达临界点以后的僵硬状态。最有余力活动的大概是希腊,根据情报,他们尚约有70万兵力在希腊平原待命,而其全国总动员的话兵力还可再增加200~300万。其次是美国,第一线美军经过前期的连续战斗减员很大,目前尚有十五万人。美国本土兵力有五十万左右,但尚未宣布动员,动员后其总兵力可能可以达到200万~250万之间。最后的是巴比伦,巴比伦国内已经宣布动员,现在其总兵力约七百万,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巴比伦国内政局不稳,经济十分萧条,庞大的军队支出对其国民经济的压力可以说十分致命。”
   
      以上是一个简报,摘自当时司令部内部印发的一个很薄的情况简介小册子。《中国战争史》上对当时各国的军力和经济情况有很透彻的分析,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查阅那上面的详细材料。
   
      我们当时掌握的情况没有现在的丰富,但是根据战场上的经验和自己战场的情况,最后得出了一样的结论,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反攻的机会,而反攻的对象,正是目前支撑得最为辛苦的巴比伦。
   
      对于巴比伦,多年的战争使我们已经对这个老对手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巴比伦是个有着浓重民族主义色彩,沉迷于过往荣誉而对现实世界有点认识不清的国家。巴比伦军队的训练和装备在三国中是最差的,但人数是最多的。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却没有一个很好的指挥系统,其国防部的命令前后冲突,含混不清,许多时候是互相矛盾的,没有一个系统的指挥思想,用钱隆的话说就是:“听天由命的把部队摆上战场,如同赌博般等待战斗的结果出现”。这样糟糕的指挥使这支军队在与我们的战争中损失十分惨重(根据战后的统计,巴比伦军队前后损失人员五百四十多万,损失的装备价值一万二千多亿元,而战争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其他方面损失更是无法计数),也最后促进了它的灭亡。不过残酷的战争也替巴比伦锤炼出几支劲旅,但是一直到战争后期才出现的他们对于大局已定的战局起不了什么回天之力,只是在一片乱战中焕发出几片异彩后就此消亡了。
   
      东大陆远征军司令部在1881年3月3日举行的联席会议最后的决议是确定了对敌作战的先后次序和方式,同时确定了后期的战略方向。在此之后,第二次东大陆战争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一次会议所确定的战略进行、发展和结束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5
第二十章 本章长:2516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0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04:00  

     
      1881年3月5日,远征军在南部与巴比伦交界区域开始正式发动反击,这一行动全权由朱良国指挥。“沙漠响尾蛇”的毒牙犀利非常,在他的指挥下南方集群的战斗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巴比伦军队当者披靡,本已千疮百孔的阵线顿时崩溃,巴比伦军队损失超过5个师,战线后撤了将近100公里,而动摇和恐惧的情绪更如毒液般渗入整个巴比伦军队,在巴比伦军人的眼中,远征军简直成了死神的化身。身在巴比伦指挥中枢的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中写道:“3月9日一天之内,我在军事学院的同班同学中就有6人在前方阵亡,当我看到他们名字的时候,意识到从3月5日中国人开始反击以来,我的同班同学中就已经有一半人在作战中阵亡了。”“我不得不从沙盘上拔掉第55步兵师的旗标,在心里为卡布尔.罗托拉默哀,他是我在巴比伦军事学院的同班同学,第55步兵师的作战参谋。第55师在3月15日被中国人穿插包围后遭到猛烈空袭,中国人宣布抓到了344名俘虏,并宣布‘55师的师长及其幕僚已在战斗中被击毙’。可怜的莎米,她和卡布尔的孩子只有5岁。卡布尔是3月5日以来我阵亡的第24个同学了。”
   
      这自然是因为我们采取的“火力打击”新战术引起的后果,由于大东洋航线的畅通,补给源源不绝从西大陆运来,我们的部队得到了战时曾有过的最充足的供应。我们终于可以打一场不必在后勤上操太多心的战争,于是司令部下了命令,要求多使用火力打击,以减少伤亡数字(国内反战派一直在叫嚷着士兵的伤亡数字过大)。因为有充足的弹药,前线部队开始了其奢侈的反击行动,诸如用铺天盖地的炮弹和炸弹把敌人的阵地彻底夷平之类。相对于我军在这种战术下微不足道的伤亡,巴比伦军队损失十分惨重,突出的表现就是战俘减少了,而毙伤敌数字急剧上升。虽然巴比伦不承认,但我们每次在战场上清点所得的战果都要比巴比伦官方媒体确认的损失要多得多。
   
      3月中旬我去南方战线视察的时候,曾经过一个被我军攻占的巴比伦阵地的时候,由朱梁国派来陪同的一个中校说:“在这个阵地上巴比伦至少损失了700人。”
   
      我问他数字从何而来,他说来源于清点战场上遗留的“相对完整的尸体”。我望着眼前那一片被炮火彻底犁过犹如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的地面,相信当时这里“相对完整的尸体”一定不多。
   
      我们的这一战术在当时受到国内反战派的猛烈抨击,被认为是“浪费金钱”、“非人道”,《中国新报》登出了一张死去的巴比伦士兵的照片,那张照片上这名士兵的下半身被炸飞了,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基本保持完整,被烧成焦黑的双手犹如两根枯树枝,而他无神的眼睛则大睁着望向天空。这就是那张很有名的新闻照片《死亡的士兵》,后来得了中国新闻奖的。一般的评论都说这张照片突出了战争的恐怖和残忍,呼唤着人性的回归。我看过许多关于“东大陆总动员”的书都用这张图片做封面,这大概是因为这张照片几乎是“东大陆总动员”战役中最有名的一张照片的缘故吧?
   
      可能是我看的尸体太多了,我对这张照片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我经历的战事中比这个要惨的场面比比皆是,我不知道对敌人如何采取人道的杀戮方式,但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要保证我们自己子弟的生命安全,就不得不对敌人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如果我们不用这样的手段,那么只剩半截身体躺在那里望着天的可能就是我们。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没有使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而如果运用自己的战略优势都是不被允许的,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仗,等着被敌人枪毙算了。不过当时的确出现了许多浪费现象,关键是很多战场指挥官不懂得合理分配火力,只是单纯的“用炸药覆盖整片目标区域”。现在如何正确的在战场上分配压制火力已经被列入军事院校的标准教材,这也算是“东大陆总动员”对我军军事技术的发展作出的一个贡献吧。
   
      3月17日,我和朱良国在一个前哨基地碰头。这里离原来的停火线已经很近,前方的部队还在推进,这个原先的补给点成了中转站,经过的汽车、装甲车、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响成一片,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的士兵们有的徒步,有的搭车,扛着H64向着东面前进。远处不时传来沉闷的声音,那是先头部队在对巴比伦人的阵地发起攻击。
   
      在基地西面一个沙丘后面的阴影里,我看到坐着数百名巴比伦战俘。他们都睁大了眼睛,安静地看着我的车队经过,周围则有十几个我军士兵在看守着。这些战俘大部分衣衫褴褛,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军装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很多人身上带伤,绑着乱七八糟的绷带。大部分战俘神态安详,有的在交头接耳,有几个在抽烟,有的则躺着闭目养神,大概是听天由命了吧?看起来对自己以后的命运都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那是巴比伦第55步兵师的俘虏,一共是344人。”来接我们的是朱良国的副手田登,他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的时候在圣雷吉斯司令部情报科干过情报官,和我很熟。“现在的巴比伦人真是不行了,虽然以前他们就很差,但现在是更糟。这个55师还算不错的,跟32师还打了一场。上次17坦克师遇到一个225师,坦克刚开过去,还没有开炮,就看到巴比伦人从掩蔽处跳出来,把车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要搞自杀式攻击呢。敢情一半是投降一半是逃跑的,最后几乎一枪没放,就把这个师干掉了。你真该去看看,那才叫开眼:上到4、50岁老头,下到14、5岁小孩,整个一老弱病残部队,穿什么的都有,最少的就是穿军装的……”
   
      我听着田登口若悬河的介绍他们的战果,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巴比伦人搞全国总动员,编成了30个国民师,编号从220到250,全是这些不堪一击的老弱部队,装备又差又没有经受过必要的军事训练,连军装也不齐,许多士兵连枪也没有,自这次反击开始以来,至少已经有7个这样的国民师被击溃了。我不禁想起罗马战争后期那些同样军装不齐在我们的装甲车前没命奔逃的罗马士兵来,他们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吧?看来巴比伦真是气数尽了,这样一个号称大国的国家居然也弄出这种穷形恶状来,实在是……
   
      “欢迎光临我的地盘!”在被作为指挥所的一个大帐篷门口,穿着一身野战服的朱良国在欢迎着我们,我哈哈笑着跳下了车向他走去。他看上去气色不错,满面红光,简直比在圣雷吉斯的时候还神气。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6
第二十一章 本章长:2115字节
发表时间:2003-9-23 23:1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9-23 23:11:00  

    “哦?”我注意到朱良国领子上的领章,三颗金星,是上将军衔。“升官了?”
    “呵呵……这个先不谈,你先跟我进来。”朱良国一把把我拉进他的帐篷,“来,你站在这里。”他把我按在他办公桌前的一个折凳上,自己嘻嘻哈哈的跑到桌后,然后一板脸:“方帆,军号L-2443758,军衔中将!”
    我被他弄糊涂了,傻楞楞的坐在凳子上抬头望着朱良国在那里表演。随后跟进来的沈海跟田登目睹了这一幕,沈海也呆在那里,不知朱良国搞什么鬼。田登强忍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朱良国身后站定,向我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那不是朱良国的领章吗?他新升了上将军衔又怎么样?
    “……贵官在长期以来的战斗中作战勇猛,指挥得宜,战功卓著,深得部下爱戴……”朱良国用一本正经的官腔念着手里的一张纸,我听着听着倒好笑起来,他一直是最讨厌官样文章的,今天怎么这么有胃口的自己来念了?我干脆把双手抱在胸前,看他玩什么花样。
    “……根据以上,我,作为中华共和国陆军上将,特在此传达国防部8156号令!自1881年3月16日起,晋升陆军中将方帆为上将。”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纸,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快憋不住的笑容,弯下腰,“喂,你该起立的。”
    “啊?哦……”我已经彻底被他搞晕了,于是站起了身。
    “升级要向我敬礼啊……给点专业精神好不好?”朱良国的脸上终于忍不住绽开一个笑容,不过还是努力撑着不大声的笑出来。他身后的田登早忍不住得笑出声来,他只得转过身去,但“吭哧吭哧”的闷笑声还是不断的在传来。
    我犹犹豫豫的向他敬了个礼,然后看见朱良国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小的金星,开始往我的领子上别,我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说:“你干吗?”
    “靠,给你升官啊!搞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朱良国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很快的把两个金星别好,然后向我伸出手,“向刚刚诞生的方上将表示祝贺!”
    跟他握完了手,朱良国才把国防部的升迁令给我看,这一批升的正是我们这三个:朱良国、柳平和我。他是16日晚上接到的空投信,自己先给自己升了官,然后再在我面前“耍了一把官威”,据说他严令田登不得向我泄露有关升迁的事,不然就要怎样怎样之类。我听来听去,最可怕的惩罚也不过是罚他一口气喝两升水而已,不过田登很守命令,真的是一个字也没有吐露,搞得我象傻瓜一样完成了我的升迁仪式。
   
    不知道是不是巴比伦人打算给我们这批新升的上将一个下马威,在我接到升迁令的第二天,我们开始遇到巴比伦的几个真正可以称得上王牌的部队。
    3月18日,我在朱良国的指挥所。他请我帮忙参谋一下后续的作战问题。这时我们已经向东突破了停火线,南边的兵锋直指萨里昆。根据情报人员的报告,由于我军的逼近,现在的萨里昆一夕数惊,守军风声鹤唳,兵无战心,看起来萨里昆简直是唾手可得了。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通讯参谋跑进来递上一个报告,让我和朱良国都大吃一惊,原来第46机械化步兵师居然在东线的攻击行动中被击溃了,伤亡十分惨重。
    朱良国吃惊是正常的,46机械化步兵师是他的家底部队,那是他一向引以为豪的不过几个得力部队之一。当时他指挥的南部集群一共有15个师,中坚部分只有5个师:分别是第17、29、31主战坦克师和第10、46机械化步兵师。这5个师跟他从西大陆调来至今,参加过几乎全部由他指挥的战役,战功赫赫,人员装备也是他的集群中最好的。在到目前为止一直进展顺利的攻势中,忽然传来这样的精锐部队被消灭的消息,无论是谁都会感到诧异和惊奇的。
    “我要详细的报告!敌人的番号!指挥官和战局态势图!”我很少见到朱良国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几步蹿到电子沙盘前,看着上面的战场情况。“第77、95机械化步兵师立刻就地布防,准备好应付敌人的进一步突击!”我凑了过去,忽然发现低头仔细研究地图的他头上居然微微有点汗光,和他之前一直指挥若定的神态真是大相径庭。
    我也是很吃惊的,之前的作战会议上我们判断当时的巴比伦军队已经虚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了,所以会议决定向巴比伦全力一击,准备一口气把它干掉,这样可以吓住美国,同时也给希腊巨大的压力。之前的战事也证明了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而如今忽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我们的主力部队居然被成建制击溃,这即使在以前巴比伦部队全盛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却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这是什么?是巴比伦人的回光返照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是希腊人派出的支援部队参加了对我们的反击?之前的第一次东大陆战争时希腊人就曾派出大量部队协助巴比伦,如今巴比伦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希腊人再次伸出援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最后得到的详细报告却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第46机械化步兵师是在巴比伦的两个坦克师:第90坦克师和第92坦克师的夹击下被击溃的。这两个师采用大迂回的方式,乘46机械化步兵师向巴比伦第90坦克师的阵地发起猛攻时,巴比伦第92坦克师从其后侧翼发起攻击,在第一波突击中就成功消灭了第46机械化步兵师的师部及其直属部队,失去统一指挥的46师虽然继续坚持抵抗,但始终无法顶住敌人优势兵力的攻击,终于在15个小时后被击溃。临近46师的第77师几次试图靠近,均被巴比伦人击退,终于造成了这次伤亡总数超过4000的败北。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7
第二十二章 本章长:2693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10 21:2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10 21:25:00  


    关于在“东大陆总动员”战役后期巴比伦方面出现的几个王牌部队,现在有不少人研究,也有很多关于这些师的书,相对的,对我方王牌战史进行研究的人倒不多。据我想来原因也许是因为人心总是偏向弱者吧?当时的巴比伦军队在一片乱战中节节败退,输得惨不忍睹,在这一片惨败中忽然出现一两个亮点,自然格外引人注目一些。
    巴比伦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其实一共是5个师,我查阅资料时曾看到过一本巴比伦人写的关于王牌师的书《帝国的返照》,书中罗列了被巴比伦认为是王牌师的部队,前后居然一共有17个之多。但是作为对立面的我来说,值得尊重的敌手始终就是那么几个而已。
    1881年3月,第一个巴比伦王牌登上第二次东大陆战争的历史舞台,出手不凡,居然一举折断了“沙漠响尾蛇”的一根毒牙,让朱良国引以为“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挫败”。这就是巴比伦第92坦克师,就是现在常常被称为“霸王枪”的那个师,师长是奥拉达.克.索布尔。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个师编成于1879年底,全师官兵原先均在希腊斯巴达军事基地接受希腊式的训练,并完全使用希腊军队的标准装备,某些地方甚至超过了希腊军队的现役部队。该师的师长奥拉达.克.索布尔,当时不过38岁,是巴比伦贵族家庭的后代,1867年在巴比伦军事学院战略研究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是真正科班出身的职业军人。我见过他的照片,笔挺的军服,大眼睛高鼻梁,一头棕发梳得整整齐齐,是个非常帅气的巴比伦人。索布尔家世代都是军人,他继承了家族的荣誉,也成为一名巴比伦军官。这个师原来预定在希腊训练3年,准备在完成训练后拆编,在原来基础上扩编为两个师,从而成为“真正巴比伦自己的精锐坦克师”的种子。但是战争的局势让巴比伦人不得不取消了这个计划,该师在1881年初回国,随即就上了战场,开始正式与我军交手。
    1881年3月的朱良国率领被称为“常胜军团”的南方集群发动对巴比伦的第一轮打击,所向披靡,几乎战无不胜,大家都有点松懈了,而且当时巴比伦的军队也着实不争气,大部分都不堪一击。忽然在这一群败兵中涌出一个强手,不光是巴比伦人,连我们也觉得精神一振。当时的90坦克师装备的全部是希腊最新式坦克“斯巴达—I”,火力和机动性远胜巴比伦自产的“塔亚”II坦克。如果被他们就此长驱直入,倒是可以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当时的朱良国在指挥所里急得团团转,46师溃散以后,在指挥所和前线之间我军只有三四个小单位部队,根本顶不住敌军以这样的规模发起的重拳一击。如果巴比伦人持续进攻,那指挥所只能向后撤退,同时调动其他方面的部队前来阻截。虽然我军兵力厚集,他一个师的攻击力量再强也有限,顶是肯定顶得住的,但这么一来,南方集群的攻势将就此终止,然后就要转入防御,整个作战计划就全乱套了。所以说奥拉达.克.索布尔绝对是有着精明的战略眼光,他选择了最好的时机在关键部位上给了我们一下重击,迫使我们改变计划来应付这个变化,而他一举夺得了战略上的优先权。
    不过事态的变化却出乎我们的意料,92坦克师在击溃46师以后居然停止了推进。3月18日晚上我和朱良国通宵在指挥所里跟整个参谋部的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许多战术花招一个也没用上,朱良国不失时机的调来了第39主战坦克师,从北方对巴比伦90坦克师发起猛攻,巴比伦92坦克师给予90师一些火力支援,配合其从39师的猛攻中脱身,这时朱良国又调动南线的第17主战坦克师试图迂回到敌人后面去,17师前方是巴比伦的第221国民步兵师和第241国民步兵师,这两个在巴比伦军队中也属于杂牌得不能再杂牌的部队忽然遇到了南方集群中首屈一指的劲旅,下场可想而知:第17主战坦克师一战全歼这两个杂牌师,巴比伦方面伤亡约5000人,被俘12000人,剩下的都逃散了;我军伤亡仅约100人。
    这么一来巴比伦第92坦克师其实已经陷入我军两面的包夹中,处于非常不利的态势。3月22日,这杆巴比伦的“霸王枪”一个横挑,向39主战坦克师发起佯攻,正当39师准备迎战而停下了推进脚步时,奥拉达带着他的部下迅速向东移动,跳出了我们的合围圈,从容撤回己方阵地。
    指挥部得到奥拉达率部跳出包围圈的消息时已经是午夜了,朱良国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靠在他的座位上,出了很久的神。我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有这样的对手固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对手太多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我和朱良国一直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奥拉达没有乘胜追击,那样的话他绝对可以完成之前的构想,把整个战略局势翻盘。但是这个疑问一直到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在巴比伦国防部的档案中才得知前后始末,而一般的书上都没有提及这个赫赫有名的“霸王枪”开山第一仗为什么只打了一半就草草收场。
    原因很简单:补给不足。
    当时的巴比伦面临的补给困难情况较之我们之前所遇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国的国力充实,西大陆本土自开战以来没有受到任何战争破坏,国民经济运转正常。只要有足够的运输力量,以中国本土的国力,应付这场战争的消耗并不为难。而巴比伦则大不相同了,前后两次总动员和我军的推进造成的破坏以及巨大的难民潮对其经济的冲击是极为巨大的。巴比伦在战前也算不上是一个一流强国,其科技力和生产力排名都比较靠后。虽然有希腊的大力援助,但我们连续不断的给予一连串痛击,巴比伦国势摇摇欲坠。在我们发起这次攻势时,巴比伦的国内经济已经跌入百年来的最低点,以这样一个残破的经济力量却要应付这样一个空前剧烈的战争,巴比伦实在是无力支撑,虽然外场还努力撑住一个场面,但是内部的空虚必然反映出来,这次奥92坦克师的按兵不动,正是巴比伦物资匮乏,经济凋零的一个反映。
    奥拉达和他的师虽然有着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他们是自己携带了可维持作战一周所需要的物资来到战场的,在与46师的作战中,虽然他们取得了胜利,但是46师的顽强抵抗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军火和弹药,等到46师溃散的时候,他们其实也已经陷入了无粮无弹的境地。奥拉达在原地发报,要求国防部立即调拨作战物资给予补充。但是巴比伦政府掌握的物资实在是太少了,国防部四处搜刮,好不容易拼凑到了足够的物资,竟足足花了四天的时间。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哪里等得到这样缓慢的补给?92师虽然一直顶在原地期求补给到达,但是战场态势很快从对他们有利变成他们被我们包围,奥拉达总不能硬挺等死,只得后撤。据说他在后撤的途中终于遇到了送补给物资的车队,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们迟到了”而已,但我想在当时他心中的苦涩是无以形容的:让就在眼前的敌人逃走,让唾手可得的胜利化为一场惨败。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一场本来必胜的战斗却败在补给不足上,这实在是个让人窝火的原因。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8
第二十三章 本章长:2283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10 17:2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10 17:20:00  

    整个4月,巴比伦的整个西部边境都在朱良国的猛烈攻击下簌簌发抖,“沙漠响尾蛇”在巴比伦沙漠里大展雄威,4月12日,我军收复萨里昆;4月16日,突破巴比伦西部防线,4月22日,前锋到达乌尔以南40公里处。4月28日,巴比伦国防部宣布“在经历了一系列光荣而伟大的战斗后,巴比伦军队在让侵略者付出沉重代价后光荣地撤出巴比伦沙漠战线”。而事实上,巴比伦武装力量遭受了南方集群发起的连续不断的痛击,是在经历了一连串惨败,丢失了五十多万人以后,才撤出了整个巴比伦沙漠的。这个战役在巴比伦方面称为“4月战役”,我们则称为“巴比伦沙漠东部突击战役”。这个战役的辉煌战果是不用说的,第一就是大量消灭了巴比伦的有生力量,包括巴比伦著名的沙漠作战部队在内都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巴比伦的正规军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丢城失地不说,人员的损失和对士气的打击都是无可弥补的;其次是我们得到了非常好的战略态势:我们控制了整个巴比伦沙漠,南线直逼希腊国境,东线已经推进到巴比伦平原边上,美国人虽然盘踞在北边的祖鲁谷地,但是被我军军威震慑得动也不敢动,希腊人还在温泉关和钱隆缠斗,无力东顾,我们获得了放手对巴比伦一击的最佳机会;第三就是给我们赢得了大量的宝贵时间,当时从西大陆调拨来的大批人员和装备、物资都正在圣雷吉斯进行整编(后来担任作战主力的几个集团军——第一、第二、第三整编集团军——都是那时编成的),我和柳平两人分别被任命为中部集群和北部集群的总指挥,并做了最后的战略分工。
    在我管辖的中部集群编制内的,是以下的几个部队:
    第二整编集团军:第12近卫主战坦克师 第15主战坦克师 第29主战坦克师 第128机械化步兵师
    侧卫部队:第5主战坦克师 第22主战坦克师 第55主战坦克师 第67主战坦克师 第68主战坦克师 第77机械化步兵师 第79机械化步兵师 第80机械化步兵师 第112机械化步兵师
    直属部队:第113机械化步兵师 “霹雳”特种作战大队
    编成中还有一些辎重部队和运输部队,一共是14个师20万人。
    正在整编的时候,海军又来打了招呼,于是海军陆战队的两个师都暂时归我管辖,继续他们的“实习”。这个是张见昕在打电话时跟我说的,他把海军陆战队在东大陆参加军事行动称为“实习”,自然这是客气的说法,在经历了多次与希腊军队的血战后,陆战队的这两个师的战斗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已经不逊于陆军的其他部队了。但是海军方面还是希望他们能继续得到更多的实战经验,因此在由海军方面给予他们补充之后,又特地来打招呼,希望能把他们摆在一些能与势均力敌之敌交手的地方,以达到练兵的目的。对于这样的要求,我是感到很难推脱的,尤其是当海军提供了大量的援助之后。
   
    在朱良国的猛烈攻击中,巴比伦国内开始出现一些灭亡前的征兆,首先就是国内的民众对国家的前途几乎已经失去了信心。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在巴比伦这样一个舆论几乎完全被政府操纵的国家,人民想要听到一点不利于政府的消息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在从巴比伦沙漠以西逃往巴比伦本土的难民带来的信息和吞吞吐吐的政府公报中报道的地名中,傻瓜也知道中国军队已经占了上风,中国人的脚步离巴比伦峰(巴比伦峰在巴比伦城西边不远处,一直是整个巴比伦民族的象征)越来越近了。
    如果说人民只能消极的等待灭亡到来的话,政府对这个情况却是有深刻理解的。巴比伦一向以当今世界上连续时间最长的政权自诩,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这个“大巴比伦民族共和国”的政府也开始缓慢的分裂了。政府官员们开始逐渐分为三派,分别是要求继续独立自主的民族主义派和依靠外国势力的亲美、亲希派。
    民族主义者们大部分都是些中下层官员,他们都有着浓厚的民族主义思想,对战争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热情,想要依靠大量吸收人民参加军队来增强军事实力,用消耗把我们拖垮,或者是发动全民战争,把巴比伦全国变成一个大战场。但任何了解当时战场上实际态势的人都知道这种幻想绝对是痴人说梦,在中国这样一个强大、资源丰富、人口众多的国家面前,想依靠拼消耗用人力去面对我们经验丰富装备精良数量众多的军队,那不过是种自杀行为而已。当我军进入巴比伦本土以后,由这些民族主义者组织的大批民兵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绝对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大,在我们最后成功控制了几个主要城市后,散落各地的这些民兵不久就被我们分别消灭了。
    亲美派和亲希派就没有那么多做不完的梦。亲美派主要是些在美国留过学的政府官僚,主张在依托美国的基础上进行和谈,保留巴比伦的独立地位,结束战争。他们是比较务实的,他们的选择也是美国人想要我们走的路之一。(事实上,当时巴比伦政府和我国的秘密和谈已经进行过多次,但是都由于巴比伦要价太高而没有达成协议)但是这些人主要是文职官员,虽然职位高,但在战争状态下其权力受到军方的很大压制,没有很大的回旋余地,所以他们的影响力并不大。
    亲希派则是完全另外一种打算,这些人几乎全是军人,都在希腊受过训,他们也认为战争已经打输了,但是不能让国家灭亡,因此指望在希腊人的支持下通过军事上的僵持使我们接受无法消灭巴比伦的事实,然后坐下来和谈,至少要保留巴比伦在圣乔亚以东的半壁江山。根据战后缴获的巴比伦秘密材料来看,当时亲希派已经开始准备巴比伦城陷落后的迁都事宜,比如在圣乔亚山脉以东的萨马拉构筑军事要塞,准备作为战败时的军事据点继续顽抗(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原子弹,不然的话一定会放弃这样无谓的准备),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他们开始频频与希腊方面接触,要求希腊给予支援。希腊人给了一些援助,但是据我所知,数量并不多。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29
第二十四章 本章长:2496字节
发表时间:2003-10-23 15:24: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0-23 15:24:00  

    1881年5月4日,我和新编成的中部集群司令部班子到达位于乌尔郊外50公里处的一个叫做勒温凯亚的小村庄,开始正式接手对巴比伦进行“死亡之吻”。
    巴比伦军队在经历了南方集群整个4月的“蹂躏”之后,元气大伤,这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机动兵力了。但是南方集群在这样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作战后也是疲惫不堪,急需休整。这时刚刚整编完成的中部集群就开始接手这个向巴比伦人继续保持攻击态势的任务。
    “死亡之吻”是中国远征军对整个巴比伦本土作战计划的名称,其核心任务是在1881年10月以前攻占巴比伦首都巴比伦城。根据总参谋部的预计,如果此前攻占了巴比伦城,那么巴比伦的民心士气会彻底崩溃,后面的战事将十分顺利。而超过这个时间,希腊就有可能会在我们的压制下缓过一口气,从而对巴比伦提供必要的援助。那样的话,巴比伦又可以撑下去,战事势必要迁延时日,而前届政府曾遭遇的反战风潮可能就要重现,“倒台”将是这届政府挥之不去的梦魇。这种情况是政府也是军委所不愿意看到的,谁都知道上次的反战风潮对军队建设造成的严重后果,所以命令非常明确:迅速、完整的攻下巴比伦城,早日结束战争。
    要攻占巴比伦,首先要打开巴比伦的门户“永恒之城”乌尔。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中国远征军发起的那次失败的攻势就是针对乌尔进行的,那次惨败直接造成了包括整个第二集团军在内的近十万人的伤亡,连最高指挥官戚继光元帅也在乌尔城下因局势严重而诱发心脏病发作猝死,说乌尔是中国军队的“伤心城”也不为过。
   
    我从装甲车上下来,走进已经布置完成的作战指挥部,身后是一大群参谋和各部门的人员。他们急乎乎的奔进指挥部,找到自己的岗位,开始把各种各样指挥作战用的仪器、地图、图表等塞满这件并不很大的屋子。刚刚还寂静无声的指挥部在二十分钟后已经人声鼎沸,当你站在这些总是在慌慌忙忙跑来跑去的人之间时,仿佛自己仍然身处圣雷吉斯的陆军基地指挥部一般。
    我走进总司令官办公室,沈海正跑来跑去指挥几个勤务兵把作战地图挂起来,把各种文件、报告分类放好,忙得满头是汗。我绷着脸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整理着桌子上刚交来的前线情况报告,眼梢瞟着外面来来去去匆忙的人群,心里很是感慨:1875年1月17日晚上,我带着特务团从这里拼死杀了出去,最后活着回到国内的只剩下一百十二人,四肢完整的更是只有七十多个,我最好的朋友陆宾的遗孀、我养子陆屿的亲生母亲夏晴在这次惨败中丧身沙漠,我自己也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时隔五年,如今我带着这样庞大的一个部队——十四个师,作战部队十八万人——重又回到这里。巴比伦啊,你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补偿我们所失去的东西?
   
    这个时候前线正在换防:南部集群的部队向中部集群的部队交防后撤出阵地,回后方休整。整个前线一时间沉寂下来,中国军队连日来的猛烈攻击忽然停止,似乎转入了防守。
    这个变化让被打成了惊弓之鸟的巴比伦军队很不适应,他们试探性的开始了一些回击,在某些地方取得了一些小胜利——其实不过是因为部队换防,多少总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巴比伦人在捡了一些便宜之后,发现正面的中国军队已经不是让他们畏之如虎的南部集群了,换上来的是个新编成的中部集群,被“沙漠响尾蛇”咬怕了的巴比伦人顿时放下心来。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里写道:“5月开头的那几天,中国军队的攻势和缓下来,在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这几乎成为一个大家都盼望着的转折点到来的信号,所有的人都认为,中国人到达了他们的界限,他们的精锐部队在发起了连串攻势后需要休整,现在是他们巩固阵地转入防御的时候了。”“莫拉达司令很高兴,他下令在乌尔集结物资,准备在对部队重新编成后向中国人发动一次攻势。现在想想似乎完全不可能,但当时包括我,参谋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顶住了中国人的进攻,正在迫使他们转入防御,这场战争中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胜利终将属于我们。”“第92坦克师在乌尔南部发起了一次攻击,中国人的抵抗比想象中猛烈得多,他们的战斗力和火力丝毫没有减弱。虽然最后92师还是取得了胜利,但是这次战斗让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但没有跟其他依旧乐观的人说。”
    马拉扎.特希在这里提到的那次92坦克师的进攻我记忆犹新。那是5月6日,中部集群的第79机械化步兵师接到命令向前推进十五公里,对巴比伦的防线进行侦察和搜索任务,同时肃清前沿阵地。正在79师将动未动的时候,“霸王枪”出现了。
    “巴比伦军队装备的希腊‘斯巴达—I’型坦克很强悍,他们以优势兵力从我军右翼突破阵线,指挥部组织力量反击时又遭到他们另一个分队从中路发起的突袭,指挥部被打散,全师指挥失灵,陷入混乱状态。敌人随即进入追击,我军在遭受连续打击后,指挥系统基本瓦解,各部队指挥官开始各自指挥部下后撤。”
    这是我从该师师长黄悦在战后的总结报告中摘下的句子。79师在这次战斗中被击溃,后撤40公里,伤亡超过4千人,是中部集群编成后的第一场大败。如果不是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在侧翼对92坦克师作牵制性攻击,奥拉达.克.索布尔本来有很好的机会可以全歼第79机械化步兵师。但我们后来缴获了奥拉达对这次战斗作的报告,其中也提到“中国人在作战失利的情况下也没有陷入混乱,作战顽强而有章法”、“中国士兵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该新集群的部队素质比‘响尾蛇集群’*的要低,他们明显是处于同一水平的一线精锐部队”。也就是因为有这份报告的有利证词,黄悦在军事法庭上被宣布无罪释放。
    我不认为中部集群以这样的一场失败开始我们的巴比伦战役是许多人认为的那种不吉利的开端。一个失败的开始可以让人正视困难,从而面对困难做出自己的正确选择,最后解决它。79师的失利使部队中那种轻狂不可一世,认为巴比伦军队不堪一击的轻敌思想没有了市场,各级军官都开始认识到,巴比伦军队并非都如我们之前所遇到的那样无力,他们开始思考怎样在保持优势的情况下扩大战果,而不是为了追逐战果而冒险进攻。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进攻乌尔,这个“巴比伦的城门”,这个“永恒之城”。
    注:当时的巴比伦军队将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南方集群称为“响尾蛇集群”。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0
第二十五章 本章长:2750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1 12:58: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1 12:58:00  

    乌尔战役在1881年5月9日下午开始打响,现在许多书都不同意这种说法,而把这一战役的开始日期提前到5月6日,也就是从79师的惨败时开始计算。我作为这一战役的指挥官,是支持将5月9日作为开始日期的,因为这一天我军先头部队开始正式进入乌尔城区。
    1875年我曾在远处张望过那模糊的乌尔城,当时第二集团军已经攻入了城区,虽然报告说各处都发生激烈的战斗,但是在城外的我望见的,不过是一片静寂的建筑而已,虽然有很多地方冒着浓烟,不时传来炮声,但总体上那时乌尔城受损不大,远好过成都保卫战时几成废墟的成都,比罗马战争时刚被我们攻占的罗马也强得多。
    1881年我再次来到乌尔城外,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片景象:大片的废墟向东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触目所见,竟然没有一个建筑物是完整的,据说城里甚至没有一棵高过两公尺的树。我看过参考资料,知道1875年第二集团军在乌尔几乎是被巴比伦和希腊的飞机炸光的,不过他们的空军在炸光了第二集团军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城市炸得稀烂——全城75%的区域被摧毁。战争结束后,巴比伦虽然高唱“重建乌尔永恒之城”的口号,但是糟糕的国民经济情况和庞大的军费开支还是把这个口号变成了一个泡影,乌尔城在这几年里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经过5年的风吹雨打,那些废墟变得更加破败了而已。
    5月9日下午2点多,第22主战坦克师在乌尔城北20公里处与巴比伦第237国民步兵师发生接触。第22师的师长苗文杰在报告时说起这个237师就一肚皮火,把它叫做“神经师”。我想这个237师大概是22师所遇到的最难缠的巴比伦部队了,虽然是杂牌国民师,但是这个师全部由巴比伦城的狂热民族主义分子组成,打起仗来几乎可以用“疯狂”两字来形容:步兵身背高爆炸药扑向我军坦克的场面屡见不鲜;士兵们在钢盔上缠着醒目的红色巴比伦头巾(表示决死的精神)在阵地上布防,全然不顾会不会暴露目标;最疯的是这个师的士兵们都背着著名的巴比伦弯刀,所以有时甚至还会出现“大刀队”结队向我军防线冲锋的中世纪战争场景……237师的种种疯狂行径在前线是作为笑谈流传的,不过“神经师”的名头也因此而相当响亮。5月9日那天22师虽然很快就将其击溃,但始终不能全歼该师,最后237师伤亡过重开始后撤,退入乌尔城区,而22主战坦克师也尾随其后,进入乌尔城。
    巷战,向来是战争中对步兵最残酷的战斗。我永远不会忘记攻打罗马时经历的残酷时光,那个寒冷的冬天里罗马城的残垣断壁和遍地的尸体至今仍如在眼前。但是进入乌尔之后,我忽然发现,虽然时隔多年,地点甚至不在一个大陆上,季节也由冬季改到初夏,战争却始终是战争,所有的要素依然没有什么大改变。22师进入乌尔城区后第一天,似乎无处不在的巴比伦狙击手就造成了上百的伤亡。22师不得不呼叫炮击、轰炸,最后停下了继续推进的脚步。到5月10日,苗文杰一下午打了十二个电话到指挥部,要求增派援兵。
    第二天我们在南线的攻击得手,第67主战坦克师在南方发起的攻击成功,占领了巴比伦的一个军事基地,全歼了在那里布防的一个巴比伦步兵师,摧毁了设在当地的雷达站,乌尔和巴比伦的通讯线路被切断了。同时空军出动最新型的轰-3Y隐型轰炸机对乌尔进行了大规模的轰炸。那天我站在指挥部门外,向东边的那片灰蒙蒙的废墟望去,只听见沉闷的爆炸声不断传来,脚下的大地微微的颤动,告诉我飞机投下的是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废墟里腾起了一些烟柱,高高的直上云天,和灰色的天空连在一起。而身后的指挥部里一片繁忙,都是空军报告命中多少目标和造成破坏的情况,
    后面的十多天,我们一直在和乌尔的巴比伦军队缠斗。当时巴比伦在乌尔有7个师的兵力,其中有4个整编步兵师(第34、37、201、237步兵师),两个坦克师(一个就是第92坦克师“霸王枪”,另一个是第106坦克师),还有一个新编的轻步兵师叫做国民警备队第3纵队,不过是些游击队的综合,战斗力不强。第22主战坦克师进入乌尔城后4天,整个第二整编集团军进入了城区。在空军的大力支持下,巴比伦完全丢失了制空权,随后是轰-3Y隐型轰炸机的轰炸加上地面部队优势兵力的进攻,被巴比伦人吹嘘为“本土第一坚城”“永恒的巴比伦防线”的乌尔在我军如此巨大的优势和沉重压力面前土崩瓦解。到5月22日,巴比伦第92坦克师乘我军第5主战坦克师尚未绕到乌尔城东,连日阴雨中国空军停止空袭的机会,突然撤退,其余的34、37、237步兵师则随同在后。同时第201步兵师集合本部队和第106坦克师的残余兵力加上那个所谓国民警备队第3纵队,向我军发动反冲锋。位于前锋第22主战坦克师首当其冲,当时的报告还以为巴比伦援军到了,所以才有力量发起这种全力以赴式的反冲锋。那几天连日阴雨,22日这天雨下的特别大,巴比伦人乘着瓢泼大雨向我军阵地发动冲锋,在雨幕的掩护下与22师发生激烈战斗。苗文杰组织了防御,顶住了巴比伦的反扑,同时呼叫空中支援,第二整编集团军的第15主战坦克师也向他们靠拢。激战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左右,巴比伦人一共进行了十四次攻击,最后参与反击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余下的不到1000人再也没有勇气再向我军发起攻击,于是他们乘着雨夜从阵地上撤退,分散到各处继续抵抗。在这次战斗中巴比伦人损失了约7000人,我军也伤亡了4000多人,双方的阵地由于反复争夺伤亡惨重,阵地上的泥浆都被血水染红了,数千具尸体泡在红色的泥浆和血水之中,5月的天气造成尸体很快开始腐烂,冲天的臭气搞得那地方简直令人无法涉足。第22主战坦克师经此一役,伤亡过重,丧失了继续进攻的能力,只得在原地固守待援。巴比伦的损失比我们更大,似乎做了一回赔本买卖,但其实巴比伦人的这个金蝉脱壳玩得是不错的,他们撤退的部队除了34师在撤退途中遇到了第5主战坦克师而被追歼以外,其余的都逃了出去,平安返回巴比伦控制区域。这样就给以后的战斗保留了一支有生力量,从这一方面而言,巴比伦国防部还是有战略眼光和全局观的。
    乌尔战役并不随着巴比伦主力的撤走而宣告结束,巴比伦各部队的残兵依然在乌尔的各个角落里继续对我军进行抵抗,但是随着23日第5主战坦克师在乌尔东方的合围成功,乌尔完全陷入了包围,中国空军甚至把控制制空权的区域一直扩展到乌尔以东100公里的地方,巴比伦残兵的补给路线被彻底截断了。之后的战事就纯粹是扫荡了,各自为战的巴比伦残兵被一一消灭,直到5月30日,乌尔最后一个巴比伦连队剩下的53人向我军缴械投降,乌尔战役结束。
    我是5月24日进入城区的,当时城区还在肃清巴比伦残兵,连绵的阴雨天气给巴比伦狙击手创造了很好的机会,他们的活动十分猖獗,我乘坐的装甲车就曾多次遭到枪击,从24日到30日,司令部警卫连有3人被打死,7人受伤(此后一直到6月中旬,乌尔城内的狙击手才算被全部肃清)。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0
第二十六章 本章长:2570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1 13:0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1 13:03:00  

    在乌尔战役期间美国人的动向是很微妙的。德里欧.凯文在《东大陆总动员:真正的战争》中提到乌尔战役正在进行的时候,“我们试图向乌尔靠拢并提供援助,但是糟糕的天气和缺乏供应使我们止步不前”,“连续阴雨使士兵们怨声载道,而最前线甚至缺乏最必要的补给,例如子弹和食品”“中国人始终在祖鲁一带保持强大的兵力,为了保证安全,我下令部队达到最高警戒状态”。根据这个说法,美国人是很想帮助巴比伦的,但是天气和供应情况还有敌情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我并不这么认为,美国人完全可以做,而且可以做的很好。在东大陆总动员前期的战争中他们甚至敢正面与柳平的几十个作战师在宽大的战场上交锋,而且连续作战达好几个月之久,当时他们的供应情况只有比现在更糟,而且也遇到了多次恶劣天气,那个时候德里欧.凯文却只在书中对美国军人的善战和耐劳表示赞赏,怎么过了不到一年,美国人就变得如此娇贵了?在乌尔战役这种关系巴比伦生死存亡的时候,作为离战场最近的盟军却按兵不动,美国必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美国当时在祖鲁谷地一带布置了40个师,几乎是美国全国兵力的2/3,兵力相当厚集,装备也还不错,供应不能说充足但也过得去。在乌尔战役时如果他们从北方发动一个大的策应攻势,对我们无疑是个很大的牵制。我为这个很伤了一番脑筋,特地从维鲁拉纽调了几个机械化步兵师担任我军北方的防御,为了这个还跟圣雷吉斯的总司令部很扯了一番皮,但末了却几乎没有派上用处。
    现在我们知道,原来是为了政治上的考虑,美国人甚至不惜放弃了盟约上规定的义务。巴比伦政府内部的亲美派在军队里一直不得势,巴比伦军队几乎全部是由亲希派把持的,亲美派毫无发言权。而在中国向巴比伦本土大举进攻的同时,希腊在钱隆中央集团军的沉重压力下,在温泉关一带陷入苦战,而凯尔特山脉一带则由加强了的北部集群防守,柳平指挥防御战的水平真是炉火纯青,希腊人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而中国空军则利用吉格维亚的机场对希腊本土不断发动空袭,炸得希腊人虚火上升,却又无可奈何。希腊无力东顾,巴比伦亲希派依靠本国力量又独木难支,美国于是在这个时候伸出了诱惑之手,想要巴比伦投向美国怀抱。但是亲希派都是些死硬的军人,死活不肯答应美国让亲美派进入巴比伦军队的要求,美国人一气之下,干脆放巴比伦人一个鸽子,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美国人可能以为巴比伦人守得住乌尔,只是要经受巨大的损失而已。但是他们明显高估了巴比伦军队的作战能力,同时又低估了我们的决心,结果中国军队以23000人伤亡作为代价,只花了一个月就攻下了乌尔。乌尔陷落之后,巴比伦平原顿时门户洞开,乌尔东南不到300公里的地方就是巴比伦城,我们离巴比伦峰和巴比伦海都不远了。
    在乌尔陷落之后,美国人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在战略上的失策了。6月1日我们发布攻陷乌尔的消息之后,美国人的供应状况在一天内转好,天气也不是问题了,我们在祖鲁一带布置的“重兵”也不再是威胁,德里欧.凯文在书中写道:“乌尔的陷落是盟国的一大悲剧,我们没有想到中国人的攻势竟会如此猛烈。无论如何,我们要尽我们的力量帮助巴比伦盟友抵抗这些如潮水般拥来的中国人。”
    美国人的确做了,证明在他们想做的时候,他们还是有这个决心和能力的。6月2日,美军15个师开始南下,想乘我们立足未稳,趁火打劫捡个便宜。但这时我们已经可以从棘手的攻城战中腾出手来,应付姗姗来迟的美国人就变成小菜一碟了。美国的这15个师在空军隐形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中损失惨重,又遇到我军的截击,在丢了两个师、南进了100公里不到之后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6月10日,美军半路折回他们在祖鲁的防御阵地,就此不敢南窥。
    这一战美军伤亡数字不详,我方估计他们的伤亡数在7~8万之间,但美国官方只承认“有数千人阵亡”。德里欧.凯文为这一战列了专章《南下》,他对当时美军的困境有一些相当细致的描写,同时也隐晦的提到美军的伤亡远超过官方数字“数千人”,他在提到当时美军第4机械化步兵师与我军第90机械化步兵师的交火时写道:“(6月8日)晚上11点钟马修(马修.K.特里克将军,美军第4机械化步兵师师长,德里欧.凯文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他说他们已经被包围,中国人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发动进攻,到处都是枪声和中国人疯狂的呐喊声。我在电话里也听到了那一片简直不象人类所发出的喊声,部队之前的报告中多次提到中国人在夜战中非常善于使用呐喊和虚张声势这类心理战术,但那是我第一次亲耳听到这种凶狠的呐喊,它给人的感觉就是顿时心凉了半截,感到非常恐怖和害怕。”“我立即派出部队驰援,但是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以前,第4机械化步兵师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除了寥寥300多人逃出那块几乎成为地狱的地方以外,该师其余的人员不是被击毙就是被俘。”“马修受了重伤,由他的副官上尉米歇尔.凯恩斯把昏迷的他拖上一辆吉普车,拼命冲出重围。马修在回到我方后接受了抢救并最后活了下来,他的左腿完全被炸断,身中五弹,医生说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但我说他能活着回到我方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战后米歇尔.凯恩斯从乱军中成功拯救身受重伤上司的英勇行为在美国广为流传,并在1901年被拍成一部叫《残酷的夜晚》的电影,影片“生动再现了1881年6月8日晚上美军第四机械化步兵师在祖鲁卡拉奇那山谷的惨败”和“当时出现的许多感人的人物和事件”。美国退伍军人协会将这部影片评为“最贴近战争现实的影片”。
    米歇尔.凯恩斯当时驾驶的那辆被中国军队的子弹打得满是弹洞的吉普车现在陈列在华盛顿的国家战争博物馆。米歇尔.凯恩斯本人还活着,他于1895年以上校军衔退役,现在是费城乡下的一个农场主。)
    美国人吃了大亏,意味着巴比伦亲美派把持军队的图谋完全失败,面对我军兵临城下的严重局势,他们开始动摇,开始放出触角要和我们议和。但这时候巴比伦民族分子出现了,他们一连暗杀了好几个主张谈和的巴比伦议会议员,把亲美派的议和声浪压了下去,同时叫嚣着要把整个巴比伦化为“战斗的国土”。这些民族主义者组织了不少民兵向我军先锋部队发动袭击,但那种自杀式的袭击无论在战略还是战术上都没有什么大意义,也没有受到什么效果。
    亲希派大概是这个时候巴比伦政府中头脑最清醒的一派了,他们一边安排防御,一边开始加紧准备迁都事宜。因为他们很清楚,面对如此强大的我军,巴比伦城的日子是不会长的。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1
第二十七章 本章长:2249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1 13:0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1 13:05:00  

    去年6月1日,军委和国防部在乌尔的战争纪念碑举行公祭,悼念在乌尔战役中牺牲的中国士兵,同时纪念乌尔战役结束二十五周年。我作为当时的指挥官也受邀参加了这一仪式。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在乌尔战役中共有9673人阵亡,13638人受伤。当我看到墓园中如林的墓碑时,心情激荡,为之泣下。
    那是我战后第一次涉足乌尔,初下飞机,面对眼前繁华的城市,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短短二十五年,弹指一挥间,乌尔已经从一片废墟中崛起,一晃成为新兴工业城市。原来的废墟已经全部建成市区,还在原有基础上扩充了一倍多。当年整个乌尔的人口不到万人,而现在乌尔城的人口已经超过百万,是巴比伦平原北部的重要工业基地和军事要冲,更是整个祖鲁谷地防务配置的中枢。
    我还特地去找了找1881年时我在乌尔的指挥所,但是找不到,那片地方现在已经是中国银行乌尔分行的所在地,高45层的银行大楼拔地而起,抢尽风头。虽然我很努力的寻找,但除了在银行门前的绿地中有一个很不显眼的写着“1881年6月,中国东大陆远征军曾在此设立作战指挥部”的标志以外,一点也找不到当年的遗迹了。
   
    攻击巴比伦城的战斗是在1881年7月12日开始的,那天在下雨,因为我始终记得我坐的装甲车开过泥泞时发出的“噗嗤噗嗤”的声音,还有就是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部队在雨幕和泥浆中跋涉。虽然在下雨,但天气还是很闷,远处在打雷,不时听到远远的隆隆雷声。在我们前方的第67、68两个主战坦克师正和巴比伦人交火,同样遥远的隆隆炮声传来,和雷声交织着,让人分不清其中的区别。
    车外是一望无际的巴比伦平原,身着土黄色沙漠迷彩服的士兵们裹着雨衣,在夏天绿色的平原上走着。我看到一辆轻型坦克陷入了泥潭,一个中尉正指挥另一辆坦克去牵引它,几个士兵跑前跑后的张罗,不由想起罗马战争时的自己,那时也常常为这样的事伤脑筋,于是就想着要做高级军官,那时就不用再为这些事奔忙了。不过做了高级军官又怎样?现在的事情更多,有时真觉得还不如抱一把突击步枪在战场上冲杀来得精神爽利。
    进攻巴比伦城的战斗开始时很顺利,甚至比在乌尔还要顺利。第67主战坦克师在7月13日进入城市外围,巴比伦守军一触即溃,给我们造成麻烦的倒是因为战争而离开家园的数十万巴比伦难民,他们扶老携幼,用各种乱七八糟的车辆载着自己的家当向南方逃去,缓慢的人流和车流常常阻塞了交通。第68主战坦克师为了截断敌军退路,和难民争道,朝天开了几枪,立时就是哭声震天。第二天巴比伦电台还借题发挥,开始谴责“中国军队毫无人性的屠杀难民”,搞到最高军事法庭都派人来调查,虽然最后证明是子虚乌有的事,但在激烈的战斗中还要应付这种事情,不能不让人感到心烦。
    7月15日,攻城战斗开始激烈起来。我的指挥所设在离炮兵阵地不远的一片树林,成天就听到炮声和炮弹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咻咻”声。这时第二整编集团军已经投入战斗,巴比伦人也精锐尽出,依托城防工事拼命防守。当时我们的正面就是巴比伦的第9机械化步兵师,这个师是从南方阿卡德调来的,前身是巴比伦帝国的御林军,在巴比伦推翻帝制的时候,这个部队护卫着当时的巴比伦皇帝洛萨三世逃往南方,后来接受了改编,成为巴比伦政府军的一部分,但是该师始终保留原来巴比伦帝国御林军的军旗——巴比伦狮子旗。这个师战斗力强劲,尤以打防御战见长,师长是拉托德.米力克亚德将军,当时48岁,他是巴比伦军事学院1858年的毕业生,自1872年开始担任该师师长至今,是巴比伦军队中最有口碑的正统派高级军官之一。
    最先和巴比伦第9机械化步兵师交手的是第67主战坦克师,这个师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所向披靡,一直到这一次战斗。据67主战坦克师的师长陈耀辉后来在一次私下谈话中提及这次战斗时说,“一开始就发觉不对劲,因为对面都看不到人,子弹倒在噼里啪啦打过来”,“巴比伦人的枪从来没有打得这么准过,前面四个连,一上午就有三个连长被打死了”,“他们的反坦克手简直神乎其技,我们的T80这么厚的装甲,一天就被干掉3辆”。
    第67师和巴比伦第9师僵持了2天,这段时间里第二整编集团军已经全线压上。于是第12近卫主战坦克师赶来援助第67师,又狠狠打了两天,依靠人数和炮火的优势才算把巴比伦第9师逼退了4公里,但是拉托德.米力克亚德阵脚丝毫不乱,继续顽强阻击。随着我军的伤亡数字不断上升,陈耀辉终于知道是遇到了难啃的骨头,于是打电话要求侧翼部队配合。
    这时处于他们侧翼的部队是第29主战坦克师,他们接到命令后投入侧翼攻击,但是进展也是一样的缓慢,拉托德的用兵十分精密,几乎每个士兵的战力都被他发挥到极致。第29主战坦克师的师长叫洪华成,因为部队进展缓慢,伤亡也相当大,为了鼓舞士气他身先士卒,亲自到最前线指挥作战,结果被巴比伦狙击手击中腹部,几乎丧命。
    其实当时拉托德的任务是拖住我军,掩护巴比伦政府顺利迁出巴比伦城。他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从7月15日到7月31日,巴比伦的战线只向后退了8公里,却造成了我方超过5000的伤亡,前线部队更是疲惫不堪。而且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巴比伦残兵败将得以有了喘息之机,他们重新编成,甚至还向我们发动了几次反扑
    8月2日,第二整编集团军的其他几个师发起突击,一举扫荡了巴比伦城的外围。8月3日,第15主战坦克师报告,其前锋部队已经可以遥遥望到巴比伦海水的波光,我立刻下令通报全军。这条消息一发布,各部队的士气大长。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霹雳”特种作战大队在蒋宾达的率领下乘着夜色,突入敌军后方,袭击了巴比伦国防部。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2
第二十八章 本章长:2608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4 13:13: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4 13:13:00  

    1881年的蒋宾达处在他的巅峰状态,那年他34岁,兼具旺盛精力和丰富作战经验,身为特种兵少将,在东大陆远征军中有着相当高的威望。他在第一次东大陆战争和第二次东大陆战争之间的5年里几乎一手重建了远征军的特种作战部队,这些部队在当时停火线一带与巴比伦武装分子之间发生了无数激烈战斗,在给后来的电影电视提供了大量题材的同时,也造就了一支经验丰富战法纯熟的特种部队。蒋宾达也曾指挥过几次正规作战,比如在1880年底到1881年初的凯尔特山地作战,战绩还是不错的。
    突袭巴比伦国防部的这个“落日行动”计划是他在7月31日向我提出的。当时我们和巴比伦第九机械化步兵师缠斗了将近3周,还没有取得大的突破,而巴比伦军队抓紧这些时间调兵遣将,同时向巴比伦内地迅速转移各政府部门。我们在巴比伦的作战目标之一就是尽可能的摧毁巴比伦政府的中枢机构,破坏巴比伦政府的正常运作,自然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井井有条的撤退了。蒋宾达提出这样一个大胆的计划,就是要打乱巴比伦人的指挥和部署。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踌躇,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批准了。
    8月3日下午6点,蒋宾达带领56名队员,伪装成巴比伦第12机械化步兵师的士兵(该师当时也在巴比伦城担任防守,在与我军的战斗中伤亡惨重,在7月29日被击溃。伪装成这个师的缘故是因为这个师里有一个易洛魁团,士兵全由易洛魁族人组成*。而众所周知的,易洛魁人的长相和中国人是相当接近的。),分别乘坐2辆缴获的巴比伦“土拨鼠”装甲车(这种装甲车是巴比伦大量装备部队的运兵装甲车)和几辆巴比伦军队的破吉普,假称归队,成功的骗过了巴比伦的岗哨,进入敌区。他们在到达巴比伦国防部以后,开始时自称寻找第12机械化步兵师的军官,在巴比伦国防部外围四处查看,摸清了岗哨的分布。晚上8点许,巴比伦当时收容散兵的一个军官指示他们前往第12机械化步兵师的临时集结地,他们要求该军官指路,然后找了个没人地方把这个军官干掉,同时他们隐藏起来。好在当时巴比伦城被炸得一塌糊涂,要找个大点的废墟不成问题。
    晚上10点12分,行动发起。蒋宾达带领队员,在巴比伦国防部大楼北侧清除了几个岗哨之后,顺利摸入大楼,进入以后他们迅速动作,在各地点安放了炸药。当时的巴比伦国防部内一片忙碌,没人关心这几个易洛魁士兵在大楼里晃来晃去干些什么。他们在5分钟内就做好了全部的工作并撤出大楼,然后在300米外开始使用遥控器引爆炸药。
    首先要炸毁的是发电机房,巴比伦人在发电机的所在戒备森严,他们根本混不过去,于是蒋宾达在发电机房的上面安放了两联炸药,第一联炸毁地板后,第二联的高爆炸药就从地板的破洞中掉落,炸毁下面的发电机。炸毁了发电机,整个大楼立即陷入一片黑暗和混乱中,接着他们引爆了几个设在重要通道的炸药,这时巴比伦人已经知道遭到袭击,于是立即指挥各部门人员通过通道进行疏散。就在这一片黑暗中,挤满人的通道里又发生剧烈的爆炸,后果是谁也都想得到的。然后他们又装成前往援救的部队,冲进大楼,“排除可能有的炸弹和可疑分子”,在一片混乱之中,他们立即前往各重要部门,说是援救受困的人员,其实是搜集有价值的资料并进行进一步破坏。随着他们行动的展开,大楼内又发生多起爆炸,还有多名关键人物被打死,枪声四起。当时在大楼内的巴比伦人都知道有中国人混进来了,但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于是有些人开始精神崩溃,甚至拔出手枪乱射一气,这样的混乱又造成了不少巴比伦人伤亡。半小时后,正牌的巴比伦警卫队开始全面接管局面,整顿人群,并开始进行身份鉴别,而这个时候,蒋宾达和他的手下早就已经随着疏散的人群出了大楼,潜入了黑暗之中。第二天,根据事先约定的暗号,我军在他们指定的一个地点发起猛攻,然后他们伪装成巴比伦援军,把正在进行防御的巴比伦士兵从背后一一消灭。我军随后顺利夺得了阵地,成功与他们汇合。
    这次行动造成了巴比伦人83人死亡,其中包括多名高级军官,200多人受伤,其他方面损失更是无法计量——蒋宾达甚至取走了巴比伦作战室墙上挂的作战地图,换上了一面中国国旗。中国方面特种兵仅有1人死亡(在巴比伦大楼的混乱中意外被巴比伦人乱射的子弹击中),4人受伤。
    马拉扎.特希当时也在巴比伦国防部里,他在《黯淡的日子》中也提到了那个对巴比伦来说非常糟糕的夜晚:“我正在看一份报告,我记得是关于新的国民师编成情况的报告。忽然听到爆炸声,然后就是第二个更响的爆炸声,同时灯一下子黑了下来。”“我们来到走廊上,当时人们并不惊慌和混乱,大家小声议论着可能是什么原因,同时按照疏散预案进行疏散。猛然间有个炸弹在我前面的人群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我顿时被气浪推倒,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头重重撞在另一个人的头上,撞得我眼冒金星。”“我听到呻吟声和惨叫声,走廊里有几个地方在燃烧,借着火光我看到走廊里满是躺下的人。我慢慢爬起身,手撑在地上时摸到一个东西,软软的,我猛一拉,才看清那是被炸断的半截人腿。当时一看到这个我的心就一紧,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心脏几乎就不跳了。”“走廊里满是血迹和尸体的碎片,有几个人被炸得血肉横飞,他们就黏在国防部的走廊上,由几名士兵把他们一片片从墙上铲下来。”“莫拉达司令在他的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他签署了枪毙三名负责警卫的军官的手令,枪决就在国防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中执行。就在那天中午,我和很多同僚站在国防部三楼的晒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三个可怜虫随着枪声一一栽倒在地。”“中国人的确很神,他们后来又潜了回来,偷走了很多的资料和情报,甚至把主作战室的地图带走了,换上了他们的国旗。我亲眼见过那面国旗,莫拉达司令下令将它在大楼前公开烧毁,但我想这样做对我们的士气打击要比对中国人的士气打击更大。”“我后来回去找我的那份报告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的桌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因为混乱造成的还是中国人干的,这一切对我来说至今还是个谜。”
    关于最后一点,我可以解释,因为我曾看过马拉扎看的这份报告的中文译本,我记得上面还标着“绝密”字样,后面附着原文的复印件,所以他的报告很明显是被蒋宾达带走了。
    (“落日行动”是中国特种部队最著名的战例之一,现在已经被编入孙子军事学院特种兵标准教材,是每个中国特种兵的必修课。)
    注:巴比伦在统治东大陆西部原易洛魁领土时,除了凯尔特族人之外,也招收了不少在当地定居的易洛魁族人入伍,但是在巴比伦军队中易洛魁士兵的数量远不及凯尔特人。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3
第二十九章 本章长:2405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9 13:01: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9 13:01:00  

    “落日行动”之后,通过在巴比伦国防部得到的大量情报,巴比伦当时所处的情况顿时明朗化了。
    巴比伦军队当时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全部可用于作战的部队(指补给充分,有战斗力的部队)加一起不超过四十个师,这些部队当时大都正在巴比伦城和我们战斗,就巴比伦这样一个大国(当时它还拥有本土的半壁江山,掌握的国土面积和人口都超过易洛魁,和波斯相当)而言,在一个人数达数百万(根据得到的巴比伦国防部的一份文件,截止1881年7月20日,巴比伦武装力量总人数尚有310万人,其中陆军240万,海军60万,空军10万。而同期的波斯军队只有95万人,易洛魁仅仅52万人而已)的庞大武装力量中,真正有战斗力的却占不到20%,这种悲哀大概只有当时的巴比伦军队高层能体会吧?
    有了蒋宾达缴获来的情报,我们加紧了行动,乘巴比伦人的配置尚未完全改变前发动了连续进攻。那几天天公作美,巴比伦本来多雨的夏天难得的放了几天晴,我跟圣雷吉斯司令部打了招呼,从西边的几个城市调来了四个空军大队,昼夜不停的轰炸巴比伦城周围的军事要点。根据空军的报告,巴比伦人正通过巴比伦海进行撤退,于是我命令对巴比伦海上的目标进行空袭。在空军击沉了不少军用船只之后,巴比伦人放弃了水路,改从陆路行动,但空军这时已经炸毁了巴比伦城通往南方的铁路,巴比伦人的撤退就变的没有那么容易了。
    地面的巷战这时还在进行,拉托德8226;米力克亚德的第九师虽然在空袭中损失很大,但阵脚不乱,他收缩了防线,依托在巴比伦城中央流过的一条小河进行集中防御,又顶了我们4天。拉托德在防御上的战术素养简直可以称为天才,之前和之后我都没有再遇到过这么精于防御的人物。柳平在中国军队里也算是出名善打防御战的人了,他后来看了拉托德在巴比伦的布防体系图也一样大为赞叹。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拉托德的第9机械化步兵师在我军中有个外号叫“乌龟”,他们的防御就好象乌龟壳般坚固,让人无从措手。巴比伦人则将第9机械化步兵师称为“铁盾”,也是巴比伦军队在战争后期出现的几支真正的王牌之一。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9月初,这时离军委下的死命令还有不多几天,部队都杀红了眼,日夜不停的进攻。巴比伦城整个西区和北区几乎被炮火轰成了平地,而城外的战斗也在持续,我调动113机械化步兵师截断了巴比伦城东部的退路,巴比伦城里的巴比伦军队拼命进攻想要打通这条补给要道,城外的援军也很努力的进行夹击,但113机械化步兵师(这个师已经不是我在东丹岛时所在的师了,但是继承了原来113机械化步兵师的番号和徽章)依托空军优势和我们精确的炮火掩护,死守了五天,终于把从两边进攻的敌人都顶了回去。
    9月7日,我们在一个突袭中占领了巴比伦国防部大楼,8日,占领巴比伦政府所在地巴比伦宫。巴比伦的政府首脑这时早已逃往南方,但是攻下这些象征着昔日巴比伦的权力和荣耀的特殊建筑,还是大大鼓舞了士气。部队继续发动猛攻,而巴比伦守军的士气日益低落,他们的补给越来越少,只能依赖从西南山区运来的一点点给养作战,战斗力自然也是大大下降了。9月12日,巴比伦人留下一部分人应付我们的攻击,其余的人则开始通过巴比伦峰的山路撤退,他们在通过后就炸毁了在巴比伦峰上修筑的道路和隧道,以阻挡我们尾随而至的追击。我们的侦察飞机发现了这个情况,空军于是派出飞机轰炸,但是在山区气候多变,飞机投掷的炸弹精度大大降低,我们并没能给予他们有效的杀伤。有组织的撤退持续了3天,巴比伦通过这次运输一共撤出了5个师约40000人。
    9月16日,在巴比伦城留下驻守残余的巴比伦军队只剩下最后的1200多人,并且大部分都是伤员。我们这时已经把他们压缩到巴比伦海边上,这时的巴比伦城其实已经基本被占领了,这些残余的士兵逃到巴比伦城内的古代奇迹“空中花园”上,依托上面的假山和花木防御。远征军架起了高音喇叭,呼吁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以免战火损坏这巴比伦古代的重要建筑奇迹。经过两小时的喊话,这些巴比伦士兵终于答应投降,并在一名中校的指挥下向我军移交了武器和伤员。也就在这一天,历时两个月的巴比伦城攻防战终于以我们的胜利告终。
    在巴比伦战役中我军的伤亡是阵亡14874人,伤32342人,被击毁坦克112辆,装甲车539辆,被击落飞机64架。巴比伦没有公布伤亡数字,但我们估计他们的伤亡大概在10到12万之间,而我们清点到的被击毁的巴比伦坦克就有311辆,装甲车973辆,可以说,巴比伦最后不多的一点本钱也几乎在这里全赔了。
    9月17日,中国政府开动一切宣传机器对攻占巴比伦城的消息进行极力宣传。东大陆远征军几乎被吹捧的上了天,所有的军人在那一天都成了英雄。甚至连《中国新报》也登了一篇祝捷的稿子,但是在结尾处仍不忘要谈撤军的问题,并且认为中国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攻占敌人的首都不是荣誉而是沉重的包袱之类云云。不过在举国狂欢的气氛下,这点小小的酸溜溜的攻击早被欢呼胜利的呼声盖过了。
   
    巴比伦城陷落以后,巴比伦政府迁都到圣乔亚山脉以东的巴比伦第三大城市兴达纳,9月18日,巴比伦政府在兴达纳发布通告,承认巴比伦城陷落的消息,并号召全国军民“奋起抵抗,用一切可使用的手段打击侵略者”。这个文告有一点效果,因为巴比伦游击队明显比以前增多了,但是单凭这些游击队又怎么是我们的对手。
    在整个中部集群在巴比伦城驻扎期间,我们前后一共打死打伤了一万多名巴比伦游击队队员,俘虏了约二万多人,我并不认为在那种时候单靠游击队作战有什么作用。他们的装备很差,都是些民用武器,好点的有几把“荣耀”步枪,大部分都是些猎枪之类的货色。我记得1881年11月被我们击溃的在巴比伦城附近最强的一支巴比伦游击队,这个游击队是当地游击队中装备最“豪华”的,但也不过是每人都配备了一把“荣耀”步枪,每人只有寥寥几发子弹,成员也没有受到过什么系统训练,对我们身经百战的士兵来说,这些游击队构成的威胁很小。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3
第三十章 本章长:2352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16 11:4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16 11:40:00  

    攻占巴比伦城之后,中部集群进入休整,对巴比伦作战的任务又由朱梁国的南方集群接手。在1881年5月初到9月中旬的整个“夏季攻势”中,中部集群连续打了几个大仗,损失是巨大的,当然战果也很可观。我下令中部集群各部队全部进入巴比伦城,进行集中补给和休整,同时也是为了弹压巴比伦城里的反华骚动。当时巴比伦城尚有一百多万居民,绝大部分是巴比伦族,他们几乎全部都对我军的占领怀有浓厚的敌意,游击队和民族主义分子也不停的搞出许多恶性破坏事件。仅仅九月的最后一周,针对我军的袭击事件就多达362起,可以说每天每时都在发生也不为过。巴比伦政府依然在号召巴比伦族人起来反抗我们的占领,而且也的确得到了不少响应。但是巴比伦游击队的行动没有什么大效果,一来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和火力与我们的优势部队对抗,二来我们在城内集结了大量部队,整个中部集群之外还有新从本土调来驻守巴比伦城的三个新编成的机械化步兵师,总数超过二十万人。这样庞大的兵力集中在巴比伦城内,巴比伦游击队就是想搞花样也要先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巴比伦城的抵抗运动历时相当长。自然,开始时比较明目张胆,比如刚被占领时的那几个月,到1882年1月,巴比伦城内有组织的抵抗运动已经不多见了,但巴比伦民族分子还在继续发动袭击,只不过频率和程度都大大下降了而已。巴比伦城的抵抗一直持续到巴比伦政府彻底垮台,前后长达三年之久,这给我们一种它受到巴比伦政府帮助的感觉。而事实上,也的确存在这种帮助。)
    但那个时候,我所头痛的并非巴比伦人的反抗,经历过罗马战争的我对于敌国人民对我军的反抗已经习惯了。罗马如此,巴比伦城自然也是如此。而眼前最突出的问题就是部队的补充和养活那些巴比伦族的居民。巴比伦军队撤退时破坏了全部粮仓,烧毁了大部分存粮。而由于战争的破坏,这一年巴比伦平原的农业又几乎没有什么收成,我军占领了巴比伦城,其实是接收了一百多万张嗷嗷待哺的嘴,这样沉重的包袱对我军的运输力量是一大考验。巴比伦军队撤离时没有来得及破坏巴比伦城的机场,于是从本土来的补给物资源源不断的通过空运运抵巴比伦城,加上从西边圣雷吉斯调拨来的补给物资,勉强能应付二十万军队的需要。但是军队的补给解决了,居民怎么办?虽然我下令用各部队减少部分配给口粮定量,将节省下的粮食用于救济当地居民,但这根本是杯水车薪。从战争开始时巴比伦人向南方的逃亡就一直没有中断过,这时还在继续,我们也并不加以阻止,因为我们根本无力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大规模的难民潮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三月,前后共有三十多万人口离开巴比伦城,加上由于饥荒引发的各种疾病和营养不良死去的人,巴比伦城的人口在我们接管后的几个月里几乎下降了一半。国内的反战派和三盟国的宣传机构得到了最好的宣传材料,宣称我们正在有计划的灭绝巴比伦民族,但事实上在那种时间和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能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
    1881年10月1日,我在巴比伦宫前面的广场上主持了授勋仪式,给在“夏季攻势”中立功的人员颁发了勋章。在这个仪式之后,他们中有许多人将组成“东大陆远征军事迹报告团”回国参加国内的宣传活动,这是国防部新想出来的花样,让这些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到本土各地巡回演讲,以唤起人们对战争的支持。的确,在1881年到1882年,中国民众对于在东大陆进行的战争还是比较支持的。一方面由于战争是由敌人挑起,我们被动应战;一方面是节节胜利给人们带来了荣誉和自豪感;而国防部采取相当灵活而正确的公关政策也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整个“夏季攻势”我们的伤亡合计是78956人,其中阵亡了30511人,他们现在都安葬在乌尔的士兵公墓里,被我们歼灭的巴比伦军队约有五十万人。总的来说,我们的损失比要比南部集群的损失比高(他们在之前的战役中损失比一般在1:9左右),但是我们攻下了坚城乌尔和巴比伦城,这在政治上的意义十分重大,因此我们受到了军委和国防部的通令嘉奖,我也被授予国家议会勋章,我随后把它捐给了乌尔的士兵纪念馆。因为我始终觉得,功勋是属于那些在那个阴雨连绵的夏天里,在泥泞和瓦砾间浴血奋战的普通士兵们的。
    从巴比伦平原往南,是被称为巴比伦森林的大片原始森林和山地。那里处于亚热带,气候炎热潮湿。虽然和我国南方的南京处于相同的纬度上,但是由于地理条件不同,两边的气候也是截然不同。我在南京一直生活到18岁,那里的气候宜人,冬暖夏凉,而东大陆的这一区域,由于大西洋暖流带来的暖湿空气遇到了高耸的圣乔亚山脉的阻挡在此停滞下来,无法再南进,暖湿气流在此盘旋不去,造成这里的天气十分炎热潮湿,几乎无日不雨,可是气温却又始终是那么高,就算是冬天,这里的日平均气温也在25度以上。大片的亚热带森林一直向南延伸,与南方属于希腊的奥林匹亚热带雨林连接在一起。这一整片森林在地理上非常重要,被称为“东大陆的肺”,它是一个天然的地理标志,将南方温暖湿润的平原和北方的干燥平原及沙漠隔开。
    在西大陆上也有类似地形,不过那是在云岭山脉以南的阿兹特克境内,东起大东洋海边,西边一直延伸到西班牙山脉的阿兹特克雨林。而由于地形的限制,历史上我国军队从未涉足其间,只有不多几位中国人随着商队或者沿着古代朝圣的路线,曾经到过这片神秘的丛林。根据古代几位著名旅行家的著作,其中“瘴疠横行,蚊虫肆虐,外人至此,多生疾病”(《南方揽密》,刘隆及,1214~1279)、“林木参天,枝叶茂密,上不可见线天;地气暖湿,多孳蛇虫,而灌木丛生,蔽地尽是,以至闻水声而不见清流”(《异域记》,乔德,1398~1445)。自古以来,这两个森林分别给东大陆和西大陆流下了众多可怕的传说和神话。 1881年10月3日,“响尾蛇集群”跟着他们著名的指挥官朱良国踏入了这片数千年来一直少人涉足的原始丛林。
作者: 宝宝熊    时间: 2003-11-20 06:35
第三十一章 本章长:2669字节
发表时间:2003-11-20 11:4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11-20 11:45:00  

    朱良国在丛林中奋战的时候,我正在巴比伦城“享着清福”,这是朱良国有一次在跟我联络补给问题的时候说的。我苦笑着,在这么一个遍地都是反抗分子和饥民的城市里整天跟刚到的新兵打交道,这种生活叫做“享清福”?跟这样的福气比,我倒情愿上战场去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干。
    朱良国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巴比伦的剩下的军力已经不多了,他们那残破的经济也负担不起大部队作战那庞大的作战费用。虽然有些游击队不断进行一些袭击,但是在我军的优势兵力面前不堪一击。中国空军完全掌握着制空权,前进基地就设在巴比伦城郊外,巴比伦游击队一露头就是铺天盖地的炸弹倾泻而下,炸得这些装备都不齐全的游击队伤亡惨重。不同于现在许多描写巴比伦森林战斗的书中所提到的,其实朱良国根本不把与游击队的战斗放在心上,他最关心的是特殊的自然环境和气候对部队战斗力和士气的影响,同时努力保持补给线的畅通。事实上,在那里“天气和地形造成的伤亡比战斗还大”。仅在进入巴比伦森林的第一周,南方集群中被毒蛇咬死咬伤的官兵就有23人,而同一时期在战斗中的伤亡人数甚至还不到100人。
    巴比伦人原先在巴比伦森林中修筑过一条铁路和几条公路。这些横亘整个森林的道路是巴比伦人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建成的,它们保证了巴比伦平原和巴比伦南方国土之间的联系。而现在为了阻挡我军的迅速推进,巴比伦人对这些道路进行了不遗余力的破坏。根据事后的统计,这些道路上有80%的桥梁被破坏,有23%的路段埋上了地雷,还有许多地方的路基被彻底破坏。根据这一情况,东大陆远征军总司令部调拨了东大陆所有的工程部队大约十万人投入到对这些路段的抢修。这些工程部队简直就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紧跟着部队推进,他们负责迅速修复所有被破坏的路段,清除路障和地雷,还在沿途重要的地点搭设补给站和临时营房。工程部队做了非常多的工作,虽然他们没有正面与巴比伦人交锋,但是他们和看不见的敌人(丛林恶劣的环境、疾病、野兽和糟糕的天气)作战却取得了重大胜利。在巴比伦战役的最后几个月,通过这些铁路和道路向前方运送的补给物资达到每个月八十万吨的惊人数字,甚至超过了和平年景这些道路所负担的运输量。可以说,我们的胜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样一支高素质高效率的工程部队。
    朱良国后来曾跟我谈起,在巴比伦森林行军时他最受不了的倒不是恶劣的天气和糟糕的自然环境,而是路边无数的巴比伦难民尸体。巴比伦难民向南前进的途中是必然要经过这片森林的,在巴比伦城以南最近的巴比伦城市是尼尼微,两地间的航空距离约为1000公里,而连接两地的道路则长达1400公里,其中有800多公里路程是在巴比伦森林中穿行。而除了少部分坐飞机南逃的高层人士外,大部分的难民是只能靠两条腿走完这漫长的路程。他们扶老携幼,带着不多的一点物资走入这片荒无人际的原始森林。在道路被破坏,沿途几乎没有什么城镇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在途中因为疾病或野兽袭击而丧生。在前后持续近半年的难民潮中,大约有四十万巴比伦人走进了这片森林,根据不久前我看到的一本名叫《巴比伦森林惨剧》的书中提供的数字,只有不到八万人活着走了出来,其余的三十多万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森林吞噬了。
    根据朱良国的叙述和当时陆军通讯社记者发回的照片(这些照片自然是严格禁止公布的),在巴比伦森林泥泞的路边,经常会看到有巴比伦人横尸路边,刚死的还好,很多尸体已经在那里很多天了,有的被野兽撕咬得不成人形,有的则已经腐烂。“那大堆胖胖的白蛆在尸体上蠕动的样子,还有那股恶臭,绝对会让你把隔夜吃的饭都呕出来。”朱良国形容当时的情形时说:“那是个充满绿色的地狱,呆久了人会发疯的。”他后来命令工程部队在埋葬这些难民尸体的同时,将路两边50米内的树木都清理掉,“但是你知道,那种丛林里,这么一点距离算得了什么?很快就又长满灌木了”。我当然了解这种感受,我后来经过巴比伦森林的时候,坐的是军列,看着车窗外的树木飞快的掠过,还有路边茂密的林木间那一根根代表坟墓的树桩,依然觉得一阵充满绿色的压抑,何况那时的朱良国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的。
    在丛林里行军是非常辛苦的,据朱良国说,许多前锋部队是用火焰喷射器开路,烧去前方的葛藤和灌木,从而在丛林里开出路来。但是天气非常潮湿,要开一条路非常困难。“坦克就是推土机,它们可以压平灌木,撞断一些小树,给步兵碾出一条比较容易前进的路。在许多地方,坦克是被作为拖拉机使用的。”主战坦克是不能进丛林的,它本身近60吨的自重,会让它马上陷入泥潭,在巴比伦森林第一线的都是“QT-2”(轻型坦克的缩写,不过因为它的速度相当快,所以士兵们也常把它叫做“蜻蜓”)、“三角龙”(Ayooyoo重型机械制造公司制造的一种轻型坦克,1875年定型投产,1877年开始装备部队,在第二次东大陆战争中被广泛使用)等一些轻型坦克。它们在巴比伦森林的作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至今在圣雷吉斯的东大陆战争纪念馆里还陈列着几辆这样的轻型坦克。
    不过坦克当然不是设计来做这个用途,它们更主要的任务是作战。作为整个集群的先锋,第17主战坦克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丛林中跋涉了600公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不是游击队的敌人是巴比伦的第238国民师。虽然在长途行军后疲惫不堪,装备也损失不小,但第17主战坦克师毫无惧色,主动出击,对巴比伦的这个师发起猛烈进攻。巴比伦的国民师在巴比伦军队中无论装备还是训练都是最差的部队,这个第238国民师也不例外。他们到处都是破绽的防线在第17师身经百战的士兵面前简直如纸般脆弱,在我军的猛攻下,这个国民师半小时内就被彻底摧垮了,军官带头,纷纷从各自的阵地上逃走。第17坦克师立刻进行追击,当晚他们俘虏了该师师长罗卡斯8226;米克哈,并同时俘获了他的整个师部。第二天凌晨17师各追击部队集中了全部俘虏,并开始点名登记,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创造了一个最快击溃一个整师的世界记录(从打响战斗的第一枪到全部扫尾工作完成不到24小时,17师的这个记录至今无人打破)。同时他们发现,前面已经不再是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绿色森林了,他们终于走出了丛林,来到了圣乔亚山脉下的尼卡谷地。在他们的前方的,正是巴比伦的尼尼微城那有点模糊的灰色身影,更远处,直插云天的圣乔亚山脉雪白的山顶反射着阳光,正放出耀眼的光芒。
   
    1881年12月27日,中国东大陆远征军南方集群十六万人成功穿越“死亡丛林”,兵锋直指巴比伦南方的重要城市尼尼微。同一天下午3点,巴比伦政府在巴比伦南部滨海城市阿卡德发布声明,要求与中国举行和平谈判,并建议双方在现有的接触线上立即停火。
作者: 月黑风高    时间: 2003-11-21 15:06
继续!
作者: 马壮    时间: 2003-11-21 21:11
继续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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